“你怎么倒笨了,我听说新君都二十了,以前坐牢,身边无妻无妾的,咱家世代忠臣,就当给新君分忧,娶媳妇。”二老太爷感慨,“经这一病,我算是明白了,什么都没老妻好啊。就说你二婶,别看平日里不给我个好脸儿,她的心哪,我知道。这有个好媳妇,比什么儿孙都可靠。”
林靖笑,“唉哟,真难得二叔你说句明白话。”
“我这话明白,你这话可是混帐!”二老太爷问林靖,“你觉着我这法子如何?”
林靖道,“这新君认在德皇帝的膝下,论辈份,是姑母的孙辈,咱们近支哪里有合适的女孩儿。再者说了,要是贤明君主,有没有秀女入宫,都亏待不了咱家。倘是当真有成见的,把个好好儿的女孩子送进宫去,岂不耽搁了一辈子。”
“这个时候,不能往宫里塞人。”林靖道。
“为何?就你说的那个什么贤明不贤明的话,也太清高了。我跟你说,这世上,越是关关联联,这关系才能越好哪。”
“不是,现在想在新君身边塞人的人家,太多了,咱家先不凑这个热闹。”
连二老太爷都能想到新君的枕边事,可想而知这帝都城有多少人在为新君的枕边事操心。林靖不打算凑这个热闹,他觉着,怪没意思的。
是的,这么宫里、朝中的算计,多少人一辈子乐彼不疲之事,林靖却是已生无趣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PS:傍晚第二更~~~~
第133章 新帝之五
第133章
林靖这种想法, 要是叫人知道, 必得说他矫情。
不为别个, 什么宫里朝中各种算计啥的,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啊。何况, 你林家身处高位, 难道还算的比别人少了?如今又说什么无趣, 无趣怎么也没见你少算计个一星半点儿呢?你林小四折腾的比谁都邪乎!
但, 这真的是林靖此时此刻的想法。
他帮着大哥把新任皇帝运作到龙椅上去了,然后,他觉着,成天勾心斗角没意思了。
觉着没意思的林靖,打算把精力投身到学术界与医术界,是的, 林靖曾在这两方面得到过不少人的敬仰,用林靖与关小二吹牛的话, “我刷刷刷,三副方子就把一个重风寒的病人给治好了。”
关小二悄声问林靖, “是治好, 不是治死吧?”
把林靖气的,揪着关小二的耳朵大吼,“当然是治好啦!”
关小二给林靖嗓门儿震得耳朵嗡嗡响, 关小二禁不住揉揉耳朵,道,“看你瘦了巴唧得, 嗓门儿真不小。”
林靖道,“没事儿长得肥头大耳好?”
“不好不好,就你这样儿好,刚刚好。”关小二道,“你医术这么好啊?”
“那是。”林靖道,“以前听人说,不为良医,便为良相。我还不大明白,想着,大夫做得虽是行善积德之事,可论起来,哪里有做官威风。不过,近来我不这样想了,官场中,尔虞我诈、互相倾诈,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何尝有一日安稳。做大夫不一样,做大夫,你医好了人,人家是真的感激你。”
关小二道,“也不能这样说,做大夫,医一人救一人活一人,自是功德。可做官,把地方治理好了,保卫一方平安,那护卫的就不是一人两人了。要说做官不安稳,行医就安稳了,你看咱们帝都这几个大药堂,个顶个儿的也较着劲儿呢。”
林靖道,“要是我做大夫,有人敢跟我较劲儿?”
“那真没人敢。”林靖名声在外,不要说大夫,这帝都怵他的人不少。
林靖感慨,“你说,这世上怎么就没块净土了?”
关小二道,“你这发什么颠呢,林小四,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发颠的人哪?”
“什么叫发颠哪?我这是认识到人生真谛了。”
“那你还考不考举人啊?”
“当然考,非但要考举人,还得考进士呢。咱们出身虽是有了,按理说,有没有功名,也无大碍。但,这有了功名,出身就硬,省得叫那些眼皮子浅的说咱们只靠家里。”然后,林靖又长篇大论的论述了一翻,考功名的重要性。
关小二一听,得,还是那个林小四。
林靖近来正指导着林腾冲刺明年的秀才试呢,用林靖的话说,“下场就得奔着案首去,考不得案首,不如不考!”
二老太爷自己就是打年轻时一路混哒下来的,对自身要求不高,对孙子高求也不高。二老太爷生怕孙子有压力,打圆场道,“哎,阿腾还小,能中就行,案首不案首的,都无妨。”
林靖很讨厌二老太爷扯自己后腿,林靖道,“我去岁只得第三,终身憾事,到阿腾这儿,就得给咱家争口气!听二叔你这话,怪道你连个秀才都考不出来!行啦,你别在这儿给阿腾扯后腿儿了。”把二老太爷给撵走了。
二老太爷与二老太太嘟囔,“我还不是好心,本来就是,小小年纪,能中我就高兴。”
二老太太道,“阿靖一向好强,他也是好心,你就随孩子们去吧。”
“这也忒好强。”二老太爷道,“当年大哥可不是这样的人。”
二老太太感叹,“阿靖这性子,有些像大姐。”二老太太嘴里的大姐,说的自然是林太后。
林太后过逝好几年,二老太爷提起来伤感也淡了,道,“是啊,大姐年轻时候,可不就是阿靖这样,什么都是,不要是不要,要就是最好的。”
二老太太吩咐厨下,“孩子们这样用功。”叫厨下做些滋补汤水给孩子们吃,林腾爱吃肉,冬天,炖个金银肘子,林靖是素食主义者,便给他做山菌盅。
林靖这里正帮着林腾冲刺明年秀才试呢,陈柒宝的登基典礼也结束了,而且,陈柒宝的年纪,现在也不必孔太后摄政,更无须单独再设辅政大臣。陈柒宝直接亲政,这位年轻的帝王,书念的并不多,还做了好几年牢,但,初掌政务,就不是个糊涂人,自陈柒宝点名谢国公做为他登基大典的副使起,便无人敢轻视这位年轻的帝王。
只是,陈柒宝这里刚登基,帝都这里便出了件荒唐事。
荒唐的倒不是别人,正是陈柒宝的亲爹,前襄阳王。按理,有藩王不得擅离封地的铁律。奈何,襄阳王府的王爵早被削了,襄阳王一脉已无官爵在身,便是平头百姓,也没有不能擅离封地的约束了。听说陈柒宝登基做了皇帝,嗬,前襄阳王便带着自己长子一家次子一家来了帝都。
而且,前襄阳王还不是打秋风的,他们还带来了陈柒宝亲舅舅一家,以及舅家表妹,说是给陈柒宝做媳妇的。
这个局,不晓得是谁设的。
当真是扫了新君的颜面。
林靖听闻此事都说,“简直荒唐!”
舒静韵道,“何尝不是如此。”
林靖想了想,道,“陛下并不是没主意的人,总得有个料理。”依陈柒宝的性子,不见得愿意见到亲爹亲哥亲舅家这样扶老携幼的来帝都。陈柒宝并不是太没良心的人,赏赐血亲是迟早的事,可这些人没有招呼一声就这样来了,简直丢脸。
舒静韵笑,“陛下也是个妙人,陛下说了,前襄阳王府一行既然是来给老太妃请安的,就请谢国公府看着安排。”
“谢国公府可有的烦恼了。”林靖一乐。
舒静韵叹道,“终非长久之计,这襄阳王府一脉,委实是提不起来。”
“陛下刚登基,手里没人,且,还需搏个好名声。不然,多少手段用不得。”林靖摇摇头,推给谢国公府和谢太妃只是一时之策,现在,没人会冒着得罪新君的危险对襄阳王府一脉下手,要解决此事,必然是新君自己来。只是看陈柒宝,这人不是没拿定主意,就是未下定决心。
襄阳王一脉来了帝都,嗬,这帝都可算是热闹了,多了多少乐子看。
谢太妃只是见了前襄阳王一脉一面,就打发他们去了,并不需这些便宜儿孙到膝下尽孝。且,当初前襄阳王一脉之所以除爵,与谢太妃莫大关系。如今陈柒宝当了皇帝,前襄阳王更不把这位嫡母放在眼里。
谢太妃谢国公府不兜揽,这一家人倒也少不了小人献媚,如今在城里,是宅子有了,还有人送吃送喝送美人,日子过得颇是不错。
不过,这些人这般奉承着前襄阳王一脉,算是盼着能在新君这里得些好处的。结果,前襄阳王是什么应承都敢应下,就是一样没作成。倒是他不想做,实在是,他这自进帝都来,陈柒宝一次没见他,他光溜一人,拿什么去做那些应承的事啊。
陈柒宝也很为生父一系烦恼,想着赐些金银打发他们走罢了,结果,前襄阳王见到金银,那是更不想走了。
孔太后道,“不若赐个爵位,有了俸禄,便有了生计。”
陈柒宝到底念了丝血脉之情,道,“只是,赐什么爵位方好。”
孔太后道,“就襄阳一爵,再赐还予他吧。”
陈柒宝摇头,“王爵干系太大,不是我舍不得爵位,只是,既在王爵,就有守土之责,他的才干,我十分清楚。不若国公爵,多赏赐些俸禄则罢。”
陈柒宝只给襄阳一脉赐下国公爵,孔太后心下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是新君生父,没个爵位也不太像话。但,就凭襄阳一脉行事,不说别人,孔太后亦是瞧不大上。先时说王爵,不过是看在陈柒宝面子上罢了。今陈柒宝如此清醒,并不因私废公,孔太后心下微微颌首,想着自己到底没看错了。
孔太后没看错陈柒宝,却是看错了襄阳一脉,陈柒宝给生父赐了公爵,嗬,一看,这来了帝都,既有爵位又有金银,那是更不想走了。
至于先时巴结到襄阳一脉的,虽然是花费不菲,结果,啥事儿没办成。心下刚生不满,但,一见陛下开始赏赐襄阳一脉,这些人也不急了,越发用心的奉承起来。
尤其赶了个年下,这一脉人,是打算在帝都过年了。
林靖去给岳家送年礼时正好巧遇了襄阳一脉,两家马车走了个对头。按理,帝都道路足够宽阔,本不必避让,偏生这年下人多,街上车也多,车来车往的,可不就挤了么。
林靖以前是个骄贵公子,那是鲜少与人让道的。不过,他如今年纪渐长,经的事也多了,林靖刚吩咐车夫,“给人家让一让。”年下人多,事也多。看对面亦是高头大马,车辆煊赫,林靖不欲多事,就想相让。
结果,林家还没让着,对过那马夫扬鞭指着林家马车道,“你谁家的,还不给我们襄阳公府让路!”
林靖当真是八百年不给人让车,这好容易主动让一回,结果遇到这么个没眼的。什么襄阳公府,林靖转瞬明白了,哦,这是陈柒宝亲爹的新封号,襄阳公。连个王爵都未得,可见陈柒宝对生父一脉的厌恶。这里还拽得二五八万在帝都横冲直撞呢!
林靖在车里骂了声蠢才,不欲生事,与车夫道,“让一让吧。”便将道给襄阳公府让过去了。
林靖到岳家送了年礼,他与岳家一向融洽,夏夫人定要留这准女婿吃饭,而且,随着林靖年纪渐长,今年开春还中了秀才,夏夫人对这个女婿越发满意。
林靖与岳母说了会儿话,他因常往岳家来,与岳家上下都熟,也能与夏云初私下说会儿悄悄话啥的。林靖就说了今天在街的事,林靖摇头,“当真是不成个样子。也就是我这几年,性子和缓了,要是换前几年,大街上我就能打一架。”
夏云初笑,“这算什么新鲜,你不晓得,有一回我跟我娘去孔国公府说话,遇着襄阳公的长媳,听说原来的长媳是襄阳大户人家出身,这位续弦就很不成个样子,说话行事没有半点规矩,竟然带着他家儿子进了二门。那小子,已经十五了。你猜怎么着,竟然想与孔国公府联姻!先不说别的,就是做亲家,也是要请个媒人来问一问的,哪里有这样直咧咧上门儿要求亲事的!孔大太太一见有外男来,连忙叫我们避到了旁厅。经这一事,除了实在不要脸面的人家,略讲究的人家,都不能再给他家下帖子。”
林靖道,“真是个搅屎棍子。”
夏云初听这粗话,却又觉着恰当至极,不由笑了起来,道,“大家都说,不知道陛下要如何才能打发了这些人呢。”
“这谁晓得?”
夏云初道,“陛下怕也是为难,到底沾着血亲,又不好做得太绝。”
林靖道,“不管那些了,帝都里处处都人精,蓦然来了这么群傻子,有的乐子瞧了。”
林靖这话刚说了没几天,乐子就找林家来了,给林家送年礼。
结果,这送年礼的还不是襄阳公府的人,而是襄阳公府的管家,萧远峰。说来,萧远峰此人,林靖以前见过,这是以前是襄阳王的属官,当初,襄阳王犯事儿,萧远峰来帝都为襄阳王走动,过来林家打听时,林靖直接一指,就指萧远峰指到谢国公府去了。谢国公拿住萧远峰,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反正萧远峰入了大狱,襄阳王也夺了爵。
如今,襄阳王成了襄阳公,当年的属官萧远峰,也成了如今的萧总管。
因林翊不在家,一个管家过来,林靖见了一面儿,便打发萧大总管下去吃茶了。
林靖瞧着襄阳公府的礼单,很是有些可笑,不过是些对联荷包之类的东西。林靖问自家管事,“这怎么说?咱们也回些对联荷包?”
林管事道,“四老爷不晓得,这是帝都的新鲜事儿。襄阳公府就是这样走礼的,送些不值钱的,因他毕竟是陛下的生父,许多人家回礼就回的颇是丰厚。哎,这叫人怎么说呢。老奴活这么大岁数,也是头一遭见这样的事。”
林靖冷冷一笑,“这可真是,讹诈论到咱家头上了!哼!”
作者有话要说:PS:三更到!晚安!!!!!!!!
第134章 新帝之六
第134章
林靖平生头一遭遇到讹诈事件, 他的出身、才干, 他不讹别人就是好的, 结果,竟遇着来讹他的。嘿, 这可真是稀罕, 诶!
别以为襄阳公仗着自己是陈柒宝的亲爹就能在帝都横行了, 林靖当下就给襄阳公府送了回礼。襄阳公府送的是一对对联一对荷包, 林靖加倍还的,令府里文书写了四付对联,再从丫环那里拿了四对荷包,装了个匣子,就是回礼了。
林管事过来回道,“四老爷, 我看,萧总管走的时候, 那面色可是不大好看。”
林靖哼一声,看向管事, “就是不让他好看, 才这样回的礼!”
管事顿时不敢再多言。
管事们私下说起话来,对林靖都是挑大拇指的,皆道, “要说咱们四老爷,
林靖还与大嫂子说了一声,越氏直摇头, 颇觉不可思议,开了眼界,“这是哪家子的行事啊!”
林靖道,“自从襄阳一脉来了帝都府,可真是添了不少笑话。”
越氏道,“更稀奇的事儿还有呢,只是不与你说罢了。”
林靖连忙打听,“大嫂子与我说说呗。”
“又不是什么好事。”越氏道,“对了,二老太爷那边儿传话,说得了好吃食,晚上叫咱们过去一起吃。就穿那边儿大嫂子给你做的那身袍子,啊。”
林靖道,“我多少年不穿红的了,那边儿大嫂子也是,非给我做身红的。穿上显着孩子气不稳重,不穿吧,又对不住她的心。”
“现在是年下,正该穿得鲜亮些才好。你看,我与你大哥年下也都穿红的。”越氏连忙劝他。
林靖只好晚上穿着林腾之母王氏给他做的红袍子过去吃饭,其实,王氏以前都没给林靖做过衣裳,这不是林靖成天辅导林腾功课,一门心思的叫林腾明年考秀才。王氏实在感激林靖这小叔子,想着送些什么才好,可林靖生在这富贵府第,当真是什么都不缺。王氏就给林靖做了身衣裳,也是想着林靖年岁不大,人且生得俊俏,才挑了最鲜亮的料子给他做的红袍子。
今见林靖穿了来,王氏很是赞了林靖一回,王氏道,“咱们家这些小爷们,加起来都不如阿靖生得好。瞧瞧,咱们阿靖这气派,满帝都再找不出第二个。”
二老太太也是点头,夸林靖生得好。
林靖笑,“二叔得了什么好东西,我这好奇的紧。”
二老太太笑,“是人家送他的两只熊掌,说是存了三年长白熊的熊掌,厨子瞧了,极是肥厚,正好这就要过年了。他是说过年再说,我说,过年忙着戏酒,反是不能正经吃饭,不若就这会儿吃,大家都为过年操持,正累的时候,正好补一补。”熊掌这样的东西,对于大户人家不算稀奇,但也是极难得的。
林靖一向欣赏二老太太人品,道,“二婶说的在理。年后不是出门赴宴,就是家里招待亲戚朋友,真没精神好好吃饭。”
大家就在二老太爷府上吃了回熊掌,熊掌吃起来味儿不错,因是温补健脾胃之物,林靖也吃了两筷子。二老太爷上了年岁,见孩子们吃得高兴,心下很是欢喜。
在二太爷这里吃过熊掌,继续忙过年的事。
林家家势显赫,要走礼的人家也多,何况,走礼这事儿向来是礼尚往来,有来有往的。过来林家送年礼的文乡侯世子,也是越氏的大哥,还问起襄阳公可有来林家送年礼之事。越氏道,“叫四叔给打发出去了。”
越世子叹道,“那襄阳公,也着人去了咱家。简直是无赖,父亲与我都不在家,母亲为了省事,叫人备了份百十两的年礼回礼,那襄阳公的大总管,很是说了些不阴不阳的话。”
越氏道,“就不该给他!反叫那等无赖得了意!”
越世子道,“要是我在家,再不能给他的。真是没了王法,那等小人,你略软弱半点儿,立码得寸进尺。”
襄阳公府此举,有些不讲究的人家,自然是叫他得了意,但更多的人家是如文乡侯府这般,极痛恨这等勒索行径。
咱们不是没钱,但,这跟叫人勒索着出血是两码事。
林靖到孔国公府走动,孔国公提及此事,问林靖,“可到你家去了。”
“那哪儿能不去。”
孔国公问,“你是如何处置的?”
林靖笑笑,“襄阳公好意打发管家送年礼,自然是按例回礼了。因襄阳公身份不同,我回的双份儿。”
“双份?”孔国公品度着这四字。
林靖干脆道,“给我家送了两幅对子俩荷包,我就回了四幅对子四荷包,我想着,我这回的还不算失礼。”
孔国公哈哈大笑,拊掌赞道,“回得好回得好。”
林靖打听,“定也来了国公爷府上吧。”
孔国公别个没有,孔圣人的骨气最是不缺,道,“我这就是按例回的礼,两副对子俩荷包。”
林靖颌首,“很该如此。您老要是不做个表率,我们这些人都不晓得如何是好呢。”
孔国公道,“陛下几番叫他们回襄阳,硬是死活不走,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林靖道,“就是看着陛下的面子罢了。国公爷不晓得,有些大人就是抹不开面子,备个百十两的年礼,人家还还嫌少呢。”
孔国公吁叹一声,对襄阳一脉更无好感。
襄阳一脉行此没脸没皮之事,可忙活了一年,其实也没弄到多少银子。也不想想,豪门公府,高官贵第,哪个不是傲气非常,如文乡侯那种愿意出百两纹银的,估计也就是打发叫花子的心情罢了。如孔林这样的人家,在帝都也非少数,凭什么低头啊,就因你是陛下亲爹,这也想得忒便宜了些。帝都权贵,可不是这样好说话的!
这襄阳一脉,简直就是行走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