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进去张家,早已看定了环境形势,张小愁一定给关在二楼。”

“你要——?”

骆铃马上点头。

哈森马上反对:“怎可以私入民宅,那是犯法的!”

“你不敢,可以不去。”

骆铃为他下了决定,说着就示意温文用手巾蒙上下颌,准备出发。

哈森忙阻止:“不行,你们去,也一样犯法。”

“私入民宅,不愉不抢,要坐多久的牢?”骆铃没好气的反问他:“一个月?两个月?

那你就告我吧!我可要去办事,不想我和我的同伴们无辜背了个杀人罪,坐上一辈子的牢!”

哈森当然不允:“可是——”

骆铃却不理他,走出车外。

温文十分知机,也连忙紧跟,十分同一阵线。

这时,他们已把车子开出张家,但却还在张家大门前一转弯处。

哈森探出头来,半大声半小声的说。“你别忘了——你们办案必须要我在场才行!”

骆铃忍不住了笑:“我可没有不许你跟来啊!”

哈森仍在犹豫:“不过,我是警务人员,怎能做出这种事来——”

骆铃噗嗤笑了出声,过去把手串在哈森臂膀间,把他“牵”了出来,“好啦好啦,你就说是我要去,你不得不限过来保护我也好、跟踪我也好,不是得了!我决不踢爆就是了。”

这回轮到三美担心起来:“假如……如果……万一别人查问哈森警官是什么来路……”

骆铃眼珠一转,笑说:“你在这儿看守着车子接应我们就好啦!至于我和这蚊子,就叫:“二白’,这胆小警员,叫‘一穷’,咱们三人合起来,正好‘一穷二白。”

“啐,大吉利是!”温文这次听了啐道:“世间这么多名字,好叫不叫,叫这样的名字!”

“喂,姓温的,”骆铃仿佛交给他一项神圣而伟大的使命。“这回,你那套对付狗的‘谈情说爱神功’,可派得上用场啦。”

温文也抑压不住高兴:“哦,知道了。”

哈森倒狐疑了起来:“什么……谈情有说爱神……功?发什么神经!”

“你不懂的!”骆铃立即给他定位,“咱们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地大物博、胡作非为、眼花缭乱。是你们外族异类所万万不能理解、无法领悟的。”

“幸好我不懂。”哈森叹了一口气,“感谢全能的真主。”

骆铃在别方面行不行不知道,但若论潜入别人的家里,她的确很有一手——这不知是不是陈老大特别要求警方把她保释出来的原团——何况,她还有温文替她解决狗的问题使他甚至不必动用KCL。

她在潜入张家之前还先化妆,搽唇膏、扑粉、画眉毛。

三美实在不明白:“现在是大黑夜,你打扮得这样美,又不是出席喜庆酒席,却是为何?”

骆铃嫣然一笑。

“我要去别人家里啊。”

“你是偷偷摸摸去的呀!”

“万一给人发现了怎么办?”骆铃反诘,“——我是说,有人发觉了,报了警,警察来了,警车来了,记者也来了,哗,还拍照呢!嘿,搞不好,还上电视,哈!说不定还有几句专访呢!出现在新闻节目里,可能还会给电影公司的老板着中呢……你说,不打扮打扮。岂有现代女飞快的专业水准?”

气结。

三美为之绝倒。

——而看哈森的样子,只在核查枪膛,他看来已拒绝再向骆铃发问了。

骆铃很快就判定了二楼左边用最用道后间房是张小愁的。

“第一,那房间最适合关人。里面的人无法攀下窗户,而且窗口特别装上铁枝。外面的人从任何角度都无法看清楚房里的动静。”

“第二,这房门前有两个守卫,不是看守张小愁又为了什么?”

“第三,”温文为了支持骆铃,帮了把口,“我嗅得出,张小愁就在这边。来我们一起设法潜进去。”

不过,骆铃好像很不喜欢他插口破坏了她独一无二的女超人兼女福尔摩斯形象。

“第四,我们进去,你不要进;”骆铃指派任务,“你负责在外面看,一有动静,设法拖他们,或通知我们。

温文苦着脸说:“为何不给我一起冒险嘛……万一有事,你们也在里面,甬道门外又有人把守,我却是如何示警?”

“这你都不懂,没专业水准!”驼铃傲然“非法进入他人屋宅”的大师,“你在三楼楼梯转角处,居高临下监视而道,一旦有人来,就转到太平门气窗亮打火机三次,守车的三美看到了,也在车里亮打火机三次,我们进入房间后。哈森会一直注意窗外,外面的人看不到房间,但房里却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我们一收到通知,自会立即撤退,不然,也可有个防备。”

然后她拍拍温文的肩膀,以一副战线上三军总司令委派光荣牺牲的重大任务给他爱将的口吻说:“这神圣、伟大、安详而无耻的狗屎任务。就交给你了。”

 

第七章 请动手吧!

 

1、三不

——能够不接受吗?温文!

骆铃倒是一早已摸准了形势,仿佛对这高三层楼的别墅架样了然于胸。好像本就是她一手建造假的,她让三美守着车子作接应。叫温文看风以防万一,而她自己则距哈森警官,直接带进左边通道尽头的房里去。

他们旨在进入房间,见着张小愁,好好的问问她:究竟那晚她看到什么?到底她愿不愿意留在这里(要是她不愿意,那就可名正言顺的带她离开。并以“非法禁锢”的理由控告张福顺)?

此外,最好也能见着张诞,问他为何要诬陷几个无辜的人?这样做对他究竟有什么好处?是不是有人指使他这样做的(如果有,而且他承认是毛家的人主使的,那就可顺理成章的去对付毛念行那一众人了)?

问题只在:事情会不会进行得这样顺利?

首先第一个问题便已不易解决。

——如何进入那间有人看守的房间?

这方面,骆铃真的十分“专家”

他们只等一阵子:

两人看守通道的大汉中,终于有一个。要去上洗手间。

——这情形十分正常:既没有敌人来犯,两人把守一个窄小的范围。长期如是,难免会觉得伉问,也一定会掉以轻心;毕竟,他们不认为竞真的会有人摸上来。

一俟两人中之一上了厕所,温文立刻在一楼与二楼的防火梯间,叫了一声。

——这声音十分有趣,既做鬼叫,但又像窗户给吹开来刮拖着难听的异响。

温文的确把转角处的通风口拧开。

这一来,剩下那名本来在叨着烟阅报的大汉,立即警醒,他马上半信半疑、战战兢兢的走到楼梯那儿。拨出了匕首,探看检查。

当然。骆铃等大可轻易把这人击晕过去,可是,他们却不能这样做。

——至少哈森反对。

因为他是警务人员。

而且,这样做必会在事后给张福顺发现:有人曾经潜过进来。而警方人员又刚刚才走,这就很难避赚了。

哈森只同意在不伤人、不惊动、为破坏任何形象的情形下才可以进人张府探一探张小愁兄妹状态如何。

所以,骆铃等人得把握这一个瞬间的良机。

那叨着滤嘴烟的大汉正小心翼翼的转到太平梯去探看——通常人对鬼叫总会既紧张又好奇,既防范但也会以为自己是心理作用。

这就对了。

那汉子才一转背,骆铃已跟哈森在极短的时间内,开了那房间的门锁,门只听开了一道缝隙。他们已闪身滚了进去,甚至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当然这很有冒险。

冒险的原因是;只要有人是正面向着而且望着门口,就一定会很惊讶的发现竟有人闯了进来。

可是,每人的家也有大门,房间也有门口。你自己在屋里或房里的时候,会不会整天望着门口?望着门口的比率有多大?

何况,骆铃早已计算出,这房子比一般房子要大上、宽上三四倍——房子面积越大。能面对或留意着房门的机会就越小。

骆铃认为博得过。

至少有六成胜算。

所以她马上就做了。

——她这个人,就算只有三成胜算,乃至完全没有胜算,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她想做的。

这作风吓住了哈森。

但他不得不跟上。

——他已是箭在弦上了。

他们也不是完全贸然一搏的。

他们在房门前已听到里边的争吵声;

——既然人在争论,一定专注于话题上。他们这个险就不怕冒;万一就算给张小愁发觉了,如果他神智正常,骆铃说什么也是跟她相识的,比较好说话;他要是真的神经失常了,那也就不怕给她发现了。

何况,门一开一合间,差不多只是眼睛一眨的事,连开门锁也不发出丝毫声响就解决了的骆铃,颇令哈森刮目相看——这下见骆铃一闪而入,他也就别无选择,一折身闪了进去了。

果然没事。

却有人正驾架。

大骂。

对骂的是两人。

两个他们要见、想见、正好来这儿就是见的两人。

张小愁与张诞!

张诞:“你要告他们!?你真的发疯了不成!?你凭什么跟他们的势力对抗!?你想保住活命,就乖乖的听他们的话吧!”

张小愁:“不!”

张诞:“我知道你没疯,你只是在装疯!这不要紧,我是爱你的,我决不说破!但你疯归疯,一定得要指证他们才是凶手……这……我都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