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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举起双手,“不是我请来的!”

耿不寐这个始作俑者怕皛皛会过来揍他,立刻躲到了王导背后,默念着:“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王导不清楚康熙和她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是女朋友,肯定是闹别扭了。

年轻人嘛,常有的事情,作为老前辈,他应该出面调解一下。

“姑娘,有话好好说…”

皛皛像背后自带了一座大雪山似的,看都不看他一眼,拉着行李箱就走了。

王导愣了一下,这姑娘脾气看起来很倔啊。

见她又要走,康熙追了上去。

他可没忘记,她是特警队的教官,王导那群人在她眼里和软脚虾没区别。

景飒也追了过去,“皛皛,你看那么多人,算了,我们先回房。”

“要去,你自己去!”她撇下景飒,继续朝前走去。

“皛皛…”康熙在后头唤道。

她再次回头,伸出手,掌心朝向他,“不准再靠近我!”

他随了她的愿,停在她面前,纠结着一张俊脸,却扯着她的行李箱,“一定要这样?”

“是你先骗了我!”

她给过他机会,如果一开始他就承认,会这么样?

不,其实她也不清楚,就是觉得很愤怒。

康熙对她的好,她不敢忘,她也曾想投桃报李,但是最后却发现,一切都是建立在一个骗局之上。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很不可理喻,活了二十六年,除了父母因她而死的事情之外,她从来没有这么癫狂过,当她知道康熙骗了她的时候,整个人都混乱了,只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冷静的思考一下。

尽管脑子混乱的已经控制不了情绪,但有一点,她从来都没那么清楚过——她在乎他。

该死的在乎。

他已经深入她心底,在他骗她的时候,一点一滴,慢慢的渗进了她的心里,埋下了种子,长了芽。

男闺蜜…

她竟然会愚蠢的以为,他只是想和她做朋友。

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别有用心,他根本就是想…

皛皛站在原地,从头到脚的打量他,就像在审视一件商品,看得他全身不自在。

所有人都很纳闷,她在看什么。

卫宝走到景飒身边,问道:“她在看什么?像看犯人似的。”

景飒脑门子一凉,“糟了,皛皛一定是气急了,她正在分析康熙…”

“哈?”

皛皛审视了一圈后,露出一抹嘲讽,她用犯罪心理学专业角度评价他:“你从小就活在优渥的家庭环境里,一路顺畅,几乎没有遇过挫折,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在你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失败两个字,出色的外貌无疑给了你更多的机会和优待,养成了你这种狡诈、善做表面文章、夜郎自大、自我感觉良好的个性,你的操纵欲极强,认为任何事,任何人都应该听你的,呵呵呵,不,就算有人不听你的,你也会想尽办法让他从了你,从上述分析看,可诊断为临床心理变态,对,你就是个变态!”

她竟然现在才看出来,枉费她学了那么多年的犯罪心理学,还自诩是专家。

众人听完,立刻分成了两派。

王导这一派,觉得康熙绝对不是种人,什么变态,人家可是德艺双馨的青年俊秀。

耿不寐、卫宝、小陈是忍不住点头,可不是就是个变态吗。

康熙愣了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最后,她语气极为微妙的说了一句,“你现在是不是依然很想睡我。”

这句话一出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康熙。

她终于想到这一点了,他是该三呼万岁呢,还是痛哭流涕,但是…‘睡’这个词,有点太赤裸裸了。

但,如今,就在这一天,她和他之间的那层纸被彻底捅破了,他也无需再隐瞒了。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眼神像是要穿透她的灵魂,语气猖狂,“错,我想睡你,已经想很久了,从认识你到现在,从没变过!”

众目击者跪地,节操粉碎。

这鬼畜的对话,是要闹哪样?

有几个在场的编剧激动了,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这节操粉碎的对话,这强大的信息量…赶紧抄下来,以后可以放进剧本里。

皛皛被这句话震得全身都在发烫,上前一步,又抽了他一巴掌,“下流!”

“是,我承认!”

然后,她反手又是一巴掌,“无耻!”

他还是站着不动任她打,“这个我也承认!”

她扬起手,还是一巴掌。

“混蛋!”

这次他还是硬生生的接住了,等皛皛又扬起手时,他立刻叫道:“等一下!”

她以为他退却了,害怕了。

未曾想,他抬起手,用力的搓了搓火辣辣的脸颊,搓完,还用舌头顶了顶颊肉,活动了一下整个面部,然后把脸凑到她手掌心处。

“行了,你打吧!”

前前后后挨了五个巴掌,他的脸早就肿得像猪头了,脸盘子都肥了一圈,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皛皛蹙起眉,一点不心疼,照打不误。

啪!

打完,那只手却没从他脸上离开。

“皛皛?”

她一颤,羞愤之色布上脸庞,眼里晃动着一股水波,却拼命不让它掉下来。

康熙心里一阵抽疼,她从来没在他面前掉过一滴眼泪,伸出手,他抚上她的脸。

他手掌心的温暖,像是刺激到了她。

她脸色一变,抓住他的手,转身,一个背投,将他丢投了出去。

漂亮的堪比奥运会一般的过肩摔,让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康熙重重的落在地上,好在地毯很厚,他一点没事。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她嘶声竭力的控诉道,然后拉起行李箱,往门口走去,挡门的人在见识过她的厉害后,吓得立刻站得笔直,她堂而皇之的走了出去,潇洒的离开。

耿不寐和卫宝赶紧跑到康熙身边,“没事吧?”

“头疼!”

耿不寐怒道,“这种时候,你还玩这个梗!”

康熙却是脸色惨白,“老耿,我真的头疼!”

“哎?”

卫宝突然发现了不对劲,“康熙?”

康熙趴在地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已经晕了过去。

他立刻吼道:“叫救护车!”

皇后娘娘战斗力全开!凶残啊!其实女人的不可理喻大多来自她在乎的男人,越是在乎,越是泼,若是这个男人什么也不是,皇后娘娘直接就能劈晕他,都不会跟他说那么多废话。懂了吧…她本来就是性子淡漠的人,真因为放到心上了,她才那么歇斯底里。

知道大家都急着要这一章,我连夜码了出来,呵呵…我也蛮拼的。

好了,那层纸捅破了。

万岁爷又会如何作呢?

那个,那个,那个,万岁爷还留了一招哦,我书里有写哦,不是头疼这个梗,大家好好想想,留言说答案吧。

也不是卫宝他哥,

很明显哦,那一招…一直在他们身边晃荡的啊,筒子们。

嘿嘿!猜一猜。

Round 61 珠胎暗结

救护车在10分钟后,呼啸而来,将康熙抬上担架,送往附近的医院,由于他的知名度太高,耿不寐安排了一所B市的私家医院,避免媒体追踪。

医院里,作了一些列检查和急救后,康熙被送进了病房。

耿不寐和卫宝满脸焦急的进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他怎么样?是不是脑子真出问题了,他小时候被摔过,摔得头破血流,晕倒前还被人扇了六个巴掌…”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脑震荡,耳朵会不会被打聋了。

对此,两人心有余悸,啪啪啪的巴掌声,仍在脑海里回放,康熙硬挨不算,还主动凑脸过去给皇后娘娘打,这强大的自觉性足以让很多男人肃然起敬啊。

年约五十来岁的男医生,长相严肃,看上去很古板,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抽出牛皮档案袋里的X光片,对着灯光看了一眼,真就一眼,又直接塞了回去,然后拿起笔在病历卡上唰唰唰的写起药方。

医生的字,别想能看懂,跟鬼画符似没什么区别。

卫宝蹙眉,见他不说话,又问道:“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

写完药方,医生答道:“一切正常!”

“正常?”耿不寐愣了愣,“要正常,他怎么会晕倒,还说脑子疼,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医生瞅了他们一眼,一副‘你们是白痴吗’的表情,“你也说了,被人扇了六个巴掌,都扇成猪头了,牙龈也被扇出血来了,脑子会不疼吗?不疼的那是机器人,会晕倒是受了刺激,气血全往脑袋上涌的关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我开得都是消炎、消肿、止疼的药,每日早晚各一粒,留院观察一天,看会不会有轻微脑震荡。”

连扇六巴掌,牙龈都扇出血了,说明力道够狠,不排除有脑震荡的可能。

他把药方递给他们,“去柜台付钱!”

这就完事了?

卫宝和耿不寐面面相觑,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行医三十年多年,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你们这位朋友,一准儿活得比你们俩生的儿子都长!”

“…”

这岂不是成黑山老妖了。

果然,这家伙是妖孽。

病房里,康熙已经醒了,那张堪称打从娘胎里就被PS好的俊脸,此刻肿胀、潮红、发热,全是淤血,体积增大了不止一倍,真正是应了一句话——打得连亲娘都认不出来了。

护士小姐正替他绑冰敷的绷带,绷带一缠上,包住了大半的脸,看上去就像个伤残人士。

他正靠着床背坐着,望着窗外的天空,一语不发。

耿不寐吩咐小陈,去买点维生素高的水果来,消炎消肿不能只靠药物,补充丰富的维生素C也是一个好办法。

“老耿,我想退出娱乐圈了…”

“滚你妈的蛋!”耿不寐跑到他面前,怒道:“瞧瞧你这德行,不就是被女人打了吗,要死要活的像什么样?”

“生无可恋啊!”

“滚,我才生无可恋呢,摊上你这么个活宝!”

康熙转过头,包着绷带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倒是那双眼里满是幽怨,“她连微信都不回我!”

“那是在气头上,过几天就好了!”他软声安慰道。

“要是过几天还不好呢?”

耿不寐拍拍胸脯,“要真这样,我替你去负荆请罪!”

康熙眼里的幽怨瞬间变成了一种阴谋得逞的快意,“你说得,记得让小陈替你买好麻绳,要最粗的那种!”

卫宝坐在沙发上,顿时笑得躺倒了。

耿不寐啊耿不寐,你说你这辈子还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吗,简直就是孙悟空和如来佛祖的翻版。

“你小子又阴我!”耿不寐在床边怒得跳脚。

“阴你什么?是哪个白痴用了小陈的车,害我功亏一篑的!”

每一步都计算好了,就差临门一脚了,却毁在了猪一样的队友身上,转眼间就回到了解放前,想起来,他就满肚子火,没往死里抽他,算仁至义尽了。

耿不寐被戳到了痛处,这事的确是他办砸了,可谁能想到,皇后娘娘会记车牌号码,还记了那么久都没忘。

“听着,要是皛皛这辈子都不理我了,你也休想和尤佳结婚!”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恐吓。

“你这是迁怒!说到底,你才是主谋!”

整件事都是他策划的,主谋无疑,自己就是个小喽喽,真要判刑的话,最重的也应该是他。

“没看到我被打了吗,判得还不够重吗?”

耿不寐闭了嘴,因为无法反驳。

康熙又看了一眼手机,微信聊天框里,全是他的留言,但皛皛一个回复都没有。

他一急,脑子就开始突突的疼,顺带脸也疼,牙也疼。

这辈子,他就没那么凄惨过。

卫宝问:“住院的事,要不要告诉她?”这满头的绷带,画面感可是很强的。

他摇头,“要用这个去博同情,她铁定以为我是在骗她,只会起反效果!”

这就跟狼来了一样,她再不会相信了,只会更生气。

“那你想怎么办?”

他扯了一下嘴角,眼里流露出狡黠的微光,“我不说,自有别人会去说,我不用废那心思!”

卫宝愣很快就想到了这个别人是谁,“原来如此!景飒!”

景飒是亲眼看着他上救护车的,他说没用的话,她这个目击者的话可信度就高了,说不定她已经去通风报信了。

对于此点,康熙是很有自知之名的,“就算景飒去说了,皛皛也不会心软的,因为她知道我没病,不过,只要让她觉得我很可怜就行了。”

女人的心大多都是豆腐做得,开始不心软,慢慢就会心软了。

耿不寐道:“医生就让你留院观察一天,要不要我给你订明天的机票回去?你这满脸绷带,往她面前一站,说不定她马上就心软了。”

康熙抚了抚下巴,沉思了一会儿,“不,暂时不回去。”

耿不寐和卫宝皆是一愣。

“她现在在气头上,我说什么都不会听的,我去了只会火上浇油!”

“你确定到时候回去,皇后娘娘还能给你好脸色看!”

康熙扯开绷带,露出半张脸,红肿不堪,大概是淤血都泛出来了,隐约能看见一只小小的巴掌印。

“她不给我好脸色看,那不打紧,我要给她好脸色看,看看我这张脸,要怎么见她,丑成这样,扯个笑脸比哭还难看。”

俗语有云,女为悦己者容,这话一样能用到男人身上。

“…”

这时候,还在计较帅不帅,是有多自恋。

皇后娘娘说得对,这家伙真就是个变态。

皛皛回到家后,周身气压低的让芝麻和糯米都不敢靠近,躲在窝里依偎在一起,却是被她硬拖了出来,送到盥洗室,用刷子狠狠的给它们洗澡,连洗了三遍,毛都快洗没了。

洗完,她又打扫屋子,扫地、拖地、擦窗户,清洁油烟机、洗被子、洗窗帘,连狗窝也没放过,明明是借此来发泄情绪的,却是越干越窝火,因为她发现,无论是地板、还是窗户,无论是被子、还是窗帘,连一点灰尘、污迹都没有,干净的都像是新的,可谓一尘不染,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康熙,平日里这些活都是他在干。

她又冲回卧室,抽出那只藏在被窝里的抱枕,拿起剪刀,就想剪个稀巴烂,拿起剪刀的手却迟迟下不了手。

“混蛋,让你骗我!”

她抓起抱枕,抓紧一处边缘,使劲的往床上乱抽,直到她气喘吁吁为止。

这抱枕的质量可真是好,抽打了那么久,一点没变形,里头棉絮也没有一根钻出来的。

抱枕的上的‘康熙’,也依旧笑得灿然。

她定定的看着它,看得眼睛都充血了,然后拿起它,去到厨房,将那个一样应有康熙自画像的茶壶,一起封存到置物箱里,顺便把他住在这里的所有东西都打包了进去。

这个晚上,她又失眠了,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但咬着牙不肯妥协,任何属于他的东西,她再不想见到,就这样熬到了天明,洗漱过后,她准备出门上班,临走前发现糯米没吃早饭,躺在被狗窝里一动不动,以为是病了,赶紧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它的鼻子湿漉漉的,眼睛也很清澈,看着不像是生病,

芝麻蹲在一旁,与它交颈厮磨,将狗食盆用鼻子推倒它面前,糯米嗅了嗅,又吃了起来。

皛皛想,许是昨天给它洗澡洗得太狠了,吓到它了,摸摸了它的大脑门以示安慰。

她重新给两只狗换了新鲜的水,见糯米精神些了,正对着芝麻撒娇,她就放心了。

到了特警队,所有人都发现她的心情不好,谁遇到她,都会被她身上渗出来的阴冷空气给吓得皮抖,几个新人更是被她在武馆里摔得东倒西歪,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出来。

这活生生就是一只处于癫狂状态的母豹子。

就这样,过了好几天,任谁都不敢靠近她,一见她就躲得远远的,但总有人是不怕死的。

卫晓走进她的办公室,两人对视,却一句话没有,沉默的有点压抑。

他咳了一声,掏出一张请柬,“下个月是我家老头子的七十大寿。”

皛皛先是一愣,不知道他给请柬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忘记我们的赌约了吧。”卫宝提醒道。

自那次比武,时间也过去一个多月了,皛皛还真是差点忘记了,这才想起两人之间的赌约。

愿赌服输,她不会赖账,“我知道了!”

卫晓将请柬放到她的书桌上,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你心情不好?”

“与你无关!”

他又不说话了,但却一直没离开。

皛皛蹙眉看着他,“还有事?”

他笑道:“要不要打一架!”

她眯了眯眼,神情冷峻,嘴角却微微勾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