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
玉儿轻闭着眸:“对不起,我在屋外都听的一清二楚。”她轻咬着唇瓣,不可置信的望向塞琦亚:“可是,额吉,姐姐有孕在身,您怎么那么冲动给她耳光?”她低吼着,那温热的热潮在眸中直颤着:“若是动了胎气,额吉,您怎担当的起。”
“啪——”
话音未落,只听见那响彻的声音,刺破屋内的空气。
塞琦亚怔着,愣愣的望着的掌心,玉儿的脸被重重打偏。不可置信…从小到大额吉最疼是她,她怎忍心给自己耳光。
可塞琦亚颤着,正因为她最爱疼爱玉儿,她怎能如此质问她,为了那溅人,一次又一次的忤逆自己:“玉儿——”可当掌心狠狠刮下时,她又后悔不已:“玉儿——”玉儿是她们的小福星,是科尔沁的小福星。可是她塞琦亚一生的骄傲,她孤注一掷,却换来玉儿的质问。
玉儿抚着疼痛的颊边,只看向塞琦亚:“去给姐姐道歉”这是她们唯一可选的路,额祁葛说的没错,这关系到全族的前程。
听之,塞琦亚冷笑着:“除非我死——”
海兰珠直了直腰背,放下手中的绣品,揉捏着发疼的腰际,这才坐了多久,整个身子就已酸疼不已。
望着手中刚完工的衣裳。她起身,花厅一角她专门准备了一红色的实木箱,打开。里面已婴孩的衣裳一件件折好堆起。
“兰福晋,您看谁来了?”静儿连忙进屋禀告。
海兰珠立马将手中的衣裳放入箱中,转身,便已见男人踏进她寝宫,她一怔,愕然:“领主。”
良久——
那两字艰难而生色的从她唇边迸出。
“这么多年了,你还喊我‘领主’”赛桑愧疚的笑了笑。
“您坐吧。”海兰珠唇边颤了颤,却几分不知所措,又连忙命向屋外探着:“静儿,快斟茶。”
——
夜,正浓。
海兰珠侧卧在男人怀中,皇太极一手握过兵书,可怀里的女人动了动身,像是有心事,他放下兵书,只问起:“怎么了?”
她支起手臂,又欲言,却止。
“赛桑来见过你?”他挑眉问起。
她一怔,他果然已将她揣摩个透:“你都知道了?”
“嗯。”他点着头。
“那你不肯见领主是故意的?”
皇太极长叹着:“我至少以为该出现你寝宫,给你道歉的该是赛琦雅。”他浅笑着,视线透过花厅:“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赛琦雅。”
“——”她便知道,他还在为那一耳光生气:“你也给我解气了,这事儿就此搁置了,可好?”她轻言着,几分恳求。
他自是听的出:“赛桑是不是又给你安什么大道理。”他似乎都能想象,赛桑会是如何义正言辞的告诉他的兰儿,别忘了她亦是科尔沁的人。
仿若被他识破,
又仿若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是。”她喃喃细语着。
“噢?”可皇太极饶有兴致,轻跳着眉,那他倒好奇起。
“我第一次喊他‘额祁葛’。”她垂首,淡淡的笑着。
见她颊边一丝雀跃,他挑起她下颚,若有所思的问起:“那你开心吗?”
“谢谢你。”
皇太极轻浅的笑着,昏暗不明的烛火下,只映着那俊美无俦的容颜:“那…有没有想好怎么谢我?”
她颔首,融融的瞳仁,氤氤氲氲。
被他忽而的话语,而一时词穷。
是啊,他对她的种种宠爱,她到底怎么谢,如何谢?!
“——”
他指腹间悄然捏紧,力度逼着她直视着自己。
他玩味的扫过她全身,凑近,在她耳畔低语着:“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男人征服天下。”薄唇见扬起清浅的弧度,戏谑的继续喃喃:“而女人…只需要征服男人,兰儿,今晚我要你征服我,你敢吗?”
海兰珠一怔,接着,却见那幽深的眸里充斥着狩猎时的兴奋。
下一刻,她腰间一紧,一股力道只逼着她贴近他。
他吻着她娇艳欲滴的唇,若有若无,在她颊边磨蹭着问:“敢不敢?!”
见她轻瞥过他,纤细的手臂搂过他颈边,另一只手,指间临摹着他的薄唇:“你心甘情愿被我征服吗?”她咯吱的笑开了。
却不料,他认真的抓住那调皮的手指:“我是认真的。你对我,因为…从来没主动过。”
她怔了怔。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
可这男人…时而似迷雾,令她无法捕捉。
四眸对视。
微凉的空气似染上热潮。
彼此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炙热。
她凑上,吻过他的唇,灵巧的舌头轻撬开他的,她闭眸,虽还有几分生涩,却竭尽全力的去取悦他。
他炯炯的目光盯着她,带着灼人的温度。闷哼一声,她不解的睁眸望他,见他眉心微颤,她以为是自己无法令她满意:“怎么了?”她轻喃。
这些都是他曾教她的,原来,在心灵的最深处,她依记得他所教导的一切…
虽还那般生涩,却让他无尽沉沦。灼热的身子立马紧绷,她对他的影响,却比他愿意承认的还要深…他低哼出声:“继续——”却对上她不安的眼瞳:“为我解衣。”他温暖的掌心牵过她的,一直凑近他颈边的纽扣:“解下——”
海兰珠垂首,浅笑,只将他推至在淡色的床铺间,她转而翻上,坐在他腰际。微凉的手指,轻挑开第一颗…接着往下。
直到坚毅的线条浅露在眼底。
手指轻颤的划下他麦色的肌肤,拨弄着他胸前的突起,他眉心更蹙,可黑眸中更是温柔的笑意,她终于学会去挑逗他。
只见她轻俯下,灵巧的舌尖舔过。
他发出一声低吟。
炙热的身子承受着她的温润的吻,两人靠的那么近,她立马察觉到他灼热的**,隔着薄薄的衣衫,极富威胁性的抵向她。
“停下吧——”她立马打住。
他唇边微扬:“怎么,害怕了?嗯?”他握上她的手,牵引的带着她,抚上他的坚硬。
她颊边立马热烫,欲想抽回,却被他牢牢困住:“他需要你——兰儿。”
她的视线不敢往下看去,他的**是那般灼热,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娇小的身子曾容纳过他。
“你要还要把我晾在一边,晾多久?”他的声音低沉:“服侍你男人的时候,该竭尽全力,我的兰儿。”他双手滑上她的腰,轻易的扯掉那件菲薄的衣衫。
“嗯——”她发出低吟。
他牢牢握住她纤细的腰,男人的坚挺烙入她的紧窄,转眼她最柔软的一处缓缓吞下他。
她惊呼,竟是这般暧昧的姿态。
她骑在他腰际,眸中几分娇羞,却见她身下的男人,轻佻着眉心,笑问着:“你打算一直这样静坐着吗?”
嗯?!
该死的——
她贝齿轻咬着唇瓣,他尽是取闹她。
无助的手心抚上他腰际,她羞涩的动了动,却又更加紧窒。那双炙热的黑眸看着她的表情,她困难的喘息着,半张的红唇吐出了喘息与哀求。
他低哼,这女人——
于他而言,这是最可怕的这么折磨。
她小心翼翼的动了动,却制止不住心中异样的刺激蔓延。
“嗯——”低声呻吟,她悄然垂首,只觉身体那最敏感、最柔软的那一点,正集聚着、爆发着。
双手覆盖在他的胸膛上,太多的感官刺激涌来。
他嘴角微咧,喜欢这样的她。
他双手将她放置着最舒适的位置,他抽动着,炙热而巨大的坚挺迎合着她生涩的动作。
她像是得到了鼓励,又似渴求着更多、更深的进占。
她的柔软来回的磨蹭,无尽的喘息和低吟在空气中回荡。
“该死的,兰儿,放松。”他低喃着,紧窒温热的环绕,带来**的欢愉。
可她渴求他爱她。
他的指尖轻轻滑到两人结合的地方,温柔的摸索着,他的手摩弄着粉红色的花核,带来激烈的快感,她的神经不断紧绷而松弛,难耐的在他胸膛上起伏。
两人此刻的姿势,让灼热巨大的**更加深入她的花径深处,血液在骚动着,让她紧抓着指下强劲的肌肉。
“嗯——”她轻喃,润泽的花蜜逐渐涌出,将他的坚挺,彻底的滋润,掩没。
可他的忍耐已经达到临界点,当她无意识的仰头,摇摆着柔软的腰际,她已成为这场欢爱的主动者,而他,受她的娇媚回应所折磨。
她是天生的**儿,深陷激情的她美丽得令人眩目。
辗转轻柔的娇吟,难耐滴在他身上起伏移动,
她的呼唤是一声明显的暗示,他发出激情的低吼,翻身将她拥抱到身下,她睁眸:“你——”
“你玩野了,我的兰儿。”他捧起她,展开急速的冲刺,努力让彼此的**得到餍足。
欢愉逐渐积累,她的双手握得更紧,他在她耳畔低语:“跟着我。”
他握住她,加快速度。
每一次都重重撞击着她花径深处最敏感的一处。
终于,随着他几下强悍的挺腰冲刺,与他共同达到了顶端。
夜色无垠,绽放着无限春色。
——
御书房内,
范文程与祁纳毕恭毕敬的坐在书房内,席间,注视着龙椅上那气宇轩昂的男人。
“伤痊愈了吗?”
良久——
只听见男人低沉的声线,他放下手中奏折,整整一上午,那些上书与折子,他都依依过目。
祁纳颔首,应答:“臣的伤早已无大碍。”
皇太极笑过,视线转而朝向他:“如莹真是个好姑娘,在兰儿身边服侍,兰儿甚是喜欢。这次你受伤,特意准她去照料你,也是看着她心思缜密。”
祁纳怔了怔,皇上如此说来,必有他用意,他只便顺从,轻语着:“皇上所言甚是。如莹这些日子已返回兰福晋宫里。”
“嗯——”皇太极若有所思的点头。
第八十九章 封妃——宸妃
范文程在一旁听着,并未多言,只是心中腹诽,皇上虽惩治了那些嚼根子的奴才,可有关祁纳与兰福晋的传闻,在私底下,却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皇上。”范文程拱手禀告:“这封妃的事儿近临近,各宫主子的封号都拟好,唯独兰福晋——”
“朕已经想好了。”
皇太极只拿过手边的宣纸,摊开,又拿捏起毫笔,沾了沾墨,挥笔书写。祁纳与范文程在一旁观睨。
皇上的字迹行云如水,早已是在心中念好。
宝盖部,范文程一怔,并已揣摩此字绝非一般。
当最后一笔画映入眼底时,彼此怔着,范文程脱口念出:“宸”
‘宸’乃帝王之称。
“如何?”皇太极浅笑着,他说过,他乃人中龙,他便要她做人中之凤。
可范文程立马直直跪下,拱手劝解:“皇上万万不可。”
“为何万万不可?”不悦的神情晕染着男人英挺的眉心。
他想听,要听,范文程口中的万万不可。
祁纳在一旁观睨,只觉屋里的气势瞬时紧窒,他不由握上腰边的凌霄宝剑,静待其变。
“当年唐高宗李治宠爱武昭仪,并特封她为‘宸妃’,但因大臣韩瑗、来济力谏而止,因这‘宸’字非同小可,可是帝王之称。”
“那又怎样?”他淡淡反问过。
只那风轻云淡的四字,迎来一阵错愕,范文程颔首,又言:“请皇上三思。”
皇太极心中几分怒意,虽思及过封海兰珠‘宸妃’必定会引来一阵波澜,种种可能,他全权考虑过,但当范文程劝解时,还是难掩几分不悦。
皇后之位,他必须权衡各方势力。可他的兰儿,他不过是赐她这‘宸妃’,却又遭来阵阵阻碍。
“皇上,暂且不提兰福晋是庶出。可最近有关兰福晋的传闻——”
只听那‘传闻’二字,范文程话音未落,只听见‘啪’的一声,皇太极支手打翻了桌案的墨砚,
黑色的墨汁蕴染着宣纸上那一‘宸’字。
渐渐遮掩——
范文程瞠目,不料皇上怒意腾腾。
空气里只散着浓蕴的墨香。
“皇上——”范文程直跪着不起。
“传闻?”皇太极低吼:“再给朕提‘传闻’,提这‘无中生有’之事,信不信朕要了你的脑袋?”
祁纳咬紧牙关,强劲的拳心不由的握紧,骨骼突兀,他暗掩着怒意的神色,传闻?!她的传闻,关于她和他的传闻,他又何曾不知。
刚儿皇上提及如莹,祁纳便知该如何是好。
——
‘啪’——
祁纳推门而出。
屋外却乌云低沉。
轰——
雷声轰鸣。
祁纳的脚步越发急促,掌间紧握着腰际的凌霄宝剑。只觉冷风擦过耳际,擦肩而过的侍卫不约而同的投来疑惑的目光,只望向长廊里那急促的身影,消失在闪电雷鸣之中。
——暂且不提兰福晋是庶出。
——可最近有关兰福晋的传闻。
树欲静,而风不止!
——传闻?再给朕提‘传闻’,提这‘无中生有’之事,信不信朕要了你的脑袋?
他一颗心只焦灼的跳动,黑冰似的眸中急聚蹙紧,散过一抹威慑的寒光。
——
如莹重回海兰珠寝宫请安,又被海兰珠拉着坐下,不断的寒暄:“见你最近气色红润。”海兰珠笑着看向她。
如莹羞涩的垂首,主子这只提及她气色,她便立马染了红晕,心中自是雀跃,这段时间能与祁大人朝夕相处,是她的福分,不敢过多奢求什么,只便在他身后,静默的望着,于她而言,亦是一种幸福。
海兰珠早便识破她的心思,抚唇淡笑着:“呵呵——小丫头,看你小鹿乱撞的模样真得人欢喜。”
“主子,您又打趣我。”如莹颔首:“倒是主子您,身子圆润了不少。”打量着主子的小腹,两个月不见,竟微微隆起。
海兰珠立马抚着自己的脸颊:“是不是胖了?”
“呵呵——”如莹笑着:“嗯,是胖了不少。”
“最近口味甚好,只顾着吃,如莹,你瞧瞧看,胖了是不是不好看了?”不知为何她竟在一起自己的容貌。还是…担心,那男人…不够喜欢?!
海兰珠一怔,为自己的担忧而惊愕。
如莹听之,扑哧的笑起:“主子,我看是小阿哥胖了不少。”她指了指海兰珠的小腹。
“你怎么知道是小阿哥。”
“您害喜的厉害,又特想尝酸的,我就猜您怀的是个阿哥。”
海兰珠浅笑着,只轻抚着隆起的小腹,忽而感觉肚皮微微被撑起,她一惊:“啊呀——”
如莹慌忙,连忙搀扶着她:“怎么了,主子,哪里不适?”
“不是,不是。”海兰珠欣喜着,颊边满是惊愕:“他踢我…如莹,他又踢我了。”
仿若能感觉到鲜活的生命,她心中一怔,初为人母,满是期待与惊喜。
“是吗?是吗?”如莹也惊奇:“肯定是个阿哥,这么调皮着。”
话音未落,
‘碰——’的一声,
屋门前传来一阵巨响,海兰珠惊愕的朝向门前,原来房门被重重的推开,逆光下,那修长的身影被拉长,她见男人俊逸的容颜。
“祁大人——”脱口而出的却是如莹。
两人不解,不知祁纳忽如而来是为何事。
祁纳握剑,望着花厅里那原本嘻笑的她,如莹俯着身子,轻抚着她的小腹,见她脸色红润,气色甚好,那双莹润的瞳仁,就那般错愕的回望着他。
他的心被扰乱,却故作镇定的静望着。
脚下的步伐迟迟未动,看着,静默的…
“祁大人。”海兰珠终于出声,回以浅笑,她的笑容是淡淡的,温煦的,可他知道,除了皇上,她看任何人,任何笑意都是那样淡雅:“祁大人,您终于痊愈了。”
于她而言,他与路人甲乙丙丁,毫无差别。
哪怕如此,他亦贪恋。
祁纳轻咬着唇瓣,睨过她身旁的如莹。
终于,他跨步前来,匆忙的拉起如莹,不顾她的错愕,顺势将她搂过怀际。
海兰珠望着眼前一幕,又似乎明白了,她轻瞥过如莹,再望向祁纳,顺势顺水推舟的说:“祁大人,您终于知道如莹的心思。”
话语中的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是如此静默的,带着稍许的祝福,淡然自若的望着他,他只觉心如刀绞,却别无他法,未曾回复,只拉着如莹离了她寝宫。
海兰珠望向那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祁大人,您要带如莹去哪?”
一路踉跄,她跟不上他的脚步。
哄——
又是一记响雷,她直躲在祁纳的身后:“祁大人,您到跟——”
话音未落,她只觉腰间一道蛮力,下一刻她身子轻撞上了身后的墙壁,男人只将她圈入怀中:“跟如莹说话”她不解,又将最后几字缓缓迸出。
祁纳紧睨过她,思绪万千。
他一手撑在墙壁,凑近他,如莹只觉男人温热的气息紧贴着自己,她向后靠近,才发觉自己无路可退,
哄——
雷声阵阵,
一声声巨响在耳畔剧烈的回荡。
他沉下的脸庞,沉溺在闪烁的长光之下。
尔间,过路往来的人群,见墙角那一对身影,投过好奇的目光。
祁纳用余光扫过,为辟谣,他不得出此下落,他故作的凑近,头只埋于她颈间,薄唇离肌肤一寸时,如莹一怔,却不料他在她耳畔低语:“别动——”
她不敢动!
他对她如斯暧昧,如莹知道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果然——
男人继续言语:“和我演一场戏。”
她惊愕:“什么戏?”
“破除传闻的戏。”
如莹瞠目见他:“你要我——怎么演。”
男人颔首,目光坚定。只言三字:“嫁给我。”
——嫁给我!
她攥紧着衣袖,不可置信,那三字她从未奢求,可他看着她的时候,平静无波的眸间没有任何感情,这便是失望,她垂首,没有激动之情,却难掩几分失落:“是为了兰主子吗?”
他唇边微咧,几分嘲弄:“我死不足惜,这条命本来就是皇上从战场上捡来的。”
他..他怎能如此说自己?!如此不爱惜自己?!
如莹紧依着墙壁,可那些话语她只逼回腹中。
“皇上疼爱你主子,我不希望因为我这条贱命,而连累了你主子。”
“祁大人。”她再也忍不住,贝齿紧咬着唇边:“那就甘愿牺牲你自己的幸福吗?”
“牺牲?”祁纳淡淡的笑开,英挺眉间蹙的更深:“呵呵——”笑意越发的悲戚:“这是我欠她的。”
欠主子的?!
“——”
他忽而颔首,只挑过她下鄂,视线紧迫,气息越发的急促,只喃喃低语着:“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直觉快窒息,还未缓神之际,
他忽而告诉她:“卓林是我杀的。” 如莹徒然睁目,惊畏的捂唇,
“是我亲手握着流光从他身后狠狠的刺了一刀。她当时就在身边,睡的很熟。等她醒来,我故作赶到山洞,她看着满地血迹,只抱着卓林身子,一直落泪。我欠她的,我到底拿什么还?如莹,你告诉我,我到底拿什么还?”他稳着她的身子,不停的摇晃,他要个答案,这么多年来,这件事一直困在他心底,无法解脱:“所以…长生天惩罚我,是不是?让我无可救药的喜欢她,却不能得到她,这就是惩罚,惩罚——呵呵!”
俊美的笑意晕染着一抹悲戚,他的头重重撞过身旁的墙壁:“牺牲我的幸福又何谓,只要她平安无事。我只要她平安…无事。”
哄——
伴随着最后一声雷鸣,倾盆大雨直泻而来,狠狠的砸向墙角那一双身影。
祁纳紧握着拳心,未曾颔首,
剧烈的暴雨将彼此的衣衫洗刷的湿透,如莹怔着,久久未能回神,只有男人低迷的声线在耳畔盘旋。
他告诉她,一遍遍的告诉她:“我忘不了,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泪流满面的容颜。”
如莹闭眸,轻颤着,人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承担那残忍的真相。冷,她好冷,冰冷的雨水宛如刀割,砸向颤栗不已的身子。
——
晚膳,
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如莹被祁纳带走之后,却迟迟未归。幸得静儿在,如往常一般打理着她的晚膳。
可海兰珠睨过身旁的男人,从他进屋起,便只字未言。
屋里静的只剩下,竹筷与瓷碗碰击出的清脆声响。
她垂首,拨弄着碗中的米饭。
“如莹什么时候回你宫中的?”
皇太极忽而问起。
“嗯?”她一怔,才发觉他终于开口问起她:“这两天来的。今儿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他这才侧目,睨过她。
“祁大人匆匆忙忙拉着如莹就走了,也未留下片刻的话语。”
“噢?”他挑眉,又问过:“好奇了?”
她迎上他如炬的视线,揣摩着他言语中的质问。
“就是好奇了。”海兰珠浅笑过,正是打趣他,欲是打消他的疑虑,却察觉男人眸中细微的神情,不耐与失落。
俊美无俦的容颜,宛如冰峰的线条,神色渐变,他只放下手中的碗筷,忽而觉得嘴里的餐食索然无味,他再抽回视线:“你那么好奇他做什么?”字字沉重,却未有调笑之意。
她立马察觉事态不对。
她早已习惯平日里两人间的打趣,见他面容间的疑云,她心中忐忑,亦放下碗筷:“饭菜不合胃吗?今儿晚膳未曾见你动快菜碗。”
“我是问你,你那么好奇做什么?”他又问起,再次睨过她,只迎来她错愕的神情,瞳仁中满是不解,与疑惑。
女人轻浅的笑意渐逝,又反问道:“我不该好奇吗?祁大人大人带走的可是我的婢女。可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你今儿夜里反复无常的态度。是不是兰儿做错什么,惹你生气,惹你不快?”
皇太极闭眸,深深的长叹。
今儿他拍案而起,狠狠的叱怒着范文程。
传闻、传闻、传闻,他强忍着自己的怒意,但见她提及祁纳之事,却——
她说的没错,他反复无常,他患得患失,那是因为他爱她,
竟爱的那般汹涌。无法抑制内心的躁动,他淡语:“对不起——”
他不能怀疑她,却无法忍受自己狂热的占有欲。
——对不起!
一声歉意,声声叹。
海兰珠察觉,提及祁纳,皇太极神色忽变。她怔着,可那个有关她的传闻仿若薄纱轻掩着彼此,他虽面上不提,可她有心,能清晰的感触到他的异样。
于是,她定了定神,问起:“你信我吗?皇太极看过她:“什么?”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能始终如一的信我吗?”她又问起:“可那个传闻,你明明在意。”她抚着自己的肚子:“还是…你也怀疑肚子里孩子不是你的?”
“够了——”他闷声低吼,幽深的眸底隐约的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