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知道的,赵家如今只有君研一个姑娘,她姐姐们也都早就出嫁,”赵夫人叹了口气,“之前她在马车上磕了一下,倒把那些女红忘了许多,我想请你来家里陪陪她,教她些针线功夫,总好过将来嫁出去什么都不会,让人笑话。”
“夫人这么说,倒是真让我有些坐不住了,”明锦忙起身道,“我这点女红哪里能入眼。”
“你别忙着拒绝我,”赵夫人笑意更浓,“这会儿你自然觉得过来陪着她无聊,怕是过两天你就巴不得留在赵家了。”
明锦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知回什么好。
“你当我们老爷这次重金请来的先生是哪位,”赵夫人慢条斯理地道,“正是你的父亲傅老爷,估计过两天你们一家就都到了。”
明锦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回事,惊喜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连连道谢,方才赵夫人的高傲和轻视都统统抛在脑后,只剩下要和家人团聚的喜悦。
赵夫人自然也看出明锦这会儿走了心神,便说身上乏了,挥着手让君研带着明锦去屋里看看。
“我先把我娘送回去,”君研对明锦勉强笑了笑,转身将身边的妇人扶了起来:“娘,咱们回去。”
虽然方才也有这样的怀疑,明锦还是吃了一惊,这妇人看上去可比赵夫人年岁大得多,谁知居然还是赵老爷的小妾,红粉成灰怕也不过如此,可见这母女俩在赵府之前过得有多么不容易。
明锦心里同情,对君研又生出几分好感,却立刻见到赵夫人的脸色不大好看。
那妇人自然比君研更懂得察言观色,诚惶诚恐地道,“不用不用,你去陪她。”
君研低声和她争执了两句,这才不情不愿地对明锦道,“走吧。”
两人出了门,李氏居然还在门口等着,这会儿太阳大,已经露出些疲态,明锦忙走过去道,“李姐姐久等了,我要跟姑娘先去她那里看看,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自己走就可以。”
君研看着李氏,面色更冷,站在旁边不言语。
“我担心你初来乍到走错了路,”李氏笑道,“那我一会儿过去姑娘院子里接你。”
明锦心里忽然升起些感动,别人的家务事她掺和不得,可李氏能一直在门口等着她也确实不易,忙道,“不用劳烦姐姐。”
“不劳烦,”李氏朝君研的方向努了努嘴,“快去吧,别让姑娘等急了。”
明锦只得点了点头,跟着君研往另一个方向去。
“你若珍惜名声,就不要跟那个女人来往。”君研低声提醒,语气里是明显的不屑。
“我不明白姑娘的意思。”明锦装傻。
“那个,”君研撇撇嘴,似乎都不愿意提及李氏的名字,“靠勾搭男人寻了个好差事,自家相公一点都不管。”
这话说得就有点失了闺秀的风度,明锦也不好提醒,模糊的应了一声,沉默着往前走。
“你不用教我什么针线,”君研一直走到了自己院子的门口,才停下了脚步,“我不需要那些。”
“既然不需要,为何不当着夫人的面说出来,”明锦淡淡道,“这会儿跟我说,又有什么用?”
“我知道你家人要来赵府,”君研也实在,对明锦道,“你自然是想与家人常常见面的,你今后只管和他们去玩,不用费心教我。”
“既然已经答应了夫人,自然是要做事。”明锦却摇了摇头。
乍一听,这倒是个好主意,可仔细一琢磨就不对了,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针线活几乎是嫁人之前必备的要素,君研看起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明锦可不愿意承担莫须有的罪名。
“你倒是个实心眼。”君研失笑摇头,拉着明锦进了屋。
明锦见她一会儿冷淡一会儿热情,完全任着性子对人,固然可以说得是率直随性,可也让人觉得起码少了应该有的尊重,心里也生出些不耐,面上却也没有流露,随着她微笑。
“小棒头,”君研对身边的小丫头亲热的叫着,“去帮我们泡茶。”
丫头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喜欢,有些尴尬的看了明锦一眼,转身离去。
明锦估摸着君研是想自比郭襄,却忘了她是个文官小姐,并不是江湖女侠,这种怪异的审美很难引起大众的共鸣。
君研却似乎没有察觉明锦和小丫头的不对,拉着明锦坐在自己身边,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姐姐,我跟你说句心里话,我实在没时间做针线活。”
“姑娘平时都做些什么?”明锦有些奇怪,她一个大家小姐,又不是那么能经常出门,又吃喝不愁不需要操持家务,怎么就连学点针线的时间都没有了。
“你看看这个好看吗?”君研笑眯眯的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明锦。
那是一个粗布小包,上面用十字绣的手法绣出一株四叶草,用现代的眼光看起来倒的确是古朴可爱,针脚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弄出参差的样子更显出几分童趣,明锦看了都觉得喜欢,可她明白君研想要说什么,不敢表露。
“我没见过这东西,倒是挺稀奇。”明锦避重就轻地道。
“这种你没见过的东西我还有好些,”君研像是有些得意,又道,“你看,我这难道不算针线吗?”
明锦有些傻眼,这姑娘该不是烧坏了脑袋,难道给心上人的荷包也用粗麻布扎的袋子?今后她是不是还要穿些原生态的衣服?
“咳,”明锦清了清喉咙,“只是将来的嫁妆总得自己做上几样,这些怕是不够喜庆细致。”
“嫁人?”君研似乎觉得明锦的说法有些可笑,又点头道,“不过也是,你们自然是生下来就想着要嫁个好人家,成婚生娃,一辈子就过去了。”
明锦点头,她一直都这么认为,开心的活着,生在一个父母双全的家庭,成长过程中没有家庭暴力,嫁一个靠谱的男人,生一个省心的娃,老了之后牙不要掉得太快,死的时候不要太痛苦。
拯救地球,她做得来吗?
“你出生在傅家,”君研的眼里似乎带了一丝怜悯,“不明白像我们这种家里的艰难,也不会不明白我究竟要的是什么。”
“你究竟想要什么?”明锦忍不住问道。
“我……”似乎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问君研,她将手里的一卷书递给明锦,笑得自信又坚定,“你看看这个。”
明锦低头细看,似乎是赛诗会上的诗抄,后面还有个附录的词作,卷着的那一页上面的一首词很是眼熟。
“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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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狗血,开始啦。
第五十四章 殊途
更新时间2010-5-26 10:33:16 字数:2392
在很久很久之前,明锦曾经看过一则童话,名字叫做城市老鼠和乡村老鼠,好像是将勤劳朴实的农民兄弟跟好吃懒做的城里人之间的差距。
看着眼前信心满满的君研,明锦脑海里忽然出现了这个故事的情节。
君研的态度和语言,让明锦这只乡村老鼠有些无地自容,没错,她还真没有君研这样的志向和勇气,身为穿越者,居然安分守己的守着个粗人就想甜甜蜜蜜的过一辈子,全然不去考虑是否应该依靠前世的知识和记忆,撼动一下腐朽落后的社会制度,或者振臂一呼,开拓一个新时代,推动人类前进的步伐。
这些东西从来不曾在明锦脑海里停留过半秒钟,而眼前这个自身难保的庶出姑娘,居然有如此之大的志向,确实让明锦心生感慨。
不过似乎明锦会错了意。
君研翻过那页豪言壮语,指着前面的名录道:“这些都是京城的明日之星,会有人位极人臣,也有人家破人亡,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却是高处不胜寒。”
明锦张了张嘴,还是把那句“关你什么事”咽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提醒,“姑娘不是已经与江少爷定亲?”
“那个中年丧偶的大叔?”君研像是想笑,瞅着明锦,“换了是你,你会嫁吗?”
明锦犹豫了,半天才道:“这不是我能想的事。”
“你撒谎,”君研不客气的指出来明锦的心虚,“你眼里分明是犹豫和抗拒,就连你这样成日读女诫女则的人都不愿意命运被别人操控,我怎么可能任由他们摆布?”
一句话说得决绝又干脆,明锦却有些恍惚,若换一个立场,她生在赵家,身为没人疼爱的庶女,还必须有一个需要照顾的母亲,她又会如何?
如今说什么规矩礼法,也不过因为那些规矩礼法并没有触犯她生命的底线,如果傅家像陆家似的自甘堕落,如果齐氏也重男轻女,如果陆家没有捣乱的姨娘,将她顺利迎进门,如果嫁人的对象不是如她所愿的陆湛……
身为穿越者的她,真的能如此安详平和的接受生命中的所有遗憾吗?
明锦忽然觉得脊背上出了一层汗,几乎要感激上苍,她如今回想才发现,她能接受的其实很少,她所有的安分守己和随遇而安并不是因为她生性温顺,而是因为命运之神太过眷恋,但凡出上一点不一样的事情,她怕是要比君研更加偏激和强硬。
之前看着君研种种行为,总觉得有些幼稚可笑,如今看来,心里居然涌起一些酸涩,说起来这几个穿越者之中,当属君研过得最不易,她虽然家境不算富裕,总归不愁吃穿,又有了依靠,江渝身为男子更少了许多束手束脚,想来是要大干一场,而眼前的这个姑娘却什么都没有,只能靠自己。
“你,”明锦开了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忙清了清喉咙,劝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姑娘怕是有些太过锋芒毕露了些,千万小心别惹来灾祸。”
君研一脸骄傲的看着明锦,半天才软了神色,有些黯然地道:“谢谢,我知道你好心想提醒我,可现在已经快来不及了,我必须如此。”
“女儿家名誉最为重要,”明锦道,“将来总归还是要嫁人,别为了一时激愤,害了自己一生。”
“一生?你知道未来会是如何吗?”君研眼神迷茫,语气淡然,说的话却有些骇人,“我知道你们每个人的命运,却不知道我自己究竟会如何。”
一句话惊得明锦几乎愣在当场,她居然说知道每个人的命运,这不是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朝代吗?
“我不属于这里,”君研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窗外,“朝廷很快就会有大的动作。江家,嘿嘿。”
明锦看着君研的神色不像说谎,提起江家还带着点幸灾乐祸,心不由得沉了下来。
“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君研忽然笑了起来,神情又轻松了起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知道夫人为什么拿捏不好对你的态度吗?”
明锦茫然,摇了摇头。
“听说这次是江小少爷推荐的人选,让傅老爷来赵家教书,”君研笑道,“夫人不知道你家与江家少爷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才又不敢亲近,又不敢冷落。”
“我父亲救过他一命,”明锦淡淡道,“仅此而已,想是江小少爷心存感激。”
“得了吧,”君研笑着摇头,“你的事情,我们也听说了一些。”
明锦愣住了,想了想才道:“姑娘说的是……”
“你是从江家别院出嫁的。”君研看着明锦一字一顿地道。
明锦面色没变,语气坦然:“确是如此。”她一早就预料到纸里包不住火,所以今天被君研说破,也不会觉得太过震惊。
“我还真有几分喜欢你,”君研看着明锦,对她伸出手来,硬抓着她的手摇了摇,“你之前劝我,我并不是不领情,所以告诉你一句实话,你心里有个底。”
她没等明锦回答,就又道:“之前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知道,但是从江家嫁出去一个人,怎么可能大家都不知道?现在暗地里有流言说,江小少爷在傅家的时候喜欢你,但是因为差距太大,只得让你嫁给了他的侍卫。”
君研说话的同时,神色里带了同情,像是在惋惜一段被棒打了鸳鸯的好事。
“一派胡言!”明锦脸色都变了,站起身来,正色道,“君研姑娘方才也说,不会任由自己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我虽然不如姑娘聪慧坚韧,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这将我夫婿置于何地?”
也难怪明锦恼火,这件事情偏偏把最不应该扯进去的人扯了进去,什么凄美的爱情故事,侍卫难道就不是人了吗,不单要为顾主出生入死,最后还得替人偿还风liu债?
“姐姐别着急动怒,”君研忙劝道,“我不过是这么一提。”
“我也不顾廉耻的跟姑娘说句心里话,”明锦心思转了转,终于坐下对君研道,“当日江少爷还在傅家的时候,我相公曾去过傅家寻江少爷,那时候我就对他……心生喜欢,后来倒是寻了江少爷帮忙,最终才如了我的心愿。”
她这么说倒是有几分故意,君研才见她没多久就敢跟她说这么私密的话题,她也希望自己这番话能够借由君研的口说出去,替陆湛辟谣。
“原是如此。”君研点头,面上却不太相信的样子。
明锦气结,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可偏偏她还不能再说,不然就是越描越黑,存了一肚子的气,脸色益发不好看了起来。
两人说了这些,都显得有些尴尬,再说什么好像也都不大对劲,明锦便与君研定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起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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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泪呼唤粉红。。
第五十五章 家丑
更新时间2010-5-26 21:49:22 字数:2158
李氏果然等在院门口,见明锦出来,忙迎了上去。
“今天真是辛苦姐姐了。”明锦虽然心情不好,看到李氏等在门口,还是有点感激。
“没什么辛苦,”李氏摇头,“左右我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顺便一起回去。”
“姐姐的事情都做完了?”明锦有些吃惊。
“我就在旁边做事,”李氏笑着往边上的一个小院子指了指,“方才让一个小丫头在这儿守着,见你要走,就赶紧过去叫我,并没在这儿一直等着。”
明锦有些惊讶,“那样来得及?”
“妹妹一起身,立刻屋里会有察言观色的小丫头往外走,帮着打帘子,”李氏笑道,“再者,起身之后总还得跟姑娘再说两句客套话,她将你送到门口,必定还得说几句让你再来之类的话,从屋门到院门,小丫头又得说两句吉利话,这一来二去的,我自然赶得及。”
明锦听她这么一说,回想起她自从准备告辞到这会儿出来,居然每一句都应了李氏的话,倒也觉得有趣,点头道,“果然是这样。”
两人一路往回走,明锦倒也没有瞒着李氏,将傅老爹要来赵府教书的事情告诉了李氏,又说自己可能要陪君研做针线。
李氏听了之后却没为她高兴,反道有些担心地道,“你可知道赵家这段日子已经走了多少位先生了?”
明锦呆了呆,明白过味儿来,“几位?”
李氏伸出一只巴掌晃了晃,又觉得似乎说这些不好,忙道,“许是之前的师傅都不够好,你家老爷大才……”
“多谢姐姐提醒,”明锦笑着道,“我知道该与父亲说什么了。”
李氏低头笑了,携了明锦的手,一道往外走。
两人很快出了府,就见一个小丫头站在巷口,见李氏过来,忙对她道:“李姐姐快去看看,你家男人又喝多了。”
李氏脸色一白,撒开了腿往前跑。
明锦不明所以,跟着似乎不好,不跟好像也不对,只得硬着头皮跟在李氏身后。
很快就转过一道胡同,看见李氏扶着一个醉醺醺的男子往里走,男子伸手便将她推dao在地上,破口大骂,言语猥琐下流之至,完全让人想不到两人居然能是夫妻。
一群看笑话的孩子在一边起哄,被男人骂上两句,又嬉皮笑脸的骂回去。
门口站着一个胖墩墩的小男孩,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氏和男人的拉扯,脸上似有讥讽。
明锦忙走过去将李氏扶起来,又厉声对那几个孩子道:“快回家去,有什么好看的。”
几个孩子吓了一跳,又立刻轰然大笑。
“李家小娘皮居然有同伙儿啦。”一个黑脸小子放肆的大笑。
一群孩子立刻跟着笑得不怀好意。
“小模样长得倒是不错。”
“耷拉着脸可不好看。”
“不知被谁得了去。”
明锦被几个孩子气得脸色发青,走过去冷笑着对那个带头的孩子道:“你爹娘是谁,在府里做些什么事儿?天天在家就这样教孩子的?府中什么事儿都敢往外胡吣?要不要我在管事们面前说说,给你老子娘长长脸?”
身后立刻不知从哪儿窜出一个人高马大的妇人,对着明锦就冲过来。
明锦早有准备,对付男人她差了点,对付一个中年妇女,她总还是可以,她伸手过去,两手同时使力,顺势将那妇人贯在地上。
妇人唉哟一声,坐在地上开始哭爹喊娘,明锦冷笑,转身进了李氏的院子。
李氏已经将那个男人扶上了床,男人迷迷糊糊中还在骂骂咧咧,门口那个孩子就坐在角落里,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母,眼里全是漠然。
明锦进屋的时候,李氏正陪着笑脸想哄那个男孩过去桌边吃饭,男孩沉默着走过去,没有说话。
李氏红了眼眶,哽咽道:“多谢妹子。”
“谢我做什么?”明锦还是不大高兴,语气也有些僵硬,“我只不过为自己出气。”
她原也看不上李氏与有妇之夫暧mei,可如今见了这样的男人,她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说她,换了是她,守着这样一个酗酒又下作的男人,身边又有一个稳重男人暗中关照,难道真的能守住那块贞节牌坊?
“只是你不该得罪她。”李氏看见神色微冷的明锦,面色有些为难,却还是勉强道,“她男人也是府里的管事。”
“我不是赵府的人。”明锦耸肩,她今天原本就心情不好,谁让那几个人撞上了。
李氏张了张口,叹了口气,笑容发苦:“我送妹子回去吧。”
明锦看了一眼外面,似乎真的有些找不到自家院落,便点了点头。
两人才走到门口,就听见屋子里忽然响起一声巨响,明锦感到身后有动静,慌忙拉着李氏往边上躲,差点被一只花瓶砸到脑袋。
男人阴沉着脸看着两人,对李氏大喝:“回来!”
李氏没动。
“回来!”男人又道。
“你去吧,”明锦有些不耐烦,“我自己也能找到。”说着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
屋里顿时传出李氏压抑的低叫,然后是布料被撕裂的声音,拳头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屋里的门被一脚踹上的声音。
明锦闭了闭眼,也不回头,快步离开了李氏的院子。
一路走出来,明锦几乎不认识路,不得已又走回赵家门口,凭借昨晚的印象往自家院子摸了过去。
进门的时候,许家正在吃饭,把饭桌搭在了院子里。
许大哥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壮实汉子,显得有几分憨厚,见了明锦回来,忙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许家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见了明锦过来也都看了过去,却被许嫂子重重拍了一记,“看什么看,吃饭。”
明锦看着许嫂子略带冰冷的眼神,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足够流言传过这边,她勉强对许大哥点了个头,便转身进屋了。
隐隐传来夫妻两人的对话。
“好歹是同院住……”许大哥的声音有些犹豫。
“和那种女人混在一起,你不嫌脏,我还嫌。”许家嫂子像是故意的拔高了嗓门。
明锦在屋里苦笑,看这架势,自己不去赵府做事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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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今天在赵府值班,明天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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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来自远方之名
第五十六章 夜深人不静
更新时间2010-5-27 16:29:43 字数:2805
明锦迷迷糊糊中,觉得似乎有什么响动,她惶然起身,却立刻被一双熟悉的手臂重新按了回去。
“你怎么回来了?”明锦有些惊喜,努力眨了眨还有些惺忪的睡眼,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
“来看你。”陆湛似乎不大高兴,粗鲁的脱去自己的衣服,掀开被子。
陆湛的味道撞了过来,带着外面的沁凉和他身上的炙热,明锦忍不住推了推他,“那边有水。”
“我一会儿还走。”陆湛混不在意地道,然后贴近。
有淡淡的青草味道,还有些汗味,明锦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胭脂气,顿时被陆湛的气息勾了出来,纠缠在一起,沁心噬骨。
陆湛接下来的动作让明锦顿时慌了神,再迟钝,这会儿也该明白过来了,忍不住伸手推了推身边的人,“怎么啦?”
“闭嘴。”陆湛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似乎忍无可忍,张口封住了明锦的唇。
最初只是为了不让明锦说话,纯粹的压在她的唇上,可碰触之后才发现惹起了火,单纯的接触很快变成了辗转的吮咬,然后是唇舌交战,陆湛忽然翻过身把明锦压在身下,暴风骤雨般的吻过来,明锦的舌头酸得要断掉,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腹中升起一团火热,明锦忍不住舔了舔干燥的唇,欲火中却带了一丝恼火,她拼死抵住他的胸膛,张口想要问他什么,却还是没能抵得住陆湛的力道,很快就软在他怀里。
衣服剥落的时候皮肤有些微凉,可两人肌肤相贴处又热度惊人,明锦觉得意识有点迷离,看着眼前靠得很近的皮肤,嘴唇更是碰触在陆湛的肩膀,她眨了眨眼,忽然升起无限的委屈,真是个不会疼人的大老粗,好歹先说句贴心的话,也好让她做些个心里准备什么的,她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看着眼前渗出汗的皮肤,鬼使神差的用力咬了下去。
她一早就想试试口感,如今倒是如偿所愿,陆湛的皮肤没有想象中那么坚硬,还挺有弹性,里面的肌肉倒确实有些咬不动,她一口下去,口下的那块肌肉立刻紧绷起来,硌得她牙花酸软,几乎就这么松了口,却还是忍着没动,唇齿舌,统统照顾到那块已经被自己攻陷的领地。
“你在干什么?”陆湛失笑的看着咬在自己肩膀上不肯松口的明锦,终于停下了动作。
她此时像极了一头牙齿软小的幼兽,饿极了拼命啃住食物,也不管自己是否消化得动,固执的不愿松口。
他过来连句话都不说就扑将过来,这会儿还不许她也傲娇一把?明锦兀自使劲儿,并不理他,一直到尝出腥咸的气息,才松了口,在伤处吻了吻,又舔舔嘴唇。
这是陆湛的味道,不如想象中那么香甜,却也还算顺口。
明锦满足的勾了勾唇角,她从来就不是那种瑟瑟发抖胆怯懦弱的女子,对于某些更加亲密的事情,她绝对要宣誓主权,坚决反对男方独裁。
陆湛看着明锦餍足的小脸,终于忍不住再一次han住她的唇,辗转流连,明锦不甘示弱,迎了上去,两人很快就撕扭成一团。
温情脉脉的抚慰似乎不够用,那就加上揉捏,唇舌交织好像差了点,那再加上啃咬吞噬,肌肤相贴恍惚中都嫌太远,那就用力的揉碎进身体里。
蜕变与成长,是痛彻心扉,又是血汗交织。
生命的狂喜与刺痛,刹那间宛若夜空里绽放的烟火,将大脑轰得几乎炸裂开来,神志也飞出身体,迷离于九天之外。
……
……
明锦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被拆开又揉碎了似的,没有一处不酸疼,浑身上下都湿了个透,她几乎希望现在有个人能够将她叠吧叠吧装起来,然后拧一拧身上多余的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