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言小说上一章:炮灰锦鲤靠正能量成为团宠
- 古言小说下一章:身在辣文当炮灰
从骨子里他是个思想极度复古的人,沧家的大小姐变成了个傻子,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出席什么上流社会的宴席,他面上也会无光。
而女儿不同于儿子,在沧忠信的观念中,女儿同等于一件能为自己换来财富的商品,沧红是这样,沧蓝也不会例外。
原本他还动着把沧蓝嫁给展暮,然后将那匹野狼拉拢回来的心思,可现在看着痴痴傻傻的沧蓝,他不得不从心里生出一股内疚。
沧蓝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事,有一半是因为他的纵容。
区医院距离沧家不远,十来分钟的路程,当司机把车子停靠在别墅门前时,沧红、冯元照、陈丽相继下车,只剩下沧忠信一人靠在座椅上沉思。
晚上医院的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冯元照给展暮开了门,顿时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展哥,我今天跟沧叔说过…”
展暮摆摆手,目光紧盯着睡在床上的人儿:“元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沧伯那边我自己会处理,你先让我跟小蓝呆一会。”
现在外头下起了大雨,展暮没有带伞,身上被打湿了大半,他浑身带着点烟酒的味道,应该是在外面应酬完了之后匆匆忙忙赶过来的。
冯元照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走了出去。
病床上的人还在熟睡,因为昏睡了数月,一张脸更显得苍白。
展暮走过去,静静的伫立在床边,最后忍不住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小脸。
被人打扰了睡眠,沧蓝拧了拧眉,却没有动作。
可只是这点细微的反应,已经让男人的眼中浮出了一抹惊喜。
他加重了手里的力道,最后干脆捏上她的鼻子。
沧蓝轻哼了声,本能的拍掉他的手,可她那点力气就跟拍在墙壁上似得,最后疼的只会是她。
因为憋气,她面上浮出一抹晕红,最后不得已的从梦乡中醒来。
她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傻乎乎的看着他。
“小蓝…”展暮压抑着心底的激动,捧着她的小脸作势就要亲上去,可沧蓝却也有样学样的掐住他的面颊,在他错愕的目光下,捏着他脸上的肉往两旁扩张。
她嘴里不停的溢出傻笑,那纯真的模样映入他的眼中,像是被感染了,他也跟着傻傻的裂开了嘴。
127独家首发
两周之后,沧蓝出院。
沧忠信因为工作的关系,并未跟来。
沧红在病床前收拾行李,其实沧蓝的东西不多,听护士说她刚来的时候身上只披着一件男款睡衣,内里空荡荡的连件贴身内|衣都没有。
陈丽盯着沧蓝嘴边的口水,她犹豫了一会从包里掏出纸巾,一点点的擦去。
手术后,原本被剃光的黑发正一点一点的从头皮里冒出,密密麻麻的覆盖在上头,从身后露出的脖颈白皙得近乎透明,因为长时间没有见到太阳,当陈丽牵着沧蓝来到医院门口的时候。
面对刺目的阳光,沧蓝往角落里一躲,不肯走了。
陈丽看着被甩开的手,回头朝她走了过去:“小蓝,你怎么了?”
沧蓝低下头,默默的玩着自己的手指没有回话。
沧红撇了撇嘴,不高兴的说道:“丽姨,你问她有什么用,她又不会答你。”
沧蓝自从醒来后,整个人便痴痴傻傻的,有一次趁着护士小姐没注意,独自跑出了病房。
沧红轻哼了声,这傻子也不知道躲哪了,让人一顿好找,最后还是清洁大婶领回来的。
沧红厌恶的离她又远了些,沧蓝被找回来的时候,□的裤子湿了一大片,凑近一些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
听大婶说是在厕所的隔间里找到她的。
想来她应该是困了,趴在马桶上睡了一个下午。
护士小姐欲言又止,拉着她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沧忠信没有请私家看护,所以沧蓝的日常起居不是由家人看着,就是医院里的护工照顾。
她就跟个孩子似得,什么都得重新学,就连上厕所也得人手把手的去教。
甚至于,她的智力退化严重,很多很简单的事,比如说穿衣、吃饭、拿筷子、都要重复的教导许多遍,有好几次,失了耐性的沧红忍不住朝着沧蓝大吼,可这能有什么用?
沧红盯着沧蓝傻呼呼的小脸,冷哼了声,越过两人往外走。
陈丽拉扯了着沧蓝的手:“小蓝,听话,我们该回家了。”
沧蓝顺着她的手势往门口瞧去,只是一眼,又躲回了角落里。
陈丽意会过来,从包里取出自己的帽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戴上。
白色蕾丝在帽檐处围了一圈,戴在沧蓝头上,显得益发的洋气。
她眨眨眼,瞧着外头的阳光不是那么刺眼,便也没再闹脾气了,乖乖的任由陈丽牵起手,走出去。
这段时间,沧忠信忙着处理新产品上市的问题,因为资金不够的关系,把家里的佣人遣散了大半,剩下的一个老司机又给他叫了去,陈丽想回家,便只能带着沧蓝她们出去招计程车。
刚出了医院的门口,便碰上了展暮。
陈丽微愣,下意识的将沧蓝往后藏。
展暮扔掉手中的烟头,说道:“丽姨,我送你们回去。”
陈丽客气的笑道:“就不麻烦展特助了,我们可以自己回去。”
“这个时间段不好打车,上来吧,我送你们。”
展暮说着,将目光落在沧蓝身上。
沧蓝没有看他,径自摸了摸帽子上的蕾丝边。
嘶--
她扯坏了帽檐上的白线。
虽然这顶洋帽的价钱不贵,可陈丽却很喜欢,看着沧蓝破坏狂似的扯下帽檐上的花边,她心疼的倒抽一口气。
“小蓝,快住手。”
沧蓝执拗的重复着手里的动作,哪里肯听她的。
陈丽没办法,只能从她头上抢回了自己的帽子,小心翼翼的收回包里。
而沧蓝少了帽子的遮阴,不乐意了,伸长了手就要去抢。
“小蓝,别闹!”陈丽躲着她的手。
托着行李箱的沧红冷哼了声,撇过脸去,没打算搭理这两人的事。
沧蓝嘴里咿咿呀呀的乱叫,自她醒来后,人格就发生了变化,少了从前柔弱,她变得偏执,暴躁。
她心智犹如一个稚龄孩童,稍不如意就会发脾气,有时甚至是动手打人。
陈丽虽然不悦,可作为一个成年人,她也不好跟一个痴呆病人较真,她觉得头疼,这后妈不好当,而一个傻子的后妈更不好当,打不得骂不得…
展暮走过去,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不少阳光,顿时四周阴暗下来,沧蓝眨眨眼,觉得舒服了,便松了手本能的往他怀里靠去。
展暮顺势握住她的手腕,笑道:
“走吧。”
陈丽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扭头看了眼拥挤的马路,微微的叹了口气:
“那就麻烦展特助了。”
车子一路平稳的行驶,而每缩短一公里,陈丽内心便多生出一分不安来,眼见车子快要驶入沧家的小路,她急急唤道:
“展特助,就在这里停吧,我们走进去就行了。”
可不能让沧忠信知道是展暮送她们回来的。
展暮沉默着将车子停靠在路边,侧过身说道:“到家了要乖乖听话,别给人添麻烦,过段时间我再来接你。”
沧蓝呵呵傻笑,坐在副驾驶座上。
她摸了摸展暮朝自己伸过来的手,葱白的玉指隔着薄薄的一层皮肉,捏着他比自己要粗长许多的指头,当着众人的面塞进了嘴里。
沧蓝张着一口白牙,好奇的在他手上啃咬,从指头慢慢啃上指尾。
口水从微张的小嘴里流出,沿着嘴角一路往下滴落。
最后她像是咬够了,干脆将整根手指含入嘴中,濡湿的舌头贴上他的指腹,跟婴儿吮吸|奶|嘴似得,吮得“啧啧”有声。
“小蓝!”陈丽拉下脸,直起身就要去阻止。
“丽姨,让她咬。”展暮凝着面前的沧蓝,眼里藏着一抹柔情,非但没抽回自己的手,反倒从兜里掏出纸巾,一点点的擦拭着沾在她额角上的细汗。
这是重生以来,沧蓝第一次如此主动的亲近自己。
…
沧忠信一直忙到深夜才到家,没呆几分钟就又折了出去。
期间陈丽曾经叫住他,这么晚了,除了去别的女人那她想不到他还能去哪。
陈丽在两人间找了个话题。
她提议给沧蓝请一个看护,毕竟别墅里的佣人已经被沧忠信遣走了大半,只剩下一个司机和帮佣。
平日里家中的事宜都是她一个人在打理,而沧红又是三天两头的往外跑,她根本抽不出多余的时间去看着沧蓝。
而傻掉的沧蓝,也不是什么好照顾的主。
陈丽没有学过护理,当然没有人家的专业,在她给沧蓝洗澡,洗头发的时候,会不小心就把泡沫,热水弄进她的眼睛或者是耳朵里。
而在那个时候,沧蓝便激烈的挣扎起来,有时甚至会推开她,光着身子跑出去…
陈丽忍不住抚额,这小傻子如果只是洗澡的时候不安分也就罢了,连吃饭也不安稳,非得让她跟个老妈子似得的追在她身后跑,偶尔吃进去一口饭菜,一不高兴了就吐出来,喷得她一头一脸…
陈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以往她怎么就没看出来,那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这么会折腾人呢。
“请看护?”沧忠信回到房间里换了身便服:“请什么看护,有你看着她不就行了。”
“可是…”陈丽欲言又止,心中虽然不服,却也没敢在他面前放肆。
“最近公司事多,我实在抽不出时间,等事情稳定了,我再给她多请几个,这些日子先委屈你了。”
沧忠信嘴里放着空话,拍了拍陈丽的小脸,提着公事包走出房门。
既然公事繁忙,为什么他还有时间出去找别的女人?
陈丽看着他的背影,眼中藏着一抹恨意。
深夜,万籁俱寂,在走廊的尽头,隐隐约约的传来一丝呻|吟。
“不要射在里面。”陈丽躺在沧忠时身下,娇喘吁吁的说道。
“戴…戴上套|子…”
话落,她尖叫一声,攀着沧忠时的肩膀到达高|潮。
沧忠时满足的吁了口气,从陈丽身上下来,他从床头抽出一根香烟点上,靠着床头舒服的吐着烟圈。
陈丽睫毛轻颤,面上浮出一抹红晕,她撑起身有些埋怨的说道:“你不要每次都射在里面,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那就生下来。”沧忠时冷笑了声:“沧忠信不是一直想要个儿子吗?你正好给他生一个。”
陈丽沉默了好一会,开口说道:“忠时,我们走吧,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
沧忠时夹着烟管的手一顿,扭过脸斥道:“你这女人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要我跟你走?你也不照照镜子,老子玩你是看得起你。”
“你…”陈丽愤怒的抬手就要抠他一巴掌,可还没打下去就已经被他抓住了手腕。
沧忠时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换了一副表情:“别气别气,我刚才不是跟你开个玩笑吗,小傻瓜还当真了?”
陈丽皱起眉。
沧忠时又说道:“要走还不容易,可是咱们没钱啊,心肝宝贝,我哪舍得让你吃苦呀,咱再等等,等那老头子去了,我再带你走。”
陈丽瞪了他一眼,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可自己的月|经已经迟来了两个月,说不定是有了,这段时间沧忠信没有碰过自己,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怀孕…
陈丽打了个冷颤,低下头目光微微闪烁,丰盈的娇躯在昏黄的灯光下透出一种魅人的诱惑,沧忠时暗自吞咽一口唾沫,掐灭手里的烟头又一次覆了上去。
陈丽哪里料到他色心这么大,脸一红小手捶上他的胸膛。
沧忠时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小嘴,笑道:“宝贝,我们再来一次。”
陈丽娇|嗔的轻哼了声,却在透过沧忠时的肩膀,看到站在门口的沧蓝时,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啪啪啪…”
听到门外传来的拍手声,沧忠时同样震惊的回头。
只见沧蓝傻呼呼的站在门口,嘴里咿咿呀呀的呓语,一边拍手一边笑着,也不知道看去了多少。
128独家首发
隔天,陈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太太,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佣人在门外提醒。
“好的,我知道了。”
陈丽揉揉眼,从床上爬起身,注意到身旁空着的枕头,脸色蓦然一沉。
前几年沧忠信还知道收敛,就算出去找女人也不会夜不归宿,可近来他是越发的过分,连最起码的尊严,也不给她留了。
陈丽咬咬牙,换上便服下楼,双脚刚着地,从腰腹处便传来一阵酸疼。
昨晚沧忠时不知道做了多久,到最后她累得昏睡过去,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而沧蓝那傻子…
陈丽下楼的时候碰上了沧红,她拿着勺子不悦的瞪视着坐在椅子上的沧蓝。
“你到底吃不吃。”沧红手里捧着一碗粥,她挖了一勺子凑到她嘴边。
而沧蓝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低头戳着自己的指甲。
好几周没有修剪的甲缝里积了一层黑泥,沧红瞅着她从指缝里抠弄泥巴的动作,不用猜也知道这个小白痴刚才一定是跑去花园里堆土了。
原本冒着热气的白粥因为沧蓝的不配合,已经凉了大半,沧红注意到她脏兮兮的裙摆,厌恶的往后挪了挪,心里暗骂着,冯元照又跑哪去了,她今天忙得很,可没那份闲工夫浪费在她身上。
“你再不吃以后也别吃了。”
沧红拉下脸完全失去了耐性,她握着勺子的手一顿,蓦然捏住沧蓝的鼻子,舀了点白粥,强硬的就往她嘴里塞。
沧蓝本能的往后躲,她扁扁嘴,一挥手掀翻了搁在桌子上的鸡汤,也幸好这碗汤放的时间长,温度不高,泼在沧红身上,不过是弄湿了她的短裙,并没有造成任何损伤。
可沧红还是尖叫了声,搁下手里的白粥从位置上跳起来,怒道:
“你干什么!”
沧蓝盯着她裙子上的污渍,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
沧红心里憋着一股气,听着她的笑声只觉更为刺耳,真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把这个白痴接回来,展暮喜欢就送给他好了,犯得着带回家给自己添堵吗?
哼。
被添堵的又哪会是沧忠信,自从把沧蓝接回来,照顾她的活计就轮流落到了自己与丽姨的身上!
想到这沧红更为火大,这个姐姐没傻之前就不讨喜,现在傻了,就更令人讨厌了。
沧蓝伸手揪着沧红的裙子,沾满泥土的小手在上边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泥印子,见沧红没有反应,她笑得没心没肺的又凑过去一只手…
沧红的目光落在被蹂躏得邹巴巴的裙摆上,气得满脸通红,眸中闪过一抹狠厉,她高抬起手腕,眼看着这一巴掌就要挥下去…
陈丽远远的将一切看在眼里,她在原地思索了一阵,将到嘴的阻止咽了回去。
“住手!”
这时,沧忠信从外头回来,刚进门就看到这一幕。
他喝道:“沧红,你没听到我说的话?!”
“爸…爸爸。”沧红一惊,悻悻的收回手。
“你刚才是想对你姐姐做什么?”沧忠信放下手里的公事包。
陈丽暗自冷哼,瞧着他那副满面春光的模样,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昨晚去了哪。
沧红不满的说道:“爸爸,是她先弄脏了我的裙子。”
沧忠信瞪了她一眼:“为了一条裙子你就要动手打人?”
面对父亲的质疑,沧红委屈的扭过脸,这可不止是一条裙子的问题呀…
陈丽沉默着走过去,收拾掉在地上的空碗,因为沧忠信的归来,整个沧家的氛围变得沉闷了许多。
沧红试图将自己的裙摆抽回,无奈沧蓝握得太紧,固执的捏着那一块布料,手里不停的搓揉。
沧红求助的看着沧忠信,委屈的扁了扁嘴:“爸爸,你看她。”
“小蓝,听话,快放开你妹妹。”陈丽放好碗筷,一根根的掰着沧蓝的手指。
沧蓝咯咯傻笑,还当这两人过来是跟自己玩儿的,非但不松手,反倒连陈丽的衣服也拉扯上了。
沧忠信凝着女儿那副痴傻的模样,心中更觉内疚,他走过去摸了摸她齐耳的短发,慈祥说道:“小蓝,放手。”
或许沧蓝本身就对沧忠信存着一股敬意,所以在听到他的声音时,不自觉的松开了手。
她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乖乖的坐了回去,眼睛时不时的往沧忠信脸上扫,在他严肃的目光下,她低着头继续戳着自己的指甲。
沧红收回被弄脏的裙摆,心中虽有不甘,可碍于沧忠信在场她不好放肆,只能憋着满肚子的怨气坐到一旁。
沧忠信取来桌上的白粥,问道:“这是要给她吃的?”他搅拌着黏稠的粥水,眉心一皱:
“怎么只吃这个?”
“医生说这几个月尽量给她吃点清淡的,这样对伤口有好处。”陈丽刚想接过沧忠信手里的碗,却被他拦住了。
“我来吧。”他眉梢一动,舀了一小勺的粥水往沧蓝嘴边送:“来,张嘴。”
不止是陈丽,就连坐在一旁的沧红也未曾见过沧忠信这幅模样。
沧蓝眨眨眼,一脸的天真无邪,瞅着沧忠信发上多出的斑白,小嘴一张,将勺子上的粥水含进了嘴里。
沧忠信大为满意她的乖顺,又舀了一勺子往她嘴边送。
顿时,在这对父女的一喂一含之间,居然延生出一种别样的温馨。
沧忠信哪里管得了旁人的想法,他不过是单纯的想要减轻自己的愧疚感罢了。
而在几勺喂过去之后,他突然发现沧蓝吃进的东西,只是轻轻的含在嘴里,并没有全部吞进去。
他放下勺子,在她面前做了个咀嚼与吞咽的动作,说道:“小蓝,用咬的。”
沧蓝眨眨眼,学着他的样子动了动了牙齿,鼓起腮帮子咕噜咕噜的把嘴里的白粥咽了下去。
沧忠信赞赏的摸上她的发顶,刚长出的黑发摸在手里柔软细腻,滑溜得有如兔子的毛皮。
完事后沧蓝咂巴咂巴小嘴,两眼紧盯着他拿在手里的碗。
说来也怪,平日里吃个饭都得折腾大半天的沧蓝,在遇上的沧忠信的时候,居然会自觉的收敛下脾气…
沧忠信赶紧又挖了一勺子送过去,沧蓝异常的配合,没一会儿就吃掉了大半碗的稀饭。
她打了个饱嗝,一勺勺的含住沧忠信喂过来的粥水,却拒绝吞进肚子里。
沧忠信拧着眉,又示范了一次吞咽的动作。
这次沧蓝没再“有样学样”,她含得两颊鼓鼓的,嘴里全是食物,无论沧忠信如何说,就是不愿往下吞。
正巧沧忠时从楼上下来,他打了个呵欠一副没有睡饱的样子,懒懒的说道:“哥,你回来了?”
“嗯。”沧忠信继续将注意力放在沧蓝身上:
“小蓝乖,快吞进去。”
沧忠时微挑起眉,目光在触及不远处的少女时,他面色一沉…
昨晚陈丽哄了许久才将她送回房间,沧忠时凝着沧蓝纯净的大眼,暗自思索,如果这丫头不是个傻子,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而当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的刹那,沧蓝突然笑了起来,“噗嗤”一声,含在嘴里的白粥一滴不剩的全部喷在沧忠信的脸上。
粥水顺着发丝滴落,黏稠的白粥粘了他一头一脸,整得狼狈不堪。
沧忠信有片刻的怔忡,待回过神后,他握着勺子的手一僵,挂在嘴边那抹笑倏然垮下。
就连坐得老远的沧红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意,而忍不住瑟缩了下。
反倒是沧蓝,她瞅着站在楼梯上的沧忠时,带着“咯咯”的笑声,抬起手一下又一下的鼓掌…
沧忠时额角划过一滴冷汗,眼中杀意迸现。
背对着楼梯的沧忠信没有注意到弟弟的表情,他抹掉脸上的粥水,凌厉的目光凶得好像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陈丽端着碗筷出来,远远的看到沧忠时,只觉得他脸色不太好,而当她听到沧蓝的笑声,与那清脆的鼓掌声时,心中一颤,端在手中的碗筷应声而落。
“哐当”一声,引来厅内众人的注目。
沧蓝看到陈丽,笑声更响,目光不断的在两人之间移动…
这一刻里,沧忠时真恨不得直接掐死她,也幸好沧忠信光顾着生气,并未留意到这边。
“沧蓝!”沧忠信怒喝道。
可眼下这丫头却没半点反应,只是自顾自的笑着,而她的笑看在沧忠信的眼中,那得多讽刺。
平日里习惯了发号施令的霸主碰上了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傻子,那感觉,有威无处发,有气无处打…
“闭嘴。”沧忠信越看着她越生气,执起桌上的瓷碗往地上一摔,碎裂的玻璃渣子溅出,在沧蓝白皙的小腿上划出了一道伤痕。
而瓷器摔在地上的声音,也成功的制止了她的笑声。
沧蓝无辜的将目光移到沧忠信的身上,把受伤的腿往后挪。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沧忠信接过陈丽递过来的纸巾,用力的擦拭掉脸上的水渍,他这是在干什么?
居然去跟一个傻子生气?
想到这点,沧忠信将手里的纸揉成一团,重重的扔在脚下。
陈丽跟在他身后说:“午饭已经做好 。”
沧忠信深吸一口气,抑制下心中的不愉,冷哼道:“我没有胃口,不吃了。”
他说完后当着众人的面转身回房,当楼上传来一声震天响的关门声时,楼下几人全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陈丽找来医药箱给沧蓝的小腿做了简单的消毒,沧红站在一旁看着,一脸的不屑。
这傻子除了会给他们找麻烦还会什么?
而已经坐到饭桌旁大快朵颐的沧忠时,他在盯着沧蓝的时候,那目光比隐秘在黑暗中的毒蛇还要来得阴狠恶毒。
…
傍晚,当沧忠信考虑了大半日之后,终于决定给展暮拨去一通电话。
129独家首发
几天之后,沧宅来个不速之客。
冯元照看到门口外的人,眼睛蓦的一亮:
“展哥!”他接过展暮带过来的礼物,客气的道:“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谁啊。”沧红从沙发上坐起身,在看到展暮的时候,她不自在的的说道:“展大哥。”
展暮微微颔首:“沧伯在吗。”
沧红凝着伫立在门外的男人,忆起数年前的惊魂一刻,她面上闪过一抹黯然,谁能想到这个表面光鲜,斯文的男人会有如此疯狂阴暗的一面。
即使展暮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可沧红对那天的事还是心有余悸。
“爸爸在书房里。”
展暮点点头,径自往楼上走。
而站在不远处的冯元照,在注意到沧红紧紧胶着在另一个男人身上的目光时,原本堆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下。
沧忠信最近开始信佛,前段时间从友人手里买来一块据说是开过光的古玉,带上能够给人减轻罪孽…
书房里飘着一股檀香,是陈丽从云南带回来的。
一进门,展暮便将目光放在他胸前挂着的红玉上。
“来了?”沧忠信从文案中抬头:“坐。”
他把掉出来的玉收回衣服里,从抽屉中取出一份文件。
“我也不跟你客套了,直接进入正题吧。”
展暮接过沧忠信递过来的文件,轻描淡写的说:
“我同意将所有资产转到沧蓝名下,并且在离婚之后,净身出户。”
沧忠信微眯起眼,拿起桌上的电话:
“让何律师进来。”
展暮的目光落在桌面的两份协议书上。
一份是用以约束男方的婚前协议。
而另一份…
“沧伯,我以为今天上来只需要签一份…”
展暮拿起另一份收购书,一行行的往下看。
沧忠信冷笑:
“你不同意的话可以拒绝。”
展暮面色一沉,看着里面苛刻的条款,说道:
“不,怎么会,我只是没想到沧伯会看上我这家小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