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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穿她的心思,他没有生气,反而温和的摸了摸她的发顶:
"记得给我打电话,接不到你的电话我不敢保证会不会马上飞回来,知道了?"
听到他这话,沧蓝心里像是生了道梗,堵在那里不上不下别提多难受,可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应下,即使分隔两地,他依然要远程遥控她的生活吗?
送走了展暮,沧蓝暗自松了一口气,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沧红居然怀孕了。
这件事要从周三的晚上说起,那晚沧蓝起床喝水,在经过沧红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她的房门是开着的。
而开着的房门里隐隐约约的传出呕吐的声音。
"小红?"她推开掩着的门往里走去,却看到沧红蹲在浴室中抱着马桶狂吐不止。
"你怎么了?"
沧红脸上一片青白,虚弱的从地上爬起来:
"没事,你快去睡吧,我就是胃不舒服。"
沧蓝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虽然心存疑虑,却还是点点头离开,这段小插曲她原本没放在心里,可在放学看到沧红鬼鬼祟祟的身影时,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沧红走得很急,七拐八拐的走入小巷子进到一旁的贫民区,往事历历在目,沧蓝心里一惊,这个场景多么的熟悉…
一直走到巷子的尽头,沧红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站在楼下犹豫了一会儿,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便沿着老旧的楼梯走了上去。
看到这里沧蓝像是猜到点什么,小跑着上前拉住她的手腕:
"小红,你在这里做什么。"
"姐!"
沧红惊得拿不住手里的纸包,"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从包里露出好几张大钞的边角。
沧红轻轻的"啊"了一声,赶紧蹲□去捡,却有人比她快
了一步。
沧蓝把钱攥在手中,目光锐利的盯着她:
"你拿那么多现金来这里做什么?"
"不关你的事!"
侧过身子就想去抢。
盯着门口那块牌子,沧蓝冷着脸说道: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怀孕了。"
沧红震惊的看着她。
"你说啊。"
与沧红的惊惧相比,沧蓝心里同样在害怕,如果沧红真的怀孕了,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之前所作的都白费了,意味着日后不论她做什么,怎么做,事情都会回到原来的轨道。
这样她的挣扎还有什么意义?
面对姐姐铁青的脸,沧红委屈的哭了出来。
"姐,怎么办,我也不想的,怎么办…"
沧蓝闻言,必须要扶着一旁的扶手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她盯着牌子上"无痛人流"几个大字,心里咯噔一声,思绪回到从前。
多么熟悉的场景,上一世她也是在这个时候跟着沧红来到这里,而后在她上手术台的前一刻拦下她。
同样是这条老旧的巷子,同样是这块发霉的招牌。
指尖深深的陷入掌心,可她却感觉不到痛。
"我们走吧。"
"姐?"沧红不解的抬头看着她。
"不要在这里,我们找个大医院…你放心…我不会跟爸爸说的。"
这之后,在沧红的述说下,沧蓝这才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她这段时间对自己的疏离并不是因为展暮,而是为了早已转学到别处的龚学长。
沧蓝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好上的,在这点上沧红也没有跟她细说,可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沧红再一次怀孕,而她的龚学长自然与上一世相同,知道她怀孕便丢下她一个人不见踪影。
吃饭的时候沧忠信冷着一张脸似乎在烦公司里的事,沧红抵着头扒饭,沧蓝注意到她这几天吃得很少,多数吃下后便吐了出来,再过几天便是周末,沧蓝在饭桌上与沧忠信提过自己想与沧红这周出去玩玩的事,沧忠信被公司里的事搞得焦头烂额也没空管她们,便也没怎么反对,只是口头上吩咐了几句注意安全什么的,便回到书房继续处理如山的公事。
展暮走后董事长特助这个职位一直悬空,人事部应聘了好几个人,可展暮的能干是众所周知的,在这之前董事长已经被展特助"惯坏"了,又哪里肯去将就那些什么也不懂的新人。
在沧忠信走后,沧红便放下饭碗,小跑的回到房间,沧蓝看着她的背影,在经过她房门的时候,果然听到一阵翻江倒海的
呕吐声。
轻叹了口气,她轻轻的为她掩上房门,阻绝了门内的声音,沧蓝又在门口站了一会,等到里面的声音逐渐变小,便回到自己的房里看着满桌的参考书陷入沉思。
当人没了希望的时候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以前总觉得只要好好的读书便可脱离现在的生活,可是当现实兜头罩下的时候,她突然失去了方向。
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她轻叹了声,还是捡起笔坐了回去。
也罢也罢,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快到五月的天气逐渐回暖,晚上十点的时候沧蓝给展暮打去电话,那头没响两声便被接起。
"今天这么晚?"展暮嘴角勾着笑,阳光斜斜的照在他脸上。
"作业有点多。"
"有什么不会的?"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电脑。
"没有…展大哥,没什么事我先睡了,明天有小考。"
展暮在那头轻轻的笑出声,没有答应:
"跟我说说你今天都做了什么。"
第三十四章
"今天…没什么特别的。"轻轻的咬了咬唇畔,沧蓝闭口不提沧红的事。
"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展暮盯着私家侦探刚发过来的照片。
"嗯…"
沧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点了点头:
"我想睡了…"
展暮微微眯起眼:
"明天不是有小考吗?考什么?"
"英语。"
"你念一段英文给我听听。"
沧蓝闻言一愣:
"我念的不好。"
"念吧,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展暮靠着椅背,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眼睛。
沧蓝叹了口气,顺从的抓起书架上的一本英文小说:
"Julie was married today. It has been an exciting time for us both. But last night was even more exciting for me…"
--《德希蕾日记》
这本小说她读了好几天,里面讲述了一位善良刚强,热爱生活、热爱和平的法国马塞姑娘成为瑞典王后的历程。
她很喜欢德希蕾的性格,坚强,善良,富于智慧,对于这样一位传奇女性沧蓝是崇拜,羡慕的,小说情节□迭起,人物描写栩栩如生,让人一拿起便放不下手。
最重要的是这本小说的单词量比较简单,容易读懂,很适合她这样的高中生。(以上四段百分之五十来自度娘)
沧蓝轻轻柔柔的声音传到话筒的另一边,她看不到展暮的表情,这本小说她念了一页又一页,揉了揉渐渐合上的眼皮,目光触及墙壁上的挂钟,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十一点,可展暮没有表示她便不敢停下来。
终于,当指针停在十一点三十分的时候,沧蓝忍不住停下翻页的动作,提醒道:
"展大哥?"
"继续。"
展暮在那头喘着粗气说。
沧蓝听到他的闷哼,像是突然醒悟过来,拿着电话的手跟着一僵,脸上浮出一丝难堪。
"继续!"
低低沉沉的警告缭绕在耳边,沧蓝皱起眉头,捧着书本的手抖了抖,翻过一页断断续续的往下读。
眼中闪过一抹厌恶,重活两世,她早已不复当年的天真,听着话筒那边隐隐约约传出压抑的低--吟,傻子也知道展暮在做什么!
她语带颤抖,心底不时生出一股屈辱,他到底把她当做什么了!缺女人难道不会出去找吗?她不相信凭着展暮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更何况是在性如此开放的美国,金发碧眼风情万种的外国妞难道不比她这样木讷不懂情趣甚至没发育完全的
少女强?
指腹轻轻的摩擦着金属的手机外壳,分隔两地,她却始终摆脱不去他的纠缠,如果不是心中藏着对他的忌惮,她一定当机立断的将电话掐断。
急促的喘息声缭绕在耳边,沧蓝闭上眼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脖子上一阵发热,听着他的声音,苍白的小脸浮出一抹红晕,她总有股错觉,好像此时展暮并非在遥远的海外而是近在眼前,他所散发出的气息正灼灼的将她包围,紧得令人窒息的怀抱如密网一般牢牢的笼罩过来。
或许是前些时候两人频繁的欢爱,她的身上不知不觉便沾上了他的气味,那种专属于男人的麝香,既狂野又霸道。
别的女人或许会觉得这样的男人性感有魅力,可在沧蓝眼中展暮早没了当初邻家哥哥的温柔,如今的他根本就是一头随地发--情,整日寻思着带她上床的饿狼,既龌龊,又无耻!
最后,在一声闷哼中展暮急促的喘息逐渐变小,沧蓝不愉的敛下眉眼,她知道他完事了,可她却仍然不敢停。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走着,他擦去手上粘稠的液体,终于肯对她放行:
"你那边很晚了,去睡吧。"
沧蓝放下手中的书轻轻的应了声,在他的默许下挂断电话,在电话挂断的那一刻几不可闻的松了口气。
突然觉得,应付展暮这项工作她似乎做的越来越吃力了。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沧红自从去医院做过流产后,整个人便沉默,消瘦下来,甚至因为成绩下滑的事被老师找去谈了几次话,而这些沧蓝都看在眼中,一如从前,上一世的沧蓝作为姐姐,在沧红憔悴的那段时间里是嘘寒问暖的,生怕她做出傻事整日整日的陪在她身边。
可当初的她哪里料得到,就在那段时间里,沧红会与展暮生出私情。
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又一次在眼前上演,虽然演变的方式不同,却以着同样的剧情回到原来的轨道。
"我走了。"
吃过早饭沧蓝没有等沧红便自己一人坐上司机的车,陪她去过医院后她便没再管她,要说她无情便是无情吧,人傻过一次也就罢了,她不会再傻第二次。
六月初的时候沧蓝迎来了高一下学期的期末考,这次的考试非常重要,关系到九月份的分班制,为了这次考试沧蓝准备了很久,如果能在下一年分到重点班对于她的成绩来说会有极大的帮助。
如今对比其他的功课她对英文抓的特别紧,甚至多报了一门补习班,每天下午用空余的时间去学习。
出国什么的是不必想了,沧忠信怕是靠不住的,以后哪怕是找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城市,做下翻译自食其力也比现在强。
在上一世她一毕业便嫁给了展暮,而后将全副心思放在家里做起了全职太太,没有职场经验的她对于商业情报是非常陌生的,即使她经常陪着展暮看财经新闻,可那些枯燥的数据远远不比八卦杂志里的内容容易入耳。
只恨当初她的依赖成性,若不然现今也不会这么被动,当沧蓝从考场中出来的时候程英已经早早的等在大榕树下,一头短发干净利落的披在脑后,像是没有看到她,她正对着公告栏认真的数着手指。
沧蓝眨眨眼,没有犹豫便朝她走了过去,只是在心底幽幽的叹息,真讽刺,上天给她开了个无比强大的金手指,可她却没有那份去使用的资本。
"你在看什么?"
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程英有些吃惊的回头:
"我在看篮球队的公告,这个暑假有集训,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玩?"
"集训?"沧蓝顺着她的手往公告栏内看去。
"你们要去哪里集训?"
"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啦,就是市郊的一个体育场,上学期我跟队长去过一次,那里靠山靠水的风景很好。"程英说着说着脸就跟着红了起来,她就是在那个地方碰上了魏无斓:
"去散散心吧,就当陪陪我嘛。"
拉着沧蓝的手,程英讨好的道,沧蓝能陪着自己去那就最好了,否者她要有两个月吃不到她煮的东西。
沧蓝抬着头,有些心动的看着公告上的地址,她是真的想去,可一想到展暮便犹豫下来。
"我…我要回去问问爸爸。"
程英眼睛一亮,有戏!
"你问你问,我不急,明天再答复我也不迟,七月初才出发,时间还早呢。"
沧蓝盯着她亮晶晶的大眼,有些无奈的应了下来,只等晚上问过沧忠信,如果就连爸爸也答应,那么远在海外的展暮就拿她没办法了。
她也不过是出去玩玩,沧忠信应该不会拦着她的。
而事情也跟她想的一样,晚饭过后沧忠信继续回书房处理公务,沧蓝便翻箱倒柜找了他最爱的普洱冲了杯茶水端上去,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爸爸,是我。"
沧忠信从文案中抬头,瞳孔微张,有些诧异她的到来。
"有什么事?"
"我泡了杯茶,您看看合不合您的口味。"沧蓝低眉顺目的把茶水端过去,轻轻放在桌面上。
沧忠信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拿起杯子浅浅的啜了一口,顿时惊为天人。
"你泡的?"
他有些不信。
沧蓝乖巧笑着:
"我知道爸爸喜欢喝,所以特地去学了几天。"
只是几天?
沧忠信忍不住又尝
了一口,普洱熟茶入嘴醇厚,绵滑,一股浓浓的暖意缭绕在心头,沧蓝泡的茶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质朴,不娇气,就像是独坐阳台暖暖的晒着太阳,祥和得犹如家的温暖。
"你泡得很好。"他由衷的夸奖。
沧蓝但笑不语,这手茶技还是自己结婚之后,闲着无事去学的。
"爸爸,我想求您一件事。"她讨好的道。
沧忠信挑眉,像是早就猜到点点头道:
"说吧。"
"我暑假的时候能不能跟程英去集训?"
"程英?"
"我在学校的朋友。"沧蓝想了想又解释道:"她是女孩子。"
"嗯,去多久?"
"一个月。"
"怎么去那么久?"目光落在满桌的文件夹中,沧忠信有些不满的说道。
"爸爸,求您了,我就是想出去走走。"有些紧张的看着他,沧蓝悄悄抹去手心的冷汗。
面对少女乞求的大眼,沧忠信犹豫了一会,叹了口气,拿起桌子上空了的茶杯道:
"去就去吧,你自己小心一点,还有再给我泡一杯。"
沧蓝大喜,接过杯子频频点头:
"是的爸爸!"
得到沧忠信的同意后,沧蓝隔天便跟程英提了这事,两个小姑娘商量着过两天一起去商场添些日用品,主要是沧蓝想要买双运动鞋,她那一鞋柜的淑女鞋确实不好用来爬山。
而展暮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知道,晚上,正当沧蓝收拾过行李的时候,一通越洋电话打了过来。
"展大哥?"
沧蓝不敢耽误的接起。
"睡了?"展暮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她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嗯,快睡了。"
"放假了吧。"他漫不经心的说着:
"暑假想怎么过?"
沧蓝愣了愣,一时猜不准他的心思,只能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
"你明天就买机票过来。"没有给她把说完,他道:
"你爸爸那边我会跟他解释。"
对于他独断的语气,沧蓝皱紧了眉头:
"我不要,我答应了程英陪她去集训,而且…而且爸爸也同意了。"
展暮眯起眼:
"小蓝,你又想惹我生气了吗?"
第三十五章
沧蓝沉默的看着窗外的夜景,五指逐渐收拢。
"我…"
"乖,明天买机票过来,你也不想我回去抓人的对不对?"他笑得一脸温和,语气中却容不得半点拒绝,从来只有他要不要,哪管得了她想不想。
沧蓝心中咯噔一声,紧咬着唇畔:
"展大哥,为什么你总要逼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话落,展暮沉默了好一会,轻叹。
这怎么会是逼你呢。
纽约
淅沥沥的小雨遍洒大地,阴暗的天空密密麻麻的笼罩着整个城市,清冷的四周充斥着无尽的空虚与寂寞,他抬头看了眼楼下过往的行人,听出她的不满,他对着话筒温言软语的说道:
"小蓝,我很想你。"
想要看到她,触碰的她的欲望一日比一日深沉,如今只是每天一个小时的电话已经解不去他越加浓烈的思念,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从头到尾不放过一丝一毫,纤长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她娇小的身体仿佛就在眼前,只等着他尽情的去搓揉,玩弄。
沧蓝握着话筒的手一僵,他的话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冲击,毕竟在她的记忆中,他除了对她下达命令,又何曾说过这等温情的话,可也没人比她更了解他,越是柔情的表象内里越是骇人,展暮的话从来就不能只看表面。
她沉默的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而更多的是小心翼翼,她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下文,心底悄悄打起了别的注意。
"暑假过来陪陪我,嗯?"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别人…"
"推了她。"展暮淡淡的道:
"你要是说不出口,我可以帮你。"
生怕他真的找上程英,沧蓝急急的道:
"不…我自己跟她说。"
握着电话的手指逐渐泛白,脸上血色褪尽,她从未跟程英说过自己与展暮的事,一来她不喜欢承受他人探究的目光,二来她非常珍视这段难得的友情,更不希望因为展暮的缘故而让她在程英心目中蒙上一丝半毫的污点。
或许就连沧蓝自己也不知道,重生之后她在心底竖起了一堵墙,她不止防着展暮,就连身边的家人朋友也一并拒之门外,。
潜意识中,她除了自己,早已不再相信任何人。
"我在纽约等你。"展暮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又寒暄了几句便心满意足的挂去电话。
魏无斓抗着两大箱货物出现在门口不满的盯着他。
他大爷在楼下干得累死累活,这人居然闲在这里跟马子聊天?
环顾四周,展暮合上电脑站起身道:
"都弄完了?"
魏无斓轻哼,放下手中的
重物蹲在一旁独自生着闷气,想起这次漂洋过海的经历…不知怎么的…他总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有时间就收拾收拾屋子,小蓝过几天过来。"踢掉脚边的啤酒瓶,展暮这话说得理所当然。
魏无斓蓦然起身,锐利的眸光直直射向他逐渐走远的背影,都说老板都是吃人的东西,即使长着再好的皮相同样是不吐骨头的玩意!
他怒喝道:
"老子不是佣人!"
沧蓝放下电话疲惫的靠在床边,没有关好的窗户呼呼的吹进冷风,窗帘飘在半空中传出一声声的闷哼,她出了神的盯着洁白的墙面思绪渐渐飘远,耳边索绕着壁钟滴答滴答的声响,即使不能出去集训,她也不愿在未来的两个月里寸步不离的伴在他的身边,如今两人即使分隔两地他也没有放弃对她的纠缠,她不敢想象自己过到纽约会怎样。
这一回的集训,是沧蓝这辈子头一次忤逆展暮的意思,口头上她答应了他的要求却在隔天上了球队的专用车。
程英三下五除二的把她的行李堆进后座,揽着她的肩膀大大咧咧的插进前排正围坐着打牌的人群中。
车子一阵响动而后缓缓的开离A中,她看着离的越来越远的校门,心底升起股害怕,可更多的却是向往。
她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次的忤逆或许会让展暮生出戒心,更不利于她日后真正的脱逃,她需要的是忍耐,再忍几年便可永远摆脱他的束缚,平静的过完一生也比在未来的日子里困在他手下来的好。
可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她没有圣人的耐力,更没有面对展暮的勇气,只要一想到他那双露骨的眼她所有的理智便通通退去,剩下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惧意。
如今爸爸尚且健在他便这么对待自己,若日后沧忠信去世了,她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难道她又得走上从前的老路?
就在沧蓝胡思乱想的档口,程英一个火箭甩下去,大喝一声:
"擦!说了你们赌不过老娘你们还不信!赶紧的,拿钱拿钱!"
四周传来一片嘘声,程英拍了拍桌子上厚厚一打的赌资,哈哈大笑:
"不服气?不服气你俩娘们就一起上啊,啊哈哈哈哈…老子名号响当当在那摆着的,老子就是那赌场小霸王,啊哈哈哈哈哈…"
注意着对面两个女生瞬间黑下来的脸,沧蓝悄悄拉了拉她的袖子,程英就是有这毛病,得理不饶人就罢了,还特不会看人脸色,常常把人气得跳脚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似得该干嘛干嘛,你要多嘴问一句她铁定摆出一张无辜的脸看着你:
干嘛呀?她生气关我什么事呀?我什么都没做呀?
你说气
人不气人。
程英还在那头笑,哪管得着对方的脸色好看难看,就在发完最后一张牌后,司机在高速路上往左打了个方向盘,直直的驶入加油站。
"--吱--"的一声,车子在入口停稳,见状,程英蓦的起身,把身上的牌往沧蓝手里一塞,提着裤子往车门跑去。
"小蓝,你帮我打几局,哎哟妈的老子肚子疼死了。"
"我不会…"
"行了行了,你随便打啊,我筹码多输不死我…"像是真急了,程英头也不回的小跑着眨眼间没了踪影。
沧蓝拿着手中的扑克牌,就跟拿着一堆山芋似得,烫手得紧。
而那两名对手在程英走后双双露出一抹阴森森的笑。
不论是从前亦或现在,沧蓝的赌运远远不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那根本就是…无法形容。
等到程英悠哉游哉的回到车上,看着空荡荡的桌面与那她口中的"俩娘们"脸上得意的笑容时,整个人像是突然被雷劈中,焦在原地…
"老子是在做梦吧…小蓝你赶紧掐我一下,我是不是拉太多出现幻觉了…"
沧蓝凝着桌子上被输得一分不剩的筹码,掐着自己的手指脸上满是歉意:
"我不是故意的。"
"哎哟妈哎那是我一个月的午餐…"程英蹲下来抱头痛哭,完了完了,这才月初啊…
集训的生活其实很惬意,正如程英先前对自己说的,这里是校长位于市郊的别墅,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居住,整栋房子看起来非常老旧,一楼的大厅里甚至藏着许多蜘蛛网和裂痕。
打扫的工作当然是交给沧蓝这几个志愿者,与她一起的还有两名二年级的女生和一个三年级的学长。
大家伙都是大方健谈的,不过几分钟的相处,沧蓝便知道了几个人的名字,而其中那名陆学长似乎对她极有好感,一下车便黏在她身旁,在志愿者进行大扫除的同时帮着她拿这拿那,正巧程英一行人去了后山集训,如今她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一整个下午只能僵着一张笑脸应付着学长的热情。
好不容易弄完手头上活计,沧蓝趁着学长不在便一路往小溪边走去,橙黄的阳光照在溪面上,几张绿油油的叶子乘着水源缓缓的朝下游流去,耳边索绕着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她忍不住闭上眼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青草香,这里没有展暮,没有沧红,没有沧忠信…
鱼儿在水中欢快的游着,市郊的午后似乎比市里要温暖许多,阳光暖暖的晒在身上,沧蓝一屁股坐在地上舒服的叹了口气,在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她不必顶着沧家大小姐的身份,事事拘谨,生怕落人口舌。
沧蓝在边上坐了
一会,凝着水里自由来去的鱼儿,犹豫半晌,最后还是忍不住将手伸进了水中,在这里她不需要保持什么淑女风范,更不需要时刻扬着一脸虚伪客气的微笑,在这她不是什么大小姐,她是沧蓝,只是沧蓝!
阳光下少女静静的坐在溪水旁,耳边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她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白皙的小脸上印着两个深深的梨涡,安静的犹如精灵一般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