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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太阳高悬,帐篷里更热了,虽然用了遮阳布,但帐篷的隔热效果肯定比不过钢筋水泥的实体建筑。
邵父他们将洗脸巾泡进融化的冰水里,然后擦擦脸和脖子,能舒服很多。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了。”乔诵芝到外面上完厕所回来,几步路的功夫就淌了满头汗,背后都湿透了。
“哎哟,我就看了外面一眼,眼睛都花了,这也太亮了。”邵母忙拿湿洗脸巾给乔诵芝擦擦汗。
“可不是嘛。”乔诵芝谢过,接过洗脸巾,“我觉得空气都被晒得变形了。”
“昨天军队发的食物还挺好的,喏看这个肉罐头,是牛肉哎!”邵父说。
“可不是,我也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叶山发的物质还挺好。”邵母附和。
“感觉叶山不缺物资,我们来这里是来对了。”邵盛安笑着说,“我们吃午饭吧,中午吃什么?”
“天气再热,总吃冷的也不好,今天中午吃馄饨面吧,再开两个肉罐头。”乔青青提议,“为了庆祝我们一家平安顺利抵达秋叶村,再喝点红酒怎么样?”
“那再好不过了!”
热腾腾的馄饨面下肚,热气从肠胃蔓延到全身,后脖颈和背部很快就浮上热汗,乔青青擦擦额头的汗,端起碗来喝了两口汤。
肉罐头是邵父开的,邵母小心地用水果刀将肉罐头切成好几块,直接用筷子就能夹起来。邵盛安给乔青青夹了一块:“尝尝看好不好吃。”
“嗯……好吃,就是有点咸。”
“是咸了点,剩下没开的改天拿来配白粥或者白米饭吧。”邵盛安拿罐头盒翻看,眉头皱起来。
“怎么了?”
邵母紧张:“过期了?”
邵父忙说:“不会啊,罐头没有坏,我打开的时候检查过密封是好的。”
这些肉罐头的包装十分简单,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包装,铁皮材质,没有产品名称、印配料表以及产品的条形码等等作为流通入市场的合格产品该有的信息。光秃秃的外壳上,只印了四个字:牛肉罐头。
邵盛安将罐头给乔青青看:“不像正常生产线生产的。”
乔青青也看了看,心中有数:“像是灾情应急物资。”上辈子她吃过这种东西,虽然居住条件不好,但早先几年,叶山总会有救援物资派发,直到后来才越来越少,派发物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基地的幸存者都说,那是叶山的储备物资快吃完了,或者是给叶山供应救援物资的上一级物资点已经快要告罄了。
“我们国家这么厉害,肯定有准备的,我看新闻,说我们国家有好多粮仓,粮仓里有很多大米,能够让全国人吃个好几年呢。”邵父高兴地说,“等以后太阳不那么大了,我们就一起来种地,到时候大家都能养活。”
“就是,这里就有好多地的嘛,等深水井挖出来,可能就能种地了,我就是怕肯定要排队打水。”邵母叹气,“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两年旱灾,当时就得排队打水,特别辛苦特别麻烦。”
乔诵芝笑着说:“我们家人多呢,到时候排队去打水不就成了。”
邵母就高兴起来:“亲家母说得也是,唉看我说的是什么——”她看见大儿子正专注地看着自己,忙说,“飞飞啊,我们不能怕辛苦,做人呐就要好好干活,不要怕辛苦不要怕麻烦,这样才能赚大钱过好日子啊,知道吗?”
邵盛飞连连点头:“知道了!妈你放心,我去打水!我力气大!”
“我们飞飞真乖。”乔诵芝摸邵盛飞的头,邵盛飞低头,大眼睛看着她,“乔妈妈,我可以钓鱼了吗?”
“现在还不行,你看见外面的大太阳了吗?”
邵盛飞点头:“弟弟说不能看太阳,眼睛痛,可是我知道太阳好大!”
“对啦,所以现在不能钓鱼,太热了,鱼都回家睡觉了。”
“哦,好吧,那我等他们起床再去找它们玩。”
叶村长家,此时正客气地招待着叶山上来的军人。
挖井工作暂时停止,能拆卸的设备被抬到叶村长家避光保存,不能拆走的,也用厚厚的遮阳布盖好,等待太阳落山后继续工作。
军人们不吃他们家的东西,只要求一个空屋子,直接躺地上就准备睡觉了。
没办法,叶村长笑着出门,将门关上。
他蹲在门口看着外面的烈日发愁,叶长天也蹲下来,询问地对他挑眉。
他摇头:“没有机会提。”比了个手势,“这次任务他没来,要是他来就好了,比较好说话。”
叶长天就拍拍屁股站起来:“那你就先别愁了嘛,我们村近水楼台,以后要真的有机会还能轮不到我们?你可是村长,叶山那头一直很器重你的。”
“附近又不是只有我们一个村……算了,你睡觉吧!晚些要去帮忙挖井的。”
父子俩没有回房间,怕吵醒家里人,就在客厅里随便躺一躺。
不知道躺了多久,门外有人敲门,叫喊声好像都带着夏日的焦灼:“村长?村长!开门!”
叶村长惊醒,赶紧爬起来,连斗笠都来不及戴就冲出去开门,只因他认出这是守在村口的某个军人的声音。
“村长,有幸存者过来了,车子坏在半路上,你把我的战友喊起来去接,我得赶紧回村头了。”
“哎哎!知道了!”
目送送口信的军人跑远,叶村长忙去把儿子踢起来,再到军人们休息的房间敲门。刚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我听见了,这就过去。”
叶村长赶紧推荐:“我让我儿子一起去,他对路熟悉!”
“也行,那就麻烦了。”
他们一群人做好防晒准备就出发了,先到村头打听具体情况,再跟着来求救的幸存者一起前往救援。
“我们遇到了劫匪,没办法只好开车逃走,可是车子在路上爆胎了,所有车都爆胎了,现在人都被困在路上,那些劫匪也追来了!……”来报信的年轻人的脸蛋被晒得脱皮了,嘴唇干裂发白,声音也非常嘶哑。他将情况介绍得差不多了就不再说话,闷头赶路。
走了三公里才抵达目的地,远远就能看见几辆车翻倒在路边,各种物资撒了一地,一群人正在打架。
年轻人神色大变:“劫匪动手了!我去求救的时候他们还在对峙的!”
为首的军人神情不变,抬手将枪对准上空,按下扳机。
“砰!”
枪声响彻四野。
“都停手!”
村里,乔青青睁眼。
“好像有枪声。”邵盛安轻声说。
“刚才我出去上厕所,看见巷头有人在敲门喊村长,穿绿衣服的,像军人。”邵父说,“然后在村长家休息的军人都跑出来了,好像往村头去。”
“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不会有事吧?”乔诵芝担心道。
“肯定没事的,旁边就是叶山,秋叶村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了。”乔青青猜测是外面出了什么事情,这才引得有人开枪了。“村口不是还有军人在守着挖井装备么?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继续睡吧。”乔诵芝拍拍不安翻身的邵盛飞,重新躺下去。
等到六点时,乔青青将融化成水的冰桶收起来,没有再拿新的出来。哪怕在寒冬那些日子里冻了很多冰,也不能肆意取用,一是为了身体,二是冰物资有限,要是在酷暑结束前就消耗完,一家人的日子就要难过起来了。
外面还很闷热,但在家里躲了一天太阳的村民们已经在屋里待不住,陆续出门了。
“我和盛安去村口看看,大哥跟我们一起去吧。”乔青青说。
“你们去就行——好吧,飞飞乖乖的不能乱跑,听你弟弟和妹妹的话知道吗?”
邵盛飞很习惯父母对他的嘱咐,只顾着点头,眼睛亮得在发光。
邵盛安笑着牵住他的手:“那我们就出门了。”
他们的住所在原村民的家中间,出来时会路过许多原住民的家门口,碰上许多出行的村民。面对那些好奇探寻的视线,乔青青他们都没什么反应,邵盛飞也一样,他每次出门,好多人都会看他的啦,有的人还会指着他说“傻子”,他都习惯啦。能够出门,邵盛飞的心都飞扬起来,眼睛到处看,快乐的气息环绕着他。
“弟弟,为什么他们的屋顶都白白的?”邵盛飞指着房屋问。
邵盛安皱眉:“感觉像是一种防晒涂层。”昨天来的时候是傍晚,倒是没去注意这一点,忘了问叶村长了。
他看向乔青青,乔青青摇头:“我不清楚,我来的时候没有见过。”她来幸存者基地的时候,这个村子早就变成新社区了。
“是防晒的!”一个路过的村民听见他们的对话,笑着说,“是叶山派人来喷的,说是可以防晒,屋顶不容易起火呢,只有我们村有,听说产量还太低,别的地方都没有呢!”
闻言,邵盛安忙上前去跟对方进一步聊天,为了表示亲近,还给了对方一支烟。
“你、这——”村民的眼睛瞪圆了。
“叔,我们也是昨天刚来的,才住下来呢,有好多不懂的地方,您看您要是有空能不能给我讲一讲秋叶村和叶山的事情。”
“也没什么好讲的,咳咳,你想知道什么?”
邵盛安回头朝乔青青眨眨眼,揽着村民的肩膀两人一起往前走。
“走吧大哥,我牵着你。”
“好啊,我牵妹妹!”邵盛飞快乐地牵住乔青青的手。
第62章
走到村头这段路, 邵盛安打听得差不多了,再次谢过对方, 目送那人加入搬土的队伍。昨天晚上挖井工作开始, 已经挖了不少土出来,村民们合力将那些土清理走。
邵盛安走回来,和乔青青他们站在一起旁观军人们带领有挖井经验的工人一起作业,同时低声将刚才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乔青青。
“……对了, 下午听见的枪声, 还真的是军人搞出来的动静, 说是有新的避难者过来了, 在村子外面几里地的地方轮胎坏掉翻车了, 被劫匪追上双方打了起来,军人们过去之后,那些劫匪就跑了, 他说他女婿就去帮忙救援拖车了——”
正说着,村外就有车子开进来。
车子发出的声响很大, 左右摇晃,还一抽一抽的。
总共四辆车开进来,停在村口。
“轮胎都没了。”邵盛安低声说, “还坚持着开到村子里来,这对车损伤很大。”
“我们的三轮车也一样,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走吧, 我们把村子转一圈,熟悉一下环境。”
三人离开村口,绕到地里的方向, 打算看一下其他外来避难者在这里是怎样的生活状态。
四辆车停下, 其中一辆车里下来一个人, 林明勇身上都是车祸和打架留下来的伤,但他好像感受不到痛,下来后先上前热情感激地再次表达对军人们的谢意,之后再感谢村长的无私援助,说着掉下眼泪来:“我们一路过来真的太难了,好在终于找到组织了!再苦再累也值得……”
军人们摆手,不愿意过多寒暄,打井任务才是目前最要紧的,领头的军人照例将安排避难者的任务交给叶村长。
“外来的避难者大部分都聚居在西边,就是我们原先的地里,你们也到那边去吧。”叶村长笑呵呵的,“我让我儿子给你们带路!”
林明勇忙说:“我们想在村子里买一间屋子,现在钱不好使我知道,我想用屋子来买,村长您看看——”
叶村长摇头:“村子里没有空屋子了,你们要住就自己搭房子住,我是真的帮不上忙。”
林明勇看向不远处埋头钻井的军人们,他们好像完全不想参与,于是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拉着叶村长往旁边再站一站:“您家里方便吗,我可以到您家里详谈吗?”
车上,于曼淑搂着生病的女儿,眯着眼睛看向窗外的景色,看了一圈后视线落在丈夫身上。多年夫妻,她看得出来丈夫现在心情很急躁,也许事情谈得不是很顺利。不过她并没有过多担心,她已经尽全力将消息传递给丈夫,以她对丈夫的了解,他一定会用尽全力达成目标的。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来路,在心里估算着大部队现在大概已经出发了。
人多冗杂,大部队速度不会快的。
他们一定能抢在大部队抵达之前,落户秋叶村!
另一边,乔青青他们已经转到了外来避难者的聚居地,只见放眼看去,全都是混乱的帐篷、大棚、铁皮屋子,以及几辆车围在一起,中间用帆布支起来的营地。
到处都乱糟糟的,小孩子在里面乱跑,偶尔还会有大人的训斥声。
“我家的炭谁偷了!做贼的人小心天打雷劈!敢偷炭明天你家就起火,一把火把你全家烧死!”
“喂喂你嚷嚷什么?对着我家嚷你什么意思啊!”
“谁家小崽啊!撞坏我家的灶台了!能不能管好孩子啊!”
“还好我们不住这里,这里太乱了,安全隐患也大。”聚居地里到处堆放的杂物让邵盛安看了眼皮直跳。他想起了小区的那一前一后发生的两场火灾,那真真是人祸!这让他深切体会到一个道理,在这天灾末世之中,哪怕自己家经营得再好,也会受到大环境的影响,在自己家有自保能力的前提下,有时候独居比聚居强!
“走吧,回家去。”乔青青说。
转了一圈没什么好玩的,邵盛飞也同意回家去,外面好热啊,他想吃冰淇淋。
他记得父母对他的嘱咐,将声音压到最低,凑到邵盛安耳边说的:“弟弟,我能吃冰淇淋吗?”
“可以,回家再给你拿。”邵盛安也用气声回答他。
“嗯!”
回家后,邵父邵母和乔诵芝三人出去逛了,换乔青青他们守家。三人坐在帐篷里吃冰淇淋,乔青青吃的是香芋口味的,邵盛安吃哈密瓜口味,见乔青青看了过来,邵盛安伸手:“喏,给你咬一口。”她就高高兴兴地咬一口,将自己的挪过去:“你也咬。”
“你吃。”邵盛安摸摸她的头。
“冰淇淋囤得不多,吃完就没有了。”乔青青有些遗憾。她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已经越来越贪心了,最开始她只在意物资的实用性,要能用,要填饱肚子,如今在这炙烤般闷热的帐篷里,她流着汗,为未来即将失去的口福而叹气。
邵盛安却觉得欣慰,三年前青青买物资的时候,连护肤品都没有采购的想法,那如何不让人担心呢?生存之余,他也希望妻子能有更多追求,那样才会收获更多愉悦啊。
于是他揽下这个活:“到时候我来做,冰淇淋不难做的,我记得你下载的菜谱里有食谱。”
乔青青点头,味蕾感受着甜蜜冰凉的滋味,整颗心也飞扬起来。
天气暗下来,村子里好多人家都开始准备晚饭,村子上空多处有烟气上涌。她和邵盛安在帐篷门口搭简易灶台,将三轮车上的仅剩的几块木头搬下来开始烧火,煮昨天领到的米。
“我刚才跟三叔——就是路上遇到的那个人打听过了,原来他们村里人经常会结伴出去找柴火,秋叶村位置偏僻,以前就有很多林子,竹林现在的确被砍光了,他们就往更远的地方去弄木头,我们来的时候经过的高速公路两侧林子不是秃了么?他说不是他们弄的,是旁边其他村子砍光的。”
“那他们去哪里砍木头?”
邵盛安摇头:“他没说,说他不好说,让我去找村长。”
“能理解,那以后再说吧。”
饭刚煮上不久,乔诵芝他们就回来了,说是去看挖井了,还到地里看了一圈。
“没什么好看的。”邵母总结,“你们做饭啊?我来,我来!”
乔诵芝也坐下来:“一路上见到三波打架的,天气热火气也大。”
“好像要打五个深水井。”邵父关注的是深水井,“你们说是不是东南西北和中间一个?这样加起来就五个。”
邵盛安笑着摇头:“不是这样算的,应该是探测到村子里哪个位置能挖出井水,就在哪个地方挖,爸,你听谁说五个的?”
“就村长的儿子嘛,他一直在那里帮忙抬土的,哎哟村长儿子长得真高真壮实,力气也很大的样子。。”
“那等挖井后我们就能种菜了吧?我们分的地盖帐篷后还有一点剩,可以开出来种一点蔬菜。”
“肯定可以,爸,你在家里都能种出来,没道理在秋叶村种不成。我们掘出来的那些土都堆在门口呢,就是里面混着杂物,这样,我拿个桶把土挑出来,以后有水了就拿来种菜。”邵盛安说着就行动起来。
“我也来!”
一家人闲聊着,巷头村长家走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林明勇。
他刚达成所愿心情很好,左右扫视着这个未来即将定居的地方,眼中带着满意。他看见巷尾有人在烧火,还看见了两个人的背影,心想那应该就是村长说的昨天刚来的避难者。原本他还有些怀疑,那家人难道跟他一样先得了内幕消息?
可现在看着那辆摩托三轮车,他心中啧了一声,暗叹这家人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
“走吧林哥,我们得趁夜里没太阳先搭建营地。”廖呈高兴地将新到手的户口本和地契塞进怀里。
林明勇笑着点头:“走吧,别让家里人久等了。”
“唉终于能够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了!这附近有军队,肯定安全能睡个安稳觉了!”
回到村头跟同伴汇合后,林明勇他们开车前往刚买下来的地。
“姐夫,我这辆车完全开不动了!”一个人大声喊。
“一路过来换了多少轮胎了,开着四个轮的车搞得比走路还慢,现在根本没地方找轮胎了。”
“我们其实可以跟在大部队后面来的,大部队走在前面,肯定能把路先铲平——”
林明勇大声制止这个话题:“好了!车上的东西挪到其他车上,要是挪不了的就等一会儿再搬,你们留个人守车,我把我家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后过来帮忙运!我们好不容易到这里,就再坚持一下吧!”
他上车,脸色不好看地启动车子。于曼淑轻声说:“你别生气,廖呈是你铁杆心腹,他绝对可信,至于他的妻子和妻舅……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么?我们这样出来是冒险了些,他们有些抱怨是正常的,只要你和廖呈的心往一处使,以后就能好起来了。”
“嗯。”林明勇的脸色终于好起来,想起自己英明的决断,带领家人和最信任的朋友来到秋叶村,在大部队抵达之前拿到地契和户口,以后他们两家人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很多人只打听到,花城那边散落的军人即将收拢起来,会带幸存者往熙城来,以后这里会围绕着叶山建立幸存者基地,却不知道,同行的还会有人花城原先的政府班子。
当然了,也许是因为在大升温后,军方跟市政天灾后三年的经营都随着冰层崩裂而一起崩塌了,现在秩序彻底崩塌,乱象已生,于曼淑从堂哥口中打听到,现在军方已经无力支撑各地秩序,高温断送了一切,包括军方的救援物资派送链条。上头决定聚拢分散的军方力量,建立幸存者基地,集中救援,统一管理。政府班子自然也要跟上,在管理上离不开专职人员。
于曼淑的堂哥于靖深,天灾前就是市政二把手,天灾后称得上是实权一把手。
虽说高温让一切都崩溃了,但于曼淑知道,幸存者基地就是堂哥新的舞台。她跟堂哥关系甚笃,得到更机密的消息,知道堂哥已经做出计划书雏形,到时候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大兴土木,建设基地,第二把火就是厘清户籍与土地,为第三把火铺垫,第三把自然就是为当地居民分配房屋,安稳民心。
她知道,堂哥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他想做什么都会做成的,哪怕过来之后堂哥肯定没有花城主场的绝对优势,会有本地的领导班子与他竞争,但她相信,只要堂哥能够伸进手去,就有一天能够撬动一切!
她说服丈夫,带着最亲近的朋友廖呈,两家团结互助,一起奔着前程而来。
看着林明勇放到她手上的新手写户口本跟地契,她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诚然,她可以跟着堂哥,随着大部队一起过来,但到时候可能就赶不上趟了。她知道,堂哥提前一点将消息给她,已经是看在至亲的情分上了,也许她和家人前脚刚往这里来,后脚就有其他人跟过来。
都是外来避难者,谁不想让家人亲人以后能分到房子呢?
于曼淑甚至还想得到,堂哥为了拉拢花城内的富豪,肯定会提前放出消息,让人早有准备。
为了亲情,为了利益,以后这手写的户口本和地契,就能成为真的!
搞定了未来的住处,等堂哥站稳脚跟后,她再让堂哥帮忙进入新的领导班子里,她于曼淑又将会有一番事业!
乔青青并不知道他两次与林明勇擦肩而过,也不知道原来关于未来基地分房子这事,里面还有着这么多内幕。
不过她来这里之前,早就有所准备会比上辈子提前遇到林明勇。林明勇上辈子就住在新社区社区,而她一直在基地外围生活,她和林明勇同一个基地住了六年,两人从来未曾见过。相遇的那一天也乏善可陈,有一天林明勇的侄子来她家里找她,转达林明勇对她的思念和关心。见面后,乔青青才知道原来是她曾经到新社区打工——就那么一次!雇主七拐八拐竟然是林明勇的同事的妹妹,林明勇当时也在找家庭教师,听见乔青青的名字后立刻就愣住了。
林明勇含泪说那是上天让他们父女多年后再次重逢。
呸,分明是天上掉下来一个新利用对象,鳄鱼的眼泪!
总之,这辈子提前遇到林明勇并不奇怪,乔青青一点都不在意,要是对方敢再打她的主意,她这一次一定找个完美机会,再做一次完美的弑父行动,保证绝对不让自己被抓住!
吃过晚饭后,乔青青夫妻再次去村长家做客,这次的做客礼物是一盒夏桑菊颗粒冲剂,之后他们就得到了村长的承诺,说等他家里下次去砍木头的时候,可以带他们夫妻一起去。
不过最后他还是叮嘱一句:“以前外来的避难者跟我们闹过好几次矛盾了,严重的时候还见血呢!现在呢,砍柴的地方我们是各搞各的,你跟我们去了之后,可不能把位置告诉其他人。”
“明白,这是肯定的,您就放心吧!”
隔天晚上,乔青青夫妻就跟着叶村长的儿子一起出门了。
“你们跟着我,没事不要乱说话。”叶长天说,领着他们到村口集合。
很快,村里人陆续来了几十号人,有人拉着板车,有人骑着无胎单车,全都准备完全,就等着叶长天一声令下就能出发。
“今天来了一家新朋友,这是乔青青和邵盛安,他们家已经在咱们村落户了,人品上呢,我爸已经考察过,这两人都是大学生,乔青青还是个医生,治感冒和跌打损伤都在行的,他们家就在我家巷子最后面那间,你们有事就去那里找。今晚我爸让我领他们一起去砍木头,大家好好相处,好了,走吧!”叶长天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发表意见,拍拍手,率先走在最前面。
“走走!赶紧的!”
乔青青和邵盛安全程没说话,安静地走路。邵盛安牵着她的手,侧头关心地看向她。
她摇头,示意自己不累。
捏捏乔青青的手,邵盛安将头转回去,调整了一下头灯的位置,将脚下的路照得更清楚。
“哎,你们从哪里来的啊?”一个年轻男人凑过来问。
“花城。”
“哦,那也不远嘛,怎么来的?”
“六子你好八卦啊,你管人家怎么来的。”
六子挠头:“我好奇嘛,昨天不是才来了四辆车嘛,我们这里好久没有见到四个轮子的车了,除了叶山上下来的军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