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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难不成就你能去?”
“老金还瞧不起人嘞……”
金大爷直嚷嚷:“去!什么瞧不起人,因为给我调养的大夫人家还没毕业呢,我自然不能推荐给你们。这瞅着效果不错,大夫也学出来了我才能给你们透点气。”
“呦,到底是谁?”
“谁?就是宝年私房菜的老板娘,哦,过段时间就是药膳馆的老板了!”
哗——
顿时哗然。
程宝珠开着车到少年宫,此刻闺女儿还在教室里头安静地画画。
老师坐在旁边抱手瞧着,时而指点两句。
小姑娘虽然小,但是对结构与色彩的感知十分强悍。
她这会儿在画啥?在画一只憨态可掬的狸花猫咪。
“猫咪眼睛为什么用黄色?”老师问她。
“它它它就是黄色的。”闺女儿指着画,“我们胡同的小咪眼睛就是这样,比楼下小花猫咪的绿眼睛要更好看。”
老师笑笑:“对,就是要多观察。”
她还说不懂为什么该用黄色,为什么这个猫的身体颜色会稍稍浅一些,她就觉得这样会更好看。
这就是天分了。他觉得这小姑娘特别擅长观察,一株小青菜都能画得生机勃勃。
程宝珠守在门口等里头老师说完,大约十分钟,闺女儿才发现程宝珠来了。
“妈妈!”
大闺女背着书包,笑笑朝着她哒哒跑去。
程宝珠揽着她,然后对老师问:“傅老师今儿去我们菜馆吃饭吧,就坐我车走。”
傅老师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傅见秋,他头发两鬓微白,性格天生活泼外向。
他爽快点头:“成,我也想徐川那手艺了!不过今天我爱人在隔壁,得带她一起去。”
“行啊。”程宝珠说道。
傅老师爱人姓乐,首都里顶顶有名的钢琴大家。最近她有空,所以被少年宫招来给孩子们弹几天的钢琴,过段时间还得去演出。
夫妻俩坐上程宝珠的车,来到私房菜馆。
大闺女嘴巴叭叭个不停,摇晃着小腿说着想吃炸鸡的话。
“嘉年福开的真不错。”傅老师夸赞,“我们家附近也有,最近我大孙子天天说要吃。”
程宝珠笑笑,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徐川嘛,最拿手的就是赚小孩钱。嘉年福确实受小孩青睐,常常能看到小孩在店铺门口扒拉着家长的衣服说要吃呢,家长烦的要命。
回到菜馆,徐川和傅老师两口子打了打招呼,然后请他们到隔间中。
饭菜已经做好,今天的菜色有些不一般。
先是西湖莼菜汤,莼菜也不知徐川是从哪儿搞到的,鲜嫩不已满满都是春味儿。
紧接着是双椒炒鸡枞菌,那味道绝了,鸡枞菌的香味儿扑鼻而来,香得人口水直分泌。
再然后就是小炒黄牛肉,四喜丸子,最后是炖鳜鱼。
整整五个菜,令人食欲大开。
大闺女吃得美滋滋的,就是特别馋桌上的北冰洋汽水。
奈何徐川不爱让闺女儿多喝这个,总觉得里头有糖精,大闺女也只能作罢。
傅老师两口子和徐川都比较熟了,徐川拿出他酿的花雕酒让两人试试。
花雕酒咋喝?
徐川喜欢在酒里加上颗话梅,然后用小火炉温片刻,直至入口不冰也不烫时就可。
到了夏天,还能在酒里放冰块,吃着别有一番滋味。
“好酒!”傅老师稍稍抿一点儿,两眼瞬间放亮,赶紧让妻子也试试。
乐老师喝完也点点头:“香醇柔和,喝着比我你当年买的要好喝。”说着,她又倒了一杯。
徐川脸上得意:“这是自家酿的,你们觉得喝不错就抱一坛子去,我这儿有好些。哦,葡萄酒杨梅酒也有,你们都可以试试。”
他整整学了三年,这才敢说自己酿酒酿得还不错。
而这坛花雕酒其实是他去年春天酿的,今天才初次拿出来品尝。
花雕酒实则以陈为贵,其中一部分可以接着放着,另一部分陆陆续续也能放到店里售卖试试水。
傅老师没跟徐川客气,抱了两坛花雕酒和一瓶葡萄酒离开。
等到第二天时,他就送了好些珍贵的颜料给大闺女。甚至还说,他爱人最近都在首都,要是好好对钢琴有兴趣可以把好好送来他家,让他爱人给好好启蒙。
徐川一听,也不管闺女愿不愿意就答应下来。
程宝珠想说你闺女指定不乐意,她要是乐意的话早就闹着要去了。
果然!
徐川脑袋嗡嗡响:“这是免费,免费教你呢!”
大闺女抹眼泪:“呜呜呜我不去,我就是不想去学。”
“不学也得学,钢琴爸都托人买了,才多大的玩意儿就比咱家车还贵,你不学咱家钱可不就浪费了?”
“那爸爸你去学嘛!”
徐川:……
程宝珠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徐川一个眼刀子刮向程宝珠,程宝珠立刻捂进嘴巴压抑着笑。
嗯,爸爸愤怒育儿的时候,在一边吃瓜的妈妈最好降低存在感。
徐好好反抗失败,最终她还是蔫哒哒地被徐川提溜着学琴去了。
夜晚,春夜下起小雨。
春雨贵如油,徐川得知家里这几天也在下雨后心情很不错。
他抱着程宝珠感慨说:“我就是想让她什么都去试试,往后会的东西能多些。她现在难过归难过,但是长大后肯定会感谢我的。”
这话其实真没错。
程宝珠小时候也不想学画画,是她妈非逼着她去学。虽然学的不咋样,但到底给她打了比较夯实的基础,否则她当初高考也悬,说不准就要和他爹朋友的儿子一样出国镀金了。
在她学生时期学校晚会有各种活动,会几门才艺的人也有优势。在舞台上表演时,会闪闪发亮的。
程宝珠侧过身,和徐川面对面说:“有空带闺女去大剧场,我听说最近好像有交响乐团在演出来着。”
徐川犹豫:“你有时间不?”
“干啥,要我带闺女儿去?”
“对啊,我怕我听着听着睡着了咋办……”
到时候,他多丢人。
程宝珠:好吧……也是人才。
第二天,清晨。
春雨已停,只在院子的石板上留下积水,在花草上留下小露珠。
柿子树还在时不时滴水,闺女儿今早就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上乖乖读书。
程宝珠骑着自行车,去买了剧场票。在她去买票时,徐川找到隔壁的林天和。
林天和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打着哈欠靠在门边问徐川:“咋了?”
他昨儿才从宁都回来,在那里谈了好几天的生意,今天凌晨才到家的,没睡几个小时又被徐川给叫了起来。
他林天和真是上辈子欠他徐川半条命了!
徐川先问:“谈得咋样?”
林天和揉揉眼睛:“还成啊,总共有两家鸡场,大约明年的时候就能够保证咱们几家店的供应。”
“嗯,半个月后也许还得去趟海市,你跟家良一起去。”
海市!林天和顿时清醒。
他嘿嘿笑出声:“行行行!”只要让他去繁华的地方就行。
说完工作上的话,徐川瞧瞧周围低声问:“你有没什么朋友现在在南边?”
林天和一激灵:“不是吧徐哥,咱们正经生意做得好好的,你还想掺和这一脚?”
这活他都不敢碰,被抓到东西扣下都算轻了的,要是被抓进去咋办?
“没有。”徐川无语望天,“我三舅子被人说动去了南边儿,如果你有朋友在那儿就帮我打听打听。”
这样啊,林天和松口气。
他还跟着徐川挣钱呢,徐川可不能出事。
“那你可问对人了,我有个发小就在南边和人家一块开服装厂。他在那儿待了几年,帮你找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这时候去南边住的肯定是招待所,几乎九成九都是车站附近的招待所。只要有了名字籍贯,找个人还不容易?
徐川从昨儿吊着的心,在此刻总算落回肚子中!
“我也打算抽空去南边瞧瞧,都说南边改头换面像是小港城,那得是啥样啊?”
他心中好奇得紧,反正那里市场大,潜力足是肯定的。
林天和心动:“那……我跟你一起去?”
这倒也不是不行,林天和到处有朋友,有他在确实能方便些。
可,徐川是想带着宝珠一起去的,再加上他们到时候肯定得买些稀罕东西用小空间运回来,所以这就不方便和林天和一块了。
于是,徐川解释一番,林天和一听程宝珠也得去就赶紧摇摇头:“那你和嫂子去吧,我就算了。”
说着,他远远看到程宝珠骑着自行车回来,立刻转身回去。
就跟老鼠看到猫一样。
徐川:???
“他怎么这么怕你啊?”徐川好奇。
程宝珠哼哼,嘚瑟说:“他有三次撩妹,都被我看到了。”
“然后呢?”
“然后都没成,明明昨天才和一个女孩子亲亲我我,隔天就和另一个女孩子笑嘻嘻。我这真就是顺嘴让人家女孩子知道一下他的德行而已,没曾想他就挨了三巴掌。哦,还差点被其中一个女孩的哥哥揍。”
程宝珠说得兴奋,看到林天和倒霉她就开心。林天和还说过自己不结婚,她觉得这恐怕是他这一生做过的最大善事了。
徐川:……
难怪林天和躲宝珠躲得这么厉害,换他他也躲,这觉得是来克他的。
回到家中,程宝珠把票摆了出来。徐川也提起去南方的事,说就最近这几天去。
程宝珠惊讶:“为啥呀,没必要为了三哥特意跑去一趟吧?”
徐川笑笑:“哪里是为他跑一趟,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咋说?”
“现在最开放的地方是哪里?不就是南边吗。我想去看看那里发展成啥样,那里的出口贸易是咋回事儿。从那里,可以看到咱们未来的市场趋势。”徐川有些憧憬。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徐川又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报纸是报纸,想到深入了解还是得亲自去看看。”
程宝珠挠头:“我呢?”
“你也去。”
“闺女儿呢?”
“放大姐家。”
得,你这都计划好了嘛!
徐好好小姑娘如遭雷击!
作者有话说:
徐丰就是当年住在公社的人,他娶的媳妇是咱们徐川的前相亲对象。后来这位相亲对象做了个梦,梦到宝珠贼有钱,恰巧那时候宝珠家有和徐丰接触,然后她就觉得往后徐丰会有钱……两人就在一起了。嗯,徐丰就是那位仁兄。
忘了标,“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冬夜读书示子聿》陆游
第96章 二人旅程
父母的对话,闺女听懂了。
她顿时着急:“我也要去,爸爸妈妈不可以丢下我的。”
程宝珠和徐川对视一眼,都紧紧地看着彼此不退让。最终徐川败下阵来,拉着闺女儿回房间。
回房间干啥?做思想工作。
这事确实是他们做父母的不占理,所以得好好解释清楚才行。
程宝珠主动收拾桌子上的碗筷,等她把碗筷收拾到厨房中并且还冲洗完后,房间门依然紧紧关闭。
旺财趴在门口守着,程宝珠凑上去听,没一会儿里头哭闹声传来。
徐川好脾气地抱着闺女安慰:“下回好不好,下回去海市爸爸带你去。这次爸爸和妈妈不是去玩的,而是去工作的。”
又帮她擦擦脸颊的眼泪说:“那里现在还不好玩的,海市才好玩。而且火车要坐可久可久了,很累人。”
闺女儿长这么大就没离开过他和宝珠,可想而知这次有多难劝。
徐川是整整讲了半个小时,讲得口干舌燥能灌下三杯水后她才哭哭啼啼地点头。
眼睛红通通的像只小兔子,眼泪还直流,可怜极了。
徐川抹抹鬓角的汗,呼出口气。
累死人了,比做一天的活还累。
他起身打开房门,就见到拿着抹布很是认真的在擦桌子的程宝珠。
徐川:“……抹布拿错了,这是洗碗的布。”
程宝珠愣住,定睛一看赶紧讪讪笑。而后骄傲说:“碗我刚刚都洗好了,没摔!”
徐川:“……厉害啊,这可真是标志性的进步呢。”
程宝珠笑笑,挺起胸脯。
徐川也噗嗤一声,然后心情瞬间好转。
三月春光明媚,阳光中仿佛都透着生机勃勃的感觉。
老坑村中,在一个月前就开始了长达近三个月的农活。
然而,自从包产到户开始之后,大家干活的进度总会有些差别。同时在赚的钱上,差距更是在慢慢拉大。
村里人都说,徐川这是生在好时候。若他前几年在村里时是这个光景,指不定就真的要饿死了。
从前有人头工分,而如今他们公社已经取消了工分制度,全面开始进行承包制。
此时,李翠芬正忙里偷闲下地种些青菜。
是的,对她来说下地种菜就是忙里偷闲。比起去县城里推摊子卖货,或者在家里制作卤味和鸡蛋糕,种菜真的要轻松许多。
早在两年前,徐川就给家里寄了几个手工打蛋器。
相比电动打蛋器,它的缺点很明显,那就是要费时费力些。可他们是做惯了重活农活的农村人,那里怕费时费力,就怕自己没钱赚。
这两年下来,他们依靠这几个打蛋器和徐川家院子里的烤炉赚了不少钱。
至于不少是多少?是李翠芬想起来都得捂嘴偷笑的程度。
再有就是随着他们家和运输队的合作慢慢稳定,卤豆腐皮等生意也做得很好。
如今李翠芬那叫一个满足,去年他们家又在县城中买了座院子,和先前那座差不多大。这说明啥,说明往后她两个儿子都不怕没房成家娶媳妇儿了。
这会儿的李翠芬对徐川简直无比感谢,听到周围人又在拿徐川两口子逗趣,顿时就不乐意了!
“嘿嘿嘿,乱说啥呢你们。都过几年了,徐川人家都在首都有房有店铺了,你们还嚼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多少有点没意思啊。”
李翠芬撑着锄头直起腰,对着旁边地里头的人一顿说。
“我这个做嫂子的,咋都没发现徐川有你们说的这么懒。这是瞅着我家徐川两口子没在家里,就由着你们逼逼赖赖呢?”
她哼笑一声翻个白眼,那话是真呛人!
有人就笑:“兜里有钱就是不一样哎,对往常的事儿可以咋的来着?”
“一笑泯恩仇?”
“对,就是这样!”
这话说完,周围顿时哈哈哈地笑。
农村的土地上便是如此,“玩笑”的话好像要比城里更粗糙一些。听“玩笑”话的人呢,心也要大一些。
这么一通讽刺的话下来,李翠芬半点没生气,甚至还隐隐有些得意。
我管你说我什么,只要不费我钱,那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的影响。你们越是爱说这些话,就代表着我过的越是比你们好。
李翠芬插腰冷笑:“你们天天说着这些,还不如多琢磨琢磨该怎么多种些菜去卖?”嚼舌根不赚钱,卖菜多少还能挣些钱。
“咋?你有门路呢?”
有人很快就能听出李翠芬的言外之意,于是纷纷把笑话放一旁,赶紧凑上前问她。
李翠芬也不瞒着,直说:“县城里要开一家菜市场,里头的摊位能买能租,你们要是有那意思就多留意留意。”
别看卖菜活小,其实也能赚钱。她这两年来几乎天天去县城,眼瞅着前几年还挑着扁担走上两三个小时山路来卖菜的小贩都在县城里买房定居了,这是多么让人震撼的事情。
都是乡里乡亲,平常那种磕嘴碰牙的事儿也有。但是真没什么大矛盾,她也不是看不得别人富裕(当然,她自己要先富裕)。
李翠芬说的这绝对是个好消息,于是有些人便有点儿意动。有些人呢?想想就又算了。
万一价格高怎么办?万一赔了怎么办?他们越想越害怕,干脆还是算了。
村里的徐队长听到这话,抽了抽旱烟,开始回家让儿子找机会买个摊位来。
他算是晓得了,想要发财就得跟着徐保国家的步子走。
没瞧他们三天两头的去公社里打电话呢,那都是在给徐川打的。徐川就是个钱篓子,跟着他准没错。
徐队长和儿子谈完后,就坐在家里的院子中继续抽旱烟。
他不单单是自家的大家长,还是整个队里的大队长。他得让家里过的好,更得让队里的队员过得好。
怎么好呢?
他们老坑村的位置离县城不是最近的,什么特别的特产也没有。
隔壁县城有苹果,隔壁市有瓷器。徐队长也不知是自己太笨了没想到点上,还是他们老坑村真就没什么特产。
总之,该靠什么来致富?
这个问题是个大问题,就连公社里的主任甚至县里的县长都在整宿整宿地考虑着。
要说他当地非要扒拉出一个特产来,那也就只有茶叶,特别是老坑村的村外有株百年老茶树。
但是吧,他们先前并没有怎么发展茶业,这也就导致了他们这里茶山不多。大伙喝的都是野茶,什么品种茶他们听都没听说过。
更要命的是隔壁市已经有茶了,人家的茶还是声明远播的那种。
隔壁两个市,一个有茶一个有瓷器,倒是显得他们是格外的废物。
但他们也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交通要比其他县市更加发达。不但有火车经过,更有好几条路通过他们的县。
县里的领导们打算从这方面下功夫,总之无论如何都得想条致富路出来。
老坑村的徐队长等不住,就在江玉兰一家就是冲冲的去公社里打电话之时,他也骑着自行车跟了上去。
“干啥呢?”徐保国不禁问。
徐队长:“找你家川子问个事。”
徐保国一家:……
徐川是在即将要去南边的前一天接到家里的电话的,当时他和宝珠以及闺女正在吃饭。
他们前两天就给徐云打了电话,说明要把闺女放在她家待一周的事。
徐云相当欢迎,直说放一个月也没事,当天就把家里的床给整了出来。
他们家只有两个房间,也不好让好好去跟四个男孩儿住一屋。
那怎么住?
就是把李姐夫赶到隔壁去和几个孩子住,她这个做姑姑的带着侄女一起睡。所以在隔壁整床,自然是给李卫军整床。
“妹妹要来了吗?”
“为啥啊,好好为啥来咱家?”
当时几个孩子七嘴八舌,等得知原来是舅舅舅妈要出门玩后,瞬间可怜起妹妹来。
太可怜了,爹妈出门不带她。
小龟和周越这种大孩子也就罢了,剩下两个小的可恨不得妹妹赶紧来,然后带着妹妹去楼下耍耍威风。
他们家不是和尚窝,也有妹妹的,还是特别特别好看的妹妹!
徐川接到电话,先是让闺女过去喊爷爷奶奶。江玉兰听得笑开了花,不停的哎哎应着,还说:“真乖,过几个月奶奶就去看好好。”
徐好好小姑娘有点委屈,撅着嘴巴刚想把爸妈抛下她的事儿说出口呢,就见爸爸在紧紧盯着她。
哼!敢做还不敢让人说!
江玉兰说完,就是徐保国说,连和小辈不善言辞的徐河与别扭的李翠芬都说了两句。
徐好好通信“任务”完成,这才重新回到桌上吃饭。
江玉兰又说了家里的一些情况,让徐川和程宝珠别总是给家里寄东西,说他们家里啥都有。
可她刚说完让两夫妻别往老家寄东西,话音一转又说让他们及时去邮局拿包裹,说是有家里寄来的一些干菇干笋,说吃不够就再打电话让他们寄。
两夫妻:……
大约说了十多分钟,他们终于说完了这些家长里短。
“川子,队长要跟你说话。”江玉兰说,然后把电话交给徐队长。
徐川一愣,队长找他干啥?
“还能干啥,你是村里最先走出去的,在首都闯下家业可比我们要出息得多。”队长说。
徐川赶紧道:“不不不,您这样讲我都不好意思了。”
徐队长嗐一声:“我说的是真心话,不是故意酸你的客套话,你不要拿外头的那套对我,往常咋样如今就咋样。”
徐川笑笑:“成成成,是我的错,您有啥事儿直说就成。”
“也没啥大事。”徐队长叹气,旁边的江玉兰心里嘀咕没啥大事你打啥电话,不是纯纯浪费钱吗?
徐队长接着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觉得咱们村有什么好赚钱的营生没有?”
这种事,恐怕得问徐川这种生意人才靠谱。
徐川再次愣住:“咱们村?”
“对啊,你瞧瞧咱们村,总不能一个个的都靠去县城摆摊挣钱吧?总有人胆子没那么大,就想靠着地里产出挣钱,这部分人还不少,我是想着不能让他们掉队。”
“再说了,去县城卖菜摆摊挣钱,也只是挣些小钱,虽比在地里讨生活挣得多,可终究不太稳定。想要过上好生活,还得全村人共同拧在一起出力才行。”
“徐川你就说说,要是你还在村里,这时候会干些啥来赚钱?”
干些啥来赚钱?
这是个好问题。
不知怎么的,徐川忽然就想起了酒。他们村的气候条件,甚至种出来的米,其实都特别适合酿酒。
“酒?”
徐队长惊讶咋舌。
“可是,咱们村只会酿些乡下米酒,这玩意儿怎么能卖出去?”
“那就酿高档点儿的酒。”
徐川说道。只是酒厂真不是那么好开的,他因为有学酿酒,所以懂的稍稍多些。
于是,徐川就把酒厂能产生什么污染的问题说了。毕竟如果真想全村致富,那肯定是办酒厂。
徐队长想也不想就给否决了:“咱们全村就靠着那条河吃饭,庄稼也全赖着那条河,不成不成。再说了,咱们村大伙都不会干这活,酒厂办不起来。”
自古以来,酒都是大宗生意,他们一个小小的老坑村目前还玩不转。
要是徐川在村里还好,有个会做生意的人带着村里人。可徐川走了,还把家良给带走,徐队长再没看到有谁的脑袋能比得上徐川。
徐川叹气,刚想说那他就没办法了,然后就又想起最近报纸上说的新建铁路的事儿。
他问:“队长叔,咱们县里是不是要通新铁路了。”
徐队长没来得及回答,旁边的江玉兰就兴冲冲地开口:“是嘞!我听运输队说新的线路到你们首都只要一天的时间!你瞧瞧,往后你也能常常回来,家里人也能去首都看你们姐弟!”
徐川高兴,报纸上这么说,家里也这么说,那估计就是稳了。
既然这样,他倒是有个想法。
“队长叔,你呢先让我想想,等我考虑好后再仔细跟你说说成不?”
徐队长忙说:“成啊!我不急真的不急,你考虑半个月一个月的都没事儿。”
徐川笑笑:“好嘞。”
又聊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
等江玉兰一行人走了后,通讯员小王疑惑地嘀嘀咕咕:“酒?咱们这里还适合酿酒?”
“小王你叨叨啥呢。”主任忽然走进来,“我打个电话。”
他打到县里,没说两句就把电话挂断。
小王适时说:“没说啥,刚刚徐川和老坑村的徐队长打电话,说什么咱们这儿适合酿酒。”
“什么?”
“就是徐队长问徐川老坑村适合干啥,徐川就说咱们这里的天气条件,还有粮食都很适合酿酒。只是后来徐队长说酿酒这事对村里的水不好,生意还太大,他们村没人能把握住,所以不干呢。”
主任微微皱起眉,直到出门时还在沉浸在思考之中,差点儿没被门槛拌倒。
千里之外的徐川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给主任提供了思路,使得主任还真的思考起了酿酒办酒厂的可行性。
夜晚,星空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