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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贾宝玉见到胤祚十分惊喜,小跑上前道,“小兄弟,没想到又见到你了,你来找林妹妹吗?”
胤祚不欲与他多说,只淡淡点头。
贾宝玉笑道:“上次分别匆忙,还没来得及问你名字呢。”
胤祚说:“萍水相逢,无需问名。”
贾宝玉咂摸了下这句话,合掌笑道:“你果真与一般凡夫俗子不同,我倒是想与你交个朋友,不若你留下名姓住址,日后便宜时我去找你玩。如此便不算萍水相逢啦!”
胤祚若有所思:“那不该是你先去我家玩过,我才把名字住址告诉你吗?”
贾宝玉想了想里面的逻辑:“你说的有理,只是我该如何先去你家玩呢?”
胤祚:“那就是你的事了。”
说完他就加快速度走了。
贾宝玉:“……”
贾宝玉一脸郁闷地回去,宝钗瞧见笑道:“你不去上学,倒在这儿做什么?”
“原是去上学的,只是半路遇到一个熟人,送了他一程,故而耽搁了。”宝玉道。
宝钗诧异道:“我刚从老祖宗处过来,竟不知家里有客到?”
“不是正经客人,是黄太医身边的小厮,来给林妹妹送药的,你方才可瞧见了?真真是好人材,我竟没见过比他还体面的人!”
宝钗回想了方才匆匆一瞥,确是好相貌。然而她只是笑道:“长得好有什么用,不过一副空皮囊罢了。你也该好生结交几位阿哥少爷才是。”
宝玉向来不爱听这些,闻言哼笑道:“宝姐姐倒是好大的架子,看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
一句话把宝钗怼了回去,宝玉抬脚就走:“林妹妹怕是又不好,我瞧瞧她去。”
宝钗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时宝钗回了梨香院,薛姨妈笑问:“这是从哪回来?”
宝钗道:“陪老太太说了会子话,回来遇到宝兄弟,我劝了两句他就又恼了,如今找林妹妹去了。”
薛姨妈倒茶的手顿了顿,笑道:“宝玉与林姑娘倒是亲近,只是你姨妈向来更喜欢端庄大方的女孩儿,否则倒也合适。”
这是说王夫人不喜欢黛玉呢,薛姨妈安抚宝钗道:“你的话总是正理,宝玉虽然不喜,但叫你姨妈知道了,对你只有夸的,万没有不好的道理。”
宝钗笑着应:“妈说的是”。
她并非为了宝玉伤怀,只是羡慕黛玉罢了。
黛玉有亲生父亲撑腰,日子过得潇洒肆意。而她明明才华品貌样样不缺,偏生家世差了些,哥哥又担不起事,如今靠着贾家才能保住家产。黛玉不喜宝玉便能不见,她也不喜宝玉,却还要为了嫁给他费尽心机。
只是这话不能与薛姨妈说,否则她又要伤心了。
宝钗脱了披风,接过薛姨妈递来的茶,略一闻便笑道:“好香的味儿,这是什么茶?”
薛姨妈道:“是南岳云雾。”
“陆羽《茶经》中说‘茶出山南者,生衡山县山谷’,可是这个南岳云雾?”宝钗惊讶道,“这可是难得的好茶,妈从哪得来的?”
“哪是我得的,是你姨妈送来的,”薛姨妈右手抚摸左手的玉镯,“说是湖广进上的贡品,只得了那么一点,皇贵妃赏了你表姐,你表姐托人给送回来了。”
宝钗打趣:“那这杯茶可值不少银子罢?”
可不是?
说起这个薛姨妈心里就不舒坦,自打月前开始,宫里要银子一回比一回厉害,言语中隐隐透露皇贵妃抬举元春,有意给她一场造化。
元春的前程自是顶顶要紧,银子流水般往宫里送也没人能说个不字。只贾家不过是个空架子,少不得亲戚们填补一二,如薛家这般有求于贾家的更是不能小气,只今日这点子茶就换了她两千两,这个月已经不知道多少回了。
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恨王夫人拿了银子只当应该,口口声声元春得势后少不了薛家的好处,却对宝钗和宝玉的婚事却绝口不提,张嘴国舅闭嘴贵女,竟是嫌弃起宝钗来。
薛姨妈心里气闷,只是她们如今依靠贾家,除了忍耐也别无他法。
想着又怨起内务府官员:“拿了我们那么多银子,竟连个选秀的影儿都瞧不着,是好是歹总该给个说法!”
“妈怎么还想着选秀呢?”薛宝钗无奈道,“都两三年功夫了,公主还能一直不念书等咱们不成,怕当初那人只是哄咱们罢了。原也是我们想岔了,公主伴读何等前程,凭我的家世怎么可能……”
“我的儿!”薛姨妈泪道,“原是我们拖累了你,以你的能力品貌,若是出身强些,什么好前程没有,如今倒平白矮人一头。”
“妈别伤心,原是我说错话了,”宝钗见薛姨妈抹泪,忙不迭安慰。
母女俩说了会儿话,又绕回了原来的话题:“宝玉纵然年轻不懂事了些,待人的心却是好的。他不喜经济也有好处,日后……你能掌权说话,日子也不会太委屈。”
“是,”宝钗低头应了。
……
胤祚出了贾府,走出宁荣街,到了热闹的地方,便有马车正在路边等着。
德清替他搬了马扎,胤祚摇摇头:“我走走吧。”
身处人来人往的街道他比较有真实感,不会时刻怀疑自己在做梦。
胤祚在街上慢慢走着,身后还跟着辆马车,场景委实怪异,惹得来往行人纷纷注目。
胤祚全然没注意,他来大清后没怎么逛过街,猛地逛一回还挺有意思。遇到感兴趣的,不拘小摊小贩还是高楼大门脸都要瞧瞧,口中不是“这个味道不错,买些给师妹尝尝”,就是“这玩意儿有趣,师妹定然喜欢”,或者“这本书也不错,不知师妹看过没有”,活脱脱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不一会就买了许多东西,要不是带了马车,德清的两只手怕不是要折!
直到把银子花光,胤祚才神清气爽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精神了起来,指挥德清道:“东西都给林掌柜送去,然后咱们去佟府。”
来都来了,顺便瞧瞧佟国纲。
……
马车在佟府门口停下,胤祚跳下马车,迎头就撞见一个高大青年。
青年二十余岁,长得倒是英武,眉宇间却有些暴躁之色,瞧见门口的马车便皱起了眉,待瞧见胤祚,目中闪过一丝厌恶:“你怎么来了?”
胤祚瞥了这人一眼,今日心情好,他懒得与人生气,只吩咐德清去与门子说话,一边淡声问青年:“你是夸岱还是鄂伦岱?”
这俩是佟国纲的儿子。
青年冷哼:“我是隆科多。”
“哦!”胤祚恍然大悟,原来是佟国维的儿子,难怪和佟国维一般讨厌。
隆科多见他态度不咸不淡,气道:“你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
“原来你知道我是谁啊?”胤祚惊讶地看他,“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我身份却不行礼,你是不是藐视皇家?”
隆科多噎了一下,一脸憋屈地行礼。胤祚也不扶,直叫他行完了全礼。还背着手教训道:“你也别说什么长辈不长辈的,我汗阿玛那么多嫔妃,我的长辈多了去了,认都不认不过来。”
你又算哪根聪?
隆科多心说那怎么一样,他妹妹可是皇贵妃,佟佳氏更是圣宠无限,岂是其他小门小户可比的?
可他再蠢也知道这话不能说,皇贵妃虽说位同副后,到底也只是妾,同为皇上的妾室,谁能比谁高贵多少呢?
隆科多脸胀得通红。胤祚瞥了他一眼,心里冷哼。
历史上隆科多也是鼎鼎大名,最有名的事迹就是扶持雍正上位。不过后来他好像是被雍正搞死的,为此雍正还背上忘恩负义、刻薄寡恩的骂名。
以胤祚对四阿哥的了解,他性子虽有些较真,但本不该如此才是,今日见着隆科多心里却有些明白了。就隆科多这性子,如今还没怎么着呢就这般嚣张,日后有了从龙之功岂不是要以皇上恩人自称?
四哥那性子能忍得了他才奇怪呢!
胤祚心里想着有的没的,正在此时,佟府内急匆匆走出来一人,见了胤祚行礼道:“奴才夸岱给六阿哥请安。”
胤祚扶起夸岱,笑眯眯道:“舅舅请起,我来看佟大人。”
“奴才不敢当六阿哥称呼舅舅,”夸岱连忙道,“六阿哥里面请。”
胤祚随着他往佟府走,瞥了隆科多一眼,笑眯眯道:“我只论德行,不论身份。舅舅人品贵重,自是当得起的。”
隆科多:“……”什么意思,说我没有德行吗?
第43章
隆科多被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夸岱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只陪着胤祚去瞧佟国纲。
路上夸岱小心问胤祚:“可是隆科多冲撞了阿哥?”
“你倒是了解他,”胤祚瞧了夸岱一眼,隆科多方才听见夸岱和鄂伦岱名字非常不屑,可见他们堂兄弟的关系并不好。
想来也是,以隆科多的性子,只怕没几个能交好的人。
夸岱叹道:“他就是那个性子,父亲和叔父多番教导也无甚用处,今日冲撞了阿哥,奴才替他向您赔罪。”
“别人的错处哪用得着你替他赔罪,我自己已经教训回去了,”胤祚笑眯眯,“佟大人近日如何?”
“听阿哥的话,阿玛日日卧床静养,只是……”夸岱犹豫了下道,“……只是饮食有些无忌,不知于伤势是否有碍。”
胤祚皱了皱眉:“等会儿我仔细瞧瞧。”
胤祚本以为夸岱所说‘饮食无忌’是指佟国纲大吃大喝,还想着没有大碍,没想到一搭脉他就挑了挑眉:“吃辣喝酒了吧?”
佟国纲轻咳一声,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也没什么大碍,想吃便吃吧,”胤祚在佟国纲惊喜的目光中淡淡道,“也就是容易伤口发炎感染罢了,到时候挖掉烂肉重新缝合就是。再就是您现在卧床修养运动量小,吃多了辛辣容易便秘,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如厕时注意不要太过用力,免得伤口崩裂又得重新缝合,我劳烦些倒是没什么,只是来回走动漏了风声,您少不得和佟国维大人一样扬名京城。到时候一门双秘,也是一段佳话呢。”
佟国纲:“……”
夸岱:“……”
夸岱听得头皮发麻,急道:“阿玛……”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不吃辣不喝酒吗?不吃了也不喝了!”佟国纲也是一脸便秘,无论伤口崩裂,还是什么‘一门双秘’他都不想要,忌口还不行吗?
佟国纲白了胤祚一眼:不叫吃就不叫吃,好好说不成么,非要说这种话吓他?
胤祚轻哼一声,当初在战场上和回来的路上说得还少了吗?如今怎么着,还不是一不看着就作妖?
这种人……不让他见识一下人间险恶就永远不知道什么叫遵医嘱!
胤祚给佟国纲开了下火的方子就走了,夸岱送他出门,他们走后便有小厮进来,把方才门口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佟国纲。
佟国纲脸色一黑:“去看老二在不在,叫他过来见我。”
佟国维过来的时候还有些茫然,然后就被自家大哥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佟国纲如今身上有伤,佟国维也不敢回嘴,只能默默忍了。被骂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原来是隆科多那小子对六阿哥不敬。
佟国纲气道:“你不是说过不再与六阿哥为难吗?”
佟国维:“……大哥你别急,这事我真的不知道。”
因为佟国维有说谎的前科,佟国纲并不是很相信他,佟国维只觉得冤枉不已。
他如今真的没有为难六阿哥的想法,一则六阿哥背后站着皇上和太子,自己又是鬼主意一套接一套,他之前不过小小为难几回,结果就是被皇上剪了羽翼,还闹得自己声名狼藉。
如今济仁堂不拿他宣传开塞露了,但几乎整个京城都知道他便秘的事,佟国维如今除了上衙几乎不出门,免得面对他人诡异的眼神。
要说他对六阿哥一点恨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但佟国维害怕再纠缠下去自己只会更惨。
说起来佟国维与胤祚其实并没有深仇大恨,一开始结怨只是佟国维心疼皇贵妃罢了,可是皇贵妃如今病重,命都要保不住了,佟国维哪还有心情为难胤祚。更何况胤祚还救了他亲哥佟国纲!
想到佟国纲说胤祚一边拿刀剌别人肚子,还一边笑眯眯哼歌的光辉事迹,佟国维打了一个哆嗦:“我这就押着那混账去给六阿哥赔罪!”
这才是正理,佟国纲脸色好看了些:“且不说那是六阿哥,即便不是,隆科多也不该如此跋扈,传出去又是什么好名声不成?”
佟国维自是应了,回去就把隆科多叫来骂了一顿,隆科多原就正在气头上,得了一顿训斥登时炸了:“是不是大伯跟您说了什么?”
“攀扯你大伯做什么,你只说这事是你做的吗?”
“是又怎么了?”隆科多气道,“您从前也没少与六阿哥作对,如今怎的竟这般胆小了?”
佟国维脸色一黑,冷声道:“他救了你大伯的命!”
谁胆小了?他才不是!他只是顾全大局!
隆科多冷笑道:“他是救了大伯的命,又不是救了你的命,也不是救了我的命!大伯如今处处站在他那边,连阿玛你也是如此,谁还惦记姐姐呢?前儿姐姐说要提拔一个宫女,大伯说不行你便也不同意,大伯在你眼里比姐姐还重要吗?”
“你怎么不说你大伯和我为什么不同意?”佟国维气道,“你姐姐若是为了固宠或是借腹生子提拔宫女,我自是只有支持的道理。可她是为了什么?为了让人在她去后继续拿捏四阿哥!且不说皇上会不会同意,只她身子都成了这个样子还这般操心难道是什么好事不成?再则这般作为伤了四阿哥的心,难道对咱们家就有好处不成?”
“这话也是大伯说的吧?”隆科多继续冷笑,“大伯自是不希望咱们与四阿哥亲近,四阿哥是姐姐的养子,和大伯到底比咱们远了一层。比起扶持四阿哥,大伯自然更乐意芳姐儿进宫,若是芳姐儿能生下儿子,倾整个佟家之力扶持大伯的亲外孙岂不是更好?只是到了那时候,还有咱们这一房什么事儿呢?”
佟国维皱眉:“你大伯不是这样的人。”
“是与不是,不事到临头如何瞧得出来?”隆科多道,“可惜咱们家华姐儿年纪小了些,否则我和姐姐也不必如今费尽心机。”
“倒都是你们的苦心了,”佟国维冷笑道,“你只想着好处,怎的不想那贾氏原也有些身份,又心机深重,是不是能任由你们拿捏?”
“有家世本事又如何,一碗绝嗣汤药灌下去,她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佟国维听着这计划心里可疑地动了动。但想起康熙的手段他又一个机灵清醒过来,叹道:“你一心要与你大伯争高低不成?”
隆科多冷笑不答,皇帝外家有多荣耀,只看如今的佟佳氏就知道了,如今既有机会,自然要争上一争,说不得过上些年,他也能被皇帝称一声舅舅呢!
最后佟国维罚隆科多不许出门,在家静思己过,然而隆科多不是能被关住的人,到底找了机会出去,想法子弄了一包绝嗣药递给皇贵妃。
胤祚自是不知后事,他今日解决了心头一桩大事,心情很是不错。回宫后就到书房,盘算着给黛玉写信。
虽然今天才刚见过,但这封信意义不同,这是破冰信,象征着他们就此恢复联系!
胤祚铺好纸,磨了墨,然而提着笔想了好一会儿,一个字都没有落下去。明明从前不联系时每日都能写上许多话,如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隔了几个月光阴,如今又多了层关系,到底与从前不同了。只怕太亲昵显得轻浮,太有礼又有些冷淡,只觉得怎么办都不合适。
胤祚凝眉细思许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倒是请安的时辰到了,只能先放下笔去永和宫。
永和宫正是热闹的时候,原是章佳氏来陪德妃说话,德妃便叫十三几个小的过来,让他们母子也见一见面。
胤祚到的时候十三正与七公主弹珠子玩,小讨厌鬼十四就在二人中间跑来跑去,把珠子踢得满地乱滚,气得十三嗷嗷叫着追着他揍。
章佳氏皱眉:“胤祥,你是当哥哥的,怎么能这么对弟弟,十四喜欢珠子你给他就是了。”
胤祚挑了挑眉,章佳氏是十三的亲额娘,说这话原也没错,但兄弟之间可不能这么相处,否则一个一味忍让,另一个一味跋扈,关系好得起来才奇怪!
“庶额娘误会我们十三了,十三是担心十四踩了珠子摔倒呢,”胤祚请了安,在十四跑到自己跟前时一把揪住他的小辫子,拦腰抱起他在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这小鬼就是欠收拾!”
十四在胤祚怀里还要扑腾,胤祚只稍稍用力把他四肢环住,叫他手脚都动不得,就这么和德妃说话。
七公主和十三也不玩珠子了,拉着胤祚的手要一起玩。
胤祚听到要和小孩儿一起玩就头疼,笑道:“我和额娘说话呢,你们自己玩吧!”
“不要,”十三仰着小脑袋道,“你说话吧,我和七姐姐等你!”
七公主点头附和。
胤祚:“……那你们乖乖坐着等。”
两人闻言张开胳膊叫嬷嬷把他们抱到椅子上坐了,一人捧着一块点心乖巧地不说话。
“还是六阿哥有法子,”章佳氏笑道,“这几个小的都喜欢六阿哥呢。”
德妃笑道:“他就是正事不做,偏门左道的法子最多。”
“娘娘这么说臣妾可要替六阿哥抱屈了,臣妾纵是身居后宫,也听说六阿哥在前朝立下的功劳,”章佳氏笑道,“且六阿哥最是有孝心,旁的不说,只娘娘赏臣妾的那几盒面脂,真真是难得的好东西,若非六阿哥医术精湛,又对娘娘用心,哪里做得出来?臣妾想要还没有呢。”
一番话听得德妃心花怒放,只笑道:“你想要只管派人找他拿便是,太医院有方子,并不是如何难得。”
胤祚:“正是呢。”
章佳氏笑道:“那就偏了六阿哥的好东西了,只盼着我好好养养,也能如娘娘这般貌美呢。”
众人说了一会子话,胤祚便要告退,七公主和十三从椅子上滑下来,一人拉住胤祚一边衣角仰头看他。
胤祚:“……玩什么玩,你们不用做功课吗?”
如今他们也开始启蒙了,每天都有功课的。
七公主闻言苦了脸,十三却不管这个,拉着胤祚往外跑:“六哥,我想看那种带画的书。”
什么带画的书?
胤祚听两个小孩说了半天才明白,他们说的是胤祚给五阿哥的小册子,因上面既有画又有字,比起一般的书稀奇好读,两人都十分喜欢,如今便来缠着胤祚要。
“这个还不简单,”胤祚叫人拿来一本《本草纲目》,“呐,这书也带画,你们看吧。”
七公主和十三欢呼一声,头碰头一起看书,然而医书上都是些药草,在小孩子看来实在无趣,没一会儿两人就看不下去了,吵着要别的,十三强调道:“要五哥那种!”
胤祚心里一动,想起他小时候极爱连环画,那可不就是带画的书?那书小孩都喜欢,且最重要的是,这书需要画图!
他正愁不知道与黛玉写信说什么才好,这不就是个极好的话题?
胤祚于是笑道:“五哥那个不好玩,回头我找人把三只小猪的故事给你们画成画如何?”
两个小孩儿惊讶地瞪大了眼,还能这样吗?
三只小猪自是比五阿哥的老农种地有吸引力多了,七公主欣然接受并提出要求,小女孩糯糯道:“六哥,我想要小红帽。”
十三:“我要奥特曼。”
胤祚轻哼一声,在两个小孩头上各rua了一把:“有的看就不错了,你们俩还挑三拣四,想的美!”
十三嘟嘴,想了想道:“那六哥给我讲一遍吧。”
“天天听奥特曼,也不嫌腻歪,”他们没听烦胤祚讲得都烦了,想了想道,“你们不是在学《三字经》吗?那里面也有许多故事,我给你们讲那个吧。”顺便还能帮他们复习功课呢。
十三不想听这个,但想起胤祚不高兴就跑路的前科,只好委屈巴巴地同意了。
胤祚也不用拿书,《三字经》早就滚瓜烂熟了,问过他们的进度就开始为两人复习,他讲起故事跌宕起伏,相比为他们启蒙的宫人连话都不敢大声说,可是有趣多了。
七公主和十三自启蒙后头一次感受到读书的魅力,自是听得津津有味。直到胤祚讲完这一段还有些意犹未尽。
胤祚急着给黛玉写信,哪能一直给小孩讲故事,只承诺了下回再讲,让他们自己背诵就溜了。
胤祚回去就写信给黛玉送去,他还很有心机地只讲了连环画这个概念,却没说要画的故事。以他对黛玉的了解,她必定对连环画感兴趣,到时候不得不写信找他要故事,那不就达成互相写信成就了吗?
嘿嘿!
胤祚耍了个心机,果然在几天后得到黛玉回信,随同送来的还有一只荷包。
胤祚看那荷包上的葫芦和“悬壶济世”四字,不由想起当初那个约定,看来黛玉也记得呢。再看那荷包针脚细密、做工精致,显然不是几日做得出来的,不由心里一叹。
直到现在他心里才升起后怕,幸而他知道了黛玉的心思,否则单错过也便罢了,若黛玉又步上原著后尘该当如何?
胤祚感叹一番,兴高采烈地戴上新得的荷包溜溜哒哒去御书房找康熙。
胤祚矜持地背着手问:“汗阿玛,你瞧我今日有什么不同?”
康熙从折子里拨冗上下打量了胤祚一番:“今儿瞧着有些傻,一直傻笑什么呢?”
胤祚:“……”
胤祚拍拍自己的宝贝荷包轻哼一声,凑到康熙身边为他捏肩,狗腿道:“汗阿玛,这次青霉素在战场上立了功劳,金薯试点效果也很好,明年就可以大范围推广了,我又救了您的亲舅舅佟国纲大人,也算有一点点微末的功劳吧,您要怎么赏我啊?”
康熙诧异地看了胤祚一眼,这个儿子向来不慕名利,极少要什么封赏,上次主动要赏赐还是为了学西医,这次又打什么主意?
他好整以暇道:“给你金银珠宝?”
胤祚摇摇头。
康熙:“封你为贝勒?”
胤祚又摇摇头。
康熙轻哼一声道:“有封赏就不错了,你竟还挑三拣四不成?”
胤祚莫名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回想了下,不正是他与七公主和十三说过的话吗?
不过胤祚可不像七公主和十三脸皮薄,笑眯眯道:“我不要金银,也不要爵位,只求汗阿玛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康熙问。
“这事我现在还不能说,”胤祚摇摇头,手指比出小小的距离,“但我保证只是一件小事,既不会危害大清利益,也不会影响前朝大事,更不会叫汗阿玛为难,就是我的私事而已。”
康熙霎时了然,意味深长看了胤祚一眼,笑道:“不行。”
胤祚:“……为什么啊?”
康熙冷哼一声:“朕信得着你吗?”
胤祚噎了一下,他确实扯了一点小谎,但康熙何至于这么敏锐?
也怪他,以前为了逃课学医什么的骗康熙太狠,导致自己信用大跌,康熙对他这么防备。
胤祚忍痛道:“我可以与您定契约,若是我的要求超过约定,您可以不允。”
“等你能提这件事的时候,若还有功劳再说吧。”康熙说着就拿起折子送客。
胤祚:“……”功劳是地里的大白菜,想得就能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