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道理,没准谢沉就是个抖m也说不定。
不然他实在想不到为什么这样一个大好青年会爱上一个断情绝爱之人。
紧接着白茶又解释道。
【所以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遵循人设,重现过去。否则剧情偏移了,产生蝴蝶效应了,我们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了怎么办?】
【好吧。】
白傲天被说服了。
【那我继续?】
【蛤?】
白茶也不管白傲天什么反应,见他已经不会阻止她了,语气兴奋,心下更加跃跃欲试了起来。
天,这是何等的福利?
又可以正大光明耍流氓,又可以走剧情,简直不要太爽!
对不起了师兄,今天这个变态我当定了!
“死?这段时日我可没少受你火毒的折磨,就这么让你轻易死了,未免太便宜你了。”
白茶蹲下身,和大半身子浸没在死水里的谢九思平视。
“今日这解药我要拿,于你,我也会好好回敬一番。”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着他抬头。
“不过只要你乖乖把解药交出来,我可以让你少吃点苦头,如何?”
谢九思虽然并不知道眼前的女修是谁,可他不是傻子,这般年岁就有这样的修为的,别说是万剑云宗,哪怕放在整个修真界也找不出几人。
再加上她之前竟然敢当着灵族众人的面,强行将他掳走带上了剑宗。
可见她的地位也不低。
即使不是什么仙门大家出身,也至少是个剑修大能的真传弟子。
若是换作其他人这般与他说话,那么十有八九是在虚张声势,危言耸听,然而眼前人不是。
她的剑,她的眼神,全是肃杀的戾气。
这剑走过太多的生魂,不差他这一个。
谢九思垂落在水中的手不自觉攥紧,死水的刺骨和抵在脖颈间的杀气,让他本就冰冷的身体更加森然。
“……现在不行。”
他对上白茶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看到那毫无波澜,宛若死水的眼神的时候,不知怎么喉间一紧。
“我若是现在将解药给了你,你杀了我怎么办?还有,我虽和你无冤无仇,但是我也知道这修真界本就弱肉强食,是我修为不如你,被你带上剑宗是我倒霉这我认了。”
谢九思说到这里眼眸沉了一分。
“不过士可杀不可辱,我是绝不可能做你的灵宠的。”
“你应该也不想要我自爆内丹和你拼个鱼死网破吧?”
白茶皱了皱眉。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交易。”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着心头的情绪,注视着白茶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
“我们做个交易吧。”
“我知道我自爆内丹可能要不了你的命,但是必然也会伤及内里,毁了你这一身好根骨,实在可惜。你若是想要灵宠,我可以帮你找。青丘的狐族容貌艳丽,沧海的鲛人歌声曼妙,阴山的烛龙强大无匹。你要什么灵宠我都可以帮你搞定。”
“——只要你放我走。我不仅给你解药,也帮你找到一头你心仪的灵宠,如何?”
不愧是师兄,这个时候了都这么清醒冷静,审时度势。
如果今日和他谈判的是其他人,听到他提出的条件早就心动不已了,毕竟无论是青丘狐还是阴山烛龙,都是万中无一的灵宠,尤其是后者更是受天道庇护的神兽。
可惜她就算心动也不能答应。
就算谢九思离开剑宗之后他们还会遇见,还会被命运的红线死死纠缠。
但是之后是多久?是一月,一年,还是十年,甚至百年都说不准的。
白茶不能放他走,她得把他给牢牢拴在身边,在他对她动心之前,他都不能离开。
“小凤凰,我想你可能搞错了什么。”
她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你说的这些灵宠就算你不帮忙我也能搞定。”
“第二,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白茶又伸出一根手指,一边说着一边将视线往下,意味不明地落在了青年的背上。
“听说昆仑凤的翎羽可以借百毒,其中也应该包括自身的火毒吧。”
谢九思身子一僵,“你怎么知道……不是,等等,你要干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白茶直接伸手束缚着他的手腕高举在了头顶。
大片的雪色没了遮掩,全然暴露在了空气里,水泽因为他的挣扎而在他的胸膛起伏。
白茶禁锢住了他的同时,手浸没在水里掐着谢九思的腰,手下一用力。
把他本就疲软无力的身体压在了她的腿上。
随即手又顺着往下往衣衫内探去。
感觉到冰凉的触感贴覆在了他的背脊,谢九思浑身颤栗,白皙的肌肤肉眼可见蔓延上了殷红。
“住手!你给我住手!”
白茶哪里会听他的?
这一次倒不是她没忍住变态,想要对谢九思上下其手,而是这火毒在感知到谢九思的气息后发作得更加厉害。
先前是她强忍着,如今她实在疼得难受,也顾不得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了。
该死,这衣服怎么这么碍事?
还有他翅膀呢,现在他不是有凤凰血统吗,怎么摸不到他翅膀在哪儿?
太疼了,又疼又热。
她压着唇角,竭力不让自己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谢九思同样也慌乱不已,见对方是铁了心要拔他的翎羽,气得破口大骂。
“你这个人修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凤山少主,你得罪了不光是得罪凤山,也得罪了昆仑!你们万剑云宗是天下第一剑宗又如何,只要凤山和昆仑联手,就算你们那凌云老祖也要忌惮三分!”
神魔大战之前的第一剑宗一直都是万剑云宗,如今的昆仑仍在前者之下。
“妈的!我让你住手你听不到吗?!”
白茶现在本就又急又烦躁,偏谢九思又不安分,又是咒骂,又是挣扎的,搞得她心头的无名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闭嘴!”
被这么吼了声,谢九思愣了一瞬。
不知怎么回事,明明他和眼前人只有仇怨,可在听到她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心头莫名涌上酸涩。
加上此时的谢九思没有记忆,而谢沉作为凤山主之子,自小养尊处优,被人百般宠爱着。谢九思代替了后者,自然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而他现在也不过一百来岁,灵族寿命长久,他又常年在凤山未经世事,只是一个心性不成熟的幼崽。
被白茶一凶,先前在威胁性命时候强装镇定,在这一刻再绷不住了。
“凭什么是我闭嘴!我又没错!要不是你非要来招惹我,我现在早就回凤山了!根本不用在这个又脏又湿的地方受罪,我努力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得到了允许下山历练,我,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谁不好,偏偏在苍梧遇上了你这么个疯子……”
说到最后青年声音隐约带上了哭腔,漂亮的金色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不说,连眼尾都泛红。
“你混蛋!我恨死你了!今天我要是死在你受伤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不说这话还好,白茶被他这么噼里啪啦指责了一番也一肚子火。
凭什么?她还想问凭什么呢!
人又不是她掳走的,也不是她打伤的,怎么到最后什么罪都让她受了?
“死什么死?我又把你怎么样吗!”
“我就是让你给我解毒而已,结果你呢?我一进来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攻击我不说,要不是我反应及时断了你的灵力,你他妈是不是就要自爆内丹和我同归于尽了?!”
白茶捏着他的脸,虎口处的茧子不可避免擦在他的肌肤,引来一阵酥麻。
“所以到底是谁要谁死?”
谢九思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因为怒火而有了波动,亮若星辰。
又来了,每一次对上她的眼睛,他的心里总是会又痒又难耐。
就像现在,明明对方已经出离愤怒,下一秒可能就要引剑杀了他。
偏偏他移不开视线,就这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就连刚才翻涌的怒气也平息了不少。
“……那也是你先对我动手在先。”
谢九思喉结滚了滚,不自然地偏头说道。
“我不做你的灵宠,你就把我打晕带到这里关起来。如果不是你身上有我种下的火毒,你见我不愿意和你缔结契约,可能早就把我杀了也说不一定。”
他抿着嘴唇,闷闷补充。
“还有,你也别白费力气了。凤族不会轻易展羽的,除非我自愿,不然你休想拿到我解药。”
刚才白茶能放任自己对谢九思发脾气,不过是因为对方并不熟悉自己,她说什么做什么并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唯独有一点,卫芳洲的自尊心很强,她是绝对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所以即使白茶再疼也不能表现出来。
“为什么?”
“什么?”
白茶已经疼得快要说不出话了,连呼吸都困难。
“我问你为什么你们不能轻易展羽?”
不知道是不是白茶的错觉,青年神色有些不自然。
“……你没必要知道。”
她咬着牙,强忍着疼痛又问。
“好,那我换个问法。”
“怎么样你才能展羽?”
不想听到这话的谢九思一下子炸了毛,恼羞成怒地瞪着白茶。
“这个你也管不着。”
“我告诉你,你如果真想要解开火毒就答应我刚才的交易。你比常人能忍又如何,等到这毒侵入你的内里,乃至金丹之后,你只要运转灵力,随时都要自爆的可能。”
白茶眼眸晦暗不明。
要答应他吗?反正只是口头答应,事出从急,就当权宜之计应该没什么……
“你不会想着先口头答应我,等拿到了解药翻脸不认人吧?”
像是有读心术一般,谢九思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我看上去有那么蠢吗?和人做交易之前要先立血誓,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好,我答应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谢九思伸手过去。
“?!你做什么!”
“别那么紧张。不是要立血誓吗?我取你一点精血。”
谢九思心下松了口气。
先前被白茶碰触到的地方现在都还像是有电流流经一般,覆在他的肌肤。
他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了她的手。
“不用了,我自己取。”
谢九思说着于指尖凝了一滴血珠慢慢推送到了白茶手边。
白茶伸手过去,在快要承上那血珠的时候,反手扣住了谢九思的手,把他狠狠压在了身下。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两滴血凝在一起,化成一股霸道的灵气打入了青年的灵脉。
“?!你骗我!你不是想要和我立誓,你是想要强行和我缔结契约!”
两者缔结契约或是立誓,若非自愿谁也无法拿到对方的精血。
白茶骗了他,以立誓来骗了他的精血。
因为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并没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以我之血,驭尔……”
“混蛋!从我身上离开!”
“驭尔身魂……”
“我诅咒你!你,你会糟报应的!”
每一次她念诀的时候谢九思总是要打断她,反复几次,被打断施法的白茶太阳穴突突的。
偏谢九思越骂越起劲,越骂越大声。
“你这个臭修士!混蛋,王八蛋!我父君不会放过你的!凤山还有昆仑的同族知道了,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你……?!”
“春来我不先张口,哪个虫儿敢做声!”
她双指一并,催动言灵。
“——给我闭嘴!”
作者有话说:
师兄现在不缺爱,族人父兄都很宠爱他。
虽然是幻境,不过也算还给他一个幸福童年。
茶妹:给我闭嘴!哪怕是师兄也不能和我顶嘴![傲天模式]
谢九思:混蛋!王八蛋!


第九十二章
白茶习惯性的用了天赋,原以为自己的能力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并不能使用。
毕竟她现在不是“白茶”,她的身份是卫芳洲,她连说话做事都要谨慎谨慎再谨慎,生怕崩了人设。
按理说像天赋这种东西是每一个人独有的,她既都用了卫芳洲的身份,也应当对应着拥有她的天赋才是。
只是没想到的是她不仅使出来了自身的天赋,在天赋的催动下,内里又一股灵力在与之呼应着,隐有苏醒的迹象。
白茶一愣,意识到那是卫芳洲的天赋。
就跟之前她和纪凌碰上时候,在看到她的脸时候脑子里一下浮现出了她的名字一样。天赋触发天赋。
白傲天也触发了卫芳洲的天赋。
白茶突然有些明白了在进入“庄周梦蝶”的剑中世界之前,为什么沈天昭会说,要让卫芳洲承认她,就得感受她的感受,经历她的经历。
现在她似乎真的在一点一点地了解,甚至成为对方。
这感觉就像是什么随机触发游戏剧情,或是解密游戏一般,很是新奇。
不过唯有一点……
【傲天,你说我用自己的天赋算OOC吗?】
【……应该不算吧。】
白傲天也不大确定,谢九思如今和她不熟悉,对于她的剑法和天赋都一无所知。
在他的面前使用天赋并不会引起怀疑,可在其他人那儿就不一定了。
但是他觉得这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我们的天赋是我即真理,是言灵。在这个修真界最多的就是咒术和口诀,这些都是要通过口而诵之,两者最大的区别在于前者不需要灵力。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又在五行之外的天赋,更是少之又少。只要我们使用天赋的时候用灵力混淆一下,他们就会以为我们用的是威力较强一些的术法。】
白茶心下松了口气,这时候才运转着灵力去感知体内觉醒的天赋。
咦?
她有些不确定,又感知了一遍。
【还真是巧了,没想到卫芳洲的属性竟然和祝灵尘的属性一样都是变异雷灵根。不仅如此,她们的天赋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祝灵尘的天赋【取之有道】,是能掠夺修者的道法术法,只要是在五行之内的她都能“取之”。
而从刚才探查到的情况来看,卫芳洲的天赋也是属于能使用天之力的类别。
名为——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顾名思义就是能代替天道来以天之力施以惩戒。
如果说祝灵尘能使用的天之力是为“掠夺道法”,让修者变为毫无功法的凡人。
那么卫芳洲能使用的天之力则是调动天地五行之力,引发一切天灾。譬如雷电,譬如地鸣海啸,甚至于近元婴程度的天劫。
天下修者众多,天赋也多。
其中不乏有修者之间的天赋大同小异的情况,比如青雲的天赋是逢凶化吉,是气运类的天赋,剑宗也有个弟子的天赋也是气运类的,都有好运加持的作用。
因此天赋相似不足为奇。
可祝灵尘和卫芳洲的情况就有些不同了。
两人同样都是能引天之力的天赋不说,就连后者的体质也和前者差不多。
一个是天生道种,另一个则是天生道体。
道种是指有一眼勘破道法的能力,万千道法在她的眼里,再复杂也和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简单。
道体虽没有道种那样甄其法则奥义的能力,可拥有这类体质的修者却有将五行之力修行到极致的天赋。
要知道每个修者的属性最多只在三种,属性多少意味着他们能深入修行的术法种类有多少。
然而并不是属性越多越好。
这个道理就和灵根一样。
灵根以单灵根为最优,五灵根最次。
灵根越多,灵力越混浊,灵体也不纯粹。
而属性越多,不代表每一种属性都可以深入修行。只能算门门通,却不精。
只会浪费灵力,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
道种则不会有这样的限制和困扰。
天地形成也在五行,某种程度上一个能将五行道法修行到极致的修者,只在天道之下。
可见卫芳洲的天赋有多高,资质有多出众。
【……又一个天行者。】
【什么?】
白傲天见白茶还没反应过来,沉声说道。
【能够使用天之力的修者名为天行者,祝灵尘是,卫芳洲也是。】
【祝灵尘天生克你,卫芳洲则克沈天昭,你不觉得这两者太过巧合了吗?】
只要有一个逆天之人出现,同样也会有个天行者出世。就好像是天刻意为之一般,实在细思极恐。
白茶咽了咽口水,脊背也发凉。
【可是师尊和卫芳洲都是各自陨落于飞升劫,他们两者并没有什么克死谁的情况呀。】
白傲天也没从祝灵尘那里感受到她对白茶有什么恶意。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两人在脑海里交流着的同时,白茶手上也没闲着。
谢九思身受重伤,浑身无力,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白茶束缚着他的手,将那精血强行融入在了他的心脉。
尽管这精血是他自愿给的,可这结契归根结底还是讲究个你情我愿。
谢九思本心不愿,哪怕白茶的修为在他之上,最后这契约也只能结个一半。
不过这便足够了。
只要有这契约在,谢九思之后就算离开了万剑云宗,远隔万里她也能感知到。
而且以白茶接触的情况来看,他宁死也不愿意和她结契,可见自尊心极强。
即使她现在放他走了,在没有解开契约之前谢九思也没脸回凤山。
这也是白茶所希望的结果。
好在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这样的话,无论开局如何糟糕,只要谢九思待在她身边,在此方世界里,她作为他的正缘,凤凰的本能早晚会让他日久生情爱上她。
只要动了心,之后一切便也水到渠成了。
啊,我真是个天才。
这样一石二三鸟的妙计我也能想出来,真是妙哉妙哉。
她在心里沾沾自喜,觉得计划通的时候,先前被她压制着无力挣扎,陷落在她怀里的青年肩膀颤得厉害。
也不知是这水太凉,还是灵力耗尽的虚脱,他的身体冰冷如冰。
垂下的脖颈在鸦青色的头发之间隐约,好似天鹅映泉般,无力垂落。
白茶皱了皱眉,连忙去探他的脉搏。
“你没事吧,是不是刚才强行推送了灵力入心脉你承受不住?”
“松手……”
“你……?!”
刚说了一个字,“啪”的一声,谢九思抬起手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重重打掉了她的手。
白茶愕然看了过去,猝不及防对上了青年泛红的眼尾,那眼眸的怒火夹杂着怨恨。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那眼神是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现在满意了?我终于成为了你的灵宠,你之后如何命令我,玩弄我我都无法反抗!你是不是很高兴,很得意?能驯服我这样的灵兽,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谢九思死死攥着衣袖,红着眼眶瞪着白茶,金色的眸子湿漉朦胧,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在这样的人面前落下一滴眼泪。
“你真卑鄙。”
她张了张嘴,很想要解释。
想要告诉谢九思不是这样的,她刚才之所以强行缔结契约是因为她太疼了,她需要解药,她不能就这样放他走。
不仅如此,还因为在和谢九思接触的越久,脑子里那个“和他结契”的念头也在逐渐加深。
这和触发强制剧情一般。
好像有一个时间限制,时间越临近那个界限,她的情绪越发不稳定。
冥冥之中不知是入坤在催促着自己,还是卫芳洲的剑意影响了自己。
等到白茶反应过来,她已经这么做了。
但是,这些她没法解释。
“……随你怎么说。”
白茶微垂着眼眸,遮掩了眼底的情绪。
“你若是一开始就乖乖听话也不必遭这种罪,说到底还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他咬着嘴唇,血珠沁出也毫无所察。
听到白茶这话气笑了。
“所以我听话了将解药给你了,你就不会和我结契放我走?”
“这倒不会,不过可以让你少吃点苦头。”
白茶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
也不管谢九思脸色有多难看,她引剑气断了他手脚的铁链。
然后手穿过他的膝弯下,弯腰一把将他从冰冷刺骨的死水里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谢九思现在没什么气力,体内又有白茶的灵力压制,他再如何反抗挣扎对她来说都跟挠痒痒似的。
同样也因为结契,即使她体内的火毒没解,她也能通过压制他的灵力来缓解疼痛。
“安分点。”
他试图引爆内丹,也被这契约禁锢着。
让谢九思既无力又觉得羞辱。
“……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灵族和昆仑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谢九思是没力气乱动了,可这嘴从刚才到现在就没停过咒骂她。
“我诅咒你,我诅咒你穷极一生都不得突破,不得所愿。像你这样卑劣的人根本不配成仙。”
这话倒是一语成谶了。
之后的卫芳洲的确没能成功飞升成仙。
一般来说修者最忌讳别人诅咒自己仙途,要是换作其他人早就大发雷霆了,白茶倒是没什么所谓。
是她违背他的意愿,对不起他在先。
哪怕并非她自愿,是卫芳洲的意识在推着她做出这样的行为,于谢九思的伤害也是真实存在的。
白茶任由着他发泄,也不回一句。
等到她把谢九思从死生域抱出来的时候,怀里的人不知道是累极还是困乏,意识已昏昏沉沉,眼皮也在打架。
青年的眼尾泛红,睫羽颤颤巍巍。
先前一直竭力忍耐着的情绪,在闭眼的瞬间凝成一滴水珠滑落下来,“啪嗒”一声打在了她的指尖。
“混蛋,我不会放过你的……”
哪怕是在半睡半醒之间他也不忘放着狠话。
白茶此时才敢将视线光明正大落在谢九思身上。
因为抱着的动作,她想要伸手把他眼角的泪水擦拭也不能做到。
她叹了口气,心头沉闷得厉害。
“抱歉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一开始白茶还觉得能欺负下谢九思还挺新奇激动的,可一旦这个度过了,看到他这般模样,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白茶将灵力缓缓渡入了他的周身,为他治疗伤势,缓解着他的疼痛。
本来她还在头疼一会把谢九思抱出来,要怎么和守在外面的弟子解释。
结果和她来的时候一样,在她离开的时候,他们也只是在看到她抱着人出来有些意外之外,什么也没过问。
这让白茶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奇怪。
这可是昆仑凤,上古神兽,怎么她把人掳走带去,这些人不阻止她也就算了,怎么还对她言听计从,还帮着守着?
还是是卫芳洲对他们下了什么术法暗示?
然而这个疑惑在她把人带回主峰,碰上卓不绝的时候一切才弄明白原由。
因为现在是七百年前,如今的卓不绝不是未来白发苍苍,鹤发鸡皮的模样。
他的面容清俊,身姿挺拔,虽比不上沈天昭那般俊美,却也算得上一个翩翩美少年。
卓不绝虽是主峰弟子,然而早在一百多年前就搬离了主峰,成了绝顶峰的峰主。
今日他从绝顶峰那边过来不是路过主峰,去千仞峰找沈天昭的。
他是为白茶而来。
不为别的,前段时间白茶修为停滞不得突破,曾来找卓不绝算了一卦。
他算到了她不日之后或有一劫。
白茶人劫,天劫,这三百来年也经历得差不多了,唯有一情劫。
于是卓不绝让她去苍梧碰碰运气,或许有能帮她破劫之人。
十日之前白茶扛着一个青年回来了。
如果是别的人还好,一个修无情道的剑修竟然带了一个男修回来,此事一出,剑宗上下都炸了。
这件事也很快传到了卓不绝耳朵里。
他从剑宗弟子那里打听了下,本以为是白茶真撞上了自己的正缘,结果听镇守死生域的弟子说她带来的那个青年不是修者,而是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