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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打了他一巴掌。
君越鸣愕然看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少女恼羞成怒,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竖子!安敢乱我道心!”
作者有话说:
白.真女人.茶。
无妄:我觉得比起剑她可能更适合入我佛门。
众人:吾辈楷模。
一个小剧场——
两人在一起很久之后。
一日白茶下山历练回宗门,两人时隔两月未见,在风停云的建议下谢九思少有的穿上了一件红衣。
凤凰最喜明丽的颜色,而红衣大多是在求欢,取悦配偶时候所着。
羽衣殷红,上缀鲛珠,下覆云霞。
他在屋子里等了许久,傍晚时候白茶终于推门进来,看着霞光映照下的俊美青年眼中满是惊艳。
然后小跑着过来,惊喜地说道。
“师兄,这衣服可以给我吗?真好看!”
“……”
我恨你是块木头!
第七十二章
这一巴掌打下去,不仅是君越鸣懵了。
塔内塔外的人都震惊了。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伤人不取命。这是修真界里双方比试的规矩。
尽管白茶和君越鸣并不是像在剑宗那样正儿八经邀战,上青云台一较高下。
可本质上也算较量。
君越鸣虽也是凝心期,却是一步金丹的修为,他要赢白茶不至于轻而易举,但也不会这般被动。
白茶能把他逼到这份上,一来是因为她用的剑意是沈天昭所授,至少同等级的修者很难破解,二来是他想要试试她的身手,并未下狠手。
不想他手下留了情,对方却这般得寸进尺。
君越鸣神情微沉,脸上火辣辣的。
本就白皙的皮肤留下的红印分明。
他看着眼前指着自己鼻子破口大骂的少女,她眼神迷离,说话也不利索,显然还没从那女修的天赋中恢复清明。
可那又如何?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她动手掌掴自己的事实。
而且天赋不是夺舍,即使中招了也不会让一个人性情大变。
白茶如今这样并不是突然发狂,她只不过是被放大了欲望罢了。
她如今的所作所为是她的本愿,是她平日里不敢言说的话,不敢做的事。
天赋只是导火索。
他早该知道的,既是沈天昭的徒弟,自然也和他一样不知尊卑,狂妄无礼。
论起辈分他师尊比那万剑云宗的剑祖都要高上一辈,论起修为,后者在剑道上虽逊色几分,可却也当得上是剑中尊者。
更别提功过,在沈天昭那厮还没出生之前他师尊便济世众生,这功德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和在世神佛有何两样?
偏世人只论强弱,沈天昭还在的时候便处处压他师尊一头,他不在了也没什么变化。
好像世间只有沈天昭一个剑修,其余的便不算用剑人一般。
君越鸣冷眼注视着眼前之人,剑气凝成剑刃,生生往她面门断去。
白茶反应很快,翻身和对方拉开距离。
然而那剑气凛冽,比起之前要强盛几分,即使避开了,剑气长留,划了一道血痕。
她抬起手摸了摸脖子处,指尖泛红。
而后歪着头看向不远处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少年。
“终南老儿,你真不害臊,两千多岁的人了竟然对我一个小辈下此狠手。”
“闭嘴。”
君越鸣眉眼阴翳,吐出的话也似寒冰。
“你还没资格让我师尊出手。”
白茶的脑子不清醒,没有看出少年的异常,只觉着对方下手有些重,这么闷闷吐槽道。
然而苏桃他们却第一时间感知到了佛塔内的灵力涌动,威压逼仄。
君越鸣眼眸也红,额间浮出一点朱砂。
“我想过他们两人交手时候君越鸣有可能灵力暴走,可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林之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加固了界限。
君越鸣本就是因为灵力紊乱才入的佛塔,一旦情绪起伏过大就有暴走的风险。
先前任由合欢宗那个女修如何骚扰,少年都不为所动,心若磐石,如今白茶三两句话的功夫就被激怒到濒临失控。
“看来沈剑仙和终南老祖的关系的确恶劣,不然也不会都五百年过去了,两人的徒弟打个照面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此事看似是白茶挑起来的,君越鸣大可以像之前应付那个女修时候一样,只要不搭理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局面。
苏桃瞧着两人,一个发癫,一个发狂。
先前一方尚有理智时候就已经把这佛塔搅动得天翻地覆了,现在再这么打下去不知道是这佛塔先塌,还是他们先被波及狗带。
“你们往我后面站,佛塔内他们的力量会被压制一部分,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待在界限内,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打断林之的是头顶的一声轰鸣。
黑衣少年不知何时凌空到了白茶之上,一柄金色剑光蓄在了他的手中。
君越鸣的体质亦正亦邪,道心让他可以修万千道法,哪怕是最难参悟的佛法,而魔骨又让他可以在强盛的魔气之下不受侵蚀。
甚至可以借助魔气增幅力量。
因此佛塔对于君越鸣来说既是难得的修行之地的同时,又是一个占尽优势的绝佳场地。
也就是说,这里的佛光为他所用,魔气亦为他所用。
在上灵山时候君越鸣就知道他要在这里等一个人,一个磨剑之人。
起初他并没有太在意这个人是谁名何,反正无论是谁,于他不过是一个压制灵力的工具人。反之,于对方,自己也是如此。
然而等到他真正随着终南老祖上了灵山的时候,他才从去尘天尊那里得知他要等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师尊死对头的徒弟。
终南老祖提起沈天昭的时候神情平淡,他并没有世人所想的那样讨厌对方,至少明面上君越鸣看不出分毫。
他只是让君越鸣入佛塔,甚至还提醒他和白茶交手时注意分寸,切莫下重手。
他并未把与沈天昭的恩怨牵扯到白茶身上,准确来说像终南老祖这样德高望重之人若是和小辈计较才是真正的有失风度。
可君越鸣不想就这么点到即止。
尤其是在听到白茶一口一个“终南老儿”的时候。
终南老祖宽容大度,不代表君越鸣也是。
他蓄着金顶佛光,直往白茶头上劈去。
苍风鹤唳,君越鸣的衣衫似黑云翻涌。金光和魔气一并,重重落了过去。
白茶心下一惊,她身上有魔魂,佛光又克着她,不光是剑气的威压,佛塔的重量也压制着她。
要是换作以前她必然慌乱避开,可如今她不但没有避开,反而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很好,五百年了,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让我拔剑的对手。”
她说着手握竹剑,反手一推。
剑势如破竹,迎着普照的佛光而上。
“终南老儿,看剑!”
君越鸣既惊诧于对方竟然不要死冲上来,又恼怒她在自己面具都拿下来之后竟然还把他当成他师尊。
“你是眼瞎还是脑子不好使吗?!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恼羞成怒,情绪失控,还是被她刺激得灵力紊乱暴走了。
见白茶正面迎上来了,君越鸣也没收手。
“我管你是谁?好不容易有个入得了我白傲天眼的对手——”
白茶眯了眯眼睛,明黄色的衣袖翻飞。
“此战,我定要战个痛快!”
她双指合并,一道金光蓄在了那把竹剑之中,紧接着一把竹剑变成了十把,百把。
剑刃森然,全然对准着君越鸣方向。
白茶的剑气本就纯粹凛冽,可剑气再强盛也会受限于修为。
她的修为不过凝心期,偏这一剑却隐隐有金丹威力。
君越鸣瞳孔一缩,看着周遭成百上千的竹剑将自己生生包围。
难不成她身上有沈天昭给的什么瞬间增幅修为的灵宝?
不仅是君越鸣这么想,众人也是这么认为。
“怪不得白茶敢避也不避就迎上去,原来是早有准备。”
沈天昭身死之后修为散于天地,生成了很多秘境,也留下了不少灵宝。
之前就有人入过他的秘境,若是道心稳固,基本上都能有所机缘。就算资质不足,只要一心向道,也能得到些点拨,得以突破。
对于其他非亲非故之人,沈天昭都能这般慷慨,白茶既是他的徒弟,自然有不少上品,甚至天品阶级的法宝傍身。
君越鸣那一击蓄着佛光魔气,前几日他失控时候也是来了这么一下,饶是有林之这个金丹修士在,他们也受了不小的伤。
可见其威力之大。
苏桃看白茶毫不犹豫地迎上去,下意识为她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连他们合力都难抵挡这一击,她就算没有伤到根骨,也得重伤。
好在她有灵宝加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佛塔外的谢九思感知到了什么,神情一沉。
“不是灵宝。”
白茶身上除了他之前给的那块昆仑玉之外根本没有什么灵宝傍身,就算真有灵宝以她那抠门儿劲儿她也舍不得用。
她之所以能够使出接近金丹的一剑和灵宝没有关系,是借用了那体内魔魂之力。
若是此时白茶处于清醒状态肯定不会这么干,她不是魔修,强行用魔魂的力量很容易遭受反噬。
“她应该是依葫芦画瓢,看君越鸣引了魔气化为己用,她也不甘示弱跟着这么干了。”
谢九思有些头疼地看着于黑雾之中,脸色因承受不住压迫而苍白的少女。
“我知道她好胜心强,没想到会这么强。我本来是送她入佛塔疗伤的,结果现在这么下去估计她还得在灵山多躺上十天半月。”
白茶表面上看着乖巧文静,其实只有和她接触过的人才知道她有多要强。
在剑宗摆烂的那一年里,哪怕她宗门比试赢不了也会在青云台上战到最后不说,就连之前在无量之地时候,明明都已经被逼到那份上了却也没有捏碎玉牌。
要不是他以防万一把昆仑玉给了她,没准她真的得跟那人同归于尽了。
事后谢九思生气也是因为这个。
可白茶被训斥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说她打得太入神忘了还能呼救这回事,还反向安抚他,说让他别担心,就算忘了捏碎玉牌,沈天昭的神魂还在她体内,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有理有据,让他觉得自己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一般无奈。
谢九思眼睫微动,此时塔内两股剑气撞在了一起。
他看着白茶引三千竹剑,剑如雨下。
剑风肆虐之中,君越鸣也毫不示弱的将金顶佛光连带着魔气一并压在了白茶身上。
少年虽惊讶于她竟能使出这样的一剑,却并没有多慌乱。
“你这一剑剑走偏锋,换作别人可能会防不胜防,可惜你运气不好碰上了我。”
他扯了扯嘴角,额间的那点朱砂在佛光里成了一条红线,好似开了天眼一般勘破着白茶的身魂。
“我一身魔骨,对付魔气还是魔魂,于我不过囊中取物。”
说着也不等白茶反应。
三千佛光对上三千竹剑,白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吸取她的力量,准确来说是她体内的魔魂。
她用这魔魂使出了这样临近金丹的一剑,他抽离了魔魂,和魔气一样化为己用。
意识到这一点,白茶眉眼骤冷,勃然大怒。
“好啊,你们一个两个真当我好欺负吗?!”
“天夺我气运,你夺我机缘!这是我的东西,管你是终南老儿还是终南小儿,只要是我的你们休想染指分毫!”
“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君越鸣话音刚落,魔魂刚抽取了一半,前一秒还被魔气萦绕佛光压制的少女猛地引剑刺了过来。
他手腕一动,刚要引剑气去挡。
却发现那只是假动作,白茶已经借着魔气遮掩,从高处狠狠劈下。
佛塔的环境于君越鸣得天独厚,可对于白茶来说处处都是压迫。
君越鸣几乎没费什么气力便把她给一掌拍在了地下。
他居高临下注视着白茶。
“我本不想和你计较,偏你欺人太甚,三番两次辱骂我师尊。”
“沈天昭神魂俱灭,没机会教你规矩。那我便来教教你,什么叫礼数,什么叫长幼尊卑!”
佛光似天光破晓般从塔顶落下。
万千光束成削铁如泥的宝剑,君越鸣将魔气覆于之上,更是增幅了这一击的威力。
只见他手腕一动,宛若神佛压顶。
白茶整个人被压制在了地面。
这个感觉和祝灵尘比试时候一样,她也那般高高在上,借着天道之力,引天雷落下。
她讨厌这样,讨厌被人压迫。
更讨厌那九天之上的神佛,轻飘飘的一指便可降下惩戒,判定苍生。
“规矩?”
白茶冷笑了一声,奋力挣开束缚引剑而去。
“哪个劳什子定的破规矩!”
“我今日便踏南门,碎云霄,破一破你这天道万法,因果规矩!”
她大喝一声,于佛光中破光挥剑。
“出来!给我破开这方天地!”
剑气魔气肆虐,一黑一黄两道身影于佛塔之中相撞。
佛塔晃了一晃,灵山晃了一晃。
好似天地也在这一瞬地动山摇。
几乎在这动荡平息的同时,佛塔的封印也打开了。
“谢九思,封印开……”
无妄话刚说到一半,一道残影掠过。
这么近的距离谢九思竟用了天赋,瞬身到了塔内。
白茶从高处落下,原以为会重重砸到地上,结果疼痛并未到来。
她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师兄……”
那一下白茶用了全力,魔魂是逼出来了,可她的修为在君越鸣之下,自是没讨到什么好。
谢九思眼神担忧,低头关切问道。
“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内里?”
“你放心,那人的实力不过如此。”
白茶刚说出口,哇的一声呕出了一口血。
她毫不在意地抬起手用手背擦拭了下血迹。
在谢九思慌乱的神情下冷笑出声。
“呵,区区致命伤。”
“……”
作者有话说:
白.全身上下只有嘴最硬.茶。
白茶:师兄不用担心,小伤……呕(吐血)
谢九思:……
清醒前——
白茶:踏南天,碎凌霄,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清醒后——
白茶:……不是本人886
第七十三章
说完也不管谢九思什么反应,白茶用手一抹脸,拿着手中那把被剑气冲断的残竹剑,猛地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来!继续舞,继续战!”
一旁的君越鸣也没好到哪儿去,脸上被划伤了一道血痕。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瞧着白茶又准备攻了过来。
他下意识凝灵力在两指,并为剑。
“看来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君越鸣先前灵力是有紊乱的迹象,却尚在可控的范围,加上白茶本就是少有能压制他魔骨戾气之人。
与她交手非但不会像对其他人那样越到后面越杀红了眼,反而会越战越平静。
只是灵力是平复下来了,君越鸣对白茶的战意并未消减。
将遇良才,棋逢对手。
尽管君越鸣看不惯白茶这般狂妄自大的做派,可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就像白茶所说他是她尚能入眼的对手,对方也算得上他能拔剑一较高下的剑者。
此时佛塔的封印已经打开了,先前被两人的剑气搅得叫苦不迭的众人赶紧趁着他们还没动手之前,慌忙逃离出去。
谁知那预料之中的大战并未一触即发,在白茶一鼓作气引剑劈斩过去的时候,谢九思从身后虚揽着她的腰。
将她从冲动的边缘拉了回来。
“别闹。”
他用灵力把白茶牢牢定在了自己身旁,叹了口气这么说道。
“我没闹!师兄你放开我,他就是欺我师尊不在欺负我这个小辈,我断不能轻易认怂丢了我们万剑云宗的脸面!”
白茶还是一根筋的将眼前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当成那终南老祖,沈天昭的神魂在她体内,他的情绪多少也影响到了她。
“今日一战,不决胜负,诀生死!”
“我要为我师尊,为剑宗,为天下而战!”
“……”
谢九思噎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白茶胆子大还是格局大,竟然在这样神志不清的时候道心也如此稳固。
心中只有大爱无小爱。
他有些头疼地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一旁跟着进来的无妄。
“她这个状况还要持续多久?”
“不清楚。”
白茶其实并不是入塔以来头一次中招的修者,但是她的情况最为特殊。
一来她是女修,二来与其说她是被这天赋给影响了,倒不如说她是彻底放飞了自我。
欲望这种东西得到满足自然会消退,而本性使然的话反倒难办。
“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一般中了醉生梦死的修者至少三日内都会处于一种浑浑噩噩,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状态。她的话时间的确会大打折扣,可能一日就能恢复,只是事后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就不得而知了。”
谢九思不解,“后遗症?天赋又不是什么丹药,时效过去了便过去了,为何会有后遗症一说?”
“大部分的天赋的确没有,但是精神类的天赋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对白茶这种修为低于施术者的。”
无妄见谢九思眉宇之间折痕渐深,看向那晕倒的女修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知晓他是真的动怒了,怕这边好不容易歇下来,他又动手,紧跟着说道。
“不过你放心,这后遗症不是长期的,顶多两三日就会消失。”
“好在她身上的魔气和魔魂已经褪去了,倒也用不着等到我师尊出来给她拔魂,你先带她回去休息,等到那女修醒来我再问问她可有破解之法。”
果不其然,一提到白茶,谢九思这才收回了视线。
白茶挥着手中断剑,嚷嚷着让谢九思放开她,不然苍生危矣之类的话。
“师兄!你相信我,我体内的洪荒之力已经蓄势待发,此战我定能胜!”
青年耐着性子安抚。
“我没有不相信你。你稍安勿躁,你若是如今爆发体内洪荒,整座灵山,乃至三界众生都会受到波及。”
说到这里他神情一凝,颇为严肃。
“师妹,难道你要弃苍生于不顾吗?”
前一秒还闹着要一剑把人给捅穿的白茶听到这话脸色一变,挽了一个剑花把残剑收回。
“你说得对,是我思虑不周,被眼前贼人迷惑。”
她说着拱手朝着谢九思行了一个剑礼。
“师兄,你心中有大义大爱,我鞭长莫及。”
“……师妹谬赞了。”
白茶这番模样,谢九思于她是不可能像对翟星楼那样二话不说直接打晕了事。
加上她如今身中天赋,又受了伤,一个情绪激动,灵力乱窜随时可能伤到内里。
不得已他只得顺着白茶的脑回路来演,这效果是有,就是有些废脚趾。
见她已经暂时冷静下来了,谢九思又顺势说道。
“你且等我一下,我去和他谈谈。”
“!师兄可是要谈和?”
见她又要拔剑,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谢九思连忙说道。
“不是,我们剑修一身傲骨,宁死不屈。我不是谈和,只是前去告诫他一番。若他依旧不服,我们再战也不迟。”
白茶松了口气。
“也是,我虽不惧战,可更不想看到天下生灵涂炭。”
她剑指着不远处因为两人一唱一和而有些懵的少年,清丽的面容带着肃杀的寒意。
“尔等鼠辈且听好。今日不是我白傲天怕了你们终南山,我是为这三界众生,不想再重蹈五百年前的那场浩劫。”
“好了师兄,我用我的王八之气震慑住他了,你现在过去定然安然无恙。”
白茶微抬着下颌,脸上少有的傲气嚣张。
对着君越鸣警告了一番后,她又立刻看向谢九思,眼睛亮的出奇,好似在期待什么。
明明什么也没说,谢九思却瞬间看懂了。
她在等着他夸她。
谢九思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下心理建设。
“……多谢师妹,有劳师妹。师妹修为盖世,我等望尘莫及。”
白茶弯着眉眼,笑得满足。
“没有的事,其他垃圾归垃圾,师兄还是能和我平分秋色的。”
……你开心就好。
得亏这时候佛塔里的人都跑出去了,不然谢九思这辈子可能都没法抬头做人了。
谢九思又顺着夸了她几句,然后这才朝着君越鸣方向过去。
在距离他一步的位置站定。
修者慕强,君越鸣也不例外。
他虽不喜欢万剑云宗,可对谢九思却颇为尊敬。
“谢师兄。”
君越鸣行了个剑礼,抬眸对上青年微沉的眉眼一顿。
他又不是傻子,他刚和白茶动了手伤了人,此时谢九思过来他想猜不到对方因何而来都难。
“如果谢师兄是为着刚才的事情来秋后算账的话,我想你应当找错了人。我不知道谢师兄你何时到的佛塔,可从封印一开你就赶来来看你应该早就到了。”
“那你也应该也看到了是你师妹先挑衅在先,我本来见她中了天赋不清醒没想和她计较,只是她辱骂我师尊,我……”
“君师弟可能误会了。”
不等君越鸣说完,谢九思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只是那眼眸没有一点温度。
“我来找你并不是想要借此刁难你,或是强迫你向我师妹道歉什么的。此事只是一个意外,你没错,她也没错。”
少年有些意外,“那你来所为何事?”
他话音刚落,一道天青色寒光倏尔映出。
君越鸣瞳孔一缩,昆吾剑的剑气骤然砸在了他的身上,脚下地面凹陷了下去,宛若负重万钧。
要不是他反应及时,用手堪堪撑住了,此时早已匍匐在地了。
“?!谢九思!”
君越鸣咬牙,强撑着压迫抬头狠狠瞪了眼前情年一眼。
“这就是你所说的不刁难?”
谢九思勾唇笑得更甚,分明是垂眸的动作却隐隐有一种凌然的傲气。
“君师弟你又误会了。我听无妄说你特意入佛塔是为了以魔气淬炼灵体,刚才和我师妹交手也是为压制体内紊乱的灵力,以她的剑气磨自身锋芒。”
“你有所不知,我和我师妹属性相合,我的剑气虽不及她那般效果卓绝,于你也是有好处的。”
他拍了拍君越鸣身上的灰尘,动作轻柔似羽毛轻拂,可唯有君越鸣知道他将灵力打在了他的内里。
偏他还无法反驳,不为别的,无论是刚才那一剑,还是此时谢九思渡入进他内里的灵力全然都是压制的作用。
除了痛一点之外,挑不出半点毛病。
君越鸣咬肌微动,脸色因为疼痛而苍白。
他这时候要是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真蠢了,谢九思是故意的,为着他刚才未收手伤了白茶内里的事。
“今日这场闹剧既已结束了那便翻篇吧,君师弟也早些回去休息。”
听无妄说几日后,也就是去尘天尊出关之时终南老祖会再次上灵山拜访。
谢九思这么说是在提醒他不要在终南老祖那里乱嚼舌根。
君越鸣也听明白了他话里有话,他心中嗤笑。
他到底把他想成什么人了?再说又不是沈天昭,对付一个白茶而已,哪用得着找上他师尊?
“你放心吧,我没那么闲。”
谢九思见对方还算知趣,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不愧是终南老前辈的徒弟,度量和他老人家一样大。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了。”
“啊对了,我看你不单是灵力紊乱,你的心性也欠佳。别修行没什么成效,反倒乱了道心。你若不嫌弃得空可以来找我,对此我倒是颇有经验。”
君越鸣皱了皱眉,没听明白对方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