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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有可能,剑修以战淬炼。
过的生魂越多剑气越甚,尤其是还在断了玄灵子的神魂之后,威力自然会有所长。
【算了,管它怎么回事,变强了就是好事。现在咱们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入剑山,赶在御飞流之前把那把神兵取走。】
白茶点了点头,从路开的一方径直而上。
也不知道御剑了多少个时辰,直到快要力竭才终于登上了那剑山之颠。
刚落地还没站稳,前方有剑气破风而来。
不是有意攻击,那剑气却不容小觑。
她赶紧侧身避开,“轰隆”一声巨响,前面有什么东西相撞,引起了剧烈的动荡。
白茶准备往里面过去看看,谁知隐约瞧见人影的时候,一根藤蔓从一块巨石后面猝不及防过来把她的脚踝缠绕。
她心下一惊,正欲引剑断开。
可感知到熟悉的灵力一愣,等到回过神来已经被对方拉到了石头后面。
动手拽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提前入了剑冢的风停云。
“风停云?我之前不是让你先入剑冢择剑吗,这都三日过去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什么叫我还在这儿?你以为我的效率和你一样低?剑我昨日就取到了。”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把灵剑拿起。
那剑通体月白,只推出一寸,其辉如贯日月,星斗避彩。
剑气引剑撞上剑鞘,铮铮声响,鬼闻丧胆,魔见嚎啼。
“此剑以速闻名,剑出九万里,追风逐日,是十大神剑之一,名为巽风。”
风停云本就资质出众,只要入了剑冢便有无数灵剑上赶着释放剑气让他挑选。
这把巽风也是其中之一。
在离开剑宗入境之前逍遥子就嘱咐过他,非神兵不择,非神剑不取。
人择剑剑择人,届时若是有多把神兵择选他,便选其中最强的一把。不过也要量力而行。
剑这种东西是双面的,太弱不成,太强又容易凡反噬其主。
“我当时本来是不想选它,觉着它身上戾气太重,想选另一把和它年限差不多的神兵。只是这剑好生霸道,与那把神兵斩杀了一日夜,把它赶跑到了另一个山头。”
“没办法,我看它这般执着于我,周遭除了它也没适合我的灵剑了。于是也和它打了一架,去了它身上一些戾气才安心结了契。”
剑冢周围本就晦暗,风停云不说打架的事,白茶都没发现他身上挂了彩。
他抬起手用手背擦拭了下脸上的伤口,剑气所伤比起寻常伤口来更加疼痛,况且又是神兵,服用丹药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愈合。
不过风停云并不在意,将这几日的事情简单概述给了白茶后这才问道。
“那你呢?那老头子有没有刁难你?”
白茶摇了摇头,提到玄灵子她心里多少有些复杂。
“他不仅没有刁难我,还把我师尊的一缕残魂交付给了我……然后,执念已了,夙愿既成后,便神魂消散了。”
少年没想到会是这般发展。
他沉默了一瞬,而后闷闷开口。
“……人吃土一辈,土吃人一回。能够春风化雨于天地,尘归尘土归土,也算死得其所了。”
尽管他和那玄灵子只有一面之缘,一代大能彻底陨落,还是难免唏嘘。
白茶不愿再继续谈这件事,问道。
“对了,你刚才好端端的把我拽住做什么?我已经在那秘境耽搁了三日夜了,要是再不赶紧进去恐怕那神兵就被御飞流或是剑宗其他弟子给取走了。”
“你放心,那剑还在。”
这时候前面因撞击而涤荡起的尘埃已经慢慢平息下来,隐约有几道身影浮现。
风停云眯了眯眼睛,朝着那边微抬下颌。
“诺,你自己看。”
白茶顺着看去,只见三四十丈之外有四五个修者,看服饰应当是蓬莱和云剑山的弟子。
而于他们对面交手的那个身影,正是御飞流。
“我半个时辰之前刚到这儿就听到那边的动静了,走近一看发现是蓬莱和云剑山的几个弟子联手围攻御飞流,不让他取剑。”
“蓬莱拖延着估计是想等祝灵尘过来,至于云剑山这种小宗门就算取了那神兵宗门上下也无人有足够的资质能用。”
他摩挲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薄唇微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蓬莱的人许了云剑山什么好处,这才让他们同意了联合。”
沈天昭的那把神兵无主,只要得了其剑道认可的都有取走的可能。
修真界有三大剑宗,若是硬要再加上一个那第四剑宗便是蓬莱。
为了宗门崛起,他们自然更希望祝灵尘这个少主能取到这把神兵。
“所以我想着再这里看看情况,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也别着急过去,等到他们两方都力竭的时候我们再动手。”
这个办法是有些不道德,可择剑除了凭实力也要靠手段。没什么对错之分。
白茶他们又打不过御飞流,如此一来是最好的办法。
白茶想着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也跟着风停云一并蹲在巨石后面见机行事。
谁知她刚走近了些,脚下踩到了什么,猛地低头看去,发现青雲竟躺在脚边。
“他怎么了?你怕他看到御飞流跑过去通风报信,所以把他一剑劈晕了?”
“我起初也是这么个想法,只是还没等我动手他自己突然翻了个白眼就昏死过去了。”
风停云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在演他,可是用灵力探查之后发现他脉搏虚弱,气若游丝。
他给他塞了好几颗丹药都没清醒过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从他跟着我们入第一重秘境开始他好像就不大对劲了,前几日到了剑冢更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估计是他修为太低,秘境之中威压太重,这里又剑气太沉,这才成了现在这副样子。等之后出去了应该就好了。”
白茶看着少年脸色苍白的样子叹了口气,看来运气好的人也不容易,前有沈天昭孤寡一生,后有青雲体弱多病。
她倒霉是倒霉,却也没这般要死不活。
白茶唏嘘了一阵,藏匿了气息和风停云蹲后面留意战况。
那几个弟子修为最多不过筑基后期,御飞流一步金丹,他们要想对付他并不是易事。
只见少年御剑于天,撼动四方剑气为刃。
一时之间剑若天雨,朝着那几人落下。
一个器修引巨盾抵挡住剑雨,然而剑气太甚,没支撑多久就有了裂痕。
他心下焦急,回头对身后人大喊。
“怎么还没好!我快坚持不住了!”
“马上,只要再等一会儿就好!”
白茶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在说什么,那盾牌之后的几人突然御空飞到了御飞流周围。
他们手拿符箓,其中一个剑修引剑于高空落下剑气。
“不自量力。”
御飞流扯了扯嘴角,手腕一动,剑出寒光,“啪”的一声打掉了上面那人手中灵剑。
太天真了,这种程度的攻击怎么可能对付得了御飞流。
正在白茶这么想着的时候,几道金光乍现,那几个修者将符箓悬停在了少年四周。
“云从龙,风从虎。”
“聚天地,撼鬼神——”
风停云瞳孔一缩,连忙引剑气为保护罩将白茶和青雲护住。
这是蓬莱八大剑阵之一的锁仙阵,若是被阵法波及的人会无法动弹,于阵法之内的人更是瞬间会被锁住灵脉,身若负泰山,毫无逃脱的可能。
先前被打掉灵剑的修者足尖一点,蓄集剑气于阵眼用力落下一掌。
“锁仙人!”
御飞流被四方符箓锁住了手脚,这一掌落下哪怕他瞧见了也躲闪不及。
“轰隆”一声巨响,剑山似被打歪了几寸,尘埃四起。
等到动静平息下来后,少年被那几个修者引四条灵脉为锁牢牢困在了阵法之中。
越动弹他被缠得越深。
“……成功了?”
白茶缓了一会儿愕然开口。
显然她没有料想到他们几人竟然能真的将御飞流制服。
“能不成功吗?那可是蓬莱八大阵法之一,当年可是连魔将都锁过,更别提一个御飞流了。”
只是这个阵法他们虽使出来了,却也维持不了多久。加上他们修为也有限,可能也就发挥了其十分之一不到的威力。
不过也足够了。
风停云看着被困在其中无法动弹的御飞流,又看了一眼因为要维持锁仙阵而不能轻易离开法阵的几人。
双方如今都没办法脱身,唯有死耗。
看哪一方先灵力耗尽。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白茶和风停云对视了一眼,正准备出手去取剑。
一阵罡风伴随着野兽的嘶吼声传来,带起的威压把他们两个猝不及防震出了十丈远。
“是兽化!”
“该死,千算万算忘了他还会变形!”
“……”
众人大惊失色,白茶循着嘶吼声位置看去,只见一头通体雪白的苍狼出现在了阵法之中。
那是御飞流的本体。
少年兽形巨大,那双瞳孔剔透森然,在月光之下如深海的浮冰,光是对视一眼就觉得脊背发凉。
和其他的雪狼不同,他的眼角有几道朱红妖纹,爪子似刀,见血封喉。
灵兽化的御飞流的力气是人形的三四倍,刚才还无法挣脱分毫的阵法,如今隐隐有破阵的迹象。
“快!快收紧灵链!不能让他从阵法里出来!不然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他们慌忙拽着灵链,想要把御飞流重新拉进阵眼归位。
然而人力岂能撼动灵兽?况且阵法已松,难以重聚。
御飞流用力将那几个人甩到了空中,而后低头一口将那缠绕在自己手脚的灵链给咬断。
随着灵链一断,如细碎星子散落在了四周,消失在了暮色。
而此时阵法也乱了。
那四人连同着上方以剑气压制御飞流的那个修者也跟着一并,被阵法反噬推送出了数丈之远。
他们昏迷的昏迷,重伤的重伤。瞬间都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少年嘶吼了一声,而后重新变回了人形。
只是他耗费的气力太甚,眼尾泛红,妖纹妖冶,那条蓬松如雪的尾巴也没完全褪去。
御飞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眼睫微动,看向不远处剑山之颠的那把被剑气萦绕不见其真容的神兵。
正在他准备过去取剑,不远处一青一黄两道身影倏尔跃出。
风停云在后,白茶手执灵剑在前。
那剑其蓄力如长弓,气势如虹。
她脚踩剑气腾飞而上,发动天赋,引剑大喝——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作者有话说:
御飞流:我不是人,但是你们是真的狗。
风停云:干他!
白茶:射他!
射天狼,天狼指的是天狼星,星象里是主侵略杀伐的。虽然大家肯定知道,但是为了防止有的宝贝忘了或者还没学,我还是解释下。怕真误会是狼了,到时候考试出错2333
第五十八章
这弓箭是没有,可弓气却在。
白茶用言灵引剑蓄势而发,只见她借着风停云的剑气凝聚成了弓气,紧握着剑柄,剑刃直勾勾对准着御飞流。
轮标枪一般把灵剑从高空投掷了过去!
剑风化弓气,破开周遭的剑气,宛若陨石擦过天际,涤荡起的气流引起地动山摇。
就像先前蓬莱和云剑山的弟子孤注一掷想要用锁仙阵困住少年一样,她和风停云也打算趁他病要他命,蓄剑气引长弓,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一击威力极强,只要击中足矣让御飞流一个时辰之内都无法动弹。
“吃我一剑!”
白茶大喝,手中剑已刺去。
御飞流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剑冢周围剑气太重,加上他刚才光顾着对付那几个人了,根本没留意到不远处巨石后面的两人。
眼看着剑要落下,他足尖一点往后退去。
剑也跟着一并,剑风涤荡,把他的额发拂开,那双浅色的眸子在晦暗之中幽深。
御飞流想要试着靠着缓冲来减其攻势,不曾想已经退了近百丈这灵剑也依旧逼仄凛冽。
“没用的,我们这一剑是蓄足了剑气。你全盛状态没准能挡住,只可惜现在你哪怕是化成兽形也做不到。”
风停云一下便看出了少年的意图,沉声说道。
有了之前那几个人的前车之鉴,哪怕御飞流为了破阵已经消耗了不少气力,他们也不敢大意马虎,生怕他又像刚才时候那样化形以力破力。
因此这一剑虽是用的白茶的天赋做出的进攻,可大半灵力却是由风停云蓄集。
两者相辅相成,才有了这一杀招。
他说着,眼看着少年已经要退无可退。
而后食指和中指一并,一挥。
剑气撼天,白色的气流刹那之间把御飞流逼停在了半空。
“剑风如竹——破!”
随着风停云剑诀声落,那灵剑从一开始的一柄成四。
东南西北,把黑发蓝眸的少年全然困住,剑气四方来,见血方封喉。
御飞流下意识引剑要去挡,偏剑被其中一剑压住了剑脉,一时之间无法蓄力。
他咬了咬牙,看向那一青一黄两道身影。
说怨恨倒不至于,无论是入境择剑还是入世间历练,实力并不是一切。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是今日换作是他,他也不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唯有一点,他不甘心。
神兵已在咫尺,他好不容易破了那劳什子锁仙阵,却被风停云他们守株待兔。
他耗尽心力给别人做了嫁衣,要他如何甘心?
御飞流这般想着,眼尾的妖纹越发艳丽。
他引剑气在周围,在灵剑只差毫厘要入他血肉时候,又骤然松手。
风停云还没来得及反应,一片殷红映入了他的视野。
剑入了一寸,然而御飞流却借着剑势反冲到了剑山之巅。
风停云愕然,以为御飞流是孤注一掷想要以身引出神兵。
然而这不对,御飞流不是傻子,应当感知到了他刚才引出的那一剑是神兵之剑气。
风停云的速度本就很快,如今有了神兵巽风的加持,别说风了,就连光也未可追。
他就算借着剑势暂时摆脱了攻击,可下一秒,在他还没有登上山巅之前也会被一剑斩下。
“管他要做什么,先跟上去再说!”
白茶是个急性子,加上这神兵对她还有整个剑宗意义非凡,她不想让它落入他人之手。
她眯了眯眼睛,看着那道白色身影一跃上了苍穹,连忙御空跟了上去。
只是那剑的速度太快,白茶一时半会很难追上,她手腕一动,以剑气引弓再一次投掷过去。
剑气破风,在御飞流快要抵达剑山之巅的时候如弓箭一般直刺到了他的肩膀。
御飞流闷哼了一声,苍白着脸色不顾疼痛往上而去。
此时风停云也调转着剑向追去。
然而就在剑于少年瞳孔一寸之间,从山巅传来一阵剧烈的罡风,带着鬼神一般的嘶吼,从九天往下。
周遭剑气骤然停滞,唯有一道气息磅礴肃杀,让人脊背发凉。
感知到了这道气息,风停云才意识到了对方的意图。
“白茶,快回来!”
白茶听到风停云的声音,刚要询问,耳畔剑风先擦了过来。
她瞳孔一缩,只见方才他们蓄力攻过去的那把灵剑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猛地转弯朝着相反方向过来。
剑气擦破了白茶的脸颊,风停云慌忙收了灵力,那剑才停住。
白茶才堪堪握住了它的剑柄。
剑在颤抖,剑面不知何时覆上了一层霜雪。
“怎么回事,这是他的天赋,还是他的属性也和纪妙妙一样也是变异冰冰根?”
白茶心有余悸,回头问道。
“这既不是他的天赋也非灵根,是天斩……”
少年说到这里一顿,看着白茶一脸疑惑的样子解释道。
“沈师叔的那把命剑因能斩天开道,断人因果,名为天斩。御飞流刚才宁可受伤也要上剑山之巅不是为了以身取剑,而是想借神兵之剑气来克我们的攻势。”
神剑克万剑,万剑见它须低眉。
刚才他们的剑气被御飞流引到了山巅,剑是最有领地意识的灵器,尤其是像天斩这样的神兵更是如此。
剑气一到它的周边,它便会镇杀。
这也是为什么这座山巅只有天斩这一把神兵。
好在他们收剑及时,不然这剑估计就得碎成几段了。
白茶一顿,垂眸看向手中的灵剑。
它的剑身还在颤抖,连带着她的掌心也能感觉到那刺骨的寒意。
“它在害怕。”
何止是它,就连风停云手中的巽风也在感知到天斩剑气的瞬间生出了杀意。
神兵遇神兵,如王见王。
厮杀起来天地为之变色,其剑气,杀意实在不是他们能承受得住的。
好在天斩只是警告了一番,见他们不再靠近之后,这剑气才平息。
绕是如此,风停云的神情还是颇为凝重。
他看向不远处衣衫染红的少年。
“你想和我们同归于尽?”
“天斩若是盛怒,方圆百里再无生魂。你竟宁愿死也不愿我们拿到这把剑。”
御飞流扯了扯嘴角,那双蓝色的眸子森然,没有一点温度。
“我没想这么做,你们的命可没我的金贵。”
“你们要是光明正大和我打一场,赢了,这剑你们取走便是。偏你们这些人修一个比一个手段下作,这剑给了你们,我不甘心。”
白茶沉默了一瞬,她们的做法是有些狗,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又不像其他修者那样有那么多的选择,天地之间万物都在天道法则之中,灵器也是。
唯有沈天昭的剑是他骨血所做,在五行之外,还有一柄又神龙不见尾,可遇不可求。
白茶是气运不好,更不可能拿到了。
“这是我师尊的剑,是他骨血所做。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我是他徒弟,来承他的剑天经地义,有何不可?”
她心下是觉着不大过意的去,表面却依旧强势,不容让却。
“再说了我们刚才是趁人之危了,但我们和他们不同,我们既没想着困住你,也没想着要你性命。要知道其他入境者,杀人夺宝,尤其是对你这种灵兽更是啖其肉取其金丹,我们这般对你已是仁至义尽!”
“御飞流,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
风停云被白茶这种理不直气也壮的语气惊住了。
“话是这么说,我们这样欺负谢师兄的同族会不会不大好啊?按照人族的年岁来算,他可能十岁不到,还是个幼崽……”
“?你在这里装什么圣人?刚才那一剑你可比谁都刺得欢。”
他噎住了一瞬。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剑是要的,该动手自然也是要动手的。只是从如今这个情况来看,他肯定会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风停云之前那一下是避开要害刺的,多少还是有些顾忌。
“我是无所谓,可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白茶没明白对方的言下之意,“什么准备?”
“灵兽与我们不同,一旦被他盯上,至死方休。”
风停云看着不远处神情冷峻的少年,手中的巽风也在兴奋战栗。
“他如今既不愿意让步,那便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把他打到昏死,要么……我们死。”
白茶没有意识到御飞流的异常。
可风停云却在收势的时候感知到了。
之前他破阵的时候幻化成了兽形,御飞流就算已经修成了人形,可本质上却还是灵兽。
只要是兽就更遵从本能,没有太多的理性可言。
要是他们刚才那一击制服了他还好,偏千算万算没算到御飞流会借着天斩来破局。
他变回人形时候妖纹就没完全收回,那尾巴也是,这种半兽化有时候比纯粹的兽化还要可怖。
因为在这种状态下,御飞流既能使用人修的道法,又能使用兽力。
关键是他一旦杀红了眼就会被兽性控制,唯有见血才能恢复些理智。
而他们暗算他的举动正好激怒了他,如今想要用温和一点的方式解决也不可能了。
御飞流眼眸微动,成了竖瞳。
他的手也成了利爪,爪风凛冽,骤然往四周划去。
“轰隆”一声巨响,还没等白茶他们反应过来,方圆十里的巨石都被他破成了碎石。
“你们不是想躲吗?我将这些碍眼的石头劈开,我看你们一会儿还如何躲?”
他一边说着一边引剑指向他们。
“我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反正择剑不论生死。今日我不仅要取了这神兵,还要拿你们来开剑!”
说话间,御飞流一个瞬身来到白茶身后。
那速度快得只能看到残影,等到白茶觉察到的时候,他已经引剑砍了过来。
好在御飞流快,还有一个人比他更快。
风停云的修为和力量虽不及御飞流,可速度却少有人及。
他手腕一动,一根藤蔓从他袖间而出,缠着白茶的手腕把她往一旁拽去。
白茶腾飞于半空,稳住平衡后赶紧蓄剑气迎上了那道攻击。
谁知刚撞上,那力道重的她整个手臂险些脱臼。
“他现在是半兽化,力大无穷!哪怕的纪妙妙也未必能接下他一剑!你要是还要手的话就别用手抗!”
风停云见了忙把她拽开,声音也拔高了不少。
“你先在一旁待着别乱来,我先去把他困住你再动手。”
现在情况紧急他也没给白茶做过多解释,几根藤蔓飞出绑住了少年的手脚。
然而只一瞬,便被他用力挣开。
风停云也没想过能这般轻易困住他,他一手掐着术诀,一手引剑直往御飞流先前受伤到地方刺去。
剑气一逼近,那伤口又被撕扯开来。
殷红的血色将白衣渲染,雪落红梅一般。
在风停云想要收剑的时候,“哐当”一声,利爪划过剑面。
巽风虽是神兵,可风停云的修为不足以发挥他全部的威力,御飞流忍着痛死死抓住了巽风。
“你以为我还会被你暗算第二次吗?”
御飞流知道以自己的速度很难躲过风停云的剑,所以他索性顺势而为。
让风停云刺中他,他便能趁机制住他。
风停云脸色一变,蓄力想要把巽风从他手中拽出来,偏兽形时候的少年气力太大,他难挪分毫。
“该死!”
他咒骂了一声,一手引诀,一道灵力倏尔入了剑面。
“鱼死网破是吧?既然你不松,那就试试看,看是你先被剑气贯穿,还是我先被你的气力压制!”
巽风的剑气本就逼仄,如今风停云把大半的灵力渡了进去,它一瞬之间达到了金丹威力。
虽只能维持片刻,这么近的距离也足够伤到御飞流的要害。
御飞流似早就料到了对方会这么做。
他紧紧扣住剑刃,不顾剑气将他的掌心划破,血珠一滴一滴淌在剑面,月白色的剑成了瑰丽的红。
“剑从来都是双刃的。它既能伤人也能伤己,你这把剑择了你又如何,你尚未与它磨合,它的戾气又这般重。”
御飞流一手扣着巽风,另一只手引剑气死死压制住了剑面。
原本直指向他胸膛的剑尖,被他生生压着抵到了风停云的脖颈。
几乎瞬间,他的脖子上便沁出了血痕。
“风停云,你是要选择收剑,还是成为这剑下亡魂?”
和落棋不悔一个道理,剑要是收回是要被剑反噬的,尤其是像巽风这样的神兵。
他和巽风是结了契的,收剑虽不至于伤他命脉根骨,可一时半会是绝不可能再有还手的余力的。
风停云眼睫一动,蓄力掐诀的手一松。
前一秒还锋利无匹的神兵,下一秒便成了折断的枯枝一般没了气势。
在他收剑的同时,剑气反噬到了经脉。
风停云闷哼了一声,呕出了一口黑血。
四肢百骸的疼痛刚蔓延上来,随着御飞流利爪落下,风停云的衣帛被撕裂,胸膛被狠狠划开几道伤痕。
皮肉绽开,鲜血淋漓,他脸色苍白,从高空坠了下来。
白茶见此慌忙御剑过去,在他快要坠落的时候从空中一把将他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