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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
降谷零:“。”
金发青年嘴唇开合两下都没说出话来,他这时才想起自己刚才在天台上怒火中烧时说的话。
而这家伙显然是求生欲爆棚地想要避免事后被他们揍,此刻才会乖巧到连这都要报备一下。
千代谷彻特有的装可怜蒙混过关技巧。
但这次不好使了。
降谷零险些给气笑。
“你这个混蛋……”他骂道,“你现在给我睡,睡醒再找你算账!”
黑发青年似乎也发现了这点,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唇,平放在薄被子的右手微微抬起,在三人面前晃了一圈,手指勾了勾。
平日里碰到什么案子,解决后这家伙总是会洋洋得意地拍个手,美其名曰培养同伴默契度。
现在还玩什么击掌那套?
三人心中不约而同腹诽着,但又口嫌体正直地伸出了手,轻轻地与那双透着冰冷的手掌触碰,一触即分。
‘作战成功!’
几人仿佛听见了青年柔和中透着喜悦的声音。
那双黑眸这次终于安心地阖上了,连嘴角都抿出了一丝幼稚中带着洋洋得意的笑。
诸伏景光将他的手塞到被子里,三人轻手轻脚地掀起帘子离开。
这次同样是坐在椅子上等待,但降谷零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的心慌,一瞬间就全部消失了。
他有些僵硬地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十六点二十八分。
距离今天结束,距离千代谷彻的生日过去,还有七个小时三十二分钟。
第55章 警校日常
175.
病床的滑轮在平滑的地面上发出迅疾的辘辘声, 像是踩在人心脏上的鼓点。
医院的环境很吵闹,孩子尖锐的啼哭和人们的叹息声时不时灌入耳中,让除了陷入昏迷中的人之外的对象毫无睡意。
千代谷早织闭着眼睛装死, 感受着自己被推进手术室,心中还有些感慨。
【醒着进ICU, 也是第一次了。】
Q版客服跟她吐槽:【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千代谷早织此刻在意识里看论坛,服用了止疼片的她又被打了层麻醉,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肩膀存在。
【确实,要不是羽塚警官在, 蒙混过关的难度就大多了。】她说,【所以有时候, 我觉得还是蛮对不起他的。】
眼看着自己想要照顾的孩子出生入死,一次次地经历危机、住院, 而他只能帮忙善后, 换一般的家长怕是直接崩溃了。
可惜千代谷早织不可能把论坛的存在告诉他,更不可能直白地来一句她已经挂了,现在正在努力自救。
那也太破三观了……
只能希望一切结束后有机会向羽塚警官道歉,她是真心实意将这位长辈当作家人看待的。
给靠谱的长辈默默道歉顺便点赞, 千代谷早织在意识里深吸一口气, 甚至有些不敢打开漫画界面。
降谷零等人冲上来时的神情过于恐怖,让她着实感到惴惴不安, 尤其是在愤怒和焦心中, 她还敏锐地察觉到了懊悔。
可这有什么是能懊悔的?总不可能是因为一开始与她分开行动这点小事吧……?
心中这么想着, 她还是非常诚实地滑过漫画的按钮,先点开了自己的个人信息。
姓名:千代谷早织/千代谷彻
年龄:21
目前状态:伪存活(战损值47%)
成就:待解锁
称号:【两级反转】
高光值:9127
原本才养好的伤此刻又一次拉满, 连带着战损值都飙升到一种即将过半的进度, 千代谷早织开始默默盘算着自己这次又要兑换到哪个程度才能是刚刚好。
琴酒已经上钩了, 下一个剧情点究竟什么时候会来,她无法预料到,只知以组织的行动力,估计不会太晚。
Q版客服见她陷入了沉思,还以为她在好奇为什么枪伤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便说:【亲爱的,虽然您吃了止疼片,但失血过多带来的是全身的状态下滑,如果时间再拖久一点,就要突破50%的大关啦。】
【会有什么影响?】
千代谷早织见它笑得贱兮兮的,就忍不住手痒想揍一顿。
她现在已经可以平静接受客服打一棍子吐句话的风格,甚至说,这次没超过50%就告诉她后果,已经算是进一步的好事了。
Q版客服:【问题不大,只不过是哪怕当场消除战损值,依旧会有几天的debuff的僵直而已。】
千代谷早织懂了,意思是原本就有的Debuff会随着战损值的下降而消失,超过50%则会保留——
【几天?】她凉凉地道,【给我说清楚。】
Q版客服:【嗯……三天到一个星期不等?】
千代谷早织想起自己上次随机到的吐血debuff就忍不住在心中打出一串省略号,要是这能随机到一个星期……
想起那群敏锐度MAX的同期,她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糊弄论坛可以,但绝对不能让现实里的人发现!!
千代谷早织下定决心,之后一定要小心一点,随时盯牢,努力让战损值保持住在50%以下。
……
将个人信息界面关闭,她又一次打开背包。
此时的背包里的东西已经比几个月前多了不少,【身份补全卡】坚挺地发挥着作用,将千代谷彻的马甲牢牢地糊住,而给琴酒使用的【记忆消除药剂】也早已奏效。
只要降谷零等人不闹出什么幺蛾子,琴酒便不会保留关于他们的印象。
千代谷早织专门关上了天台的门,除了是表明自己的决心外,另一个作用就是防止琴酒逗留后又一次看到警校组等人。
Q版客服不知道她心中谋划什么,它期待地道:【这次剧情点您做得很棒,下个月的高光值一定很多!】
【亲爱的,真的不试试抽奖吗?】
千代谷早织微微一笑:【下次一定。】
178.
[#图:千代谷彻将大井川新摁倒在底,眼神犀利地望着远处的控制器,蓄势待发#呜呜呜呜toru你A死我吧,当场跪下抱大腿,我也想被toru摁在地上亲qaqqq……虽然知道这场面很紧张,但是还是忍不住!!!这男人该死的有安全感!!]
[隔着这么远能察觉到狙击枪还带人躲子弹?千代谷彻你不愧是大猩猩啊!!我他妈吓都给吓死呜呜呜,看着好疼啊……整个肩膀都是血,这一下骨头都得干碎了吧?]
[“我是警察”这话出来我差点泪奔,toru你回头看看后面啊呜呜呜!hiro已经快到了,你怎么可以直接把铁门关上的!!]
[我是警察,所以不可以丢下任何一个群众离开,哪怕炸弹危险,身受重伤,哪怕随时会被远处的狙击抢命中——我亲手割断所有退路,我没有退路]
[景光啊啊啊!一墙之隔,只差几秒,他要眼睁睁地等着浑身浴血的同伴踩在生死的边缘,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
[我是谁?我在哪?谁在刀我?我在砍谁?(神志不清)]
[焯,姐妹你走远点,刀片扎到我了呜呜呜]
[#图:露出一截劲瘦腰肢的青年跪坐在阳光下,专心致志地看着炸弹,全然不顾手臂的伤口#@%¥#@!救,救命!我快被老公的战损涩得神志不清了嘶哈嘶哈,他怎么可以!!这么绝!!像是屹立不倒的旗帜,直接插在我心里]
[大井川新的视角一出来我就差点哭崩了,失血过多到已经五感模糊,还要耗费精力拆弹,就在这种情况下,toru还是在努力装作一切皆好的样子安慰群众,他怎么可以这么温柔……]
[可哪怕什么都听不清了,他也依旧能感受到同伴的存在,甚至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倔强地隐瞒自己的身体情况,不想让旁人担忧]
[在一片朦胧的意识中,千代谷彻似乎听见了降谷零焦急的呼喊,他下意识地给予回应,却不知自己张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没有事”“你们不要担心”
一如既往的谎言张口就来,带着足以溺死人的温柔和歉意,他不是习惯撒谎,只是习惯自己一个人逞强……]
[连一向怕热的toru都会说出好温暖,我怀疑若不是警校组提前叫了救护车,他会直接流血至死的吧?]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才刚刚成年,还是个孩子(轻轻)]
[我仿佛是走在路边的狗,突然被人踹了一脚]
[dbq我只会哭呜呜呜呜,这是他的生日,是警校组早已精心筹备的生日!!]
[他是正义的警察,是英勇的战士,是注定属于光明的守护者,所以说爱红方!!他们都值得!!!]
[#图:躺在病床上的千代谷彻努力睁大眼睛,满是笑意地与同伴击掌#我本来以为我是个虐点极高的……看前面toru出生入死都也只是有些难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切都过去了,看着这群赤诚的青年在为解救一场危机高兴,仅仅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击掌,我就忍不住泪目了……]
[求求了,组织你别搞事啊啊啊!让toru跟警校组好好过一个生日吧QAQ,孩子真的太惨了]
[琴酒给爷死!!]
千代谷早织看着漫画底下哭唧唧一片的评论,心情诡异地平静,甚至是——麻木。
琴酒肯定会来,千代谷彻也得走一趟。
可以说,评论的反应她大部分是已经预料到了的,但是唯一没有想明白的是,关于她生日的那部分。
【我记得我似乎就一开始拿生日当作话术对大井川新使用了一下啊。】她在心中对客服喃喃着,【为什么论坛,那么激动?】
客服:【亲爱的,您别装傻了,但凡您手指别放在下一页摁不下去,我还会信您的话。】
千代谷早织:【……QAQ】
她确实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看到“警校组精心筹备生日”这几个字时,达到了顶峰。
176.
松田阵平的寝室。
没有开灯,四处散着零件,一个手电筒从柜子的夹缝中照出来,打在脸上,恍若闹鬼现场。
五个人或站或坐,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降谷零下意识吐槽一句:“我怎么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诸伏景光抽了抽嘴角:“你没想错,只是上次是在班长的房间。”
伊达航轻咳一声,将重新升起的#背着千代谷彻开睡衣派对#的想法抛出脑外。
“说吧,把我们叫过来有什么事情?”
“一个星期后,八月十五日。”萩原研二晃着手指头,一副严肃的模样,“我们得给toru准备个惊喜。”
“那家伙看着就不像是会注意自己生日的人。”松田阵平咂咂嘴,“上次瞒着他调查的事情不是还没赔礼吗?这次就整个隆重一点的生日派对!”
“原来如此。”诸伏景光挑了挑眉,“这次要瞒着toru进行,不然那家伙怕是会嫌麻烦然后拒绝掉。”
几人早已了解了这位同期的本性,一般日常生活中,千代谷彻除了学习或者案子,其他的事情基本上都没有参与的欲望,全无年轻人的朝气。
几人虽然知道他心中压抑着的事情,但依旧希望好友能在生活中稍微放松一些,不要把自己绷得太死。
五人讨论了大半夜,一张张计划书被写了出来,又被另一人新提出来的方案推翻,闹哄哄得不可开交,最后才勉强敲定了一款,开始分配任务。
好在第二天早晨没有课,几人轮番补觉,倒也没让沉浸在学习中的某人发现端倪。
以水蓝色为基调的房间不知不觉地布置起来了,许多可爱的史莱姆团子被依次摆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其中塞着解谜的小纸条;几人精心准备好的礼物作为谜底藏在各处,等待着寿星亲自发现。
美食自然是不可缺少的环节,哪怕是对厨艺毫无兴趣的几人,也在诸伏景光和伊达航的监督下,对着菜谱做了几道甜品放到冰箱冷藏。
“希望那家伙吃了你做的甜品不会中毒。”松田阵平嫌弃地看着降谷零碟子里摆盘精致但色彩诡异的和果子,“好丑!”
降谷零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以为你的就很好看吗?连挤奶油都能挤歪!”
“这不是字看得清就可以了吗?!”松田阵平将自己做的蛋糕小心翼翼地放进冰箱,挑衅地道,“要不要赌到时候toru先吃哪个?”
萩原研二“啧啧”了两声:“这还要赌?你们比得过小诸伏?”
“那就蒙起来,让他盲选!”
诸伏景光无奈地从厨房走出来,将面粉拍干净:“记得别放在一起,以防串味。”
“应该不会吧?毕竟最多就放一天。”伊达航笑道,“明天就是toru的生日了。”
降谷零微微一笑:“是的,我很期待。”
很期待……夜晚的来临。
降谷零回想着这几天筹划的过程,那么顺利,那么完美,导致他此刻看着医院冰冷惨白的墙壁,还有一种并不真实的感觉。
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大抵就是形容现在这个局势。
急救室外并不安静,遥遥听见有人跑动的声音,往旁一看,出现的是伊达航和松田阵平,两人气喘吁吁地扶着墙,问着现在什么情况。
“还在里面呢。”萩原研二扬了扬下巴,指着还亮着灯的手术室,“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两人擦了把额上的汗,也像是归位的塑像,站在了走廊上。
“鬼冢教官已经来过一趟。”降谷零微微抬起眼皮,“这件事情闹得很大,估计之后也要忙一段时间。”
大井川新安置炸弹想要跳楼,以及狙击的那个神秘人物,还有他的破产之谜,每一个在警方眼中都是值得探寻的。
而现在,千代谷彻已经被牵扯了进来。
松田阵平扯了扯嘴角,轻声道:“我竟然有些习惯了。”
习惯每每遇到事情,都是跟在千代谷彻身后,看着他奋力解决,偶尔能帮上忙,但都并非是最主要的。
几人都有这种无力的感觉,仿佛不管他们再怎么做,那青年依旧是天上的风筝,与他们保持着距离,看似连着线,又很轻松地能被风带着跑。
“走吧,小阵平。”萩原研二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我们预约的车费好歹付了,实在不行,过去拿点东西过来,不管toru什么时候醒来,也能在第一时间给他过个生日了。”
这话说的有理,但松田阵平还是有些别扭地看着急救室,他并不想每次都被落在后面——万一千代谷彻在他离开后就醒来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时竟然又一次想起了那个黑发女人,后者神秘地让他倒数三十秒,却在他等待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似乎是看出了松田阵平的踟躇,伊达航屁股还没坐热,又重新站了起来:“我跟你去拿吧——你们三个人看着,应该没问题?”
“可……好吧。”松田阵平张了张口,终究还是顺着心意留下来了。
他看着高大的两个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接着走进了急救室,将手贴在冰冷的门上,开始在心里倒数。
从三十数到零,又再次重复。
诸伏景光从头到尾保持着沉默。
他坐在被漆成绿色的铁椅上,千代谷彻黑色的背包放在他的旁边,上面血迹斑斑,将椅子也染上了大片的红。
黑发青年是个距离感非常明显的人,在没有他的允许下,诸伏景光并不打算主动打开背包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他只是取出了容易被浸坏的手机,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黏腻的鲜血粘在手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红褐色的印记,轻轻一刮就落在地上,但直到他将手上的痕迹全都清理干净,急救室的门也没有打开。
“几点了?”
“八点半。”
距离今天过去还有三个半小时。
已经预约好的礼花失去了作用,放在冰箱里的糕点无人问津,那巨无霸的雪糕不知被哪个小朋友给买走,融化在烈日里。
诸伏景光缓缓吐出一口气,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那闪烁着光的信号灯。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要求放到了最低。
不求千代谷彻能笑着与他们玩闹吃点心,也不求用最新买来的相机拍下合照,只有一个愿望。
他们能在今天……送上一声生日快乐吗?
就这一句话。
177.
急救室的灯终究还是熄灭了,随着带着血腥味的门打开,五个青年像是嗅见味道的饿狼,径直围了过来,把开门的护士吓了一跳。
诸伏景光有些紧张地问:“现在怎么样?”
“让开些,让开些。”护士将几人拨开,用清脆响亮的声音道,“病人平安无事,但之后可能要休养上一段时间了。”
几人顺着她的话放松下来,陡然从饿狼变作了绵羊,被乖巧地赶到一边,排排站着。
青年依旧是躺在病床上,紧闭着眼,黑发沾了灰尘,被鲜血黏成几缕挂在额前,看上去格外狼狈,但原本灰白的脸色变得正常,眉眼带笑,像是沉浸在美好的睡梦中。
他露在外面的右手还打着吊瓶,一滴滴鲜血化作生机,汇进身体里。
降谷零下意识伸出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去。
似乎因为手下的肌肤冰得实在不正常,他下意识感到慌乱,顺势将温热的手掌下移,想要贴到脖颈处感受一下脉搏的跳动。
“咳咳咳!”
有些猛烈的咳嗽声突兀响起,躺着的青年有些难受地偏离过头,他依旧闭着眼,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蜷曲,又一不小心带动了扎着针的手,霎时间血就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原本脸上的宁静消失了,青年蹙着眉,似乎想要张口说什么,但又半晌没发出声音,很快被一串咳嗽席卷走。
“啊呀!”在一旁的小护士吓了一跳,她连忙上前按住正止不住咳嗽的人,有些慌乱地道,“这不应该啊?麻药怎么会消得那么快!”
降谷零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旁边几人也不由得停下脚步,齐齐凑过来,或帮忙扶住肩膀,或帮忙控制住滚动的病床。
不过很快,青年的咳嗽就平息了下来,他微微皱着眉,似乎有了转醒的症状。
“你们都跟我出来!”
护士将输液管重新摆弄好,迅速将人送进单人病房,接着将旁边几个吓出冷汗的青年推到门外。
“你们在这里看着,我现在去找主治医生。”她有些急促地叮嘱,“这麻药照理说还应该持续两个小时的,如果太快失去作用的话,会很疼的。”
“你们是千代谷君的同学对吧?在门口看着,如果用动静再进去按住他,记得别碰到他伤口了!”
小护士说完就急匆匆地离开,还在门口呆滞了一会的某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个护士……有些眼熟。”松田阵平喃喃道,“这不是上次在住院部碰到的那位上川护士吗?”
“她怎么调到外科来了的?!”
松田阵平话说完,发现没人接茬,一转头,发现自己四个同期齐刷刷地脸贴着玻璃,正从并不大的窗户往里面看。
其中萩原研二和伊达航仗着身高足够,踮着脚从上头望,而下面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则是靠在一起,将正方形窗户的下半边挤着。
“……”
他“啧”了一声,毫不犹豫地用肩膀跟降谷零挤着,也凑了过去。
“你挤我干嘛!”降谷零低声咬牙切齿地道,“谁叫你刚才发呆的,让开!”
“不要!”松田阵平同样一脸嫌弃,“你是不是该减肥了?为什么一个人就可以挡住整个窗子?”
“放屁,我还没你胖!”
两人互相拽着,反倒闹腾得谁都看不见,诸伏景光无奈地后退一步,对几人道:“轮着看吧,石头剪刀布一下?”
伊达航和萩原研二迅速脱离了战场,表示同意,剩余凑在一起就幼稚加倍的两人,也只好不情不愿地点头,让出了位置。
一时间,小窗口便空了下来。
--------
而此时,在病床里装睡的千代谷早织险些冷汗都冒出来了。
吓死人了,降谷零!
没事干嘛要摸她的脉搏啊!
虽然伪装贴的好好的,但是摸起来手感肯定不对的!
还好她机智,靠咳嗽躲过了一劫……
现在看来,那五个家伙应该跟着护士去咨询她麻药失效的问题,没有守在门口。
千代谷早织心如鼓擂,一时间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反应。
她确实不知道这几个家伙这几天神神秘秘的在给她鼓捣生日,不然怎么着也不会,不会……
不会那么晚才把自己送进ICU。
千代谷早织在心中叹气,她自己都忘记了还有过生日这种事情,那些家伙怎么还能惦记着?
如果不是当时查大井唯的资料、寻找共同点的时候想起这个,她是真的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可是现在……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没有。
千代谷早织慢慢将眼睛眯成一条缝,从缝隙中艰难地瞟着周围的环境。
但将眼睛瞪到干涩,她也没有看到任何人,也没有听到房间里的其他呼吸声,那个唯一能看到室内的小窗口此刻是空着的。
嗯,很好,没有人!
她可以迅速醒来看一眼时间。
如果过了凌晨就直接继续睡,之后等消了战损值和debuff再跟着几个家伙好好补一下生日;如果没有过凌晨……
那么等人过来后,她就再装作重新醒来的模样,浅浅说个生日快乐……吧?
千代谷早织心中有些犹豫地想,但与警校组庆生的想法还是占了上风。
止疼片还有半个小时才失效,可以随便浪!
她对这医院的单人病房可太熟悉了,旁边的抽屉里绝对会放着个备用的运动手表,看一眼时间并不需要多少功夫。
这么想着,躺在床上的伪少年瞬间一个鲤鱼打挺,极其迅速地翻身起来,她折着身子,有些别扭地用还打着针的右手去够抽屉。
但是抽屉还没碰着,门就被“咣!”得一声撞开了。
门口的五只大猩猩基本上是整个人撞进来的,连身子都没站稳,就急冲冲地吼道。
“千代谷彻——!”
“你到底想做什么?!”
千代谷早织:“???!”
她上一秒看还没人的啊!这不合理!
第56章 警校日常
179.
[啊啊啊toru没事真是太好了哭出声, 我真的怕老贼直接给他剧情杀了,毕竟死在生日这天什么的,一辈子的刀点]
[那我可能会直接提着菜刀上门吧……]
[嘶, 为什么麻醉会失效?这突然咳嗽明显是已经醒过来了,千代谷彻这装睡的功夫一流啊]
[老惯犯了,气得慌又心疼,真的好想把他抓起来,小黑屋!!]
[呜呜呜小黑屋我也可以的(捂嘴哭)]
[可能是早就习惯疼痛了吧?不管是自己的病还是从早织那得来的共感, 如果已经持续很久的话, 麻药也有耐药性(轻轻)]
[呜呜呜别刀了!!孩子人傻了!明明看警校组贴成一团的我还在傻笑, 你们都是显微镜吗?]
[话说你们有没有发现, 早织是看到照片后才发现还有彻的存在, 而彻是一直知道早织存在的。
这岂不是就说明共感只是彻单方面的吗?怪不得爸妈要把他送走……我盲狙个在国外, 彻估计也参与了不少手术和研究]
[淦哦!他才二十啊!!]
[今天结束就二十一啦!祝千代谷彻一生平平安安, 早日跟姐姐相逢(小猫祈祷.jpg)]
[srds, 警校组快揍一顿这个刚做完手术装睡还作死的混蛋啊!!!]
虽然警校组平日里都待在一起活动, 但个性鲜明的几人在面对不同事情上的选择自然也是各异的, 中途闹出许多岔子也是极为常见的事情。
尤其是降谷零和松田阵平,这两人从开学当晚打了一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哪怕关系已经好了许多,也依旧成天别扭地互相作对, 以气对方为乐。
但只有一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
僵在半路上的青年,有些惊愕地转头看他们, 那双黑眸里全无刚从手术中醒来迷茫, 反倒更多的是面对他们突然出现的心虚。
他的左臂被缠了绷带和石膏无法行动, 而右手还保持着向前伸的姿态, 又因输液管被绷直, 那刚被护士安置好的输液针又有了向外跑的趋势,连带着血液都有着一定程度的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