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教授听此，摇了摇头：“23题，怕是难啊，要知道，一个人承担一整道题，消耗的精力，可比合作起来多多了。”
第146章
这会儿, 所有人看着排名在第一和第二的两个小组。
他们最终成绩可以到多少分，已经成了一个悬念。
在前一个小时正好结束的时候, 计宏扬这边的积分, 也终于到了190分。
也就是说，他们用了一个小时，做出来了19道题。
平均三分钟就干掉一道。
这个速度是让人觉得非常可怕的速度, 甚至是坐在嘉宾席，对计宏扬了解颇多的孔教授，都忍不住称赞, 这一年的时间，计宏扬的提升无疑是巨大的。
而反观秋衡小组。
这一个小时过去，他们的分数被稍稍拉开了一些。
积分, 只有150分。
两支队伍，相差了四道题目。
秋衡和苏皖此时, 并不知道外面的排名，只是盯着自己面前的屏幕，尽可能的发挥出自己最强的水平。
秋衡在完成第七道题之后，只觉得有一阵短暂的眩晕，脑袋有些头晕目眩起来。
他知道, 这是长时间一动不动，精力有些撑不起来了。
他下意识的看向了苏皖这边, 苏皖的眸子一如刚开始时候一样明亮, 手上的动作也依旧富有节奏，快速而准确的解答着题目。
好像在苏皖的身上，看不到疲倦一样。
秋衡挑了挑眉, 问道：“你搞定多少题了？”
“八道。”苏皖头也不抬的说道。
“卧槽, 八道！”秋衡眼皮顿时跳了跳, 连忙看向自己的屏幕。
他才干掉了七道！
苏皖怎么就比他快了一步，分明他离开y市之前，苏皖的实力还不如他来着。
“你竟然又比我厉害！”秋衡哀嚎了一句。
原本他觉得自己还不错，加上太累，精神有少许的懈怠。
可是现在，听到苏皖的话，他只觉得自己的胜负欲已经完全起来了。
不行，他不能输，次次都输给苏皖的话，那就太丢人了。
原本，秋衡其实已经隐隐到了自己的极限，可是就因为苏皖这一句话，他觉得自己就仿佛是打鸡血了一样，又可以站起来了。
“我今天一定不能输给你！”秋衡在点开下一道题的时候，对苏皖忍不住放狠话道。
“哦。”苏皖头也没有抬，对秋衡的狠话无动于衷，双手在銥嬅键盘上飞舞，然后淡淡道：“九道了。”
“啊啊啊啊啊！”秋衡崩溃。
疯了疯了，怎么被甩开了这么多。
两道啊！
他不能放松了，他还说什么话啊，他就不该多和苏皖说这两句话！
如果说，刚刚秋衡还只是被打了鸡血，这一下，他整个人都宛如回光返照。
他咬着牙，眼睛里充斥着一股狠劲。
甚至他都快要忘了，这一次他和苏皖是队友模式，他只知道，他一定得超过苏皖，苏皖答出来了九道，他得十道才行！
于是，在这个不为旁人所知的包厢中，合作模式顿时变成了内斗模式。
苏皖弯了弯唇。
虽然她嘴上没有说，可是心中也是较着劲，要强的。
听到了秋衡的挑衅，她只是笑笑，接受了他的挑战，只是在接受之后，她敲键盘的速度都变得快了起来。
两人宛若小学生一般，你追我赶，分毫不让。
此时，观众席上。
卫增祺和梁德克紧张极了，他们看着大屏幕上的分数。
现在，只要后面不出现意外，秋衡这个小组拿到第二名是完全没问题的。
毕竟，第三名这会儿才刚刚拿到100分，想要反超他们，实在是太难了。
可是正所谓人的欲望永无止境。
拿到了第二名，就会想拿第一。
更何况，现在好像和第一的差距，也没那么大……吧？
梁德克在祈祷着，希望着奇迹的发生。
而此时的苏皖和秋衡二人，哪里管什么奇迹，脑子里都只有了一个念头，一定得赢过身边这个人。
所以，在大家的精力都已经到了极限的时候，这俩人的速度反倒在一直飙升。
这神奇的一幕，就异常清晰的落在了此时坐在嘉宾席的各位老师眼中。
“老孔，老孔，你快来看，刚刚我没记错的话，这计宏扬的小组到了210分，苏皖这个组170分没错吧？两支队伍一直是四十分，也就是四道题的差距，怎么这会儿成了230分，210分，20分的差距了？”孙教授发现这个事情之后，拍了拍孔教授的手臂，惊讶的说道。
孔教授也注意到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屏幕。
“对啊，我刚刚也想说来着，其实计宏扬他的速度是正常的，我和他接触的多，差不多这会儿他们也到极限了，速度降下来是正常，可是这秋衡苏皖两人，不太正常吧，他们不但速度没有下降，还在上升？”
“这不对劲，我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别的不说，就算是我们几个，这样高强度一动不动的解题搞一个小时，恐怕也累的够呛，能凭借经验继续做题就不错了，像是这种需要好好思考的，速度肯定会下降。”
“不会是题目出什么问题了吧，后面的题目乱掉了，给他们小组的题目简单一些？”
孔教授提出这个可能性，虽然很扯，但和一个小时之后还能继续提速答题比起来，他们竟然觉得这个看似很扯的情况，才是最可能发生的事情。
于是，所有人动作一致的点开了苏皖和秋衡的面板。
然后……
“这题，也没问题啊。”
“那就是他们真的在加速，做了一个小时的题，不但人没有做累，反倒给搞得精神了？”
这一下，这群见多识广的教授们，也凌乱了。
他们自然猜不到是两人在包厢内暗中较劲的结果，只是看着最终展示出来的成功，心中暗自算计着什么。
……
比赛进行到一个半小时。
完成一道题之后，计宏扬抬头的瞬间，感觉眼前黑了一下。
他知道，他有些到极限了。
计宏扬的心中无奈的笑了笑，他已经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为了能赢，竟然会把自己逼到这种程度。
不过……
一个半小时，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拉开的距离，应该足够他们稍稍放松一些。
计宏扬想到这里，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孔秋彤。
孔秋彤年纪比他小一岁，而且能力方面和他也有一些微小的差距。
这么一个半小时高强度的训练下来，孔秋彤额头上已经有着细密的汗珠，额前的刘海都已经贴在了额头上。
很明显，她也已经在逼着自己的极限在做题了。
“累吗？要不你先稍微休息一会儿，后面那题我先思考。”计宏扬道。
孔秋彤摇了摇头。
计宏扬以为孔秋彤在否认自己累了的事情，变安慰道：“累了不用强撑。”
“学长，我们不能休息。”就在计宏扬还要继续安慰孔秋彤的时候，孔秋彤咬牙道：“刚刚，我抬头看了一眼外面，从缝隙里正好扫过了大屏幕。”
“嗯？”计宏扬不知道孔秋彤什么意思。
“我看到了我们的分数，我们270分，第二那名，260分，所以，不能休息。”
计宏扬听到这话，愣在那里片刻。
270分，是他们正常发挥，甚至是发挥很不错的情况。
而第二那名，260分？
是秋衡吗？
竟然……追的这么紧。
计宏扬脑海中一瞬间出现了计算，如果真的如孔秋彤所说，那他们当真不能有半分钟的休息。
也许，胜负就在这半分钟之内。
“好，再坚持一下，半个小时，我们尽可能提速。”
“嗯。”
就这样，最后半个小时，在别的队伍焦头烂额，题目难到让他们束手无策，觉得自己今天的比赛，成绩就此到头的时候，这两组四个人，反倒是开始就次卷了起来。
依旧是极快的答题速度，四人互不相让。
计宏扬和孔秋彤的目标，是保住他们第一的位置，至少，不能让已经对他们抱有期待的那些老师同学们失望。
而苏皖和秋衡。
这会儿脑海中早就已经把什么冠军之类的抛在脑后了。
两人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让自己身边这人超过自己。
30分钟……
20分钟……
10分钟……
越到最后，现场的氛围就越是紧张。
这是任何人都没有想过的场面，只要是了解这个领域的人，就知道计宏扬在这一届同学中的统治力。
一个直接在训练营中当助教的人，来和学生们一起参加比赛，那不是降维打压吗？
去年，计宏扬就能在一众高中生中脱颖而出，今年，他的优势只会更大。
在今天之前，没有人会想到，在比赛中竟然会有人追赶上计宏扬，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压迫力，甚至，有可能打败他。
可是此时，他们看着屏幕上的数字。
第一，计宏扬小组，积分300分。
第二，秋衡小组，积分290分。
这紧紧的咬在一起的分数，让大家都有种直觉，不到最后一刻，没有人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这会儿，全场的观众和嘉宾，视线都在比赛剩余的时间，还有这个积分牌上一动不动。
题目到这个地方，已经很难了，秋衡小组，会不会有机会超过？
又或者是，计宏扬小组，会不会再做出一道题，拉开一些差距来结束这一次比赛？
众人紧张到屏息。
终于，时间又跳转了一下，距离比赛结束，只剩最后一分钟了。
难到，就此结束，没有机会了吗？
其实，最终和计宏扬只差10分，已经很不错了，或者说，已经是一种荣誉的象征了。
大家心中这么想着。
还剩最后十秒。
大家心中已经有了结果，恐怕这个分数，会就此定格。
最后五秒。
第一名计宏扬小组的分数突然一跳，310分。
他们竟然又完成了一道题！
这比去年的总分数，整整多了四十分！
大家为计宏扬表示惊叹。
最后三秒。
第二名秋衡小组的分数，同样猛的一跳。
第一名，秋衡小组，310分。
第147章
在秋衡小组的名字跳到第一位, 和计宏扬的分数完全一样。
原本大家已经以为计宏扬小组要第一了。
在最后几秒钟，连续发生了这么戏剧性的变化, 一时都呆在那里。
第一反应, 不是两支队伍并列第一。
而是，难到计分板出现了什么问题？
不然，为什么在短短五秒内, 会有如此的一波三折。
而且，最后竟然平分？
他们还在茫然，比赛结束的铃声, 回荡在这一处场地内。
所有人的电脑，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控制，而这群考生们, 也终于从艰难，甚至有些痛苦的比赛中, 抽离出来。
秋衡听到铃声的时候，脑海中迟钝半晌，才意识到，不用继续了，终于结束了。
意识到比赛结束的瞬间, 秋衡的第一反应是，看向了苏皖。
“你一共做完了多少道？”
苏皖愣了一下, 不确定的道：“好像是……17道, 如果刚刚我做的最后一道题有顺利提交的话，最后一道我剩还有三秒的时候，才计算出答案, 所以不是很确定正确不正确。”
最后三秒？
秋衡这会儿大脑都是空白的。
想了有一会儿, 才开口：“我最后三秒的时候也提交了一个答案。”
他转过身, 想要继续看一下自己提交的情况，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激动的跳了起来：“不对，你还是比我多了三道！”
两人都是最后三秒提交的，那无论如何，苏皖都是比他多了三道啊。
要知道，今天的比赛他可以说是豁出老命了。
中考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认真，就是不想再输给苏皖。
毕竟他自从认识苏皖以来，无论在什么方面，他好像就从来没有赢过她。
可是现在，网络安全他竟然也输了吗？秋衡的心态有点崩。
他原本想要哀嚎两声，可是刚刚跳起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头晕目眩，那种精力完全透支的感觉，让他整个人都是眩晕的，甚至胃里都仿佛在翻江倒海，有种干呕的冲动。
苏皖看到了他的脸色惨白，很不对。
她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吧？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秋衡摆了摆手，忍着因为头晕而想吐的冲动道：“没事，头有点晕，我缓一下就好了。”
说完，他发现苏皖的眼眸依旧明亮，完全没有他这种半条命都要没了的感觉。
他疑惑了：“这种高强度的比赛，你不觉得累吗？”
苏皖如实道：“还好。”
她看到秋衡挑了挑眉，很明显还是在纠结这个事情，便解释道：“有些习惯了，你也知道，我以前的学校什么东西都没有，所以各种东西接触的都晚，然后为了赶上你们，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提升效率。”
秋衡这会儿反应整体都是迟钝的，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所以你平时学习练习的时候，都是这种强度？”秋衡有些不可置信，这种精力完全透支的痛苦，来一次就不想来第二次了，苏皖竟然平时都是这样练习的？
那得是多变态的人啊！
苏皖点头：“差不多。”
秋衡瘫倒在座位上，望天：“苏皖，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次次都能比我强了。”
也……服了。
反正他自己很清楚，换做是他，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持续这样。
他的优势，不过是比苏皖多拥有一些资源，可以用更多的时间来慢慢学习而已。
两人还在聊，场外的广播，已经在宣布比赛结束了。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成绩怎么样，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两人都非常默契的没有第一时间走出他们的小包厢看成绩。
大概是……
两人都已经尽力，所以面对成绩的时候就会显得比较坦然，无论是怎么样的成绩，也都称不上遗憾。
而与此同时，他们也渴望着第一，所以一时竟不敢走出去，去面对，如果不是第一要怎么样。
终于，又过了大概半分钟，苏皖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对秋衡道：“走吧，出去看看，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我们都已经尽力了。”
秋衡点头：“嗯，尽力了，这还拿不到第一，那真没办法，只能明年再战了。”
苏皖莞尔，点头。
两人一起走出了包厢，微微眯着眼睛，看向离他们最近的那个大屏幕，这一看，就愣住了。
这大屏幕上是什么情况。
他们和计宏扬小组，平分？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茫然。
这会儿，茫然的不只是他们两个，在比赛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大家就接二连三的走出了包厢，看向那块大屏幕。
有些已经是第二次参赛了。
所以在发现，考试结束铃声响起的时候，现场竟然没有观众们的欢呼声，这就很不对劲了。
毕竟以往每一次，铃声一响起，那欢呼声都仿佛要把这个场地的顶棚给掀开。
可是这一次，完全听不到那接连不断的欢呼，听到的，只是几乎所有人都在一直窃窃私语而已。
这让他们非常疑惑。
可是在看到屏幕上的名次时，这种疑惑就消失了，反倒是加入了讨论大军。
“不是吧，第一是怎么回事，怎么两个队都是第一？”
“两队的分完全一样，当然就是并列第一了。”
“我当然知道，分数一样就得并列第一，我的意思是，他们两队的分怎么可能一样，那可是计神啊。”
……
是啊，那可是计神。
在他们眼中，几乎是不败神话的计神，去年都已经那么强，毫无敌手。
今年的计神，是更加厉害的计神，而且，他的搭档也更厉害了，在他们眼中，出现的结果应该是计神的组一骑绝尘，让第二绝望才对。
可是现在，怎么会有一个和计神分数完全一样的小组？
计神的第一，受到了挑衅？
和这么明晃晃的分数比起来，选手们更加不愿意相信的是，真的有人可以和这神话一样的计神打成平手。
观众席上，卫增祺也是一脸茫然的看向梁德克：“梁老师，这是……平手了？”
“好像是。”
“那我们是第一吗？”
“应该是。”
“我们是打败了计神？”
“可能吧。”
“以前有这种并列第一的情况吗？”
“好像没。”
“那怎么办？会给两队都发第一的证书吗？不会给我们取消吧。”
“也许吧。”
两人，一个瑜城一高的天才学生，一个瑜城一高最牛逼的信息学老师，这会儿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就仿佛两个二傻子一样。
可是，他们这会儿是真的已经无法处理这些信息了。
梁德克虽然一直知道，苏皖和秋衡的实力，不能用普通学生来衡量。
可是，中学生网络安全大赛冠军，还是在有计宏扬这样一个在所有人看来，都不可能逾越超过的人参赛的情况下，拿到冠军。
这是什么概念？
对梁德克来说，这个场面完全就是“梦里都有”性质的场面。
以至于，真的发生的时候，他竟然有些无所适从。
他呆呆的看着大屏幕上的分数，在主持人真正宣布第一归属，宣布他们可以并列第一之前，他整个心脏都悬挂在了那里。
他不敢相信，又发自内心的渴望这一幕成真。
他等待着，等待官方的最终答案。
不只是他，此时此刻，在场所有选手和观众，都在等待着官方的一句话。
可是，官方这会儿，比他们任何人都焦头烂额。
以往在比赛结束之后，他们就会有人用最为激情的语调宣布冠军所属。
可现在怎么办？
举办了这么多届比赛，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平分的情况。
而且，还是这么戏剧性的平分。
主办方后台。
“这怎么办？大家都等着我们宣布，这个事情要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办？两个都是第一，直接并列第一就好。”
“可是我们冠军奖杯只准备了一个！”
奖杯是定制的，一开始谁想那么多，还会准备两个？
“那怎么办？要不先不发奖杯，等我们再定制一个，再一起颁奖？”
“那岂不是坏了我们一直以来的规矩？”
“可是不这样能怎么办？你说，这两支队伍，给谁奖杯，谁不给？”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的分数，都是自己实打实弄出来的。
“算了，我们去问问几位教授，看看他们都什么看法。”
“嗯，我这就过去。”
……
官方的工作人员来到嘉宾席的时候，这些教授们还处在震惊当中呢。
别人震惊的是，会有两支队伍平分。
他们震惊的却是秋衡和苏皖最终竟然拿到了310分！
正如之前孔教授所说，苏皖他们队伍，考虑到年龄和各方面的因素，总分可以拿到230分，就非常不得了了，现在这个分数，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以至于他们看到最终结果的时候，几乎非常一致的，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拥有足够的智慧，还能拥有这么强悍的意志。
现在的孩子，都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他们一时不知道怎么评价，直到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向他们发出疑问，他们才回过神来。
“这种情况怎么办？直接并列第一就行了，奖杯的话，解释一下情况，之后再准备就好。”有教授下意识的说道。
他们今天的表现，足以担得起这么一个冠军。
并列第一，挺好。
其他教授也纷纷点头，就连一直以来都比较苛刻的孙教授，也是认同这样的安排。
这些孩子，担得起这样的荣誉。
得到确定的答复，官方工作人员松了一口气，打算就这么执行，突然他被坐在主位的范老先生叫住了。
“既然历来都没有并列第一的传统，那就从两支队伍里，分个胜负出来吧。”
所有人愣住，看向范老先生的位置。
第148章
“老师, 您的意思是？”康建成听着范老先生的话，愣了一下问道。
“加赛, 在两队之间分出胜负。”范老先生眼神里, 带着柔和的神色，很明显，他对这几人都是很满意的。
只是……加赛这个要求, 听在几位教授耳中，都觉得有些苛刻了。
康建成更是压低了声音解释道：“老师，是这样, 他们现在的表现已经很好了，就算加赛，可能拼的也只是个人的状态, 从实力来说已经分出了答案，加赛可能会引起大家的不满。”
“哦？为什么会不满？是觉得这种模式, 能判断出来的东西有限吗？既然如此，就换一种模式来。”范老先生说道。
工作人员当然知道范老先生的身份，范老先生说的话，他是完全不敢反驳，只能求助的目光落在了其他教授身上。
康建成神色动了动, 对范老先生问道：“老师，您的想法是？”
“直接用CTF攻防对抗模式, 进行加赛。”
一句话说出, 引得几位教授瞳仁都是一缩，CTF攻防对抗模式代表的是什么，他们可都懂。
孙教授听到这里, 脱口而出：“范老师, 他们可都是中学生。”
还都只是中学生, 能解出这种固定的题目，就已经很不错了。
CTF攻防对抗模式，那可是每一分钟，场面都在变化。
说句扎心的，他们带的那群本科生，到大四的时候，能不能做到这个，都不好说。
直接答题竞赛，和灵活的CTF攻防对抗，难度差别可不是一点半点。
范老先生丝毫不慌，看着这些面带质疑的教授们，微笑道：“在你们看来，他们是普通的中学生吗？”
大家沉默。
范老先生继续解释道：“刚刚他们答题的过程，我都有认真观察，放心，他们的实力，足以撑得起这种比赛模式，而且，难道你们不想看看，这几个孩子真正的极限在哪里吗？”
固定的题目，考察的只能是对知识的掌握能力。
或者说，多花一些时间去练习，也可以提升。
可是一旦进入对抗状态，考验的就是综合的各项能力了，谁强谁弱，更能就此暴露。
一句话，让这群教授们都心动了。
加上这是范老先生亲自开口提出的，哪怕有一些教授心中有点别的想法，也就此作罢。
简单的一番议论之后，这个事情就定下来了。
那边，主办方去通知，看如何向在场的选手还观众解释这回事了，而范老先生这边，康建成却是附在范老先生耳边问道：“老师，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您以前可不是这种性格，对孩子们可温柔了，生怕他们过累，今天怎么这么严格？”
范老先生笑着摇了摇头：“你呀，怪不得你师母说你是最了解我的学生。”
他认真道：“还记得我刚刚跟你说的，重点关注苏皖这个学生吗？”
“嗯，我刚刚就停疑惑的，您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有兴趣。”
“她的思维，非常新，不是秋衡那个小伙子那种剑走偏锋的新，而是从框架想法，都是新的，而且很前卫。”范老先生的声音非常慎重：“我们实验室，一直在尝试升级现在的体系，但还没有成功，只是隐隐有了一个方向，可是我今天看那个小姑娘的操作，让我那原本有些模糊的想法，有了一点框架。”
康建成听到这里，眼神变得凝重了起来。
“可是，固定的题目，基本都有固定的思维，看不到太多。而现在，他们平分，我趁机提出这么一个想法，也是想要就此看到更多的东西，在实战过程中，每分每秒，状况都会有所改变，这个小女孩能做到什么程度？又能带给我什么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