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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是负责阮兴贵先生后事的工作人员,他刚刚不幸离世,请问在您这里还有没有没有结的账目?”
那个律师一听就愣了:“阮先生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是上周五,车祸,后事都办完了。我也是从阮先生的遗物中查到您的号码,才打电话问一问。”
“上个周五?我还给他打过电话呢!让他来签文件,结果他的秘书说他很忙,还说帮我跟阮先生说一下。她难道没有说吗?”
“阮先生的秘书?您确定是阮先生的秘书?我没有听说过啊……”兰亭暄故作惊讶地说,又特意问:“您是打的他公司的座机吗?”
“不是,我是打的手机号码,我以为是他的私人号码,但是他的秘书说,那是他的工作手机。”
兰亭暄心里一动:“工作手机?哪个号码?”
那个律师心想阮兴贵都死了,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就把那个手机号码说了一遍。
兰亭暄不知道这个号码,估计是阮兴贵在新投行的工作手机号码。
但是她很确信,阮兴贵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秘书接这个号码的电话。
如果是打到公司座机,肯定是秘书先接。
但是打到工作手机,以阮兴贵的尿性,那肯定是他自己亲自接。
可律师又说,那天有个秘书接了这个电话。
兰亭暄想了想,确认道:“请问上周五接您电话的秘书,是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声音有些沙哑。”
兰亭暄心里有个猜想。
她握着手机走出来,来到阮兴贵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在里面吗?”
杨松芸有些沙哑的声音透过半关的房门传出来:“……能让我再待一会儿吗?”
兰亭暄忙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里面还有人。”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问手机那边那个律师:“……是这个声音吗?”
那边的律师沉默了一会儿,说:“听起来很像。”
兰亭暄说:“知道了。那谢谢您。对了,您把账单给我发过来,我会帮您付清账单。”
律师一听,二话不说就把账单发过去了。
当然,账单上的名字是阮兴贵。
兰亭暄挂了电话,也停止了录音。
她没有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但是一直留神关心着走廊上的动静。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杨松芸从阮兴贵以前的办公室里出来了,满脸哀戚,抱着一个大纸箱。
她从兰亭暄办公室经过,兰亭暄没有抬头,依然埋头工作。
……
下班的时候,兰亭暄跟卫东言取得联系。
“卫总,我想去拜访阮兴贵的太太。”
“他太太叫杨松芸,以前跟阮兴贵是同一所大学的同学,不过专业不同。”卫东言显然已经把杨松芸调查过了。
“嗯,今天她来公司收拾阮兴贵留下的遗物,我偶尔发现了一个新情况。”兰亭暄一边说,一边上了自己那辆墨绿色的五菱宏光。
卫东言听见她那边发动汽车的声音,忙说:“你不用说了,我去你家找你,一起吃晚饭,然后一起去拜访杨松芸。”
兰亭暄想了想,也觉得两个人更安全一些,“好,我去超市买点半成品回来做晚饭。”
半成品的菜,就是已经洗好切好调料也都拌好的菜,直接放锅里炒一炒就行了。
没想到卫东言说:“不用了,我在酒店订了菜,一会儿带过去。”
兰亭暄也就不客气了:“那谢谢卫总了。”
兰亭暄开车回家,卫东言看了看自己那些未做完的工作,面无表情收拾东西,打算早点下班。
第94章 霸道总裁和琉璃美人
卫东言给这个金融中心大厦顶层的餐馆打电话,订了一份二人晚餐,精致的四菜一汤,还有一瓶桂花酒酿,当饮料喝。
订的菜要过半小时才能去取。
卫东言又处理了一份邮件,正要关电脑,突然听见丽莎打内线电话跟他说:“卫总,有位虞小姐一定要见您。”
卫东言拿起办公桌上的斐济矿泉水喝了一口,一边顺手打开电脑上的日历看了一眼,说:“没有预约吧?”
“没有,但是她说,她说……”丽莎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说了:“她说,她是您的初恋女友,回国来跟您订婚的。”
卫东言:“噗……!”
一口洁净的矿泉水全喷他显示器上了。
丽莎:“……”
心情更加微妙了。
站在她面前的女子看不出年龄,应该很年轻,干净通透仿佛一块无垢琉璃,但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却透着异样的执拗。
透出隐隐浅蓝的眼白又让她有种病态的脆弱和执着。
丽莎那么泼辣干练,面对这个微微浅笑的姑娘,也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担心自己呼出的热气,把这块琉璃给融化了。
卫东言从办公室里出来,看见果然是虞美人站在他面前。
虞美人朝他展颜而笑:“卫哥哥,我回来了,你欢喜不欢喜?”
她双手背在身后,一身雪白的连衣裙不染尘埃,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卫东言心头警铃大作,头皮发麻。
他的声音依然冷淡疏离:“虞美人,我早就跟你分手了。你是不记得了吗?”
虞美人瞪大眼睛:“我记得啊。因为你要回国,我不肯回国,所以我跟你分手。现在我回国了,我们当然要和好了。”
卫东言:“……”
此时已经临近下班时分,公司里的员工基本上都无心工作,正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突然一个很仙的女子来到这里,说他们高不可攀的卫总是她的初恋兼未婚夫,所有人的八卦之魂都在熊熊燃烧。
如果不是整个大堂有监控,大家都要拿出手机现场直播一把“霸道总裁和琉璃美人的初恋情事”!
丽莎在旁边目瞪口呆。
她突然在想,这个姑娘,还不如那个兰小姐呢!
可卫东言也没反驳她的话,难道这个看着神经兮兮的姑娘,真的是卫总的初恋?
啧啧,什么眼神……
丽莎的视线不断在卫东言和虞美人之间徘徊。
卫东言眼角的余光瞥见到丽莎的神情,虽然头疼,但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冷冷地说:“虞美人,我们六年前就分手了。我去年才回国,所以你回不回国,跟我们是不是分手,没有任何关系。好了,你回去吧。我也要下班了。”
他回手关了办公室的门,大步往公司大门走去。
虞美人脚步轻快地跟在他身后。
她应该是学过芭蕾,走路的仪态既从容,又高雅,就是看人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公司里的人被她的眼神扫到,都有汗毛倒竖的感觉。
卫东言平静走进电梯,虞美人也跟了进来。
“咦?你不是下班吗?怎么不是下楼?”虞美人注意到卫东言摁了向上的按钮,电梯楼层显示112层。
卫东言两手插在裤兜里,漠然说:“你这样有意思吗?我们都多少年没有联系了,要不要我给你父母打电话?”
“当然不用。我知道我们很多年没有联系了,可是我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到一个比你更好的男人。所以,我们还是在一起吧!”
她双手合什拥在胸前,眼神放光地看着卫东言,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好像根本没有想过卫东言会不同意。
卫东言嘴角抽了抽:“虞美人,我没有时间陪你演偶像剧。请你正常点,你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不是小姑娘。”
虞美人歪着头,看着他笑:“是啊,我已经到可以结婚的年龄了。我们订婚吧,然后一起去巴黎试婚纱!”
卫东言眼神彻底冷了下来:“虞美人,你这样对我没用。我警告你一次,下一次我会报警。”
虞美人这才愣了一下:“报警?你为什么要报警?”
“你骚扰我,我当然要报警。我还要向法院申请禁制令,禁止你出现在我身边五百米的距离之内。”卫东言的声音十分冷酷,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
虞美人咬了咬下唇,看着卫东言迈出电梯门,往那条长长的走廊走过去。
她没有跟过去,而是站在电梯门边等他。
卫东言去餐厅取了自己订好的餐食,在大厅里绕了几个圈,然后从另一个电梯下去了。
虞美人在那里等了一个小时,都没有看见卫东言过来。
她忍不住追过去,才发现卫东言早就不在这个楼层了。
原来他从另一个电梯下去了。
虞美人跺了跺脚,恨恨地说:“今天就放过你!别以为能这么容易摆脱我!”
……
此时卫东言已经在兰亭暄租的公寓里。
他把打包来的餐食摆在兰亭暄那个原木餐桌上,又给她斟了一杯桂花酒酿。
兰亭暄和他边吃边聊。
“杨松芸今天去了公司,把阮兴贵留下的东西带走了。奇怪的是,她在阮兴贵的办公室里一个人待了半个小时。”
“还有,我给那个跟阮兴贵讨论怎么转移财产的律师打了个电话,你猜怎么着,这个律师居然在上周五,也就是阮兴贵车祸那天,给他打过电话!”
“他打的是阮兴贵的工作手机,但是接电话的,却是一个自称是阮兴贵秘书的女人。”
“你知道的,阮兴贵绝对不可能把他的工作手机给秘书拿着。所以我猜那个接电话的女人,绝对不是阮兴贵在新公司的秘书。”
“我就去阮兴贵的办公室敲了敲门,让那个律师通过手机听杨松芸的声音,结果那个律师说,这就是那天自称是阮兴贵秘书的女人声音。”
卫东言听到这里,抬头正要说话,看见兰亭暄唇边沾了一粒金色的桂花花瓣。
他很自然地抽了一张纸巾伸过去,给兰亭暄擦了擦嘴。
兰亭暄:“……”
卫东言:“……”
他若无其事把纸巾扔到桌旁的垃圾桶里,淡声说:“所以那天,是那个律师的电话刺激了杨松芸,她才临时起意,设了这个局。”
兰亭暄见卫东言一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姿态,也只好当作无事发生,小声说:“应该是这样。所以我也让那个律师把他的账单发过来。这就是我们今天去拜访杨松芸的正当理由。”
第95章 自恋是种病,得治
卫东言垂眸想了一会儿,说:“你打算怎么去拜访杨松芸?用你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兰亭暄胸有成竹:“当然不是,我还没到暴露我自己真实身份的时候。我打算乔装打扮一下,装成是那个律师的助手,找杨松芸要账。”
卫东言看了她一眼:“……乔装打扮?你扮一下我看看。”
兰亭暄正好想让人看看她的装扮,兴致勃勃站起来,“你等一会儿,帮我看看怎么样。”
兰亭暄去了卧室重新打扮自己。
五分钟后,她拉开房门出来,站在卫东言面前。
一身黑色的女士职业套裙,套裙很修身,裙子落在膝盖上一寸左右,显得双腿无比修长。
修长的腿包裹在黑丝袜里,鱼嘴高跟鞋里露出细细的脚尖。
依然是黑框眼镜,头发披散在肩头,跟她平时在梅里特风投的样子确实不一样,但并没有很大不同。
也许不熟悉她的人第一眼认不出来,但是多看几眼,很快就能认出来了。
卫东言抱着胳膊上下打量她,轻描淡写地说:“你这样去见杨松芸,明天也不用去梅里特风投上班了,直接跑路比较合适。”
兰亭暄不信,她走到穿衣镜前端详自己,皱眉说:“我觉得我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卫总是不是言过其实了?”
卫东言拿出手机,朝兰亭暄拍了几张照片,指给她看,说:“杨松芸家肯定有监控。等你走了,她一调监控,再发给她熟悉的人,比如那位梅董,他们马上就会认出来你是谁。”
兰亭暄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装扮根本不起作用,抿了抿唇,硬着头皮发狠说:“那我今晚就拿到证据,明天直接去警局要求他们重启调查。那个什么梅里特风投,谁想去谁去!”
卫东言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
他站在她身后,伸出手,朝着镜子里她的脸型比划了几下,说:“如果兰小姐信得过我,不如我来试试。”
“你怎么试?”
“我来装成那个律师,你就是律师的女助手,怎么样?”
“……行啊,不过卫总,你就不担心你自己暴露吗?”
“能认得出我的人,今天不会出现在这里。”卫东言意味深长地说,收回了视线。
他打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他的工具。
兰亭暄默默看着,突然觉得自己作为女人,化妆工具还没有卫东言一个大男人多。
不过卫东言怎么会随身携带这些东西?
她古怪地看着卫东言,脑子有些不合时宜的东西窜了出来。
卫东言瞥了她一眼,没好气说:“闭眼,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我收一收。”
兰亭暄:“……你是***吗?还管我想什么?”
“我不管你想什么,但是你想的东西跟我有关,我就得管。”
“你怎么知道我脑子想什么?卫总,自恋是种病,得治。”
“如果你刚才脑子里想的跟我无关,我现在就走。”卫东言作势拎起自己的背包。
兰亭暄下意识拉住他,悻悻地说:“行,你赢了。但是你也别管别人多想,卫总,你做的这些事,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想歪。”
“你是证明你刚才想歪了?”卫东言说着,手指曲起,轻轻在她后脑勺敲了一下,“不打自招。”
兰亭暄:“……”
算了,她还是闭嘴吧。
她不仅闭嘴,还闭上眼睛,任凭卫东言在她脸上开始“整活”。
十五分钟后,卫东言说:“可以睁开了。”
兰亭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惊讶得合不拢嘴。
镜子里这个蜜色肌肤的女子是谁?!
她的眼睛明明又大又圆,大双眼皮深邃无比,眼尾带着自然的燕尾弧度,现在一双眼睛却成了眼尾斜斜上挑的丹凤眼!
额头上盖着整齐的刘海,正好搭在眼镜框上方。
两颊的阴影不知道是怎么打的,让她自然流畅的鹅蛋脸成了尖锥型。
颧骨上扫了一层高光,再配上夸张的红唇,整一个模特界出了名的“高级脸”。
让人一看就记忆深刻。
可这种记忆里的脸,跟她本人的脸完全不同。
所以今天晚上哪怕杨松芸拿着手机对着她的脸拍,也没人认得出这就是梅里特风投的新晋投资部经理兰亭暄!
兰亭暄伸出手,在镜子上抚摸自己的脸,惊喜地说:“卫总,你可真行啊!哪里学的手艺?!”
卫东言微笑:“自学成才。”
兰亭暄:“……”
这人满嘴跑火车,但是她却奇异地并不反感,甚至都没有继续询问的意思。
“你进去吧,我在外面换身衣服。”卫东言示意兰亭暄进她的卧室待一会儿。
兰亭暄走进卧室,在卧室的穿衣镜前照了照去。
这种“是自己但又不是自己”的感觉太神奇了,她要好好体验一下。
卫东言换的很快,只用了五分钟就叫兰亭暄出来。
兰亭暄一走出卧室,就看见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站在她家的客厅里。
个子又高又壮,穿着一身看上去高档其实廉价的西装,肩膀起码比卫东言的真实身材宽三分之一。
鼻子是很明显的鹰钩鼻,眼睛细长而狭小,戴着一幅金丝边眼镜。
看人的时候都是鼻孔朝天,挑着眼皮,一脸的刻薄相。
兰亭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说:“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那人两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她,突然笑出声:“兰小姐,就五分钟的时间,认不出我了?”
那是卫东言的声音!
兰亭暄这一次何止张大嘴,她的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真是卫总?!你这手化妆术真是神了!你这是整容式化妆啊!”兰亭暄拍手叫好。
卫东言换了种油腻腻的嗓音,六亲不认地说:“兰小姐谬赞了。现在我们来试声音。你听听哪种跟那个律师的声音最接近。”
说着,卫东言让兰亭暄回她的卧室,然后拨通了兰亭暄的手机。
就是那只卫东言给兰亭暄专用的手机。
兰亭暄不明所以,还是接通了,问道:“卫总是要干嘛?”
卫东言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你还记得手机里那个律师说话是什么声音吗?”
“……记得。但是卫总,你不会连声音都要模仿吧?”
“杨松芸跟那个律师通过话,没有见过他的面,所以最主要模仿声音就可以了。你有什么问题?”
“没有……那你试吧。”
第96章 知道得越少越幸福
卫东言停顿了一下,像是在酝酿情绪,然后开始用不同的嗓音说话:“……兰亭暄。”
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点点恰到好处的磁性,像是小时候妈妈给她洗头,温柔的手指在头皮上轻轻拂过的感觉。
如同电流淌过,她耳尖都麻酥酥的。
兰亭暄觉得荡气回肠。
“……兰亭暄?”卫东言见兰亭暄不说话,加重了问话的语气。
兰亭暄定了定神,平静地说:“比这种声音要高一点。”
卫东言又换了一种嗓音和语调唤她的名字:“兰亭暄。”
“语速要快一点。”
“兰亭暄。”
“语气有点太硬朗,要柔和一点。”
“兰亭暄。”
“发音太标准了,那个律师的普通话里有海市地方话的特色。”
“兰亭暄。”
“……卫总,你要不多说几个字?我更好指导你。”
卫东言:“……”
他再次开口:“……兰亭暄。”
兰亭暄:“……”
脑阔疼,老是叫她的名字干嘛?
她揉了揉热辣辣的耳朵,突然想起来自己把那个律师的电话录音了。
脑子真是进水了。
兰亭暄忙挂了电话,拿着自己的手机推开卧室的门,对站在客厅的卫东言说:“卫总,我这里有那个律师的电话录音,你可以好好听一听,模仿起来更靠谱。”
卫东言久久看着她,恼怒至极:“你不早说?!”
“……我忘了。”兰亭暄有些尴尬,“当时只想着确认自己的猜想,没想过连声音都要模仿。卫总你实在太厉害了,没有你,我可能永远无法接触真相。”
兰亭暄见卫东言好像要发火了,忙拍了他一记马屁。
事实证明,马屁只要拍得恰到好处,哪怕是卫东言这种人也是受用的。
卫东言轻哼一声,“把录音发给我。”
兰亭暄给他发了过去。
卫东言用手机接收之后,就戴上耳机,开始一遍遍听那个律师说话。
然后再次开口:“……兰亭暄。”
“卫总真人不露相啊!这次完全一模一样了!连我都听不出是卫总你本人了!这一次我们俩的装扮无敌了!”
兰亭暄少有的兴奋和雀跃。
打扮成另一个人的样子,好像打破了她一直背着的枷锁,她可以自由自在地说话行动,不担心会被人认出来。
卫东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装样子放在手里,继续用那种略为轻快,甚至稍显轻佻的典型海市男语气说:“兰小姐跟我很熟吗?你听不出是我,不是很正常?”
兰亭暄:“……”
要不要这么快入戏?
……
两人下了楼,坐着卫东言那辆类似帕萨特的辉腾,来到杨松芸家所在的小区。
此时还不到七点,天刚刚黑下来。
下车之后,兰亭暄的眼神不断往卫东言身上飘,心想真是不能比。
职业选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她这个杂牌军,是正规军面前,也就是个弟弟。
卫东言手里拎着一个挺上档次的黑色公文包,四四方方,像个电脑包。
兰亭暄总觉得质感不对,就算是大牌的电脑包也没有这么厚重的质感。
卫东言见她的视线很快就从他身上,移到他手上的公文包上,心想还算识货……
他轻咳一声,不动声色说:“……我这个包可不一般,必要的时候可以挡狙击枪的子弹。”
兰亭暄愕然:“……不是吧?去看阮兴贵的遗孀,不至于有枪林弹雨吧?”
“有备无患。”卫东言轻描淡写扭头,走进了电梯。
知道的越少越幸福。
……
杨松芸听见门铃声,本来是不想开门的。
她这几天精神处于高度紧张之中,一直连轴转。
今天好不容易最后一件事也做完了,她只想躺下来好好休息。
可是门铃声一直锲而不舍。
杨松芸没有出去开门,她的儿子去开门了。
“请问你们找谁?”阮兴贵的儿子才上中学,刚刚失去父亲,他的精神也很萎靡,不过还算是有礼貌。
卫东言傲慢地说:“我是你父亲生前的律师,有点事要跟你妈妈谈。”
“请进。”一听是律师,那男孩立刻拉开门让他们进去,同时回头朝着他父母的卧室叫:“妈!来客人了!说是爸爸的律师!”
杨松芸刚想装睡,一听“律师”两个字,她条件反射般睁开双眼。
立即从床上起来,去梳妆台前照了照镜子,随便梳了头,披着件家居服就这样出来了。
一男一女穿着黑色西装站在她家的客厅里。
男人油头粉面,鹰钩鼻,一双细长利眼藏在金丝边眼镜后面,很有种电视上反派律师的模样。
个子又高又壮,站在那里,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杨松芸本来觉得自己家房子的挑层够高,够档次,但是因为这个男人,她突然觉得这个家有点逼仄。
而这男人身边人女子一看就是他的助手,妆太浓,一看就不正派,上不了台面。
杨松芸在心里评估着,越发紧张了。
跟讲道理的人,可以讲道理。
可这两人看上去就来者不善。
杨松芸提高警惕,面上丝毫不乱,款款在沙发上坐下,优雅抬手招呼:“两位请坐,怎么称呼?”
卫东言毫不客气在杨松芸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架起二郎腿,下颌微扬说:“阮太太,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个账单,请你结一下。”
他朝站在他旁边的兰亭暄示意。
兰亭暄忙把打印出来的账单递给杨松芸。
杨松芸听见这道声音就觉得有些耳熟,等瞥了一眼那份账单,突然愣住了。
这个律师的名字也看上去眼熟!
不就是那天跟阮兴贵的工作手机打电话的那个律师吗……
杨松芸眼神闪了闪,回头对站在一旁的儿子说:“行了,你回房休息吧,这些日子你也累坏了,我跟两位律师谈一谈。”
她儿子挺听话,只是好奇地看了卫东言一眼,转身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杨松芸站起来,带着卫东言和兰亭暄去了阮兴贵以前的书房,也是他在家办公的工作室。
这是不想声张的意思。
进来之后关上门,杨松芸就变了脸,冷冰冰地说:“两位是不是搞错了?这个账单是给我丈夫的,我并不知情。我丈夫已经去世,这种属于配偶不知情的债务,我没有偿还的义务。”
兰亭暄看着杨松芸睁眼说瞎话,再一次在心里叹为观止。
谁说家庭主妇就能任人拿捏呢?
杨松芸这气势可不比一般的职场女性差。
第97章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卫东言进来之后,先习惯性地把四周环境扫了一眼。
这个房间不大,也就六平方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