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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宇文澜与燕姝皆是一顿。
姜太医竟然提及了自己的亲爹?
而紧接着,又听他重重在心间叹了口气道,【当初若非那般贪玩,若是能再听话一些,也就不会浪费父亲的心血了……】
燕姝悄悄听在耳中,心道看来这《杏林拾遗》就是被张胜康偷了的那本秘籍了。
却听系统忽然跳出来插了一嘴,【没错啊,就是那本秘籍。】
燕姝嘶了一声,【也就是说,张胜康有此秘籍,本来是能给太后根治这顽疾的,却故意不给太后治?】
系统嗐了一声,【那要一下给太后治好了,他还凭什么叫太后一直重用他?】
燕姝忍不住连骂那张胜康三声狗贼!!!
娘的这张狗贼也太可恨了!!!居然能如此对她的榜一大佬!简直一点良心都没有!!!
而此时,耳听她的骂声,宇文澜亦是同样生气。
这张胜康,就如同当初对他一样,明知道能治却不治,只一心图谋请功,简直太过可恨!!!
小人果然是小人,不值得半分信任。
当然,气怒过后,他也明白,现在最要紧的,却是如何弄到这本《杏林拾遗》才是。
而正在此时,却听燕姝开口问姜太医道,“如此说来,若是能找到这本《杏林拾遗,你是不是就能给太后治病了?”
却见姜太医道,“臣应该会有九分把握。”
九分把握?
燕姝挑眉,都知医者轻易不打诳语,姜太医能如此说,看来的确很有希望了。
而正在此时,却听宇文澜开口问姜太医,“那大夫可知,如何能找到这本书呢?”
燕姝一愣,心道这人难道忘了,那本书明明就在张胜康那里啊!
然没等她有所反应,却见姜太医开口道,“听说当年那位荀大夫曾遭遇恶人污蔑,含恨而终,那本书也不知下场……”
话才听到此,却听对方在心间叹道,【罢了,救人要紧。】
燕姝又是一愣——
听这意思,姜太医莫不是要说出荀济与张胜康的事了?
但是但是,他就不怕暴露自己改换身份的事?
这可是会牵扯到欺君之罪的!
不成,虽则人家一片赤诚,但她不是叫其一家都置于危险之中。
于是她灵机一动,立时啊了一声,道,“本宫也听书过这件事!那位荀大夫医术十分高明,能治各种疑难杂症,听闻张胜康就是他的弟子。”
话音落下,却见姜太医都懵了,“……娘娘是怎么知道的???”
宇文澜,“……”
然而燕姝并未回答,而是又道,“似乎荀大夫的死,还与张胜康有关系,啊,没准那本书现在就在张胜康受手上呢!”
姜太医又是一愣,“这这这……娘娘是从何处听说……”
然话未说完,却见燕姝大手一挥道,“好了,这事你就甭管了,自有本宫与陛下做主,你回去准备准备,等找到那本书,好好为太后娘娘医治便是。”
姜太医,“???”
宇文澜,“……”
实在不忍看姜念齐一脸懵逼的模样,他只好发话道,“照宜妃所说,回去等着便是。其余不用多问。”
话音落下,姜太医这才应了声是,又向二人行过礼,便告退了。
宇文澜咳了咳,正要说点什么,却见燕姝急着同他道,“陛下您瞧,这张胜康这人太坏了,明明有办法,就不给太后娘娘根治,简直枉为医者,更加对不住太后对他的信任!”
宇文澜嗯了一声,正想说话,却听她又道,“但是太后如此信任他,此时陡然对他动手,一则是怕会惊到太后,毕竟娘娘现在经不住任何突发之事,二则只怕会打草惊蛇,叫他毁灭秘籍就不好了。所以当下还是先拿到秘籍,给太后娘娘治病要紧。”
宇文澜又嗯了一声,没等说话,又听她道,“臣妾已经弄清楚了,那本《杏林拾遗》就在张胜康家中书房北墙书架的第三层左边第二个格子里,陛下今晚就叫锦衣卫去偷,呃不对,是拿来物归原主。”
宇文澜,“……好。”
有爱妃在,这世上哪有办不了的事?
还有,他今后只怕连话都不用说了。
第110章
事关太后的病情,宇文澜自是不能怠慢,当夜便派人去了张府。
咳,毕竟掌握了确切位置,且都精确到书架的第几格了,又加之因着太后不适,张胜康需在宫中值守,张家书房无人进出,锦衣卫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本《杏林拾遗》拿到了手中。
于是第二日一早,待姜太医来到宫中上值之时,立时亲眼见到了父亲的心血之作。
激动,唏嘘,自是在所难免,但当务之急还是为太后诊治要紧,是以姜太医在查看过父亲的记载之后,立时替太后拟定方案,诊治起来。
燕姝早已在慈安宫等候,宇文澜亦是下了早朝之后立时赶来,忙不迭问正在为太后施诊的姜太医道,“如何?太后何时能恢复康健?”
却见姜太医一脸严谨道,“启禀陛下,太后娘娘的头风乃陈年旧疾,当下应以疏肝解郁,滋肝养肾,益气养血,祛风止痛为主,这些都是要循序渐进,慢慢来的,目前臣先以半月为一疗程,持续三个疗程,大抵可以为太后根除病灶了。”
三个疗程?
宇文澜闻言又凝眉道,“如此说来,还需要至少一个半月的时间太后才能完全恢复健康?”
姜太医垂首应是。
见此情景,燕姝忙在旁安慰道,“陛下莫急,有办法总比没有办法的好,何况太后娘娘已经被这病侵扰了多年,若能在一个半月之间彻底消除隐患,也是不错的。”
说的也是,宇文澜颔了颔首,便见姜太医取出一包银针,逐一扎在了太后头上的穴位。
这场面叫他一顿,也只把燕姝看得胆战心惊,老天,这么多针扎在头上,得多疼啊!
然再看看太后,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如此可见,那头疼病发作起来竟是比这针扎还要难受的。
燕姝简直要心疼的流泪了。
宇文澜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心间也很有些沉重,顿了顿,又问姜太医道,“除了吃药与针灸,还要注意些什么?”
姜太医忙也回道,“启禀陛下,太后娘娘的病内外因都有,外则注意防风保暖,切莫再度受冷,内则尽力令娘娘保持心情舒畅,疏肝解郁。”
这话说得算是通俗易懂,闻言,燕姝不禁默叹了口气——
【说白了太后如今还不都是先帝害的?如太后这般,夫君朝三暮四,连累得孩子早夭,为了把养子扶持上位,这些年付出多少心血?偏生那娘家人还不争气,一出又一出的幺蛾子,好不容易有了相知之人还不能在一起……这些事落在哪个女人头上能不抑郁?能不生病?呜呜呜太后这半生可太不容易了!】
宇文澜默默听在耳中,顿了顿后,开口对床上的太后道,“母后这些年辛苦了。”
燕姝说的有道理。
这皇宫,确实没有叫太后过过什么舒畅的日子。
而话音落下,却见太后渐渐睁开眼睛,虚弱道,“眼下正是忙的时候,陛下不用太过挂念哀家,回去吧。”
燕姝闻言也忙道,“臣妾留下来陪娘娘就好,陛下先回去吧。”
的确,时值上午,御书房里必定一大堆要事等着他,宇文澜只好颔首应好,辞别太后,回了乾明宫。
余下姜太医继续为太后诊治,燕姝也一直陪在一旁。
待到针灸完毕,又亲手服侍太后喝了汤药,待到太后睡下,才回去歇息。
不得不说,姜太医的法子果真比那张胜康有效多了,如此持续了两三日后,太后的症状便已经减轻了一些,不再整日昏昏沉沉头疼欲裂,情况好时,也可以同燕姝聊天了。
而今已是九月中旬,天气愈发寒冷,虽则殿中暖和,隔着窗也能望见院中的树木已经落光了叶子。
太后还惦记着宫中的杂事,此时病痛稍一好,便不由又操心起来,问燕姝道,“不知针织局可把宫里的冬衣都做好了?”
燕姝忙道,“冬衣都已经发放下去了,娘娘不必担心。”
太后颔了颔首,叹道,“你如今也越来越麻利了,只是难为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别太辛苦才是。”
燕姝忙点头道,“臣妾都好,请娘娘放心。”
说着又问,“快到晌午了,您可想吃些什么?”
却见太后摇头叹道,“这几日喝药喝得嘴里苦,什么也不想吃。”
这可叫燕姝犯了难,人是铁饭是钢,大佬不想吃东西病怎么能好呢?
哪知正在此时,却见宫人在门外道,“启禀太后娘娘,富海公公来了。”
富海必定是受君王之命而来,闻言太后便颔首道,“进来吧。”
门外人应是,紧接着,便见富海提着一只食盒来到殿中,向二人行礼道,“陛下命奴才给太后娘娘送了些柿子饼来。”
嗯?
燕姝一愣,太后才刚说嘴里苦,皇帝的柿饼就到了,这莫不是母子连心?
却见太后也有些意外,哦了一声,问道,“陛下怎么想起给哀家送这些了?”
哪知,却听富海道,“是陛下才跟姜太医问过娘娘的病情,知道娘娘这几日食欲不太好,恰好有松鹤书院祁山长才送进宫的柿子饼,陛下知道娘娘喜欢这口,便叫奴才送来给您尝尝。”
说着又补充道,“陛下特意跟姜太医问过,娘娘少吃些无妨。”
话音落下,太后与燕姝却都是一愣。
尤其是燕姝,竟有些险些没控制住面上的神情——
方才富海说,这是祁山长送来的柿子饼???
祁山长怎么会忽然往宫里送柿子饼?!!难道是为了太后?!!
关键时刻,还得系统跳出来解惑,【没错,这几日外头都已经听说太后不舒服,祁山长自然更加担心,只可惜身在宫外消息不畅,这不犹豫了再三,总算鼓起勇气将他亲自做的柿子饼送了进来。当然,人家没敢说是送给太后的哈,只说是松鹤书院自产的柿子饼,为感谢陛下关怀,特意送给陛下尝鲜。】
燕姝十分激动,赶忙又问,【那那那,皇帝怎么就想着给太后送来了呢?】
系统,【因为太后是真喜欢吃柿饼啊!人家好歹母子二十多年,岂会连这个都不晓得?】
燕姝依然非常激动,【所以祁学士也是知道太后喜欢吃柿饼的?甚至还亲手学会了做柿饼?等待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叫太后尝到了?】
呜呜呜她已经脑补出祁学士在理智与情感的一番激烈交战后终于还是扛不住对太后的牵挂,于是鼓起勇气亲手将柿饼送进宫的景象了!
呜呜呜虽则没有一句言语,但这柿饼就是他的心意啊!
而再看看太后,也正满心惊讶,心里道,【这人怎么……莫不是故意要给我送的?】
燕姝听在耳中,不知有多想点头对太后说是——
大佬不要再怀疑了,祁学士的确全然是为了你啊!!!他心里真的很牵挂你啊!!!
呜呜呜这就是双向奔赴的纯洁爱情啊!!!
当然,这话虽不能说出口,但她完全可以做些别的。
于是赶忙应道,“陛下这柿子饼来的正好,才刚娘娘还说嘴里苦呢,您吃些柿子饼,正好缓一缓。”
说着便主动将食盒接了过来,取出了其中的柿饼,交由宫女丹霜将其写成小块,再端到太后面前。
太后见状,便果真拿了几块尝了尝。
唔,是柿子天然的甜香,慢慢咀嚼之间,似乎能看到那人的模样。
这柿子饼,怕是他特意为她送来的吧?
毕竟以他的性格,可不是会主动讨好与别人的。
如此想着,口中的清甜竟然渐渐蔓延到了心间,叫房中的药味似乎都淡了不少。
燕姝在旁悄悄观察,见太后目中渐渐有了亮色,也很是开心,忙趁机道,“趁着这柿子饼的甜味,娘娘不妨也吃些东西吧,叫膳房熬些粥,做上几样小菜,如何?”
却见太后颔首笑道,“经你这么一说,哀家竟有些饿了,好吧,那就叫她们去传吧。”
燕姝应是,忙叫丹霜去传膳。
没过多久,待午膳送到,太后果然喝了一碗粥,吃了两道小菜。
而后的汤药也都一饮而尽,足以看出心间之高兴。
见此情景,燕姝也放了心。
有了她偶像的鼓励,榜一大佬一定很快就能康复的。
而宇文澜也一直牵挂着太后,只可惜公务繁忙,待晚间回到甘露殿,便问燕姝道,“今日太后如何?”
燕姝忙道,“陛下放心,今日太后娘娘好多了,尤其吃了您叫富海送来的柿子饼后,心情都好了许多,午膳与晚膳也吃了不少。”
说着又在心里嘿嘿,【说起来还是你会办事!居然知道把祁学士的柿子饼送来给太后,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宇文澜,“……”
罢,既然姜太医说太后需要保持心情舒畅,他只能尽力如此做了。
话音落下,却见燕姝同他道,“陛下,臣妾今日正想着,眼看太后娘娘的情况转好,不妨可以试着给娘娘讲讲张胜康的旧事了,臣妾从前不是正好写过张胜康欺师灭祖忘恩负义的话本子吗?正好可以拿出来念给太后听听,如此先铺垫一下,叫娘娘先知道他从前做过的恶事。等再过两日娘娘康复以后,将《杏林拾遗》的事揭露出来,太后娘娘就会彻底明白张胜康的真面目了。”
宇文澜闻言颔首道,“可以。”
说起来,这几日张胜康眼见太后已经叫姜太医治病,心里大抵已经很是着急,保不齐还会再做什么卑劣之事。
不过也无妨,他已经命暗卫跟踪此人,一旦此人再有什么恶行,一定会立即被抓住。
但燕姝的安排也很不错,先给太后做个心理准备,如此,将来处置起张胜康,也能避免太后太过惊讶与失望。
毕竟病中的人,不好受太大刺激。
然此时话音落下,却见燕姝应了声好,便忙不迭跑去了书柜旁翻找起来。
他奇怪道,“这是要做什么?”
天已经晚了,她该不会还要写话本子吧?
却见燕姝道,“那个写张胜康的手稿不知道被臣妾放哪儿去了,臣妾先找出来,也好明日给太后念。”
宇文澜却上前拉过她,道,“已经很晚了,明日再找也是一样,你也在慈安宫陪了一天,早些歇息吧。”
话音落下,燕姝正应景的打了个哈欠,这才察觉自己确实有些累了,于是只好应好,随他去了榻上歇息。
第二日,宇文澜照例早早醒来,准备去乾明宫赴朝会。
下床的动静惊醒了燕姝,只见她慵懒的坐起,撩开床帐问道,“陛下要走了吗?”
说话间,又打了个哈欠,眼睛还未完全睁开。
宇文澜心间好笑又温柔,俯身在她额间一吻,道,“不必起来,外头冷,再睡会儿吧。”
燕姝恃宠生娇,唔了一声,便打算再躺回去。
哪知正在此时,却听富海在外道,“陛下,锦衣卫有事禀报。”
宇文澜唔了一声,便披上外袍去到外间,问道,“何事?”
与此同时,仍赖在被褥里的燕姝也在琢磨,不知锦衣卫又抓住了谁的把柄,这么早便来禀报。
难道是抓住了那白鹤道人?
不对啊,照时间来算,派出去的人只怕眼下才刚刚到闽越吧,莫说抓人,便是赶回来也来不及啊……
那会是谁呢?
啧,别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竟然不那么困了,于是也下了床披上外袍,趴在门口听。
却听外间锦衣卫道,“启禀陛下,昨夜微臣潜入张府,发现张胜康下值回到府中后,与一个妇人厮混,而后没过多久,那个妇人又去了其儿子的房中,与其儿子厮混到下半夜……”
燕姝,“???”
宇文澜,“???”
第111章
这一大清早突如其来的瓜,立时叫人睡意全无。
燕姝还怕自己没听清楚,忙先自己理了理思绪——
锦衣卫说,那老贼张胜康昨夜同一个女子鬼混,完了以后,那女的又去了张胜康儿子屋里,跟他儿子鬼混?
……也就是说,张胜康父子俩昨夜分别跟同一个女子鬼混?
脑间忽然跳出系统的声音,【没错啊。】
燕姝,【???还没错?不是我说,我发现你这个统最近可是越来越懒了,这么精彩的猛瓜竟然不早告诉我???】
系统,【早告诉你哪儿比这会让你知道刺激?这瓜嘛,不就讲究现吃现用最香?】
燕姝,【……好么这还一套一套的,先别说废话了,快跟我说说看那张老贼父子俩到底怎么回事?那女子的是张胜康的妾吗?】
话才出口又觉得不对,【也没听说那张老贼有妾啊,对了,他儿子好像前不久才刚娶的媳妇,卧槽,难不成这老头也跟儿媳妇扒灰?】
却听系统道,【那倒也没有,张家新娶的儿媳妇好歹是光禄寺少卿裴向志的女儿,人家裴家小姐可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哪儿能干得出那种事?】
这样一听,燕姝就更不明白了,【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哪知却听系统先说起了别的,问她道,【还记得上回张胜康干的那个,为了栽赃姜太医,派人换了姜太医给邻居娃儿开的药的缺德事不?】
燕姝立时点头,【记得啊!】
娘的这事一说起来到现在还恨得人牙痒痒呢!
那张狗贼为了栽赃姜太医,居然不顾一个小娃儿的性命!只可惜后来却叫张狗贼的一个徒弟给揽了罪,那老贼还假模假样的在太后面前主动请罪,而太后被蒙在鼓里,还替他说情,最后直叫他降官职扣俸禄边了了事。
但这事跟眼前这瓜又有什么关系呢?
却听系统道,【跟张家父子鬼混的这女子,就是那个替张胜康顶罪的徒弟的老婆。当初张胜康正是以两百两银子的重金,并许诺要照顾这人的妻儿为条件,叫这人去揽罪的。】
燕姝,【……好家伙这就直接照顾到床上去了?话说回来,既然是徒弟的媳妇,这女子怎么还到了他府里呢?】
系统道,【说起来,这女子崔氏也不是省油的灯,此前家里出事后,一想起自己夫君被判了十年徒刑,将来能不能活着出来都另说,且那张胜康给的银子又叫男人都送去了爹娘手里,崔氏心里肯定就不爽了,就想着为自己打算。她知道张胜康有钱啊,且府里也没什么妾室,媳妇年纪也大了,于是就试着勾引了一下,没成想这张胜康本身就是个老色鬼,两人一拍即合,立时搞到一起去了。】
【在府外偷摸厮混总归不方便,这张胜康初时瘾大,就借口儿子娶媳妇,府里忙管事的不够,请这崔氏帮忙为由,给弄到了府里。如此两个人就好一番厮混,直到现在他儿子都已经成亲仨月了,也没叫她回去。】
原来如此。
燕姝赶忙又问,【那这崔氏是怎么又跟张老贼儿子搞上的呢?】
却听系统又道,【话说这崔氏初入张家没几天,张胜康的老婆徐氏就发现了两人的奸情,但徐氏软弱,不敢明着违抗夫君,但是心里始终气不过,于是暗搓搓给这崔氏穿小鞋,明里暗里想赶她走。这崔氏也不好欺负啊,正好发现这张老贼儿子也是个色鬼,几次三番的想占她便宜,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儿子也给勾引了,时不时便与这儿子也胡来一场。】
【说起来昨夜也是碰巧了,本来崔氏跟张胜康儿子相约在先,但张胜康一连在宫里值了几天班也猴急的不成,一回到府里就找崔氏,崔氏也没办法,这才只好先应付了张狗贼,又去赴他儿子的约。】
燕姝,【……】
这一家子真是乱的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话说回来,那当儿子的不是刚成亲没多久?正是新婚燕尔之际,居然还跟那崔氏胡搞?】
系统,【这小色鬼刚成亲那两天确实老实了几天,但耐不住新媳妇是大家小姐,不如这崔氏花样多,于是没多长时间就又跟这崔氏搞起来了。】
燕姝忍不住替那位新媳妇吐了回血,又问,【那这小色鬼就不怕被媳妇发现?还有,这崔氏跟张狗贼父子俩都胡来,徐氏那当娘的依然不敢管?张家新媳妇也没发现吗?】
系统嗐了一声,【儿媳妇毕竟是新妇,目前对府里还不太熟,暂时没发现那狗贼父子俩跟崔氏的事,她婆婆徐氏倒是知道的清楚,现在已经给气病了。】
燕姝,【……病了也不敢管?真是没法怪别人了。】
啧,只可惜了张家那位可怜的新媳妇,人家好端端的大家闺秀,怎么给嫁到这家了呢!
却听系统道,【说起来,当初这门婚事,还是张胜康凭着太后的面子结下的,人家裴家小姐品貌俱佳,京城不乏有门第更高的人家求娶,裴少卿可是看在这张胜康得太后信任,又与自家门地相当,这才把闺女嫁了过来,只盼着闺女不受委屈就好。】
燕姝,【……这看来裴少卿也是很疼女儿的,若是有朝一日知道了真相,还不得气炸?】
系统,【那可不。所以那个当婆婆的宁愿自己气病了也不敢说啊。】
燕姝,【呵呵,既然她不敢说,那就叫别人替她说好了。】
好了,眼下瓜也吃明白了,这事儿也该好好谋划谋划了。
原本以为那张胜康只是人品不好,这冷不防加了料,可更精彩了嘿!
而此时的外殿里,宇文澜仍处于怀疑自己的耳朵的阶段。
他是不是听错了?
锦衣卫方才说的,可是那张胜康与其子,分别与同一个女子厮混的意思?
怎么这张府也这么乱???
正在此时,却听内殿中传来燕姝的声音,“陛下,臣妾有事禀报……”
宇文澜于是回了神,先抬手挥退了锦衣卫,返回到了内殿中。
没等站稳,就被两眼放光的燕姝喂了通张家的瓜。
“陛下,臣妾已经弄清楚了,原来与那张家父子厮混的,正是此前替张胜康揽罪的那名徒弟的妻子,张胜康之妻明知此事却不敢管,如今已经气病了,他们家那位新过门的儿媳还被蒙在鼓里,我们正好可以从此处下手,帮这位无辜的女子早日脱离苦海。”
宇文澜,“……”
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她不光弄清了事情的真相,还连法子都想出来了?
也罢,毕竟在处理这种事上,爱妃的主意一向很是可靠,他于是便问道,“你想如何做?”
却见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宇文澜听完琢磨一下,不由颔首道,“如此处理起来,的确要顺理成章得多,好,朕这就叫他们去做。”
说着又瞥她一眼,问道,“天还早,不再睡会儿了吗?”
反正那张家有锦衣卫,她接下来只需继续看戏就好。
哪知却见她摇了摇头,并开始往身上一层层的穿衣裳,眉飞色舞道,“这么有趣的事,臣妾哪里还能睡着?趁着天早这就去写话本子。”
嘿嘿,有了话本子,读者们看了高兴,她的榜一大佬听了没准也会精神百倍,如此病也能好的快些!
宇文澜,“……”
太后精不精神他说不准,反正她眼下很精神就是了。
慈安宫。
眼看又是三日过去,第一个疗程已经过了多半,太后的病症果然越来越轻了。
不仅头疼发作的越来越少,食欲恢复了许多,也能下床走走了。
燕姝依然每日都来探望,见此情景,也放心下来。
哼,姜太医就是姜太医,果然是谁都无法取代的。
午后无事,太后歇过晌后精神也好了许多,她亲自服侍太后喝下药,正陪着聊天,却听殿外忽然响起通传声,“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