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姝道,“……那倒没有,此人性子太直,那大宅院里头关系粗综复杂,府医也有不少,偏他还不太懂人情世故,所以入了府几年,家主还并不知他的存在。”
闻言,宇文澜又开始思忖——
入府几年?
……太医院几十号人,他确实知道的不多。
所以他并不能判断出是谁。
“但是,”
正在此时,忽然又听她道,“恰好家主有一位美人,生的那叫冰雪聪明,蕙质兰心,知书达礼,才智过人。”
宇文澜,“……”
这种时候,还不忘夸自己……
他忍住笑意,颔了颔首道,“有此美人,真是家主幸事。”
燕姝认真颔首,“的确,一定是家主上辈子拯救了苍生,上天才将这样一位美人送到他身边的。”
宇文澜,“……”
他继续忍住笑意,又道,“那美人与此件事有何关系?”
只听她道,“说来也是老天爷不开眼,这样一位没有缺点的美人,居然天生有一顽疾,寻医求药多年都没有办法改善,而一次因缘际会之下,这个人去给美人诊治,居然一下给治好了。”
“美人慧眼识珠,便将其推荐给了家主,从此少年郎也终于获得了家主的赏识。”
宇文澜顿了顿。
美人,顽疾?
难道……
恰在此时,又听见她心间大喊,【听明白了没?这个人就是姜念齐啊!姜念齐就是荀济的儿子荀岚!!!他没准能治你的病啊!!!】
宇文澜心间一顿。
果然是那个姜念齐,治好了她桃花不服的那个。
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这一刻,宇文澜终于恍然,怪不得她刚才一定要替这人求他的免死金牌……
也是,倘若此人在宫外,他完全可以微服去造访。
然而这人偏偏是宫中御医,且他还认识。
如此他如果去求医,岂不是会被对方看破身份?
不过当然,办法也不是没有。
……
此时,眼见他一副思索的模样,燕姝也在心里琢磨,他这是明白了吧?
明白就好,姜念齐的爹荀济当年可是治不孕不育的神医,所以姜念齐的希望也很大的!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治不好的话,姜念齐也不要被灭口。
当然,燕姝觉得自己还挺聪明,这个故事里从头到尾没有体现出美人知道家主的秘密,所以她应该是安全的嘿嘿。
宇文澜被这一声“嘿嘿”回了神。
他瞥了她一眼,故意道,“如此,看来家主得感谢美人,叫他发现了神医,今后若有什么刁钻病症也能医治了。”
刁钻病症?
燕姝悄悄挑眉,这莫不是说他自己?
看来他是真想明白了!
她便也忙点头道,“是的,有这样一位神医,就等同于一个宝贝,家主可是贤明之人,自然会好好对他的。”
宇文澜嗯了一声。
终于也把他夸了,这还差不多。
他便又问,“那后来呢?你打算给他什么样的结局?”
却听她道,“后来肯定是在家主主持正义之下,少年郎家仇得报,为父亲正了名,还在京城开了一间医馆,收了许多徒弟,如父亲一样,悬壶济世造福苍生。而那忘恩负义的坏人则恶有恶报,声名狼藉,失去一切。”
“好了,臣妾的这个故事就讲完了。”
燕姝咳了咳,道,“时间不早,臣妾先去沐浴,陛下请稍等。”
【啧啧,现在的时间留给你自己,到底要不要治,你自己想吧。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杀人哦!】
宇文澜颔了颔首,“去吧。”
便看着她进了净房。
他当然得治。
他是帝王,需要子嗣。
他更想与她这个“冰雪聪明”的美人,尝一尝还未曾体会到的人间乐事。
咳咳,虽说自与她同床共枕之后,身体有了些好转,但却都是在晨起之前,无意识之时。
一旦他清醒着,每每想与她亲近,却依然是不行的。
好在,如今终于又有了希望。
趁此时,宇文澜立时起身去到殿外召来了一名锦衣卫,道,“查一查太医院那个叫姜念齐的御医,每月都是何时上值,何时休假,以及他在宫外的地址。”
锦衣卫应是,立刻去行事。
第二日,恰逢不当值,御医姜念齐,也就是荀岚,难得在宫外的家中。
这些年他改名换姓,远离家乡四处研习医术,以至于成亲也晚,待来到京城考进太医院后才娶妻安了家,至今幼子才只有五岁。
所幸妻子贤良,幼子乖顺,此时他正在教小家伙写字,便听门外有人唤道,“姜大夫可在家?”
知道他医术好,平素左邻右舍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来找他看病,他也从不拒绝,因此此时听见询问,便放下笔出来了。
哪知却见来人并非邻里街坊,却是两个男子。
其中一人一身青色锦袍,身材高大,头上还带了个玄色幕篱,看起来像是主子的样子。
未等他询问,那个随从开口道,“听闻大夫医术了得,家主想请大夫看一下病,如若您能替家主医治好,诊金可以双倍。”
姜念齐却将对方打量一眼,道,“若我能治,自然会治好,不必提什么诊金加倍,有些病若治不了,加倍也无用。”
闻言那随从一顿。
带幕篱的男子却抬了抬手,道,“有劳大夫了,本人寻了好几处地方都无果,听说你医术了得,特意赶来求诊。”
宇文澜此时特意改换了声音,所以对方倒也并未察觉异常,只是道了声,“随我来吧。”
宇文澜颔了颔首,便跟着进了院子。
姜宅有一处书房,是姜念齐平素替人看病的地方。
宇文澜随对方来到房中坐好,便伸出手由着对方诊脉。
须臾过后,未等他开口,便听对方问他,“客官可是行,房有所困难?”
宇文澜心间一定,道,“是。”
看来燕姝没说错,此人果然有两下子。
又听对方问他,“此问题出现多久了?”
宇文澜道,“三年了。”
对方颔了颔首,又问,“困难到何种程度?”
宇文澜稍有些不自在,咳了咳才道,“早上醒时有晨举……但每每想与女子亲近之时……就不行了。”
对方倒是神色平静,点了点头,又问,“客官可曾受过外伤?”
宇文澜道没有。
他很肯定,他是在没有任何征兆之下忽然不行了的。
对方又问道,“那,身体其他各处可都正常?”
宇文澜嗯了一声,“本人身体康健,只此一处症状。”
姜御医便又问他,“客官平素有没有服用什么药物?”
宇文澜又十分肯定道,“没有,本人甚少生病,平素几乎没有吃过药。”
语毕,他实在有些等不及,便主动问道,“大夫觉得可以治吗?”
却见对方收回了诊脉的手,道,“问题有点复杂,治是可以治的,只是比较麻烦。”
麻烦?
宇文澜皱眉,“如何麻烦法?”
却听对方道,“从客官这脉象来看,你体内有一种东西压制住了毒药,以至于影响到了那处,如若不是你服用过药物,那大约就是被下毒了。”
下毒?
宇文澜眉间一凝。
他被下毒了?
可为何从没有察觉过?
他想了想,问道,“那大夫可能解此毒?”
却见姜念齐颔了颔首,“能是能,但是首先你得先远离毒物侵扰,将体内积攒的这些毒物排出,再服药复原,方可恢复正常。”
“但客官可知道,这毒是从何处进入你体内的呢?”
宇文澜一时无言。
他一直仔细回想,然尚膳监是他的人,乾明宫近身的也都是他的人。他的饮食不该会叫人找到机会下毒。
许是看出他的困惑,姜念齐又主动解释道,“毒物未必会从口入,沐浴熏香也可以中毒,或者长期闻到药物的气味,也会受到影响。”
宇文澜眉间一凝。
……
在宫外看过了大夫,宇文澜回宫之后,直接去了甘露殿。
方才姜念齐给他开了药,他需每天饮用,连服五日。
然而,他却并不能在乾明宫喝药。
一旦乾明宫有汤药的气味传出,便会被大臣们发现,从而引起猜测恐慌,甚至打草惊蛇。
所以,他只能来此了。
燕姝其实也正在等他。
她今日已经从系统那里知道他去找了姜念齐看病,却不知看得如何,有没有希望。
所以这大半天什么都没干,就在等他呢。
此时听见通传,她立刻到门口相迎,“臣妾恭迎陛下。”
宇文澜嗯了一声,叫她免礼,几步去到暖榻上坐下,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燕姝十分有眼力见的将闲杂人等都支了出去。
宇文澜便开口道,“朕有点不舒服,今日出宫看了大夫,拿了药回来,但怕旁人胡思乱想,所以只能到你这里来熬。”
燕姝闻言眼睛一亮——
开药了?那说明他能治啊!
太好了,不用怕他杀人了!
她于是忙点头,“臣妾明白,臣妾会对别人说是臣妾不舒服要喝药,陛下放心来喝就是。”
宇文澜说了声好,心间正暖。
却听她又在心里道,【好了皇帝,看在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今次就不收你的熬药的钱了。】
宇文澜,“???”
这话说得,难道本来是要收他的钱么?
顿了顿,他又道,“还有一事,从今往后,朕就住在你这里。”
这话一出,燕姝却是一愣,“陛下这是何意?”
宇文澜道,“朕往后除过去御书房,去朝会,其他时间都会在此处。”
他这一路一直在想,是谁给他下了毒,而他又是如何中毒的。
自打登基那时起,所有图谋皇位的对家便都被他处置了,近身的也全都换成了他自己的人。
那些后宫女子,没人能做得了这种事,更何况他还有读心术。
他也曾想过太后,但……这么久了,他也从未在太后心间探到异常。
因着对周家的私心,太后甚至十分希望他临幸周妃,叫周妃诞下皇嗣稳固地位。
是以他一时根本想不出元凶。
但关于毒物如何进到体内,他倒是有一些猜测——
从前在乾明宫入睡,他无梦,身体也消沉;而自打来到甘露殿,他不止会做梦,晨举都出现了。
他起初以为,是燕姝有什么特殊能力。
但现在看来,恐怕是乾明宫得的寝殿有问题。
所以他打算叫人仔细查探一下寝殿。
而在发现问题之前,他便住在甘露殿了。
不过,如此,也正有机会与她多多相处了。
他以为她会很高兴。
哪知却听她心里道,【我去,如此不就没有隐私空间了?窒息!】
宇文澜,“???”
窒息?
没等皱眉,却听她忽然又转念一想,【不过如此一来,蹭到御膳的几率不就又增加了?好吧,勉强还成吧。】
宇文澜,“……”
如若他没有钱,没有御膳,她还会爱他吗?
如此,自打这日起,甘露殿便熬起了药。
燕姝对外只道是自己染了风寒吃药,外人便谁都没有想到皇帝身上。
而因着君王本就时常来此过夜,对于如今得境况,外人只当是燕姝愈发得宠了。
如此过了五日,宇文澜又要去复诊了。
这日傍晚,见他换了出宫才穿的衣裳,燕姝立时在旁问道,“陛下是不是要去看大夫了?”
宇文澜嗯了一声。
却听她又道,“臣妾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嗯?
宇文澜挑眉,“何事?
燕姝一脸真诚的笑道,“虽则陛下准备充分,但宫中毕竟这么多人,保不齐哪个眼尖的瞧见您出去,再生出什么是非。万一再叫外界知道陛下是出宫看大夫,岂不麻烦?”
宇文澜听出她还有话说,于是道,“那依你之见呢?”
便听她立时道,“不如臣妾陪陛下一同出宫,如此倘若有人发现,陛下也可以将事情推在臣妾头上,就说臣妾不舒服去宫外看大夫,反正这阵子甘露殿也在熬药。”
乍一听,这话似乎还挺有道理。
然而紧接着,宇文澜便听她心道,【上回天井巷的烤羊和烧饼都还没吃上呢!还有那家的馄饨想想流口水!!!】
宇文澜,“……”
他就说,怎么突然如此贴心?
原来还是为了吃的。
他于是道,“朕只是去瞧大夫,不会去别的地方。”
却听她道,“臣妾明白,臣妾就在车里等您,待您瞧完了大夫就回来。”
心里却哼道,【果然把上回说过的话给忘了!哼,早知如此那晚就该使劲压一压吃上两个烧饼的!打量我不知道姜家就在天井巷附近?先去了再说!】
宇文澜,“……”
竟然这般生气?
倘若不叫她去,岂不是自己就要变成渣男了?
好吧,左右是他有言在先,他只好道,“好罢,左右今夜没什么要事,便一起去吧。”
燕姝大喜,立时眉开眼笑的应好,忙去换了衣裳,同他一起坐上了马车。
不多时,便到了地方。
宇文澜依旧戴了幕篱下车,燕姝便在车上等他。
心里一直在琢磨,也不知那药可有效果?
一阵之后,却见他回到了车上,心情似是很好的模样。
燕姝心道,看来病情是有所好转啊!
宇文澜听在耳中,心道确实不错——
方才经过姜御医的诊断,他体内的毒已经排出去多半了。
这便说明,他之前的判断是对的,毒物就在寝宫之中。
而这五日间,他也已经命人在寝宫查探,然而大抵是能力有限,锦衣卫与内廷监的人均未有所发现。
对此,他只能等病好之后,想办法叫这位姜神医亲自去看了。
不过照目前的速度,只怕再有十余日,他便可以恢复成正常人了。
因着心情大好,他便也大方开口道,“此地离天井巷不远,朕带你去吃上回的烤羊和烧饼。”
咦,这不是正说到她心里去了?
燕姝眼睛一亮,“多谢夫君!”
宇文澜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便吩咐车夫,“去天井巷。”
车夫应是,便要调转马头,叫马车跑起来。
哪知却在此时,听见一阵凄厉的哭喊声传来,“阿宝!快还我的阿宝!”
车内两人立时一愣。
燕姝小心撩了下车帘,却见有一妇人在边跑边喊,泪流满面的模样。
宇文澜则问车外,“怎么回事?”
立时有暗卫回答,“有人抢了那妇人的孩子。”
光天化日下抢孩子?
燕姝立时瞪大了眼,“这还了得?”
宇文澜也吩咐暗卫,“去追。”
暗卫应是,立时朝妇人奔跑的方向行去。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暗卫抱着一个四五岁的男童回来,交还给了妇人。
妇人抱着孩子大哭,向暗卫道过谢后便赶紧回了家中。
待四周安静下来,宇文澜又问暗卫,“怎么回事?”
暗卫小声禀报道,“对方约有三人,一人拦住妇人,两人带孩子走,上到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上,便朝城南狂奔。但这三人身手都不错,不像寻常人,贩子。”
宇文澜想了想,吩咐道,“去京兆府看看近期是否有同样的案件。”
暗卫应是,便又去了京兆府。
经此一番,燕姝也没心情吃东西了,便心有余悸的先回了宫中。
待回到甘露殿,没过多久,却见前去京兆府的人又来向宇文澜禀报,“陛下,据京兆府的案宗,近来有近六七宗孩童丢失案,京畿各地也有四五宗,丢失的都是男童。”
这倒不意外,现如今这世道重男轻女,许多人贩子的目标都是男孩,因为能卖上好价钱。
然而方才暗卫又说,这些人的身手并不像人贩。
燕姝正在琢摸,却听系统叮的一声,【有瓜了啊,兵部侍郎柴为忠还记得吧?】
燕姝忙嗯,【记得,不就是那个骗婚的渣胡子受。】
系统,【没错,今晚的孩童丢失案跟他有关。】


第43章
短时间内,京城附近竟发生了十余起孩童丢失案,且竟然都是男童?
而若非今日亲眼所见,宇文澜竟然都毫不知情。
是以听完侍卫的禀报,他当即召了京兆府,刑部及大理寺的官员入宫,自己也去了乾明宫。
而燕姝也赶紧跟系统打听——
【你说兵部侍郎柴为忠跟此事有关?难道这些孩子都是他抓的?这渣男到底要做什么?】
系统,【倒还不是他抓的,是他最近的一个相好,叫做胡一春。】
胡一春?
燕姝皱眉,【这人又是干什么的?也是个当官的?】
系统,【说起这人故事可就多了。胡一春戏子出身,曾做过蜀王宇文琥的男宠。】
听到此处燕姝不由瞪大了眼,【蜀王宇文琥不就是皇帝三叔家的堂哥,他也是个断袖???】
系统,【确切的来说,他是男女通吃。】
燕姝,【……】
果然自古皇家多奇葩……
这特么是吃饱了撑得么,还男女通吃。
不过紧接着,她又奇怪道,【但是宇文琥三年前不是因为谋逆已经死了吗?】
系统,【没错啊,宇文琥一死,其王府中人也都赔了葬,但这个胡一春却侥幸逃了出来。他知道有许多达官贵人都有这个癖好,为了谋生,就重操旧业,混迹于各地的断袖圈,攀附权贵。敛了些钱财后,他又一路混到了京城。然后就瞄准了柴为忠。】
燕姝啧啧,【瞄的也真准,这京城里的断袖也就柴为忠官当的最大了。】
系统,【那可不是?他既然要找,肯定是要找一个有实权,在官场上有一定位置的。】
燕姝却又想起一件事,【等等,柴卫忠不是受吗?这个胡一春伺候过蜀王,必定也是受吧?他俩怎么能到一块去呢?】
系统,【你以为胡一春混圈子是为了真爱?他是为了权势跟银子,随时换点人设算什么?柴为忠也好歹一把年纪了,只有这人将他拿捏的死死的。】
燕姝,【……这特么还挺励志的。但是柴为忠既然有钱又有势,他又抓小孩子做什么?】
系统,【姐妹你还是太单纯了点,胡一春好歹曾当过蜀王的男宠,能满足于一个兵部侍郎?他只是利用柴为忠的权势,要在京城做更大的生意。】
生意?
燕姝想了想,忽然一愣,【……难道他是想把拐来的小孩子们变成娈童,来卖给变态们?】
系统,【不错。他就是要这么干。先在京城及附近各处物色长相不错的男童,或拐或抢来培养成娈童,再卖给各地的有钱变态们玩乐,来谋取利益。】
闻言燕姝简直要骂出声来了,【这个死人渣变态!!!简直是下十八层地狱的玩意儿!!!】
然骂过之后,她还有疑问。
【可他为什么从京城拐孩子?要知道京城可是天子脚下,治安比别处好得多,他很容易被抓啊?】
系统,【因为此人专门在京城弄了个调校场所,偷了孩子来直接调校,比从别处运来稳妥。再者在他们这个变态圈里,从京城卖出去的娈童价格要比别处价格更高些。】
燕姝依然不解,【为何价格更高?】
系统,【因为不少人喜欢京城口音。此人混迹各地,懂得的太多了。】
……还特么京城口音???
燕姝又骂了句变态人渣。
这圈里的每一个变态拉出去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骂完之后,她又问道,【但之前柴为忠也养过娈童,都是买来的,这人去买不行吗,为什么要去偷抢?难道不怕被抓住?】
系统,【他做生意还得讲成本的,买来哪有抢来的划算?再者,反正有柴为忠罩着,他胆儿大着呢。】
燕姝咬牙道,【柴为忠这个骗婚死人渣!】
当初她写那个话本子时,原本就是想揭露此人,然而当下这个社会断袖并不犯法,甚至养娈童也是被默许的,仅凭话本子几乎搞不动他,所以她才搁置了下来。
却没想到这人渣居然帮着变态姘头做了如此恶心的事!
呔,真是好气好气好气好气!!!
然而气完之后,她又心间一紧,道,【那之前丢的那些的小孩子,都是被这胡一春偷的吧?】
系统,【没错。自打皇帝登基,京城治安已经好了许多,轻易见不着人贩子,当然是这人干的。】
燕姝心间一紧,这不就意味着,那些孩子们眼看就要面临悲惨的命运了?!!
不成,她得赶紧告诉皇帝,叫他去抓人!
如此想着,她便立时出了甘露殿,直往乾明宫而去。
燕姝跑的急,忍冬都没追上她,待一路来到乾明宫时,却正碰见宇文澜出来,身后还跟着刑部大理寺及京兆府的几个官员。
“陛下……”
她一时顾不了别的,忙气喘吁吁的唤了一声。
而见她如此,宇文澜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也几步迎过来问道,“怎么了?为何如此着急?”
身后的官员们也是好奇的张望。
燕姝平复了一下呼吸,又想了下措辞,道,“臣妾就是关心丢失的那些小孩子们,不知道怎么样了?几位大人可有对策?”
宇文澜道,“朕已经叫他们三处一同去查,目前据京兆府报案口供看来,应该是同一伙人干的。”
闻言京兆府尹忙主动道,“既然今夜那批人是超城南方向走,料想他们的巢穴应该在城南,臣这就派衙役去城南追查。”
燕姝颔了颔首,道,“大人此言有道理,但我觉得,既然这伙人既然已经做了十几起案件,想必十分狡猾,今日失手之后,没准会警惕起来转移地方。”
心里也急道,【那个胡一春有柴为忠当眼线,这阵子见皇帝急召这几位大臣便察觉不对,已经转移去东边梨花巷了!】
宇文澜听在心间,不由一顿。
柴为忠是眼线?
此事与柴为忠有关?
看来她是知道此事,急着来提醒他的。
他于是道,“宜嫔所言有礼,那就扩大搜寻范围,在城东一带的民居查探一下,切记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许对外泄露半点消息,违令者斩。”
几人一听,立时垂首应是,皆是肃正无比。
又听君王补充道,“当下找到失踪孩童是关键,且一定要保证孩童安全。”
几人又赶忙应是,见君王再无吩咐,便赶忙出宫去行事了。
待回到甘露殿,宇文澜又问燕姝,“你方才分析的很有道理,除此之外,你可还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他晓得她的异能强大,此时是想打探到更多有用的消息,以尽快找到那些失踪的孩童,抓住元凶。
当然,照往常,她或许会写个话本来暗示他,但今夜时间仓促,写话本也来不及。
这可真是心有灵犀,燕姝此时也正在想着如何告诉他此事。
写话本子的话,一是来不及,二则此时案件才刚发生,他们正奋力追查的时候她给写出来,皇帝不怀疑她才有鬼了。
所以,她只能试着引导他。
于是道,“臣妾还在想,通常拐孩子的都是些地痞无赖,没有正当营生,偷来别人的孩子卖钱过活,且一定会是偷偷摸摸的。但今晚这个居然有三人,还有马车,而且还是光天化日的去抢,可见不是寻常的人贩子。或许……他们也并非打算把偷来的孩子去卖钱这么简单。”
这一点,宇文澜早已想到了。
“不错,如此抢孩子者,显然不似一般的人贩,只怕背后还有什么势力。”
他又暗忖,方才她提到柴为忠,难不成这是柴为忠干的。
正在此时,却听她心间怒骂,【好个死变态胡一春!等把你抓住,不五马分尸难解人心头之恨!!!还有那个死柴为忠,自己变态骗婚就罢了,身为朝廷命官,居然由着人渣姘头残害孩童当保护伞!!!回头我一定要把你的话本子再添几笔发出来,叫你身败名裂,千刀万剐,被世人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