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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包,是个保温杯。”
盛卉:?
叶舒城:“我有一个姓顾的朋友,就喜欢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烧钱玩,这是他去年找C牌做的私人订制,外面看起来像包,里面是个保温杯,充电之后,还可以实现恒温控制。”
盛卉:“......真的很奇葩。”
叶舒城:“里面已经装满了红枣枸杞茶,你带着路上喝。”
“我不。”
她觉得这玩意儿太傻了,“我猜你那个朋友搞出这东西之后根本送不出去。哪个有钱人带保温杯出门?”
“你猜对了。”
确实送不出去,送出去的几个全都强塞给了他的兄弟。
叶舒城:“出远门或者旅游的时候说不定用得上,你今天不是要去影视城出外勤?”
盛卉:.....
叶舒城干脆走了过来,把那个贵重的保温杯挂到她的肩上:
“开车等红灯的时候也能喝两口。”
其实送保温杯是其次,主要是杯子里面的茶,是他今早找孙阿姨求教,自己学着泡的。
送盛卉出门时,他还特意强调:
“茶是孙阿姨辛辛苦苦泡的,别浪费。”
影视城的位置比较偏远,行车路上,盛卉真的用叶舒城送的保温杯喝了几口茶,温度设置得刚刚好,还挺暖胃。
她和乔黛同行,路上聊到乔黛的职业规划。
盛卉话中隐约透露自己未来有可能离开市场部,乔黛听到之后,非常坚定地声明自己想跟着她,无论去哪。
盛卉猜到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她很喜欢这种被下属坚定追随的感觉。
来到影视城,林乔安的助理带她们到达拍摄场地。
这一支公益广告汇聚了许多位一二线明星,林乔安有影视实绩,但她太年轻,咖位排在第二第三名左右。
最大咖的明星主场拍摄时,其他艺人散落在各自的休息区。
周边没有适合坐下谈的会议室,林乔安的助理便将盛卉她们带到了拍摄场地附近。
好歹是未来的甲方爸爸来考察工作,林乔安表现得还算热情,今天天气炎热,她一见面就让助理给盛卉她们倒冷饮喝。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带了茶。”
乔黛摆了摆手,旋即取下肩上的奢侈品保温杯,给盛卉倒茶喝。
盛卉看得眼都直了,低声问:“你没事把它带下来干嘛?”
乔黛眨巴眼睛:“我看领导您挺爱喝的,顺手就带着了。”
林乔安的视线扫过乔黛手中的保温杯,忍不住笑了声:
“这该不会是C牌的东西吧?”
乔黛听出她话里一丝嘲弄,立刻解释道:“当然是了,私人订制,C牌设计师纯手工打造的。”
林乔安:......
就算鲁班重生,保温杯这玩意儿它也不是能纯手工打造出来。
盛卉自己都觉得这个保温杯太憨,不愿多聊,直接切到正题,和林乔安以及她的经纪人谈起代言人的事。
一如叶舒城所言,林乔安果然以盛世集团面临品牌危机为由,提出了一个非常高的代言费数字。
盛卉听罢,耐心地给她拆解品牌能给她带来的实际效益。
“你们还要赞助我的综艺?”林乔安感到难以置信,“确定吗?感觉和盛世一直以来走的路线不符。”
盛卉:“从今年下半年开始,公司内部会对现有品牌进行完整的切割。高端线会越来越高端,而年轻化的路线也会渗透到年轻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影视圈、时尚圈和文娱圈的项目我们都准备赞助,林小姐,如果您成为了我们的代言人,我们肯定会优先考虑您手中的项目,这样,您也可以享受到纯天然的带资进组的优待。”
林乔安听进去了,不仅听进去,看着盛卉的眼睛还有点发直,直到经纪人提醒她,才转头和他低声讨论起来。
之后的议事进程就和谐了许多,林乔安还笑称盛卉长得有点像她一个圈内的朋友,而且比她那个朋友还要漂亮高贵,然后问盛卉考不考虑进娱乐圈。
盛卉非常官方地说:“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做。希望林小姐在圈内更进一步,品牌和艺人就能达成双赢。”
不到中午,盛卉和乔黛已经在返程路上。
她们来的这一趟只是打头阵,后面会派总监级别的人员再和艺人方面对接。
盛卉问乔黛觉得林乔安这人怎么样,乔黛说,顶多有点骄矜任性,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可她自己的老板都觉得她性格不好,喜欢耍大牌。”
盛卉叹了口气,“娱乐圈真可怕,真真假假,不知道能信谁。”
她坐在副驾驶,手机震了震,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林乔安发来的好友申请。
开口就叫她盛卉姐,很礼貌,然后旁敲侧击地问她关于那个保温杯的事情。
刚才和盛卉聊了一个多小时,林乔安现在完全相信盛卉的那个保温杯是C牌的私人订制。气场那么强的女人,不可能用仿制品。
林乔安自己是C牌的粉丝,最近一年,她刚好也在C牌的代言人考察期内。一切和C牌有关的东西她都非常上心。
盛卉自然知道她处在C牌考察期内,如果她能拿下时尚圈比较高的代言人头衔,对于盛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虽然她直到现在都看不出来这个保温杯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既然大明星感兴趣,她不妨代表品牌方做个顺水人情,以后代言费什么的也好商量。
盛卉瞄了眼搁在手枕凹槽里的憨憨保温杯,拿出手机给叶舒城发消息。
影视城内。
林乔安的经纪人莫名其妙接到了万恒娱乐总经理室的电话,问他和盛世那边对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进展。
万恒娱乐的李总收到林乔安经纪人汇报的消息,又电话联系了总部总裁办,总裁办把电话接到CEO办公室。
叶舒城很快结束了这通电话。
好吧,瞎担心一场。
盛老板无论出现在哪儿,都是降维打击。是他狭隘了。
微信通知栏恰好跳出盛卉的消息。
盛卉:【么么么】
叶舒城:?
点进头像看看主页,确认是本人没错。
盛卉:【小杏爸爸早上那个保温杯,再送我一个呗】
盛卉:【么么[可爱][爱心][玫瑰]】
叶舒城头脑一热,想都不想就答:【好】
发完他才反应过来,那玩意儿顾西辞只订做了十个,全球仅此十个,真不知道有剩没有。
他戳开顾西辞头像:【去年圣诞节你硬塞给我那个保温杯,还有吗?能不能再送我一个?】
顾西辞回得很快:【?一个不够?】
顾西辞:【我回去给你找找,应该有】
顾西辞:【先说送谁,不然不给】
叶舒城:【投你新酒吧的钱翻一番】
顾西辞:【成交】
叶老板投资的钱翻一番,足够买几百个奢侈品的私人订制,还是最高端的那种。
完了,这小子坠入爱河了。顾西辞感到非常同情。
叶舒城又切回和盛卉的聊天框:【过几天给你送过去】
等了一会儿,不见对方回复,又说:【你什么时候方便?】
盛卉:【搁家里就行】
叶舒城:【好】
其实他还想再收到一句【么么】,可是,人家得到他肯定的答复之后,立刻恢复了对他爱答不理的状态。
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转眼到了周五,叶舒城接小杏回家,晚饭后留在家里陪她玩玩具。
子轩生日快到了,盛卉备好了子轩最喜欢的变形金刚玩具,小杏自己还想手工制作一个,表示心意。
“子轩是金牛座的,我给他捏一头牛。”
小杏一边折腾橡皮泥,一边对叶舒城说,
“酱紫,把这头牛放在这上面。”
说着,她把那头奇形怪状的牛放在了即将送给子轩的变形金刚小车车上面:
“好酷哦!牛牛开车!”
叶舒城抱着电脑坐在她身旁,打几个字,然后双手离开键盘为她鼓掌:
“宝宝太棒了。”
小杏的想法总是天马行空,突然又冒出一句:
“爸爸,我可以养牛吗?这样我过生日的时候大家就可以和牛牛一起玩啦!”
叶舒城:......
叶舒城:“下周小马就坐飞机过来了,宝宝过生日的时候,可以把小马牵来,大家一起和小马玩。”
“好耶!”
小杏继续捏橡皮泥,很快就忘了养牛这回事。
叶舒城看一眼腕表,心想盛卉今天去了蒸馏厂,路上比较远,回来得应该会晚些。
不过,差不多也该到市区里了。
好巧不巧,盛卉在这时给他打了通电话。
小杏听见妈妈的声音,凑到话筒旁边喊妈妈,还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快了。”
盛卉给不出具体时间。
叶舒城:“还在厂里吗?”
“嗯。”
盛卉让他站起来接电话,这样小杏听不见,然后说,“小杏爸爸,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小杏嗷嗷叫得那么有精神,待会儿怎么睡得着?”
叶舒城:“是有点迟了,看她玩得开心,不小心忘了时间。”
爸爸带孩子就是粗心,只知道疯玩。盛卉得出结论。
盛卉:“快照顾她洗洗睡吧。”
说着就要挂电话。
“等一下。”
叶舒城叫停她,学她的口气说话,“小杏妈妈,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孩子在家里很想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盛卉被他问住了。
她莫名觉得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哀怨。
叶舒城也觉得自己挺哀怨的。
“妻子”在外面打拼,深夜不归,他在家里带娃,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也不说。
“快了快了。”
盛卉应付道,“临时有点事......”
她周围背景音嘈杂,叶舒城隐约听到一道清润的男声,似乎在喊她的名字。
“刚才谁在叫你?”他忍不住问。
盛卉答道:“设备供应商。”
叶舒城皱了皱眉:“傅时则?”
盛卉一惊:“你怎么知道?我们在看厂里新换的冷凝器。”
她话里的“我们”,其实有十几个人,有男有女,有同事也有供应商,蒸馏厂里灯光明亮宛如白昼,一切都光明正大,没有一丝一毫的私隐。
叶舒城:“我去接你?”
“不用,管你女儿就行,早点安排她睡觉啊。”
说完,跟上一句“拜拜”,她似乎还有事忙,就这么挂了电话。
三四岁的小孩一般八点就该睡觉了,这个时间对于时常加班的叶舒城来说,其实一点也不晚。
今天除外。
城南,盛世集团最大的一家蒸馏厂依山傍水,坐落在远离市区喧闹的地方。
盛卉和同事一行人离开蒸馏厂时,周遭清清寂寂,天上北斗阑干,时间已入深夜。
傅时则问盛卉要不要送她回去,盛卉婉拒了,说自己有车。
傅时则却坚持:“你肯定自己开车来的吧?这里太偏僻了,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盛卉也不松口:“学长,真的不用。”
她无法忍受和男性待在密闭的车厢里。
傅时则知道盛卉心中所想:“我同行有女同事,本来也要送她回家。”
大部队步调稍快些,已经走入停车场,他们两个一边说话,步子放缓,不由得就缀在了后面。
盛卉有些为难。
她现在确实有点累了。而且,她和傅时则认识这么久,对他的人品还是信任的。
但是吧......
她也不是傻子。虽然没谈过恋爱,可人家对她的好感和殷勤,她都看在眼里。
她觉得自己应该刻意避开才对。
盛卉察觉到他们两人渐渐落到队伍后头,连忙快步超过他,往停车场的方向赶。
走了没几步,她忽然顿住,表情有些愣。
傅时则也停在她身侧。
朝前望了望,他纳闷地问盛卉:“前面那人,你认识吗?”
路灯隔着很远才有一盏,道路前方的路沿处站着一个男人,身高腿长,气质清贵,山野映衬在身后,而他的面目藏匿在夜色中,看不分明。
男人的影子被远处路灯的光线拉得极长,一路延伸到盛卉脚下。
盛卉眨了两下眼:“男朋友。”
傅时则:“什么?”
她淡定地重复道:“他是我男朋友,来接我回家了。”
不知道前方的男人是否听见他们的对话,忽然抬步朝这边走来。
男人的五官随着距离的拉进逐渐清晰,山根立体,唇线绷直,英俊的眉宇含着七分淡定,还有三分显而易见的占有欲。
“傅总工作一天辛苦了。”
叶舒城朝傅时则微笑道,
“送她回家的任务,交给我来办就好。”
停车场。
盛卉站在一辆银白色跑车面前,副驾驶车门开着,她却没有立时上去。
“没事显摆啥呢......”她腹诽了句。
叶舒城:“没显摆。这辆速度快。我可不想还没开到,你就被其他人送回去了。”
很快又补充:“轿跑而已,不影响乘车体验。”
盛卉“哦”了声,终于钻进车内。
一路安静,车上两人默契地沉默着。
开到一个岔路口,叶舒城忽然减慢车速,问盛卉想不想去看一会儿流星。
今天晚上陪小杏看电视的时候看到的,天琴座流星雨,上半夜是爆发期。
城里光污染严重,他抱着小杏在花园里仰头观测了好一会儿,什么也瞧不见。
刚才开车路过这里的时候,他看到导航里显示,附近有一个天文爱好者的观测点。
盛卉早前就听说过这场流星。
她抻了抻肩膀,忽然笑着对身旁的男人说:
“正好你开了这辆车。”
这是一辆敞篷轿跑。
适合观星。
叶舒城立刻在岔路口拐弯,跑车驶进一条黑暗的单行道。
周围的树木层叠蓊郁,开了大概五分钟,周遭的视野终于渐渐开阔起来。
叶舒城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停车。
车顶缓慢降下来,漫天繁星的画卷一厘一厘展开,终于完整地铺将在眼前。
北面有一片红光,是城市的繁华与喧嚣,似乎离他们很远。
座椅缓慢放平,盛卉解开安全带,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好棒。”她眯起眼睛,快意地深呼吸,“可惜某个八点就要睡觉的小宝宝看不到。”
“我们录视频给她。”
说着,他打开手机摄像头,屏幕朝下放在手枕上。
“能录到流星吗?”
“不知道。”
“那你不带个单反来。”
“我的错。”
盛卉噗嗤笑了一声:“小杏爸爸,你可真是认错界的高手。”
叶舒城望着天上璀璨的银河,忽然低低说道:
“因为小杏妈妈总在引诱我犯错。”
盛卉不同意:“我那不叫引诱,叫忽悠,是你自己爱认错。”
“嗯。”他点了点头,“你说什么我都认。”
又来了。
盛卉真是怕了他。
这个世界好像真的是谁温柔谁有理。她觉得自己因为太任性,反而显得傻傻可爱。
半空中有带着光的虫子飞过,盛卉缩了缩脖子,引起身旁男人一阵笑。
倏尔,他止了笑,眼睫微微垂下,柔声说:
“我什么事都能认,小杏妈妈能不能也认一件?”
盛卉还处在傻傻可爱的情绪中:“什么呀?”
“你刚才和傅时则说,我是你男朋友。”
他都听见了。
盛卉愣住:“哦......”
“我知道,你指的是在外人面前,我是你男朋友。”
他的眼睫轻眨了下,转脸看向她,深邃的眼睛里仿佛有数万颗流星闪过,
“所以我想知道,在你心里,认不认我的这个称谓。”
盛卉听罢,柳叶眼微微怔松。
有一瞬间,她不明白叶舒城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她觉得自己肯定要心里认可了才能说出口。可她想起刚重逢的那段时间,她也对幼儿园家长们这样说,心里却是不认的。
原来是她自己变了。
在外人面前,她仿佛有一颗九曲玲珑心,嘴皮子功夫炉火纯青,没有难得倒她的事情。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的脑子仿佛中了病毒,有话偏不好好说,时时刻刻都在贯彻落实“不怼你不成活”几个字。
“你管我。”
她这样回答,“我不认的话,难不成你要把我丢在这荒山野岭里?”
叶舒城点头:“不错的建议。”
盛卉:“那我只好在你的威逼利诱之下勉为其难认可一下。”
叶舒城笑起来:“只有威逼,哪有利诱?”
“就......”她凑过去,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唇,笑眯的眼睛像只成精的狐狸,“因为小杏爸爸看起来过于可口,让人有些难以拒绝。”
第53章
相隔两三百米的草坪上, 聚集了几十个男女老少,他们架着专业的摄影设备,一边观测天空, 一边闲聊自己走过多少名山大川, 拍摄过多少壮丽的星空,说话的时候, 顺便举起驱虫水, 这里喷喷那里喷喷, 地上也安了好几个蚊香棒,燃烧时带起淡薄的烟雾, 风吹四散。
极偶尔的时候, 他们大笑的声音,会随风传到远处的一辆停靠在山野小径上的敞篷跑车中。
盛卉听见耳畔传来人声, 虽然那声音极为渺远, 却也激起了她肌肤表层的一阵战栗。
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躺到后座上了......
车顶依旧大敞着,抬眸便是广袤无垠的夜空。点点繁星缀满黑蓝色的画布,偏西的地方似乎还有一抹星云, 眨眼间, 却见那抹星云犹如荡开的薄纱, 转瞬间覆满了整片星空。
天上的星子闪烁在那层薄纱之后, 很快盛卉就意识到, 那不是覆盖天际的纱, 是她眼眶中涌出的一层水雾。
整片天空落入她眼底, 在视网膜上旋转、扭曲。
她眼中的水汽愈发浓重,眸光整个涣散开了。
艰难低下头, 只能看见男人形状漂亮的头顶轮廓, 他的短发乌黑浓密, 沉在夜色中,衬托她纤细笔直的两条腿,颜色白得刺眼。
盛卉有点想将车顶关上了。
漫天的繁星仿佛都在直视着她。她的大脑混乱,胡想着遥远星际中的生物,会不会拿着望远镜看到地球上某一隅,这令人眼热的画面。
耳边又飘来远处那恼人的嬉笑。
极近的地方,是他在搅弄水声。
盛卉松开反扣在窗框上的手,送到唇边,用牙齿咬住。
许久后,属于另一个人的热气终于漫上来。
她的脚趾仍蜷着,没缓过劲儿来。而他坐在她身边,轻轻按摩她处在抽筋边缘的腿。
盛卉使尽浑身力气,爬起来抽了两张纸,不由分说丢到他脸上。
然后听见他笑起来,胸口轻微震颤着,抬手用纸巾仔仔细细擦干净脸。
他的动作太慢,仿佛带着眷恋。原本干燥的纸巾犹如过了一遍水,被男人团成团后随手丢在车里,地面旋即洇开一片湿意。
盛卉再次躺下的时候,就看不到那幻梦般的星空了。
她的目光从眼缝中溜出来,立刻被男人深沉似海的视线捕捉到。
她只能看见他的眼睛。
吐息相融,睫毛交缠,眼皮的颤动顺着眼睫的桥梁互相传递。
直到她听见一阵奇怪的、细微的物品撕裂声音,眸光顿时清明了不少。
“......哪来的?”
太久没有开口说话,她的声音仿佛也是从水里打捞上来,柔得一碰就碎。
盛卉着实被自己的嗓音吓了一跳。
然后就听对方哑声答:“买来的。”
......
这要你说!
盛卉咬了咬牙,辨认出一道窸窣摩擦的声响。
她扣住他的肩膀,虽然使不上什么力,但是用眼神表达出了她对他的回答不满意。
叶舒城朝她眨一下眼,唇角上翘的弧度隐约可见:
“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盛卉:......
她的脸蛋一下子涨得热极,双颊也微微鼓了起来。
竟然无法反驳!
她攥了个拳头,在男人结实的胸口用力砸一下。
他也回了她一下。
温柔地,缓慢地。
准确地说,是很多下。
但是很快就出现问题了。
车厢太过狭窄,只服务她一个人的时候,尚且过得去,眼下却让人极其难以施展开。
盛卉记得很清楚,姓叶的在晚上变身之后,走得并不是白天那般的温柔绅士路线。
男人长臂一览,忽然将她抱了起来。
“去外面?”他沉声问。
盛卉闻言,当下没听明白,片刻后,忽然吓得花容失色。
他们在车里看了这么久的星空,流星没看见几颗,闪着光飞来飞去的虫子却是接连不断。
而他竟然提出要野那个啥?
“疯子,变态。”
盛卉瓮声瓮气地骂道,“外面到处都是虫。”
叶舒城似是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抱歉。那在附近找个酒店?”
盛卉咬着唇,贝齿挤压红肿的下唇,几乎能溢出血来。
“不如回家。”
她松开可怜的嘴唇,声音比虫鸣还细,语气娇媚之余,仍带着惯常的颐指气使,
“走开啦......快去开车。”
“嗯。”
离开的那一下,盛卉没来得及捂嘴,直接叫了出来。
......
空气诡异地沉寂了一会儿。
她闭上眼睛,双手向前挥了挥,胡乱地把叶舒城推开。
又是一阵布料摩擦声,男人干脆利落地坐上驾驶座。盛卉腰肢酸软,勉强整理了仪容,正准备推门下车,忽然被驾驶座上的人制止住。
叶舒城:“你坐后面。”
盛卉微微一愣。
目光恰好扫过后视镜,她瞥见镜中的自己,双颊潮红,乌发蓬松,衣衫凌乱,立刻反应过来。
交通安全永远摆在第一位,她现在成了分散司机注意力的马路杀手了。
于是留在后座,系牢安全带,动作看起来很老实,眼神却挑逗地通过后视镜勾了勾司机先生的眼眸。
“好好开车。”她看似好心地嘱咐道。
下一瞬,只听发动机轰鸣一声,跑车如离弦之箭般疾驰出去。
盛卉的后背砸到车座上。
还挺爽的。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回到周园别苑。
盛卉有些惊叹,第一次见到像叶舒城这样的完美主义者,明明自己快爆炸了,停车的时候依然像考驾照一样四平八稳。
他用指纹打开别墅门。
盛卉跟在身后走进去,鞋还来不及脱,双手就被人桎梏住,手腕交叉,用力扣按在房门上。
客厅内亮着一盏落地灯,是孙阿姨特地为她留的。
暖橘色光线投射过来,映亮男人英挺的半张脸。
他在咬她,唯一的克制就是不让她疼。
双手终于被松开,盛卉顺势搂住他的脖颈,身体忽地腾空。
就这么交代在了这里,连玄关都没有踏出去。
“孙阿姨......会听到。”
她拧了拧他的肩膀,肌肉硬得指尖都陷不进去,“......快上楼。”
叶舒城:“你不出声就好。”
盛卉:......
爱出声有错吗!
她捶打了他几下,这才被抱离玄关。
路上,她双手挂在他颈后,死死咬着唇,自己尝到了血腥味。
走到楼梯,一级一级,她实在忍不住了,而他很快低头封住她的唇,品尝到那一丝香甜的铁锈味。
来到卧室,床头满墙的相框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比野外更浓稠的夜色中,男人深暗的眼睛攫住她,双唇反复摩挲、舐吻她的唇。
他喊她:“卉卉。”
她茫然地回应:“嗯......”
......
从浴室回来之后,他还在吻她。
仿佛拥着失而复得的珍宝,爱不释手。
盛卉累得几乎只剩眼皮能动。
像被一只黏人的大狗缠上了,她“唔唔”几声表示不满,对方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她今晚已经放纵了很多回,就在十分钟前,浴室里那次,弄完之后,整个人都是昏的,差点直接淋着水睡着。
终于躺到柔软的床榻上,她的脑袋好像一下子沉进海底,情潮退去之后,大脑空空如也,剩下的只有最本能的反应。
身旁的男人太热了,像个火炉,散发的雄性荷尔蒙让她感到不太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