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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太后是怎么审的案,下午的时候,五福晋拎着一大堆礼物送到淑婉院子里。
“多亏了嫂子,不然五阿哥肯定要遭皇上训斥。”
淑婉摆手,“东西都拎回去吧!我什么都没做,什么也没说。”
五福晋是个知恩图报的,她非要把东西留下。淑婉拗不过她,只能收了。
还没说几句话,大福晋和三福晋就来了。三福晋不是一个人来的,她还带着三阿哥后院的两位格格。
妯娌几个聚在一起就是为了打麻将,春儿夏儿连忙把牌桌摆好,摆上茶水瓜果,请淑婉她们入座。
三福晋带来的两个格格扶着三福晋坐下,一个站在左边打扇,一个站在右边端茶盅。
三福晋的指甲染得红艳艳的,她翘着兰花指一边抓牌一边炫耀。
“咱们做正室的要大度宽和,但也不能宽和太过。爷们把后院交给咱们,咱们就要拿得起事,管得住奴才。”
三福晋摊开手,“茶。”
站在右边的格格连忙奉上茶盅,茶盅还没碰到三福晋的手心,三福晋就撤回了手。
“哎呀!你想烫死我啊!”
啪的一声,茶盅摔得稀碎,淑婉的心也跟着摔得稀碎。
那格格不顾地上还有残茶和碎瓷片,扑通一下结结实实地跪在地上。
“福晋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
三福晋皱眉,“去院子外面跪着!连伺候茶水都不会,你还怎么伺候爷?”
那格格受了委屈也不敢哭,磕了个头跑到外面回廊下跪着去了。
三福晋又对五福晋笑道:“五弟妹,你不要一味地软弱。后宅就是这样,你强她就弱,你弱她就强。你是福晋,须得摆出福晋的威严才是。”
五福晋紧紧地捏着麻将牌,咬着下唇脸色难看得紧。
三福晋看似好心,其实就是来看她笑话的。她笑话五福晋笼络不住男人,管不住后院的奴才。
淑婉心里也腻歪得紧,你笑话人干嘛到我家来耍威风?我的茶盅是宋代官窑的瓷器,好好的一套茶具,你偏给我摔碎了,我看你是有什么大病!
第12章
淑婉一边理牌,一边想着怎么怼人。
这时大福晋开口了,她让三福晋收着些。“专心打牌吧!我等你出牌等半天了!”
三福晋扔出一张六万,“大嫂夫妻恩爱,当然不知道五弟妹的难处了。我是好心,看见五弟妹受小妾欺负心里不落忍,这才多说了两句。”
她看着五福晋不怀好意地笑,“我相信五弟妹一定能理解我的好意,对吧?”
五福晋勉强扯扯嘴角,笑容比哭还难看。
淑婉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突然哭了,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大福晋连忙哄她,“哎呦,四弟妹,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
她心道:受欺负的五福晋还没哭,你哭什么?
三福晋冷笑道:“是啊!好好的日子哭什么?怪晦气的。”
她踢了踢脚边的茶盅碎片,“快点把这里收拾了才是正经,千万别扎到我!”
淑婉抽抽搭搭地说道:“对不起,我只是……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个人。那是康熙二十八年的冬天,一场大雪落下,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
淑婉捂着心口眼神哀伤,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淑婉擦擦眼泪,饱含感情地开始讲述那凄惨的故事。
“雪停的时候比落雪时冷多了,那日我随着母亲去舅舅家做客,阳光照在雪地上,亮得晃人眼。积雪还没踩实,路面很滑,马车缓缓地往前走。正在这时,一个穿着破旧单衣的小姑娘摔倒在马车前。”
淑婉比划出一尺宽的距离,“当时她的头离马蹄只差这么一点点。”
大福晋惊呼,“哎呦,可真够险的!”
淑婉叹道:“我和母亲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姑娘冻死在雪地里,于是带着她折返回家里。等那姑娘醒了,母亲问起她的身世,她趴在床上泣不成声。”
说着淑婉又掉了两滴泪。
三福晋听得着急,“你快点说啊!老是哭什么?”
淑婉:“那姑娘身世可怜,我忍不住替她难过。她家境贫寒,八岁时候被卖到夫家当童养媳。她的小丈夫有几分本事,十八岁就中了举人,从此家里吃喝不愁。可能是少年发达,人就变得轻狂。她的小丈夫另娶妻子,让她从妻变成了妾。”
大福晋气得连麻将都不想打了,她一把推翻了牌,义愤填膺地替那位姑娘打抱不平。
“世上竟然有这样负心薄幸的人?这样的臭男人就该被世人唾骂!”
大福晋到底是名门大户的姑娘,骂人都斯斯文文的。
淑婉继续编故事,“那姑娘不愿意做妾,但无人替她做主,她只能忍了下来。新夫人娘家殷实,丈夫宠爱,她看不惯丈夫的童养媳,故意耍阴招治害人。那姑娘忍无可忍,从夫家偷跑出来。她跪在地上向我额娘哭求,求我额娘借她些银子。”
大福晋听故事听得真情实感,她认真替那位姑娘考虑。
“唉,一个年轻女子,没有丈夫亲友依靠,她拿了银子又能去哪里呢?”
淑婉道:“我额娘也是这样说的,那姑娘说,她宁愿出家做姑子,也不要过受人磋磨的日子了。邻居还骂她,说她自己没本事,管不住男人能赖谁。可丈夫是举人老爷,她能有什么办法呢?没吃过别人的苦,就随便对人家的生活指手画脚,这种人比那做丈夫的还可恨呢!”
话音一落,大福晋和五福晋一起看向三福晋。
三福晋脸上一僵,她咬牙切齿地问:“四弟妹,你什么意思?”
淑婉纯良无辜地说:“我没什么意思啊!我只是想起了一段往事罢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姑娘这样握住我额娘的手,凄厉地说道。”
淑婉紧紧握住三福晋的手,指尖用力到把三福晋的手攥得发白,她哀怨地看着三福晋,非常用心地表演。
“好心的夫人,请你借我三百两银子好吗?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我先用二两银子吃一顿饱饭,然后用剩下的二百九十八两银子,买下四福晋的宋代官窑茶盏。”
淑婉一抹脸,哪还有哀怨的模样?她摊开手管三福晋要钱。
“三嫂,二百九十八两银子,您是现银还是银票?”
三福晋气得脸色发白,“好哇!你说了这么一大通,原来是在这等着我!不过是摔了你一只茶盅,你就要讹我的银子!”
五福晋轻声细语地说道:“宋代官窑的瓷器就是这个价。”
三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去宫外的银楼都能打一个金项圈了。
三福晋不愿意掏这个钱,她冷笑道:“四福晋真是了不起,你才进宫几天啊!这就暴露了斤斤计较的本性!我这个做嫂子沾不到你的光,将来也不敢登你的门!”
淑婉笑道:“三嫂别转移话题,你到底是用现银还是银票啊?你要是没带钱,用东西抵也行!我不挑的!”
五福晋也变得犀利起来,“四嫂刚进门,给阖宫上下都送了礼物。我进宫这么久,却没收到过三嫂的东西。”
三福晋气得喘粗气,站在她身后的小妾吓得僵住了,手里捏着扇子都忘了扇。
那小妾心中叫苦不迭,福晋们打架,她们小妾就要遭殃。三福晋在四福晋这里吃了亏,回去后肯定要折磨她们。
淑婉又想到一个气人的办法,她让春儿把宋格格李格格请来。
“三嫂喜欢让后院的格格们伺候,其实我也喜欢。这不嘛!为了让李格格宋格格更能拿得出手,我给她们置办了好多行头。衣裳首饰胭脂水粉,这些都是我嫁进来以后给她们重新添置的。”
阿哥所的院子不大,春儿招呼一声,李格格和宋格格很快就来了。四阿哥对自己的女人不小气,她们的衣着打扮确实比三阿哥家的小妾精致许多。
何况她们姿色不错,即便是同样的衣裳料子,穿在她们身上都要好看三分。
淑婉让李格格给她揉肩,“三嫂,瞧我又把话扯远了,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啥时候付钱?”
三福晋再也忍不住了,她眼眶发热,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四福晋咄咄逼人要她给钱,她不是拿不出三百两银子,只是忍不下这口气。四福晋又把小妾们喊来,彰显正室夫人的大度宽和,又把自己比了下去。
三福晋推开麻将冲出房间,她的小妾连忙跟了上去。
淑婉还追在她身后喊,“三嫂,别忘了付钱!你如果手头紧,那我就要去找三哥啦!”
三福晋顿住脚步,眼泪真的流下来了。
她气得跺脚嚷道:“回去就派人给你送来!”
五福晋心脏鼓动,觉得今天总算扬眉吐气了。
大福晋瞧了半天热闹,也算心满意足。
她轻飘飘地劝了淑婉一句,“你得罪她做什么?回去她肯定要跟三阿哥诉苦了。都是妯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淑婉笑道:“谢谢大嫂关心,三嫂告状也没关系的!谁家还没有老爷们了?三阿哥不高兴,让他找四阿哥去啊!”
跟我有啥关系嘛!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家庭主妇啊!
大福晋虚点她两下,“唉,你啊!”
牌局进行不下去了,大福晋也回家了。
淑婉打发李格格和宋格格回去,她和五福晋说会话。
五福晋很激动,她握住淑婉的手,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四嫂,多谢你,多谢你!没出嫁的时候,我在家里千娇百宠,嫁人以后没有人对我好,也没人替我做主。”
说着五福晋就要哭了。淑婉刚怼完人,可不想再哄人了,她都有点累了。
“哎呦,多大点事儿呦!不值得你这样!”
她摸摸五福晋的手,觉得有点皴了。
她顺势转移话题,“秋天来了,天气干燥,手脚容易干裂,你得好好保养。我照着古方做出来一种润手油,特别好用。你跟我到正房来,我送你一罐。”
正房里,四阿哥在里间翻箱倒柜找东西。外间传来说话声,有一个声音是他媳妇,另一个声音似乎是五福晋。
“四嫂,多谢你送我润手油。你又安慰我,又送我东西。”
淑婉大方地摆手,“一罐子油而已,不值什么。”
五福晋抿抿嘴,强压住心里的酸涩。
“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我不擅长管家,我真的没有办法。四嫂,你又聪明又能干,怪不得把家里打点得井井有条。”
淑婉心道:瞧你这话说的,这不是故意给我机会吹牛皮嘛!
她装作不在意地样子摆摆手,“嗨!我就是操心的命,我脾气也大,所以院子里上上下下都怕我。家不是讲理的地方……”
所以我做人的基本原则就是不讲理。
“在外面我要给四阿哥面子,其实我才是一家之主。”淑婉指了指屋里的装饰摆设,“你看这屋里,我说怎么摆就怎么摆,他得听我的!”
五福晋崇拜地看着淑婉,“四嫂真厉害!”
淑婉看似谦虚,实则嚣张地说道:“唉,能者多劳嘛!其实我也不愿意管这些琐事,但谁让我是一家之主呢!我必须得担起责任来!”
待在里间的四阿哥不翻东西了,他也不想回去上课了,他得跟淑婉好好聊聊一家之主的事。
第13章
吹牛使人快乐,吹牛一时爽,一直吹牛一直爽。
况且五福晋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她现在好崇拜淑婉,淑婉说什么她信什么。
“俗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和四阿哥也算凑合了。他温和好说话,我脾气比较大,我们俩性格互补。家里大事小情都由我做主,四阿哥只要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
虽然很崇拜淑婉,但五福晋理智尚存,她忍不住质疑淑婉的话。
“四嫂,你说反了吧!我感觉四哥有点凶……我看见他瞪眼就害怕,比看见我阿玛都怕!倒是四嫂很温柔,你脾气好,心肠也好。”
淑婉摆摆手,“哎,在外面我要给四阿哥做脸面,我就算装也要装出小媳妇的样子。等回到家里,他就得听我的,我让他往西,他不敢往东!我让他跪搓衣板,他不敢跪算盘珠子!”
“哦!”五福晋发出恍然大悟的惊呼声。
她是真没想到,四阿哥看着凶巴巴的,他居然惧内!感觉自己知道了很了不得的秘密!
五福晋叹道:“还是四哥这样的男人好,他在外面威风,在家里体贴。”
不像五阿哥,外面的人都夸他敦厚和善,回到家里对自己的妻子冷若冰霜。
想到这里,五福晋又想哭了。
她嫁人就想有个终身的依靠,可是五阿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本是嫡妻,在家里却像是一个招人厌烦的摆设。
五福晋的自尊不允许她在别人家里哭哭啼啼,她强撑起笑容跟淑婉告辞。
“四嫂,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嫂子得空了去我那里坐坐,我院子里有个嬷嬷做得一手好点心。”
淑婉笑道:“有时间我一定去,我最爱吃点心了,咸的甜的我都爱。”
淑婉起身送她,五福晋不让。
“嫂子不用麻烦了,有宫女引路就够了,你这样客气,我以后可不敢来了!”
五福晋强按住淑婉,不肯让她送。淑婉拗不过她,把她送到正房门口就回来了。
淑婉转身折回屋里,眼前冒出来一个人,吓得她嗷的一声跳了起来。
外面的宫女以为出事了,连忙进来查看。
四阿哥冲她们摆摆手,宫女们看见他的冷脸吓得拱肩缩背又退了出去。
屋里大变活人,淑婉被吓得不轻。
她看看门口,又看看窗户,“你从哪儿进来的,我怎么没看见你?”
四阿哥背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聪明伶俐的四福晋不是一家之主吗?作为一家之主,连这个都想不明白?”
听到一家之主这四个字,淑婉再愚钝也明白了。
她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心里暗骂奴才不顶用。四阿哥提前回家,这些人都不知道提前跟她通个气。
淑婉转了转眼珠子,指着四阿哥恶人先告状。
“你居然偷听我说话,此举非君子所为,你都不觉得羞愧吗?”
四阿哥要被气笑了,“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正房是你我二人的居所,难道我来不得?”
淑婉又换了个角度抨击他,“你逃课,你不是好孩子!”
“讲经学的先生病了,告了假,今天我们可以自有活动,我回来换身厚点的衣裳。”
四阿哥把一切漏洞的堵住了,不给淑婉留下任何指责他的机会。
淑婉不能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四阿哥了,但这并不代表她认输了。像她这样的奇女子,总能找到翻身的机会。
淑婉眼神放空,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前面。
“为什么?为什么我突然看不见了?我真是无助极了!我知道,我答应过阿玛,答应过四阿哥,要做一个好人。可是无助和绝望已经把我撕成一片一片的了!哦!天呐!谁能来告诉我,一个破碎的我,怎么做一个破碎的好人!”
淑婉演完了,抓着帕子捂着脸就往外跑。
四阿哥眼疾手快,搂住她的腰把她拖了回来。
“你要去哪儿?”
淑婉假惺惺地哭道:“对不起,我要走了。我要去太医院治好我的眼睛,只有这样,我才不是破碎的,我才能努力做个好人。”
四阿哥嘴角弯了一下,又连忙抿直。他待人待己非常苛刻,不仅爱生别人的气,还爱生自己的气。
可是他好像很难生淑婉的气,她惹事也让人觉得可爱。
淑婉在四阿哥怀里扭来扭去,“喂!你快放开我,不要耽误我的治疗时间啊!”
四阿哥冷笑,“你惹了事还想跑?刚刚是谁说自己是一家之主,又是谁说让我跪搓衣板和算盘珠!我今天必须收拾你,让你长长记性,不然你还反了天了!”
淑婉急了,“你想干嘛?难道你想动手?打老婆的男人最没出息,我警告你小心点,我可是将门虎女!”
四阿哥笑了,他媳妇又娇又爱美,浑身上下没有半点铁血气质。
“你哪点像将门虎女?凭你一顿能吃三碗饭?”
淑婉脸红了,“不就吃你家点大米嘛!你居然嫌我!”
她翻身正对四阿哥,“看我黑虎掏心掌!”
说着小手钻进四阿哥的咯吱窝挠了两下。
可怜四阿哥铁骨铮铮一硬汉,偏偏长了痒痒肉。
他胳膊一缩,淑婉像滑不留手的活鱼似的,呲溜一下就跑了。
四阿哥也不去追,他站在门口冲淑婉喊道:“我看你能逃到什么时候,有本事你别回家!”
逃出阿哥所,淑婉在皇宫内院里闲晃。
秋香和冰香刚刚不在屋里,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四阿哥和福晋吵架了。
“福晋,四阿哥都生气了,您这样不管不顾地跑出来好吗?您不哄哄四阿哥吗?”
淑婉很硬气地摆手,“凭什么让我哄他?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秋香了解淑婉,她知道劝说无用,所以叹了口气,没有再劝。
冰香比秋香更犀利些,她问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福晋,您不肯回家,中午饭在哪儿吃?”
淑婉:“那就……逛到饭点再回去。”
她一路闲逛,一直逛到了御花园。正巧碰见了领着两个女儿赏菊花的章佳氏。
淑婉上前行礼打招呼,章佳氏笑着点头。
“真巧啊!四福晋也来赏花?”
淑婉笑道:“不赏花,我就是闲溜达。”
章佳氏笑了起来,宫里难得见到四福晋这样的直爽人。
皇上喜读诗书,教导皇子要求他们满汉皆通,文武双全。宫里的女人们也学着附庸风雅,即便不懂也要学着胡诌几句。
像刚才的问答,换一个人肯定会答是来赏花的,还要念几句诗,赞颂菊花的高洁。
淑婉想起中午还没有饭辙,她试探着问道:“娘娘这就要回去吗?”
“是啊!这就要回去了。我身体不好,走得慢,回去歇一歇喘口气差不多就该用午膳了。”
章佳氏与德妃交好,四福晋又是德妃的儿媳妇,章佳氏还蛮喜欢淑婉的,她随口客气了一句。
“四福晋要不要去我那里吃?皇上赏了几只螃蟹,你过来尝尝啊!”
淑婉挑眉,这不就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嘛!
她腼腆地笑了笑,“谢谢娘娘,我不喜欢吃螃蟹。”
章佳氏刚想开口表达惋惜,她就听淑婉说道。
“但我可以吃别的!我跟您一道走,给您添麻烦了哈!”
章佳氏:“……不麻烦。”
两位小公主互相对视一眼,这个嫂嫂好像听不懂客气话呢!
饭桌上,章佳氏和女儿们还在优雅地用蟹八件拆着螃蟹。淑婉已经捧着饭碗暴风吸入两碗米饭,以及若干菜肴。
两个小公主被她非同寻常的饭量震慑住了,连螃蟹都忘了吃了。
章佳氏取笑道:“怪不得跟我回来了,四阿哥是不给你饭吃吗?”
淑婉捏着帕子优雅地擦嘴,“娘娘好小气,我这是正常饭量,吃得多才能身体壮。四阿哥从来不嫌我吃得多,今儿我得罪了阿哥,吓得跑了出来,不然谁稀罕吃娘娘这里的饭?”
章佳氏笑道:“哎呦呦,好厉害的一张嘴,你吃了我的饭,还要说我的不是!”
“唉!做人嘛,就是要两面三刀!”
章佳氏捂着嘴笑,淑婉拿过蟹八件帮两位小公主拆螃蟹。
“你们痛快地吃,我吃完了,我帮你们拆蟹肉。”
吃完了饭,淑婉留在章佳氏这里说话消磨时间。
过了一会儿春儿过来报信,说四阿哥已经走了,福晋可以放心回去了。
淑婉听说煞星走了,跟章佳氏和两位公主客气两句告别离开。
等她走后,章佳氏的大女儿问道:“额娘,四嫂好奇怪哦!她张扬又任性,四哥那么看重规矩,会不会讨厌她?”
章佳氏淡淡地笑,“四福晋性格张扬,你喜欢她吗?”
“喜欢!她好有趣,跟别人都不同!”
“你会喜欢她,你四哥也会喜欢。”
章佳氏搂住两个女儿,“这世道很不公平,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只能从一而终。要想在一群女人之中脱颖而出,那就得有些真本事。或是长得漂亮,或是家世极好,或者是性格有亮眼之处。即便行事有些出格也不要紧,只要能抓住丈夫的目光,他会为你小小的出格开脱的。”
淑婉不知道章佳氏和她的女儿们是怎么评价她的。她回家后让秋香给她拿衣服。
“就那套黄色的,有头纱的那套衣服。”
秋香臊得脸通红,“福晋,那衣裳穿不得,下面的裙子还行,上面只是……只是一件肚兜……胳膊肚皮都露出来了。”
冰香也劝道:“您别想那套见不得人的衣裳了,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哄四阿哥消气吧!”
淑婉嘴硬地说道:“凭什么我哄他!要哄也是他来哄我!”
她心虚地撇开眼,这哄人不得在床上哄?你们这些黄花大闺女知道啥!
第14章
趁着四阿哥还没回来,淑婉躲在房里梳妆打扮。
她加深眉眼轮廓,让自己看起来颇有异域风情。然后取出一条红宝石的璎珞,当做额饰戴在头上。
化完妆,淑婉仔细照照镜子,满意地点点头。
秋香和冰香帮淑婉换了衣裳,淑婉爬上床,撩起头纱遮住脸,摆了一个诱惑的姿势。
“你们看我,美吗?”
秋香忙奉承道:“当然美了!福晋的美貌是数一数二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阿哥见了一定喜欢!”
冰香还是一如既往地犀利,“这装扮好看是好看,可四阿哥那么正经的一个人,能喜欢这样的装扮吗?您打扮得太妖艳了,一看就不像良家妇女!”
淑婉咬牙差点飙出脏话。
四阿哥正经?我呸!他是正经人,我就是闷葫芦!想要他正经,除非天上下红雨,太阳从西边出来!
淑婉没好气地赶她们出去,“走走走!快点出去,别待在这碍我的眼!对了,你们两个守住门口,除了四阿哥,不许放别人进来,春儿夏儿也不可以!”
冰香取了件披风递给淑婉,“福晋放心,这不用您嘱咐,您穿成这样不方便见人,我们知道轻重的。您把这件披风穿上,屋里凉,您别冻着了。”
淑婉也觉得胳膊肚皮冰冰凉的,她不想生病喝苦汤药,连忙把披风穿上。
秋香又问道:“福晋,四阿哥回来要吃晚饭的,您看晚饭怎么摆呢?”
淑婉给秋香抛了个媚眼,她摸着嘴唇诱惑地说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他回来第一件事肯定是先吃我……”
秋香和冰香出去后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去。
春儿和夏儿心里不太安稳,大家都知道上午的时候福晋和四阿哥吵架了,福晋中午没回来,下午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也不肯让别人进去。
四阿哥和福晋吵得这样凶,春儿她们有点害怕。伺候人的活计不好干,最怕主子心里不高兴,把气撒在奴才头上。
春儿讨好地对秋香笑,“两位姐姐,福晋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去请太医?”
秋香随便编了个借口,“福晋只是累了,没什么胃口,歇一歇就好了。你们俩回去吧!今天我和冰香值夜!”
春儿和夏儿什么都打听不出来,只能忐忑不安地下去了。
刚刚放学的四阿哥心情不错,傍晚时分越来越冷,但他的心里却是火热的。
他的小妻子被他抓住了把柄,她白天能躲在外面,就不信她晚上还不回家!看他今天怎么罚她!
想到这里,四阿哥情不自禁地加快脚步。
他刚进院子里,一个穿着紫色衣裳的宫女扑通一声跪在他眼前。
“四阿哥!奴才是李格格身边的宫女燕来,小阿哥病了,求四阿哥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