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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玉推门入内的时候,季青琢马上将伞伞放了下来,她还记得沈容玉让她不要成天带着伞伞,若无事的时候,便将伞伞收到她的小荷包里。
季青琢有的时候觉得沈容玉管得有点多,之前在白水岛上的时候,她亲一口又又,沈容玉都要凶又又,还以为她没看到。
所以她理所应当地以为沈容玉这是介意她太过喜欢她自己的法宝,所以在他面前,她会尽量掩饰一下。当然他不在了,她就可以把伞伞拿出来随便玩了,她想,反正他都不知道的。
季青琢掩饰的动作有些拙劣,在沈容玉看来,季青琢慌忙放下伞伞、把手里两串配饰塞进首饰盒里的动作就像在奋力推开自己刚认识的异□□——若不是她抱着伞伞的触感前一刻还停留在他身上的话。
他没露出任何异常的表情来,回宫的路上,他早已将自己的情绪平复。
季青琢有些心虚地唤了他一声:“小玉,你回来了?”
她搭在自己膝盖上的手不安地绞动,她的心虚除了伞伞之外,主要来自于她瞒着沈容玉自己上药了。
“嗯。”沈容玉将手里提着的几盒衣饰放到她面前,“出宫办了点事。”
——当然,季青琢明日听到宫外传来的消息,她就能知道沈容玉出宫不是办了“点事”,而是办了大事。
他做完那件事之后,甚至还有空给季青琢买些她喜欢的东西。
季青琢将盒子抱过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低着头慢悠悠将包装拆开。
内里装着一套新的衣裳,在袖口与衣襟处都绣着嫩黄色的小花,清新可爱。
“今日出城时,见城外的雪融了不少,也有零星的花开了。”沈容玉坐到她身侧,如是说道。
他想,也是该让季青琢换一些有春天气息的衣裳了——打扮她,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季青琢将那轻软的衣物展开,在自己身前比了比,有些喜欢,原本习惯性轻轻抿着的唇角也翘了起来。
“等天气暖和一点就可以穿了。”季青琢把玩着这套衣裳上落下的薄纱飘带,她小声说道。
沈容玉看着她唇边露出的一抹浅淡的微笑,他想,季青琢其实也是挺好哄的,有点时候一些小小的东西就能让她开心了。
他抬手,触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又思忖道,只可惜,她实在是不会掩饰自己。
方才季青琢自己胡乱上药的时候,那药水沾上了自己的衣领,现在他随便一嗅,便闻到了清晰的药草味道。
于是,沈容玉倾身,在季青琢的鬓边碰了碰,鼻尖触着她耳后垂下的青丝。
“琢琢,有没有闻到草药的味道?”沈容玉明知故问。
季青琢吸了吸鼻子,她闻到了。
她知道这药草味道从何而来,于是她抿唇,沉默了,又不会说谎,只能装不知道。
沈容玉低头,在她颈侧嗅了嗅,低声问道:“受伤了?”
作者有话说:
小玉苦口婆心:都叫你不要整天碰伞了,我又不会害你。
第103章 103%
季青琢侧过头去, 避开沈容玉的目光,她有些后悔,应该在上完药之后再洗个澡的, 不然怎么被他闻出味道来了?
她小声地说道:“不太疼。”
被烛蛾掐着的时候,更多是窒息的感觉更难受,回来上药之后,便好多了, 只是在后脖颈处有几道红痕好像没被药水涂到,现在还有些微的疼痛。
沈容玉的眸光一低, 他看着季青琢的脖颈——她白皙的脖颈自衣领处露出一小节来,带着无血色的苍白。
他知道季青琢不太会照顾自己, 她自己一人时, 哪里磕了碰了就忍着。
当然, 他是见不得这样的。
虽然他自己也不畏惧病痛与死亡, 但他觉得季青琢应该被好好保护起来, 她太脆弱了。
“我看看。”他说。
季青琢背过身去,她不太会拒绝沈容玉, 更何况这是他善意的表现。
她将自己披散在脑后的青丝撩开,细软的发丝纠缠着她的指尖,倾泻而下,露出微微弯着的一小节脖颈来, 浮凸的脊骨分明, 这让她看上去有种脆弱的美感。
烛蛾虽然掐她的力道不大, 但她的身体素质本就差, 所以轻轻一掐, 也留下伤痕来, 季青琢给自己上药的时候也笨手笨脚, 只给在镜子里能看到的淤痕上了药,这看不到的后脖颈处还是落下一点伤痕。
沈容玉刚从外边回来不久,但他有刻意控制自己的身体温度,所以他的指尖是温暖的,他的指尖探入季青琢的衣襟,往下拉了些许,动作倒是轻柔。
不会有别人会如此小心翼翼对待季青琢了。
季青琢低着头,她撩开的发丝从自己的脸颊两侧落下,她的脸有红了,连带着耳尖也是红的,沈容玉清楚地看到了她的反应。
她总是这样害羞,他靠近她,她就仿佛全身冒着热气儿,这样竟然有几分可爱,他很喜欢看到季青琢这样的反应。
但是他的注意力落在季青琢脖颈处的伤痕上,烛蛾没收太多力道,她的指甲没有修剪得很短,末端有些尖锐,所以指甲掐着季青琢的脖颈,留下一道道指甲划出的印记。
烛蛾自己也没想到,她就如此轻轻一碰就能让季青琢受伤。
“是烛蛾?”沈容玉问她——当然,也不排除是孟遥岚,季青琢今日应当就见了这两个人。
季青琢听到他放低了的嗓音,她点了点头,上下起伏的脖颈让沈容玉的指尖又往内里探了一点。
她的动作马上顿住了,这就是她不想让沈容玉知道她受伤的原因,其实除了修炼的时候面对红色气流,沈容玉大部分时候都很守礼,但他靠近她的时候,总会激起她某种特殊的情绪。
这种情绪让她的脸颊涨红,心跳速度加快,呼吸乱了,身子也热了。
她不识情爱,亦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与沈容玉接触,几乎是她二十多年的时光里,唯一一次与异性近距离接触。
有的时候气氛正好,她靠近他,只熟悉了他的气息,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但一旦当她在意起他的存在,她就忍不住面热心跳。
有一种很羞于启齿的感受,季青琢不敢去想,甚至于只要她的思绪碰到这感受一点,她就会惊得马上大脑空白。
是的,她隐隐希望,沈容玉能再靠近一点,就像神识空间里的红色气流,将她完全包裹在他的怀抱里。
季青琢掩下的长睫微颤,沈容玉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早该将她杀了。”
现在烛蛾没死,归根结底还是季青琢在保着她,为了她某种可笑的坚持。
这种坚持,在沈容玉看来是愚蠢的行为,在孟遥岚看来,可能是某种背叛人类的想法。
季青琢的声音很小:“小玉,我是要渡化她了。”
这也是她的承诺之一,她不会违背,她会坚持到坚持不下去为止。
“我知。”沈容玉的手沾了冰凉的药膏,按在季青琢的后脖颈上,他的指腹下压,略微用了些力气。
他有些恼季青琢不认真保护自己:“左右疼的是你自己。”
“邪魔不可能被驯化。”沈容玉的语气淡淡,他确实欣赏季青琢的这份坚持,但他也知邪魔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嗯。”季青琢应了一声,她的声线颤抖,因为沈容玉将她按疼了。
沈容玉的指尖一旋,将她后脖颈处的药膏抹开,将痛感消除,他想起了什么,交代一声:“你今日又将你的伞拿出来了?”
季青琢咬着字纠正他:“伞伞。”
沈容玉听到这声称呼——这几乎是等于在叫他了,他的指尖一顿,呼吸乱了一瞬。
“伞伞。”他说。
“宫里的那个化作黑猫的邪魔离开了,我便拿出来玩玩。”季青琢说。
“还是收好。”沈容玉想到自己站立在闹市中央,忽然感受到的奇特触感。
“好。”季青琢说。
沈容玉将她没有处理好的伤全部处理了,他不会治疗法术,只能用这样原始的办法给她治伤。
所幸现在季青琢受的伤都是小伤,若她受了重伤,他或许都……不知道该如何照顾她。
沈容玉想,季青琢是不能在他眼前受伤的。
他的指尖收了回来,又替季青琢将她的衣襟理好,拿了白帕,将指尖擦净了。
季青琢马上坐直身子,垂在肩头的青丝落了下来,她乖巧坐着。
沈容玉没有再靠近她,这让她觉得轻松不少,亦夹杂着一种不舍的怅然。
这种不舍的感觉很危险,季青琢如此想道,但她不能压下这种情绪,于是只能尽力去无视它。
她是一个敏感警惕的人,很难付出自己的情感。
沈容玉总是担心她深陷于她对他的感情中,但实际上,越陷越深的是沈容玉自己,季青琢从事始终都保持着一种疏离的冷静。
但是她现在觉得,自己的这种保护自己的屏障马上就要被沈容玉撞碎了。
她害怕……依靠一个人的感觉,她不想被谁掌控。
季青琢攥紧了自己的袖口,沈容玉却还未察觉到她的小心思。
“不想知道我今日出宫做了什么?”沈容玉其实一直在等季青琢问,但她就是沉默着,不问不说。
季青琢从始至终就没关心过他去做了什么,经沈容玉这么一问,她才回过神来,呆呆地问道:“小玉去做了什么?”
这句话,就仿佛是在完成任务一般干巴巴地说了出来。
季青琢看沈容玉回来的时候神采奕奕,还有空给自己带新衣服,她还以为沈容玉出宫玩去了。
——她不会多管闲事,但沈容玉希望她多管闲事,他想要季青琢将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琢琢在敷衍我?”沈容玉果然开始闹了。
季青琢说:“没有。”
“所以小玉去做了什么呢?”她又重复了一遍问题,这种重复的强调让沈容玉很受用。
他敛眸说道:“我去将城外潜伏着的邪魔引到了蓝家。”
那黑影与孟连的实力相当,又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所以他如此做,引得双方相斗,两败俱伤。
沈容玉知道自己不属于邪魔的阵营,亦不属于人类的阵营,与双方他都有着血海深仇,所以不论哪一方失利,都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季青琢马上问:“没有受伤吧?”
“黑影以为我是修士,孟连以为我是邪魔。”沈容玉的声音淡淡。
有一个问题自季青琢的心底升起,她忽然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像她想要了解沈容玉这个人。
“那小玉……你是谁呢?”季青琢现在敢对沈容玉问出自己的问题来了。
沈容玉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我谁也不是。”
他这句话意思,意味着他承认了自己非人非魔。
但马上,他想起自己还要在季青琢面前维护他大师兄的形象。
他笑道:“逗你玩的,我自然是玄云宗的修士。”
季青琢伸出手去,她勾住了沈容玉放在身侧的尾指,她认真地对沈容玉说:“小玉,不管你是谁,我……我都会……”
她又结巴起来,因为这句话在沈容玉听来,会很可笑。
“会什么?”沈容玉认真地问她了,他的声音稳缓,仿佛山溪拂过季青琢耳边。
这种认真的态度给了季青琢勇气,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会保护你的。”
沈容玉竟然没有被她这句话逗笑,他只认真地回了一句:“好。”
此时的他,只觉得季青琢的这种保护欲只是某种对他的安慰,他知道她有这个心思,但后来的他不会想到,季青琢能说出这句话,自然也有这样的能力。
——她从不说谎。
次日,蓝家传来消息,修仙世家孟家派来的修士孟连被高阶邪魔所伤,卧床不起,待孟家大小姐自宫里归去,只见到孟连捂着被邪魔所伤的血淋淋右臂。
孟连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那黑影的处境亦不太好,他元气大损,逃到城外,隐藏着自己,慢慢疗伤,却不舍得离开雪都。
黑影知道雪都里有季青琢,他对当初救下他的“小神仙”确实有某种偏执的追求欲望,但这几乎与情爱无关了。
——他毕竟是邪魔。
季青琢听到在宫里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手里捧着的热茶都要拿不住了,昨晚沈容玉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但她没想到他一出手,两位渡劫期的修士与邪魔都受了重伤。
“也不知是怎么了,这雪都竟然来了这般可怕的东西。”前来领取下个月银钱的女官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地对季青琢说道。
“宁姑娘近日可要保护好自己了。”女官关切地说道。
季青琢点了点头,她想,面前这位关心她漂亮姑娘不知,策划挑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她身后的院子里练剑。
作者有话说:
小玉(乖巧):主动交代自己出宫做了什么,并且等待夸奖。
第104章 104%
季青琢本就没有太多表情, 面上不显情绪的波动,待领取银钱的女官离开之后,她才长舒一口气。
现下这雪都内的渡劫期高手都受伤, 暂时不能行动,所以现在她与孟遥岚对烛蛾的争夺,就暂时陷入公平的境地。
季青琢一般不喜欢主观地去评判他人,就算是如秋明雪一般的骄纵公主, 她也只当她是空气。但只有孟遥岚,虽然她一开始就对季青琢展现了善意, 但季青琢就是没由来地不喜欢她。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直觉,所以季青琢一直在试图避开她。
而此时, 在蓝家府邸里, 孟遥岚也派蓝家的仆从给孟连治伤去了。
奈何孟连的右臂险些折断, 那黑影出手毫不留情, 甚至于是残忍, 他直接撕扯着孟连的身体,将他的手臂扯得鲜血淋漓, 丝毫不在意孟连的攻击马上就要落在他身上。
孟连是族中长辈,但孟遥岚站定在他面前,只一手捏着自己的眉心,眼睁睁地看着蓝家的仆从照顾着他, 并没有上前帮忙, 他右臂上的伤口迟迟未痊愈, 想来要请专业的医修来处理了。
在玄云宗里, 受伤的江千客不过出窍期的修为, 孟遥岚也亲手照顾, 但自家渡劫期的长老, 她竟然就这么看着,并没有靠近他。
孟连竟然也不介意孟遥岚这样的态度,他轻叹一口气,声音虚弱:“大小姐,那邪魔本体为一只黑蛇,其产生的源头,是不可言说、永远无法得到的……欲望。”
“黑蛇?”孟遥岚知道这种邪魔意味着什么,但是它太普遍了,因为人类的欲望时常升起。
根据“欲望”的源头,催生而成的邪魔形象也不一样,比如因情爱产生的欲望与地脉鬼气结合,就会化身为蛇,若是因为权势而产生的欲望与地脉鬼气结合,就会化形为虎,他们身体颜色都是纯黑,用来与自然界的动物区分。
但如此强大的黑蛇,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
“他有什么欲望,以至于力量膨胀到这般境地?”孟遥岚眯起眼睛,平静说道。
“大小姐,你还记得荒蚀吗?”孟连面前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对孟遥岚严肃说道。
“记得,他亦是‘欲’的化身。”孟遥岚的眸光一闪,她点了点头。
“众所周知,荒蚀的欲望是对整个修仙界无休无止的控制欲——当然,这也只是推测,毕竟谁也没见过荒蚀的本体。”孟连沉声说道,“大小姐,你说他的本体是黑虎?”
孟遥岚的眉头轻皱,她点了点头,原本清澈无情的眼眸陡然间染上莫名的情绪。
她说:“是。”
“欲望所催生的妖魔,其实力与其想要得到的东西呈正比,想要的东西越难得到,欲望越深,所催生的邪魔就越强大可怕。”孟连的语气严肃,“那邪魔,在恋慕着谁?”
看这邪魔的攻击手法,一看经历过荒蚀时代,所以这雪都满城的凡人,没有一个可能是他的目标。
那么只剩下皇宫里的两位修士了,季青琢与沈容玉,季青琢在拜入玄云宗之前,是无丝毫修为的凡人,她不可能长寿,唯一剩下的答案就是……
沈容玉?
“怎么可能。”就算是孟遥岚也摇了摇头,“这真是太荒谬了。”
她闭上眼睛,让自己暂时不要去思考这件事,只对孟连说道:“想办法从族中派人,以梁国内有渡劫期邪魔的理由,往梁国境内派出修士,进驻他们的封地。”
“为何要进驻……封地?”孟连知道,这行为相当于是占领梁国的国土了,这是十分不礼貌并且道德败坏的行为。
“我想要,证明一些事情。”孟遥岚对孟连说道,“若梁国皇帝与烛蛾没有关系,那些封地自然会归还给他。”
“等此间事了,叔父,我带你去雪梁域治伤。”邪魔下手的伤不好医治,雪梁域内有许多修士专精医术,可以治好孟连的伤。
孟遥岚走出孟连的房间,她有些心烦意乱,总觉得雪都之内的局势,已经不在她的掌控中了。
从雪都回孟家的消息,传到了孟家,也传到了玄云宗这里。
玄云宗掌门尹暮尘此时正留在虞素空祭炼法宝的的海岛上,她听闻这个消息,也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孟小姑娘为了捉拿梁国雪都里的邪魔,让她家族派人占领梁国的封地?”尹暮尘在水镜里,抬起眼睫对留守玄云宗的叶断红说道。
“是。”叶断红表情冷肃,只点了点头,“据我所知,沈容玉与季青琢也在那里,而且雪都里有渡劫期的邪魔出没。”
“渡劫期?!”就连一向淡定的虞素空也抬起头来,面色惊讶,“看来,我要叫我那徒弟先离开那里了,就算容玉在,面对渡劫期的邪魔,应该也保护不了她。”
“那邪魔与孟家大长老孟连相斗,两败俱伤,暂时不敢再出手了。”叶断红转述在雪都里发生的事。
雪都虽然遥远,但在那里聚集了这么多位玄云宗的弟子,那里的情况总是会传出来。
“当真冲动。”尹暮尘冷声吐字,“怎么他们孟家人都这样?”
“要不是我师姐被封印在缘断楼里镇压荒蚀,我都要以为那孟家的小姑娘是她的亲生女儿了,这做派与她当年是一模一样。”尹暮尘捏了捏眉心。
“当年她扫荡邪魔时,对邪魔赶尽杀绝,压得太过,令邪魔反扑,对手无寸铁的凡人大肆报复。”尹暮尘转过身去,沉声说道。
叶断红年轻,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他反问道:“这样不好吗?”
“因此产生的怨气和负面能量,会催生更多的邪魔。”尹暮尘看着叶断红的眼睛说道。
“我与她同门数百载,自刚入门时,我就不喜欢她,旁人都说我嫉妒她的能力。”尹暮尘双手负于身后,“但是,当初是玄云宗上下数万修士,一起推举我当的玄云宗掌门。”
“我师姐对待修士确实如和风细雨一般温和,但她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实在太过冷硬骄傲。”尹暮尘评价道。
“如此……要阻止孟家吗?”叶断红点了点头,又问道。
“他们孟家有那么一位家主,谁敢对他们提出质疑?”尹暮尘起身,想了想说道,“我亲自去雪都一趟。”
虞素空亦是皱起了眉:“我法宝祭炼时间提前了,掌门,等我收尾之后,我与你一道前去。”
“好。”尹暮尘应下。
——
梁国雪都内还是一派平静,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在暮冬将融的风雪中,有一骑黑马带着边关急报,进入了雪都。
梁幸在早朝时,听闻了这个消息:“鹤城之内,进驻了修士?是花灯会那晚入宫的修士派来的?”
“皇上,是。”那将领站在大殿中央,继续汇报着,“他们说只是进驻一段时间,等确保雪都内安全了便撤离。”
“毕竟他们族中长老在我们雪都内受了重伤。”将领如此说道。
“他们被邪魔所伤,与我梁国何干?”梁幸无法理解这群修士的做法,“出事那日,他们孟家的的大小姐就在烛宫,与阿烛在殿外有过交手,宫内的烛蛾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去伤他们家族长老,为何现在将矛头对准我梁国?”
梁幸始终天真地以为,孟家派出修士是为了保护受伤的孟连,但他不知,就算孟连是否有受伤,孟遥岚都会派出修士来试探他。
既然正面没办法找出他与烛蛾产生交易的证据,那么孟遥岚就要从侧面去让这桩交易显行了。
梁幸并未退却,只派兵往那封地而去,试图守卫封地。
而这个消息,在当日也传遍了皇宫,季青琢惊得手里的墨笔落在了桌上。
待前来通知的女官离开之后,季青琢见到沈容玉出现在了她面前。
“孟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季青琢自言自语说道。
“琢琢看出烛蛾与梁国皇帝的交易了吗?”沈容玉坐在一侧,把玩着手里的葬雪剑,忽然抬眸问季青琢道。
“或许与他的国家有关。”季青琢不是傻子,她早已推理出他们大致的交易内容,但奈何烛蛾到现在还未松口,乖乖让她渡化。
有了神智的邪魔,在得到他们允许之后,才可以开始渡化,若是强行动手,便与杀了她没有什么区别。
这些天季青琢天天往烛宫跑,就是为了让烛蛾松口,但烛蛾固执得很,根本不答应季青琢的要求。
现下孟遥岚如此做,应当也是猜出梁国皇帝与烛蛾的交易内容了,她没办法正面证明他们一人一魔有交易,便直接采用……破坏交易内容的办法来直接伤害烛蛾。
浮雕墙上是梁国的国土,这些年梁幸一路收回了许多失落的封地,现下若是有一处封地失守,这交易便算失败。
交易失败,反噬烛蛾自身,她会直接死去。
孟遥岚这一招,很聪明,但也出乎季青琢的意料,她没想到孟遥岚会如此果断残忍,毕竟前几日,她还在烛宫里温柔地与她说话。
她更加不喜欢她了。
季青琢敛眸,她决定想办法保烛蛾,封地被孟家修士占领,失守之后,必定会有反噬的力量传回。
这反噬的力量并非不可阻挡——不然当初江千客也被反噬的追魂钉杀死了。
季青琢抬起头来,问沈容玉道:“小玉,或许我可以试一试先用阵法将烛蛾保下来。”
她一厢情愿地想要保护烛蛾,保护梁国皇帝,沈容玉看着她,觉得她有些傻,但他也愿意就这么陪着她直到最后一刻。
他说:“好,我会告诉你反噬的力量来源。”
沈容玉对这种违背契约的反噬力量很了解。
因为他……
他没再想下去,只敛眸,面上依旧是一派平静,开始领着季青琢帮助她设计阵法。
第105章 105%
季青琢设计的阵法原理其实很简单, 不过是将远处反噬而来的契约能量拦下,以镜阵作为基础,再将契约能量反射回去, 使其弥散于天地间。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这阵法设计的难点在于反噬契约的能量看不见摸不着,因为在修仙界中,几乎所有承受过契约反噬的修士或者是邪魔都死了, 又怎会留下相关的文字记载呢。
但是沈容玉很明确地把违背契约的反噬能量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告诉了季青琢,而季青琢不知道沈容玉描述出反噬能量这件事是有多么的匪夷所思, 毕竟她并不了解修仙界。
季青琢根据沈容玉的描述,很快根据镜阵将这个保护的阵法设计出来了, 她取来花灯会上留下的一个灯笼, 将灯笼小心翼翼地拆开, 内里装着的萤翅已经离去, 这纸灯笼内空空如也。
她将这个保护阵法细细编织入这个纸制灯笼里, 而她的目的已经很清晰了。
“琢琢要将烛蛾装入这个灯笼里?”沈容玉看着这个漂亮的淡紫色灯笼,问季青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