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受伤。”
“看看这伤口,小,圆,一共六处,分布在肩处,左胸偏上,手臂侧面,啧!多灾多难啊你!”
“这个出血的地方……”顾誉围着都看疑惑了,前面三个,后面三个,以他的观察,打量半天,“哈,你这……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箭伤吧?”他用手大概比了下方向。
只有箭伤或者射伤,但是以现在子嗯弹,射伤前后的伤口大小不同,反而箭伤,会有这种前后相同的出血点。
可楚瑜在家里,既没有遭到抢击,也没有玩箭。
无法解释,真是怪事年年有。
“现在痛不痛啊?”顾誉戴了手套按了按。
“刚才疼……”楚瑜微微皱了下脸,之前一瞬间巨痛:“但现在不疼了。”
“这样能动吗?”顾誉是外科医生,对这种外伤还是有经验的,判断了下,让楚瑜动了几下。
“咦,古怪,只有皮肉出了点血,里面没事,骨头也没有伤到。”
他眼尖,又看到楚瑜的腹肌上面,有一道红痕。
“这是怎么回事?”顾誉看了眼。
楚瑜也低头看了看,表情迷茫:“可能,健身的时候在哪里划到的吧。”
顾誉:“哦。”他倒不以为是楚瑜无聊,自己给自己肩膀扎六个血孔,但这伤真的伤的古古怪怪,他开玩笑让楚瑜去求个符保平安了。
“放心,没什么事,不用包扎,待会我给你喷点药,啧啧,流得这点血,你少撸几次就行了,一滴青十滴血呢。”
顾誉在朋友面前一本正经的贱兮兮。
楚瑜听到后,直接抬腿扫过去,“……你他妈想挨揍是不是?”
顾誉反应极快,立马躲开,笑得露了牙。
“你这人,给你开个玩笑,真是……来来来,我给你喷点消炎药,你明天再抽时间到医院来一趟,我再给你拍个片子。”顾誉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喷雾,给楚瑜伤口处理了下,喷完贴上了液体创口贴。
“楚瑜,你家里……”顾誉斟酌了下道:“有个大美女,你知道吧?就在你门口楼梯站的那个。”
“她是谁啊?”顾誉好奇的打听。
贴完,楚瑜套上了衬衫,正低头扣着扣子。
听到顾誉问起,楚瑜连扣了三颗扣子才回道:“是我婶婶的女儿。”
“啊!”楚瑜一说,顾誉就想起来了,苏曼的女儿!那不是……
楚瑜和顾誉是初高中的同学,楚家的情况,顾誉多少也知道一点,当然楚瑜的这个婶婶和前夫有个女儿的事,他只略有所闻!
“她,不会就是你以前说的那个……”顾誉想到什么,有些说不出话来。
楚瑜将扣子扣上,放下手,开始整理衣袖,听到后,微抬眼斜了顾誉一眼。
“我说的哪个?”
顾誉呵呵……
其实顾誉很少聊家里的事,他也是机缘巧合从楚瑜嘴里听说了点,不过楚瑜当时只提了一嘴,之后没再说起过。
但顾誉他头脑好啊,记忆力强啊,临床医学可是要大量记忆点的,看看医科教材扉页上的教材总目录吧。
所以,他到现在还记得,高中的时候,楚瑜给他发过的两个莫名其妙的信息,一个是:今天婶婶的女儿来了,我完了。
另一个是过了几天他突然发了一句:她好像讨厌我。
但男孩子嘛,也没有多说这些。
但顾誉大概知道,楚瑜高中时喜欢过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好像是他婶婶和前夫的女儿。
这么些年过去,楚瑜的学业和事业一直顺风顺水,但感情似乎一直没有着落,到现在也没有谈女朋友,怎么说他现在也算事业有成,身价不菲的黄金单身族,有才有貌,身边也不乏追他的人。
可惜,没有什么好消息传来。
顾誉都有了好几位前任,楚瑜这位好友,依然孑然一身。
作为他的好朋友,顾誉着急是不可能着急的,但也好奇啊,听说楚瑜合伙人的妹妹,追他追得紧,都追到公司了,直接在公司上班了,这都两年了,也没追上,看来追楚瑜,是个辛苦活儿。
顾誉之前还常常拿这个打趣楚瑜。
“你那个婶婶的女儿,有没有男朋友了?她长得什么样啊?有没有你那个合伙人的妹妹漂亮啊。”他见过那位追楚瑜的女孩,长得真不赖,要他是楚瑜,他就从了。
他觉得,人总是对第一个心动的人,有着特殊的滤镜,实际,多年后再看以前,未必长得多好看,也没那么心动了。
直到今天,他在楚家见到了那个传说中,他从来没见过的,但却让楚瑜发信息说上一句我完了的女孩子。
嘤!老天爷啊。
怎么会有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呢。
那一刻,他理解了!完全理解了!
年少时,真的不能遇到太惊艳的人,否则以后还能找到可以入眼的对象吗?
找不到了!
真是造孽啊。
…
虞浓满脑子都是那个顾誉医生说的出血点,箭伤。
她下了楼,不放心,又返回三楼,在门口听到了。
慌乱地又跑下楼。
忐忑地来到了厨房,楚家的厨房很大。
对这里她还算熟悉,毕竟她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因为不是楚叔叔的女儿,住在这里,不可能像大小姐一样什么也不做,就等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怕她妈妈是楚叔叔的合法妻子。
但她身份本身尴尬,所以她住在这里的时候,很勤快,最常做的就是经常帮徐嫂打下手啊,做饭,收拾碗筷之类,争取干点活,这样会让她更自在点。
她从来不敢像楚瑜那样,回家在沙发上打游戏,或者在桌子上玩手机等吃的。
徐嫂见虞浓到厨房里来,“浓浓过来了,我看你爱吃沙拉,一会给你拌一些,你喜欢搭配什么菜?”
“都行,谢谢徐嫂。”虞浓匆忙对徐嫂笑一笑应声,然后四下看:“那个,徐嫂,我想煮点枣茶。”她说道。
“沙锅在柜子里,你自己拿。”
虞浓找到后,刷干净,手忙脚乱地在一边开火。
“你妈妈可最爱喝枣茶和花茶了,每天都要喝一杯,女人,最重要的是气血,得好好养,人才漂亮。”
这倒是,气血充足,才会头发丰茂,皮肤亮泽,白里透红。气血不足,仅能供应主要器官,就没有多余的气血滋养到毛发皮肤,所以,苏曼天天要喝红枣茶。
虞浓在熟悉的柜子里还翻到一种小小的灰枣,她切片后扔进了砂锅里,实际,煮了一会后,她侧头见徐嫂忙着做糖醋鱼,没有注意到这边,又飞快地往砂锅里,扔了一把魔方里的变异巧克力果。
大概有十几颗。
一扔进去,入水即化,一股浓郁的枣香,带着沁人的蜜香,在厨房弥漫起来。
“咦,好香啊。”徐嫂赞了一声。
虞浓:“呵呵,我多加了些枣,再加点冰糖。”
她主要是煮枣茶给楚瑜补一补血,那个顾誉医生不是皮外伤,出血了吗,肯定要补补血。
虞浓猜在梦里他肯定被射中了,肩膀中了箭。
一想到这个,虞浓都觉得不安极了。
所以,匆匆就跑下来煮枣茶。
希望他能好的快一点。
但她和现实的楚瑜毕竟关系不术太好,就,死对头。
现在更是连话都不说了。
她想了想,如果她专门给他煮枣茶,会很奇怪。
所以,她多煮了些,这样每人一杯,就不会奇怪了,只是她担心,他知道是她煮的,会一口也不喝的。
虞浓边搅动砂锅里的枣茶,边盯着里面起伏滚动的枣片。
这次从破碎的梦境里也掉了东西出来,每次她成功从梦境里出来,都会掉东西,这回是个白色的葫芦样的种子。
扔进魔方白色那一面,竟然长出一颗人参果树一样的东西。
她偷偷摘了一个下来。
巴掌大的白色的葫芦样果子,皮很薄脆,里面好像是清水,她轻轻掰开葫芦嘴,里面能倒出汁液,喝了口,比椰子汁还清甜可口。
喝完后,神清气爽,仿佛整个人补了水一样。
很滋润,虞浓觉得是好东西。
又摘了一个,悄悄倒进枣茶里,希望能对楚瑜的伤有用。
一时间,厨房里又是糖醋鱼香,又是煎小羊排的香味,还有枣茶的香味,以及一种莫名的清甜香气。
简直能把人的馋虫勾出来。
连在外面玩的忘我的楚欣欣,都的抱着玩具小黄鸭和尖叫鸡,跑进来,跟苏曼说:“妈妈,饭饭,欣欣饿饿。
徐嫂正在拌蔬菜沙拉,还有水果捞,见虞浓枣茶做好了,正小心往杯子里倒。
“哇,你这个枣茶煮得可真好啊!”徐嫂惊讶地夸了一句。
枣茶汁液清亮如蜜一样,还有一种好闻的百花的香气。
她也经常给夫人煮枣茶,里面会放一些玫瑰花干菊之类,香当然也香,可从没煮出过这种香味过。
这真是柜子里的灰枣煮得吗?
虞浓用的是果茶杯子,一人倒了一杯,然后特意给楚瑜的那杯多倒了一些,比别人的都多一点。
每个杯子里放一个枣片,任谁一看就知道是枣茶。
晚上楚家饭桌,顾誉肯定是不能走的,留下来蹭顿饭吃。
桌子上饭菜丰盛。
餐厅订的果木烤脆皮乳鸭,芒果糯米饭,椒香脆脆骨,还有徐嫂做的蒜香排骨,糖醋鱼,蟹粉豆腐,香辣鸡翅,捞汁花甲 ,肉沫茄子,以及几道凉拌菜,和蔬菜沙拉,水果捞等。
真的好香,但更香的是每个人手边的一杯红枣茶啊。
楚叔叔招呼大家入座,都是家里人,谁也不客气,落座后顾誉第一口,就拿起了果茶杯子,喝了一口。
“这个好喝啊!这是什么茶。”虽然上面飘着一片枣肉,但是顾誉没喝过种这种口感,入口清甜,一点甜腻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瞬间好清爽啊,整个人都振奋起来,这果茶好适合他动完手术后,疲惫的时候喝。
徐嫂立即在旁边笑眯眯道:“是浓浓在厨房煮的,枣茶,用的是小颗灰枣。”
虞浓心中一凛,看了徐嫂一眼,她以为没人问,大家就喝了嘛,谁知道有人问了。
“是浓浓煮的啊,难怪了,她从小就会弄这些东西,做得还挺好,顾誉,你要喜欢,走时我让徐嫂给你拿点枣啊玫瑰花什么的,你回去在办公室里泡水喝。”苏曼道。
“呵呵,谢谢曼姐!”枣茶虽好,但玫瑰花,呃……
桌子底下,楚瑜一脚踹了过去,你叫姐,我叫什么?你他妈占我便宜上瘾?叫阿姨!
顾誉直接回一脚:呿,你懂什么,女人都喜欢年轻点的称呼,谁愿意天天被叫阿姨?你没看你婶婶多开心,现在谁还管辈份?啧!
虞浓坐在苏曼身边,她掩饰地拿起了杯子,低头装作喝茶,但咽的时候,飞快地往楚瑜那边看了一眼。
她怕楚瑜不喝啊。
果然,楚瑜一直没碰那杯枣茶。
她看了好一会,失望地放下了杯子。
果然两个人关系不好,真死对头,他现在连她泡的枣茶都不喝了啊。
以前她做的面条,他也吃的啊,还吃好多。
现在什么都不一样了,可能再也没办法调节这样的关系吧。
桌子上,楚叔叔,苏曼和顾誉有说有笑,边吃边聊,顾誉说话很是逗趣。
虞浓在旁边低头听着,偶尔挟一点点吃的,没有再往楚瑜那边看了。
心下还是多少有点落差,梦里的楚瑜和现实的楚瑜,是一个人,可是梦里的他又和现实的他,不一样。
这种莫名的落空感,恐怕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体会到了。
一顿饭,她只吃了点沙拉里面的小黄瓜甜菜和樱桃萝卜。
然后匆匆地喝了几口茶。
顾誉一边说笑,一边还不忘记观察隔了两个位置的虞浓。
原来她叫虞浓,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个美人喽。
可能因为热,她外面防晒衣脱掉了,只穿着浅灰色的吊带,手腕戴了一只黑白色的运动手环。
再没有其它饰品,干净纯粹。
露出来的手臂似藕如雪,而且身材简直让人喷鼻血,尤其坐下来,怎么看至少也是个d,搞不好是e,这么瘦的身材,腰还那么细,简直是极少人中的天赋流嘛。
关键是,她看起来特别清纯。
纯顶的清纯美人,只是看着有点不开心,偶尔撩一下掉下肩头的头发,就一直低着头慢慢嚼东西,根本头都不抬的。
而且楚瑜饭桌上的话,也额外的少。
今天严肃得很,一笑都不笑。
不正常!
怎么看也不正常啊。
他忍不住凑到楚瑜旁边,打趣说:“哎,你婶婶这个女儿,你要再不追,我可追了啊。”
果然收到了好友的毒舌:“……你可以滚了!”
顾誉立即“哦”了一声,缩了回去,这种事逗一下就行了,再逗好友可就要翻脸了,他们可好久没打架了。
他立即转移话题,跟楚叔叔说起了医院的事。
饭很快吃完了。
虞浓最后看了眼楚瑜手边的枣茶,他依然没有喝。
心情一下子down到谷底。
见到顾誉要走,她也起身,打算回出租房。
“你也要走?”苏曼看着虞浓。
“嗯,我那边也有东西要收拾。”虞浓伸手把防晒衣装进包里。
苏曼不愿意:“你那里,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就那么屁股大点的地方。
当然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她只是找个借口离开而已。
楚欣欣抱着小黄鸭,悄悄跑到了虞浓身边,仰起脸看她。
虞浓很喜欢小孩子,也很喜欢楚欣欣,只不过平时很少来,见面比较少,她笑着捏了捏她怀里的尖叫鸡,欣欣立即拿起小黄鸭给虞浓看。
所以虞浓没有看到楚瑜听到她要走,放下筷子,拿起杯子,一口喝光了茶。
然后他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对苏曼和虞浓道:“我送她吧,正好要去公司。”
“啊?你还要去公司?身体不舒服就在家里休息一晚吧。”苏曼关心道。
苏曼见两人都要走,左右看了看,想起什么:“浓浓,你明天有课吗?”
虞浓逗完楚欣欣,站起身,“明天?”她想了想:“我明天没有排课。”
“哎呀!”苏曼道:“我差点忘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你的表姐张馨馨,把结婚请柬都急得送到我这来了,电话过来特意让你去,就是明天啊。”
虞浓怔了下,张馨馨是她父亲那边的亲戚,和虞浓来往不太密切,但是张馨馨是唯一的一个父亲那边亲戚里与她同龄的女孩子。
同龄又都住在一个城市,亲戚间多少会比。
像小时候,会说哪个更好看,哪个学习更好,谁的衣服漂亮,谁的个子高挑,后来长相,家庭,学业,事业无处不比。
但是,每一项张馨馨都是输的那一个。
虞浓小时候就长得好看,虽然现在的她逆天的美,可是,她小时候就是个美人坯子,长大了一直是美的,无论脸蛋还是身材,都是黄金比例,套个麻袋都能看出骨骼清奇那种。
那时候父母虽然离婚了,但她妈嫁的好,嫁给了有钱人,所以,她的衣服也不缺,平时也会收到她妈妈苏曼女士送给她的各种学习用品,过礼也给礼物,还会经常邮东西给她。
虽然都是苏女士看到随便买的,或者用不了给她的,也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至少对普通人而言。
不过虞浓都不在意这些。
虞浓和张馨馨的关系,是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互留的程度。
不知道为什么她婚宴辗转,哪怕找到了苏曼这里,也要让她参加。
“都找到我这里来了,我就替你应下了,你明天没有课,就去吧,今天晚上就别回你那住处,东西什么时候收拾不行?就在家里住下,明天我带你一起去婚宴,省得我明天还得绕到你那出租房接你……”
虞浓就是不想苏曼老说出租房的事,她不攀比,可老把她住出租房的事挂嘴边,虞浓听着也不开心。
但也知道,她妈说的对,毕竟是她爸爸那边的亲戚,请柬都送过来了,不去也不行了,得去应付一下。
而且她租房的地方离这里挺远的,来回很麻烦。
于是没吱声。
楚叔叔也笑呵呵道:“家里房间多得是,浓浓要是那边住不惯,就搬回来吧,还能热闹点。”老楚还蛮喜欢这个小姑娘的,有个女孩在家里待着就赏心悦目,何况还贴心,经常帮忙她妈妈收拾这个,操心那个。
虞浓有些不自在,看了眼楚瑜,见他正低着头,整理袖口,没有说话。
对她住不住下来,好像没有什么意见。
整理好衣袖后,大概知道虞浓不回去了,他拿着衣服,和顾誉走到门口。
“不是吧,你真要去公司办班?”顾誉拿着车钥匙走了出去。
“嗯,有两个新游戏活动策划方案我还没看,明天要上线。”他道。
“哎呀,你这个公司也太忙了,我看你趁早弄个有能力的合伙人,把这些工作担子分担分担,你这还是未婚,就这么忙,你结婚了怎么办,还能通宵不回家啊?”
“不会,两个小时就忙完了。”说着楚瑜低咳了声。
“你可得注意点身体,明天别忘记来医院。”
“嗯。”楚瑜活动了下肩膀,感觉好多了,已经无碍了。
顾誉拿了徐嫂给的灰枣,溜溜哒哒上了车,开着车悠然离开了金山。
身后跟着是楚瑜的那辆科尼塞克ccx,两千三百万。
顾誉简直……
看一眼就心塞。
这人生的参差。
好友开两千三百万的车,他开三十二万的。
不过唯一让他安慰的是,好友的车经常也丢给他开开,顾誉也过足了开豪车的瘾,享受开在街上,众车望它色变,纷纷让路的排场,一个字,爽!
虞浓仍然住三楼原来她住的那个房间,因为住过,也没什么不熟悉的。
洗漱完,她打坐了一会,就想躺下来睡觉了。
在现实她不会打坐一夜,会休息。
因为现实比较安全。
躺下不久,就听到脚步声,有人上了三楼,虞浓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多,没想到他加班那么晚。
也不知道身上的伤,好了没有,梦里楚瑜受伤,现实的楚瑜也会痛,这点让虞浓很是愧疚。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做了一夜的梦,全都是哈哈哈铜铃一样的大笑声。
“……你的结局我已经安排好了,万箭穿心,怎么样?”
“射!”
然后一晚上,虞浓都在梦万箭穿心,早上醒来,简直更心塞了。
洗漱后,她胡乱从衣柜里取了衣服,穿上。
还没出门,苏曼上楼来看到,就“呀”地一声。
“你是去参加婚礼啊,你穿得什么东西,以为是平常的聚会啊。”
苏曼一看,一字领薄荷绿抽绳上衣,蓝色牛仔阔腿裤,脚上是白鞋,衣服是苏曼买的,平时这样穿着还可以,薄荷绿还显白。
可去参加婚礼,这么穿可不行,婚礼很正式。
那种场合,太休闲太随意不礼貌。
苏曼又把她拉回了衣柜,在里面找了找,一边找一边道:“你爸爸那边,张家那个表妹张馨馨,就不是个心量大的孩子,还非要让你去她做伴娘,你说真要答应了,你不是把她新娘的风头都抢了,还不得恨上你,伴娘这事儿我就没答应……”
说着,苏曼从衣柜里拿了件裙子出来。
要虞浓换上,虞浓看着裙子还行,换上后……
“妈,这裙子露得也太多了。”虞浓手一个劲地挡胸口,跟苏曼抗议说。
“哪里露了,这不是包上了吗?你这孩子,没见你这么保守的人,现在婚礼上都那么穿。”
这是一件黄裙子,有点礼服的款式,但又有常服的设计,不算很隆重的那种礼服,风格简洁,颜色是嫩黄色。
很少有人能撑起嫩黄色,但虞浓可以,她皮肤白得水汪汪,像最嫩的笋。
在嫩黄的颜色衬托下,显得她皮肤更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又白又嫩,更加晶莹剔透般的动人。
“可是……”
她低着头看胸口。
“不就是露了点事业线吗?”苏曼给她整理了下肩带,肩带是系的扣子,其它还好,就是中间空有点大,露出了两抹白嫩的三分之一。
“这件衣服,就是事业线能露出来一点点,配着硅胶胸垫穿,还好,你看看,多好看。”苏曼整理完把女儿推到镜子前。
好看是好看,嫩黄的裙子剪裁很好,将她的腰掐得很细,又贴合她精瘦有型的美背,裙子长到小腿,露出她精致雪白的一截小腿,款式很完美,就是前面这里……
差点开到了她上腹部啊,真要命。
这让她很不自在,总觉得是跑空车。
那两……不是被看光了?
而且真的很引人注意,她不太适合穿这个。
可苏曼觉得她适合。
多好啊,这种就是越年轻穿越好看,年纪大了穿就没意思了,最美好的年纪不穿,难道等七老八十再穿这个吗?
她又给女儿按在椅子上,把头发吹了吹,打理了一下,也没弄别的,虞浓的发质本来就好,柔软披在身后。
随便给她修修眉毛。
但女儿完全天然,无需修饰,美得不需要上妆,最后只涂了点唇液,就被她拉出去了。
“今天我不开车,蹭楚瑜的车。”楚瑜那辆车,是家里最贵的,开出去也最有面子。
虞浓的头发如丝一样,柔软自然地披在肩背上,前面的头发被吹高了一点,很复古风,侧分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露脸即惊艳。
诚实不虚。
一走出去,别墅周围就有人看见了,眼睛就没离开过虞浓身上,直到美人进了车里。
还魂不守舍……
今天的车有司机,楚瑜正襟坐在副驾。
虞浓上车时,他回头和苏曼打了声招呼,视线移到虞浓那边看了一眼。
目光正好在她胸前扫过,他微微顿了下,然后又回过头。
只留下背影,一句话也没说。
住在楚家,坐着楚瑜的车,又穿了这么一身衣服,虞浓只觉不自在又上身了,感觉车里有些热,脸颊有些烧红。
手也拼命地把衣服往中间遮,将脸扭向了一旁。
第43章 她没空
躲远一点
虞浓不是第一次坐楚家的车。
以前在楚家住, 到最近的公交车站,都要走十五到二十分钟,约个车, 也约不到,司机一看这边,都不接单的。
这里空气风景真的很美, 但也很不方便, 对她这样的普通人通勤来说。
所以, 免不了要坐楚家的车出入,有时候车也是楚瑜在开, 他那时候就有自己的车了。
也会送她去学校。
可是, 多年过去, 她再次坐楚瑜的车。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
车里除了楚瑜身上的阳气味道,还有一股淡淡洋甘菊的气味, 充斥在车内。
她目光流转, 轻轻坐在真皮椅座上。
以前楚家的车都是几十万的, 她妈妈开的也是五十万的小车子。楚叔叔谈生意,最多百来万的车。
可是现在这个车, 她哪怕不懂,看了也知道价值不菲, 虞浓骨子里还是个小老百姓, 工资刚刚月万的那种。
这样看起来到处散发着金钱气味的车子,让她很是拘束。
她微微吐气,镇定下来。
看了一圈车里, 金属线条和真皮质感的座椅, 做工细节, 车内的用色, 一看就奢华的很霸道。
她眼睛微转,飞快地看了前面的人一眼。
他坐在副驾,今天穿得比较正式,里面露出烟灰色,浅蓝衬衣的领口,外边套着件纯手工,精致的黑色西装外套,腿上是贴合腿形同西装外套款式的西裤。
从后面看,修剪整齐的头发,干净利落的鬓角,其它没有多余的衣饰,全身只有黑蓝两色,样式极简,但是看起来却极有品味,他仿佛天生的衣架子,黑西装穿在他身上,游刃有余,再上配上他个子高挑,一双长腿,以及气质冷漠的侧脸。
此时的他,褪去了以前学生时代的几分意气风发,已经完全符合大众人们心中社会成功人士的形象,清俊优雅的精英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