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下一秒,就被打了脸,家里,竟然真的出现了监听器这种东西。
天啊!
简直天要塌了!
封岚捂住了嘴,老虞也满脸震惊。
楚瑜将手指放在嘴上,“嘘……”
然后扯下圆圆的东西,将东西丢进了废水桶里。
…
另一头正监听的人,就听到刺啦一声,再没有任何声响了。
“他们找到监听器了。”
“该死!”
“师兄,我们怎么办?”
“……按原计划,4点动手,找出来又怎么样,他逃,他追,他们照样插翅难飞,你盯着点,四点的时候阴鬼最疯狂,绝不会留活口。”
…
“看样子,我们所有人都被盯上了。”楚瑜平静道。
之前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楚瑜的猜测。
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
是道观的人干的。
虽然事情真的很诡异。
可是这个监听器一出现,彻底说服了虞家人。
也间接证明了,楚喻的猜测,可能全都是对的。
虽然他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要杀他们的女儿,但是此时此刻,真的有人在监听他们。
这怎么能忍?
无法再忍了。
哪怕好说话的老虞,一瞬间也脸色铁青。
家人是他逆鳞。
他几乎没有考虑:“走!你们四个立即离开这里,不,今晚三点,我带你们去青山镇车站,坐早上最早一班车离开青云镇!”
连夜离开,送女儿去b市,从小路走,是老虞认为的万全之策。
“监听器没了,但肯定有人在周围监视我们,他们既然放了这么长的线,就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楚瑜道。
“那他们小看我了,我在这里活了四十多年,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里的路。”老虞道:“有条路很隐蔽,外来人是不知道的,那是凤栖村最早出村的路,后来规划重建改了道,这条路就荒了,只是要翻过后山,走两个小时,晚上我带路,你们跟着我。”
老虞是多年的老导游,周围的地段他都很熟,他甚至知道一个隐蔽的从家里离开的小路,外地人绝对发现不了,只是现在无人走了,应该长满了杂草。
虞浓一直没有作声。
或走或留,她都会遇到危险,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她不知道前路方向的梦,而她的凶险在于,她不是逃脱危机,而是要在危险中寻找离开梦境的契机。
她没有反驳几人的决定,只是说道:“我们还是分开两路走吧,我和……爸爸走一路,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们应该没有危险,可以早上天亮再出发。”
这样能尽量避免其它人也遭遇危险,
“不行!”楚瑜斩钉截铁:“我和你还有叔叔,从后山走,虞绍和瑶瑶天亮再走。”
“我们也可以一起,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虞绍道。
“可多一个人目标也大,一旦被对方发现追上来,那就前功尽弃了。”
“这……”
“行,孩他娘,你把东西帮孩子们收拾一下,衣服都穿好,我们打个盹,等到三点摸黑出发,如果顺利五点应该就能到达车站,火车最早一班车是05:25发车,到时候你们直接坐车走,离开这里。”
楚瑜也补充道:“为了防止其它房间也有监听器,离开这里大家就尽量不要说话了,今晚最好还是聚在一起,最好没有窗户。”谁知道那些人还有什么手段穿墙越户。
“那就在楼梯上凑合一下,其它房间都有窗户。”虞绍道。
“行,把两孩子的衣服找出来,最好包严实的,我之前拿出来的两套夏天的登山装,给他们穿上。”本来是给儿女准备的。
“我就去找出来,衣服都是新的,你去年拿回来,我已经洗干净放在衣柜里。”封岚匆匆回房间找东西去了。
虞绍和楚瑶瑶都没有异议,实际上,现在每个人都是懵的。
完全是听从安排状态。
太玄幻了,监听器?不可思议。
接下来几乎没有人出声,封岚拿来了不少休息用的东西,几人就在楼梯上或坐或站。
虞浓也已经换上了墨绿色的登山装,长衣长裤带帽子。
老虞和楚瑜的都是黑色。
几人默默地寻了个地方,坐下。
所有灯灭掉,听着时钟一格一格走过。
静待着时间到午夜三点。
虞浓穿着登山服,扎起马尾,盘腿坐在垫子上,背靠着墙。
为了不颤栗。
她手交握在丹田,闭目开始运行笔记里的周天。
什么都不做,等待危险降临,这个等待的过程会让人恐惧,打坐则让人内心平静,有时候冷静下来,会在关键时候救自己一命。
她感觉到有人悄悄坐在了她身边,通过那一身熟悉的阳气,虞浓没有睁眼,她知道是谁。
大概是有阳气在侧,而她又在同时在施展蕴气术,气流在全身游走。
可能同时产生了阴阳二气,阴阳仿佛此刻得到了最佳平衡。
一种通身舒泰,飘飘欲仙的感觉袭来,让虞浓一下子放松下来,沉浸在了这样的阴阳和合,天地清宁的美妙之中。
就在她不注意时,体内的气流开始缓缓增长,每游走一圈,它就会长大一点,只一个时辰,已经由火柴棍大小,变成了吸管那么大。
等到旁边的人轻轻拉了她一下,在他耳边低低地说:“宝宝,三点了,该出发了,一会跟着我,别害怕。”
虞浓:宝……宝?
听到这个称呼,刚刚从阴阳调合的状态里出来的她,血压瞬间又升高了,脸红得简直要昏古七了。
油!太tm油了!
我命油我不油天啊!
可饶了我吧!
接吻已经让她极度崩溃了,怀疑人生。
再被叫宝宝,她已经开始浑身发热。
她几乎立即回复他:“好,马上走。”
十五月亮高挂起。
只是月色有点惨白。
到处都是山的影,树的声。
老虞悄声地带着楚瑜和虞浓,从家里的后门轻轻闪身出来。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夜色下,寂静无声,连鸟兽都入了梦乡,只有几声虫子偶尔鸣叫。
这一带几乎没有老虞不熟的地方,一路上,他带着两个孩子借着月色,左拐右拐,找阻挡物躲避外人视线,最后从几个邻居家后墙穿了出来,直接钻进了一处草丛中。
“穿过这家的园子,就能直接进入后山,他家的果园通后面的山。”老虞低声说了句话,就带着人向园子的东北角快步走去。
…
山坡上的两人正焦头烂额,花费无数珍贵的材料布下了百鬼夜行坛。
三点半了,眼看就要布好,赶在四点前应该能召唤完毕。
一直负责监视虞家的人突然叫了一声:“师兄不好,楚家有三道气息不见了!”
另一个声音当场气急败坏,“怎么回事,怎么不见了?”
“刚才我们忙着布坛,布坛前我还查过,人都在,应该就在布坛这半个小时里,虞家的人,不见了三个!”
“该死!竟然让人跑了?里面有凤体吗?”
“有!”
“肯定是那个该死小子!从他发现监视器,我就知道!”
“师兄,怎么办?”
“能查到他们跑到哪了?”
“查不到啊师兄,这个阵只布在虞家周围百米,那个几人肯定走远了,附近根本捕捉不到他们的气息。”
“不用找了,他们肯定会去青云镇火车站,车站早上最早一班车是5点半。”那个人咬牙切齿,脸色狰狞了一会,才泄了气,道:“完了,师弟,这次师父交给我们的任务可能要失败,你给师父打电话吧,让师父找人半路拦住他们,这样我们回去或许只是受惩罚,可若真放凤体离开了青云镇,我们就完了……”
那个叫师兄的人,匆忙地拿出了手机,慌得手机差点没掉下来。
…
张道长接到弟子传递的信息后,简直暴怒,直接从垫子上站起来。
“混账!居然让护道人带着凤体逃了?简直是废物!如果凤体此次离开青云镇,你们就以死谢罪吧!亲自在祖师面前献上你们的狗头!混帐东西!”
张道长挂断后,没有犹豫,一脸焦急地匆匆赶往后殿。
没多久,后殿就传来一声巨响。
仿佛是什么东西被砸的声音。
道观里静寂一片,鸦雀无声。
…
一开始,虞浓和楚瑜跟着老虞走了好一会杂草比人还高的路,一直在钻草丛。
幸好有帽子,否则虞浓梳好的马尾,现在恐怕成了刺猬头。
但仍然走得很艰难,因为怕被人发现,连大一点的声音都不敢发出,话也不敢说,一路上走起来静悄悄且快速。
直到闷头连夜赶了十公里山路,随着天边越来越亮。
路也越来越好走些。
虞浓一直在看时间,三点出发,此时已经四点半。
天还有点黑,但应该很快就会大亮。
一路上,毫无凶险,可虞浓心头的网,依然没有散开,她仍然还在危险之中,但这种危险,隐而不发,最是折磨,她甚至这一次,真的想跟着楚瑜坐上火车离开青云镇,逃开这个劫难。
因为她自己,在劫难逃。
老虞这时也有点放松了,他喘着气,回头与一直跟着他的两个孩子说话,不过在看到楚瑜毫不气喘时,觉得自己老了老了,才十公里路就累了,可是看到女儿时,女儿也不喘。
老虞:……
他还是正值壮年啊!女儿都把他比下去了……
“我们快出了这座山,只要翻过这片树林,到了山下,我到老徐家借个三轮车,载你们去火车站,五点多应该就能到了,浓浓,以后我和你妈会去b市看你,你轻易……就不要回来了。”
虞浓看着这个一路上累得满身是汗的中年男人。
她从小和爸爸相依为命,十三岁爸爸就不在了,她也曾被爸爸捧在手心过,像眼前梦里的这个父亲一样。
虞浓嗓子有些干涩,点头:“嗯,好。”
楚瑜在旁边也道:“叔叔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她。”随即又加了一句:“和虞绍一起。”
看到女儿答应了,老虞放下心,又看了楚瑜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准备带着两个孩子穿出树林。
才走了两步,就出了变故。
早晨安静的林间,突然一阵“扑簌簌”的声音。
虞浓心中警觉,看向周围,只见他们周围的树叶全部发出抖动的声响。
而且抖动的越来越大。
她不仅颈后的汗毛起立,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来了?她清楚的意识到,来了,来了个大的!大发了!
旁边的楚瑜手里提着一根尖头细细的金属棍,是在虞家放杂物的地方找到的。
一路他都拿着。
见到此景。
他一把将虞浓拉到自己身后,紧紧护着。
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天际。
只见上空无人之地,突然传来一声大笑:“哈哈,本道修行百年,已三十年余年未亲自出手杀人,尔等今日将灭于我剑下,按道例,留下在下名号,半步金丹,道清子是也!”
说完上空一道滔天白浪,向山林中的三人无声斩下。
直面这恐怖一剑,所有人眼中都只有两个字。
绝望!
虞浓:完了!
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入梦了。
她捏着手里的小箭,无法对抗,只觉小命休矣。
那道光快速而至,如雷如电,让人躲闪不及。
楚瑜正紧紧地挡在了虞浓面前。
他手还还拿着那根金属棍,可与飞天而下的白浪比起来,如同螳螂挡车。
虞浓被风浪激得血气上涌。
眼睛泛红。
她看到楚瑜举起了那个金属棍。
不要挡了,快逃!虞浓想推开他。
可在白浪落下的时候,虞浓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
只看到,突然一道冲天而起的金光,比白浪高万丈。
然后在那道金光中。
她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滋……噗……”
虞浓的手臂,一下子支到了商场的桌子上,上身往前冲了一下,就像车突然猛停,晃得她胃都要吐出来。
“虞浓?你怎么啦?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第22章 零食
我想追他
虞浓能感觉到手下桌子微凉的质感。
她看了眼四周。
是人来人往的商场。
右面是一面玻璃, 能看到外面的行人和车辆。
这是……现实,她回来了!
虞浓呼出口气。
鼻子里不再是山野清爽的气息,而是商场里的人与食物混合在一起的驳杂气味。
她依然穿着进商场时那件柔软贴身的白色长裙。
可是, 要问她怎么回来的。
虞浓不知道。
她完全不知道在梦里最后一刻,发生了什么。
那个空中大笑神经病道清子,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梦里追杀她?
他与最初追着她跑的怪物, 异途同归。
她突然想到, 自己又是什么呢?为什么会被这样的人追杀。
遇到这样凶险的噩梦。
又为什么变美笔记上的东西, 她一练会就。
那本变美笔记为什么会在她家里?
变美笔记到底是什么东西?
梦里那一剑,剑起白浪, 浪浪滔滔难挡。
她应该是绝不可能逃掉的。
那她是怎么逃出来了?
返回现实前, 那一道冲天而起的金光, 又是什么?
一切就像一个迷团,包围着她, 从她拿到那本笔记开始。
“虞浓, 虞浓?”对面的人唤她。
虞浓这才彻底从梦中清醒, 意识自己回到了人间。
她收回了桌子上雪白的手臂。
尽量放松地倚向椅背,将腿架在另一条腿上, 拿起了桌子上的果汁,喝了一口压了压惊。
这才看向对面的两人。
纪媛媛正在叫她。
“嗯?你刚才说什么?”
从她进入噩梦, 到现在喝了一口果汁, 现实时间,只过去了几秒。
念头有时候,哪怕想得再多, 也只是瞬间的事。
她抿了口果汁后, 将杯子放在桌子, 抬头看向对面的人。
“我没听清。”
纪媛媛望着她柔软的黑色披肩长发, 发质乌黑亮泽,顺滑的如同上了极品发膜,层次分明,松松散散,每一根发丝的形状都是美的。
女人见了很难不疯。
谁不想要这样的头发呢,颜值平白高了三分。
纪媛媛回过神,挤出笑容道:“我刚才见扶着桌子很难受的样子,你没事吧。”
旁边的季钟林,眼神正热切地望着对面的人。
再也忍不住开口。
“浓浓,咱们真是好久没见了,什么时候约个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虞浓还在平复自己的呼吸,她冷静道:“可能最近有点忙,再说吧。”再说,通常就是委婉的拒绝。
“……浓浓,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长得又年轻又漂亮,没想到三年过去了,你现在依然这么年轻,这么美,和你比起来,我这三年,看起来都有些沧桑了……”
季钟林盯着虞浓,多少有些失落地道,进入社会后,他瞬间变成社会人,没有任何缓冲,可虞浓,还是那么清纯绝伦的样子,说她是高中生也有人信,仿佛不被世俗污染,不沾世俗烟火气的样子。
只是声音太过深情。
虞浓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比梦里那个道清子还厉害,她忍住了没搓一搓手臂。
目光顾及地看了他旁边纪媛媛一眼,果然她一听到,脸色不好看。
虞浓来这里,是因为瑜伽馆里给学生刚上完了课,洗完了澡,有点饿了,看到商场进来喝杯果汁,休息一下,补充点能量。
她不是来这里听老同学叙旧的。
这里也不是老同学见面会。
“浓……”
纪媛媛再次打断季钟林的话,抢着说道:
“虞浓,你还没说呢,你和那个楚瑜怎么样了?”她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十分快速地道:“当初看到他送你上学,我就觉得你们俊男美女特别般配。”
“而且,那个楚瑜,他现在的公司,就在我们公司楼上呢,是家超大的游戏公司,我每天都能看到他,听说家里超有钱,开得都是豪车,他还是我们那层楼的房东呢,听说那个大厦里,有三层都是他的,那里可是中央商务区……”
说完,纪媛媛笑着看了眼旁边的季钟林。
别飘,你比人家远远不够呢。
季钟林脸色立即发沉。
他家里是有点小钱,父母手里也有个小公司,但是,在a市,他也只能算中产家庭,当然比一般人要强多了,开得也是百万左右的车,家里有两千万左右房产,但他们家做得是小生意,每年也只有三百到五百万左右的收入。
想买大厦三层,现在那地段有多值钱?家产全卖了也不够。
在a市,财力比他雄厚的男性可太多了。
看着对面那个清纯绝伦,眉眼唇间有时又艳光四射的大美人。
心里一时说不出的沮丧。
终于有了她可能不属于自己的一丝落寞。
……
楚瑜……
为掩饰尴尬,虞浓又喝了口果汁。
并不想提这个话题。
至于纪媛媛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虞浓也不记得了,可能是上学时偶尔坐过顺风车,被纪媛媛看到了?毕竟每个看到楚瑜的人,都会追问她,那是谁?
毕竟剑眉、星目、明朗清俊。
再提一个字,虞浓都怕自己会回忆梦里……
她干脆地回了句:“我和他不熟。”也不想在这里跟疏远的朋友扯什么过去。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取过旁边装着本子和杂物的单肩白色帆布包。
她如今,已经不追求衣服包包了,只要舒适就行,几十块依然能背出来:“你们坐,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起身。
“虞浓,你有事啊。”纪媛媛立即站起来,想送她的样子。
“不用,你坐吧,再见。”虞浓笑了笑,就匆匆离开了。
“哎,浓浓,等一下,留个v信啊,我们再联系……”季钟林不死心地在后面喊。
可惜,虞浓很快走进出了商场,消失在人群之中。
…
“楚瑜,你这段时间可太多灾多难了。”顾誉拿着体验报告走了进来,看了眼在医院床上安静躺着挂点滴的老同学。
“有什么问题?”
“体验一切正常,身体健康,放心吧。”顾誉将报告放在一边,坐在床头椅子上,“今天挂完,明天不用过来了,平时多注意饮食,你突然发烧可能太劳累了,平时注意劳逸结合,我有个营养师的朋友,刚批了国家高级营养师的认证,到时让她给你开个食补方子。”
说完,他凑近神秘兮兮道:“你这次发烧,连烧几天,身体大虚啊,悄悄让她给你开个正气补肾的营养方子,我试过,好用!男人不能虚啊,就是有点麻烦的是,你没女朋友,这有点难熬……”
顾誉爱开玩笑,楚瑜一开始听着还好,听到后面,直接就要起身踹人。
“哎哎,躺好躺好,别滚针了,我说错了,补神!补补脑子,别烧坏了!你这,我好心……”
“你烦不烦?可以滚了!”
…
之后几天,除了每天必要的学员私课,虞浓都在家里休息。
这一个梦,简直让她身心疲累,十分煎熬,一方面是与楚瑜的关系进展,另一面又是危机四伏的凶险,她在夹缝里,左右煎烤,实在太累。
她哪儿也没去,只待在家里。
这次从梦境里出来,依然有东西带出来了。
是一个金色乒乓球大小的不规则球体。
虞浓已经对这些奇怪的东西见怪不怪了。
随手将其扔进魔方里,被金色面吸收。
片刻,从金色脚丫方块里,长出了一颗矮矮的,树冠却异常庞大的金灿灿变异树。
树冠下,结满了几十个长方条状果子。
一个个,像金色腊肉一样,挂在上面。
异香扑鼻的肉香味,整个房间都是。
香得人直想舔舌头。
虞浓有多久没有吃一块肉了,她也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这几天胃口不好,都是胡乱吃的,此刻终于有点饥饿感了,再不吃东西,她瘦得锁骨都凹深了。
不过这腊肉树,还是让虞浓震惊了。
她看着那长条状的果子,也是怔了半天。
通过魔方她能感应到,这是变异出来的果实,没有毒,可以食用。
虞浓从树取下一个,果子大概半尺来长,像个长条四方大火腿。
沉甸甸的。
颜色拿在手里金灿灿,里面隐有肉香。
虞浓拿到厨房用刀轻轻切开,里面是粉红色的肉,十分像火腿。
金配粉,颜色也煞是好看。
放入口中,入口即化,自带微咸口感,虞浓拾到笔记后,口感变了,很多好吃的都不能吃了,以前闻着香的,现在都变臭了。
肉类简直是重灾区,她几乎戒了。
没想到,竟然意外得到一个变异果,结出金色火腿果子,不但一点异味也没有,丝毫血腥气不存,还满满的都是肉香味。
她现在连外卖都不需要点了。
除了饿了吃点东西,她这几天在家里,一直在翻那本变美笔记,字迹越看越觉得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哪里看到过。
她搜索过云天观和青云镇。
竟然真的有青云镇,但是云天观没有了,虞浓翻到一条信息,青云镇的云天观,在二十年前,突然被一场天火给烧了,整个道观,烧个精光。
现在已经重建,不叫云天观,改名青云观。
虞浓微微蹙起眉,天火……
好巧啊,正好二十年前?
那道清子呢?以往噩梦经验,她能离开梦境,道清子是否也凶多吉少。
她还真怕现实里道清子没死,二十年后再找来,那真是要了亲命了!
虞浓也因为这个梦,受到了刺激,她想到梦里的那柄七寸冰剑,至少,她要将冰箭也练大一点,七寸达不到,可以五寸,增强自保能力。
危机意识,使她想变强。
滔滔白色剑浪,她不敢想,但搞偷袭阴人的小箭,至少可以想一想。
她甚至还有些向往,梦里的凶手,那一剑划空的威力,或许有一天,她也可五百米,遥指杀敌?
伸手一指,小剑无处不去。
那样太帅了!
而且进入梦中,也安全多了。
这几日,她几乎打了鸡血,在家里拼命练习,全天运转蕴气术。
以前都是消极怠工,应付了事,因为不练会全身痛,所以就晚上睡觉前练练。
现在全身练习,她进步很快,气流的增长也快速,几乎稍微练一练,气流就长大了一圈。
但是,很快有了严重的后果。
又缺阳气了!!!
随着气流的增长,她缺阳气的时间也在快速缩短,她以前吃半饱的气流,都能坚持一一个星期,那这次吃饱了,她想肯定能坚持半个月。
结果,第五天就支撑不下去了。
早上起来,她是被冻醒的,虞浓差点以为自己死掉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犹如躺在太平间。
阳气不足,不但妨碍她实力的增长,要命的获取渠道也少得可怜。
虞浓坐在床上,揉着头发,烦恼得很。
这几天,她都尽量忘记了,逃避现实。
可最后,问题还是要面对的。
是要阳气,还是要命?
选择恐惧症的虞浓,想了很久。
和命相比,羞耻心只能暂时放到一边。
她拿起电话。
“哎呀,乖女儿,今天是太阳西边出来吗?你来吧,我什么时候都方便,现在就在家里,要不要我去接你啊?”
苏曼很是热情,她知道,大女儿因为她这个妈妈再嫁的男人家里有钱,生怕别人说她前夫的女儿老上门蹭,背后笑话她,所以很少过来,每次都是苏曼三催四催,其实苏曼根本不介意,老楚也不介意,谁会为难一个没爸爸的小姑娘,良心坏透了吗?哪怕孩子是前夫的,老楚他也没那么小心眼。
楚瑜就更不会了,虞浓以前在家里住的时候,家里的零食柜都是满的,虞浓很爱吃其中一种零食,楚瑜买很多,女儿一直以为是自己给她买的,其实都是楚瑜买回来装在零食玻璃柜里,虽然买了之后,他老和虞浓抢她爱吃的零食,惹得虞浓有次还掉小珍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