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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煜问谢箐,“箐箐妹妹呢?”
柴煜组的局一般有顾凌、谢筠那帮人。
谢箐不喜欢,“我和黎可、李骥他们早就约好了,如果能碰上就一起,碰不到就算了。”
柴煜大概了解她的心思,当然不会勉强,“行,那样更好,大家都自在。”
……
大约十一点,檀易和柴煜喝光了所有啤酒,带着谢箐塞过来的两个胶卷,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谢箐家。
反锁好入户门,谢宸连连摇头,“太惨了,太惨了。箐箐,你一定要小心,大哥可不想像檀易一样活在悔恨之中,知道吗?”
谢箐道:“大哥放心,我会小心的。”
兄妹俩收拾好餐桌,一起上了楼。
谢宸又道:“箐箐,你说檀易的大哥最后是想自己活命吗?”
谢箐从卫生间里取出牙刷,肯定地说道:“是的。”
“啧!”谢宸咋舌一声,“檀易为他留下了,他为自己跑了,但活下来的檀易依然备受煎熬,人心真是难测啊。”
谢箐道:“檀易一开始并未真正感受到死亡的恐惧,但他们被饿了两天后,意志力和体力都有大幅度下降,在那种时候,人的心理是极其脆弱的。檀容知道那是最后的生机,怎么可能不逃?”
“其实难能可贵的是檀易,他明知自己会死,却毫不犹豫地让檀容跑,我觉得,这是凶手留他一命的最大原因。”
谢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实话,大哥未必能做到,我挺佩服他。”
谢箐道:“如果我们兄妹有那一天,大哥不必管我,自己跑就是。”
谢宸在她后脑勺弹了一下,“呸呸呸,少扯淡,我们兄妹会一直平平安安。”
……
接下来的几天,市局很平静,除全市进行了一次扫黄打非的大规模行动外,其他时间都不太忙。
三月二十六,周五,天气晴朗。
谢箐刚从食堂吃完早饭,就遇到了从家里回来的李骥。
李骥小跑过来,脸上喜气洋洋,“小谢,成了,我爸我妈的生意成了。”
谢箐问道:“开始卖了?卖了多少?”
李骥压低了声音,“去掉成本,一天就赚一百多。我爸让我先跟你汇报汇报,回头再好好谢你。”
谢箐道:“及格,这件事真不用放在心上。如果你爸爸真觉得过意不去,就让他给我做个烧烤炉子,以后你们去我家玩,咱们一起做烧烤吃。”
“行。”李骥痛快地答应下来。
其实也是,谢箐不缺钱,不需要他爸感谢的三瓜俩枣,心意到了就是。
二人一起往办公楼走,在楼门口碰到了背着大包匆匆赶来的檀易。
“檀队!”二人一起叫了一声。
看到谢箐,檀易严肃的脸上柔和了许多。
“早上好。”他答应一声,从包里掏出一只厚厚的信封,递给谢箐,“我洗照片时顺便把你的也洗出来了,因为没用闪光灯,糊的比较多,但不糊的几乎都不错。”
谢箐很欣喜,“太好了,谢谢檀队。”
她今天擦了口红,衬得气色极好,笑起来唇红齿白,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举手之劳。”檀易强迫自己挪开视线,“走吧,上楼。”
三人一起进了办公楼。
檀易问李骥,“小李家的生意开了吗?”
李骥道:“开了开了,卖得非常不错,今天没来得及,过两天我带一些给大家尝尝。”
檀易道:“好啊,正好做做宣传。”
李骥被戳中心思,“嘿嘿”笑了两声。
两句话的功夫就到了二楼,谢箐道一声再见就上去了。
打扫完办公室,她泡了杯茶,一张一张地看起了照片。
她手稳,给黎可拍的都不错,剪影效果,很有意境。
黎可给她拍的只洗出来两张,构图都不错,能看。
拍得最好的是天亮后的风景照——田野、山峦、山花、薄雾,即便没有美如仙境,也足以留下来纪念一番。
摄影是门遗憾的艺术,总有各种各样的不足,或者曝光不够,或者哪里多了一点什么,或者色彩不够完美,或者构图不太精巧……
谢箐一边看一边遗憾当时拍的仓促,太多东西没有处理好。
曹海生来了,“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
谢箐道:“师父,是我在五岭村山上拍的照片。”
曹海生走到她的办公桌旁,从中挑出一张,“这张不错,村子半隐在山坳里,炊烟袅袅,田野一片浅绿。”
谢箐道:“师父看这里,像不像头顶上长了一块疤?”
曹海生拿起照片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这是拆掉窝棚后留下的地基,要那么完美做什么,我觉得挺好。”
谢箐愣了一下,“拆掉了?对啊拆掉了!”
她立刻拿起电话给二大队拨了过去……
“你好,二大队。”
“及格,傅哥或刘哥在吗?”
“傅哥在,你稍等。”
“小谢,是我。”
“傅哥,查葛琴案的时候,你们测试过被拆掉的窝棚吗?”
“卧槽,没有!当时黑灯瞎火的,我们只查立着的,没注意拆掉的。”
“我马上下来。”
谢箐挂断了电话,“师父,我下去一趟。”
曹海生道:“去吧,带上大哥大,有事我找你。”
谢箐道了谢,带着照片去了二楼。
“傅哥。”谢箐径直找到傅达,把照片放到他的办公桌上,指着田野里的那块疤说道,“这里查过吗?”
傅达肯定地说道:“没有,我确定。”
谢箐道:“我们要不要给五岭县方面打个电话?”
傅达想了想,“先跟檀队说一声吧。”
檀易正在接电话,示意二人稍等。
“明天?”
“行,我看看时间,晚上再定。”
“好。”
挂断电话,他问傅达,“什么事?”
傅达把照片放到檀易面前,“小谢说,杀害葛琴的窝棚很可能被拆了,我也觉得我们可能错过了什么。檀队,反正咱也经手来着,不如再跑一趟吧。”
檀易想了想,拿起电话给五岭县县局打了过去,对方很快接了起来。
“你好,刑警大队。”
“你好,常队在吗?”
“常队有事,目前不在局里,请问你是哪位?”
“我市局二大队的,姓檀,想问问葛琴案怎么样了。”
“哦哦,檀队好,葛琴案我们还在查,目前没什么线索,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
“请你转告常队,我这边有点线索,下午会去你们那里一趟。”
……
檀易挂断电话,对傅达说道:“行,闲着也是闲着,我们走一趟吧。”
傅达道:“檀队也去?”
檀易颔首,“一起看看,小谢没事的话一起吧。”
十分钟后,谢箐坐上了市局的越野车。
傅达开车,檀易坐副驾驶,谢箐、邓文祥、李骥坐在后排。
车子驶出大门,李骥有些兴奋地说道:“今儿天气好,正适合爬山,但愿明天也是大晴天。”
邓文祥道:“那可不好说,越到周末越下雨,咱安海的天气顶讨厌了。”
李骥往椅背上一靠,嚎道:“千万不要啊,明儿我们还要爬山呢。”
檀易从后视镜里看了谢箐一眼,“你们要爬五岭山吗?”
李骥道:“对,我、小谢、黎可,还有任亚光,我们约好了明儿个爬山。”
檀易眉头一展,“这倒是巧了。”
谢箐扭头看他一眼,“檀队明天也爬山?”
檀易道:“对,刚才老柴还跟我确认呢,但我还没答应,看情况再说。”
傅达感叹道:“擦,这一天天的,出去玩都要提心吊胆,就怕有突发事件。”
邓文祥道:“没办法,谁让咱们吃这碗饭呢?”
檀易偷偷看向谢箐,心想,如果他和谢箐结婚,势必有一个人要离开目前的岗位。
异地婚姻肯定不行。
还是他调离,或者辞职吧。
第108章 紧张
不到九点,车子在马宏达家门外停下了。
大门开着,院子里外臭气熏天。
傅达扬声问道:“老马干啥呢,臭死了。”
“倒粪呢,谁啊?”马宏达没出来,只应了一句。
五个人先后进了院子,就见马宏达站在墙根旁,手里拿着长镐,在一个方形土池子捣来捣去。
傅达道:“老马,我是安海市警察局的,查葛琴案时咱们见过面。”
“啊?”马宏达抬起了头,目光一扫,“你们咋又来了?”
傅达道:“还是为了葛琴案。”
马宏达“啧”了一声,把长镐立在墙上,抱怨道:“你们警察也不行啊,县局的人走了,市局的人又来,啥都查不到。人丢了两三年找不见,发现了就是白骨,太废物了。”
傅达无言以对,尴尬地笑了笑。
马宏达在一个塑料盆里洗了手,甩了甩,“进屋说,外面忒臭。”
众人进了屋,坐在炕沿上。
傅达拿出照片,点着那处窝棚遗址说道,“认得这里吗?”
“这一块是马宏良的地里吧。”马宏达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这是我家,哪儿照的?还挺好看。”
谢箐道:“在前面那个山顶上拍的。”
马宏达想了一下,“那就是他家的地了,窝棚也是他家的。这窝棚咋了,葛琴死在那儿了?”
傅达道:“现在还只是怀疑,麻烦老马带我们走一趟。”
马宏达有些迟疑,“这不大好吧,我们一个村子都姓马,沾亲带故的,万一人家以为我说啥了,亲戚都没法做了。”
谢箐说道:“我这张照片送你,他们就知道不是你说啥了。”
“嗯……”马宏达扁着嘴连连点头,“这个办法好,走走走,这就去。”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这可真是……塑料的本家兄弟情。
谢箐腹诽一句,想和李骥表达一下此刻复杂的心情,却不料李骥不在她身侧,和她对视的是檀易。
檀易还是带着那副黑框眼镜,但高高地挑起了剑眉……这感觉就像老干部突然转型,变成了老油条。
但美人做什么都是美的,老油条也一样很好看帅气。
谢箐心里一跳,唇角却勾了勾,淡定地跟着傅达往外走。
好像有了那么一丝丝默契。
檀易心满意足。
一干人出了院子,沿着马路往西走。
三分钟后,马宏达走上一条窄小的田埂,穿过四十几米的地块,就到了目的地。
他说道:“就是这儿,前年春天拆的,我当时还帮忙来着,问他为啥拆,他好像是说这玩意用不上了,木头搁这烂着,不如把拿回家烧火。”
谢箐问:“那是葛琴失踪的第二年吧,你们就没怀疑什么吗?”
马宏达从檀易手里接过一支香烟,闻了闻,稀罕吧啦地别在耳朵上,又伸手要了一支叼在嘴里,“那怀疑啥,这两年野猪几乎绝了,窝棚基本上没人住。”
檀易问道:“从四岭村到五岭村,马路两旁的窝棚拆了几个?”
马宏达道:“一般的都不拆吧,留着避个雨,乘个凉啥的。我知道的就这一个拆了。”
就在这时,有人在北边的山丘上喊了一嗓子,“诶……干啥呢?”
马宏达看了傅达一眼,见后者摇了头,便回道:“没事儿,看看。”
傅达问:“喊话的是谁?”
马宏达摇摇头,“太远了,看不出来。”
这时候,邓文祥和李骥已经开始操作了,二人各站地基一边,一起喷洒鲁米诺试剂。
马宏达跑过去看了一会儿,说道:“这么久了,又是下雨又是下雪的,还能找得着吗?”
李骥道:“只要有血迹,就能找得到。”
窝棚没多大,鲁米诺试剂很快就覆盖了一层。
邓文祥用带来的遮光布,对喷洒的地方进行局部遮盖——鲁米诺试剂必须在黑暗的环境里,否则看不到荧光。
南边没有。
西边……
“虽然有显示,但应该是动物的排泄物。”邓文祥一边说,一边换到北边。
这时候,马路上有了行人,一个比马宏达老一点的男子跑了过来,对马宏达咆哮道:“马老六,你干啥?你想干啥?”
马宏达毫不示弱,叉腰喊道:“三哥,什么叫我想干啥?没瞧见警察吗,人家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呗。”
那人看了谢箐等人一眼,见傅达岁数大,就对傅达说道:“这位警官,到底咋回事啊,我家地里埋死尸了?”
傅达道:“这位就是马村长吧,我们例行检查,还请配合一下。”
马宏良道:“这是我的地,你们有搜查证吗?”
李骥笑道:“我们搜查的是田埂上的空地,不是你的地,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你放心。”
“你……”马宏良被将了一军,脸色发白,语气也弱了下去,“查就查呗,我又没犯法,随便查。”
邓文祥从遮光布里钻出来,“找到了,这块石头上有血痕。”
谢箐、檀易等人一起看向马宏良。
马宏良的小腿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他颤声说道:“有血也不一定是人血,我去年在这里杀过黄大仙。”
谢箐双臂环胸,“有血,我们就能判断血液属于人还是动物,甚至还能判断是不是属于葛琴。”
马宏良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气息也粗了起来,“就算是葛琴的血又咋样?这个窝棚就在大马路上,当时是大冬天,谁也不会到地里来,谁知道哪个王八蛋杀了她。”
傅达道:“如果跟你没关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马宏良怒道:“眼见着你们要把脏水泼到我家来了,我能不害怕吗?”
傅达道:“你放心,我们警方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李骥道:“马村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凶手在这个时候主动说明情况,算有自首情节,法院会酌情减刑。”
“什么自首?我没杀人,自什么首!?”马宏良瞪着马宏达,“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们走着瞧。”
马宏达骂道:“你个王八蛋还敢骂我?警察在我家搜个一溜十三张,还不是因为你们胡吣!?我骂你了吗?你欺软怕硬的王八蛋!”
马宏良对他的反击无话可说,捋了一把短短的花白头发,梗着脖子说道:“不管是谁的血,反正我没杀人。”
傅达道:“我们也没说你杀人,但你的地里出现了血迹,你就要跟我们回局里一趟,配合一下调查。”
马宏良指着马宏达的鼻尖,“他院子里也有血迹,他怎么没跟你们去警察局?”
傅达道:“因为他当时不怕。”
马宏良使劲在地上跺了一脚,“我没他胆儿大,一看见警察就害怕,我也没办法。”
檀易道:“不必再说,带他回去。”
傅达和李骥逼上来,把马宏良夹在中间。
马宏达傻了眼,扭头就跑,“老三被抓啦,三嫂子,老三被抓啦!”
檀易又道:“我给五岭县县局打电话,你和李骥先把他带走,我们去找他的家人。”
马宏良急红了眼,额角的青筋也爆了起来,跳脚叫道:“我没杀人,你找他们干啥?”
檀易淡淡道:“血迹出现在你家地里,当然要询问你的家人。”
“你……”马宏良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克制了自己的坏脾气,“查就查,反正和我们家无关。”
檀易道:“但愿如此。”
傅达和李骥带着他上了车。
邓文祥把有血迹的大石头搬了出来。
那是一块枕头大小的长条石头,长约两尺,宽一尺,十几厘米高,上面有少许裂痕,裂痕里还糊着少许泥巴。
檀易上前帮了把手,一起抬到吉普车上。
谢箐也过来了,“都是村长,都知法犯法。”
檀易道:“证据不多,谁是凶手还不好说。”
谢箐从地上掐起一朵小黄花,“就算他不是凶手,一个包庇罪也少不了他的。”
檀易问:“你为何如此确定?”
谢箐笃定地反问道:“檀队不确定吗?”
檀易笑了,“好吧,我也确定。”
谢箐从他的笑容里察觉到一丝宠溺的味道,感觉到奇怪的同时,内心深处还忽然有了一丝莫名的虚荣的窃喜。
啧……
昏头了吗?
谢箐握了握拳头,“这里留给邓哥,我们去找马宏良的家人吧。”
掐下来的花虽然好看,但花梗上总是冒出白色的汁水。
“这起案件很大概率和村里的桃色新闻有关,这野花就不该采。”谢箐把它扔到路边,怪腔怪调地说道,“很多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
檀易道:“采花这种事要看个人素质,像我这样的别说采,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
这……再往下说就太私人了呀。
谢箐赶紧扯开话题,“檀队赶紧打电话吧,让县局的人来。不然一但人跑了,麻烦的还是咱们。”
檀易按着电话号码,“应该不会跑,有了前几天的缓冲,他们大概已经准备好了”
谢箐点点头,“这个案子只怕没那么容易。”
檀易道:“放心,根据我的经验,他们准备的越充分就越会犯蠢,漏洞也会越多,我们总会找到破绽的。”
第109章 攻坚
马宏良家在马家村的第二排第四家。
谢箐和檀易赶到时,马宏达正悻悻地从院子里出来。
檀易道:“他们一家在吗?”
“两个侄媳妇不知道,但我三嫂和两个大侄儿都在呢。”马宏达撇着嘴,摇了摇头,“媳妇靠不住,儿子也不顶用,这都啥时候了,还不赶紧找人啊。”
檀易没搭理他,快步进了大门,谢箐紧随其后。
马宏达又跟着进来了。
走到上房,檀易敲敲紧闭的房门,“警察,开门。”
屋子里叽叽咕咕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隔了十几秒,一个女人清了清嗓子,“来了来了。”
很快,门开了。
一个六十左右的女子和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出现在门口。
檀易出示证件:“我是安海市刑侦支队二大队大队长,檀易。”
这名头可长。
女子眼里满是惊恐,颤巍巍问道:“檀队长,有事吗?”
檀易道:“关于葛琴被杀一案,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问你们。”
“姓葛的被杀,和我们姓马的有什么关系?”年纪稍大些的男子,恶声恶气地质问檀易,“我听说你们抓了我爹,你们有证据吗?”
檀易道,“我们只是请马村长去县局配合调查,并不是抓了你爹。”
“那他已经配合了,你还找我们干啥?”另一个男子也开了口,“我就告诉你一句话,葛琴死不死都跟我们没关系,你爱问谁问谁去。”
檀易道:“我国法律规定,‘法律赋予警察执行公务权利,公民就有义务履行配合调查的义务’。请你们配合。”
两个男子对视了一眼。
年轻一点的男子说道:“你问我吧,我配合,我大哥有事,没工夫陪你们折腾。”
他从门里出来,在上房的地基上坐下了,“妈,大哥,你们该忙啥忙啥去吧。”
檀易道:“我可以先问你,但终究还是要询问他们的。”
谢箐插了一句,“我提醒你,如果做伪证,就是包庇罪,王家人的下场你知道吧。”
男子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但他还是咬牙说道:“葛琴的死和我们家无关,我怕什么?”
“呵~”谢箐冷笑一声,“但愿你不后悔。”
马家老大犹豫片刻,到底拉上他的母亲,去厢房拿上锄头,出去了。
谢箐明白,葛琴很可能是马家老大杀的,他不敢留下。而马宏良panpan的妻子心理素质太差,不敢说太多,于是,马老二就只能硬着头皮冲在前面了。
警方证据不足,直接抓人肯定不行,但请几位去局里喝茶,问个48小时还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就看五岭县县局的电话什么时候到了——他们首先要证明那块石头上的鲁米诺反应是人血。
檀易没有阻拦马老大,给谢箐使了个眼色。
谢箐心领神会,跟着二人走了出去。
马老二愤愤地看着檀易。
檀易不以为意,从大挎包里取出笔记本,开始了询问。
“姓名,年龄。”
“马尚武,三十二岁。”
“葛琴失踪那天下午和当天晚上,你们一家在哪里?”
“在家,都在家,哪儿都没去,到点儿吃饭,到点儿睡觉。”
“你们几点吃的晚饭,晚上吃的什么,几点睡觉?”
“我记不清楚了,反正没出去。”
“葛琴失踪当晚,你们去过照片中的窝棚吗?我提醒你,一旦有人看见过你们去过,就说明你在做伪证,或者你有重大作案嫌疑。”
“没有,没去过。”
“第二天呢,去过吗?”
“那是冬天,地里啥也没有,我们去地里干啥?”
“你大哥也没去?”
“他……也没去。”
马尚武明显迟疑了一下。
“你听说过村子里的流言蜚语吗?”
“没听过,没一句正经话,有什么好听的?谁要敢说我家人的闲话,我把舌根子给他拔下来。”
马尚武扭过头,怨毒地看了马宏达一眼。
马宏达叫道:“你看我干啥,那些闲话又不是我传的。”
檀易看了他一眼,他就不服气地跑到一旁嘟嘟囔囔去了。
“你们认识葛琴吗?”
“没啥往来,只能说认识。”
“葛琴出事当天,你、你哥、你父亲出过门,去过什么地方吗?”
“我……我忘记了。”
“你母亲、你媳妇、你大嫂呢?
“我怎么知道,都过去两年多了。”
“那你怎么就清楚地记得葛琴失踪那晚上,你们都没出过门呢?按道理来说,一个大活人丢了,肯定会有很多亲戚找,即便你、你哥、你母亲不出面,你父亲也要出面的吧,毕竟他是马家村村长。”
“这……”马尚武有些慌了,脸颊潮红,额头有汗冒了出来,“我爹当时好像生病了,他让其他村干部帮忙找的,对对,就是这样。”
“你爹生了什么病,当时买药了吗,找大夫了吧,有谁知道你爹生病了?”
“呃……就是感冒发烧,没找大夫,好像也没买药,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知道他生病了。”
檀易道:“我提醒你,葛琴失踪当天,肯定惊动了很多人,也肯定有很多人记得那两天的事。”
“我不记得了,我就知道他病了!”马尚武开始来混的了。
檀易看向马宏达,“老马,葛琴失踪那晚上,有没有人找到你们家,当天你见过马宏良吗?”
马宏达道:“诶,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那天我也跟着找人来的,没看见马宏良,他们一家都没出来。当时还跟人说这事儿,我这位三哥最热心肠,居然连个面都没照。”
马尚武垂着头,一言不发。
檀易道他:“你听过葛琴说你们家的闲话吗?以前因为这个起过争执吗?”
马尚武犹豫片刻,“不知道,都是芝麻大的小事,不记得了。”
檀易让他确认,签了字,再合上笔记本,“好,关于这一部分,我们会询问葛琴的家人,以及大集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