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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箐通过后视镜看到二人一动不动,开始也觉得有些奇怪,但考虑到谢勋的反应,她也就悟了。
回到警局后,又忙活一下午,晚上去食堂吃饭时也没瞧见黎可他们回来。
杜准在旁边的餐桌上小声嘀咕着,“诶,丰安区那边说咱们那位一惊一乍呢?”
王峥道:“杜哥,你少听他们胡咧咧,这才蹲几个小时?屁话就是多。”
杜准道:“那倒也是哈!这玩意儿不蹲个三天三夜,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蹲过。”
谢箐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杜准呐。
他们一蹲就是半宿,直到半夜,谢箐才看见被替回来的黎可。
小姑娘蔫头耷脑地进了办公室,噘着嘴道:“我再也不要和檀大队出任务了。”
谢箐给她倒杯热水,又拿一袋牛奶饼干给她,“怎么啦?”
黎可撕开包装袋,恨恨地咬了一口,“无趣,书呆子,爱批评人。”
谢箐:“……”
黎可道:“我不过多说几句而已,他就告诉我,潜伏时要注意纪律,还问我大学老师是怎么教的?哼,要他管,我老师教的好着呢。”
谢箐:“……”
黎可灌了一大口水,“不就是长得帅点儿吗,有什么了不起。蹲一天了,不还是什么都没蹲到?”
谢箐:“……”
谢箐在省厅听说过檀易的大名,绰号福尔摩斯檀,工作七年,他手上从未有过积案(破不了的案子)。
雷家的案子,她也赞成檀易的意见,以及“打草惊蛇”这种让凶手把证据送上门的刑侦手段。
不过,她觉得黎可就是自尊心受挫了,气不是真心气,骂也不是真心骂,不过是把她当成垃圾桶,倒一倒也就罢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水喝完了,饼干吃完了,小姑娘也困了。
黎可打着哈欠说道:“说完了心里舒服多了,你要不要我陪?如果要,我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上。”
谢箐道:“不用,二大队、一大队都有人值班,我不怕,你去睡吧。”
黎可走了,谢箐也上了行军床。
一宿风平浪静。
第二天早上,谢箐在食堂吃饭时遇到了檀易。
檀易破天荒地在她面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他的盘子里装着两个鸡蛋,一杯牛奶,四片煎馒头片,还有一份煮馄饨。
谢箐礼貌地打了招呼,“檀大队早。”
“早。”檀易直奔主题,“迄今为止,两边都没有动静,我怀疑哪里有了疏漏。”
谢箐点点头,“我同意檀大队的想法,我们都好好思考一下?”
檀易道:“我正有此意。”
二人言简意赅地交换了意见,便再也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谢箐洗了行军床上那张满是“男人味”的床单,收拾了宿舍,回家去了。
家里没人,谢箐洗完澡就睡了,直到楼下传来的说笑声吵醒她。
她抻个懒腰,抓过手表看了看——已经下午三点了。
谢箐放空思绪懒了一会儿,直到尿意汹涌才穿上衣服下了床。
大概是冲水的声音惊动了楼下。
楼下安静片刻,随即楼梯上响起了沉闷的脚步声,“是谁在那里?”
谢箐推门出来,“大哥,我在家呢。昨晚上值班,刚睡醒,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宸歉然说道:“吵醒你了吧,大哥没想到你在家。”
谢箐道:“不要紧,睡六七个小时了,该醒了。”
谢宸松了口气,“那就好,快下楼,我们给你带礼物了,吃的喝的穿的戴的都有。”
谢箐把头发简单扒拉两下,梳了个小揪揪,跟在谢宸身后下去了。
谢箐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
陈玥华心情好,破天荒地有了笑脸,“我和你姐给你挑了两件衣服,你哥还给你买了首饰,你快试看看。”
谢筠也道,“你最近变化比较大,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按照我和妈妈的眼光买了两件。”
她一边说,一边从成堆的袋子找出来一个袋子和一只盒子,一起递给了谢箐。
“谢谢妈,谢谢筠筠。”谢箐接过来,“你们的眼光好,一定很适合我。”
陈玥华道:“没礼貌,叫姐姐。”
谢筠道:“妈,叫名字也挺好,明明一天生的嘛,我不喜欢当姐姐。”
陈玥华瞪她一眼,“你这孩子,大一秒钟也是大,当姐姐有什么不好?”
谢宸道:“这个我有发言权,当哥哥必须得照顾妹妹,这话我从小就听,耳朵都起茧子了。筠筠和箐箐一样大,又何必因为几分钟非要分出个大小呢,明明咱家没有皇位要继承。”
陈玥华把手里的空袋子砸了过去,“你这个臭小子,一天不气我,你就心难受是不是?”
谢宸笑嘻嘻地接住了。
谢箐明白了,谢宸做他们的思想工作了,陈玥华虽然不喜欢她的法医身份,但想必也不愿意一直别别扭扭,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妥协了。
母女俩考虑了她的工作性质,买的都是休闲款——一件米色风衣和一套米国的牛仔品牌,样子都不花哨。
为表示重视,她立刻套上试了试。
谢宸道:“不错,这件风衣款式干净利落,正合适箐箐。”
谢箐也道:“好看,我很喜欢。”
陈玥华笑道:“是吧,我眼光毒着呐,一看就合适。不过,你可千万别在工作的时候穿……得,不说了,我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儿。”
提起工作,她的脸色又沉了下去,起身去了卧室。
谢筠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我也去洗澡了。”她提着好几个袋子上楼了。
谢宸道:“你没去,所以给你买的衣服不多,不过没关系,哥给你买的首饰最贵。”
谢箐明白了,谢宸不但给她们娘仨做了调停,还努力地在物质上做了平衡。
“谢谢大哥。”谢箐打开首饰盒,露出一只相当粗壮的龙凤呈祥的大金镯子。
这么有年代感的首饰真是给她买的吗?
谢箐疑惑地看向谢宸。
谢宸道:“你是法医,戴不了首饰,哥就可重的买,咱们留着保值。”
谢箐笑着点点头:“谢谢大哥,正合我心意。”
第26章 巧遇
刚刚的和谐,谢宸功不可没。
否则以陈玥华的偏心和偏见,谢筠的防备和警惕,大家说不上两句就得吵起来。
如果陈玥华和谢筠能在家里维持一种表面的尊重,谢箐还是很欢迎的。
毕竟气氛融洽,这个临时的家才能呆得舒服嘛。
谢勋回来后,一家人步行,去附近的平价海鲜馆吃晚饭。
刚在雅间落座,柴煜、檀易就一起过来了。
柴煜热情洋溢地伸出手:“伯父你好,大老远就看见你们了。”
谢勋跟他握了握,“原来是柴大秘,就你们两个人吗,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柴煜道:“不了不了,约了好几个朋友呢,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了。”
谢宸也开了口:“改日单独请你们。檀大队,我妹妹就拜托你照顾了。”
檀易道:“客气了,我是新人。小谢工作水准一流,头脑清楚,她照顾我还差不多。”
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女儿,谢勋还挺开心,“她年纪还小,脾气也冲,檀大队多包容。”
檀易道:“伯父放心,小谢在警局人缘很好,同事们都很喜欢她。”
大概是以往的认知不同,谢筠和陈玥华一起看向了谢箐,目光中不无惊诧。
谢箐道:“多谢檀大队美言。”
檀易微微一笑,略略颔首,“伯父、伯母那我们就过去了。”
谢勋道:“去吧去吧,别让朋友等急了。”
离开牡丹厅,二人往楼梯走了过去。
柴煜小声道:“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把这个小姑娘和解剖巨人观的法医联系起来。不得不说,人的外表太有欺骗性了。”
檀易“嗯”了一声。
柴煜“嗐”了一声,“我还说别人呢,你不也是吗,天天戴个破眼镜框子装深沉,生怕别人看上你。平心而论,哪个姑娘愿意嫁你们警察啊,你少自恋了!”
檀易不以为意,“你几时看我自恋过。”
“你……算了。”柴煜转了话题,“你说案子有些棘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沈懿的案子吗?”
这是檀易上岗后第一次和柴煜吃饭,之前都以刚开展工作为由拒绝了。
他今天也是拒绝的,但雷家一案暂时陷入了困境,为了换换脑子,这才答应了。
檀易说道:“不是,另一桩案子,暂时不说它了,好不容易跳出来。”
“啧,也就我肯将就你。”柴煜再次换了话题,“你说,谢家姐俩谁好看?如果我去追谢筠,你觉得有机会吗?”
檀易道:“你不是喜欢谢箐吗?怎么着,歧视法医?”
“那倒不是。”柴煜急忙否认,“人家小姑娘连传呼都不回,态度明确得很,咱硬往上凑就没意思了。”
檀易奇道,“谢筠不是对顾凌有意思吗?”
柴煜不说话了。
檀易道:“你们后来又聚过?”
柴煜点点头,“我陪叶市长看过一次古典舞表演,谢筠真的太美了,简直窒息。”
二人上了楼梯。
檀易道:“肤浅。”
柴煜不服气,“你不肤浅,下次咱俩一起去看,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能忍住不动心。”
檀易道:“我暂时没有那个心情,不过我要奉劝你,你不是顾凌的对手。谢筠是个目标明确、心思较重的女孩子,她知道自己要什么,轻易不会改变。”
柴煜脚下一顿,“怎么说?”
檀易道:“谢箐是法医的事,还是我告诉你的吧。”
“明白了!呵~”柴煜哂笑一声,“你啊,就是护犊子,见不得底下的人被别人说道。我问你,谢筠娇滴滴的一个舞蹈演员,害怕尸体,害怕摆弄尸体的人,不是很正常吗?且不说她,就是秦杰也吓够呛好吗?强调一下,我对法医绝对尊重,没别的意思哈,你千万别跟我来劲。”
檀易瞥了他一眼,“秦杰算个什么东西,他也是男人?”
柴煜:“……人家就是不想跟法医谈恋爱,咋就不是男人了呢?”
檀易懒得理他,迈开大长腿,噔噔噔走到前面去了。
柴煜摇摇头,“算了,你哥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你小子一般见识。”
……
谢箐的车,谢宸提前办好了手续,就放在公司里,说开就能开了。
十月五日,谢箐驾车去了警局——其实,她现在开不上几次,但是家里停车位不够,放警局比放公司更方便些。
好巧不巧,车一停,她就遇到了檀易。
“你……”檀易顿了一下,“早上好。”
谢箐道:“檀大队好,主要是家里没地方放,就来占公家点儿便宜。”
檀易道:“这个车油耗很大。”
谢箐锁好车门,“桑塔纳油耗低,但我暂时没有那个预算。这车便宜,省下的几万块足够我好几年上下班的油钱了。”
檀易笑了,“这样算也不错,这车上山下乡绝对没问题。”
谢箐道:“闲了可以自驾,酷得很。”
檀易点点头,“空了叫上你哥,咱们一起去。”
谢箐道:“行。”
二人肩并肩,一起往办公楼走,才走几步,李骥的声音在后面响了起来,“檀大队,小谢。”
谢箐回过头,“你去哪儿了?”他昨天值白班,按道理,应该从宿舍过来。
李骥小跑着赶上来,“我爷爷病了,早上去了趟医院。”
谢箐道:“要紧吗?”
“问题不大,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说完,李骥看向檀易,“檀大队,雷家的案子,你说有没有可能雇杀手了呢?”
檀易道:“他们没有这个格局。”
“这倒也是,唉……”李骥叹了一声,“蹲好几天了,不见一点动静,我就瞎琢磨开了,檀大队……”
檀易打断他的话,“叫我檀队就好。”他在晋阳时就是这个称呼,习惯了。
“对哈,你说过,我给忘了。”李骥挠挠头,“檀队,我们要不要再去雷家看看?”
檀易道:“开完会再说。”
一行三人先后进了办公楼。
楼里人多,大家各打各的招呼,谢、李二人很快就和檀易走散了。
李骥道:“檀队不如黄队好相处,我感觉。”
谢箐道:“时间还短,性格也不一样,磨合几天就好了。你看看,这就自觉地叫黄队了,适应得多快。”
李骥哈哈一笑,往二大队的办公室去了。
谢箐上了三楼。
一进办公室,曹海生正在拿垃圾桶,谢箐赶紧抢了过来,“师父,我来就行。”
曹海生直起腰,左右晃了晃,“小谢,我和陈法医去做个伤情鉴定,你守着办公室,要是二大队开会,你就替我们去一趟。”
谢箐道:“行,师父你去吧,估计还是雷家和沈懿的案子,情况我都熟。”
“这小丫头,又聪明又能干,最近我和你师父可是省心多了。”陈谦走了进来。
谢箐笑道:“多谢陈法医夸奖,我一定戒骄戒躁,继续努力。”
“哈哈……”陈法医把手包放在桌子上,手指点点谢箐,“顽皮。”
谢箐麻利地倒了垃圾,擦净三张桌子,正要拖地,电话铃响了。
曹海生接起来,听了片刻,“好的,我们小谢马上下去。”
他挂了电话,“李骥打来的,你去开会吧。”
“好。”谢箐放下拖布,洗了手,拿上笔记本下去了。
二楼会议室。
檀易蹙着眉头坐在打头的椅子上,修长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吸了一半的过滤嘴香烟。
见谢箐和黎可进来,他主动把烟掐了,“好了,人到齐了,开会。”
会议室里的嗡嗡声顿时收了。
檀易调正了坐姿,“雷家的案子已经过去好些天了,再不破,我们二大队就要挨批了……”
“挨批是小事,关键是,我们不能失去人民群众的信任。”黄振义走了进来,“檀队,不介意我听听吧。”
檀易站了起来,“黄支队客气了,求之不得,您请坐。”
黄振义在他旁边的椅子上落了座,“还是你主持,我听着。”
“好。”檀易继续说道,“线索捋过几遍了,我现在还是之前的想法,雷光等人有重大做案嫌疑。嫌疑人始终没有动静,说明两个问题,一是嫌疑人心理素质极好,二是一定有哪里被我们遗漏了。今天开会的目的就是群策群力,把我们遗漏的的点找出来。”
他的话音一落,会议室里就陷入了短暂的静寂。
黄振义环顾四周,跟大家开了个玩笑,“我一来咋还矜持了呢,一帮糙老爷们儿变成了大姑娘。”
“那敢情好,不用重新投胎了!”
“拉倒吧,女人要长你这样,只怕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
……
老刑警们给面子地嬉笑了两声。
傅达开了口:“檀队,黄支队,我在想,会不会搞错了目标?”
他在根本上推翻了檀易的意见。
黄振义问:“那你觉得嫌疑人是谁?”
傅达点了根烟,“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看着谁都是凶手,但因证据不足,谁都不是凶手,黄支队,你说有没有可能是雇凶杀人?”
“瞎扯!”黄振义斥了他一句,“就那么点儿钱,也值当雇杀手?退一步讲,他真雇人了,他给杀手多少钱?如果杀手不满足,全部拿走怎么办?或者,凶手当时没嫌少,以后嫌少,勒索他怎么办?”
傅达嘿嘿一笑,“我就瞎想想,两位领导听听就好。”
黄振义又点了杜准,“老杜平时话最多,开会也不能少了啊,你说说吧。”
老杜笑眯眯,“黄支队还不知道我吗?抓人蹲点我都行,就是动脑子不行,您快饶了我吧。”
黄振义摇摇头,对檀易说道:“看来还得摸排,咱们重新开始吧。”
他也变相地否定了雷光和苗大春的嫌疑。
谢箐心想,难道她和檀易真的错了?如果因为她关于血脚印的猜测,人为地给案子制造了障碍,会不会导致此案无法侦破?
那可是四条人命啊。
思及此,她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小汗珠。
檀易思忖良久,“行,傅哥你安排一下,重新摸排此案。”
傅达道:“得嘞,兄弟们跟我走。”
七八个刑警眨眼间就走光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谢箐、檀易和黄振义。
黄振义没注意到谢箐还在,说道:“小檀不要有太大压力,办案子就是这样,很少有一帆风顺的时候。你要是坚持之前的意见,不妨再去一趟现场,即便不会给你更多的线索,也能给你一些灵感。”
檀易道:“是啊,现场是越熟悉越好,但凶手对现场也十分熟悉,留下的破绽不多。我这两天去过好几次了,始终没有收获。黄支队,我有个不情之请,您若是有时间,能不能……”
谢箐刚走到门口,听到檀易此言,脑子里灵光一闪,非常快,快到她没有抓住。
黄振义看见谢家了,笑道:“好啊,我正有此意,小谢也一起吧?这小家伙主意多。”
谢箐道:“黄支队,我师父和陈法医都不在家。”
黄支队拿起手包,“对,交警队有个伤情鉴定比较麻烦,那行,你回去吧。”
谢箐道了再见,独自回到办公室。
她去卫生间冲湿了拖布,一边拖地一边把檀易的话反复咀嚼着,“现场是越熟悉越好,但凶手对现场也十分熟悉,留下的破绽不多;现场是越熟悉越好,但凶手对现场也十分熟悉,留下的破……”
办公室不大,两三分钟就拖好了。
谢箐洗了手,又把檀易的话拆开了分析,“现场是越熟悉越好,但凶手对现场也十分熟悉,留下的破绽不多,我知道了!”
她总算找到了丢掉的灵感——雷光一样熟悉雷炎家,那么,他们会不会把钱藏在雷炎家?灯下黑!即便警方打草惊蛇,对方也能沉住气,绝不会去雷家取钱。只要静待此事过去,丧事一办,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钱拿走了。
第27章 突破
谢箐拨通了檀易的电话。
“小谢?”
“是我。”
“什么事?”
“我觉得赃款可能还在雷家……”
“……”
檀易没声音了。
谢箐忽然有点心虚,想起了檀易怼李骥的话,“他们没有那个格局”,自己的格局会不会太大了?
“这个想法很好,我快到了,到时候给你反馈。”檀易挂断了电话。
黄振义问道:“小谢有新想法?”
檀易道:“她说赃款可能还在雷家。”
“啊?”黄振义不大理解,“雷家收到十万拆迁款,买东买西花不少,手里也就剩八万多,藏在凶案现场图什么呢?”
他完整的意思应该是:钱不算多,留在案发现场被警察带走岂不是人财两空?
檀易道:“如果我们找到钱,钱就是雷炎等死者藏的,那么杀人就不是图财,而是害命,雷光可以混淆视听,不动声色地谋求雷家其他财产。如果我们找不到,他们就可以在房屋归还后把这笔钱拿到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慢慢花。最重要的一点,他们不敢把钱藏在自家,一旦被搜到就是铁证。”
“卧槽!”黄振义爆了粗口,“还真是。这要是真找着了,小谢这丫头的‘小蝎子精’绰号只怕要做实了,这也太聪明了。”
檀易听到谢箐说那句话时,也很想骂这么一句来着,但考虑到人家是女孩子,又忍住了。
他替谢箐谦虚了一句,“还只是个想法而已,找到了才算。”
“诶~”黄振义一摆手,“有这个想法就很厉害了,脑瓜儿转的很快,幸好小丫头是好人,哈哈哈……”
雷家。
傅达和分局李队等人都在,一干人正在院心热烈地探讨案情,试图分析有没有漏掉的潜在的嫌疑人。
檀易、黄振义进去后,大家立刻围了过来。
李玉森笑着说道,“黄支队、檀队来得正好,赶紧给咱们把把关,大家伙儿意见不统一,没有头绪啊。”
黄振义道:“凶手太狡猾,案子确实难办。”
“可不是?!”李玉森连连点头,“檀队说苗大春嫌疑大,可咱没证据啊,人家一没手伤,二来身高也不对。我们局的赵法医和韩法医把脚印反复研究好几遍,都说小法医的结论太牵强,找不到鞋,无法做比对,直接下结论还是不行的吧。”
他倒是毫不客气,直接就把檀易和谢箐否定了。
黄振义安抚地看了檀易一眼,“我同意老李的看法,但我觉得啊,到底谁是嫌疑人现在谁都说不准,大家还是要从雷家的亲朋好友重新摸排,把工作做细。侦查这玩意儿就没有捷径,大家说是不是?”
李玉森把右手往肚皮上一扣,“黄支队说的也是,行,那我们就按黄支队说的办。”
黄振义同他握握手,“再辛苦辛苦。”
“不辛苦,为老百姓服务。”李玉森耍了个贫嘴,朝自家同事一招手,“我们走吧。”
檀易对傅达说道:“目标比较多,你们配合李队一下。”
傅达应一声,带着市局的人也走了。
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黄振义小声道:“老李就那样,咋咋呼呼,但心眼不坏,小檀别往心里去。”
檀易略一点头,“我知道,工作上意见不统一很正常,黄支队放心。”
“那就好。”黄振义在他肩上一拍,“你来的次数多,你说从哪儿找起?”
檀易不假思索,“厨房肯定没有。上房的柜子都很沉,柜子里面翻过了,如果有哪个地方会被遗忘,那就是东门房和两侧花坛。”
“我去花坛看看。”黄振义脚下一转,往花坛去了。
檀易则去了东门房。
花坛宽半米,长三米,砖和水泥砌成,结构一目了然,除了两尺多高的土壤能藏点儿东西,其他地方都不太可能。
十月份天气干燥,许久不曾浇水的花草已经处在了濒死边缘。
黄振义认真地观察了花土,其表面还残留着浇水时冲刷的自然印记,丝毫没有翻动的迹象。
他想了想,如果他是凶手,绝不会把钱藏在土里,还是东门房面大。
黄振义进了东门房。
檀易正在对着一屋子的破烂东西发呆。
“好家伙,真多啊。”黄振义笑了,“我家老头老太也这样,如果真藏这儿了,确实很安全,就是不好找。”
檀易没吭声,后退半步,目光在两米多高的旧物上来回逡巡片刻,最后落在了顶部。
顶部有只小炕桌,桌面上靠墙的地方倒放着一只黄铜色挂钟。
如果不是个头高,根本注意不到。
檀易带上手套,从一旁拿过来一把小凳子,踩上去,仔细观察片刻,忽的笑了,“真是绝了。”
黄振义问:“怎么绝了?”
檀易道:“人家还别了根头发呢。”他用双手夹着钟的两侧,小心翼翼地端了下来。
手上的重量让他确信,钱就在这里。
黄振义凑了过来,见上面薄薄地盖着一层浮土,浮土上没有任何指纹,摇了摇头,“不在这里吧。”
檀易把挂钟轻轻放在小柜子上,“就在里面。没有指印也许是因为死者孔春香有洁癖,凶手放钱时就是干净的。我一开门就会弄掉头发,所以就不开了,黄支队可以掂一掂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