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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都保持着沉默。
齐阳还忍不住去瞄小白果,一直以来,在他心里小白果是个不成熟的小孩儿,可不成熟不代表不清醒,能采访上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她的脑瓜子还是很清醒的,知道自己不想当运动员,如果她听从刘教练的话假装热爱泳坛,那这次采访就是逼她进入泳坛的利器,你自己说过的话,还上了报纸,你敢不认吗?不认就是说谎骗人。
好在小白果没有被三个冠军和登报的荣誉冲昏头脑。
想到自己是以家长的身份站在这里,齐阳鼓励地拍拍她的头,“你是对的,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就要拒绝。今天你若是妥协了一次,今后就会有无数次,你会骑虎难下,被迫走上一条不是自己想走的路。以后都不会快乐了。”
小白果用力地点点头,“你放心吧,我懂。”
甜甜一把抱住她,“还好乖宝妹妹没答应。”
齐阳说:“这教练太不厚道了。”
小白果:“我还是喜欢在河里游泳,我不喜欢游泳池。不跟他们玩了。”
有了今天的事,为免下次被坑,三个人都万分警惕,一定要和两个教练保持距离。
齐阳和甜甜更像防贼一样,防着两个教练靠近小白果,唯恐她被忽悠了。
两个教练也发现自己被防备了,直到这次比赛结束,橙省游泳队也只有小白果拿下三个冠军,另有个队员拿了两个第三。
这次比赛本就是为了明年出征国际游泳比赛选拔人才,小白果连拿三个冠军的成绩太过亮眼,自然成了重点关注的对象,同样也成了省队要重点培养的运动员,可她和两个教练屡次谈话都谈崩,两个教练也很头大。
……
等到返程那天,小白果和两个同伴只想跑路,两个教练又来找她谈话,他们的来意大家都明白,无非是想让她留在省城。
两个同伴一直守在她身边,别想把他们支开。
齐阳和甜甜不走,两个教练只能当面谈了。
小白果还是不配合,态度一如既往地坚定,“之前说好的,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们早跟我说,我拿冠军你们会纠缠不清,我就不会拿这三个冠军了。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要说话算数,当个信守承诺的人。”
又一次谈崩了。
上了火车,教练带着别的队员在省城下火车,小白果他们坐火车到梅县才下车。
出发前发过电报,林永成夫妻俩和齐文致两口子都来火车站接人,四人都很紧张。
齐阳第一次出远门,还带着两个妹妹,要不是时间太长请不到假,谁也不放心让齐阳扛事。
直到三个孩子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他们终于安心了。
小白果他们三在京城呆了好多天,不光是玩和画画,也带回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家里给他们的钱和票基本上花完了。
齐阳也舍不得让两个小姑娘扛东西,她们一个背着行李,另一个带着画具,其他的重物都是齐阳一个人背。
然后,扎心的画面就来了。
齐阳都快累成狗了。
而他爸妈眼里只有甜甜,两口子抱着宝贝女儿亲了又亲,抱了又抱,他被忽略了个彻底。
另一边的林永成和白芨也哄了一顿自家小闺女,这才良心发现帮齐阳扛包裹。
齐阳看向自家爸妈眼里满是幽怨之色,女儿是亲生的,他是捡来的吗?
出了火车站,双方再把包裹分了分,就各回各家了。
回到自家的院子里,小白果先灌了一肚子水,就坐在院子里直喘气,“今天中午多给我搞点好吃的,我最近都吃不饱。”
林永成正收拾东西,抬头看了过来,“怎么会吃不饱?”
小白果说:“我吃不惯。”
林永成:“……”
他忘记了,自家这个从小就挑食。
吃不惯也是很正常的事。
白芨说:“咱们去国营饭店吃顿好的,把这几天欠下的全部吃回来。明天再回村里。”
小白果直挥手:“算了。我不想动了。坐火车太累了,我想好好休息一下。随便搞点吃的就行了。”
林永成收拾他们买来的东西,白芨收拾小白果的行李。
很快就发现了惊喜,她在装衣服的包里摸到一卷纸,隔着衣服都知道那不是手纸。
取出一看,就被巨大的惊喜淹没了。
她家小闺女上报纸了,这不是小白果第一次上报纸,五岁那年就上过市里的报纸,八岁在省城比赛又上过两次市里的报纸。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京城的主流报纸,岂是地方报纸能比的?
而且不是游泳比赛上的报纸。
白芨赶紧呼喊:“永成,快来看看,乖宝上报纸了。”
林永成就淡定多了,“你那么激动干嘛?乖宝又不是第一次上报纸了。”
白芨说:“你看一眼再说。”
等报纸落到林永成手里,看到报纸上的内容,林永成也不淡定了。
这次不是上报纸不是因为游泳,而是画画,内容也很正面,还特别有意义。
倒不是说游泳上报纸不好,而是小白果不想当运动员,所以家长们的兴致也不高,能上报纸不会太激动,不能上报纸也不会失落。
夫妻二人激动了一阵,终于想起问问小白果的比赛成绩了。
从他们在火车站接人,小白果和齐阳他们都没提过游泳比赛的事,按理说如果成绩好,总该报个喜吧?
不提现在,在电报里也从不提成绩。
家长们都以为她比赛失利了。
林永成小心翼翼地问:“乖宝,这次游泳比赛怎么样?”
小白果说:“还是老样子。”
“什么老样子?”
“报了三个项目,拿了三个冠军。”
“拿了三个冠军,你好像不是很开心?”
“那两个教练太烦了。他们还给我设陷阱,想方设法要让我当运动员,我说过好多次自己不想走这条路,他们还缠着不放。”
小白果就把这阵子在京城发生的事说给爸妈听。
林永成和白芨听后也紧蹙着眉头。
如果他们不是家长,那他们能理解两个教练,遇到一颗好苗子岂能轻易放弃?肯定要想尽办法说服她。
可作为家长,听到采访坑人那段他们就想骂人了,小白果才十一岁还是个小孩,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采访前教练还专程跟她说过要拿出积极热情的一面,如果她当时被惊喜冲昏了头脑,早就掉进坑里了。
这是什么狗教练?
孩子年纪小,如果难以沟通,他们可以找家长谈话。
坑孩子就是不对。
白芨心疼地亲亲小白果,“还好乖宝脑子够清醒。”
小白果说:“那当然。我一直是条冷漠又清醒的鱼。”
上过的报纸多了,不差那一次,游泳拿冠军又太容易了,根本没当回事。
她连拿三个冠军都淡定的一批,一个采访就能打动她?
不可能的,也太小看她了。
从这一刻起,省游泳队的于教练和刘教练都被林永成和白芨列为黑名单,时间是永久。
……
在县城呆了一天,第二天就要回上林大队了。
甜甜要留在县城,齐阳跟他们一起回去,一大早趁着太阳还没升起他们就出发了。
回上林大队的路上,齐阳说:“乖宝在京城拿了三个冠军的事,要保密吗?”
小白果说:“别对外说,太麻烦了。”
齐阳应道:“行吧。”
小白果上次被围观了好久,不过这次不用怕,这次她肯定不会被围观,她是有秘密武器的人。
只要她把相片和画拿出来,村民们的注意力就会落到相片和画上面。
回到上林大队,刚进村口,他们就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
小白果也是有问必答。
“白果回来了。”
“回来了。”
“这次比赛怎么样了?京城好不好看?”
“比赛还行吧。京城好看。”
“京城是什么样的?长城又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一出,问的一人就多了,都在问京城各个知名景点。
“我也说不清。”小白果被人围住了,但村民们没有恶意,林永成和他们几个大人也没有帮忙的意思,小白果举手投降,“我带了相片回来,还画了几幅画,你们先让我回家把东西整理一下,等会我把东西交到大队部,你们去大队部就能看到了。”
“有相片和画?是哪个地方的相片和画呀?”
“你们想看的都有。你们去大队部等着吧,等会我就送过去。”
大榕树下的村民们等不及了,村里有那么多人,他们消息灵通肯定要抢先到大队部,去晚了怕轮不到自己。
人群一下就散了。
第177章
还没到家,紫苏和柳叶还有杜晴晴就飞奔而来。
“哇!妹妹回来了!”
“乖宝妹妹从京城回来了!”
三个小姑娘扑向小白果,将她抱了个满怀,林永成在后面催促,“先回家整理东西吧,别堵在路上。”
有几个大人扛东西,小白果两手空空,跟着姐姐走在前面。
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等他们到家,小桃子也是万分欣喜,绕着小白果蹦啊蹦。
小白果先从包里把东西掏出来,几幅画和三张相片,“这是给村里的。”
最后又掏出一份报纸,三个姐姐陪着她一起去大队部,大队部外面已经聚集了一群人。
“来了来了,马上就能看到了。”
“我活了一大把年纪,到老了还能看到京城是什么样的。”
“咱们来得早,来晚了可能要轮到明天。”
“又有人来了,咱们赶紧排好,别让人插队。”
“……”
大队部的村干部早就从村民们口中得知小白果要来送相片和画,也跟着激动了一把,正等着小白果的到来。
听到外面的村民说小白果来了,几个村干部都按捺不住了。
几人赶紧出去,又挤过人群来到小白果身边,不用她自己去挤了。
“白果,从京城回来了?在京城比赛顺利吗?”
“挺顺利的,见到很多厉害的游泳运动员。”
小白果把东西交到林世元手里,挥挥手就走了,如果没有这份报纸,她可能愿意多留一会儿。
可报纸上把她夸得太厉害了,她留在大队部肯定会被一夸再夸,莫名地有种羞耻。
挨夸的事应该换成她的塑料小姐妹林宝珠过来,林宝珠喜欢被夸,还喜欢被人羡慕,她本人还相当受用。
小白果拉着三个姐姐逃似的离开。
临走前留下一句:“等开学就放到学校里吧,让村里的小孩们看看,以后好好读书,有机会也去京城看看。”
林世元先看相片,他的目光落在第一张相片上就挪不开了,一双老眼立刻被泪水模糊了。
“我知道这是哪里……这相片拍得好。”
“怎么还有份报纸?”林大壮凑过来,伸手想拿过去看看,“给我看看是不是白果在京城拿奖了,如果是,那就太长脸了。”
在省城拿奖已经很长脸了,能在京城拿奖,那就更厉害了。
想来小白果也不会给他们一份无关的报纸,这报纸上一定有点东西。
林世元的注意力全在相片上,他把报纸抽了过来,一双眼睛就亮了,“哇,这可是华国日报,可了不得了,比咱们橙省日报更厉害。”
展开报纸,目光巡视一圈,立刻找到自己想找的内容了。
只是看到那道标题,林大壮就激动得直拍旁边林狗蛋的胳膊。
“狗蛋,快看,白果带着咱们村上报纸了。”
“我看看。”
“这是华国日报。”
两颗脑袋凑到一起,林长进一来就听到这句华国日报,“你们在看什么?也给我看看。”
又多了一颗脑袋,都激动得不行,他们村的姑娘带着他们村上报纸了,虽然没有写明上林大队,但说的是为村里的老人圆梦,他们都比小白果年纪大,四舍五入一下,他们也可以自称老人,也算他们上过一回报纸了。
林长进说:“大壮,咱们上报纸了。”
林大壮用力地点点头,从今天起,他就是老人了。
林狗蛋说:“我大白果十七八岁,我也算个老人了。”
话音未落,就接收到两道鄙视的目光。
“去去去,你个年轻人凑什么热闹?一边去。”林世元一手扒开他,又把相片和画递给林狗蛋,“你去组织一下村民们看相片和画,要嘱咐他们小心一点,这些东西要留给学校让村里的孩子看。”
林狗蛋被排除在外了,谁让他年轻没有发言权呢?
他苦哈哈地去干活,林世元和林长进还有林大壮都自认为自己是老人,自己上过报纸了,都激动得不行。
还商量着要去公社显摆。
这么长脸的事,不能默默无闻,这可是京城的主流报纸,没准大领导都过,再次四舍五入就相当于大领导看过自己,认识自己了,县里的领导也没这个殊荣,不显摆对不起自己,他们明天就要带着报纸去公社。
三个人凑到一起嘀咕了一阵。
林世元说:“不行,还要让村里人知道,他们也上了报纸,得让他们知道自己长脸长到京城去了,比县里的领导还有面子。”
林大壮说:“这张报纸是要珍藏的,不能每个人都过一道手。村里还有很多人不识字,皱了破了怎么办?”
“不用每个人过一道手,这张报纸肯定要保存好。”林长进的脑瓜子转得快,“村里的大喇叭是用来干嘛的?让大壮用大喇叭读一遍报纸,告诉村里人他们都上报纸了,以后走亲戚也可以显摆一下。”
另二人赞同地点点头,对哦,可以用村里的大喇叭。
这一天里,上林大队都处于一种沸腾状态,村里的老人看过画和相片,年轻人在地里也按捺不住了,在这种大好日子,村里的计分员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让他们放松一下,也开心一下。
知青们也想去凑热闹。
等他们听到大喇叭读了三遍报纸,他们终于放下农具前往大队部了。
两个和齐阳同一批的知青都快酸死了。
“齐阳跟白果一起去了京城,他这运气也太好了。”
“咱们现在去白家搞好关系还来得及吗?”
“我看来不及了。王新民他们努力了几年也没用。”
“唉……我也想去京城。”
“……”
知青们酸,林大河也酸,怪自己当时不在白家,大好的机会便宜了齐阳,不然去京城长脸的人就是自己了。
老林家陷入一种近乎诡异的沉默,林老太也去大队部凑了个热闹,对上别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她心里难受极了,回家后她在屋里躺了半下午,又爬起来去了林老头坟前,一边垂泪一边数落林老头。
“你这个死老头子,你死得早,不知道我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村里人都在笑话咱们家,都在笑话我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如果当年让大洋老实一点,现在长脸的就是咱们家了。我悔啊,悔得心肝疼……大海和大洋什么时候也能给咱们争个脸。”
林老太在林老头坟前絮叨了半天,这阵子都不想出门了,她不想听人夸小白果,那些声音在她听来太过刺耳,是讽刺她有眼无珠,被她和老头子嫌弃的都出息了,他们当成宝的都是砸在手里的废物。
……
小白果给自家也留了三幅画,她还给甜甜和齐阳各画了一幅,留给自家的三幅画获得一致好评,三个姐姐对她夸了又夸。
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小白果也跟她们说起在京城看过的风景。
紫苏托着脸,眼里满是羡慕,“我也想去京城看看。”
谁不想呢?杜晴晴和柳叶也想去。
只怪自己年纪太小,家长也不放心让她们跟着去,怕齐阳照顾不了太多人。
白芨过来挨个摸摸她们的头,“你们好好读书,以后会有机会的。”
几个小姑娘齐齐点头。
过了一会儿,林紫珠也来了,她兴奋得整张脸都红了。
“我听了三遍广播,乖宝妹妹太厉害了。”
“嗐……别夸了,再夸我就飘了。”小白果直摆手,顿了下,又问起林紫珠,“你高中毕业了,有什么计划吗?”
“我还没想好,我哥想去县城给我买个工作,但我觉得太打眼了。”林紫珠把小桃子拉到身边一顿揉,脸上还带着几分担忧。
哥哥这些年供她上学,还攒了些钱,买工作要四五百块钱还要有门路,钱他们掏得起,却会掏空他们家的家底,也会引起别人的眼红,毕竟这些年他们兄妹两个一直很低调,在村民们眼里他们是穷光蛋、是小可怜。
两个村里垫底的小可怜突然过得比自己好,别人岂能不嫉妒眼红?
她倒是没有隐瞒几个小伙伴,在一起玩了那么多年,谁还能不知道谁家的情况?
她和她哥其实没那么穷,只是为了装穷穿得很破。
林紫珠用一种极为无奈的语气说:“以前我要上学,在村里人眼里我是我哥的负担,都以为我哥供我读书已经掏空了家底,所以没有人给我哥介绍媳妇。现在我高中毕业了,我哥哥没有负担了,有两个婶子说要给我哥相看。”
小白果和另几个姐姐面面相觑。
算算年纪,林玉竹已经十九岁,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
小白果好奇地问:“你哥哥答应了吗?”
“没有。”林紫珠摇头,“他好像心里有人了。”
杜晴晴问:“那你呢?”
林紫珠小声说:“有个婶子说要介绍她娘家的侄子,我拒绝了。”
高中毕业生还是很吃香的,娶个有文化的媳妇,可以教育自家孩子,也是件很省成本的事。
说出去也有面子。
但林紫珠不想结婚,她见过她爸那种只会打老婆孩子的窝囊废,也见过白术这种会做饭还会带孩子的例外,她不想拿自己的未来去赌,内心却又充满迷茫,她已经十七岁了,再过一两年不结婚可能会招人笑话。
可若是为了堵别人的嘴就找个人嫁了,未必太对不起自己了,也是对自己不负责任。
“紫珠,千万别!”杜晴晴立刻紧张起来了。
几个小伙伴都盯着她,静待下文。
杜晴晴压低了声音说:“乖宝妹妹这次去京城比赛,为的是明年的国际赛,这是个好的信号。咱们国家封闭了那么多年,现在要走出国门,要跟国际上打交道肯定不光是体育,那就需要别的人才了。”
那么问题来了,人才又从哪里来?
肯定要层层筛选,再挑出合适的人选进行培养,那她们的机会就来了。
林紫珠眸光一动,激动地问:“你的意思是,高考还会开放?”
如果以后会开放高考,让人笑话就笑话吧,看他们能笑多久。
杜晴晴语气坚定地说:“肯定会。上一代人很快就老了,再不开放就青黄不接了。你千万不要太早结婚,不然会有太多牵绊,我怕你将来后悔一生。我们读那么多书不是为了结婚生子,也不是为了替谁家教育孩子,是为了我们自己。有机会提升自己,绝不能错过。”
林紫珠陷入了沉默中。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杜晴晴家在县城,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和生长环境都跟自己不同,对某些方面的嗅觉远比自己敏锐。
紫苏和柳叶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柳叶提议道:“要不,问问三叔和三婶?”
杜晴晴将目光投入紫苏,“紫苏,你去问问好不好?”
小白果年纪太小,搂着小桃子在旁边装乖。
紫苏没有去问,而是直接将林永成和白芨喊了过来。
他们一过来,杜晴晴又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二人听,听得林永成和白芨直点头。
“晴晴说得有道理,我们也相信这一天会来。”林永成语气一顿,又将目光投向林紫珠,现在是七二年,高考是五年后的事,今年的林紫珠十七岁,五年后就二十二岁了,就看她撑不撑得住了,“就是不知道要等多久,你们顶不顶得住流言蜚语。”
“不管怎样,你们学过的知识不能丢了。”白芨提醒了一句。
得了两个大人的肯定,几个小姑娘都将目光投向林紫珠。
“我能等。”林紫珠咬了咬唇,“我今天就找我哥商量一下,谁再说给我介绍对象,就让他对外说招赘。”
还要把要求提高一点,她是高中学历,长相也不差,对外就说要招个学历能匹配得上的。
那么问题来了,哪有高中生愿意当上门女婿?
只要她的要求高了,直接就能堵死这条路,别人最多说她眼睛长在头顶上。
可那又怎样呢?能达成目的就好。
她一个高中毕业生凭什么给人家当上门媳妇?更可怕的是结婚以后再开放高考,夫家和孩子都是她考大学的拦路虎。
见她下定了决心,白芨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如果遇到真心喜欢你,又懂你,还尊重你的人,也可以考虑一下。”
林紫珠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我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
他们村子太偏,跟外面的人来往不方便,接触最多的人除了同村的,就是她的同学了。
也可能是接触的人太少了,林紫珠没有遇到过白芨说的人。
“三婶,你和三叔走到一起,也是这些原因吗?”柳叶好奇地问。
“对呀。”白芨大方地承认了,又提醒她们,“你们以后找对象都要擦亮眼睛,别被甜言蜜语给迷惑了。口头上的承诺谁都会说,但说和做到是两码事。尊重和懂你们才是最可贵的,若是没有尊重,哪怕对方再优秀也不能碰。”
除了小白果,另几个小姑娘都在点头。
她们记住了,以后会擦亮眼睛,不会轻易上当的。
……
甜甜得知小白果上报纸当天就说要出去显摆,林长进他们几个村干部也想去公社显摆,林永成这个亲爸能按捺得住?
白家和许曜明经常互寄东西,这次再寄干鱼干笋,许耀明就被炫了一脸。
除了寄过去的干货,林永成还给他寄了一份报纸,另外附上一张小白果的画,还写了一封三千字的信。
他在信里来来回回都在炫耀自家两个孩子,紫苏成绩稳定,又是从小乖到大,还在跟外公学医。小白果身上能炫耀的点更多,报纸只是其一,还有她小升初考试,游泳比赛,跟林大洋打架,包括她去过京城的事。
父辈还没去过京城,她小小年纪就已经去过了,难道不值得炫耀吗?
许耀明看完那封信,就陷入了每久的沉默中。
林永成这炫娃的坏毛病是在哪里沾染的?
以前为何没发现他那么讨厌呢?
又看起报纸看了一遍又一遍,小白果那幅画也看了多次。
画上是一群小姑娘在玩跳房子的游戏,每一个小姑娘都活灵活现还笑容灿烂,画得很生动,感染力也很强。
许耀明这个不懂画的人看了也心生欢喜,他是真的酸了。
回家后,许耀明就在跟他媳妇诉苦,这林永成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有他这么炫娃的吗?
等自家孩子归家,许耀明看他们越来越不顺眼了,“瞅瞅你们,再瞅瞅人家,人家白果十一岁就在京城拿了三个冠军,你们就不能给我争点脸吗?别人家的爹隔段时间来炫耀自家孩子,你们也争点气,让我出去炫耀一下啊!”
其实他家孩子这几年懂事了很多,以前兄弟姐妹间不和睦,自从他死里逃生回来后跟他们沟通了一下,几个孩子像在一夜间长大了。
他还欣慰了好久,自家孩子终于关系和睦了。
可林永成不做人了,总是在跟他炫娃,他好酸。
许家的几个孩子很淡定,每次林永成来信,他们家就会上演这么一出。
看到那份报纸,他们几个还是惊了一下,三年前林永成也给许耀明寄过一次报纸,八岁的小白果一脸稚气地捧着奖状,这次的报纸上的相片拍得特别好,小白果坐在广场上画画,她神情专注,五官生得精致漂亮,特别地吸引目光。
再看上面的内容,突然能理解自家爸爸为何会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