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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好的原谅我,给抱给亲了吗!
“喝点水,等下吃慢点,还有的是。”穆冰莹温温柔柔拿了两颗生蚝放到他面前,“今天吃不够,明天后天再接着买,我看这生蚝也没有多难得,供销社里天天有的卖。”
这是故意刺他呢。
顾长逸发现他当时骗过媳妇的话,做的骗过媳妇的事,他挖过的坑,最终都埋了自己,一样也没逃过,“莹莹,你明天几点做手术?”
“早上九点。”穆冰莹知道他接下来想问什么,微笑道:“你在睡觉的时候,特地请爸安排好的,爸还特地给我打了一张术前术后注意事项,安排好了营养餐。”
顾长逸:我能说什么呢?
他转头看向吃着辣椒炒肉的父亲,“爸,辛苦您了。”
顾昌巍不甚在意道:“这有什么辛苦的,冰莹才辛苦,做完手术还要卧床休息两个月。”
???
卧床!
休息!
两个月!
顾长逸缓慢转头看向穆冰莹,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莹莹,你辛苦了。”
穆冰莹回以一笑,“牛骨汤还要再喝一碗吗?”
“不,不用了。”顾长逸默默将面前的两颗生蚝拿起来,放到小胡面前,“多吃一点。”
小胡受宠若惊,“谢谢小顾副团长,你对我真好。”
穆冰莹笑问:“不吃了?”
顾昌巍疑惑道:“这就吃够了?不是你的食量啊。”
刚才还跟他抢生蚝呢。
“饱了,中午饭吃得晚。”
顾长逸恨不得把吃下去的生蚝抠出来,上次吃了虽然不能直接做,但好歹能喝点肉汤,媳妇乖巧听话软乎乎,让做啥做啥。
就算有些动作不是那么心甘情愿,只要他多哄一哄,骗一骗,还是能够达成所愿。
这次可完了!
媳妇开窍了,懂得多了,他一伸手,摸到哪个地方,她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先不说让不让他做,做完手术躺在那里他也敢碰啊!
顾长逸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造孽啊!
顾长逸想过晚上会有多难熬,但没想到他想的只是入门模式,回了房间还有地狱模式等着他。
“媳妇,你先洗吧,我今天吃太撑了,消消食再洗。”
“刚才不是在楼下散步消过食了吗。”
穆冰莹脱掉衬衫,仅穿着一件白色小背心,当着他的面,慢慢脱掉黑色长裤,穿着白色小裤,走到闪躲的顾长逸面前,拉起他的手。
顾长逸一碰到她,就想碰到滚水一样迅速弹开,穆冰莹紧紧抓着他的手指,不让他走,凑到他耳边吹了一口气,“一起去洗,我想你帮我洗,你每一次,每一处都不会放过,洗得特别细致干净。”
要了老命了!
顾长逸摸了摸鼻底,刚才感觉热气直往头上涌,还以为会像新婚那晚一样流鼻血,幸好还没有,不敢低头看着露着锁骨,晃着软绵,晃着两条又细又直的白腿的媳妇,生怕看一眼,鼻血就流出来了。
一眼都不敢看,怎么还敢去一起洗澡,那不是疯了吗。
顾长逸摇头,伸手按住穆冰莹的双肩,想将她推开,想说不要了,结果嘴巴还没张,人就突然扑到他怀里,抱紧他的腰,还左右扭了扭。
顾长逸仰起脖子,喉结滚了滚,“媳妇,媳妇,饶命。”
“你躲着我干嘛。”穆冰莹朝他喉结吹了一口气,瞬间感觉到坚硬的胸膛颤抖起来,比胸膛还要坚硬的地方更坚硬了,“你不是最喜欢跟我一起洗澡了吗?怎么今天不要了?难道你昨晚干坏事了?因为干了坏事,才给我买回来那么多花?”
“胡说八道!”顾长逸抱紧媳妇,低着头咬了一口她的唇瓣,“我除了你,别人看都不会看一眼。”
“我说干坏事,又没说和别人一起干坏事。”穆冰莹仰头含住他的唇,慢慢吸吮着,想要像他平时对她一样勾缠着,结果他又逃了,穆冰莹没去追,伸手解开他的军装扣子。
顾长逸没阻止她的手,而是将她整个人突然抱了起来,捧着她的臀,快步走进浴室,直接走到了淋浴室,放下人后,低头堵住她的唇,伸手打开阀门。
在温水浇下来的那一刻,迅速逃离浴室,并关上了门。
看着落荒而逃的男人,穆冰莹轻笑一声,“这才是个开始,今晚上有你受的。”
洗到一半,浴室门突然又被打开,一只布满肌肉线条的胳膊伸进来,将她的换洗内衣和睡衣,都放在了平时放衣服的凳子上,什么话都没说,又关上了门。
看他这样,穆冰莹觉得很好笑。
以前这方面的事,都是他占据主导权,她除了跟着他的节奏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直幻想着有一天,她能够在这种事上赶上他的节奏,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不但赶上了,还互换了位置,做得得心应手,越来越上瘾。
穆冰莹冲掉身上的泡沫,走出淋浴间,打开浴室门,“顾长逸。”
顾长逸听到声音走过去,没有多想,直接往门里看,一看到穆冰莹刚走出来,皮肤粉嫩,身上挂满了水珠,浑身散发着热气与香气,就像是一只刚化成人的玫瑰妖精,顿时感觉鼻子一股热流流淌出来,连忙捂住逃走。
刚才在阳台上吹了半天的风,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走什么?”穆冰莹惊讶,看他平时定力挺可以的,没想到到看一眼就流鼻血了,“你快点进来,用凉水洗一洗。”
“媳妇,你叫我干什么?”
“让你帮我擦干,我够不着后面。”
顾长逸又没声音了,过了两秒,听到一阵困兽般的低吼,穆冰莹正想走出去看看,迎面撞上进来的他。
潮湿的手感,还停留在掌心,穆冰莹白皙的腿上,被他的手碰到,沾上了鲜红色的血痕,透着一股清纯妖冶的气息。
顾长逸压低了声音,“真是个小妖精!”
听着他咬牙切齿的话,穆冰莹装作听不懂,“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前这种事死皮赖脸都要抢着做,今天一直在躲着我,你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怀疑了。”
顾长逸看着穆冰莹无辜的眼神,咬紧牙齿走进浴室,先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冲了冲鼻子,洗了一把脸,确定不流鼻血了,返身将人拉回淋浴间,打开阀门,把被他不小心沾到的血迹洗干净,怕残留着血腥味,又往上打了点肥皂。
许是力气大了些,不小心搓疼了她,头顶上传来一声娇哼,娇得想让人立马将她抱回床上去,狠狠欺负。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冲干净后,拿起浴巾将人裹起来,顺带抓走凳子上的衣服,走出浴室,将人按到床上。
但就只能止于这一步了,脑子里剩下的事全都不能做,起身帮她打开电风扇,接着就想走。
身后传来了软媚的声音,“今天要是不帮我擦干,以后就都不要你擦了。”
顾长逸看着书桌前的作业本,心里被悔恨充满,他何必呢?何必呢!
要是不绕那些弯子,现在已经把脑子里想的那些姿势都实施了,何需在这里流着鼻血忍着!
第79章
顾长逸回头, 看着床上像一条美人鱼一样侧躺着的妖精,转身走过去,单膝跪在床上,掀起浴巾, 从下巴开始, 仔细帮她擦干每一滴水珠。
等到用浴巾捧住她洁白晶莹的双脚,擦干水分之后, 他的后背已经被彻底汗湿, 双眼熬得通红。
偏偏她还不老实,抬起左脚轻轻拨动他, 抬脚的时候似乎忘了, 她身上没有一件衣服,顾长逸脸上的汗顺着下颌滑到下巴,耳后青筋暴起,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致。
“你再这样下去, 我就打电话把手术改到下个星期了。”
穆冰莹见好就收,拉起被子盖到身上,“你可是要组建特战队的人,怎么就这么点定力,万一敌方对你使用美人计怎么办?”
“再厉害的美人计, 在我这都是木头。”顾长逸将床尾的衣服拿到她身边,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瓣, 哑声道:“我的定力, 只会在你这里丧失效果。”
穆冰莹听得心头一颤,看着他火烧的瞳孔, 知道他再忍下去, 要出事了, 暂且放过他,“你快去洗澡。”
“小妖精。”顾长逸用力压着她的唇亲了一下,起身快步走进浴室。
过了一会,穆冰莹穿上小背心和内裤,打开衣橱拿出他的换洗衣服,走到浴室门口按下门把,本以为门会锁上,没想到一按就开了,看见他站在水下,手里动作着。
发现她打开门之后,顾长逸扶着墙,微微仰起下巴,眼神紧紧盯着她,发出一声低吼。
看到眼前欲气的画面,穆冰莹手指一软,衣服掉在地上,顾不上捡起来,红着一张脸跑走。
这才发现,她的道行还浅得很!
浴室门被打开,看到床上的小妖精躲到了被子里,没了先前的气势,释放了一些火气的顾长逸,擦干了头发,将毛巾随手丢在椅背上,走到床边跪上去,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不哄我玩了?”
他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暗哑,穆冰莹想到刚才的画面,耳朵烫得仿佛轻轻一摸就会融化了,脸往枕头里埋,“灯关了,我要睡觉了。”
看着她闭着眼睛,红着脸想用被子蒙住脸,怂怂的样子让顾长逸觉得很新鲜。
上辈子看到的都是她温静的样子,这辈子害羞多了,多半都还是偏于温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刚才撩人,以及撩到一半怂了的小样,顾长逸忍不住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
“干嘛呀。”穆冰莹胡乱推着他的手,不让他动自己,“睡觉了,我困。”
“刚才看你很精神。”顾长逸将她的两只胳膊摁住,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要不要看?要不要我再帮你洗一遍澡,帮你擦干?”
“不要。”穆冰莹脸更红了,身体往下滑缩到被子里。
“小怂精。”顾长逸笑看被子里的一团,将顶灯关掉,留着台灯,“灯关了,我抱着你睡,我们一起睡,明天早上早点起床,去做手术。”
听到他说正经话题了,穆冰莹从被子里出来,仰头看了看他脸,确定他很正常,才爬到枕头上睡下,“你有空吗?要是军区忙,我自己去也没关系,反正是个小手术。”
“怎么可能没空。”顾长逸张开手臂,将媳妇搂到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不但要陪你,还得陪你一起进手术室,关于七号计划的事,明天他们得先在军区讨论再通知我,通知我以后,那几天就待在家里写信打电话,先把我觉得会来的人招来,有足够的时间照顾你。”
听着他的安排,不像是临时想出来的,穆冰莹问:“你早就算好了?”
顾长逸点了点头,“不算好了,怎么会带你去看医生。”
穆冰莹心里滚烫,抱住他的腰,躺在他的胸膛上,无声向他说谢谢。
顾长逸拆掉她的辫子,用手指当梳子,把她的头发梳理开,“不用担心,我随时都在你身边。”
穆冰莹没回答,将人抱得更紧了。
……
清晨一早,两人洗漱完下楼,穆冰莹根据术前注意事项,没有吃早饭,等到顾长逸吃了早饭之后,拎起住院需要用到的包裹,坐着公公的车一起来到医院。
手术是九点开始,在动手术之前,还需要做一系列的术前常规检查,换上手术服等等工作,顾长逸果然是全程陪着他。
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动的医生,等到进手术室时,他也换上了手术服,跟着医生一起进来。
穆冰莹看到了他,因为知道他在,第一次进手术室,一点都不紧张。
原以为进入手术室,还能与他对视一眼,相视一笑,甚至聊上两句,没想到一针麻醉一打,她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过来后,手术已经做完了,她已经被转入了病房。
病房是魏叔安排的,是一间带卫生间的单人间,但有两张床。
窗外黑着,有蝉声传进来,顾长逸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感觉到她细微的动静,瞬间睁开眼,看到她真的醒来了,急忙趴过来,“怎么样了?”
“除了大腿那里有点疼,好像没什么感觉。”穆冰莹声音虚弱沙哑,感觉身上似乎还要输液管,一时不敢轻易动弹。
顾长逸握住她的手,“那很正常,股静脉封堵术的创伤口就在大腿根,你有没有心悸,胸闷,呼吸困难那些感觉?”
穆冰莹摇了摇头,“没有。”
“别动,身体别动,尤其是髋部那里不能动,坚持到明天这个时候,你就可以下床走动了。”顾长逸低头吻住穆冰莹的额头,摁响了传唤铃,“等医生来检查过你的生命体征,就可以给你先喝点水,再等一会,你就可以吃粥了。”
穆冰莹虚弱一笑,没来得及说话,医生就走了进来。
“醒过来了?看你的精神就知道状况很好。”叶丰带着护士走进来,一边检查一边安抚道:“手术很成功,等过了恢复期,你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不用再担心行动上会影响病情,引发心脏病的问题出现。”
穆冰莹听了自然高兴,“谢谢医生。”
“生命体征一切正常,手术结束到现在已经快八个小时了,可以喝水以及吃一些清淡流食,但注意水不能饮用太多,也不能辛辣刺激的东西,二十四小时过后,可以下床行走。”叶丰嘱咐道:“明天这个时候之前,在床上忍耐一会,在医院观察三天后,就可以出院了。”
“谢了。”顾长逸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听说你爸平反了,如果你想要回去,我可以再帮忙。”
“回去的重量级老医生们都还在看大门,我这个小医生回去不得扫厕所。”叶丰笑着道:“别人想来军区医院都不一定进得来,我好不容易进来了怎么会走,我家里人知道我在这边都很放心,都很感谢你。”
“客气。”顾长逸与叶丰聊了几句,关上了门。
房间恢复安静,穆冰莹睡了很久一点都不困,看着顾长逸,“旁边有床,你等下就睡,不用一直守着我,医生既然说了二十四小时以后就能下床了,说明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没事,昨晚睡眠质量很好。”顾长逸轻轻捧起穆冰莹的头,在她脑后垫了一个枕头,把旁边的搪瓷缸拿过来,放了一根纸吸管进去,“喝口水。”
穆冰莹含住吸管喝了两口,刚才医生说了不能饮用过多的水,自己不敢喝多,顾长逸也不让她喝多。
等搪瓷缸被拿走之后,穆冰莹虚弱一笑:“城里都用吸管,我们以前在村里喝汽水都用麦秆。”
“是不是想爸妈了?”顾长逸拿着手绢擦干她嘴角的水渍,“我已经打过电话到公社了,请公社干部帮忙通知爸妈一声,他给我回了电话,说爸妈明天早上坐六点钟的车来城里,我已经请小陈帮忙去车站接他们。”
穆冰莹惊讶看了看他,随即脸上浮现出感动,“做手术之前,觉得不需要她们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的时候走了一趟鬼门关,醒来觉得心里特别空,就想要见见他们。”
“很正常,手术前我怕他们来了跟着担心,也怕他们的情绪影响了你的情绪,所以没通知。”顾长逸打开旁边的饭盒,拿起勺子舀起白粥喂她,“吃了粥,再睡一会,等醒来就能见到爸妈了。 ”
穆冰莹为他的贴心感到温暖,拉着他的衣角,张口吃粥。
顾长逸察觉到媳妇的依赖,等喂完粥后,将另一张病床直接拖了过来,并排放在一起,合成了一张床,拖了鞋子躺上去,翻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这样好不好?”
“好。”穆冰莹弯起嘴角。
不知道怎么形容醒来后的感觉,就像是孤身一人穿过了一个黑洞。
黑洞里有很多很多的梦,似乎有大院,有父母,有顾长逸,还有孩子的哭声和孩子玩耍时的笑声等等。
她一个人在黑洞里走了很久很久,久到没了那些声音,世界变得极其安静,就像是宇宙间只剩下她一个人,被无边的孤寂包围,都快习惯这种孤寂了,一束光亮照进黑洞,随之醒了过来。
一醒来,看到了顾长逸,听到了世界的声音,觉得还不够,很想要见一见父母家人。
许是身体里还有麻醉药残留,许是刚做完手术太虚弱,也许是握着顾长逸的手很安心,穆冰莹很快便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房间里多了好些人。
“莹莹?”
穆冰莹还没完全恢复意识,就听到她妈的声音,还没看到她妈在哪里,眼泪不自觉就模糊了视线,“妈。”
“哎,妈在,妈在呢。”董桂红坐在床边,抚着女儿苍白脆弱的小脸,看到女儿哭了,跟着眼眶湿润,笑着道:“哭啥,要高兴,手术做完了,我听长逸和医生都说了,特别成功,等恢复好了之后就能像正常人一样了。”
“阿囡。”穆德厚走到床边,脸上布满了担心,“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坦的地方?”
“爸。”穆冰莹摇了摇头,看到挤过来的哥嫂一家,抬起手摸了摸壮壮的头,还没讲话,王雨娟忙道:“医生说了,让你不要乱动,好好在床上忍一天,以后就能随便活蹦乱跳了。”
“没事吧?”穆江波看了看妹妹,回头问妹夫,“长逸,是不是得按这个铃,让医生来检查一下。”
“是,大哥你按一下吧。”顾长逸站到了后面,腾出位置,让媳妇一醒来就可以看到亲人。
穆江波按下铃,不一会儿就来人了,来的不是叶丰,是何爱琴。
顾长逸皱了皱眉,“怎么是你?”
“你这孩子,我是值班医生,不是我是谁,叶医生昨天做了三场手术,回去休息了,早上九点才上班。”
何爱琴是故意的,是她值班,但不是值这间病房,知道穆冰莹住院后,就一直想着趁此机会光明正大教育她一顿。
病人一向怕医生,唯医生的话是从,她现在说什么,穆冰莹都得乖乖地听,不能随便反驳。
想到被叫了这么多天的癞哈蟆,女儿也跟着名声受累,她总算逮着机会好好出一口气了!
第80章
“我先来检查一下你的生命体征。”何爱琴笑着上前。
“你再往前走一步, 我就让你永远踏不进医院大门。”
何爱琴还没走到床边,就被顾长逸没有温度的声音止住脚步。
她刚才是下意识停住,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很难看,“长逸, 你, 你这孩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
病房里安静下来,本来想让位置的董桂红两口子, 看到女婿的态度, 立马挡在病床边,防备看着穿着白大褂的何爱琴。
他们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婿露出冷脸, 讲话这么气势逼人, 顿时觉得这个医生定然不是好人,不是和顾家有矛盾,就是要来害女儿的。
顾长逸走到何爱琴面前,居高临下道:“字面上的意思。”
何爱琴受不住他的周身气场, 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你这,你这孩子,我在医院几十年了,今天我也是按规矩巡查病房, 是,前些天在你家我和小穆是闹了些矛盾, 但我是一名老医生, 不会把私人恩怨带到工作中来,你不要误会。”
“出去。”顾长逸下巴往门口抬了抬, “一分钟之内消失在这间病房, 我们住院期间, 别再让我看到你。”
当着众人的面,门口还有同事张望,何爱琴觉得面子丢大了,脸色难看。
刚才进来除了想找机会给穆冰莹一个教训,也是想让外面同事听一听,她在顾家人面前还是很能说得上话的。
自打从顾家出来后,传出了癞哈蟆的外号,加上院长不许她跟着负责总司令的身体,她在医院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以前她在医院能够横着走,每天都有一群人上赶着讨好她,走哪都被人捧着,去食堂打饭,肉都能比别人多两块,只要她出现的地方从来没有冷场过。
现在可倒好,她到哪依然没有冷场,但收到的都是冷言嘲讽,说她癞哈蟆想吃天鹅肉,天鹅尾巴羽毛都还没摸着,就开始编造故事狐假虎威。
今天进来故意没关门,就是想让外面的人听一听,她是怎么教育害她出名的总司令儿媳妇,谁知道一向不怎么说话的顾长逸,居然这么下她脸子!
何爱琴耳边好像已经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嘲笑声,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摆出长辈的姿态教育:“长逸,你这孩子这是什么态度,就算你不叫我一声婶子,不拿我当长辈,我也是烈属,别说你还没当上总司令,就算是你当上了总司令,抚恤优待烈属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要都像你这样威胁烈属,全军战士还能心甘情愿上战场,心甘情愿为国牺牲?”
“你在说什么!”
病房门口突然传来翟洁玉的声音,下一秒人就冲了进来,挡在顾长逸面前,指着何爱琴道:“我儿子用得着你教训?”
何爱琴看到翟洁玉一怔,但她刚才说了那番话,觉得非常有道理,这时候底气正足,回道:“不是教训不教训,你是没听到长逸刚才怎么说的我,我是烈属,他这么对我,全军战士……”
“就你是烈属,我还是烈属了,长逸他爸也是烈属,全军像你这样的烈属能找出来千儿八百个!”翟洁玉骂道:“有谁像你一样把“我是烈属”“我可是烈属”成天挂在嘴上,向军区不停索要东西,凭着烈属身份,你这半吊子医术在医院待了几十年,还有脸说出来,长逸怎么了,他自打当兵开始,长期拿出工资补贴战友烈属,天寒地冻也要坐几十个小时火车去给烈属孩子送衣服被子,帮烈属孩子安排学校上学,用得着你这个恬不知耻在军区顿顿吃肉的烈属教育他?”
何爱琴脸色一白,觉得身后的那些眼光如芒刺背,心知今天要是不掰扯清楚,不挣回面子,从今以后在医院,在大院是再也抬不起头了,“你说谁恬不知耻?我怎么恬不知耻了?老陈去世后,是军区把我们留下来,是,军区是很照顾我们母子三个,但是我就是过着正常日子,我还有要求过什么?我怎么就恬不知耻了?”
“说你恬不知耻都是轻的! ”
高翠兰突然也出现在门口,手上拎着饭盒,后面还跟着高政委,“我要是你,这半吊子医术能在医院领份工资,就老老实实领着了,你看看你,又是想当组长,又是想当主任,考试考不过人家,就嚷嚷着自己是烈属,硬跟着院长去照顾总司令身体,之后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强行让医院给你涨工资,还有你儿子,人家当兵都在吃苦受罪,你整天琢磨着给他升职当官,你们家丫头跟你神似,仗着自己是烈属,成天在大院欺负人,别人家提起烈属,就眼泪汪汪,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是撕心裂肺的疼,你们呢,啧啧啧。”
何爱琴被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完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用起了平时的招数,拿出手绢擦眼泪,“你们都有人护着,可以站在这里欺负我,我们家老陈要是活着……”
高翠兰撇嘴,“你们家老陈要是活着,看你这水性杨花的样子,早把你给休了。”
“胡说什么。”高政委看差不多了,出声了,“别学了几个成语就瞎用,长逸,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吵起来了?”
顾长逸敬了礼,“506病房主治医生为叶丰同志,夜晚值班医生为申秀梅同志,何爱琴同志早前与我媳妇有口角之争,今天早晨突然代替值班医生出现在病房,有利用职务之便蓄意报复的可能性,流程不符合规章,我有权拒绝她为病人例行检查。”
“蓄意报复,没有,怎么可能!”何爱琴没想到顾长逸一张口就给她扣下来这么一顶帽子,连忙摆手,“我们都是值班医生,平时一起值班,有事的时候,互相帮忙看下病人是很正常的事,不是蓄意报复。”
“何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