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围攻推罗期间,亚历山大收到波斯国王大流士三世的一封书笺,提出为了达成和平协议,他愿把半个波斯帝国割让给亚历山大。亚历山大的将军帕曼纽认为这个建议很好,他说:“如果我是亚历山大,我就采纳这个建议。”亚历山大回答:“如果我是帕曼纽,我也许会采纳这个建议。”帕曼纽眼中只有半个波斯帝国,而亚历山大想要的却是整个世界,也许正印证了那句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如果说底比斯之战和伊苏战役是亚历山大在战略上才能展现的话,那么在高加米拉战役上的出色指挥则是亚历山大在战术上的巨大成功。
公元前331年10月1日黎明,在高加米拉村,马其顿军队与波斯军队展开决战。
波斯摆开了四千多米长的战阵,充分发挥其人数的优势,无论马其顿军队如何布阵,都要比波斯军队短五百多米,这样非常有利于波斯军队发挥人海战术,用刀轮战车和骑兵对马其顿进行正面和侧翼的打击。
面对这种1:5的兵力对比的劣势,亚历山大布阵的时候打破常规,排出了一个反传统的阵形。
亚历山大手中有两张王牌:一个是马其顿方阵,一个是精锐骑兵。这两张王牌的运用是否得当,直接决定着这场战争的成败。亚历山大的阵形排列为:
首先,步兵没有采用传统的正面布阵的方式,而采用了梯形布阵。这个布阵有三个用意:
其一,攻击方向不明,容易起到迷惑对方的目的。
其二,左梯形尾部折回并对外,有利于对抗侧翼的攻击。
其三,左梯形与敌方长阵之间有一大片开阔地带,有利于重装骑兵展开攻击,用以引诱敌方向这个方向攻击。
事实上,大流士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迅速派出骑兵向左侧这片开阔地攻击。而这一切都在亚历山大的计算之中。
其次,亚历山大率领骑兵向右侧前进,与左侧的战线平行运动。
这一行动出乎大流士意料。因为这一行动本身有绕过波斯的四千多米的长阵范围,从侧翼包抄的意图,这是大流士不能放心的,如果真是这样,波斯的长阵将被冲击得四分五裂。
于是大流士马上派出骑兵部队进行拦截。波斯的骑兵与亚历山大的骑兵平行运动,防其包抄、攻击侧翼。
然后,亚历山大正面的方阵开始向波斯长阵的中央发起进攻。
这样就形成了左侧缠斗混战、右侧骑兵平行向侧翼运动对峙、中央正面方阵冲击的战斗局面。
但是,这并不是亚历山大战术的全部,他还有一个秘密武器——一整团的轻装步兵——掷矛兵,他们使用弓箭、标枪、掷石器,主要用于攻击敌人的军官、骑兵和车兵。而这一团轻装步兵被隐藏在右侧平行移动的骑兵内侧,用骑兵挡住了敌人的视线,使敌人发现不了这一队步兵,起到了奇兵的作用。 亚历山大在等一个机会——等波斯长阵中露出缺口。
由于马其顿方阵的强大攻击力,波斯中央阵地开始动摇,于是大流士开始放出其终极武器——200辆刀轮战车。不过亚历山大早已准备了对策。这个对策是利用了马的特点,马是不会向长矛林立的阵地里冲的,它只走空地,于是亚历山大设计了一个陷阱。这样马就自然地跑到陷阱中而被困。几分钟之后,刀轮战车就被消灭了。
同时,左侧梯形阵地上的缠斗打得难分难解,马其顿阵地已经快守不住了。
这时,亚历山大带领的右侧骑兵还在不紧不慢地向侧翼运动着,既不进攻,也不撤退。眼看就要走出战场了。
亚历山大这一奇特的战法确实奏效了,他奇怪的战术使得波斯部队阵脚大乱。眼看亚历山大的骑兵就快走出战场了,大流士越来越担心侧翼受到攻击,于是派出了大量的骑兵向右翼布防。
从长阵中抽调骑兵布防右翼,而中央阵地正受着马其顿方阵的攻击,不可能向右移动来填补骑兵走后留下的缺口——亚历山大的机会终于出现了。
当马其顿中路的所有部队,扑向波斯人队伍中央的薄弱处时,波斯军队中的西米亚斯无法迅速前进,并且得知左翼处于困境,便让自己的部队停止推进,去支援左翼,这样就形成了一个缺口。
正面马其顿方阵的攻击和亚历山大骑兵对缺口的冲击,使波斯阵线瓦解了,大流士三世见大势已去,落荒而逃了。
其实这时候马其顿的军队并没有彻底胜利,左侧梯形阵线岌岌可危,大有被消灭的危险。是追击大流士并杀了他?还是回援左侧阵线?这是个考验。 亚历山大在不甘心的心态下,还是很快地作出了正确的决定,放大流士逃跑,回援自己的部队。杀了大流士固然重要,失去了部队也无法真正地统治波斯。
高加米拉一战,亚历山大杰出的军事才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挥,以四万部队击溃了波斯号称的百万雄兵,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也是亚历山大正确指挥的体现。此后,亚历山大运用自己出众的战争指挥能力指挥马其顿大军所向披靡,一直打到今天的印度附近,建立了庞大的马其顿帝国,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英年早逝,恐怕征服整个世界并不只是个梦想。
彪悍勇猛的虎狼之师
亚历山大在位短短十三年,连战连捷、横扫欧亚,建立了幅员辽阔的马其顿帝国。这样巨大的成功,要归功于以下三点,我们在前面已经提到了两点,一是亚历山大强烈的征服世界的欲望;二是亚历山大出众的战争指挥艺术;而第三点则是马其顿军队在亚历山大训练下的强大。前两点是亚历山大自身素质的体现,而第三点则是马其顿世代积累的结果。
马其顿实行的是常备军制度,这与当时其他城邦还在实行的藏兵于民的制度相比具有巨大的优势,所谓的藏兵于民制度就是在和平时期国家并没有军队,人们都从事劳动生产,而一旦有了战事,平时从事生产劳动的老百姓就拿起武器,响应国家号召,成为征战的战士。这样的好处是国家没有繁重的军费负担,但这种制度的弊端更大。在这种制度下,士兵的装备都是自己来负担,这就限制了一部分人为国效力的能力,只有少数经济上能够负担得起的人才有可能拿起武器,不利于全面动员战士参战。而且这种制度也不利于部队大规模战术阵形的演练,对军队战斗力也是一大削弱。而马其顿实行的常备军制度,所有装备军饷都由国家来出,部队长期在一起训练,形成了互相间的默契,大大提升了部队的战斗力。马其顿军队中的马其顿方阵和同伴骑兵就是长期训练的结果。
马其顿方阵古已有之,但在腓力二世和亚历山大手里发展到了极致。
马其顿方阵这种军事编制跟现代军队的编制极其相似。通常64名甲兵组成一个排,128人组成一个连,256人组成一个营,1 024人组成一个团,4 096人组成一个师(即初级方阵)。初级方阵跟现代的一个师相同,是自成体系的多兵种作战部队,它除了重步兵外,还包括(在满编的情况下)2 048名轻装盾兵,1 024名辅助兵和一个1 024人的骑兵团,总计8 192人。每个联合方阵由四个初级方阵组成,相当于现代一个小型的军或野战军,约32 000人。这就是亚历山大远征部队标准的编制情况。
马其顿方阵在作战时排成很长的横队,纵深16人,士兵与士兵之间有着较大的间隔,马其顿长矛通常握在离柄端3至6英尺的位置,方阵前面4至6排士兵的矛头对准前方,后面各排士兵握矛的姿势有的倾斜,有的垂直于地面,各不相同。每个纵列的排头三人和末尾一人属于关键位置,因而选用骁勇而技术高强的士兵。作战时,整个方阵常常以坚固的密集队形跑步向前推进,就像一把攻城锤猛烈冲击敌人的队伍。
为了保护侧翼和后方,战斗开始前轻装长矛兵在方阵的后面排成纵深约8人的横队,而辅助兵(大部分是重步兵的勤务兵和粮秣征收员)则在方阵前面排成散兵横队,两翼配置骑兵和一定数量的轻装长矛兵。
单纯依靠方阵是不容易取胜的,马其顿方阵必须和骑兵紧密配合,马其顿人在作战时会把方阵排成斜阵,即直角三角形或直角梯形,斜面向外,这样就会根据具体需要从某一侧包围敌人。一般敌人在马其顿方阵面前不会立刻被杀得四散奔逃,像割草机一样利索。他们大部分会为其所困,竭尽全力地躲避众多的矛头,而这恰恰是马其顿军队所要的,敌人被放在一个大大的案板上,那刀就是马其顿骑兵。
这样的作战方式自身具有很高的机动性,能以完整的横队勇猛地冲向敌人,给尚未从骑兵袭击中恢复过来的敌人以更沉重的打击。相比重步兵方阵,马其顿方阵的防守能力略为逊色,但攻击则凌厉得多,战败的雅典人这样描述,攻到马其顿人面前的每个士兵都必须同时对付至少十个以上的长矛头。不难理解,为何雅典人会在马其顿人的攻击下迅速溃败,漫过底比斯人的阵地,仍然不能摆脱马其顿方阵的追击,披着重甲的士兵在战场上移动的速度还比不上成阵的马其顿人。
马其顿军队的另一个强大武器就是同伴骑兵。
马其顿最精锐的重骑兵被称为同伴,通常人数在1 800人左右,所有的成员来自于马其顿的王族成员。
整支部队分成八个分队,每队200人,国王的卫队有400人。分队编有四个小队,各有49人。为什么会有49这么古怪的数字?很简单:站队的时候小队长在最前面,后排3个骑兵,再后排5个,以此类推,最后一排13个,整个小队就是49人。
这样的三角队形是腓力二世发明的,使骑兵队伍可以方便地向左右两翼回旋,比波斯骑兵传统的直线形站队具有更高的机动性。每次转向时,只要将马头拨过四十五度,三角形的边就成为最前一线,第一排有七名骑兵,第二排有六名,以此类推。每两人中间空开一段距离,不影响后面的同伴冲击。四个小队排成一线,他们的站位就像尖利的锯齿;若干道这样的锯齿就是马其顿骑兵的突击队形。当然,这需要严明的纪律和高水准的训练。每个分队的同伴都来自同一个省份,他们用同一颜色的披风和旗帜,在战斗时可以高呼家乡的名字。这样的骑兵布阵具有极强的战斗力,是马其顿军队打开战局的最为锐利的武器。
马其顿先进的军事制度和严格的军事训练大大提高了军队的战斗力,为亚历山大的马其顿帝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恺撒
最高权力的追求
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前100年7月13日—前44年3月15日),罗马共和国末期杰出的军事统帅、政治家。
恺撒出身贵族,历任财务官、祭司长、大法官、执政官、监察官、独裁官等职。公元前60年与庞培、克拉苏秘密结成前三头政治(同盟),随后出任高卢总督,花了八年时间征服了高卢全境(大约是今天的法国),还袭击了日耳曼和不列颠。公元前49年,他率军占领罗马,打败庞培,集大权于一身,实行独裁统治。公元前44年,恺撒遭到了以布鲁图所领导的元老院成员的暗杀身亡。
一颗不甘平庸的心
恺撒出生于罗马的一个贵族家庭,父亲曾是罗马小亚细亚的总督,外公则是担任过罗马执政官的卢西乌斯•奥莱利乌斯•科塔。家族的这些辉煌,从小就熏陶着恺撒幼小的心灵,少年时期的恺撒就有着非凡的抱负和志向,幻想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荣誉。
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恺撒孜孜不倦地勤奋学习。为了学习,他孤身一人离开罗马外出求学,不辞劳苦,甚至危险。
公元前75年的一天,求学途中的恺撒被海盗绑架,面对海盗开出的所要750千克贵金属的赎金价码,恺撒很是不屑,他觉得这个价码是对自己的侮辱,他跟海盗高声喊道自己的价码远远不止这个价,他甚至向海盗建议开出1 800千克贵金属的价码,以体现自己的价值。这一举动常人也许难以理解,可这就是恺撒,他不放过任何一次表现自己价值的机会,他要告诉所有人自己不是一个平庸之辈,自己有很大的价值,即使在海盗开的价码上也必须体现出来。
公元前68年,恺撒到西班牙就任财务官,在看到亚历山大塑像的时候,不禁泪流满面, 想到这位马其顿人在自己的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建立了他的丰功伟绩,而自己现在却还是一个无名小卒,这是恺撒所不能接受的。正是这颗不甘平庸的心激励着他不断向他梦想着的权力顶峰走去。
灵活睿智的政治才能
恺撒有着敏锐的政治洞察力。在自己的政治理想多年后还没有实现的情况下,他意识到光凭自己的力量很难实现自己的理想,他必须在最高层寻找靠山,以便尽快地一鸣惊人,出人头地。
在选择靠山的过程中,恺撒对当时的政局作了详细的分析,对当时的重要的政治人物逐一加以揣摩后,他得出了自己的结论:当时的大演说家西塞罗虽然有着很高的影响力,但他只是民主派的一个十足的理论家,对恺撒的发迹不会有什么实质上的帮助,所以西塞罗被恺撒排除了;克洛迪乌斯偏好暴力及具有持续的过激行为,即使暂时能在一起奋斗但终究不能长期协调一致,所以他也被恺撒所排除;而克拉苏,这位大放光芒的百万富翁,他的政治能力与他的理财能力有着巨大的差距,这对渴望权力巅峰的恺撒来说是没有用的。挑来找去唯有庞培才是恺撒心中真正的大人物,也只有他能够在权力的追逐中助自己一臂之力。在随后的根除地中海劫掠威胁和结束米特拉达悌战争的事务上庞培干得漂亮出色、威名远扬,证明了恺撒选择的正确。
借着庞培的势力,公元前66年,恺撒被选举为罗马市政官,再次展示了他的政治才能。他决定要把握眼下的机会,在担任市政官的一年中给人们在思想上留下深刻的印象,使自己的名字让更多的人知道。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恺撒采取了向民众慷慨施舍的办法来取悦平民阶层,他举办各种活动无不使民众皆大欢喜,通过一系列的举措,恺撒取得了民众的认可,巩固了自己的地位。
在当时的罗马政坛,庞培和克拉苏是两股强大的势力,他们之间既有着矛盾,又有着共同的敌人,恺撒很好地掌握了这一微妙的关系,利用他们的这种关系实现了自己地位的提升。
公元前60年,庞培、克拉苏和恺撒三人组成“前三头同盟”,以此来对抗元老院对他们的制约,而恺撒在这次结盟过程中起了关键性作用。
公元前59年,在庞培和克拉苏的鼎力相助下,恺撒当选为他梦寐以求的执政官,三头同盟的威力初显端倪。
当选执政官后,面对各方的利益要求,恺撒再次施展自己的政治才能,利用不同的手段,达到了排除异己,保护自己的目的。
面对元老院的牵制,恺撒想尽办法摆脱元老院选举的执政官毕布拉斯的约束,他表面上表达了对毕布拉斯的诚意,使毕布拉斯放松对自己的警惕,私下里却秘密准备一支军队,利用计谋把毕布拉斯赶下了台。面对庞培这一方,恺撒满足了他们的要求,庞培的老兵们都满心欢喜地分到了土地,庞培所有在东方发布的命令以及他在那里扶植起来的国王都得到了承认。至于克拉苏这方面,恺撒给了他们很大的优惠,减少了他们的税赋,取得了他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