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然这才高兴地说：“说得难听死了，什么管家婆，好像我有多老似的。”
许强就坏笑着说：“那叫小管家婆好了。”
说了一阵闲话，酒菜一一上了桌。斟了酒，陈东杰提议让许强说几句祝酒词，然后每人说一句自己最想说的话。许强就举起酒杯，站起来说：“好！我就说几句。我们理想公司从筹建到运行，两个月来的摸爬滚打让我感慨万千，自从我们辞职来创业，就意味着我们另立山头开山寨，山寨要的是开拓地盘，创业要的是山寨精神！对于我们这些既无多少资金，又无背景和靠山的草根来说，要想创业就必须走出一条不寻常的路，让无形的资源变成有形的资产，聪明的人并不一定是知识渊博的人，但绝对是用最快捷的方法找到答案的人。我们能有今天的相聚，全靠大家的努力，东杰更是功不可没，要是没有你的奇招，也没有我们今天的相聚，让我们共同祝愿理想公司旗开得胜，更祝愿我们的明天辉煌灿烂！”
大家高兴地举起了杯。
陈东杰说：“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相信我们会越来越好！”
张涛说：“我张涛没啥多说的，只有死心塌地地跟着两位哥哥干，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江欣然也举着杯说：“我们要不怀二心，亲如兄弟姐妹，一起让我们的理想腾飞！”
依次说完，大家才相互碰了杯，三个男士都一口喝干了，唯独江欣然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酒杯。
张涛说：“林姐，你怎么没有喝完？”张涛在董事会成员中年龄最小，是1987年出生的，比江欣然正好小一岁。江欣然让他叫林姐，张涛就只好顺了她，叫她林姐。
江欣然说：“我慢慢来。”
陈东杰说：“阿欣，第一杯干了，往后再随量。”
江欣然就一扬脖子，喝了杯中酒，然后嘴里透着咝咝的气说：“辣死我了。”
许强就关切地夹了菜放到江欣然的碟中说：“吃点儿菜就不辣了。”
陈东杰笑呵呵地说：“你看，阿欣一说辣，把个许强心疼的。”
江欣然就高兴地笑了，嘴上却说：“他只是做样子让你们看，平时才不这样哩，就知道老气我。”
许强说：“谁说的？哪一次我们两个人发生口角，最后不是我故意败下阵的？”
江欣然笑着说：“好呀，现在终于说了实话，故意败下阵来的，说明心里一直不服气。”
许强说：“做男人真是不容易，你要与女孩儿斤斤计较吧，显得没有风度，你要让她一马吧，她又说你心里不服气。”
江欣然听了只管哧哧地笑。
陈东杰说：“现在的女孩儿都差不多，我的女朋友也说我不够关心她，有时候说几句违心的话，哄一哄，她就立马开心了。”
江欣然说：“好呀，原来陈哥也是这么不老实。”
许强说：“这种不老实实际上是一种高风格，以后我要多向东杰学习学习了。”
正说间，他们点的龙虾上桌了。龙虾不多，就四只，却很大，每一只几乎就有一尺来长。许强“哇”了一声说：“好大的龙虾，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龙虾。”
江欣然瞟了许强一眼，故意说：“这算什么，我上个月在莞城消费时，吃的比这大得多了。”
大家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许强说：“好好好，我真服了你，这么立竿见影。”
陈东杰说：“光这四只虾，就是2000元，一只500块。”
江欣然悄悄算了一会儿账，算完才说：“这里的饭菜真是贵，就我们四个人一次就要吃掉11200元，要比一个工人一月的工资还多。”
陈东杰呵呵一笑说：“管家，难得聚一次，就别再心疼了，来，干杯！”说着，举起了杯。
许强举杯碰了一下说：“这算啥，等我们的公司发展壮大了，每个星期聚他一次，奶奶的，我就不信这种五星级酒店大门不是我们常常进出的地方？”
江欣然说：“你看你，又来了？”
许强笑了一下说：“这又不算脏字，说出来感觉分外痛快。我最担心的就是产品出来了，资金回笼不来，导致资金断裂。现在好了，有了东杰的销售，我放心了，原材料已经用完了，马上又得进配件，这20多万元的货款真是雪中送炭，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江欣然说：“这些钱都要用来进货吗？是不是把工人的工资先留出来，免得到时候工资发不下来，让工人们有了意见就不好了。”
张涛说：“现在材料已经用完了，最多能撑三天，三天内如果不进材料，就有可能会停产。”
许强说：“东杰，你说呢？到时候不会影响到工人工资吧？”
陈东杰说：“应该不会吧，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到月底我们的第二批货也应该发出去了，可以收回50%的货款，第一批剩余的50%也能收回一些，应该不会影响到工人的工资。”
许强这才说：“好，明天张涛就可以订配件，一定要注意严把质量关，我们的公司现在虽然还是一个地下黑公司，但我们的产品却要和一流的企业比高低。产品的质量是企业的生存法宝，没有信得过的产品，企业迟早会被市场所淘汰。”
江欣然说：“我们不能老是开黑公司，下一步是不是考虑办个营业执照，照章纳税，合法经营？老这么偷偷摸摸的，心里总是担心，被工商税务逮住了怎么办？”
许强说：“这些手续办下来不知需要多少钱？如果资金能倒腾过来，就去办一个。不过，听办过公司的人说很麻烦了，从申请，验资，手续办下来起码也得两三个月。”
陈东杰说：“要是两三个月能办下来都算快的，搞不好就得拖大半年。更主要的是，像我们这样的小公司，怕办了生产经营许可证后，他们下来检查时，发现我们是生产山寨的，让他们一锅端了怎么办？”
许强说：“抽个空儿我们到别的公司了解一下，他们办，我们就得办，他们要是不办，我们也不办。反正现在还是一个家庭作坊式的经营模式，等扩大生产的时候办也不迟。”
江欣然刚要说什么，看到许强又举起了杯，也就只好把话咽进肚里。
他们就这样，一边谈着工作一边吃喝着，不知不觉，一瓶见底，另一瓶也剩不多，张涛已经醉了，躺到旁边的沙发睡了过去，许强也喝高了，就嚷嚷着还要上酒，陈东杰说：“瓶中还有哩，喝完了再上也不迟。”
江欣然说：“都喝倒了一个，还喝？”
许强就嘿嘿笑着说：“你是怕我喝醉？心疼我？我不会像张涛那么娘们儿，离醉还早着哩。”
江欣然说：“喝酒是为了图个高兴，适可而止，为什么非要喝倒？”
许强就点了烟，一手拿着烟一手拍着江欣然说：“抽烟就是为了咳嗽，喝酒就是为了难受，懂吗？”
江欣然有点儿生气地说：“不懂！”
许强又拍了拍江欣然的肩膀说：“你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好女孩儿，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江欣然说：“这是什么意思呀？”
陈东杰说：“这是农民起义军领袖黄巢的诗，意思就是说，他要成了掌管春天的神仙，可以使菊花与桃花一起在春天里开放，再不会让菊花受到任何的冷落。这也说明许强真的很爱你，借用此诗，抒发他情感，要是将来他成了大器，一定让你活得幸福、尊贵。”
许强高兴地竖起大拇指说：“知我者，东杰也！”
江欣然听了自然也高兴，就笑着说许强：“看把你得意的。”
许强说：“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人活得就要自信，如果我们不自信，就没有今天的收获，更没有今天晚上的相聚，四只龙虾，两瓶酒，一万多元算什么？奶奶的，到明年这个时候，再买上两台商务用车，到时候东杰出去谈生意，我们的管家婆外出办事再也用不着挤公交车了。”
江欣然就指着许强说：“我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许强脏话一出口，接下来的话必然是豪气冲天。”
许强突然像怪兽一样哈哈大笑着说：“你终于适应我了？好，好，以后可不能再指责我不文明哟。”
第五章 潮起潮落
智慧的领导玩团队，聪明的领导玩别人，平庸的领导玩自己，愚蠢的领导被人玩。
【天有不测风云】
许强怎么也没有想到远在海外的丁虹突然给他打了一个越洋电话，这个女巫，离开大陆已经一年多了，今天怎么想起了他？他一听是她的声音，好一阵激动，就高兴地说：“你是不是卖国投敌了，怎么现在才想起给我电话？”
电话那头的丁虹嘻嘻地笑着说：“想我了没？”
许强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才悄声说：“想呀，头发都想白了，才终于盼来了你的电话。”
丁虹又一阵咯咯咯地笑，许强从电话中似乎能感觉到她那开心的样子。她笑着说：“尽管我知道你的话很夸张，我听了还是很高兴。你有没有MSN？我们在网上聊天好吗？”
许强说：“没有，你有吗？”
丁虹说：“你可以申请一个吗？以后我们有空了可以网上见。”
许强说：“好的。你说说你的网名和网址。”说着找过了一张纸和一支笔。
丁虹告诉他网址后又说：“听说你背叛了飞虹，是不是？”
许强一听头皮有点儿紧，就嘿嘿一笑说：“你是不是要代表党和人民审判我？”
丁虹说：“现在不急，等我回国再慢慢审判你。”
许强说：“你什么时候回国？我求求你早一点儿来审判我吧！”
丁虹笑着说：“现在还说不准，你耐心等着。”
许强说：“那你现在还好吗？”
丁虹说：“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差，马马虎虎吧。你现在怎么样，另立山头后一切还顺利吧？”
许强说：“刚起步，困难一定不少，不过，还算可以，比想象的还要好一些。”
丁虹说：“那我还是要祝贺你啦。”
许强说：“谢谢，只要你能理解我就好。”
丁虹说：“我早就看出你是一只狼，一只白眼狼，背叛是迟早的事，要是不背叛，你就不是狼了。”
许强由不得一阵吃惊，既然她知道自己迟早要背叛，为什么还要极力推举他担任总裁助理？不过，她能这样说他，至少心无芥蒂，还是令他十分高兴，就呵呵一笑说：“为了印证你的判断无比正确，我也必须得当一回狼，否则，太让你失望了不好。”
丁虹说：“好了，不跟你贫了，我还要省点儿电话费，你尽快注册MSN，我们在网上联系。”
许强说：“好的，拜拜！”
挂了机，许强的心就一阵阵荡漾了起来。在他的生命历程中，遇到丁虹绝对是缘分，要是没有她的推荐和暗中相助，他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多的人脉资源，也不会这么快就走上创业之路。人生就好像一次有去无回的长途旅行，在不同的时段不同的地方，总能遇到与之相联系的人与事，他或者是她，也许在不经意之间，影响和改变了你的命运，对方却浑然不觉，而你，将会铭记一生。
对于丁虹，对于何少雄，或者是陈莞生，他都存有一颗感恩的心，总觉得像是欠了他们似的。他只有暗自下决心把自己的事业做大做强了，有了一定的能力后再感恩图报。
这一天，他在进货付款单上签了字，落下笔，心里不觉有点儿空落，刚刚进来的销售款还没有在账上存一星期，让他大笔一挥，又流到了别人的账户上去了。张涛拿着单子出去没有多久，江欣然又拿着单子进来说：“这一付，账上又没钱了，还付吗？”
许强看着江欣然那守财奴一样的小样子，就想起了陈东杰夸奖过她是个好管家，便笑了说：“不付能行吗？原材料已经用完了，不付我们就得停产。”
江欣然说：“我的意思是不是少付一些，账上总得留一些。”
许强说：“如果按这个数字付了，账上还有多少？”
江欣然说：“除了水电费和下个月的房租，就是员工们的中餐费了。”
许强用手抠起了头皮。许强一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就习惯用手抠头皮。抠了一阵儿才说：“付了吧。半个月后，进账的款肯定比这一次还要多，除了经销商所欠的第一批的50%货款，还有第二批的50%的预付款，不至于让你揭不开锅。”
江欣然犹豫了一下，只好说：“那好吧，我付了。”
许强说：“付了吧。”
走进车间，看着大家都在专心做着自己手中的活，秩序一片井然，许强非常满意。这些工人，大部分都是来自湖南、四川和广西一带的。一个个个子不高，眼睛大大的，看上去很机灵。他的手机响了一下，一看来电显示是王西生的，就拿着手机赶快走出了车间才接通了电话。
王西生说：“许强，我们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能不能把货款给我们打过来？”
许强说：“老王，你别急，等我的货款收回来了马上就给你打过去。”
王西生说：“我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货款不到账，工人发不了工资，老板都向我急眼了，你说我能不急吗？许强，就算我求求你了，你想想办法，先给我这边救救急。”
许强原来进王西生的货，就是冲着与王西生熟悉的份儿上想缓解一下资金的紧张，拖一个阶段等收回货款再给他付，没想还没拖过一个月，他就像狼一样撵上来了。此刻听他这么一说，心就软了，便说：“老王，我也很着急呀，我现在就去催经销商，看看能不能收回一些来，如果收回来，我马上就给你付。”
王西生说：“好吧。”
挂了电话，许强就去了江欣然的办公室。
江欣然、陈东杰、张涛他们三个人挤在一间办公室里。许强每次来到这里总有点儿过意不去。此刻，张涛在车间里忙着，他的位子正空着，许强就坐在了他的位子上对江欣然说：“欣然，账上还有多少钱？”
江欣然说：“昨天缴过了水电费，今天又续缴了房租，账面余额两千多元，正好维持我们十多天的中餐费。”
许强一听，不由得长长嘘了一声。
在一旁电脑上正在查资料的陈东杰说：“我昨天催过经销商了，他说这几天催催零售店，看看能收回来多少。”
许强说：“王西生像狼撵了一样追着我要他的货款，本想老熟人的款好拖，到了关键时刻，看来谁的都不好拖。”
陈东杰说：“这也怪不得老王，资金链一断，换谁也着急。”陈东杰与王西生有过一面之交，上次王西生来这里，许强拉他到大排档喝过一次酒，也叫了陈东杰和张涛。王西生是那种见人就熟的人，三杯酒下肚，便于陈东杰和张涛成了好友。
江欣然哗啦哗啦翻了一下账本说：“一共欠他2万1千多。”
许强说：“有时候，一分钱都难倒英雄好汉，我们尽快收回来一些把他的给了，都是兄弟，别让他太为难了。”
陈东杰说：“再捱几天吧，捱过几天，货款一到，日子就好过了。”
许强就笑了说：“相信形势大好，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谁都充满了乐观，认为日子会越来越好，然而，谁也没想到，形势不但不好，而且非常糟糕，他们盼望的货款没有到，却将他们的产品统统打包退回来了。
许强傻了眼，大家都傻眼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经销商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一边，身旁的两个马仔立马站到了他的身后，颇有点儿热播电视剧中黑社会老大的做派。经销商点了一支烟，对陈东杰说：“东杰，你让我怎么说呢？你们的货不合格，我只好原包给你们打回了。”
张涛一冲动也叫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呢？我们的货是经过严格检验的，不可能不合格。”
经销商说：“年轻人，别激动，你不相信打开看看，然后再相互打几个电话让对方听听，是不是有问题？”
许强示意张涛打开，然后对经销商说：“请问老板贵姓？”
陈东杰忙接上说：“他是窦老板，叫窦海涛，与凤凰卫视的窦文涛只差一个字。这是我的老板，叫许强。”
许强就伸过手去说：“幸会，幸会！”
窦海涛勉强与许强握了一下手，松开才说：“许老板，你的产品真的不行呀。我是经销产品的，你是生产产品的，我也希望卖得好，你发财，我跟着沾光，可事情不是你我想象的那样，货分发到零售点后，四川那边就出了问题，消费者说手机的声音很沙哑，不清楚。我心想这可能是个别现象，不清楚就让他换一台嘛。结果试了好几台，声音都不清楚。顾客要求退货，零售商不给退，最后吵起来了，又打起来了，来了110，处理完了打架的事，工商局又来处理，工商局一查，坏事了，不但让零售商给消费者退了货，工商局还罚了他的款，并且要他禁止销售这种假冒伪劣产品。紧接下来，其他省区的零售商也反映这个问题，说有的是顾客试了声音不好就不买了，有的是买了回去不好用又来退货，或者是换了别的型号的机子。没有办法，我只好把这些货又让他们打包发回来了。”
许强一听，头就“嗡”地一下大了，只感到脑袋里一片空白，甚至整个人仿佛像散了架一样瘫软了，嗓子里突然干得像冒火，他嗫嚅了几下才说：“怎么会是这样呢？会不会让人调了包？”
窦海涛冷冷一笑说：“笑话，谁会调你的包？调包不调包你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陈东杰赔着笑脸说：“窦老板，我们许总不是说你，请你别多心。”
窦海涛说：“不说我听了也不舒服，话怎么能这样讲吗？”
许强也自知说得重了，就马上缓和语气说：“对不起窦老板，就当我没说。”
张涛已经打开了包装，拿过手机看看上面牌号，打开后盖，急忙将自己的手机卡插了进去。
许强说：“你出去走到外面，给我打一个电话。”
张涛点了一下头就出去了，不一会儿许强的手机响了，接通后说：“张涛，你再远一点儿。我说话你听得清楚吗？”
张涛说：“杂音特别大，你呢？”
许强说：“一样，你回来吧！”
窦海涛说：“许老板怎么样？我还没有那么无聊，不会为了你这么点儿小产品干那种下三烂的事儿吧。”
许强马上赔着笑脸说：“窦老板，你别误会，是我们的责任。”
张涛进来说：“我明白了，我们出厂时做过严格的检测，质量绝对过关，出现这种问题，肯定是喇叭元件质量有问题，运输时受了轻微的震动，引起喇叭分辨率降低，才导致声音不清楚，有杂音。”
窦海涛说：“至于质量上的问题，我就不跟你们探讨了，我这次来，就是想解除我们的合同，把那50%的订金返回给我们，再补偿一些发货收货的劳务费，许老板，你看怎么样？”
许强说：“窦老板，这只不过是技术上的一个小问题，我们处理一下马上给你发过去，你受的损失我们可以补偿，合同就不要解除了。”
窦海涛说：“一码归一码，该废除的就废除，将来代理再签代理的合同，这并不矛盾。”
陈东杰说：“窦老板，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们多年默契合作的基础上，希望你宽容一下吧，别为了这件事影响了我们多年的友谊。”
窦海涛说：“陈主管，噢，不对，现在应该是陈总了吧？我们还是在商言商，合同中让我打一半的货款给你们，我遵照合同马上给你打了过去，合同上讲到因产品质量引起的问题，由你们承担所有的后果。现在问题出来，我也是按照合同办事，并没有丝毫地为难你们。所以，今天我来，就是想要回那百分之五十的订金和由此带来的一切损失费。”
就在这时，一直默不做声的江欣然插话说：“窦老板，我是理想公司的财务主管，叫江欣然，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你的确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好老板，我们理想公司以后的发展壮大还得靠你这位大哥多多帮助哩，我们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了两家的关系。本来是家丑不可外扬，我当你是大哥，也不妨给你说一下，我们的资金都用来购买了原件，你可以到里边的工作间，仓库里看一看，我说得句句是实话，现在账上一分多余的钱没有了，就是想付也没有钱来付。我们本来还指望你这边的销售款，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种结果。事情既然成了这个样子，不是你的期望，更不是我们的期望，窦大哥，与其为了这单生意大家撕破脸，还不如给我们一个人情，我们迟早要把欠下的人情还给你，把欠下你的债还给你。”
窦海涛冷笑着说：“这位靓女说的倒是蛮好的，可惜呀，别的人情我可以给，这个人情我真的给不起，20多万的资金，我干什么不能？为什么要白白交给你们这里几个月？就是存在银行还有利息还有个安全感，放到你们这里算什么？是借给你们，还是参与分红，不明不白的呀。你们说是不是？”
许强说：“窦老板，我们现在刚刚创业，万事开头难呀，你要是真的让我们吐出50%订金，我们肯定死定了。看在我们的公司刚起步的份儿上，你就给我们一条生路，交个朋友吧。”
窦海涛这才说：“既然你们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我给你们让一步也行，但是，必须是有条件的。”
许强说：“说说你的条件。”
窦海涛说：“第一，必须废除过去的合同，付给你们的预付款，包括这些产品运出运进的劳务费，应该算清楚，一并给我打个欠条，就算是我借给了你们。第二，借款就按道上的规矩付利息，30个点，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还给我，你们看怎样？要是同意，我们就这么办，要是不同意，那我只好要回我的现金。”
陈东杰说：“窦老板，你看看能不能让个步？这样也好让我们接受一些。这30%的利息实在有些高。”
窦海涛说：“现在都是这个规矩，有的比我要得还要高，我只是取了一个中间数，如果你们嫌高，可以不拖欠，把我的预付资金，来回折腾的所有费用统统还回来。”
江欣然说：“不是我们不还，现在账上空空的，实在没有钱还。”
窦海涛嘿嘿一笑说：“小妹妹，既然没有钱还，还跟上他们混什么？干脆跟上大哥来干，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生活无忧无虑。”
许强勃然说：“窦老板，欠你的账我给你还，请你放尊重点儿。”
窦海涛冷笑一声说：“让我放尊重，我对谁不尊重了？欠我的账要给我还，还呀？现在就还来！”
许强说：“我可以给你打借条，能不能再降低一些？”
窦海涛说：“就这个标准，一分都不降，你看着办！”说完， 拿出一张单子，起身重重地拍在了办公桌上。
许强也霍地站起来说：“窦老板，不要把事情做绝了。”
窦海涛说：“哟喝，话怎么反过来了？刚当了杨白劳就这么厉害呀，明天下午我来结账，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江欣然还要说什么， 许强伸出一只手，挡住了说：“别再求了，求也没用。窦老板，我答应你！明天下午，我要是还不了你的账，就签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