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远追了上去:“蓝总监,刚才的事情就忘了吧。男人对女人耍流氓的行为是建立在意淫的前提之下,没有意淫作为主导支配思想,不管是袭胸还是拉手,其实就是一次无意识的接触行为。身体接触不肮脏,心理不健康才肮脏。”
“我不听你胡说八道,你走。”蓝妺受过良好的家教,不会骂人,她紧跑几步,试图甩开何方远,“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离我远点儿。”
远点儿就远点儿,何方远站在了雨中,见蓝妺拉开车门就要上车,他喊了一句:“蓝总监,刚才我和乔董在电梯偶遇了……”
坐在保时捷内,享受着舒缓的小提琴曲,何方远不客气地抽出几张纸巾擦脸,脸上又是汗水又是雨水,湿得难受。
擦了几把后,他很不讲公德地将纸扔出了窗外。
“喂,注意公德。”蓝妺嗔怪了何方远一句,又看了他一眼,忽然扑哧笑了,“你脸花了,真丑,像个小丑。”
何方远拉下遮阳板一看,果然脸上沾了不少纸屑,他也笑了,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一会儿下去淋淋雨就洗干净了,没事。”
“真恶心。”蓝妺吐了吐舌头,“雨水那么脏,你用来洗脸?万一流嘴里怎么办?”
“雨水流进黄浦江,再经过净化,最终成为家家户户都饮用的自来水,怎么脏了?”
“不好意思,我从来不喝自来水,家里的水,都是进口的。”蓝妺的话没有一丝炫耀的语气。还好何方远对贫富生活的巨大差距没那么敏感,所以也没什么感觉,换了自尊心特别强的人,或许会感觉心里不舒服。
过度的自尊,其实是过度自卑的另一种表现。
“好了,不讨论你家喝水的问题了,你说乔董在听到我的想法后,会不会采取什么行动?”刚才何方远一提他和乔国界见面的事情,蓝妺立刻不生气了,马上让何方远上车细说。
一上车,何方远就先说了他和乔国界偶遇的前后经过,不过,他只告诉了蓝妺一个大概,并没有说出他的偶遇是人为制造的偶遇,并非百分之百的偶遇。
“你是说乔董对企鹅采取动作,还是对你?”蓝妺一谈到正事,就将刚才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一个懂得调节自己情绪的女孩是上品女孩,比起无休止纠缠一件错事的女孩更容易得到幸福。
“两者都算呢。”何方远有意考一考蓝妺,既然蓝妺和乔国界有某种隐蔽的联系,乔国界的一举一动,她应该能够第一时间得知。
“就我所了解的乔董,他最后特意向你纠正横穿沙漠的主人公不是他,就说明自始至终你的话他都听了进去,你在他的心目中,留下了痕迹,不过要说乔董因为你几句话就对你提拔重用,也不可能。至于企鹅的问题……”蓝妺歪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我猜不到乔董到底会不会采取什么行动狙击企鹅和创始团队的联合,说实话,我虽然认识乔董,也算和乔董有过接触,但对他的性格,还不够了解。”
蓝妺说不够了解乔国界,何方远半信半疑,不过她关于乔国界不会提拔重用他的说法,他完全赞成,他也没有天真到认为只凭一次偶遇就可以让乔国界对他器重。乔国界用人是率性,但不是随性,他有识人之明,否则他也不会缔造一个庞大的兴众帝国。
“晚上请你吃饭,不知蓝总监肯否赏光?”何方远谈完正事,想和蓝妺进一步加深了解,就提出请她吃饭。
“今晚就算了,我还有事情,就顺道送你回家吧。”蓝妺拒绝了何方远的提议。
何方远也没勉强,想了想:“送我到前面的地铁站就好了,我去找梅荏苒。”
“找她做什么?”蓝妺本来一脸慵懒的表情,忽然就警惕了几分,“和她共度周末?”
“算是吧。”何方远嘿嘿一笑,“我得努力拆散她和顾南,任务繁重,毕竟我一个草根和一个富二代比武,先天底气不足,不过为了梅荏苒的幸福,我只能勉为其难地帮她了。”
“你心理变态。”蓝妺忽然就恼了,“顾南和梅荏苒的事情,关你什么事,要你掺和什么?你这是扭曲的仇富心理。”
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何方远反倒愣住了:“梅荏苒是我哥们儿,她有难了,我不帮她谁帮她?我帮她,好像也不关你什么事,是不是?”
“是没我什么事情,我自作多情了。”蓝妺一脚刹停汽车,“请你下车。”
下车就下车,男子汉大丈夫,买不起车就不坐,有什么了不起,何方远下了车,还不忘礼貌地冲蓝妺笑了笑:“谢谢蓝总监。”
“无聊!”蓝妺回敬了何方远一个白眼,一脚油门跑了。
第二十六章 寸步不让
何方远摇摇头,女人心海底针,蓝妺到底是怎么了,他还是不要大海捞针地去胡思乱想了,还是见梅荏苒要紧。
打了梅荏苒电话,听到梅荏苒懒洋洋的声音就知道她午睡刚醒。这丫头,真没心没肺,现在是多好的时机,也不知道抓住,等创始团队和立化的战争尘埃落定之后,就再没有机会顺势而起了,她居然还在家中睡美容觉,真有她的。
白捡了一个小组组长,也不知道珍惜,赶紧趁机表现一番,也好下次机会来临时,再前进一步当上副总监。谁都看了出来,蓝妺的总监干不长,蓝妺一走,副总监史尚飞就会接任总监,副总监的空缺肯定会从几个小组组长中提拔,梅荏苒有很大的机会脱颖而出。
到了梅家,开门的是梅荏苒,她穿了睡衣,头发乱成一团糟,眼睛都没有睁开,不满地嘟囔:“讨厌你,下雨天,睡觉天,不让人好好睡觉,干吗来烦我?”
“早上让你跟我去公司加班,你非不去,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何方远拿梅荏苒没办法,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又揪了揪她的耳朵,“醒醒,笨丫头,我遇到了乔董,而且我还成功地让乔董记住了我。”
“真的呀?”梅荏苒一下清醒了,惊喜地跳了起来,“那乔董提拔你当了兴众文学的副总裁没有?”
“……”何方远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怎么和蓝妺很容易沟通的事情,在梅荏苒面前,就很难达成共识,他深刻地摇了摇头,“来杯茶,我渴了。”
过了一会儿,梅荏苒梳了头扎了一个小辫子出来了,一屁股坐在何方远的身边,头靠在何方远的肩膀上:“我还是困,怎么办?要不你哄我睡觉算了。”
何方远站了起来:“算了,我自己接点水喝吧,好歹我也是客人,你连一杯水也不给客人倒……”忽然想起了什么,“不对,伯母没在家?”
“没在,她出去了,好像是和顾南妈妈见面去了。”
“啊?顾南都花心成那个样子,你妈还想你嫁给他?你也是,你妈就要决定你的终身大事了,你还能睡得着,我算是白操心了。”何方远生气了,梅荏苒工作上不上心也就算了,感情上的事情,也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还何必配合她演戏替她打掩护?
说话间,何方远起身就走。他和梅荏苒同事三年,确实跟哥们儿一样,有时他甚至觉得她就是他的妹妹,他愿意爱护她保护她,不想她不开心更不想她受到伤害,只是他可以帮助自强自立的梅荏苒,不想帮助一切都无所谓的梅荏苒。
刚走到门口,身后一个滚烫的身子哭喊着扑了过来,一下从后面抱住了他:“不许走,我不让你走!”
感受到梅荏苒只穿了一件薄薄睡衣的成熟女孩躯体的温热,何方远迈不动了脚步,他倔强地站着,不回头:“美人靠,如果你觉得一切都无所谓,愿意让别人安排你的人生,我无话可说,也尊重你的选择。可是你既然想让我帮你,你自己却又不争气,我怎么帮你?我对你很失望。”
何方远从小自强不息,所以一向看不起自暴自弃的人。
“你对我失望,连我都对自己失望!”梅荏苒紧紧抱住何方远的后背,哭了,“妈妈有心脏病,不能生气。爸爸有高血压,不能动怒。在嫁给顾南的事情上,一向对爸爸说什么都反对的妈妈,出奇和爸爸的态度完全一样,他们都赞同我嫁给顾南,还说如果我不同意,就是不孝,就是想气死他们,我还能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我能不顺了她的心?妈妈说,什么爱情,都是镜花水月,顾南是不是爱我一辈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给我富足的生活,能让我一辈子衣食无忧。妈妈还说,女人如果追求爱情,最傻了,最后双手空空,什么都得不到,还不如追求实际的物质……”
梅荏苒的泪打湿了何方远的后背,也打湿了他的心。
是呀,有这样的父母,又有这样离异的家庭,梅荏苒拿什么去抗争?她又是一个孝顺的女儿,体谅妈妈多年来一个人生活的不易。只是何方远心中终究意难平,凭什么刘薇薇自己没有幸福的婚姻,就断定天下女人都没有幸福的婚姻?
梅长河也是,好歹他也算是上层社会的成功人士,怎么思想传统而古板,还要逼梅荏苒嫁给顾南。顾南除了是富二代除了有钱之外,既不高又不帅而且还花心,梅长河瞎了眼,难道他看不出来顾南肯定不会给梅荏苒幸福?好吧,如果说刘薇薇让梅荏苒嫁顾南是为了钱为了富足的生活,那么梅长河为什么也非要梅荏苒嫁给顾南,难道以梅长河的收入还不足以让梅荏苒过上富足的生活?
顾南再有钱,就算比梅长河多许多倍,又能怎样?财富到了一定程度,满足了需要后,再多的部分只是数字了。难道说,梅长河想借助联姻达到什么目的不成?
“何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如果我能找一个有一定经济基础又真正爱我的男朋友,我也有足够的理由说服妈妈,可是我没有。我除了用睡觉麻醉自己之外,我又不想喝酒,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做?呜呜……”
热情开朗的梅荏苒,原来也深藏着不为人所知的伤心事。何方远想劝慰她几句,却又觉得语言苍白无力。在现实的残酷面前,理想就和杨花一样,风一吹,就飘荡了。人们常用水性杨花形容女人的轻浮,其实不怪杨花不坚定,只怪春风太匆匆。
他年少但不多金,不符合刘薇薇制定的择婿标准,想必上次冒充梅荏苒男朋友的一出戏,被现实的刘薇薇一眼看穿,所以刘薇薇才完全不管他的存在,继续推动梅荏苒的婚姻大事。
情场如商场,这件事情如果想解决,症结在顾南身上。对,摆平了顾南,刘薇薇和梅长河失去了目标,也就不会再逼梅荏苒了。
“美人靠,你听我说……”何方远正要开口劝梅荏苒几句,告诉她,他一定会想办法帮她渡过人生的难关,突然,门被人打开了。
“你们……你是怎么回事儿?”刘薇薇开门进来,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尤其是当她看到梅荏苒身穿睡衣、头发散乱并且哭得梨花带雨还死死抱住何方远的委屈模样,以为何方远怎么了梅荏苒,顿时大怒,“何方远,你欺负荏苒了?”
“我……”何方远想辩解,这个罪名太大了,假冒梅荏苒的男朋友还行,但让他顶了和梅荏苒发生了男女关系的罪名,他可担当不起,梅荏苒可是正经八百的处女。
“是我主动的,不怪他。”何方远一句话没说出口,被梅荏苒抢了先,梅荏苒赌气似的,“反正我决定了,以后非他不嫁,早给晚给都一样。”
“你!”刘薇薇气得面红耳赤,扬手一个巴掌打在何方远脸上,“何方远,你浑蛋。”
何方远本来还想澄清自己的清白,不想刘薇薇竟然打他,一个耳光顿时打得他不但清醒了,还一下挺直了腰板,丫的,没浑蛋被骂成浑蛋,不浑蛋一次,还真对不起刘薇薇的一巴掌,他转身将梅荏苒抱在怀里:“这事儿如果是我主动,骂我浑蛋我认了,可是却是荏苒主动,我再无动于衷,一是对荏苒女人魅力的无视,二是对我男人功能的蔑视,所以我就和荏苒……她既然是第一次,我也是一个传统的男人,我会为她负责一辈子。”
梅荏苒没想到何方远这么男人,一下感动得泪雨纷飞,抱得他更紧了,不过心中还是羞涩无比。有一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何方远怎么就看了出来她还是处女?难道他在女人的问题上特别有经验?
“你负责一辈子?你负责得起吗?你拿什么负责?你有房有车有下江户口?别以为你一个副总就了不起了,一年收入几十万,在下江算是贫下中农!你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一个狗屁不是的乡巴佬!”刘薇薇恨得咬牙切齿,看样子恨不得掐死何方远。
何方远索性无赖到底了,他昂首挺胸,态度不卑不亢:“好,既然伯母口口声声骂我是乡巴佬,言外之意就是说,伯母一定很高贵了?是名门大户了?”
“反正比你强上百倍。”
“比我强不强,不是嘴上说强就强。我想请问伯母一句,你嫁女儿,总想要房要车,那么你为女儿准备了多少丰厚的嫁妆?”何方远不信他斗不过一个下江丈母娘,尽管刘薇微不是他的丈母娘,但他要为天下所有被下江丈母娘欺负过的男人讨还一个公道。
“嫁妆?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嫁了过去,等于是我几十年的心血全送给了你,你还要嫁妆,你还有没有良心?”刘薇薇快被何方远气疯了。
“如果伯母转变一下思路,换位思索一下,你的女婿是要照顾你女儿一辈子的人,你应该感谢他才对。”何方远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却有熊熊烈火在燃烧,“而且你自诩为名门大户,你是不是知道古代的传统礼仪,出嫁女儿时陪送的嫁妆越丰厚,女儿在婆家的地位越高。而古代嫁女,只有女儿当妾的时候才会向男方索取财物,用来当成卖女的报酬。相信出身名门的伯母一定听过一句话——妾通买卖,因为妾是花钱买来的财物,可以随意打骂、处置,而对正妻则不能。你现在嫁女,既想让女儿如妾一样换来丰厚的礼金,又想让女儿享受正妻待遇,是出身名门的伯母太贪得无厌了,还是我这个乡巴佬才识浅薄,理解不了你只要好处不想分担风险的自私想法?
“再换个角度想一想,你的女儿到底要和谁共度一生?是你的女婿!你让女儿嫁一个高攀的豪门,豪门是应有尽有了,那么你女儿又有什么可以和对方平等相处的资本?除了沦落为豪门的生育工具之外,所有的财富和享受都是豪门提供,她又有什么地位可言?经济上不独立,人格就不独立!我想见多识广的伯母肯定也知道一个道理,女人爱钱,男人就给你钱,但除了钱之外,再向男人索求爱情,就是贪得无厌了。如果再从商业的角度考虑婚姻,婚姻就是一次商业合作,利润共享风险共担,只想共享利润不想分担风险,这样的合作能长久?如果你是男人,你会爱一个只和你共富贵却不会和你共患难的势利女人?”
何方远侃侃而谈,句句在理,字字玑珠,一番话说完,如火力凶猛的机关枪一顿扫射,直打击得刘薇薇体无完肤,直说得刘薇薇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你,你,你……”一连说了三个“你”,刘薇薇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请你马上离开!”
离开就离开,反正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该做的事情——其实他什么也没做——就当已经做了,他轻轻亲吻了一下梅荏苒的额头,轻声说道:“荏苒,我会对你负责一辈子。”话一说完,转身潇洒地扬长而去,才不管身后是不是洪水滔天。
反正他能帮到的已经帮到了,梅荏苒是自毁清白,她怎么应付刘薇薇的怒火,就是她的事情了。
外面雨还在下,何方远走在雨中,不打伞,也不避雨,任凭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忽然间他想起了马大勉,如果是马总遇到这种事情,肯定又会生发一番感慨,写几篇文青范的微博,感叹生命的漂泊不定,感怀人生的无常,感伤命运的无奈,等等。其实何方远也有感慨,只不过他只是压在了心底而已。
何方远并不知道的是,他从梅荏苒家中出来,一路风雨兼程,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悄悄跟了一辆保时捷。车内,蓝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背影,抿着嘴偷笑,笑得很调皮很开心,笑了他整整一路。
周一一上班,陈果刚在办公室露了个面,就急匆匆上去开会了。
何方远在办公室处理完积压的一些工作,正打算出去接一杯咖啡喝,门被人推开了,一人端着咖啡走了进来,笑意盈盈:“知道你该要咖啡了,就给你送来一杯,怎么样,我算不算红袖添香?”
是梅荏苒。
原以为经上次一事之后,梅荏苒再见他时多少会有几分尴尬,不料她没事儿人一样,他就大为宽心。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情,一旦发现,就会调离一人,他和梅荏苒之间平常打闹归打闹,却是哥们儿式的纯真友情,嬉笑怒骂之间,只有玩笑没有暧昧。
办公室同事之间玩暧昧什么的,最无聊了。
“红袖添香?算了吧,你是素手添乱。”何方远用手一指桌子,“赶紧放下咖啡走人,省得别人乱说是非。”
“怕什么怕,一个大男人,这么没担当,我都不怕,你又怕什么?男女的事情,不是向来是男人夸口,女人丢丑。”梅荏苒顺手关了门,还坐了下来,“你也不关心一下我,问问我在你走了之后,承受了什么样暴风骤雨的摧残,真冷血。”
“我还关心你?我吃亏吃大了。我什么都没做,在你妈眼里却成了浑蛋。要是我真耍了浑蛋也就算了,偏偏我是纯洁的正太,你说,你怎么赔偿我幼小的受伤的心灵?”
“我呸,你还纯洁,你以前肯定经历过无数女人,要不,你怎么会说你是我的……第一次?”梅荏苒羞红了脸,低下头。
“我随口一编,难道还真被我说中了?”何方远一脸惊讶,“你不是想告诉我,你现在还是处女吧?”
“哼,是又怎么样?女人如果不珍惜自己,男人怎么会珍惜你?”梅荏苒不信何方远的话,“你就别装了,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以前有过许多女人,所以女人是不是处女,你一眼就能看出来。”
何方远头大了,如果他真有这个本事,他去参加富豪相亲,替富豪肉眼辨别处女,肯定可以大受富豪欢迎,更可以大发其财。他摇了摇头,梅荏苒有时萌得一塌糊涂,有时又呆得一塌糊涂。
“不闹了,后来你妈怎么你了?”
“没怎么我,我妈后来又想通了,她说现在男人反正不在乎女人是不是第一次,她还是坚持让我嫁给顾南。她还认为,顾南也没有资格挑剔我是不是处女!”
何方远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奇葩,真是奇葩,刘薇薇无限高要求男方条件必须如何如何好的同时,却又无条件放低自己女儿的人格下限,刘薇薇不是在嫁女,而是要将一家资不抵债的破烂公司包装成赢利能力强现金流充足的优质公司,然后高价出售给收购方。
当然,何方远只是打一个比喻,实际上梅荏苒是一个好丫头,如果按公司类比,她是一家各方面综合条件优良的优质公司。
第二十七章 方向
我去,敢情刘薇薇才是商场高手,深得厚黑三味,贪婪到了无耻没有下限的地步。不想还好,一想更让何方远怵然心惊,刘薇薇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还有庞大的同盟,国内有多少和她一样的丈母娘,不求女儿是不是完美无缺,只求女婿是有求必应的冤大头。怪不得现在都说是丈母娘经济,一个丈母娘,生生拉动了房地产和汽车行业的消费,威力堪比华尔街。
“我忽然觉得顾南也挺可怜,在你妈眼里,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冤大头。”何方远深刻地摇了摇头。
“你还是先可怜可怜你自己吧,我妈说,要我向你索要青春损失费,最少50万。”
“噗……”何方远的咖啡终于喷了出来,他几乎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别说我没怎么你,就算推倒了你,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凭什么向我要50万?50万,你妈也真敢狮子大张口,她怎么不去抢银行?你自己说说,美人靠,要是你,你会向我索赔多少?”
“我呀……”梅荏苒咬着嘴唇,双眼迷离,嘻嘻一笑,“一分钱不要,还倒贴。”
一句话说得何方远又气顺了,他摆了摆手:“算了,不和老娘们儿一般见识了。说正事,你有时间向你爸打听打听,问问信光是不是要向兴众注资,最主要是,探听一下乔董是不是真的有融资的打算。”
“好,我一会儿就问。”梅荏苒起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何方远正在看一份报表,没抬头。
“如果我真爱上了你,赖上了你,你怎么办?”
“嗯?”何方远抬起头来,想捕捉梅荏苒的表情,看她的话是玩笑还是一本正经,梅荏苒却已经走了,背影娉婷,长裙如梦。
十点多,陈果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召集何方远、黄是道、蓝妺和楚一亭召开紧急会议。
“初步确定,创始团队的资方是企鹅,乔董亲自下令,兴众文学全体动员起来,尽最大可能狙击企鹅和创始团队的联手!”陈果大手一挥,气势十足,“我和马总会去深圳出差,方远、是道,你们去北京出差,蓝妺、一亭,你们去下江的企鹅分公司。我们兵分三路,三管齐下,务必劝说企鹅放弃和创始团队的合作。”
企鹅总部在深圳,同时在北京和下江分别有分公司。
“陈总……”陈果话音刚落,黄是道发言了,“我和下江的企鹅分公司打交道比较多,北京的分公司基本上不认识什么人。”
“企鹅在北京的分公司,我有关系。”黄是道话一说完,蓝妺就插嘴说道,“不如我和何副总去北京,让黄是道和楚一亭留在下江好了。”
“下江的企鹅分公司,我也有过接触,北京方面几乎没有来往,去了也白去。”楚一亭也不想去北京跑一趟,忙附和了蓝妺的话。
“好吧,就这么定了。”陈果见各自重新组合了搭配,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蓝妺和何方远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会后,蓝妺随何方远来到办公室。
“何副总,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去北京吗?”
“不知道,请蓝总监明示。”何方远不咸不淡地说道。
“不想知道就算了,我还懒得告诉你呢。”蓝妺见何方远兴趣不大,转身就走了,“收拾一下,下午的航班。”
女同事多了麻烦,因为女人喜欢感情用事。美女同事多了更麻烦,因为美女往往更敏感。何方远无奈地笑了笑,没去多想蓝妺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出差,而是想到了这一次近乎全体出动的狙击行动的背后,应该是他的话对乔国界带来了不小的触动。
从某种意义上讲,乔国界先是听他的消息然后不知道又从哪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总之他的提醒,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推动作用,说明他在乔国界的心目中,至少占据了一席之地。
好事,他的策略奏效了,如此一来,他下一步的方向就更明确了。
不过……对于乔国界做出全面狙击企鹅和创始团队联手的决定,何方远并不看好。企鹅决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更改,除非有更大的利益可图,否则想让企鹅放弃即将到手的一个宝藏,绝无可能。
早先曾有传闻,企鹅意欲出资5亿美元收购立化,乔国界开出的条件是,只收购立化是8亿美元,收购兴众文学也是8亿美元,企鹅觉得要价太高,最终没有谈妥。再联想到当初江武提出管理者收购的提议,也是拟出资四到五亿美元,江武等人手中断然没有四五亿美元,那么他们只能融资,背后出资方是谁?恐怕八成还是企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