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官场小说上一章:卑鄙的圣人10:曹操
- 官场小说下一章:掌舵2
这一席话,简直把潘燕绕晕了。但她的兴致却异常浓厚,她说:“我从小数学就差,你别急,我去拿个计算器进来。”
经过好一阵计算,潘燕面露疑惑地说:“不对呀,我的命中结婚年龄怎么是15岁,这也太小了!”
周玉杰躺在床上,一本正经地说:“这说明你是古典气质的美女。古人二八芳龄就要出嫁,不就是十五六岁。”
潘燕自言自语地说:“你这准吗?”
“准,准得很。”周玉杰口中念叨着,心里却骂道,这他妈哪里是不守妇道,简直就一烂货。
这道数学题,还是大学时,周玉杰从室友那里学来的,他将其称为数学界的贞操宝典。这里面有隐藏着一个有趣的数学规律,不管从1到9选择任何一个数字,乘三加三再乘三,最后个位十位相加,得到的都是同一个数字:9。比方你选1,(1×3+3)×3=18,将18的个位、十位相加,正好是9;你要选择4,(4×3+3)×3=45,将45的个位、十位相加,还是9;你选择9,(9×3+3)×3=90,将90的个位、十位相加,依旧是9。因此,不管你隐藏在心中的秘密数字是多少,都不影响答案。
9加上30等于39,减去发生过性关系的异性数量,潘燕得到的答案是15。那就意味着,潘燕已经和24个男人上过床,这不是烂货,又是什么!
当年,大学室友告诉周玉杰时,说的还不是加30,而是加20。那时的人比较保守,性伴侣大多在个位数,用29去减,得出的大多是25、26,稍微过分一点的不过22、23,也还符合常理。后来社会逐渐开放,周玉杰发现再去加20,往往测出的结婚年龄都是十多岁,因此他自我创新,将原题的加20变成加30。
不过潘燕的答案还是令他吃惊!所幸没叫这女人加20,不然测出的结婚年龄就是5岁,这不成了娃娃亲,滑天下之大稽。江小洋也欺骗过自己,说交往过两个男朋友,并只和其中一人上过床。但最后的测试结果,江小洋之前和四个男人上过床。周玉杰并不在乎这些,只把它看成善意的谎言。不过有些思想保守的人却接受不了,据说有对结婚超过十年的夫妻,做了这道测试题后,最后竟分道扬镳。
在周玉杰看来,当今社会,女人能守住杨八妹的底线都不算太过分。从杨八妹到十三姨这个区间,应当归于开放型。到了十八罗汉,就得亮警灯了。像潘燕这种经历过二十四节气的,就属于万棒丛中过、片草不湿衣了。对于她来说,禁果已经跟苹果差不多,任何一个男人都可能是坐在树下的牛顿。
当然,时代再怎么进步,女性的开放程度还是大大逊于男性。对于周玉杰这种曾经嗜嫖成性的男人,测试答案只能是无解。因为他实在记不清,该减去多少了。是170、280还是340,真不知道!
周玉杰翻起身来,说:“潘姐,今天先到这儿吧。我明天就去找刘总谈,你也帮我敲敲边鼓。事成之后,我一定送你一家美容院。”
潘燕抬起头,以一种挑衅的目光看着说:“说话算数?”
这种挑衅目光带有挑逗的味道,久经风月的周玉杰下意识伸出手,本想去拍拍对方脸蛋,最后还是克制住。他拍着潘燕的手臂说:“好姐姐,放心吧。我说话算话。”
第二天一早,周玉杰来到刘文雄的办公室。刘文雄还是坐在自己原来的副总办公室,只不过把标牌换成总经理办公室。黄坤留下的那间宽大豪华的办公室,刘文雄已经下令略加修饰后,改造成会议室。
一位姓牟的办公室副主任正在刘文雄办公室汇报工作。见周玉杰称赞刘文雄不改简朴作风,便附和说:“我们老大就是重感情,他说黄总对企业的发展是有大功劳的,如今因为个人原因离开,企业员工对这位功臣依旧要有感恩之心。如今像老大这样对待前任的领导,可真少见!公司上下都在称赞……”
这才几天时间,刘文雄就变成众人口中的“老大”了。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只见刘文雄挥手打断了牟主任的话:“我们企业不鼓励马屁文化。”刘文雄的声音并不大,更有趣的是他的表情,没有平时训斥下属时的疾言厉色,反而是一副和蔼可亲的长者模样,嘴角还洋溢着笑容。
这种表情十分滑稽,但又随处可见。拍马屁与散漫懒惰、无组织无纪律等,的确不是一个层面的问题,领受批评的待遇也有天壤之别。受到“训斥”的牟主任,笑得更加谄媚,不住点头说:“是,是,老大这种谦虚的态度,更值得我们学习。”刘文雄也回报以更和蔼的语调:“好了,没什么事先出去吧,我和周总谈点事。”已经四十出头的牟主任,就像一个领到糖果的小屁孩,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
刘文雄亲自合上门,转头说道:“这些人,不懂我的苦心。老大是我的恩人,也是企业的英雄,留下他的办公室,就是为了营造一种尊重英雄、鼓励英雄的文化氛围。另一方面,教训也十分深刻啊。一位功勋卓著的企业领导者,就因为个人私生活,最后狼狈去职,我也希望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引以为戒,以后扎扎实实干事,堂堂正正做人。”
真扯淡!那个对你有知遇之恩的老大,不就是因为挡了你的上升通道,被你用下三烂的手段搞下去的嘛。也许,你还以为我周玉杰蒙在鼓里,编一套说辞混淆视听,尚在情理之中。可什么引以为戒就不要说了吧!你那个徐娘半老的情妇,我都见过无数次了,还扯什么堂堂正正做人。周玉杰听到后不免这样在心里咒骂着。
他转念一想,也就释怀了。美国思想家托马斯·潘恩说过,一个人,如果极力宣扬他自己都不信的东西,那他就是做好了干任何坏事的准备。像刘文雄这种满口胡言乱语,以图欺世盗名的人,是不会有任何道德底线的。接下来,两人只需要谈利益。或许黄坤没有说错,刘文雄是个更容易打发的真小人。
周玉杰清了清嗓子说:“刘总,收购的事前段时间我们已谈过多次,不知什么时候能定下来?”
刘文雄说:“我昨天不就说过,一切还是按老大定下的原则处理,不会有什么变化。只是你也知道,现在整个经济都面临宏观调控,企业的资金不宽裕,具体过程中难免会拖沓一些。”
这种模棱两可的场面话,显然无法令周玉杰满意。周玉杰压低声音说道:“刘总,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收购完成后,我为你准备了一笔不菲的佣金。因此,这单生意对于我们大家,都是双赢。”
“10%。”周玉杰加重语气说,“佣金就按收购金额的10%计算,这个价格刘总还满意吧?”
“这样不太好吧?”刘文雄一副为难的样子。
周玉杰说:“这有什么?不过是商场里的规矩。刘总你既然帮了忙,我当然得有所表示。实不相瞒,以前和黄总,也是按这种模式运作的。”
钱实在是个好东西!周玉杰亮出底牌后,刘文雄也收起了自己的官腔,他一边敲着桌子一边说:“周总,实不相瞒,对于这桩收购,外面的议论不少。下面一些员工甚至把告状信寄到国资委去了,说这里面有猫腻。现在我刚坐上这个位置,有些事不能做得太明显。因此,这桩收购案我原本是打算拖一段时间的。”
刘文雄终于肯实话实说了,这就好办多了。周玉杰说:“刘总,咱们之间不必见外。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一定想方设法办到。”
刘文雄说:“钱这东西,大家都想赚,但关键是把风险降到最低。你和老大当初谈的收购价是三亿七千万,实话实说,这个价格实在不便宜。现在如果咱们之间来谈,你能把价格降一降,好多事就方便了。”
刘文雄继续说:“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国有企业,不差钱。关键是钱花出去,得有个能站住脚的说法。收购周总的企业是我上一任就确定的事,我现在不过是顺水推舟。如果在我手上还能把收购价格往下压一压,那各方面都好交代。”
周玉杰为难地说:“刘总,三亿七千万的价格,我已经是在赔本甩卖了,再降就是跳楼价了。”
刘文雄说:“前期的谈判我也参与了,我知道你周总还是有降价空间的。另外,老大与老大也不一样啊。如今公司的人也叫我老大,但我心里清楚得很,我同黄坤可不一样。他是开国之君,咱们这企业就是在他手上发展为洪西百货界霸主的。我没有他那样的威信,许多事不能一个人说了算。周总在价格上让一步,我有许多工作也好做。”
这几句应该是刘文雄的大实话。他既垂涎高额的佣金,更盘算着如何不担风险地落袋为安。周玉杰思忖了一阵,说:“好,就按刘总说的办。”
刘文雄笑着说:“周总的确是个爽快人,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别说我了,就连潘燕都对你赞不绝口。她知道你今天要过来谈生意,还专门给我打电话,让我一定要关照你。”
这个刘文雄,真是贪得无厌!自己的佣金搞定了,还不忘帮情妇索要好处。他的意思很清楚,潘燕也为这事出了力,你小子的承诺可别忘了。
周玉杰马上说:“这件事成了,我是忘不了刘总与潘姐的。潘姐那边,我会按规矩办。”
刘文雄点点头:“大家都是讲规矩的人,好多事就简单了。”
这次谈话之后,收购程序便正式启动。河州百货集团组建了专门的团队,进驻周玉杰的公司进行财务审核。对于这些小鬼,周玉杰也少不了一番打点,但他更清楚,真正具有关键作用的,还是刘文雄这尊菩萨。连着好几个礼拜,他把刘文雄当衣食父母供奉着,陪着刘文雄夜夜笙歌。
如果说黄坤好赌,那么刘文雄就是不折不扣的色中饿鬼。自从跟薛名仪在一起后,周玉杰收敛了许多,曾经长达四个月没去夜店沾荤。如今为了陪刘文雄,他不得已重操旧业。周玉杰与刘文雄不仅在河州的夜总会里放浪形骸,甚至还飞去外地风流快活。周玉杰曾经自诩是个浪子,但跟刘文雄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许多隐秘快活的场所,周玉杰过去还不知道,许多千奇百怪的玩法,周玉杰也是沾刘文雄的光,才算开了眼界。
花酒喝了两个多小时,刘文雄决定要离开了。周玉杰自然是恋恋不舍,就连几位美女也一致挽留:“老板,前戏刚耍尽兴,正事还没干呢。就让姐妹们今晚好好陪陪你吧!”
刘文雄却连连摆手:“今晚很开心了,下次再来吧。”出门后,刘文雄拍着周玉杰的肩膀说:“找个女人压在身下,有什么意思?老弟,咱们这才是喝花酒的最高境界。”
意犹未尽的周玉杰,此时倒对刘文雄有些另眼相看。此人不光只是一个阿谀奉承的无耻之徒,最起码他对自身的控制力就远胜常人。在今天这种氛围之下,很少有男人能全身而退。
5 周玉杰不愿意走吕不韦与胡雪岩的老路
回程的车上,周玉杰又提起收购的事:“刘总,不知程序走完没有,什么时候能正式签署合同?”
刘文雄不紧不慢地说:“中间有些细节还要完善一下。去进行财务审计的人汇报说,你们公司的现金流很紧张,甚至有些亏空还很大。”
周玉杰解释说:“现金流的确紧张,但作为一家快速扩张的企业,这些情况都是正常的。如果不是勒紧裤腰带来发展,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开那么多分店。”
刘文雄叹口气说:“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我们真要收购了,后续工作肯定轻松不了。财务部上周提交了一份报告,说就算收购花三亿五千万,后面起码还得再准备两亿,才能让企业走上正轨。”
周玉杰说:“几个亿嘛,对于你们这种大公司,算不得什么大事。再说了,你们如果自己投资去开超市,要发展到现在这种规模,肯定不止这么点钱。”
刘文雄点点头:“当初也就是看中你们企业的发展势头以及市场占有率,才愿意出高价收购的。细节上的问题,你也不要太担心,我回去做做几位副总的工作,应该问题不大。”
有了刘文雄的保证,周玉杰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他说:“刘总,明天就是周末了。天气这么好,我们一起去郊外吃点农家菜,顺便还能垂钓一番。”
刘文雄开心地说:“好啊。最好把你那位小薛姑娘也带上,我对她印象很深刻。你老弟不要总是金屋藏娇嘛。”
周玉杰的神经一下子又紧绷起来,他不明白刘文雄这句话,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意有所指,周玉杰说:“小仪明天恐怕来不了,她要去学校补习。”
刘文雄面无表情地说:“这样说来就太遗憾了。”
下车时,周玉杰又追问了一句:“刘总,你所说的这些细节问题,大概什么时候能处理好?”
刘文雄淡淡地说:“大家都按规矩办事。你那边处理好了,我这边就不会有问题。”
周玉杰赔着笑脸说:“佣金不会有问题,甚至连汇款与洗钱的渠道,我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纰漏。”
刘文雄说:“好,大问题解决了,还要注重细节。细节中藏着魔鬼啊!”
周玉杰一个人开着宽敞的悍马,行驶在灯光昏暗的小路上。“细节中藏着魔鬼”,他反复咀嚼着刘文雄的这句话。所谓大问题,指的当然是10%的佣金,以及承诺给潘燕的好处费。什么是细节呢?恐怕不是财务亏空与现金流紧张,所有这些,都不应当成为问题。刘文雄口中的细节,莫非就是薛名仪,这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女人。此刻,他终于见识了刘文雄张开的血盆大口。
周玉杰的肠子都快悔青了!那天晚上,如果不带薛名仪与刘文雄见面,什么狗屁细节都不会存在。可当初,哪里知道刘文雄能挤走黄坤独揽大权,又哪里知道刘文雄会盯上自己的心肝宝贝?
美女还是江山?周玉杰陷入两难。他在这个项目上已经押下了自己的全部身家,他绝对不能功亏一篑,在眼看即将大功告成时和刘文雄决裂,从而让长久的努力化为泡影。难道就这样将薛名仪送上刘文雄的床榻?周玉杰一想到刘文雄得意地将薛名仪压在身下恣意狂荡时,就有一种号啕大哭的冲动。
车窗外的夜景如烟云般散去,周玉杰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内心交战,莫能自决。他想到了吕不韦与胡雪岩,一个是权倾天下的强秦宰相,一个是富甲一方的红顶商人。为了自己的事业,他们都不惜将心爱的女人送上别人的床榻。为了笼络异人,吕不韦慷慨地舍弃了赵姬。为了示好两江总督何桂清,胡雪岩也把爱姬小翠奉上。他们最后都取得了辉煌成就,周玉杰,你今天要“效仿先贤”吗?
但周玉杰下不了决心!如果是其他女人,他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即便是与自己共患难的江小洋,或许他最后也会动摇,大不了事成之后用名车豪宅作为补偿。可偏偏是薛名仪,这个自己生命中最看重的女人。他在这个女人身上,第一次找寻到爱情的滋味。难道眼睁睁看着若桃花般鲜艳的心爱女子,被刘文雄这个糟老头儿糟践?
周玉杰又想起了吕不韦与胡雪岩,这两个付出了青春、热血、理想、爱情的奇男子,最后换回了什么?除了旁人艳羡的功名富贵,还有亲生儿子的一杯毒酒,还有众叛亲离中的孤独终老。吕不韦在饮下毒酒的那一刻,胡雪岩在杭州郊外的茅草房里贫病交加时,可曾为当初的决绝而悔恨?他们,原本有资格拥有自己的幸福人生。
周玉杰更有一丝侥幸,我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刻。应该还有办法制止刘文雄邪恶的念头!哪怕最后与刘文雄决裂,自己或许依旧有能力力挽狂澜!
周玉杰猛地掉转车头,直奔潘燕的美容院。
见到潘燕后,周玉杰抱歉地说:“潘姐,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搅你。”
潘燕坐在办公椅上,笑吟吟地说:“你是我盼都盼不来的贵客。有什么事,直接说。”
周玉杰整理了一下思绪,说:“还是关于收购的事。靠着刘总与潘姐的关照,这件事原本进展很顺利。可刘总今天忽然提出一些细节问题,让我摸不着头脑,所以跑来跟你请教一下。”
潘燕好奇地说:“什么细节?”
周玉杰说:“刘总今天谈到了现金流的问题,我认为这其实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用太上心。刘总还说明天吃饭时,叫我们家小仪一块去。但小仪对公司的情况并不了解,她搅和进来对生意没多大帮助。”
周玉杰加重语气说:“我是没辙了,只能求助于潘姐。这事如果成了,小弟我不会忘记姐姐,之前的承诺我会加倍兑现。”
周玉杰的话说得很委婉,但以潘燕的精明一定能听懂。在周玉杰看来,潘燕是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这个女人对于刘文雄的影响力是旁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更关键的是,潘燕是个女人,她此时理应与周玉杰站在同一战壕。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潘燕扑哧一声笑了:“小弟,你讲话怎么也文绉绉的?直接说,我们家老刘看上你们家小薛,你到我这儿搬救兵来了。”
周玉杰尴尬地笑了笑:“潘姐就是快人快语。”
潘燕面无表情地骂道:“这个刘文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一把年纪还惦记人家小姑娘,也不知道害臊!”
周玉杰赶紧劝道:“好色是男人的天性,这也没什么。潘姐你看开些,咱们还是要想办法把生意做成了,这样大家都能有好处。”看到潘燕的气愤,周玉杰既高兴又担忧。高兴的是自己的挑拨离间发挥了效果,担忧的则是潘燕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让潘燕与刘文雄吵个底朝天可不是自己的初衷,周玉杰希望的,还是潘燕出面把这个死结解开,所有人都不撕破脸。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潘燕问。
周玉杰说:“还是希望潘姐出面,把这事转圜一下。大家出来混,总归是求财,没必要为了一些小事,妨碍大伙发财。”
潘燕说:“我出面有什么用?一只发情的老狗,缠上了一个小骚货,旁人拉都拉不开。”
周玉杰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你骂刘文雄是老狗我管不着,干嘛扯上薛名仪?他强忍着没有发作,继续说:“现在只有你能想办法劝劝刘总,真把事情做绝了,对大家都没好处。”
潘燕盯着周玉杰,说:“看来你是真喜欢这个小妮子!据我所知,这些老板们把自己包养的情妇、二奶甩出去,往往眼都不眨一下。”
周玉杰无奈地说:“有首歌唱得好,女人何苦难为女人?”
潘燕挤出一丝笑容:“我可没难为她,是刘文雄那个王八蛋难为她。再说了,你真要告状也找错了人。我又不是刘文雄的老婆,要管也轮不上我。”
周玉杰说:“潘姐,你就不要说风凉话了。现在我可只能指望你了!在刘总心中,你的分量可比他那个老婆高出一大截。”
“别给我戴高帽子。”潘燕细声细气地说,“现在我跟刘文雄家里那个黄脸婆,还有他工资卡里的薪水,都是享受同等待遇。刘文雄一年半载也难得碰我一回。我跟他现在还在一起,更多是事业上的合作。”
潘燕的这番话应该是发自肺腑。别看她提起刘文雄的老婆,一口一个黄脸婆,自己也是徐娘半老。刘文雄整日穿梭在鲜花丛中,对潘燕想必也提不起太多兴趣。说起事业上的合作,潘燕倒是个厉害角色。黄坤的落马,这女人就出了不少力。
潘燕埋怨道:“你自己金屋藏娇多好啊,干嘛把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带到刘文雄面前?”
周玉杰也是长吁短叹:“我哪里知道会是现在这种局面?”
潘燕说:“现在你谈的可是几个亿的大买卖。我劝你也要以事业为重,不要儿女情长。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了一个女人,就把到手的几个亿拱手送人,可不是明智之举。”
周玉杰不解地问:“潘姐的意思是?”
潘燕说:“刘文雄这个人我清楚,发起情来可是不择手段。其他的事我还能说上话,这种事我也没辙。一个男人,尤其是干大事的男人,不要那么儿女情长。有些事要拿得起放得下。就说我美容院里的几个漂亮小妹,还不是被刘文雄勾搭上床了?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这样的人,犯不着为这种事怄气!”
周玉杰惊得目瞪口呆,半晌回不过神来:你潘燕好歹也算刘文雄的情妇,怎么对刘文雄在外面乱搞女人的事,完全不放在心上,甚至反过来劝我看开一点?薛名仪可不是你美容院里的小妹,不是刘文雄想睡就能睡的。
周玉杰强压下怒火,说:“潘姐说得没错,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就盯上一个女人。刘总看上其他什么女人,哪怕就是明星,我也花钱去弄来。但实在不需要从我手上横刀夺爱。”
潘燕说:“你们这些男人,我真是搞不懂。看上一个女人,就跟着迷了一样,魂不守舍的。问题是刘文雄看上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姓薛的骚货。不瞒你说,那天吃饭之后,刘文雄就对那骚货赞不绝口,恨不得一口生吞下去。”
周玉杰终于忍耐不住,说:“别一口一个骚货。”
潘燕说:“哟,看不出来小弟还是个情种。反正这事我是帮不上忙,怎么抉择你看着办吧。”
周玉杰已经心灰意冷到极点,他知道这一趟算是白来了。他没有料到,刘文雄与潘燕竟然是这种关系。周玉杰甚至怀疑,美容院里的那几个小妹,根本就是潘燕送给刘文雄的。唉,古时候皇后不是还得忙着为皇帝选妃吗?潘燕这种首席情妇,为刘文雄物色一些年轻貌美的女人,想来也不是什么怪事。
周玉杰缓缓起身,说:“算我没来吧。”
潘燕笑着说:“别灰头土脸的,既然来都来了,要不做个男士美容?今天姐姐给你免单。”
潘燕脸上涂着很厚的粉底,在灯光下一笑,眼角的皱纹瞬间无处遁形。“就你这衰样,难怪刘文雄不碰你。也不知道你睡的那二十四个男人都是怎么被你勾搭上的?”周玉杰在心中骂道。他摇摇头说:“改日吧,今天太累了。”
潘燕站起身来,说:“好吧。你是大忙人,平时工作辛苦,就早点回去休息吧。”随着她一起站立起来的,还有一双巨大的乳房。这对乳房胀鼓鼓的,堪称潘燕身上唯一傲人的资本。
周玉杰蹂躏过的乳房不知有多少了,按说潘燕这种已入不惑之年的女人,是挑逗不起他丝毫性趣的。然而今天,一股邪恶的念头却瞬间被点燃。与其说是对潘燕施暴,不如说报复刘文雄。
如果是其他女人,周玉杰或许还有所顾忌,但对于潘燕实在没这个必要。通过那道数学题,他清楚知道这个女人的底牌。一个睡过二十四个男人的女人,不会在这方面还那么保守吧!况且潘燕对于自己,也流露出许多好感。想想自己这样的帅哥,真要委身从贼,也是便宜了这个婆娘。
周玉杰笑着说:“要说休息,其实哪儿都一样。就是不知姐姐这里留不留客?”
潘燕说:“留啊。我这房间多得是,你随便挑一间睡。”
周玉杰说:“我去睡了,姐姐你呢?”
潘燕有些生气地说:“我一会儿当然回家了。你少流里流气的,在我面前放规矩一点。”谁也不知道,潘燕的生气是发自内心还是那种欲迎还拒的手腕。
周玉杰也不去想那么多,冲上去一把搂住潘燕:“回什么家?今晚咱们就好好休息一下。”
潘燕努力挣脱:“你快放手,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周玉杰满脸淫笑:“我倒想见识一下你的不客气。”如果说,几分钟前周玉杰只有八成胜算,如今他已是成竹在胸。经验告诉他,面对这种直接的进攻,女人如果真想拒绝,就应该立即做出激烈反抗,甚至大声呼救。像潘燕这种做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挣脱模样,然后细声细气地说“我就不客气了”,只能理解为前戏或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