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栋书记一听便明白了祁贵的目的，他想，自己是快要下台的人了，再这么下去实在是太窝囊了。于是，他决定今天一定要堂堂正正一回，让大家看看，我杨栋并不完全是一个糊涂蛋。祁贵却不这么想，他认为老顽童杨栋已经是下台的人了，今天也会像过去的任何一次常委会一样，会稀泥抹光墙，同意他的所有提议的。
金安见祁贵看着自己，就首先发言说：“市委早就应该考虑公安局班子的事了。既然今天要研究公安局班子的事情，我推荐现任刑警支队长辛银同志为副局长，全面主抓所有的案子。”
市委副秘书长金玺说：“辛银是个好同志，工作能力强，办法多，我看可以担任公安局副局长。”
祁贵对金安今天的表现非常的高兴：“既然是公安局长推荐的人选，我看就尊重公安局的意见吧。”
接下来的结果就是，除市委书记杨栋外，其他常委一致同意辛银任副局长。
杨栋喝下了一口阿尔山矿泉水，心里说：金安呀金安，你咋也这么糊涂了呢？他看了一眼金安说：“为了早日破案，配齐公安局领导班子我没有意见。但辛银这个同志不适合当公安局副局长，别的就不说了，我两天前转给祁贵同志的那封告状信，就很能说明问题。有人举报，辛银跟‘5.18’案案犯是拜把子兄弟。而且，还说这个案犯与过去持枪伤人、入室**案系同一个人。大家想一想，这样子的人怎么可以担任公安局的副局长呢？”
杨栋的几句话，使在座的几个常委大惊失色：这杨书记今天是怎么了？
大多数常委在惊讶之余，在心里暗暗说，这杨书记并不糊涂呀！
祁贵气得嘴都歪了，但他又不能发作，他就朝金安努了努嘴，意思是你赶紧开口再说说啊！于是，金安又开口了：“可杨书记，这公安局的班子是非配不可呀！否则的话，会影响案件的侦破的。”
杨栋说：“这个问题非常的简单，我看汤县县委常委、县公安局长汪吉湟同志就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他领导的公安局被评上了全国的优秀公安局，这样的同志我认为就是人民的好公仆，调他来当这个公安局副局长是很合适的。”
程忠万没想到今天的杨栋会有如此的表现，他认为机不可失，忙接上说：“我看这样吧，先调汪吉湟同志过来任副局长主持破案，辛银同志的事情交由纪委调查，如果没有问题再提他不迟，反正公安局的老魏副局长就要退休了。”
金安也不失时机地说：“我认为杨书记和程市长的提议非常的好，我也同意两位领导的意见。”
祁贵说啥也不会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常委会让老顽童杨栋给搅了个一干二净。这个杨栋，临下台了突然给你来了这么一手，真可谓是一拳给了祁贵个肚儿疼呀。他隐约感觉到，从此后，他一手把持市委常委会的机会是肯定没有了……
20 祁贵的故事（1）
在老百姓的眼里，当新城市副市长以前的祁贵确实是个“好干部、好领导”。这一点，把他当作恩人有十年的杨小平母女俩最有发言权。杨小平何许人也，一位纯洁得像白雪一样的乡村姑娘。祁贵帮助过无数老百姓，而杨小平就是这些老百姓中间的一个普通姑娘。十年前，年仅16岁的少女杨小平无意中遇上了她一辈子最最敬爱的人。当时的祁贵，任沙平镇党委副书记、沙平镇人民政府镇长。
在杨小平的心目中，祁贵高高大大，风度翩翩、一表人才，是沙平镇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不仅如此，祁贵还是中国恢复高考后第一位从沙平出去的大学生。上大学前，他是沙平公社的文教干事，也是全汤县最年轻的一名公社干部。当干部了，户口落到了城里了，可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农民的儿子。老父亲这辈子啥都没给他留下，只给他留下了一句话。这句话把他整整影响了大半辈子。从小小的文教干事到北方大学的大学生，从沙平镇的一般干部到副镇长，从镇长到县委农村工作部部长，从县委副书记到新城市委组织部部长、市政府副市长。可以这么讲，他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从来没有走错过一步。
当然了，父亲留给他的那句话决不是什么“圣旨”，要不是他刻苦努力，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他决不会从一个小小的公社干事走到新城市政府副市长的位子上。
他父亲留给他的那句话是：“男子不发狠，离不了两条棍，女子不发狠，离不了娘家门。”
祁贵有个感觉，父亲虽是文盲，可说出的话有点哲学家的味道。他觉得父亲这句话就富有哲理，男儿不吃苦，不求上进，就成不了大器，像村上跟他同龄的伙伴一样，有的三四十岁了还打光棍，过去遇上天旱收成不好，有的人就背个口袋，拿个打狗棍到外地去讨饭。所以，农村的男人不发狠，你一辈子都离不了打狗棍。
所谓“女子发狠”那就是要顾家，当然也离不了吃苦，此外就是找个好人家，找不上个好人家，自己又不吃苦，被婆家人打打骂骂，三天两头哭哭啼啼到娘家来“避难”。遇上个明理的父母还好说，把女儿骂一顿，送回婆家。遇上个不明事理的父母，成群结伙上门，寻衅闹事、给女儿出气，由此一连串的麻烦就来了，闹离婚、分家，把个好端端的家弄得乌烟瘴气。在这种情况下，你不上娘家还上哪里去？
走上仕途后，祁贵凭自己的聪慧、吃苦精神，努力的为领导分忧，努力的为人民服务。他的工作作风即受到了群众的称赞，也得到了领导的赏识，他也由此平步青云，坐上了北方省工业重镇新城市政府副市长的“宝座”。他知道，那一年要不是自己的儿子出车祸压死了吕黄秋情妇的儿子，他就不可能走上另外一条道路。他如果像担任新城市副市长以前那样尽职尽责的工作，努力的为人民服务，恐怕未来的新城市市委书记也非他祁贵莫属。
杨小平跟了祁贵十年，而且还为他堕过一次胎呢。可杨小平非但不后悔，而且还一直在爱着他。十年来，祁贵为她们家办了不少事。她大哥在煤矿上班，开不出工资，是他打招呼调了个好岗位；她小哥没有钱上大学，是他把小哥的学费全包了。不仅如此，杨小平还知道，沙平镇先后有18位掏不起学费的大学生，都是祁贵出资上的大学。
20 祁贵的故事（2）
杨小平之所以喜欢祁贵，除了他有恩于她外，而且在她的心目中，他还是一个特别重情义的人。一次，杨小平陪着他出去吃饭，他一高兴就多喝了点酒。于是，他就给人讲“三物”。平时他是不胡乱说话的，可这一天他不但说了，而且还自豪的把她也说进了他的段子。在他的口里，段子不叫段子，叫“问题”。他问：有情人嘛？他的下属们不敢回答，他就哈哈大笑。大家见领导平易近人，有胆大者就说：有。
他进一步问：几个？
被问者不好意思了，就反问他：“书记有没有情人？”
他说：“无可奉告……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咋反问起我来了。”
被问者又问：“情人多了好，还是少了好？”
他自豪的回答：“有一个情人是人物，情人多了是动物，没有情人是废物。”
杨小平非常满意祁贵的回答，她认为，祁贵说的“一个情人”一定就是她杨小平。
在哄堂大笑中，他跟下属的关系马上亲近了许多，好多他手下的干部都说祁书记平易近人，是个好领导。这时候，他就严肃起来了，他说：“这话是饭桌上的话，出了这个门，不许胡乱讲！因为我们是党的干部，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
杨小平和祁贵的来往，不论是她自己，还是她妈，到现在都认为是自然而然的，是天经地义的。要知道，在农村里，这样的事情不但是过错，而且还是一件特别丢人的事情。
还有一点，也特别的令杨小平感动。他当上市委副书记后问她：我是从啥时候开始变坏的？
她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他就自问自答：我记得特别的清楚，就是我当市委副书记前不久。那是5月的一天。那个日子，我这辈子是无法忘记的。那天，我儿子祁兆基无照驾车压死了吕黄秋小情人殷芳三岁的儿子东东……
杨小平就安慰他：你也不要太自责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唉！”祁贵长叹了一口气说：就是从那以后，我变坏了。不过，实事求是的说，变坏后的我，日子似乎是越来越好过了，尤其是花钱，我们可以大手大脚了。
“所以，你就给我买了一个大别墅，对不对？”
“对。”祁贵说，我有了钱以后，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要为你买一套房子。不仅如此，还要买一套好房子。于是，我就在吕黄秋的环球别墅区里为你买了那套180万元的别墅。
“哥，你难得一分钱也没有出吗？”
“不，我付了8万元呢。”
……
“哥，你还记得你给我交别墅钥匙那一天的事情吗？”
“怎么不记得？”他说：“当时，我要给你一个惊喜，我要让你大吃一惊。”
他给杨小平叫别墅钥匙的那一天，是一个阴天。他用办公室的座机拨通了杨小平上班的印刷厂的电话，他让杨小平接电话。
杨小平一听是祁贵，高兴地叫了一声说：“哥！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傻丫头！”祁贵笑了：“我爱都爱不过来呢，还能忘了你？你给刘厂长说一声，请个假，赶紧打的到环球别墅区第一个十字红绿灯处下来。”
“哥呀，你又要请我吃好东西呀？再吃，我就成个胖猪了。”
“胖猪？胖猪好呀，你那小**上的小骨头就不会硌着我了。”
“你说啥呀？不理你了！”杨小平不等祁贵说完就把电话挂上了。
祁贵下楼后，司机已经把车开到了楼下，祁贵上车后问：“你小孩的病好了吗？”
“烧退了，但还未好利索。”司机用尊敬的目光看了祁贵一眼，缓缓地把车开出了市委大院。“把我送到大什字后，你回家去吧。在家里等我的电话。孩子的病重要，要抓紧治。”
20 祁贵的故事（3）
“谢谢祁书记。”司机打心眼里感激这位书记，他总是很关心在他手下工作的人，哪怕是一个清洁工。
大什字下车后，他目送着自己的座车消失在了车流中之后，又叫了一辆出租车。这时候，他已戴上了水晶石的墨镜，镜片很大，几乎遮住了他的半边脸。他必须这样做，要不然，出租车司机会认出他来的。
自从电视机大量进入寻常百姓家之后，我们的党政领导都成了明星，开不完的大会小会，上不完的镜头。这家公司开业了，市上领导要去剪彩，那家企业出新产品了，市上领导照样得去祝贺，况且他分管的工作又是老百姓最关心的工作，什么反腐倡廉、社会治安、禁毒扫黄等等等等。这样，他就比其他领导上镜的机会多，也就成了新城市最著名的“明星”了。
出租车到别墅区前红绿灯下时，杨小平还没有到。他就下车了，看看天阴沉沉的，四边都是黑白相间的云，就感叹：这天气就是怪，旱了半年，一点雨都不下，老百姓的庄稼都晒到了地里。这天一阴，人们就盼着下雨，可连阴了两三天了，连一个雨星星儿也没有盼来。
“哥！”杨小平轻盈的身子像燕子一样扑了过来，挽住了祁贵的胳膊。祁贵很满意杨小平的表现，这种情景，再加上两人年龄上的悬殊，任何一个人都会认为他们绝对是父女俩。
“上车吧。”祁贵替杨小平打开了车门。
小车拐上一条大马路朝前驶了十几分钟就到了环球别墅区的前大门，两个保安拦住了车，祁贵摇下窗户把头伸了出去，保安见是这里的住户，就放行了。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杨小平脚踩着红白相间梅花形地砖的院子，看看漂亮的两层“戴帽”小别墅，快活地问：“哥呀，你带我来这里干啥？”
“进去再说。”祁贵揽住了杨小平的细腰，但他看到她裙摆下一双白白的小腿时，身体就一下子发热了……他迅速地打开了门，两个人上到二楼时，杨小平惊呆了：新的席梦思大床、新的大彩电、新的窗帘……一切都是新的，脚下的木地板也很有弹性，双脚踩上去特别舒服。
“哥呀，这是谁的房子？”
“是你的。”
“我……”杨小平惊讶的话才说出了一个字，祁贵就抱起了杨小平，杨小平大喊着撒娇：“不！不要……”……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那苗条的身体，她的皮肤虽然有点黑，可那高耸的极富弹性的、不算太大的宝贝令他心动。她那光滑的躯体，高低不平的隐秘之处，把他的**燃烧得更旺了……
他看着美丽动人的杨小平时，突然的就想起了他生命中的另外两个女人。
他妻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她为他们那个家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当年，妻子在农村里种责任田、伺奉老人、抚养孩子，里里外外一把手。他从没有感到妻子不好，上床后灯一闭，努力把**干得热火朝天……他这样做一来是尽丈夫的义务，二来是让妻子感到他对她的那份感情是始终如一的。
另一个女人也是很出色的，别说跟妻子比，就是跟杨小平比那也能比得过去。这个女人就是环球大酒店的女经理方丽丽……
杨小平被祁贵抚摸得性起，一把拉过了沉思的祁贵说：“在想什么呀？”祁贵看着杨小平问道：“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
“咋不记得？”杨小平慢慢的坐起来靠到了床头上，和祁贵依偎在了一起。十年前的事情像电影一样出现在了眼前…
21 第二天18时00分（1）
于波交接完单位的手续后，就急急忙忙赶到了省城政府街38号西部酒家。这时候，程忠指挥司机、秘书和从新城带来的厨师从沙漠王子的后货厢里，抬下了一只活羯羊。程忠交待了一下，厨师就进去为晚上的客人准备新城的特色名吃手抓羊肉去了。
程忠见于波大踏步的走来了，就高兴地招呼他走进了酒家。
太阳虽然快要落山了，可是那强烈的光芒透过玻璃窗直直的**进来，所以，大约40多平方米的大包厢就像温室一样……程忠感觉这里的温度有些高了。正要叫服务员时，老板走过来打开了空调，关上了门窗，包厢一下子就凉爽了许多。程忠请于波落座后，又安顿秘书小于到街口迎接客人去了。
于波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程市长，这是个好地方啊，看样子你把这里全包下来了？”程忠替于波打开了一瓶阿尔山矿泉水：“是啊，因为是老乡，收钱还不多。今天晚上，他们不接待其他客人，我们想啥时走都行。”
于波喝了一口矿泉水：“太好了，这地方安静，也很干净……程市长，快说说，上午的常委会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开出了我们需要的结果呢？”
程忠也喝了一口矿泉水，把上午市委常委会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于波呵呵呵笑着说：“果然是心想事成呀”！
“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让汪吉湟名正言顺的上任、抓案子，谁也看不出啥问题来。”
于波高兴地说：“吉人自有天相，你这市长还未上任，一个局的领导班子就弄好了，这为下一步的工作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嘛。”
两个人正说着，服务小姐端来了茶水，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你们都回去吧，我们有人服务呢。小姐笑了笑说，我去给老板打电话。老板让留下几个值班的，其余的全回去了。
程忠给于波倒了一杯茶：“怎么样，这边的事？”
“很顺利。计委那边立项的事刘省长早就交代了，我上午在那里呆了半小时就把文件拿到手了。”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着，从皮夹里取出了文件交给了程忠：“国家计委立项的报告已经快件寄出了。陈书记英明啊，国家计委管项目的司长不但是刘省长的同学，而且还是杨栋书记父亲的部下。为了我们的事情，刘省长亲自给他的同学打了电话，北京方面答应给咱们的‘引黄入新’工程给点钱，立项就更是不在话下了。”
“这真是太好了”。程忠很高兴：“于书记，你真有办法，半天时间做了这么多的事，而且件件都有着落……那省上给钱的事……”
于波又一次活动了一下颈椎说：“别急嘛，今晚上请的客人就是财政厅陈副厅长和计财处三位处长，还有他们的办公室主任。这事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因为陈书记和刘省长都给财政厅打过招呼了。”
“看来给钱是没有问题了。”
“是啊，就是多与少的问题。今晚上就看程市长了，能把陈副厅长拿下来，就能有个例外了。这陈副厅长可是海量。噢，对了，你是堂堂兰河酒廊的廊长，拿下几个陈副厅长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程忠在于波肩上拍了一下说，“今晚就看我的吧。”
于波也在程忠大大的肚皮砸了一拳说：“你老兄出马，这事我看十有**是成的。”
两个人正说着，于波的手机响了，一接是陈副厅长打来的，他告诉于波，他们十分钟后赶到。
“走！”于波拉起程忠说，“我们到门外接财神爷去。”
21 第二天18时00分（2）
陈副厅长一行被于波、程忠请进了酒家，市政府于秘书招呼大家洗手。大家洗完手就坐在了大大的圆桌周围。陈副厅长向主人介绍他的部下：这位是我们厅计财处冉处长、吕副处长、吴副处长、办公室张主任。
于波也把程忠、市财政局梁局长、秘书小于等人介绍给了对方。
这时候，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小于小刘端来了大方盘，装满了刚煮熟的热气腾腾的羊肉。于波对程忠说：“程市长，把你们新城的特色风味介绍一下吧。”
程忠笑得像个弥勒佛一样，介绍说：“这是我们新城的地方特色手抓羊肉。做法十分讲究，必须是六月龄的羯羊羔子，还必须是现宰现杀。剥皮、取出五脏、剁成小块下进大锅里慢火煮六十分钟即可。为了让各位能尝到新城原汁原味的手抓羊肉，我们特意从新城拉来了活羊，请来了厨师……”
陈副厅长等人禁不住扑鼻的香味和程忠介绍的诱惑，纷纷就要动筷子。
程忠双手交叉到一起说：“陈厅长慢来，还有好东西呢，小于，快把羊头和‘文凭’端上来！”
小于端上了羊头和“文凭”。陈副厅长说羊头是认识的，可那细细长长的小蛇一样的“文凭”却不认识。程忠笑着把双手交叉到一起说：“这羊头和省城的羊头不一样，省城的羊头是干羊头没有肉，我们新城的羊头是肉羊头。”
程忠一边说着一边把羊头肉撕给了客人，客人们吃了起来，并称赞说香，太香了。程忠把口条和羊脑放到了陈副厅长的面前说：“陈厅长，这口条不吃不要紧，这羊脑是要吃的，大补呀。”陈副厅长吃了几口后，把碟子推给了冉处长：“来，你也补补。”之后，他又把口条推给了张主任，然后抓了一块肋条肉吃了起来。
程忠又说话了：“大家吃着，我给陈厅长弄‘文凭’。”他把“文凭”拿到手里，脱下了一层皮，撒了点盐端给了陈副厅长，说：“陈厅长，你把这个吃下去，我再告诉你‘文凭’的妙处。”
陈副厅长说：“先说说，这是啥玩意儿，我再吃。”程忠说：“不行，先吃下去再告诉你。”陈副厅长便吃了下去。程忠笑着说：“当年汉刘邦在西安建都后非常高兴，大宴群臣后留下了陈平。他问陈平：你知道寡人还有什么忧愁的吗？陈平说，皇帝陛下，请明示是国事还是私事？刘邦说：非国事，非小事，既是国事又是私事。陈平微微一笑说：皇帝陛下，我明白了。刘邦问明白啥了？陈平在刘邦耳边嘀咕了几句，刘邦哈哈大笑着说：知我者平也。陈厅长，您猜一猜，这陈平说了句什么话呢？”
陈副厅长说：“难道是让刘邦吃文凭？”程忠仍然把双手交叉到一起说：“一点不错。”陈副厅长问：“吃了这个有啥好处？”大家见陈副厅长还没有闹明白，便哈哈大笑起来。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说：“陈厅长，今晚回去到家里你就知道了，不过可千万别对嫂子讲是我们程市长让你吃了文凭呀。”
这时的陈副厅长才彻底明白了这“文凭”是啥东西，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至此，场上的气氛高涨起来。于波轻轻地活动了一下颈椎说：“拿酒来！”小于拿来了新城产的价值500多元的顺王府酒，给客人的酒杯全满上了。于波端酒杯站起来说：“陈厅长，各位领导，我于波真心真意敬你们一杯，祝大家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陈副厅长等人全站起来与于波、程忠等碰杯、干杯。
21 第二天18时00分（3）
紧接着，程忠又举着酒杯说：“陈厅长、各位处长、张主任，我代表新城市委、市政府敬领导们一杯，谢谢对我们新城‘引黄入新’工程的大力支持！”
陈副厅长说：“慢，听说程市长是兰河酒廊廊长，走遍兰河无敌手，今天怎么让我们开开眼界呢？”程忠高兴地说：“好说，先干了这一杯，之后我连过三圈怎么样？”陈副厅长扫视了众人一眼，十个人过三圈少说也得喝下60杯酒，一杯酒半两，60杯就是三斤。陈副厅长笑着问：“此话当真？”程忠坚定的说：“决不食言！”陈副厅长说：“好！我当着大家的面说一句话，如果程市长说话算话，我在刘省长说的那个数字上再给你们加5000万。”
于波活动了一下颈椎问：“陈厅长此话也当真？”
“当真。”
于波笑了：“那就是说，在两亿两千万的基础上再增加5000万，一共是两亿七千万？”
“没有错。不过，这5000万可是有偿的，你得给我还上。”
冉处长：“厅长，你可千万别上程市长的当，他可是有名的海量。”陈副厅长说：“程市长是海量，我们加起来也算海量吧？”
程忠端着酒碟子说：“在陈厅长面前我不敢说海量，好了！陈厅长，干杯！干杯！”大家把酒杯碰得叮当响。
酒过三巡后，程副市长开始过桩了。程忠双手交叉到一起说：“陈厅长，我开始过桩了，不过我有个条件。”陈副厅长说：“提吧，只要不过分。”程忠说：“我按新城人的方式过，一圈‘逢数叫花’，叫吉拳也行；一圈‘尕老汉’；第三圈讲酒令故事。注意，叫错了、唱错了、讲错了都得罚酒。”
陈副厅长：“没问题，逢数叫花、吉拳，还有尕老汉，我们也划过，只是没有领教过你程廊长的高拳。”在大家的笑声中，划拳开始了。
程忠：“两朵迎春！”
陈副厅长：“一枝梅花。”
“三朵梨花！”
“七朵金花！八月桂花！”
“四月牡丹花开！”
程忠出了四个指头，陈副厅长也是四个，陈副厅长输了，喝了一杯。
程：“六月里石榴花开！”
陈：“十月满堂香花！”
“九月菊花！”
“八月桂花！”
“一个老寿星！”
“九九长寿！”
“八抬你坐上！六连高升！”
“二喜临门！三星高照！”
“四季发财！巧七梅花！”
“十满大堂！六连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