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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做得很绝,在清泉花园销售上,把好卖的房子以比较便宜的价格先卖出去,造成房子销售火暴的假象,让岳子山高兴。等他们走时,清泉花园将只剩下难卖的房子,岳子山就遭罪了。
由于卖好房子时赚取的利润,不是让他们捞到自己腰包,就是给打广告了,腾达地产公司哪里还有营销费用。而且好房子销售价格低,坏房子就更难卖出价来,清泉花园势必沦落为地产界谈虎色变的“死盘”!清泉花园一死,腾达公司就垮了,不仅让腾达集团元气大伤,也让岳子山在业内颜面无存。
在拿那块地上,秦夫他们要玩一场自己和自己竞争的游戏。拿地是以竞标的方式进行,他们先将岳子山誓拿这块地的风声放出去,以岳老头的威望和实力,是不会有人向他挑战的,大家会送这个人情。当报价涨到一定程度,就会只剩下腾达公司和自己注册的地产公司竞争,参加竞标的腾达公司代表是刘诗韵,那时她将以一个较低的价格让腾达公司败下阵来,让自己公司拿到这块地。岳子山就是蹦高,也无能为力了。
经过半年多的铺垫,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差在钱上。按政府规定,竞标者必须先交抵押金,并在规定的期限内交齐各种买地的费用。这笔费用庞大,还有开发的巨额资金,光靠他俩的那些钱远远不够,必须另外筹集。
在孙略去找钟葭的第二天,刘诗韵到机场去接来自C市威星利集团的总裁白起,商量双方合作事宜。
威星利集团极有实力。近年来,随着社会产业的调整,该集团不断把触角伸向各个领域,获取丰厚的利润。他们看好了D市房地产市场,想在这里投资做房地产。威星利找到有名的腾达公司,但让秦夫截住了,要求和自己私下成立的公司谈合作。一旦谈成,秦夫和刘诗韵就可以获得拿地所需要的资金。秦夫非常着急,竞标的日子日益临近。
班机还没到,刘诗韵在候机大厅的椅子上静静地等着。
刘诗韵依然美丽,脸上少女的纯真,已经完全被成熟的风韵取代,华丽淡雅的服装更增添了她的高贵。不到一年的贵族生活,已经把一种高贵的姿态固化在她身上。她仍在别墅里住,仍和秦夫保持着那种关系,但热情不如从前了。俩人都是很现实很算计的人,自然不会有太多的精力去浪漫,而且秦夫又是个猜疑、刻薄的人。她有时会偷偷回忆与孙麓野相爱的日子,自己被孙麓野当成天上的仙女,呵护无限,那种感觉真好。
唉,这只是少女虚幻的爱情,总不如秦夫给的财富更实在!
他们的公司将是两个人合股,这是刘诗韵为自己争取的,她不会做相信别人的傻事,也不会把自己的命运拴在秦夫或者任何一个男人身上。
班机到了。刘诗韵手里拿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威星利集团白总裁”。她是自己开车来的,这次见面很秘密。
谋之刃 第二十章(2)
人群中有两个人朝这面望着,然后就走过来。没错,那有着中等匀称的身材和白皙俊气的脸的人正是白起,旁边是他的助手。
刘诗韵走上前,向白起伸出手说:“欢迎您,白总裁,我是腾达公司副总刘诗韵。”
白起眼前一亮,心说竟有这么美丽的女人!他握住刘诗韵的手很优雅地说:“人们都说你们这儿的女人美丽,我在飞机上一直想究竟能美丽到什么程度?结果我发现自己的想像力还是不够,竟想不到刘总一美至斯。”
刘诗韵的脸微微红了,没想到四十岁的白起这么年轻,白皙的脸上嵌着精光闪烁的眼睛,嘴角露出略带嘲讽的微笑。他的手十分漂亮,柔软而修长,谁会想到这样一只手掌握着十几个亿的资金使用权?刘诗韵露出浅浅的笑容,也很雅致地说:“白总谈吐优雅,也很会开玩笑。”
两人寒暄了几句就上了车,刘诗韵先领他们去看地块,然后再到预定好的香格里拉大饭店。
白起坐在她身旁,看到刘诗韵娴熟的驾驶技术说:“女人开车,总给人一种神秘感。”
“在我们这儿不神秘了,这里有很多女孩子开车。”刘诗韵说。
“这儿真是个好地方,景色美,气候好,女孩子漂亮。”白起很自然地把手臂搭在刘诗韵的坐位上。
白起的动作让刘诗韵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感觉是凭女性直觉产生的。
刘诗韵不动声色地说:“白总既然喜欢这个城市,就在这里长驻下来,我们一起干一番事业。”
白起流露出优越感:“不行啊,在这里只能住几天,集团那么大摊子,成天东跑西跑的哪行?”
“那你就在这里买套别墅,休假或闲时小住。”刘诗韵说。
“那也可以,只是我在这里无亲无故,太寂寞了。”白起暗含挑逗地说。
刘诗韵在交际场上混,垂涎自己美色的款爷见多了,一听白起的话,心里雪亮,正好印证了那个感觉。她没有接话茬,因为这句话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好,比如说:“怎么没有,我们就是朋友嘛。”就有自轻自贱的意味,而说:“那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就更不行,对方显然是想要女朋友,自己这样说不就成了“老鸨”了?
刘诗韵透熟男人那种越难得到越珍贵的心理,同时,她也看出白起虽是个好色之徒,但又是个很挑剔的人,和这样权势无边的人打交道,不能让他看低了,越神秘对他越有吸引力。刘诗韵不是个随便的人,她的行为总以自己利益为目标,她擅长对目标作出准确判断,绝不会做出让人笑话的傻事。这就是刘诗韵除了秦夫外从不和别的男人有亲密关系的原因,也是她从来不张扬和秦夫关系的原因。她要在这一段时期保持自由之身,让人人都有希望,让自己有更大的选择余地。她熟知一句格言:“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她把这个格言改为:“没有永远的爱情,只有永远的利益”。
刘诗韵的沉默立即起到了效果,白起感觉出这个女人的不俗,越是这样,越激发起他的攫取欲望。这个与两千多年前坑杀赵国四十万戍卒的秦国大将同名的人,性格也与那人十分相似。白起的字典里只有“攫取”两个字,攫取权利,攫取金钱,攫取女人。但白起绝不是个浅薄的人,他温文尔雅的背后隐藏着聪明的头脑和蛇蝎心肠,秦夫如果知道了这一点就绝对不敢去招惹白起。
一阵沉默后,车子来到那块地,刘诗韵介绍起来。白起问得很详细,别看他没有做过房地产,可他问的问题很专业,从政府的产业政策到土地审批手续,从房地产市场行情到容积率、楼间距、户室比,没有问不到的,而且他谈的一些问题也颇有见地。这一点让刘诗韵很佩服,毕竟是大集团的老总,就是了不得!
看了地,白起又要求刘诗韵拉他到别的楼盘看看。刘诗韵怕被别人认出,把他们拉到目的地,就在车上等。白起到售楼处和工地去看,看得很仔细,不断向售楼员询问各种问题。他这次是有备而来,在C市就详细地研究了D市房地产的资料,又通过刘诗韵了解了D市房地产业宏观的、政策性的信息,现在他要通过销售人员了解第一手市场数据。他还有一手,就是在他临来之前委托D市一家市场调查公司进行调查,调查报告已经发至他的电子邮箱中。
谋之刃 第二十章(3)
别看白起好色,但工作起来简直像变了一个人,处理问题非常严谨。他就是凭着异常的狡诈、大胆狠毒的手段、惊人的奉承能力以及严谨疯狂的干劲,在短短几年内爬上了总裁的宝座。又凭着这些把威星利集团变成一个触角四伸,不择手段吞并其他企业,获取高额利润的豺狼公司,他本人也获得了名声和财富。
几年来的纵横兼并,白起形成了自己极有效率的工作模式。他一旦看好哪个行业或者地域,马上就对其进行最详尽的调查,确定可行性。然后找出这个行业和地域内最有潜力的企业,和它谈合作。这样的企业一般都处于发展阶段,都愿意与他合作获得发展需要的大量资金。一旦双方合作,他就利用各种手段把对方兼并。这样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坐享对方技术、品牌、市场占有等方面的优势。由于白起十分诡诈,即使钻法律的空子为非作歹也能捂得天衣无缝,所以他的恶名不彰,否则秦夫和刘诗韵会吓出一身冷汗的。
原本想通过腾达公司打开市场,但秦夫和刘诗韵送上门来,能够以低价拿到该市一块好地,这让他很高兴。房地产是地域性非常强的产业,自己这个外地人在D市开拓市场,必须依靠本地人,而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在果实成熟时——摘果子。
白起看了一家又一家楼盘,根本没有疲惫的模样,直到中午吃饭时,才来到香格里拉大饭店。
秦夫已经在包间等着了,他和白起的见面可没有刘诗韵经历过的那种情调。两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一见面就有一次小小的交锋——互相之间的凝视。秦夫在白起炯炯的目光中退缩了,短暂的尴尬过后,大家一片笑语,宾主落座。那顿午餐极为丰盛,刘诗韵发现白起不仅谈吐文雅,而且酒量豪放,杯斛之间纵横谈笑,逸兴湍飞,秦夫则相形见绌,语仅唯唯。
下午在雅静的茶座商谈合作事宜。这次合作用他们的话讲是双赢的合作,有了这个共识,谈判就顺利得多了,双方决定共同注资成立嘉谱地产公司。刘诗韵事先拟好了双方合作的协议文本,白起原则上同意。对于双方收益问题,白起也没有过多计较,这让秦夫和刘诗韵很高兴,他们占了不少便宜。
白起说:“知道威星利集团投资D市房地产,多家地产公司与我们联系,他们都看中威星利集团的巨大的资金支持,不少公司积极争取与我们合作。”
秦夫和刘诗韵明白白起的这个手腕是要给他们造成压力,形成自己的谈判优势,不久白起就要开出自己的条件了。白起接着说:“在众多的公司中,我们选择了秦总和刘总领导的公司,尽管你们的公司还没成立,但我们看重你们对D市市场的了解、你们的经验和关系。”
“还有我们能够便宜地拿下那个地块。”秦夫心说。
白起目光和蔼地看着两人,继续说:“因此,尽管贵方的条件不是很好,而且在利益分配上也占了很大便宜,但我们仍然答应了。”这段铺垫做足以后,白起开始说到正题:“只是在双方股份比例上,我有一些小小的要求,说出来二位斟酌。威星利集团的一贯原则是在投资项目上要成为主要的投资方,这和它自己的实力有关。我认为在这个合作中我们也要成为主要投资方,占有百分之五十一以上的股份,而不是现在的百分之四十九。这样我们公司的实力更强,竞争力也更强。当然,我们可以把管理权和经营权全部交给秦总和刘总,只派一个财务方面的副总,一切仰仗你们。”
白起说的问题是企业最终领导权的问题,在股份制企业谁股份大谁说了算。他没有看重与秦夫、刘诗韵合作所带来的经济利益,他看重的是通过这个合作把公司收归自己所有。所以他以牺牲现有的利益,并以让秦夫当总经理为代价,换取企业的最终领导权。他觉得自己开出的条件是够分量的。但白起想错了,秦夫心里十分清楚,不占有主要的股份,自己这个总经理的位置就不稳,随时可以让董事会罢免。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否则自己稳稳当当在腾达公司做老总得了,他坚决不同意。白起见他不同意,就伶牙俐齿地威逼利诱。在白起面前,秦夫不知怎么拙齿笨舌的了,但他使出农民的看家本领,不管你说得天花乱坠,我只闷不做声。
谋之刃 第二十章(4)
这一下白起没招了。白起压根儿没看起农民一样的秦夫,秦夫和自己在财富上、社会地位上都差着好几个数量级,来见他本身就是给他天大的面子,此人却不识抬举!白起大为光火,没想到自己会栽到这样一个人手里,这是他那高傲的心性所不允许的,他渐渐气急败坏起来。
旁观的刘诗韵看见白起偶尔闪现出的阴鸷目光,暗叫不好,双方谈崩,自己的一切心血就白费了。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在两个人沉默尴尬的时候,她说话了。
刘诗韵展开迷人的微笑说:“白总、秦总,我觉得你们在争论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白秦二人都愣了。
刘诗韵说:“白总裁要求威星利集团占有主要股份,实际上现在的百分之四十九已经是主要股份了。”
俩人更不明白了。
刘诗韵意味深长地看了白起一眼,说:“在此之前,我已经和秦总谈好了,现在公司那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中有百分之十五是我的,我也是股权人,这样,秦总的股份实际只有百分之三十六,所以,白总你们仍是最大的股东。秦总,你说是不是?”
“对,对,是这么定的。”秦夫一口承应。秦夫也不愿意得罪白起,只是被逼到了底线。他佩服刘诗韵的机智,竟这么容易就解决了这个难题,让白起无话可说。刘诗韵是自己人,两人合起来还是百分之五十一,这个企业还是自己的!
谈判场上的风云突变,白起见多了,这次却出了这么个插曲,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刘诗韵话说得没错,但他是不能接受的,因为秦、刘是一家的,自己仍是少数,他俩联起手来……白起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为什么是秦、刘联手,而不是白、刘联手,秦、刘不会是铁板一块,姓秦的能给的我白起也能给,甚至还多!为什么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刻提出自己也有股份的说法,在这之前秦夫好像忘了这个问题。刘诗韵的说法从表面上看是帮着秦夫,但谈判从来不能凭字面上的含义作判断,那岂不是傻瓜?这个聪明美丽的女人似乎在暗示什么,他想起刚才刘诗韵那个很有意味的眼神,那是什么意思?
白起再次看刘诗韵,刘诗韵也在看他,仍是那么意味深长的目光。白起那机敏的头脑一下想到什么,眼前好像出现了一道裂缝。
白起清楚,一旦双方破裂,威星利就失去了进入D市市场的最好时机。但他绝不会接受自己不能控制的合作,眼下刘诗韵异峰突起,却创造了一个机会。如果刘诗韵在暗示自己可以和白起联手,倒不失为上上之选,因为即使拿下这个公司,也必须委托心腹来做,用这个美丽聪明的女人做心腹,自己还可以……
秦夫已经表明是不会臣服自己的,即使秦夫臣服自己,白起也不会接受,他可不愿意在三个人对垒的微妙游戏中兜圈子,秦夫必须滚蛋!如果刘诗韵和自己联手,再加上自己派出的威星利集团的代表,不用多久就能摆布秦夫,那时就能牢牢抓住对企业的控制权。必须赶紧搞清刘诗韵的意图,白起想起自己上午说那句暗含挑逗话时刘诗韵的反应,心想这个女人确实厉害!在刚才一转眼的工夫,就扭转了谈判的僵局,也改变了合作的局势,由两人合作变成三人合作,并让她自己处于合作中最关键的位置。现在对企业的控制权不在白起和秦夫这两个大股东的手里,而在仅占百分之十五的小股东刘诗韵手中!她站在谁一边,谁就占优势。白起十分赞赏:这个女人为秦夫所用真是糟蹋了!
白起又恢复了优雅的态度,他笑着说:“还是刘总秀外慧中,原来我和秦总争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这要是让别人知道肯定会笑掉牙的。我想这个问题就按刘总说的办,不过我得向集团董事长请示一下,再作最后决定。”
接下来的谈判就很快了,白起基本上对刘诗韵所提的条文都照准不误。
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谈判也差不多结束了。秦夫心里很高兴,因为有了刘诗韵,不仅避免了谈判的僵局,而且让自己斩获颇多,这个盘做下来将有一大笔收入。
谋之刃 第二十章(5)
他们商量白起在D市这三天的安排,白起很客气地对秦总说:“您那么忙,就不多打搅了,您一定还有别的应酬。这两天我要考察D市的市场,有空再看看这儿美丽的海滨风光,如果刘总能够抽出时间相陪,就偏劳她了。”这么一说,让秦夫觉得白起很体贴,自己确实很忙。更因为在风流倜傥的白起面前越发自惭形秽。这些事让刘诗韵应酬最合适。于是他大大客气一番,嘱咐刘诗韵陪好客人就走了。
望着秦夫的背影,白起把助手叫来嘱咐几句,助手也走了。
就剩下白起和刘诗韵两个人。
刘诗韵用自己人的口吻问白起:“想吃点什么?”
白起暧昧地一笑,说:“换个地方吧,别太高档,随便一些,这个五星级酒店太规矩了,我受不了。”刘诗韵笑笑没说话,领白起出门上了轿车。
“雅思酒店”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进门,服务生就热情地说:“刘总,您来了,还是老地方?”刘诗韵点点头,服务生就把他们领到楼上的一个小包间。
这个包间一面是落地窗,可以看见外面万家灯火的美景。玲珑剔透的餐桌靠在窗前,桌上摆着鲜花,散发着幽幽的香气。包间里的摆设很别致,到处是花啊、小饰品、绒布玩具,根本看不出是吃饭的地方。白起很有兴趣地打量说:“好雅致啊,我像走错了地方!”
刘诗韵笑着问:“你觉得像什么地方?”
“啊……像女孩子的闺房。”白起说。
“真有眼力,这就是闺房!这个包间是我常年包下来的,里面都是我一手布置的,怎么样?”刘诗韵像自我炫耀的小女孩。
白起瞪大眼睛,诧异地叹到:“你真有情调!想法如此有创意,看来我是白活了,怎么就没想到给自己布置一个闺房?”
“白总,您真逗,这辈子您也别想有闺房了。”刘诗韵娇笑盈盈。
“这个闺房秦总经常来吧?”白起有些醋意地问。
“他压根儿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这个地方是我为和闺中密友闲聊准备的,您是第一个来的男人。”刘诗韵认真地说。
白起十分高兴:“哎呀,我真是三生有幸!你就不怕我这个老爷们儿把闺房给糟蹋了?”
刘诗韵叹了口气:“谁让你是个品位高,挑剔的人呢!”
白起心中大乐。他们在餐桌前坐下,刘诗韵按了一下桌边的按钮,服务生进来。
刘诗韵接过菜谱,请白起点菜。白起说:“在这里我可不敢乱点菜,把你的闺房熏坏了,还是你点。不过,守着秀色可餐的刘总,我什么都不想吃。”
刘诗韵笑笑,点了几样菜,服务生给两人斟上清香四逸的龙井,就退了出去。
两个人品着沁人心脾的茶,望着美丽的夜色,一时都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白起望着窗外,悠然说:“我的名字叫白起,和两千年前秦国大将同名,春秋战国、秦汉的历史我也很熟。今天下午的谈判,让我想起了一个典故。楚汉相争的时候,韩信立了大功,就要求刘邦立他为假齐王。刘邦为笼络人心就说什么假齐王,大好的男儿做个真齐王又有何妨?于是就立韩信为齐王。谋士对韩信说,刘邦立你为齐王,并不是出于本意,只是无奈,当刘邦灭项羽之时也就是你韩信倒霉之日。现在楚汉争雄势均力敌,你不如独立出来,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尽管你的势力小,但他们都怕你,因为你联合谁,另外一家就要倒霉。你和每一家都虚与委蛇,就可长久保持鼎足的状态,发展自己,伺机消灭另两家。可惜韩信没有听谋士的话,最终被吕后所杀,否则秦汉的历史就要改写了。”
白起不着痕迹地用这段典故把自己与秦夫、刘诗韵的合作关系表达出来,十分巧妙。他不明了刘诗韵的态度,又不能明问,更不能摆明让刘诗韵和秦夫决裂。刚才已经看到秦刘之间有一道裂缝,他要知道这条裂缝有多大。
刘诗韵佩服白起的机智,对白起的用意心知肚明,现在自己就是韩信,而且今天下午自己的努力也就是要当个有发言权的韩信。从白起讲的典故中,她已经明白了白起的心思,秦夫就是刘邦,白起是项羽,但这次失败的将是刘邦,现在是自己选择的时候了。想到自己的选择将不利于秦夫,刘诗韵心里产生一丝愧疚,就像上次抛弃孙麓野而选择了秦夫时的感觉一样。但她必须选择,这次的项羽是不会放过刘邦,也不会让韩信独立的,失去这次机会,刘诗韵将只能是一个房地产公司的副总,一辈子都生活在秦夫的阴影中。如果想自己办公司那又会是一个漫长艰难的过程,也许到那时,自己的青春和美丽早已逝去,自己将不在有什么资本了。选择了白起,则这个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的位置迟早会是自己的,况且威星利集团是个全国知名的巨无霸公司,跟着白起上了这条船,自己的发展就不可限量了。
谋之刃 第二十章(6)
两种结果,只在上下嘴唇的开合之间。
刘诗韵下了决心,但她也不便于明说:“我看也未必,韩信犯了两个错误,一是选错了人,他应该选择项羽。二是既然选择了刘邦,那就应该忠诚于他,不应该首鼠两端,自己去要什么假齐王,我想他要是忠于刘邦,刘邦是不会亏待他的。”
尽管刘诗韵说得牵强,但她向白起表达了两个信息,一是我刘诗韵会选择你,而我忠诚于你,你应该给我回报。
听到这个结果,白起心中大喜。
菜陆续上来了,刘诗韵屏退服务生,亲手给两人斟上名贵的香槟酒。
白起端起酒,敬刘诗韵说:“这次我到D市最大的喜悦,不是谈成了这次合作,而是结识了聪明美丽的刘诗韵,以后咱们在一起,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我不会亏待你,也不敢亏待你,为了你的美丽,干杯。”
刘诗韵喝了那杯酒,浅浅地笑了:“白总太抬举我了。”
白起皱皱眉头说:“我看咱们得吧称呼改改,白总、白总的,显得生分,私下里咱们朋友相称,或者兄妹相称,好不好?”
这又是一个选择,如果刘诗韵仍称白起为白总,那就说明刘诗韵无意和他发展更深的个人关系。白起问得很艺术,刘诗韵答应了,也要在两个称呼中选择,这实际是选择两种关系。
自己人生的又一个转折,刘诗韵望着白起那温柔亲切的脸,慢慢把头低了下去,一会儿,她抬起头带着羞涩地轻轻叫了声:“白哥!”
白起大乐,他轻轻地拉起刘诗韵白皙的手放在自己唇上吻着,刘诗韵任由他吻了一会儿,才把手轻轻抽回,她不能把自己贱卖了。刘诗韵正正脸色,微笑着说:“白哥,来,尝尝我点的菜。”
白起有些窘,自己太猴急了,这个女人城府甚深,不是那么容易就范的,不过好货不便宜,越是难以征服才越有味道。
第三部分
谋之刃 第二十一章(1)
孙略天天给“绿毛”打电话,却始终没有钟葭的音信。他形成了一个习惯,每到一地必把本地的小饭店转遍。
这天下午到秀景广场办事,事完后,孙略就在这一带的饭店转悠起来。
天黑了,孙略还是不甘心,就往偏僻的地方走。
一阵笑声吸引了孙略,举目望去,孙略的心顿时凝住了。
路灯下,几个男孩子和女孩子围成圈踢毽,其中一个身影是那么熟悉。
女孩子个子不高,胖乎乎的,很灵活地在圈中穿来穿去,像只蝴蝶。她踢毽子的技术颇高,盘拐顺带,花样繁多。
是钟葭!
孙略按捺住想扑上去的冲动,看了一会儿,向路边惟一的小吃店走去,钟葭肯定在那里工作。
大家都“围攻”钟葭,但钟葭还是机敏地发现了孙略,对大家说:“有客人来了,一会儿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