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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组建一套营销队伍,那时换姐就可以做销售经理,做销售经理要比你做业务员威风多了,收入也多得多。”孙略悠然地说。
换姐的眼睛放光,早就知道房地产销售经理一个项目下来能拿十几万元到几十万元,而且管人管物。好的销售经理地产商还高薪挖人,给车给房子,比业务员像狗一样看人脸色强多了。随着年龄增大,换姐有了危机感,广告业务员也属于吃青春饭一族,自己年纪大了,又是个职业中专的文凭,没有一技之长,以后靠什么吃饭?做了销售经理,挣得多、风光还长久,看来跟孙略混是对了。
林阔可没换姐想得这么多,只问:“既然要做营销代理公司,那咱们什么时候做?”
孙略说:“稍安毋躁,第一,咱们要挣些钱来办公司,另外,咱们还要积累一些经验、声誉和客户,才能自己做。所以,现在还要在公司好好干。”
换姐憧憬地说:“真盼望这一天早早来临。”
三个人围绕这个话题谈了许多。
孙略的酒没少喝,醉陶陶的。从饭店出来才九点多,孙略还不想回去,要领换姐和林阔出去玩。他特别兴奋,一直是阴云密布的生活,终于开了一道口子,透进了明媚的阳光。今天挣到有生以来最大一笔财富,更让他刺激和塌实。他从心底吐了一口气——穷寒窝囊的日子结束了!
林阔早看出孙略和换姐间的情义,借口有事先走了。剩下孙略和换姐,俩人都有了羞涩的感觉。四月的夜晚泛着微微的凉意,两个人的心却都暖融融的,孙略拉起换姐的手说:“换姐,我王老五今天终于见到这么多钱了!没啥说的,去哪儿玩?尽情地花它一下!”
换姐让他逗乐了,知道他对娱乐场所不在行,就点了几个地方。
孙略都不同意,对换姐说:“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
换姐摇摇头,眼睛像一弯月牙。
“我现在就想喝着酒,拉着你的手,静静地看着你的脸,听你唠唠叨叨讲话。”孙略颇有酒意地说。
“真讨厌,我是老太婆?”换姐娇嗔。不过孙略的话是真心的,自己爱说话,尤其和他在一起,常常是自己讲个不停,他在那里默默地听。
看见孙略从没有过的柔情,换姐脸发烧,她想了想说:“你在这里等我。”
一会儿,换姐回来了,手里拿着瓶酒和一袋吃的,顺手招呼一辆出租车,让孙略上车。
“去哪儿?”孙略问。
“到你家,让你听我唠叨。”换姐低头说。
两人上车,换姐幸福得不能自持,把头靠在孙略胸前,听到孙略怦怦的心跳声。
进了孙略的住处,换姐吃惊:“你住的地方这么破?”
孙略帮换姐脱下风衣,挂在墙上,调皮地唱到:“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双双把家还。”
换姐脸色红红地把吃的东西摊在破旧的写字台上,找了两个玻璃杯洗干净斟上红葡萄酒,把写字台上的台灯光线调柔和,破屋里立即有了旖旎的感觉。
一杯红酒下肚,两个人坐在桌前,一时无语,换姐更不知道该“唠叨”什么,就这样默默对视着。
在孙略温情的目光下,一向泼辣的换姐渐渐低下了头。
望着换姐美丽的面庞,和换姐相处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孙略心里涌起浓浓的感激之情,他忘情地捧起换姐的手说:“换姐,我永远忘不了你对我的好,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谋之刃 第十八章(6)
换姐抬起头来,月牙美目定定地看了孙略一会儿,缓缓地向孙略靠过来,将柔暖的身子靠进孙略的怀里,闭上眼,仰起头说:“吻我,爱我……”俩人吻着,拥抱着,换姐轻轻把孙略推向床边,为他脱下衣服,充满爱意的吻落在孙略身体各处。孙略的体内掀起澎湃的浪潮,他觉得眼前出现了一些让人炫目的彩色碎块,身体一阵战栗,融化在换姐如火的怀抱里……
换姐头枕在孙略宽阔的胸膛上,柔声地问:“感觉好吗?”
“真好。”孙略还沉浸在激情中,感觉真奇妙。换姐的爱是大胆主动的,瞬间就能在自己体内激荡起狂暴的风潮,这是和刘诗韵在一起从没有过的……
想到刘诗韵,孙略的激情开始消退,酒意也退了。
换姐抚摸着孙略的身体,看到他身上伤痕累累,吃惊地问:“怎么这么多伤,从哪儿来的?”
保安的毒打,钟葭的疗伤出现在眼前,孙略的心冷了下来。
换姐想起什么,娇笑说:“你这人真小气,说还我的情,结婚给我送大礼,为什么不敢说和我结婚?”
结婚?不可能!孙略突然明白自己一直回避和换姐的感情,自己能像爱刘诗韵那样再去爱一个女人吗?不可能。自己的感情世界已然被狼撕狗掳得残破不堪了,自己只是一具复仇的躯壳,虽然这个躯壳能产生生理上的激情,却不会再产生为一个女人赴汤蹈火的爱情!既然不能给换姐真正的爱情,何苦让她痛苦?自己曾被爱情折磨得死去活来,怎么能让换姐再受这种伤害?
未来的复仇将是一条艰辛凶险之路,是自己无法把握的,何苦把换姐牵扯进来,让这个善良美丽的女人受罪?再往深一想,换姐爱自己就是真的吗?就永远不会变吗?当初刘诗韵对自己比换姐还好,但她能一边信誓旦旦面对自己,一边背着自己偷情,最后把自己抛入深渊,就像扔掉一块用过的破抹布。女人善变,和她们做朋友可以,但不能对她们动真感情,她们变心的时候,会笑嘻嘻地把你撕了!
孙略后悔酒后冲动,做下了蠢事。
换姐看孙略不说话,望着他问:“你怎么了?”
孙略的心硬起来,低沉地对换姐说:“换姐,我不可能爱你,也不可能和你结婚。”
换姐登时傻了,大声问:“为什么?”
“忘了我吧,你爱我只能伤害自己,我不会再爱任何人……”
“啪!”一记耳光掴在孙略脸上,换姐怒目大睁:“不爱我,为什么对我说那些甜言蜜语,不爱我为什么和我上床,你当我是婊子,拿我解闷?”
孙略沉默不言,脸如冷冰。
“好呀,孙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俗的男人,没想到你一样嫌弃我,轻贱我。我给人做过‘二奶’不假,但我绝不像你想像的那样下贱,除了那个男人和你之外,我没让别人碰过我,你们都是我真正爱过的人!凭什么我就不能被爱?凭什么你这样作践我……”
换姐边穿衣服边骂孙略,泪落如雨,她感到刺心的羞辱。
换姐穿戴完毕,恨恨地瞪着孙略说:“孙略,你说不和我结婚,我也不敢高攀,但你说你不爱我却和我做爱,你真是个玩弄人的浑蛋!”
换姐摔门而出,哭着跑下楼去。
望着门,孙略愣了半天,深深地叹了口气。
谋之刃 第十九章(1)
林总在办公室表示了任命孙略的意图,征求孙略的意见,孙略只是淡淡地说愿意接受这项任命。
孙略的表现,林总并没有惊异。这个年轻人总是这样,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不知他那宽大的额头内有多深的智慧,总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掀起风暴。
林总说:“今年的任务指标是一千五百万元,你有没有信心?”
这个指标比王新干主管时多出五百万元,但林总还是低估了他的能力。孙略微微笑了一下说:“各方面都有保证的话,我今年可以完成两千万元。”
林总登时眼睛发亮,这是今年原定指标的两倍!
但孙略接着说:“不过有个条件,完成一千五百万元后,我要求业务员的提成增加两个点。”
林总盘算孙略的条件,算来算去还是合算,就同意了,似笑非笑地说:“你是个很独特的人,公司的员工从来没人敢向我要条件,你已经要了两次了。”
孙略也笑了,笑纹很浅,语气也很平淡:“林总,在这个社会上,有多少我们应该得的东西是别人顺理成章给我们的?哪一样不是靠我们自己争取?我在您这里争取报酬是有代价的,这意味着我要在外面费尽心机地为您争取更多的收入。一个不敢为自己争取利益的员工,您能指望他为您的公司争取利益吗?”
这话让林总愣住了,他想了想说:“你这话说得透彻,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道理。”
孙略说:“要让我完成两千万元,我还有个要求,就是我们现在实行的业务小组制度,每个小组的负责人必须对我负责,然后由我对您负责。”
孙略要把对业务部的控制权拿回来。
林总狐疑:“你当初为什么要让负责人直接向我负责?”
显然林总怀疑孙略当初建议的意图,孙略早想好了,他直说:“王新心胸狭窄,容不得人。当初我提议负责人向您负责有两个原因,一是自保,二是为公司着想,您肯定清楚王新无法对业务组进行指导的。这是权宜之计,现在公司要走向正轨,我的工作压力这么大,我希望您赋予我权力完成任务。当然,重大的事情我们要拿出方案向您汇报,在您的指导下工作。”
林总沉默半晌,孙略的心思之深是他没想到的,他突然有了一个预感:这个孙略不是池中之物,总有一天会驾驭不住他的!
林总想些什么,孙略很清楚,这是碧湖冷月让自己读史书的好处,历史总会以某种形式折射到现实中来。林总对自己起了猜忌之心!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必须拿到对业务部的控制权,自己可不想走王新覆灭的老路。孙略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给人打工就是这样难,没有本事,别人看不起你欺负你,你有本事,别人又嫉妒你,幸亏自己没想长久给别人打工。
两个人都在肚里转了半天心思,林总露出做作的笑脸:“你说得不错,还是应该对你负责,我一天到晚忙,哪有那么多时间?”
林总专门到业务部宣布了对孙略的任命,孙略发现王新没影了——他还是走了。王新自知得罪人太多,孙略容得他,大家也容不得他。
散会后,眼圈红肿的换姐狠狠瞪了孙略一眼,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孙略上任后,对业务部进行了调整,给每个人重新下达业务指标。大家知道完成指标后,提成将提高两个点,又有孙略聪明的头脑做支撑,都十分卖力地工作。
孙略接连又策划了两个大型的行业活动,拿回不少新的业务,大家的心气更足了。孙略沉默寡言,不怒自威。大家佩服并服从他,因为他处事公道,更因为能领着大家多赚钱。现在孙略的经济情况更好了,每个月收入都在万元以上,他准备为自己买车买房。在以貌取人的社会,财富代表着实力,代表着信用,试想自己开车和客户谈业务,客户是什么感觉?“人穷志短”一点不假,和刘诗韵恋爱时,还觉得房子是那么遥远,几个月以后就近在眼前了。
谋之刃 第十九章(2)
已经一个月了,换姐还不理孙略,每次看见他都狠狠瞪他,或讥讽他。孙略默默忍受,尽可能在工作上帮助换姐,自己欠人家的太多。没有换姐欢笑的日子,很空虚,他非常想念换姐。知心朋友只有换姐和林阔,而只有换姐能不时用女性的温柔慰藉一下自己孤苦的心。孙略曾想找换姐谈谈,又放弃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伤痛是无法和换姐说的。好在换姐一时还不会离开,多为换姐做些事,弥补自己的歉疚,再多就是奢望了。
晚上,孙略在自己房间独自看书,他已经搬到条件更好的住所。
敲门声响起,开门一看竟是换姐。
换姐穿着一身雪白色的长裙,原来圆润的鹅蛋型脸消瘦了不少,眼睛也失去了昔日的娇媚。
孙略问:“怎么找到这个地方?”
换姐幽怨地瞪着孙略说:“我自轻自贱,自己送上门来!”
孙略不知道说什么好,忙把换姐让进屋。
换姐扫视了一下房间,气哼哼说:“现在有权有钱了,有阔房子了,就不认识我们穷人了,搬家也不告诉一声!”
孙略看换姐一肚子怨气,笑笑不言,说了声:“你等一下。”三步两步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孙略从外面抱着西瓜回来,冲进厨房去切。
换姐心里舒服了一些,嘴里还是骂:“这时候西瓜这么贵,有两个臭钱就摆臭谱。”
孙略仍不吱声,把切好的西瓜用大盘子盛上,端到桌子上,拉过一把椅子,轻轻地将换姐按在椅子上说:“别着急,边吃边骂,我就在这里听。”
换姐看着孙略,见他也比以前消瘦了,眼里突然涌满了泪水,一把拽过孙略,伏在他怀里痛哭起来。她哭得伤心,用手捶孙略的背,喃喃地念叨:“我就是个贱人,明知道你不爱我,就是丢舍不下你这个浑蛋……”
孙略眼圈红了。
换姐哭够了,孙略把她扶在椅子上坐下,声音沙哑地说:“换姐,我是个浑蛋,我对不起你……”
换姐泪眼望着孙略说:“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个重情义的人,不会这么薄情。”
孙略的脸上出现了痛苦扭曲的神色,他使劲咬着嘴唇,摇摇头。
换姐心软了,叹了口气说:“不能说就别说了,其实你不说我也清楚,你心中苦得很,小小年纪整天沉默寡言满脸忧郁,对以前的身世从来不说,还有浑身的伤痕,你肯定遭过不少罪。”
“换姐,我对不住你,你给了我这么多,我却什么也不能给你……我不能告诉你曾经发生什么事,我只能说我的生命是一场灾难,你要是爱上了我,灾难也会把你毁了。”孙略说。
孙略攥住换姐的手,动情地说:“我能与你相识是缘分,只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有一些人生的趣味,这对我足够了。做我的好朋友吧,我永远对你好,绝对是无怨无悔的。但不要爱我,爱情上我无法对你负责,你会受到伤害的,你应该有更好的归宿。”
换姐摸摸孙略的脸,流着泪点点头。
孙略看换姐的情绪平复了,哄她说:“你原谅我就快吃西瓜吧,都凉了,要不我给你上锅热热?”
换姐被逗乐了,她正正脸色说:“你别贫嘴,我还有话说。”
孙略赶紧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请领导吩咐。”
“第一,你想当和尚别人管不着,但你管不了人家爱和尚。就是灾难、毁灭,我愿意。以后不许拒绝人家表达感情,否则就不原谅你,骂你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孙略沉默半晌,心里叹息一声,换姐还是这么痴情!自己既然已经不在意爱情了,何必在言语上伤她,今后想办法冷了她对自己的感情就是了。同时,孙略相信,别看换姐现在像火一样,过一段遇到更好的人,就会淡了对自己的念头。想到这些,就点点头。
“第二,我知道你以后会做一些不寻常的事情,我不管你和别的女人做什么,有我在,你不能对她们产生真正的爱情。”
谋之刃 第十九章(3)
这个换姐太霸道了!孙略知道自己不会再有爱情了,所以也点点头。
“第三,哪天你一旦起了凡心,想爱,你必须先爱我。”
孙略一律点头同意。
看孙略乖乖的样子,换姐心里好受一些,继而凄楚地说:“我也知道我这些条件不讲道理,你要是不遵守我也没办法,我是个没出息的人……”
孙略真诚地说:“换姐,你放心,我会遵守诺言,珍惜你的。”
两个人吃起西瓜,有一个月没在一起说话,彼此都特别思念,话也很多,换姐唠唠叨叨说个没完。
吃完西瓜,换姐问:“这一个月你想没想我?”
孙略老实说:“想了,天天想。”
“想我,为什么不找我?还让我先来找你,好像人家不值钱。”换姐幽怨地说。
“我怕……我怕你再揍我耳光。”孙略说。
“揍你活该!”边说,换姐边疼惜地摸孙略的脸问:“还疼吗?”
哪有揍完一个月还疼的?孙略心想,但笑笑没说话。
换姐走到床前坐下,叫孙略过来。
孙略迟疑地走床前。
“把衣服脱了。”
“干什么?”
“傻瓜,这个时候脱衣服还能做什么?”
“换姐,这不行,我不能再对不起你……”
换姐一把将孙略按在床上,在他耳边说:“你不是个轻薄的人,你能对我说那些好听的话,说明你心里有我,这就够了。你放心,我不会逼你负责的。”
换姐再次把孙略抛入激情的浪涡,当孙略就要被浪涡吞噬的时候,他突然清醒了,轻轻推开换姐,决绝地说:“换姐,不可以再做这种事,我们都不是随便的人。这样下去,有一天你遇到真心爱自己,能托付自己终身的人,你会歉疚得无法面对他。”
换姐怔怔地说:“我不会再爱别人了。”
孙略心里略有些轻蔑,女人都会这样说,可实际呢?但又哄着她说:“别说傻话,你这么好的人,老天也会眷顾你的。”
换姐默默坐了一会儿,对孙略说:“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不会强迫你爱我,但我会永远等你的。”
换姐整理好衣服说:“我要走了,送我下楼。”
俩人走到门口,换姐猛地转过身来,抓住孙略的手说:“孙略,你身体好欲望也强,忍不住的时候,千万别去找乱七八糟的女人,你来找我吧。”
说完,换姐推开孙略,含着泪走了。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经是五月份了,熏熏的暖意让人懒洋洋的,草坪树木一片嫩绿,嫩绿中的D市格外娇媚。
难得空闲,孙略下班就打车往腾达公司的方向驶去,他要去找一个人——钟葭。
不能忘记有恩于自己的人,就如不能忘却自己的仇人。
车子离那条街越近,孙略的心跳得越厉害,满眼都是钟葭的音容笑貌,她现在怎么样了?她还能不能认出自己来?
车子终于到了,孙略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小店怎么变了模样?“品香”的招牌也换了。孙略三步两步走进小店,看见店里是另一个姑娘在操持,忙问:“钟葭在吗?”
姑娘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钟葭是谁?”
“就是过去在这里开‘品香’小吃店的女孩。”
“不知道,我们不是从她手里接的小店。”
在里面吃饭的人说话了:“你是问那个圆脸大眼睛的女孩子吧?”
孙略忙说:“对。”
“去年年底,这个小店着了一场大火,小店被烧得一干二净……”
孙略的心一下子被揪起来,声音颤抖地问:“那,那女孩子怎么样?没事吧?”
“不知道,失火以后就再没见过那女孩子。”
孙略只觉得天花板旋转起来,他扶住门框才站稳。
开饭店的女孩子问:“你怎么了?”
孙略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了情绪,对女孩子说:“我想到后院去看看。”
谋之刃 第十九章(4)
院中那棵大树还在,钟葭为自己疗伤的情景历历在目,孙略看到钟葭住的那间小房子满是被火焚烧的痕迹,眼泪刷地下来——钟葭遇难了!
看到孙略失魂落魄的样子,那女孩很不忍,劝他:“你先别难过,再问问别人,也许没有事的。”
这一下提醒了孙略,对女孩子道了声谢,擦擦眼泪,匆匆向对门美发店走去。
店里没有客人,“绿毛”悠闲地看一本杂志,孙略推门进去径直问:“钟葭怎么了?”
“绿毛”吓了一跳,狐疑地问:“你是谁?”
“我是钟葭的好朋友,她怎么了?”孙略焦急地问。
“我怎么知道你是钟葭的朋友?”“绿毛”不相信地问。
孙略猛地把个子不高的“绿毛”从凳子上拎起来,大喝:“少废话!钟葭到底怎么了?”
“绿毛”让孙略凶神恶煞的脸色给吓着了,结结巴巴地说:“钟葭走了。”
孙略手一松,靠在墙上,长吐了一口气说:“吓死我了!”
坐在地上的“绿毛”嘟囔说:“还摔死我了呢!”
孙略赶紧把“绿毛”扶起来,歉意地说:“真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你怎么不马上告诉我呢?”
“绿毛”看出这人确实是钟葭的朋友,才说:“钟葭不让说。”
“到底怎么回事?”孙略坐在“绿毛”旁边问。
“去年年底钟葭的小饭店半夜突然着起大火,钟葭死里逃生,就离开了这里。”
“钟葭没伤着吧?”孙略的心又提起来。
“没有,这家伙可鬼头呢!不过也真悬,她逃出火海的时候,一根烧着的大木头砸下来,幸亏她机灵躲开了,要不就完了。就这样,她的头发都被烧焦了。”“绿毛”心有余悸地说。
“钟葭现在在哪里?”孙略的心又提起来。
“不知道,她怕有人害她,去哪里谁也没告诉,也不让我们对别人说她的事。”
“你说是有人害她?”孙略心里发冷。
“绿毛”看了孙略一会儿,决定说实话:“可能是腾达公司的人干的。”
仇恨的怒火腾地燃烧起来:“为什么?”
“去年钟葭收留了一个疯子,腾达公司的保安经常打这个疯子,钟葭看不惯就领着我们和他们打了一仗。可能是那些人怀恨在心,把她的小店烧了。”
这些杂种,连一个女孩子也不放过!孙略接着问:“有什么办法能和钟葭联系上?”
“没有,她被烧得就剩一身破衣服了,手机也没了,还是我们给她凑了些钱。她说等混得差不多再来找我们。”“绿毛”说。
“你估计她是不是还在本市?”孙略问。
“差不多,钟葭脑子特鬼,心眼又好,在本市混没问题。”
孙略在一张纸上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绿毛”说:“感谢你们这些哥们儿,危难时候救了钟葭。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钟葭的消息马上告诉我。另外,也请你关照钟葭的其他哥们,有她的音信立即和我联系,到时我必有重谢。”说着掏出一千元钱递给“绿毛”。“绿毛”死活不要:“你这是做什么?钟葭是我的朋友,为她办点事,还收钱,你这不是骂我吗?”
孙略说:“不是这个意思,我确实有急事找她。钟葭在这一带有不少朋友,你发动大家帮助找找,主要是饭店,这是给朋友们的车马费、联络费。”
“绿毛”这才接过钱说:“这没问题,我明天就发动大家都去找她。不过,你们俩都挺有意思的……”
“什么有意思?”孙略很注意地问。
“去年,那个疯子失踪了,钟葭发动朋友找了他好几天,全市的大街小巷都找遍了,现在你又要我们去找钟葭。”
孙略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他问“绿毛”要了电话号码,走出美容店。
夜色降临,钟葭原来的小店灯火通明,仿佛钟葭还在里面。孙略下定决心,就是千难万难也一定要找到钟葭。他抬头看看暮霭中腾达公司的大楼,狠狠地说:“等着吧,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谋之刃 第二十章(1)
孙略要让腾达公司覆灭,但他不知道覆灭它的不是自己,而是秦夫和刘诗韵。
就在孙略为生计奔波,为崛起奋斗的时候,他俩利用手中的权力,从腾达公司攫取了大量利益,并为成立自己的房地产公司作准备。
腾达公司的主打项目是孙麓野曾经策划的活动——轰动一时的清泉花园。清泉花园旁边有一块比它还好的住宅用地,是市政府才规划的。对这块地,腾达集团的总裁岳子山志在必得。因为原来清泉花园所在地域是块生地,购房者很少瞩目,腾达公司花了大量的广告费用才把这个地域炒热,清泉花园还建了不少服务性设施,如果让别人拿去这块地就太亏了。岳子山下了死令:腾达地产公司必须不惜代价拿下这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