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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石嘉觉得汪君伍完全被自己控制住了,不替自己说话也由不得他了。侯石嘉说:“君伍,自己人嘛,我就不瞒你说了,你知道这些年我们能够给大家不时发些钱靠的是什么?”
汪君伍不解地说:“我听人家都说是稽查队的罚款和工商贸易处征收的管理费以及鸿飞公司上缴的利润。”
“错了,他们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陶小曼同志才是真正的英雄,她是个默默地工作又不张扬的好同志。她在供应办掌舵,给我们争取资金200多万元,我们发的钱大部分就是供应办提供的。”
汪君伍恍然大悟似的说:“侯叔,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侯石嘉非常平静地说:“你的根基肤浅,也帮不了我什么,只要你能将供应办的贡献传出去就行了。不要让我失望。”
汪君伍连忙兴奋地说:“谢谢侯叔。侄儿当办公室主任行吗?”
“放心吧,叔会妥当安排你的,为你敛人气。”
汪君伍谄媚地一笑,说:“侯叔,我会告诉姑父你对我的信任。”说完屁颠屁颠地扭着走了出去。
陶小曼是贡献最大的中层,她任重要角色,监管局的福利会更好的流言迅速传开。
11
这天,侯石嘉在办公室专心致志地练书法,他几乎忘记了时间在走,地球在转。“呵!好一个‘淡泊明志,宁静致远’。侯君的书法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可喜可贺呀。哈哈哈。”随着一阵笑声,王明晨进来了。
侯石嘉抬头一看,也爽朗地笑了起来,说:“我就说嘛,谁这么有仙风道骨,出口不凡嘛。原来是王夫子,快请坐。”
“老侯,听说你叫我,不是谈离岗的事吧?我服从组织的安排,不会赖着不走。”
“什么话呀,挽留都来不及。我不能失去你这笔杆子嘛。”
“哈哈哈,老了。眼花了,力不从心了。”
“卖啥老,才58岁嘛。说心里话,我真舍不得你走。”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们不退下来,年轻干部怎么上去?钟维民跟我这么多年了,前年我就准备推荐他接替我,你不同意。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再压他了,要不我们局很难再出干部的。”
“你的态度真让我感动,看来我没有什么说的了。”
王明晨觉得,今天的侯石嘉有些反常,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试探地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走了。”
侯石嘉连忙拦住他说:“哎,我们叙叙旧嘛,别急着走。你是我的良师益友嘛。关于竞争上岗的事,我想听你的意见,请不吝赐教。”
王明晨经不起甜言蜜语的诱惑,侯石嘉的高帽子使他有些飘飘然了,也就不再注意分寸,一下就落入了侯石嘉的圈套。他说:“赐教嘛,不敢。如果需要老夫做什么,就请讲吧。”
侯石嘉觉得对王明晨这种人只有把话说开挑明,才能取得支持,于是就说:“王夫子,我准备让钟维民担任办公室主任,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我举双手赞成。”
“我想让你辅佐他一年半载。”
“应当,应当。但机构改革有纪律,只怕你做不了这个主。”
“手续照办。不过,在你没找到合适的去处时,我先留住你,钟维民是不会反对的。”
“悉听尊便。”
“能源处、产品质量处谁比较合适?”
“不在其位,怎谋其政?”
“苏武志是轮岗好,还是留任好?”
“当然是留任。如果轮岗,是你自己打自己的嘴巴。”
“可是机构改革中是竞争上岗,我也没办法。”
“做工作嘛。”
侯石嘉听他这么说,觉得自己引君入瓮的计策成功了,就说:“陶小曼任能源处处长怎么样?”
“这个女人不寻常嘛。有些耐人寻味。”
听他这么说,侯石嘉觉得他们可能发生过什么“误会”。侯石嘉说:“老王,有些事你可能误会了。你们是省委党校的同学,她从来没有说过你的不是。经常说你们清贫辛苦,稿酬补贴就是她建议的呀。不要让流言影响你们之间的同学感情嘛。”
“你是谈工作,我们可以交流,说什么同学感情我就不客气了。”
侯石嘉哈哈大笑,说:“王夫子直率呀,不谈同学了。陶小曼冒犯你,我收拾了她,她也道歉了嘛。”
“我看不惯她蛮横无理、盛气凌人的样子。她能够改正,我支持她。”
“她会改的。”
“好!今天的字可是我的了。”
“没问题,我装裱好送给你。”
王明晨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陶小曼就走了进来,娇媚地一笑,说:“哦,王处长回来了。西京来了几个同学,午饭安排到聚仙阁,我请客。”
“好!”王明晨爽快地答应了。
“小钟,休息一会儿再写嘛。”钟维民抬起头一看,见侯石嘉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急忙站了起来打招呼:“局长来了,快请坐。”
“一起坐。”侯石嘉说着,在钟维民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小钟呀,这几年你付出了很多,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你对我没有意见吗?”侯石嘉单刀直入,钟维民一时觉得不知说什么了,只是苦涩地笑了笑。
看着钟维民无所适从的样子,侯石嘉觉得他们的谈话不会很顺利。于是,他就更直截了当地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做事是有点过分,不恨我,那才是不正常的。就是我自己也恨自己不光彩的做法,你说呢?”
“你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让我说什么?”钟维民愤愤地说。
侯石嘉哈哈一笑,自我解嘲地说:“我能当局长,你起了很大的作用,这我永远记着。可是,监管局的现实你应该最清楚,我只有巩固了自己的地位,才能按自己的意图行事。你是明白人,不需要我说破吧?”
“这我知道。提拔了陶小曼,咱们心照不宣;提拔财政局副局长的弟弟,我也能理解。不过,在苏武志的问题上,我不能原谅你。在大会上你信口雌黄说我告状,侮辱我的人格。要不是你一手遮天,没人出来为我作证,你是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的。”钟维民越说越激动,侯石嘉就是不生气,始终乐呵呵的。
钟维民毫不客气地继续说道:“别以为做领导就可以为所欲为,如今是法治社会,你不是独霸一方的诸侯,你必须接受群众的监督。你别以为我始终默默无闻地在为你写作,我尊重局长,而不是尊重你侯石嘉。”
如果换成别人,侯石嘉脸上早就挂不住了。但是,面对愤怒的钟维民,他出奇的平静。他深知钟维民的个性,他要等到钟维民火气消下去,成为强弩之末他才出手。钟维民把话说完,不停地喘着粗气,侯石嘉急忙递过水杯,亲切地说:“小钟,消消气。其实,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你难道不明白机关‘潜规则’?一个人怎能斗过一个小团体呢,如果你是局长,如何面对这个现实?”
钟维民愣住了,他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个我没有想过。”
侯石嘉立即转守为攻,说:“这就是你书生意气的失败。不管是谁,如果不能适应环境只能被环境淘汰,如果不能改变环境,就只有改变自己,这些你懂吗?”
钟维民一脸茫然地说:“我真的不懂。”
12
从青牛山回来,台立淮借来政府机构改革所有文件,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重点研究政府机构改革的有关规定。他明白自己的身份是直属事业单位工作人员,以调查中心调研员的身份是不符合竞争上岗条件的。但是,综合经济监管局多年来岗位混乱、财务统管,局机关和下属事业单位联合办公,甚至局属企业的人员照样活跃在行政岗位的实际,形成了人们行政、事业编制模糊的概念。一贯喜欢浑水摸鱼的性格促使他要趟这浑水,试一试水的深浅。不论结果如何,只会对自己有好处而没有坏处,说不定能够乱中取胜成为处长。
他在钟维民的对面坐了下来说:“钟处长,我报名参与能源处处长岗位的竞争。”
钟维民明确地告诉他说:“你不符合报名条件。请不要为难我。”
台立淮烟头一甩,眼睛一瞪,加重语气说:“我完全符合条件?文件我仔细读了,我是副主任。”
钟维民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晋升的副主任?”
台立淮不客气地说:“去年。刘玺昆主任病休半年,侯局长让我全面负责调查中心的工作,省监管厅召开调查会议,侯局长让我在职务一栏填副主任的。”
钟维民轻轻一笑说:“处级实职由市委组织部任命,凭空口说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台立淮一翻白眼,不耐烦地说:“监管局是侯局长说了算,什么文件不文件的。你给我登记吧。”
钟维民郑重其事地说:“即使我为你报了名,也不能通过资格审查,怎么能随便欺骗你呀。”
台立淮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知道。不过,我已经45岁了,耽搁不起呀。”
钟维民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应当把注意力放在事业单位。”
台立淮说:“我就竞争能源处处长。如果不行,再退而求其次。先报两个岗位吧。”
钟维民说:“你安心准备事业单位的竞争吧。”
台立淮语气坚定地说:“我竞争能源处长,不信咱们走着瞧。”
文物贩子聂之存拿着放大镜仔细鉴赏侯石嘉拿给他的玉马,那鬼斧神工的雕刻工艺令他赞叹不已,再看略微泛黄的美玉晶莹剔透,不用问它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心里说:这是西汉时期的宝物,据说是汉景帝、武帝两代君王心爱之物,陪葬在茂陵墓葬群,不知怎么落到侯石嘉手中?在海外文物市场价格就是上亿元呀。于是,他对侯石嘉说:“我说老侯,这件文物可以说价值连城,在国内可就不那么好出售了。不过,在海外识货的大有人在呀,要挣大钱不冒险怎么行?你开个价吧。”
侯石嘉最近也看了不少文物方面的书籍,他也觉得这件宝物价值不菲,放在自己手上也是非常危险的,弄不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必须尽快出手。但是,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个聂之存。我试探试探他能出什么价。于是,他伸出一个指头。
聂之存问:“10万?”
侯石嘉摇摇头。
聂之存又问:“100万?”
侯石嘉没动声色。
聂之存沉不住气了,说:“1000万?”
侯石嘉郑重地点点头说:“1100万。”
聂之存不高兴地说:“你就是开价2000万也不算贵,可那是在国际市场,在国内200万也没人敢买。”
“不要就算了,我还可以与别人联系。”
“不瞒你说,在国内也就是我聂之存敢买它,我担的风险太大了,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不要唬人,那么怕掉脑袋,为什么三番五次找我?”
“我们与国际文物市场有联系嘛。”
侯石嘉觉得不能轻易拒绝他,就说:“好了,我让50万。”
聂之存站起来说:“如果你一定要这个价,那就自己留着看吧。”
侯石嘉连忙说:“聂先生,莫生气嘛。你还个价吧。”
聂之存说:“最多300万。”
他们一番讨价还价后,1000万元确定成交。于是,聂之存拿出协议,他们研究后刚要签约,就听外面传来“报告!”接着就是敲门声。
侯石嘉示意聂之存带着东西躲进套间。
台立淮幽灵似的闪身进来,顺手把两条黄鹤楼香烟放在侯石嘉的办公桌上,说:“侯局长,朋友捎来一点好烟。红粉送佳人,宝剑赠英雄嘛,送给您抽比较合适。”
侯石嘉也不谦让。
台立淮底气硬了,连忙说:“局长,我来找你想谈竞争上岗的事。”
侯石嘉微微一笑说:“很好嘛。我希望所有符合条件的同志都能勇敢地站出来参与竞争,接受组织的挑选,使我们真正选出人才来,以促进经济监管工作全面进步。你可以竞争调查中心主任一职。”
台立淮接过话茬说:“我觉得自己能够胜任更重要的职务。”
侯石嘉说:“稽查支队队长、经济监管事务中心主任等职务你都可以去竞争的。”
“这些我都不想考虑,我想到局机关竞争处长职务。”
侯石嘉提高声音说:“上级有文件规定,你不符合任职资格。”
台立淮说:“钟维民和老夏没有吃透文件精神,我仔细研究过文件,发现在五个条件下面有个‘等’字,就是说可以灵活掌握政策的。”说着他拿出自己做过手脚的文件复印件交给侯石嘉。
侯石嘉对文件有天然的亲和力,尤其对重要文件比一般人理解得透彻,台立淮的这个小把戏,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汪君伍的突然参选打乱了侯石嘉的如意算盘,虽然与不少人谈过话了,但心里还不踏实,他也希望有人站出来搅局,帮助陶小曼乱中取胜。等了几天,眼看竞争上岗迫近,他正在发愁。现在,斜刺里杀出个台立淮,侯石嘉觉得正好可以利用他资格上的欠缺做文章,也就没有揭穿他的谎言。他和颜悦色地说:“不错嘛,年轻人积极要求进步,值得表扬。你直接到领导小组办公室报名嘛。”
台立淮没好气地说:“这个钟维民就认死理,让我报名参加事业单位的竞争,所以我才来找您。”
侯石嘉心里说:这个钟维民政策水平果然很高,看来这次用他把关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我可以放心了。现在为了陶小曼,也只好利用他了。侯石嘉于是就说:“这样吧,我让夏光明和钟维民再去请示,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台立淮大喜,连忙说:“谢谢局长给我机会,我争取成功。”
“好。你通知夏光明和钟维民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夏光明和钟维民双双来到局长办公室。侯石嘉语重心长地说:“这次机构改革对大家来说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机会,我们要抱着对每一个同志负责的态度办好这件事,不能疏忽大意而漏掉任何一个符合条件的人。你们再去一次人事局,争取把政策弄清楚,使大家真正理解并执行。”
夏光明和钟维民奉命前往,侯石嘉立即拨通机构改革办公室常务副主任汪百党的电话,告诉他这位小老乡务必帮忙,有效地打发夏光明他们。
接到夏光明可以报名的通知,台立淮十分高兴。他为自己蒙混过关而沾沾自喜。于是,台立淮开始了紧张的拉选票工作,他首先来到发证处,寻求余常功处长的支持。
余常功心里很难平静,从任副处长到处长,一个岗位上干了十六年。尽管他业务十分熟练,能力出众,但是,最大的毛病就是喜好吃喝,绰号“余大吃”,尤其是当年背叛侯石嘉,他的人格在侯局长那里大打折扣。侯石嘉早就有免去他处长职务的想法,考虑到他的能力和背景,一时找不到借口才没有下手。
余常功说什么也不愿离开处长岗位,失去了权力的后盾,不会有人请自己吃饭喝酒了。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必须背水一战,杀出一条血路,争取当上其他业务处的处长。他思前想后,仔细分析了自己和竞争对手的优劣,觉得只有拉选票这一条路可走了。
“老余,在暴风骤雨中修身养性实在难得呀。”台立淮边搭讪边走了进来。
余常功抬起头来说:“啊。台调查,嗅到什么风声了吗?”
台立淮坐下说:“余处长,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党组决定实行公开演讲、当场投票、公开计票,以实际得票多少确定任职人选。”
“哦。依靠群众的好恶决定,局长答应吗?”余常功若有所思地说。
台立淮压低声音说:“何志天主任说,风气好的单位不会影响公平竞争。在咱们局就难说了。我们应当有所准备,做好保密工作。”
余常功也一改平时大声说话的习惯,小声说:“如此说来,何志天主任对我们局了解得很透彻嘛。能够堵塞侯石嘉一贯做事诡秘的漏洞,让群众决定中层干部何尝不好?我们应当怎么办?”
“选票就是生命线,侯石嘉纵然有千条计也改变不了我们当选的事实。”
“明白。”
“首先加强咱俩的联盟,把能够为我们所用的人梳理一下,分头做工作,争取更多的支持。”台立淮信心十足地说。
余常功补充说:“我们应当做好保密工作,先从与我们关系密切、嘴巴严谨的人做起,最好能赢得王忠义和王延静的支持。”
“王忠义的工作我来做,相信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但是,王延静与侯石嘉关系暧昧,我没有把握。”
“他们关系再好,也有存在矛盾的地方,我就不信他们就是铁板一块。王延静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们分头行动吧。”
“好!”二人击掌相互打气。
台立淮来到雄鸡老年病医院。他先给血栓科主任打电话:“喂!邵华,我是台立淮。王老爷子的病情怎么样?”
“现在脱离了危险,已经能够说话了。总体情况很好。”
“谢谢!你真是现代华佗,我代表王局长向你表示感谢!”
“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职责,再说我们谁和谁嘛。你们王局长就在我的办公室。”
“好!我马上就到。”
台立淮飞快地来到住院部二楼血栓科主任办公室。一进门就对王忠义说:“王局长,听说老伯恢复得不错,我心里很高兴。好人有好报呀。”
王忠义感激地说:“谢谢!立淮呀。你这次可帮了我的大忙了,都怪我到外地出差没顾得上照顾老人家,要不是你去家里,把他老人家及时送到医院,我可要落骂名了。”
台立淮满脸真诚地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嘛。圣人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嘛。能够为您分担忧愁,也是我们对监管工作的贡献了,谁让你工作那么忙呢。”
王忠义不好意思地说:“你把老父送到医院,还掏钱交了住院费,又代替我照顾了好几天,你的恩情让我怎么报答呀。”
“王局长,我们是自己人嘛,你再说就见外了。住院费要感谢人家邵主任,他把老爷子当作特殊病例研究,绝大部分医药费是免费的。”
邵华主任急忙说:“王局长,我也就不客气了,台立淮与我是铁哥们,你们的关系也不错,那么,咱们也就是弟兄了。请您放心,老爷子的病包在我身上。不过,立淮的事你也得费心。”
王忠义郑重地说:“一定关照,请你放心吧。”
“你们谈吧。我查房去了。”邵华主任轻轻关上门走了。
台立淮递给王忠义一支香烟,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燃。
王忠义深深地吸了一口说:“好烟!这两天没有吸烟可真把人憋坏了。今天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王局长,我报名参加能源处处长竞选,请您给指导指导,看要注意什么问题。”
王忠义轻轻吐了一口烟,缓缓地说:“要说竞选别的处长胜算大一些,可是,这个能源处处长就有些麻烦。不瞒你说,老侯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他是要让陶小曼出任能源处处长的。”
台立淮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说:“我就是看不惯侯石嘉和陶小曼的倒行逆施。他们奉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鼓励告密者,打击说真话的同志,把监管局变成自己的后花园。广大干部职工长期被压抑,现在,监管局没有人敢说真话,实在是悲哀呀。如果让他们的阴谋得逞,那还有别人的活路吗?我就是冲着这个去的,就是不成功,也可以给他们敲敲警钟。”
王忠义沉思了一会儿,抬头对台立淮说:“我佩服你的勇气。不过,既然站出来竞选,就争取成功嘛,我支持你!陶小曼也太过分了,只听老侯的,根本不把我们几个副职放在眼里。你只要历数她干预局里事务的恶行,让张忠新去散播消息,事情就成了一大半。”
台立淮不解地问:“张忠新人称‘二把手’,是侯石嘉的看门狗,他能说陶小曼的坏话?”
“这你就不懂了。这么说吧,侯石嘉是主子,陶小曼和张忠新就是奴才。但这奴才们也分远近亲疏,争宠的结果自然是陶小曼得宠。张忠新是典型的势利小人,见利忘义。这几天老侯忙着陶小曼的事,自然冷落了张忠新,你只要给他好处,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噢,这其中的奥妙还真不少呀。我的事你得费心了。”
“放心吧。你再做做钟维民的工作,他的影响力可不小呀。”
邵华主任开门走了进来,他对王忠义:“老人家现在基本康复了,没有什么大碍。但老人年纪大了,有些脑梗塞,现在还需要转入中医调养。我开了清肝豁痰汤,有几味药需要到外边买,有些最好是鲜活的。”
台立淮接过处方一看,上面写道:“钩腾、生石决、鲜地龙、白菊花、僵蚕、郁金、天竺黄、胆南腥、石菖蒲、丹参、三七(研磨冲服)、络石藤、黄芩。七副,水煎服。”当他看到鲜地龙350克时,不解地问:“邵华,这个地龙怎么量这么大,还是鲜的?”
邵华主任解说:“鲜地龙就是蚯蚓,现在农村有很多人养殖蚯蚓。原本我可以开地龙10克,不过,在我的临床实践中,觉得新鲜的好一些,就加大了剂量,其实我是按干货换算的。我觉得老人家这个病主要是一个人孤独生闷气导致的,最好接回家服中药康复得要快一些。”
王忠义一脸羞愧地说:“都怪我忙于工作,看望老人太少。我这就接他回去,按照你的方子照顾他服药。”
邵华主任说:“这也好。吃完药再来,我按照这个汤头和老人家的康复状况加减。其实也可以服用一种中成药‘中风心脑通’,不过我觉得成药有它的局限性,服中药可以根据脉象和病情辨症施治好一些。”
王忠义紧紧地握住邵华主任的手一再说:“谢谢!”
邵华主任说:“老人家的病是我的研究病例,你买药开好发票,这些在我研究经费中报销就是了。立淮,你去准备吧。老王,是否可以接老人回家休养?”
王忠义点头答应。
13
王延静最近有了很大的变化,她一改过去的矜持,过去常穿的黑色西服套装悄悄换成色彩明显艳丽的了,内衣变成淡绿色的“猫人”牌,上着天蓝色“恒源祥”开襟羊绒衫,外衣也成了红色的“云裳”夹克衫,搭配一条高档牛仔裤显得身材修长,洋溢着第二春的气息。监管局的工作人员窃窃私语:真没有想到,我们的王组长原来也是一个大美人。可是,不管怎么打扮,毕竟是五十岁左右的人了,鱼尾纹悄悄爬上眼角、额头,与刚满四十的陶小曼相比只能恨岁月不饶人。她要与年龄抗争,留住岁月、留住年轻、留住美丽,不能输给陶小曼,她要拥有自己的幸福和美满的家庭。于是,“夜巴黎美发城”有了一个身材苗条的VIP客户;“玉人美颜中心”多了一个美丽的中年女顾客……
余常功早就注意到了改变形象的王延静,起初他只觉得这是推销化妆品的妻子的好客户,鼓动妻子与她做生意。八面玲珑的黎丽梅一张巧舌如簧的八哥嘴把王延静哄得晕头转向,与王延静也成了好朋友。现在,为了继续当处长,余常功让妻子出马说服王延静。
晚上,黎丽梅带着一套法兰西黛丽丝公司新推出的“黛丽妃丝柔化妆品套装”敲开了王延静独自居住的三室两厅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