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赶忙解释道:“我不是幸灾乐祸,我是觉得你跟步董闹翻对你有益无害。”
到诗惊讶地看着温?,心想:“怎么她也这么说?该不会……”不愿多想,招呼温?在对面坐下,争分夺秒跟她交代起工作来。
次日上午一上班,交接工作继续开始进行。
大约十点钟的时候,苏婉推门探头进来叫道:“到总,董事长叫你马上过去!”语气生硬,极为不恭,似乎她才是到诗的上司。
到诗转头看了苏婉一眼,应道:“知道了!”
苏婉似乎还不过瘾,尖着嗓门嚣张地喝了声:“快点!”这才拉上门走了。
温?冲着门口撇撇嘴,鄙夷地道:“贱人!”然后关切地叮嘱到诗,“到总,小心小人作怪!”
到诗点了点头,起身出门,快步走到董事长室前,敲门进了办公室。
步德斯仿佛已经忘记了昨天的事,一看见到诗便堆起满脸笑容,关切地道:“这两天流行感冒,你可要注意身体啊!”
“谢谢!”到诗道,“您找我有什么事?”
步德斯手摸着下巴沉吟了会儿,然后目光柔和地看着到诗道:“到兄弟,我知道你对我有所误会,不过我不怪你,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你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因此不管好事坏事还是丑事,我从来都不瞒你,而这些就算是跟我一起闯荡了数十年的老朋友我也没告诉他们……”
到诗心中感慨万千,不知怎么回应,含糊地点了点头。
步德斯继续道:“你也知道,我的夫人出了些不光彩的事,这些天来一直有人幸灾乐祸地看我笑话,让我好没面子,搞得我心烦意乱,因此怎么也无法冷静地面对她,想来想去,只好麻烦你帮我去接她出院了……”
到诗有些意外:“出院?”
“是啊,住在医院里不大好,天天有记者骚扰,还是回家休养好些。”步德斯道,“我已经跟公安局的人和医院院长说好了,你只要过去就可以接人。”
到诗犹豫了会儿,道:“步董,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步德斯道:“你说吧。”
到诗眼睛直视着步德斯,诚恳地道:“步董,虽然我跟夫人认识没多久,就是见面也没几回,但我知道,夫人她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她之所以染上毒瘾,肯定是有人在暗中陷害她,因此,我觉得,这时候你应该陪在你夫人身边,支持她,鼓励她,信任她,同她一起面对磨难,而不应该顾忌什么谣言,顾及什么面子……”
步德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到诗的话道:“不用你来教我,我自己明白该怎么做!我只问你,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去接她出院?如果不愿意,我自然会叫别人!”
第三部分 惊惶失措老鼠见了猫(3)
到诗慌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好,”步德斯道,“那你现在就去!”
到诗无奈,只好点头应了。
起身出了董事长室,也不回办公室了,径直下楼。刚刚走到楼下大厅,步德斯追了出来,大声叫等等。到诗以为步德斯想通了,要亲自去接风瑶月,惊喜地转身相迎。
步德斯快步走到到诗跟前,握住他的手,歉疚地道:“到兄弟,真对不起,刚才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其实我也明白,你是为了我好。”
“没关系!”到诗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自己去的。”
步德斯摇头道:“不,不,还是你帮我去接她。”掏出一串钥匙放在到诗手里,接着道,“这回你开我的车去,我夫人她喜欢坐我的车。”
到诗大为失望,转念一想:“他连瑶月喜欢坐什么车都注意到了,说明他还是真心爱瑶月的。”又有些替风瑶月高兴起来。跟步德斯说了声你放心,就开着步德斯的宝马直奔同心医院而去。不到二十分钟,就又来到了303号病房。
其时风瑶月正坐在床边呆呆出神,忽见到诗走了进来,惊讶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到诗道:“步董让我来接你出院。”生怕风瑶月责怪,紧接着道,“我已经向步董辞了职,他也已经同意了,再有两天时间就可以走人。”
风瑶月担忧地看着到诗,心想:“看来,他心中还是缺乏警觉性啊,阿弥陀佛,但愿一切平安无事。”又想:“事已至此,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遂道:“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走吧。”弯腰提起皮箱,迈步便走。
到诗道:“我来提,我来提,你还没完全康复呢。”不由分说伸手抢过箱子。
两人并肩下楼,不一会儿便到了停车场。
到诗打开车后盖,把皮箱放进车后厢。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五个人来,一言不发把到诗摁倒在地挥拳便打。
风瑶月大惊,冲上前来拼命阻拦,嘴里大声呵斥:“住手住手,要不然报警了!”
那伙人似乎怕了,大叫着“快跑,快跑”一哄而散。
风瑶月扶起到诗,连声问:“伤着了吗?伤着了吗?”
到诗浑身上下就像散了架似的,痛得厉害,却不想让风瑶月担心,强颜一笑,道:“没事,没事,我皮粗肉厚,打不伤的。再说,他们还来不及下重手就被你吓跑了。”说着,真像没事一般,轻松随意地伸了伸手踢了踢脚,“你看,一点事也没有!”
风瑶月根本不信,坚持要到诗去检查一下。
到诗道:“没事,真的没事,我还是早点送你回家吧,小种蝶在等着你呢。走吧,走吧。”说着拉开车门硬把风瑶月推上了车。
风瑶月无奈。再说,在医院住了这么多天,早就想女儿想得不得了了,也就不再勉强到诗,道:“那好吧,到家我给你擦点正骨水。”
到诗点头说好。上车发动车子,向前开去。
风瑶月家住红枫高尚住宅区,离同心医院并不太远,只花了二十分钟时间,就到了。
眼见住宅区花园一般的世界,到诗忍不住赞叹道:“真美啊,跟人间仙境差不多。什么时候我也能买一套这里的房子就好了。”
风瑶月笑道:“面包会有的,漂亮的房子也会有的!”
到诗道:“说的是说的是。”这时,车开到一个岔路口,忙问,“往左还是往右?”
风瑶月道:“往右。”有些惊异地问,“他没跟你说过详细地址?”
到诗道:“没啊。”
风瑶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很快,车在风瑶月的指挥下在8号楼前停住。
两人下了车,到诗到车后厢取了皮箱,风瑶月当先领路,到得401房门前停了下来。
到诗问:“就这?”
风瑶月回答:“是啊,401,很好找的。”掏出钥匙开了门,迫不及待地进了房间,高声叫道,“小种蝶,小种蝶,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了!”可是房间里静悄悄的,似乎什么人也没有。风瑶月心有不甘,楼上楼下找了一遍,最终还是满脸沮丧地回到客厅。
到诗道:“是不是出去玩了?”
风瑶月又高兴起来:“一定是穆葩带她出去玩了。”转头见到诗还提着箱子,笑道,“你还提着干什么?就放在客厅好了。”
可到诗一听到“穆葩”两个字就触电般地呆住了,半晌结结巴巴地问:“穆葩,穆葩她,她在你家?”
风瑶月点头道:“是啊,她是小种蝶的干妈,我出外的时间,都是她来照顾小种蝶的!”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这件事情一直以来都是我和穆葩的秘密,穆葩从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后一句话到诗根本没有听见,他一听前一句话就又愣住了,脑海里不停地盘旋着“小种蝶,干妈,穆葩,风瑶月”这几个字眼,似乎发现了什么,可偏偏又什么也发现不了。
风瑶月见到诗依旧傻乎乎地提着箱子站着,忍不扑哧笑了,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道:“你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要想也要先把箱子放下啊。”伸手夺过皮箱,放在客厅的角落,然后推着到诗,让他在沙发上坐下,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回身进了房间,不一会儿,拿着一瓶正骨水走了出来,命令道:“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擦擦药水。”
第三部分 惊惶失措老鼠见了猫(4)
到诗却不理会,反而抓住风瑶月的手,急切地道:“瑶月,你告诉我,穆葩她现在在哪?”
风瑶月脸色微微一红,轻轻挣脱了手,嗔道:“你干什么呀!”脸孔一板,凶巴巴地道,“其他的等下再说,把衣服脱了,先擦擦药水!听到没?!”
到诗不敢违拗,乖乖地脱了上身衣服,背上立即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来。
风瑶月惊呼:“哎呀,这么狠!”拿棉花蘸了药水,轻轻地擦着,柔声问:“疼吗?”
不知怎的,到诗忽然想起了那旖旎的梦境,不禁意乱情迷,根本就感觉不到痛楚,嘴里机械地回答:“不疼,不疼。”
风瑶月心疼地叹息了一声,小心翼翼地为到诗擦着药水,折腾了半天,总算擦完。
到诗如释重负,也不记得穆葩了,赶忙穿上衣服,起身告辞。
风瑶月却说:“别急着走啊,小种蝶很快就回来了,她可一直念叨着你呢。再说,你不是想找穆葩吗?小种蝶回来了她自然也就回来了。”
到诗一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迟疑了会儿,终究觉得还是见穆葩要紧,遂重新坐下。
风瑶月很是高兴,去冰箱拿了盘蜜饯递给到诗,然后坐在到诗对面,抓起电话给穆葩拨手机,可是传来的却是“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的声音,有些疑惑地嘀咕道:“怎么关机了?”以为是信号出错,按了重拨,可依然是“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的答复,想了想,跟到诗说:“或许她们在花园里玩,你陪我出去找找好吗?”
到诗晕乎乎地道:“好的,好的。”
两人来到花园,可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也不见小种蝶和穆葩的影子。
风瑶月有些急了,看着到诗问:“你说她们会去哪呢?”
“会不会是步董接去了?”到诗猜测道,“他早上还跟我提起小种蝶呢。”
风瑶月想也不想便道:“不会,不会的!他从来不管小种蝶!”
到诗诧异地看着风瑶月。
在他心目中,步德斯应该是非常疼爱小种蝶的才对,怎么可能“从来不管小种蝶”呢?想问个明白,但一转念,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声来。
风瑶月不知到诗心中的疑惑,顾自焦虑地道:“会去哪儿呢?会去哪儿呢?”
到诗安慰道:“别着急,我想,或许穆葩带小种蝶去外面玩了。”
风瑶月一听迈步便走。到诗慌忙跟上。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大门口的值班室。值班室里的保安显然都认识风瑶月,见了她纷纷热情打招呼。
风瑶月问:“你们看见小种蝶和穆葩了吗?”
一个穿休闲装的保安道:“昨天下午看见她们出去了。”
风瑶月吃惊地道:“昨天就出去了?那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穿休闲装的保安问身边穿制服的保安:“昨天是你接我的班,你看见她们回来了没?”
穿制服的保安想了想,道:“没看见,没看见她们进门!”
风瑶月一听心立即提了起来,双手无力地抚着胸口。
到诗道:“你先别急,不如回家再等等,说不定她们很快就回来了。”
风瑶月求助地抓住到诗的手:“你说,她们回家了吗?”
到诗拍拍风瑶月的后背,道:“有可能!”
风瑶月忽地转身就跑,可气喘吁吁地回到家一看,还是一个人影也没有,满怀希望的心顿时颤抖起来……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尖锐地叫了,风瑶月飞一般扑过去接了起来,急切地道:“穆葩吗?穆葩吗?你在哪啊?小种蝶呢?快叫她跟我说话……”可电话里却什么回音也没有,风瑶月奇怪地看了眼话筒,又道,“喂,喂,穆葩,穆葩!我是风羞竹啊!”片刻之后,终于听到有人咳了一声,紧接着只听得一个低沉的女声恶狠狠地道:“别改名换姓了!风瑶月,我告诉你,你的女儿小种蝶已经被我绑架了,限你三天之内准备好一百万赎金!不准报案!不准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就撕票!”
风瑶月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声音问:“你,你说什么?”希望自己刚刚只是听错了而已。
那女声却不回答,“嘿嘿”冷笑几声,然后啪地挂断了电话。
风瑶月只觉一阵眩晕,双脚一软,无力地瘫倒在地,脸色霎时变得冰冷苍白。她想大声呐喊,可张了张嘴巴,却什么声音也叫不出来,蓦地,眼泪如决堤的洪水,疯狂而出……
第三部分 惊惶失措绑匪(1)
风瑶月和绑匪的对话到诗听得清清楚楚,心想:“一定是穆葩干的!一定是她!她是为了报复风瑶月报复自己而不择手段!”忽见风瑶月软倒在地,慌忙抢上扶住她的身子,急声道:“瑶月,瑶月,你别急啊,小种蝶她一定会没事的,我知道是谁绑架了她,我一定不会让她的阴谋得逞的!”
风瑶月一听此言,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到诗的手:“是谁?是谁?快告诉我!”
到诗脸色沉重,缓缓地吐出两个字:“穆葩!”
风瑶月双手掩面,无声地哭泣着,手指缝隙间,不停涌出伤心的泪水。
到诗看得心碎,咬牙切齿地道:“穆葩,你这丧心病狂的畜生,我决饶不了你!”
风瑶月却抓住到诗的手,不停地摇着头,泪眼蒙瞹地看着到诗,那眼神哀怨而散乱,但分明是说:“不,不是穆葩,绝对不是穆葩!”
到诗读懂了,此时此刻,他的心与风瑶月是相通的,风瑶月一丝一毫的情绪和想法他都可以感受得到。
可是,他却无法相信。
他疑惑地看着风瑶月。
风瑶月自然明白到诗的意思,擦了一下眼泪,低声道:“前不久我去武汉出差,有天晚上陪客户去迪吧喝酒,喝醉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被人打了毒针……如果,如果不是穆葩赶到武汉竭力相救,恐怕现在还被关在公安局里……”
到诗大惊:“有这回事?是谁陷害你的?是谁?”
风瑶月黯然摇头:“我不知道!”继而抬头求助地看着到诗,“到诗,你说,绑匪会伤害小种蝶吗?小种蝶她会害怕吗?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呀……”说着,双肩不停耸动,泪水哗哗直下,泣不成声。
到诗眼见风瑶月如此,忍不住热泪盈眶,但他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将下来。他想:无论如何,自己都要撑住。他爱怜地把风瑶月揽在怀里,安慰道:“瑶月,你放心,我一定把小种蝶平安地救回来。”
风瑶月仰脸哀怨地看着到诗,眼神里分明是问:“真的吗?你没骗我吗?”
到诗看得真切,朗声回答:“瑶月,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骗你的!”话虽如此,可是事情有那么简单吗?绑匪既然不是穆葩,那会是谁呢?不管是谁,既然她处心积虑绑架了小种蝶,肯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倘若应对过程稍有不当,小种蝶可就性命不保,那风瑶月……到诗只觉背脊发凉,头皮发麻,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他必须说到做到!他把风瑶月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揉搓着双手,一步一步地在客厅里徘徊着,大脑急速运转,寻求对策,可思前想后,也没有个万全之策。
风瑶月两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到诗,眼神里满是忧伤,可隐隐然间,却蕴含着对到诗的无比信任!为什么会这样?还有,为什么她当初会推荐到诗出任杜受的辩护律师?为什么她会这么信任到诗?又为什么她一直关心着到诗?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善良的缘故吗?这一切到目前为止还是个难解的谜。
到诗忽地停了下来,面对着风瑶月,征询道:“瑶月,我觉得,这件事必须告诉步董。”
“不,不行!”风瑶月一听当即摇头反对,“绝对不行!”
到诗柔声劝道:“瑶月,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步董,毕竟他是小种蝶的父亲,绑匪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风瑶月缓缓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忽地抬头看着到诗,语出惊人地道:“他,他不是小种蝶的父亲!”
到诗以为风瑶月说的是气话,想了想,委婉地道:“绑匪要一百万的赎金,我手头上只有七八万,你有多少?”
风瑶月道:“只有二十万。”
“就是啊,钱不够。”到诗道,“瑶月,我觉得,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最好还是通知步董一起来解决,不然找其他人的话恐怕会激怒绑匪,你说呢?”
风瑶月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如狂风乱卷,片刻间便积聚了万般的无奈、哀伤和忧愁,仿佛世间一切的苦难都汇聚在她的眼眸里。
到诗感同身受,却不知如何出言安慰,迟疑半晌,握紧她冰冷的小手,轻声问:“我现在就打电话?”
风瑶月怔怔不答。
到诗以为风瑶月同意了,抓起电话拨着步德斯的手机号码,刚刚拨了三个数字,风瑶月忽然伸手按住电话机,低声道:“别打了!”
到诗不解地看着风瑶月。
风瑶月轻声道:“小种蝶是弃婴,是捡来的……”
到诗大是意外,一时间竟傻乎乎地呆住了。
风瑶月犹豫了会儿,继续道:“那是三年前的除夕夜,我跟他去看望他妈妈,经过廊桥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婴儿的哭声,赶忙循声查看,发现桥头的石板上放着一个篮子,篮子里居然有一个女婴。也许那婴儿跟我们有缘吧,一抱起她她就立即停止了哭声。他开心极了,连声欢呼说这是上帝送给他的孩子,说要收养她,发誓以后一定待她像亲生女儿一样。他开心得连妈妈那儿也不去了,当即抱着婴儿回到了家。整个晚上,觉也不睡,一直筹划着怎样让人相信婴儿就是他的亲生女儿……”
到诗忍不住想:“怎么,难道你们不打算要自己的孩子吗?”
风瑶月似乎知道到诗在想什么,脸色忽地一阵晕红,沉默了数十秒,接着道,“我跟他结婚已经六年了,可一直都没……每次他碰到我的身子,就不行了……直到现在我,我还是……”说到这里停住了,事关隐私,不好意思说将下去。
但到诗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脑海里一下想起了那天中午师青沉讲述的故事,原来,原来那一切真的都是真的,可恨自己一直以来还将信将疑,固执地认为步德斯是个襟怀坦荡的男子汉,真是鬼迷了心窍!忍不住痛恨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风瑶月见状慌忙抓住他的手:“到诗,你怎么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到诗悔恨交加地自责道,“瑶月,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没有识人之明,被人骗得团团转还帮他说好话。实在对不起萌浩、盛笙、青沉,还有你!”
第三部分 惊惶失措绑匪(2)
风瑶月轻轻握了握到诗的手,以示安慰,然后接着说:“起先一段时间,他确实很疼爱小种蝶,可是没过多久,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居然怀疑小种蝶是我跟别人的私生女,那天的偶遇,根本就是我的刻意安排。从此以后,他便绞尽脑汁找寻那个子虚乌有的奸夫,再也不理会小种蝶了,好几次还偷偷地把小种蝶抱走扔到阴暗的角落,有一次天下了大雨,要不是我及时找到,小种蝶早就……”
“畜生!”到诗忍不住骂道,心中难受极了,恨不得狠狠地揍步德斯一顿。呼呼喘了会儿粗气,不无责备地问,“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不跟他离婚?”
风瑶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不肯跟我离婚,他说他爱我,我是属于他的,绝不允许别的男人占有我,如果我不听他的话,就叫人整治小种蝶。他,他,根本就是变态……”
到诗心里乱极了,看着痛不欲生的风瑶月,思绪杂乱无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说些开解的话,可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词语也没有,只懂得木愣愣地坐着,陪着风瑶月无声地流着眼泪。
还是风瑶月比较坚强些,默默哭泣了会儿,举手擦干了眼泪,冲着到诗强颜一笑,道:“你看我,动不动就只会掉眼泪,是不是太没用了?”
到诗慌忙摆手道:“不,不,不!”
风瑶月叹息一声,道:“不过,不离婚也不全怪他,我自己也不想跟他离婚……”
到诗糊涂了:“为什么?”
风瑶月却不回答,转头看向窗外。
到诗明白这其中必有一段辛酸的往事,生怕在风瑶月伤痕累累的心再刺上一刀,不敢追问,暂时放下心中的诸般疑虑,寻思:如今找步德斯帮忙是不可能的了,非但不能找他帮忙,而且半点消息也不能让他知道,否则说不定会旁生出什么枝节来。可是,单靠自己和瑶月的力量,根本无法在三天内筹集好一百万的资金。而且,凭自己的智力,恐怕也想不出解救小种蝶的稳妥办法,怎么办呢?报警?嗯,还是报警好些,至少可以震慑震慑绑匪,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可是……可是万一碰到一些只会作威作福,根本不管平民百姓死活的警察,那如果报了警,他们又敷衍了事那就糟了!咳,怎么办呢?不如,不如……对,就找杜总帮忙,有他这个超大规模企业集团巨头出手,一切困难包准可以迎刃而解……不,不行,不能找他,他不是怀疑瑶月和毕剑他们是一伙的吗?虽然不久前他救了瑶月,但万一他还没消除误会呢?可不能冒这个险……到诗彷徨无计,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窝囊无用,若不是风瑶月在旁,早就拧下自己的脑袋扔到垃圾堆里。但他毕竟做过多年的律师,精神意志还是比较坚韧的,慌乱片刻之后便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又想:如今之计,看来只有找萌浩和盛笙来商量了,萌浩是刑警大队的副队长,这个案件对他来说应该算不了什么,盛笙又是调查案件的老手,比之自己不知要强多少倍……对,就这样!
到诗终于定下了主意,抬头看着风瑶月,征询道:“瑶月,我想找两个我最为信任的朋友来帮忙,行吗?”
风瑶月担心地问:“那会不会激怒绑匪?”
“可是,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根本救不了小种蝶,说不定反而会贻误时机……”到诗道,“我想找的两个人,一个是刑警大队的副队长乌萌浩,一个是专门负责案件调查的律师盛笙,有了他们俩,才能万无一失。”
风瑶月沉吟许久,终于点头同意了。
到诗立即抓起电话,拨了乌萌浩的手机号码,正在接通之际,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电话会不会被窃听?”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放下电话。
风瑶月见状问:“怎么不打了?”
到诗拍拍胸口,嘘了口气,道:“还好没打,要不然被绑匪给窃听了那可就糟了!”
风瑶月紧张得抓住自己的胸口,问:“那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