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颂明和秦汉仁无奈地低下了头。
路坦平又点了一支烟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有超前意识,不能处处被动挨打,组建河东铝电集团只怕是迟早的事情,将来河东铝电集团的挂帅人物不是边关就是周姜,边关的可能性更大,那么副总指挥是谁呢?天野铝电集团的林君肯定是其中之一,因为人家有政绩,还是正厅级干部!那么平州铝电和大河铝电两家能不能产生一个副总指挥呢?我看还是个未知数,一旦河东铝电集团里没有平州的干部,我们可就被动了。”
刘颂明说:“不管怎么说苗盼雨也应该出任副总指挥吧?”
秦汉仁说:“是啊,如果说平州铝电集团没有资格的话,那么大河铝电集团总是有资格的吧!不过,现在亏损那么多只怕对她也不利啊。”
“你怎么知道亏损了?人云亦云,没有头脑。”路坦平很不高兴的说。
刘颂明好像听明白了什么,说:“资格?资格是什么?资格是看实力的,是看效益的,不是凭空设想的,我看大河集团行!”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秦汉仁提出了疑问。
路坦平又看了一眼那本《官场三十六计》说:“现在只有一种办法可以挽救被动局面,那就是借尸还魂!说白了就是你们平州铝电集团无条件被大河铝电集团兼并,这样一来,大河集团仅凭实力就超过了天野铝电集团,就必须给苗盼雨弄个副总指挥。”路坦平很果断地说。
秦汉仁倒吸一口冷气说:“有难度,只怕有难度。”
“就这样不挣钱干耗着就没有难度了?你秦汉仁怎么越活越糊T了?将来河东铝电集团里如果没有一个平州的干部谁替你说话?”
“那么被兼并之后就能够云散日出,柳暗花明吗?路省长,大河集团现在可是亏损企业,平州集团最起码还没有亏损啊!”
“汉仁,又犯糊T了,你怎么就敢肯定大河集团亏损了呢?那都是谣言,不要听风就是雨。汉仁啊,你给我记住,成败得失不在一城一地,这是个战略问题,你想啊,如果平州铝电和大河铝电两家合并为一家,仅凭实力就可以得到半壁江山,以后我们面临的是河东铝电集团,既然河东铝电集团要把全省的铝电行业统管起来,哪有只管收入不管支出的道理?到那个时候,不管是平州铝电的账,还是大河铝电的债,河东铝电都得统统承担起来。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建设平州铝电集团你秦汉仁手脚也不是很干净,有些事情我是知道的,只是看我的面子没有人追究你,现在厂子建成了,还有什么油水可捞?对于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东西你怎么处理它?啊?现在有人站出来收购它,你是给人家还是留着它?”
秦汉仁拍一下脑袋说:“哎呀,领导就是领导,我在这里表个态,坚决服从省政府的决定!”
路坦平又望着刘颂明说:“颂明啊,兵贵神速,机不可失。过两天我就到北京开会去了,我估计开会回来,河东铝电集团的事情省委就该研究了。我出面可不合适。你出面和苗盼雨同志谈一下,汉仁呢要主动要求一下,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说是我的意思,我希望我从北京回来后看到的是平州铝电集团和大河集团铝电已经合并为大河铝电集团。不过这个事情要注意保密,不要张扬。小心别有用心的人做你们的文章,现在的形势已经不是过去了。”
秦汉仁急忙说:“省长放心吧,我们会给你交上一份M意答卷的。”
刘颂明也说:“我们明天就开始着手办这个事,请省长放心。”
路坦平这时又开始打官腔了:“唉,在其位,谋其政,我这都是为了平州、大河乃至于河东好啊,作为我个人有什么呢?还不是为了我们河东省的明天更美好吗?只要你们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行了”
刘颂明和秦汉仁一个劲地点头:“那是,那是。”一听路坦平开始打官腔,刘颂明和秦汉仁就知道该离开了。

 

 

 



路长捷急匆匆地从滨海别墅出来,没有到自己的住处去,心里很乱,想见一见闻过喜,于是开着她的现代车到《天野日报》社住宅区去。
闻过喜和路长捷是河东大学新闻系的同学,在上大一的时候,两个人一见钟情,谈上了。当时闻过喜曾说明自己是个农家子弟,配不上高干千金。路长信誓旦旦地说近情没有等级界限。那年暑假,路长捷把闻过喜带去让他爸过目,已是副省长的路坦平问了一些闻过喜的基本情况,闻过喜毫不遮掩地说:“天野市南山县人,父母都是老实的庄稼人,兄弟姐妹五个,我是老大,属于贪困学生。”
路坦平一听闻过喜的话脸色立即暗淡下来,原来说好要陪闻过喜吃饭的,这时却突然改变主意,说自己有事走了。当时闻过喜就知道路坦平是看不起他这个从农村走出来的山里娃,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他接触,故意用冷淡的态度向他发出干涉和反对的信号。
新学年开始,路坦平竟然给自己的女儿转 了学,转 到河东财经学院。开始直接干预路长捷的婚姻问题。路知捷问父亲为什么要给他转学,路坦平跨答的很干脆:“一,不想让你将来当记者,记者没有什么前途。二,将来准备让你到省财政厅工作,多学一点财经知识对你有好处。”至于其他原因,父亲没有说。那时路长捷也猜到可能父亲不愿意让她和闻过喜交往。因为转学的事情路长捷曾经质问父亲:“都啥年代了,为什么我自己不能选择自己要走的道路,为什么你总要去为我设计将来?”
“因为我是你的爸爸,我必须对你的未来负责,这是我的责任和义务!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必须听我的安排。”
“如果我将来不想到财政厅上班呢?”
“这个由不得你!至少在河东省内你的一切必须由我来决定!难道财政厅不如报社吗?”
“你是军阀,不讲理,咱们走着瞧,我就不信这个邪!财政厅是比报社好,但是我喜欢报社,我喜欢搞新闻。”路长捷以哭声结束了那次父女谈话。也就是从那次谈话起她开始和父亲唱对台戏了,父亲不让她和闻过喜谈恋爱,她偏要谈。还向同学们公开了她与闻过喜的恋爱系,让那些追逐省长千金者大跌眼镜。大学毕业时,闻过喜被分配到河东日报社,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报社说让他到天野日报社去上班。他知道是路坦平搞的鬼。路长捷毕业后,分配到省财政厅上班,她一天班也没有上,而是自己办起了长捷咨询公司。把路坦平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他也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格太像自己了,如果他再逼她,可能就要出人命了,因此路坦平才想到了“冷处理。”平时路长捷很少回家,一般每周回去看望一次母亲。路长捷原本是路坦平的掌上明珠,两个儿子不太争气,他对女儿寄予很大希望,女儿继承了他们夫妇所有的优点,他希望女儿能够从政,谁知道女儿偏偏就是不听他的话,父女竟然还弄得水火不容。路坦平说东路长捷偏要向西。后来路坦平干脆不管女儿的事了,但是他给女儿下了一道命令,嫁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给闻过喜,路长捷则说,谁都可以不嫁,这一辈子非要嫁给闻过喜。路长捷对父亲最不满意最反感 的是她和苗盼雨长期姘居,背叛了她的母亲。路长捷的母亲是一位老红军的独生女儿,当年路坦平是那个老红军的秘书,老红军看路坦平很能干,就把女儿许配给他,又一直把他扶持到平州市市委书记的位置上。路坦平在当上平州市委书记那年老岳父病故,也就是在那时候,他开始染指苗盼雨,而路长捷发现父亲有外遇是在三年前,她和闻过喜到一家咖啡厅里,发现父亲在那里与苗盼雨幽会。她十分气愤地把父亲有外遇的消息告诉母亲,谁知母亲当时就气得昏倒了,后来经过医治,命虽然保住了,但是落下了个失语性瘫痪的后遣症。母亲为此病倒,路长捷一方面后悔不该向母亲说父亲有外遇的事,是她的话害了母亲,另一方面她恨透了父亲,从此与父亲形同路人。今天父亲过六十岁生日,她本来不准备回去,两个哥哥从国外回来了,轮翻打电话催她,她只好很不情愿地去了父亲那套别墅里,结果偏偏又见到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苗盼雨,尽管她对苗盼雨历来不客气,可是这个女人的脸皮特别厚,从来不把路长捷的冷嘲热讽当回事,她只好在不愉快中离开那幢别墅,为妈妈感到可悲,妈妈当初并不怎么看上爸爸,现在爸爸地位高了,好像有意在折磨妈妈,还把情妇带到家里来……
闻过喜是个农民的儿子,从他参加工作池记者那天起就把目光注向贫困群体,把镜头对准贪官污吏。他从河东日报社被贬到天野日报社他恨过路坦平,现在从《天野日报》社调到《河东日报》社得益于省委书记陈唤诚的一个指示。陈唤诚有一次到河东报业集团视察工作,对总编说:“咱们的报纸怎么天天都是报道河东的大好形势,难道大好形势下就没有暗藏的危机?难道美丽面纱下就没有丑恶的嘴脸?虽然舆论导向要以正面为主,但是反面的东西该报到也应该报道,除去毒瘤是为了机体更加健康,不要忘记舆论监督的重大责任,我看你们报社应该吸收新鲜血液了,不要养一群马屁精,一天到就会晚围着领导转,只会说好话。”
正是因为省委书记陈唤诚说了这番话,《河东日报》又恰恰缺少敢于说真话,敢于揭疮疤的大腕记者,闻过喜就以“工作成绩突出”的理由被调到《河东日报》社了,他到省城上班三个月来一直没有写什么重头文章,在他了解到河东省存在的经济危机之后,写了那篇足以震惊全省的文章,可是送到总编那儿之后立即被毙了,又送到《河东内参》没有被采用,他一怒之下就把自己写的那篇稿件投向《内部参考》。
《内部参考》登出他的文章后,他原以为会给自己找来麻烦,谁知道省委书记陈唤诚并没有说一个不字,好像用默许的方式对他的作法给予了肯定。总编见省委书记没有批评报社和闻过喜,他立即打电话给闻过喜,说他是个仗义执言的好记者,以后要多关心群众疾苦,勇敢无畏地向腐败分子开战,同时还说闻过喜已经被提拔为新闻部的主任了。
河东报业集团的办公大楼很高,很气派,在大楼后边是几排家属楼,因为报业集团的超前发展,家属楼还有五十余套没有卖出去,总编后来就对年轻记者放宽了政策,先住房后付款,房款从工资中慢慢扣除,因此闻过喜一调到《河东日报》社,就分到了一个四室一厅的居室。
有一个周末,闻过喜与路长捷到滨海散步,当他面对滨海那些豪华别墅时,又想起了贫困群体和腐败现象,他凭直觉得出这样的结论:豪华别墅背后一定有腐败现象。在将要离开的时候,他又犯了职业病,他跑去和滨海别墅的保安攀谈,通过谈话他了解到一些惊人的内幕:省内许多高官在这里都有别墅,有些在这里还养有情人。
今天他在会议上采访,面对大煤集团发生的矿难,面对省委书记陈唤诚痛斥河东省的经济混乱现状,闻过喜的血又一次沸腾了,他一气呵成在电脑上敲出一篇《滨海豪华别墅是否能够掩盖背后的腐败现象》的文章。当他打完最后一个字又看了一遍后,才意识到这样的文章报社是不会采用的。这时他想到刚刚上任的纪委副书记王步凡,他们在天野的时候就认识,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他决定把这篇文章作为揭发信送到纪委那里,准确地说是要送到王步凡的手中。
闻过喜正在想揭发信的事,恋人路长捷开门进来,嘴里还哼着: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不管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依然陪着你……
闻过喜笑道:“小捷,我一听这老鼠爱大米,不知怎么就会想起贪官污吏,有一首古诗叫《官仓鼠》你还记得吧?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健儿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这首诗放在今天仍然有它的现实意义,如果用来形容贪官污吏是多么贴切啊。”
“闻大侠,你这叫职业病,或者叫逆向思维,不过你能够如此忧国忧民,没有辜负党和国家的培养,佩服,佩服。我看我家老爷子应该把省长的位置让给闻大侠。”路长捷笑着说。”
“是讽刺,还是表扬?如果是讽刺,说明你的灵魂已经麻木了,如果是表扬,说明你慧眼识英杰。我敢肯定地说,如果让我当了省长,肯定比你那个混蛋老爸干得好,我敢不管那一方面我都比路坦平同志强。”
“哎,哎,怎么说话呢,再说路坦平同志也是我父亲嘛。”
“我这叫实事求是,哎呀,路坦平确实不怎么样。”
“你怎么能够直呼其名?再说他也是我爸爸,至少也得加上一个同志。”
“小生失言,小生失言,望小姐恕罪。哎,小捷,咱们谈恋爱已经谈了八年,八年啊,就是抗日战争也该胜利了,不知道我们还得再抗战几年。你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路坦平同志还干涉自由恋爱,真够可以的。”
“中国的抗日战争为什么打了八年?是因为有汉奸作祟,闻过喜同志和路长捷的婚姻问题为什么一直拖着不能解决,也是因为有内奸的破坏和阻挠。”
“内奸?是你母亲吗?她连话都不会说还能够干涉你的婚姻?”
“去,别赖我母亲啊,我母亲可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过去嘛是路坦平同志不同意,现在反对的人可就多了,我的两个哥哥,外加一个狐狸精。”
“唉,可爱的路坦平同志啊,你自己养小蜜,住别墅,却不让我闻过喜同志娶你的女儿,这太不公平了吧?苗盼雨那个婊子算什么东西,她也敢干涉路大小姐的婚事?她妈的她算那根葱啊,她是你后妈?我知道路坦平同志可是没有离婚啊,这小蜜也开始干政了?”
“她明里不说,暗中使坏。”
“她妈的,没有想到我们的敌人日渐增多,日益强大,看来革命又要处于低潮,反动派的气焰甚嚣尘上。”
“大记者,不要再发感慨了,你放心,他有千条计我有老注意,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路长捷的性格,越是艰险越向前。哎,说实话你应该感谢路坦平同志,如果不是他采用高压政策,也许我的决心还不会这么大,哼,路坦平同志如果把本姑娘给逼急了,我就给他来个先斩后奏……”
“妙,妙,哈哈,到时候我闻过喜抱着儿子去你们家,我儿子对着路坦平同志说外公好,你说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路长捷用手打着闻过喜说:“坏,你真坏!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生个儿子?”
“儿子姑娘都一样,反正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闻捷喜。”
“美吧你,坏蛋,我可是准备独身的。不过闻捷喜这个名字不错,男孩女孩都能用。”
“谁起的名字呀,我满腹经纶如果连个名字都想不出来还怎么当爸爸?”
“嗨,你还真当真了,坏蛋!”
闻过喜笑道:“哈哈,这就对了,女人总是爱说反话,当一个女人不停地说一个男人坏的时候,说明她爱这个男人,当一个女人不停地说一个男人好的时候,可能是一种不祥之兆,也许女人正准备背叛男人。”
“哎哟,什么时候成哲学家了?”路长捷笑着问。
闻过喜笑答:“就刚才,看见你之后。”
“奇谈怪论!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把流氓、恶棍、无赖和地痞这些词语统统加在你闻过喜同志的头上!”
“不妥,大为不妥,仅一个坏字就行了,其他桂冠都留给我那准老丈人路坦平同志吧!”
“又来了不是?他是我父亲啊。”路长捷嗔怒地瞪了一眼闻过喜。
“罪过,罪过。”闻过喜双手抱拳向路长捷陪了礼,然后去收拾从打印机里吐出来的打印稿子。
路长捷夺过稿子说:“闻大侠,你的每一篇作品我都是第一个读者,怎么这一篇不准备让本姑娘看了?不会是向哪位靓丽的小妹妹的求爱信吧?”
闻过喜说:“哪里还能写出求爱信,是揭发信,写给纪委的。当我给你写完第一百封信的时候,就已经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写求爱信了。如果不能娶路长捷同志为妻,我就打一辈子光棍。”
路长捷很吃惊地说:“又写告状信,你疯了?”
“不是我疯了,是贪官污吏们疯了,我要代表人民口诛笔伐。”
路长捷似乎没有听见闻过喜说的话,在念他写的文章。
滨海豪华别墅是否能够掩盖背后的腐败现象
当你身临滨海的时候,可能映入你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也可能是林次杼比的别墅,当你面对这一幢幢豪华别墅的时候,你在心里会不会拉长一个问号:这些豪华别墅都是谁的?同时你也会描粗一个感叹号:这些豪华别墅里信的决不会有穷人!同时记者可以断言,滨海豪华别墅区可能是河东省腐败现象的“标签”,豪华别墅背后拖着很长的腐败阴影。
滨海别墅区的始作俑者是苗盼雨,她最早到滨海搞房地产开发的时候还是个平州不起眼的小姑娘,滨海当时可以说是寸土寸金,每亩地价三百万元,但是最终苗盼雨弄到手的地价是每亩一百万元,别墅完工,每幢别墅占地一亩,价格是三百八十万元,都在一个月内抢购一空。令记者疑惑的是贫苦农民无力购房,公务员的工资有限,而对三百八十万元的别墅只有望房兴叹,即使不吃不喝,一个个公务员想购买一套三百八十万元的别墅可能只时吃星星的梦,而别墅还是卖完了。那么购买别墅的人是大企业家?还是政府官员?但绝对不是平民!
河东省纪委的干部不知道整天在干什么?省委书记李宜民不知道在干什么?难道眼皮底下的滨深入细致 别墅区就没有引起地宜民书记的关注?试问李书记你想没有想过应该去查一查滨海豪华别墅区,看一看都是什么人在这里拥有别墅,那些别墅都卖给了什么样的人?购买别别墅的资金到底合法不合法,到底是从哪里来,谁掏的腰包?
按照国家规定,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在风景区建设楼堂馆所,但是滨海风景区是如何建起来的?答案并不难找,别墅背后有腐败现象!只是不知道省纪委敢不敢去查?如果纪委敢去查,那么就查个清楚,把别墅拥有者的名单公布于众,看一看都是些什么人?然后再查是谁批准在滨海盖豪华别墅的,地价为什么从每亩三百万元降到一百万元?再查一查购买豪华别墅者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三查开发滨海豪华别墅是个有什么背景的人,他在其中捞了多少钱?
据记者调查,现在滨海豪华别墅区约有60套别墅无人居住,是什么人这么有钱?买了房子不住?记者大胆设想:纪委如果突击审查滨海别墅业主,会不会出现无人认领的情况?那么房子的主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地来认领?这只是记者的一种推测,如果推测成立,就说明这些不敢来认领豪华别墅的业主有问题,就说明豪华别墅背后有腐败现象!
……
路长捷突然不读了,望着闻过喜说:“哎呀,到底是《河东日报》的首席记者,新闻部副主任,怎么到滨海随便走一走你就能够写出一篇这么有份量的文章。你别说,仅从滨海豪华别墅区还真能发现一些问题,我们家在那里有一套别墅,我曾经问过我爸是谁送的,他没有明说。经常陪我爸上床的那个狐狸精苗盼雨在那里也有一套。唉,其实我爸很少回家,多半是住在狐狸精那里。不过我提醒你闻过喜同志,你的做法可能是在玩火,不是烧死自己就是烧死别人!我估计你这一篇文章《河东日报》肯定不会采用,最多刊登在《河东内参》上。”
闻过喜长叹道:“我哪里也不投稿,直接送到纪委一个老朋友那里……”
“纪委还有你的老朋友?让我想想……啊,对了,肯定是刚刚上任的纪委副书记王步凡!”
“行啊,你怎么知道?”
“别忘了我是搞咨询的,如果消息很闭塞,谁还去咨询呀?”
“哈哈,你这个咨询公司快成间谍机构了。”
“说什么呀,我们从事的都是光明正大的事情。哎,小闻,说点正经事,你知道我也非常喜欢记者这个职业,可是我爸爸不让我干,但是我总想写点什么,这不,我写了一篇文章,你给修改一下,然后再向报社推荐推荐。”路长捷说罢掏出她写的文稿递给闻过喜。
闻过喜接过文稿,看到上边写的是一篇议论性的文章。
性贿赂等于海洛因
社会发展到今天,不知从什么时候刮起一股性贿赂恶风,其具体表现为:下属或心存某种企图的人,除以金钱、别墅开道以外,又开始以女人和美色向有权有势的国家公务员变相进行贿赂,达到自己不正当的经济和政治目的,于是每一个贪官背后必定有一个或一群性贿赂品,而性贿赂的受益者除“二奶”本人之外,还有实施这种美人计的操纵者。
从近年来查处的大案要案看,一些腐败分子在落马前,曾经是拔尖人才,曾经是优秀干部。然而面前对钞票,面对红唇,他们在经意和不经意间开始堕落。经意者自己好色,或主动寻觅美媚,或笑纳别人提供的性贿赂品,自甘堕落,自毁前程。比如孟副省长在海南与黄小姐,在湖北与一位女老板曾经都品尝过“美色大餐”;比如江西的胡副省长与一位胡小姐曾经家外有家,比如号称“五毒书记”的权色交易和家外养花……
于是社会上就流传着这样的顺口溜:要想提拔并不难,见了领导先管饭,酒足饭饱找事干,歌厅舞厅转一转,转累之后怎么办?桑拿房里涮一涮,涮完之后送伙伴,桃花春风笑灿烂……
极具讽刺意义的是,那些在大会上声嘶力竭号召党员干部提高自身素质,拒腐蚀永不澡的时候,他们昨夜今晚怀中都搂着艳丽的小蜜,销魂蚀骨甚至梦呓着:先睡后提拔,丢人不犯法,并非我堕落,她要来我家……
在加大反腐败力度的当今,“性贿赂”问题让人触目惊心,“性贿赂”也是一种腐败现象,且莫等闲视之!
闻过喜看后沉思片刻说:“小捷,你写得不错。我那一篇文章肯定发表不了,而你这一篇肯定是能够发表的,我负责向报社主编推荐。不过是否把标题改一下,改为《性贿赂比海洛因的危害更大》,你看怎么样?”
“嗯,改得很好。小闻,你说这篇文章发表着合适不合适?我怕有人会说我是在讽刺我父亲。”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反腐倡廉,人人有责。咱们不谈路坦平同志吧,一提起他我这心里就别扭,说点高兴的事情吧。哎,小婕,你什么时候能够嫁给我?我都已经三十二岁了,千万别让我闻过喜同志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我有一种预感,可能就要雨过天晴了。”
“为什么?你父亲同意了?”
“还不是你的功劳,你那封好像已经让有些同志乱了阵脚。”
“是吗?看来笔杆子有些时候还是能够起到作用的。”闻过喜拥抱住路长捷说:“漫漫恋爱路,坎坷伴我行,苦苦等八载,终究要天明。小捷,今天还是开着你的现代车来?”
路长捷点点头说:“晚饭是好饭,千年等一回。”然后把头靠在闻过喜宽阔的胸膛上。
闻过喜哈哈一笑说:“小捷,说到车,我想起今天收到的一个短消息:修车工泡妞回来,师傅问感觉如何?答曰:车型属前后驱动,车身光滑雪白无刮蹭,两前大灯下垂少许,点火后呻吟声较响,缸筒间隙较大,润滑程度不足!”
路长捷笑着说:“我这里也有个短信:某女偷情,丈夫突然回家,奸夫慌忙跳窗而逃,混入晨跑人群中,有好奇者问:干吗不穿衣服?答曰:裸奔没见过呀?答曰:裸奔见过,但裸奔带套的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