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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属下思虑不周。”

  殷策并没有责怪, 他的心里也很窝火, 为数不多的耐心早就被这父女俩给磨灭了。

  老匹夫不愿倒戈阵营、助他登位, 他的女儿也是如出一辙地顽固、头脑发昏!

  “给赵副将飞鸽传书,让他着手布置。”

  “是!”

  既然成为不了他的助力,他就只能让其变成一块垫脚石!.

  焦娇被软禁了足足半个月。

  府外有带刀侍卫把守,府内也有几个会武的冷面侍女,将整座院子守得十分牢固。

  连只苍蝇都逃不出去。

  没人跟焦娇说话,三餐也是最普通的馒头咸菜,更没人替她打理日常生活。

  殷策做足了表面功夫,内里却装都不愿意装。

  焦娇没抗议,更没有闹腾过。

  她就安安静静地待在院子,白日望天发呆,夜里躺在榻上睁眼难眠。

  馒头咸菜送进去,啃了几口就被遗弃;

  没有柴火,只能喝凉水;

  侍女光□□不干活,堆积起来的衣衫还得自己清洗。

  焦娇什么也没说,某一天默默地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清洗自己的贴身衣物。

  只是洗着洗着,一滴泪就砸进水中。很快,更多泪珠纷纷掉落,与皂荚水混合在一起,说出来谁更苦咸。

  轰。

  那日巨蟒倒塌的声音,至今还在她的心里回响。

  这些时日,焦娇早已把初遇的细节想了个透彻。

  无为道长就是妖蟒。

  每次遭遇意外,他都能及时出现,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

  更何况,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和巨蟒同时露面。

  还有那根金钗……明明是她给无为道长的,最后却出现在妖蟒的身上……

  怎么会有这么奸诈狡猾的蟒蛇!

  焦娇狠狠地抹着眼角的眼泪。

  一个正常人,怎么也不应该对一条欺瞒她的妖蟒产生留念,她理应是愤恨的,后怕的,恶心的。

  可她最多的还是茫然。

  如果它还活着,在她的面前露出了真面目,她可能会吓得拔腿就逃。

  可它已经死了,死在了三皇子和长生观观主的手里。

  愤怒的火山还没爆发,就彻彻底底变成一座死山。

  焦娇搓着手里的小衣,把它想象成殷策的脑袋,用力之大,差点将它搓变形。

  “嘶。”

  手心搓得太用力,在搓板上磨破了一小块皮。

  焦娇心头的那口气突然就泄了。

  她不知道该怪谁,又不知道心底的诸般情绪该向谁倾泻。

  那条丑陋的妖蟒……也不知道它死前疼不疼……

  焦娇不想在这些殷策派来的侍女们面前哭,可她忍不住。

  悲伤比震惊和愤怒来得更快,她还没来得及记恨它,就不得不面临缅怀它的现实。

  仔细想来,其实那条妖蟒从来没想过要害她。

  它只是、只是对她有不轨之心。

  焦娇紧紧地咬着唇,只是哭了这么一会儿,头脑就有些眩晕。

  半个月的软禁生活,看似没有折磨她,却使得她的身影快速地消瘦下来。

  原先六分纤细四分丰腴的身材,如今变成了七分消瘦,孤零零地站在那,好似风一吹就能倒了。

  焦娇独自沉溺在悲伤时,半个多月没人造访的院门终于被打开。

  仗势欺人的大太监走了进来,掐着嗓子道:“你们都收拾一下罢,殿下准备回京了。”

  回京?

  焦娇听到熟悉的字眼,瞬间打起精神。

  她都已经快要放弃这个念头了,原以为殷策会将她囚禁到死,亦或者随便在饭菜里下点毒毒死她。

  但听这个口吻,是准备带她一起回京?

  焦娇心里狐疑,根本猜不透殷策的想法。

  其余人倒是兴奋地开始收拾东西。

  三皇子南下一个多月,终于算是完成了差事,后续收尾也不用他亲自坐镇监督,只需回京领功即可。

  他带来的这些人,正好跟着他一起动身回去。

  其中也就包括了焦娇这个镇国将军的千金,殿下的未婚妻。

  一群人来得匆忙,离开得也匆忙,那盆没有洗净的衣衫来不及带走,只能随便处置。

  也就无人发现其中少了一件湿漉漉的小衣。

  回京的路上,焦娇单独坐着一辆马车,孤零零地坠在最后面,与前拥后簇的皇室座驾隔了半里路。

  这期间的所有吃喝休憩,依旧被那几个熟悉的冷面侍女牢牢把控。哪怕是去山林里方便,也有人亦步亦趋地跟上,丝毫没有给她留出独处的机会。

  这是在防着她吗?

  真是可笑,堂堂皇子,竟然还会怕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焦娇藏好了手里的铁钗,那是她从吃饭的勺子上掰断的。被软禁的半个月里,她白日发呆,晚上就偷偷地磨它,直到把它的一端磨得异常尖锐。

  她偷偷比划过。

  若是趁殷策不备,这把尖锐的铁钗能够快准狠地插.进他的颈侧。

  只是回京的一路,她都没有找到这个机会。

  殷策仿佛已经完全将她遗忘,既不计较她的逃跑,也不计较她和妖蟒的“合谋”。

  焦娇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她的消息来源太封闭了,和殷策能够接触到的事情完全不一样。

  两人闹成这样,他还敢把她送回京城?

  这不对劲。

  回京的距离越来越近,焦娇的心也越来越忐忑。

  她试图找时机去寻殷策,但步伐刚有异动,就有一个会武的侍女不容置疑地将她拉回马车。

  藏下的铁钗始终没有机会使用。

  三皇子回程的大队伍就这么抵达了京城。

  马车行走在熟悉的市井街道,四周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听说三皇子治服了一条为祸江河的妖蟒!”

  “三皇子平日就乐善好施,如今南下治水又立功绩,恐怕是下一任仁君啊!”

  “嘘,这是你我能讨论的事?”

  “我就是说一说嘛,当今圣上总得考虑一下谁来继任了。”

  “……”

  这些话飘进了焦娇的耳中,下意识地冷笑一声。

  殷策的计谋还是得逞了。

  这次涝灾,所有人都以为是一条妖蟒作祟。而三皇子不惧妖邪,哪怕重伤在身,也还亲自带回剿灭了妖蟒,将太平还给了世间。

  皇上年岁已高,哪怕他更属意年幼可爱的五皇子,也不得不考虑一下这个又立功劳又有威名的长子。

  焦娇悄悄地掀起马车车窗的遮挡,身边的侍女罕见地没有制止她。

  看着看着,她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根本不是回宫的路!

  三皇子绕道了,他绕到了临街的将军府。

  若是送她回府,也不该让整支队伍都绕行,直接派遣一支侍卫送她即可。

  焦娇越发忐忑了,临近回家,她的心跳也在不断地加速。

  近了,更近了。

  整支队伍在镇国将军的府前停下,殷策躺坐在最大最奢靡的马车内,随手吩咐:“把焦小姐请过来。”

  “将军府大变,她总该知晓。”

  焦娇就这么不明所以地被请到了最前方,她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运筹帷幄的三皇子,而是兵临府上的禁卫军!

  风光气派的门匾砸在路边,一列禁卫军正在府内大肆搜刮,哭天喊地的丫鬟小厮被绑着往外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焦小姐彻底懵了,下意识就想往府里闯。

  身边的侍女拉住了她。

  三皇子乘坐的马车拉起帷幕,露出了熟悉的男人身影。

  殷策的腰伤还没有好,如今只能姿态不雅地瘫坐在榻上,高高在上地看着神色慌乱的焦娇。

  “有人举发镇国将军通敌,人证物证皆有。罪臣已经被下入牢狱,只等父皇最终定罪。”

  “罪臣子女皆受牵连,男子流放,女眷充入教坊司。”

  “焦小姐,你是本宫的未婚妻,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本宫还有一条退路给你。”

  殷策目光阴冷,他没有遗忘了南府遭遇的一切,早就怀恨在心。

  “在父皇定罪之前,本宫可以一抬小娇将你迎入府中做妾。等你成为本宫的府中人,便可免除这些罪罚。”

  他如愿地在焦娇的脸上看到了屈辱和怨恨。

  但他并不在意,反而心胸大畅。

  “怎么?焦小姐不愿意吗?”

  “还是说你宁愿去教坊司充当官妓,也不愿成为本宫的人?”

  作者有话说:

  蛇蛇:老婆的小衣,prprpr

第64章 深夜捞汁海鲜

  镇国将军通敌的消息, 震惊朝内外。

  少数不太相信的官员有些咂舌。

  焦将军这辈子为大夕朝镇守边疆,几番出生入死,甚至都顾不上缠绵病榻的发妻。

  发妻十几年前亡故,他膝下也只剩一个老来女。

  子嗣凋零至此的将军府, 难道也会招致圣上的忌惮吗?

  不管这些人信不信, 通敌的人证和无证已经铁板钉钉。

  当今圣上在朝堂上大怒,宣判了焦将军最后的结局——斩首示众。

  至于他唯一的千金……众多官员的目光纷纷落到了三皇子的身上。

  谁都知道焦将军的女儿是三皇子的未婚妻, 如今未来岳家通敌, 三皇子会怎么做?

  “回禀父皇,儿臣南下治水时与焦小姐结识,已互生情愫。”

  “焦将军罪该万死, 但女儿家无辜,儿臣有意将焦小姐纳入宫内,恳请父皇恩准。”

  这话一出,朝堂其他人纷纷点头, 暗自称赞。

  焦小姐乃罪臣之后,担不起皇妃的位置。但过往的情义还在,焦将军又为大夕朝出生入死这么多年, 膝下唯有一女, 倒也不必赶尽杀绝,进入皇子府服侍三殿下便是最好的安排。

  三皇子如此行事, 实在仁义!

  一些还在摇摆的官员,纷纷将心思打在了殷策的身上。

  占了“长子”的优势, 又有能力又有实绩又有仁心,堪当大任啊!

  皇上根本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当即点点头:“允了。”

  唯独五皇子的脸色非常难看, 暗地里瞪了三皇子好几眼。

  什么好处都被他给占了!

  散朝后, 五皇子眼神阴翳地看着三皇子离开,和几个支持自己的权臣对视一眼。

  傍晚,几人便聚在茶楼里商讨了一番。

  “殿下,镇国将军一倒,他手里的士兵可都便宜了赵副将!你我都知,赵副将是三皇子暗中培养的亲信,这次扳倒镇国将军就有他的手笔。如此一来,三皇子有兵有威望,威胁大增啊!”

  五皇子憋屈地闷了一口酒:“他惯会做戏,再这样下去,朝内外都要被他收买个遍。”

  “父皇是喜爱本宫,但他也得顾虑其他人的意见。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父皇也会改变主意。”

  他没有三哥聪明,也没有他会做表面功夫,唯独得父皇宠爱。

  但万一父皇更属意有能力的人,那他岂不是直接被驱除继任范围?

  几个同样忧心忡忡的官员讨论几番,最终达成一致。

  “殿下必须早做打算!”

  “几位大人可有主意?”

  五皇子性格如此,围在他身边的人也见不得多周全,接连出了好几个馊主意。

  但现实就是需要赌一赌,主意虽馊,实施起来却不难。只要成功,就是一本万利。

  五皇子咬牙:“就这样办!”

  京城正值多事之秋,各方潮流暗涌。

  唯独焦娇始终坚守本心,她什么也没带,只带了衣袖里的铁钗,被一顶小轿抬入皇宫。

  她到底还是接受了殷策给予的“退路”。

  从皇子妃变成不起眼的妾室,换谁都会感到屈辱,但焦娇没有。

  她的心里只有恨意。

  父亲对大夕朝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通敌叛国的事情!

  焦娇的脑海里闪过一句话。

  ——“他一死,带出来的十万将士正好由本王安插的副将接手。如此一来,大事必成!”

  这是预知梦里,父亲怒急攻心、一命呜呼后,殷策说出来的话。

  副将是殷策的人,诬陷父亲简直太容易!

  所有的罪名都是殷策扣上去的!

  焦娇的眼泪早就在将军府门前哭干了,她根本救不了父亲,也无法挽回局面。

  哪怕丢掉这张脸,献出这具身子,朝着殷策三叩头六叩首,他也不可能放过父亲。

  他心系皇位,一切都比不上他的权势欲望。向这种人求饶,她宁愿去死。

  只是父亲,她的老父亲。为了大夕朝鞠躬尽瘁、拼死搏杀三十载,最终换来了这样的结局。

  苍天不公!

  焦娇抱着满腔仇恨,继续磨自己的铁钗。

  被打发到这个无名小院后,看守她的侍女侍卫早就撤掉了。

  焦娇只期盼殷策能早点来她的院子,好叫她杀了这厮。

  若是失败,大不了随父亲一同去死。

  是夜,殷策真的来了。

  没人能想到他今晚会出现在一个罪臣之女的院子里。

  “你倒是乖顺,比之前懂礼了许多。”

  殷策看着朝他行礼的焦娇,冷笑一声,径直踏入寝房,坐在了床榻之上。

  “过来,替本宫更衣。”

  焦娇暗自捏拳,忍下了这好大的屈辱,乖乖地走到床边。

  她伸出双手,刚要解开他的腰带,就又听见一道更加恶心的吩咐。

  “本宫好心施舍你一个安身之地,就莫要再摆出这幅娇贵小姐的姿态。你现在只是一个贱妾,服侍本宫宽衣时,需要跪着。”

  焦娇猛地抬头,眼底的错愕和震惊来不及掩饰,直直地映入男人的眼底。

  看到她这幅模样,殷策的心情更好了。

  “怎么,没听见本宫的话吗?”

  焦娇的手指掐进掌心,她有过预期,但还是低估了殷策的阴翳。

  什么仁心什么忧国忧民,他就是一个无耻的小人!

  殷策今日过来,就是为了折腾她。

  他厌恶极了那条妖蟒,连带上憎恶与它厮混过的焦娇。

  “不愿意?”他伸出手,钳住貌美女子的脸颊,阴沉地打量了几下,突然嘲讽道,“本宫还以为你有多放浪,一个没出阁的官家小姐,竟然同一个妖孽无媒苟合。”

  “你与它相处足足半月,该不会在荒郊野外就把身子给它了?”

  “还是说,它的本领征服了你,让你乐不思蜀?”

  他的话太难听,焦娇恨不得直接拿出铁钗捅.进他的脖子,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才好。

  “为什么不说话?”

  殷策的手指加重,在那张白皙娇嫩的脸蛋上留下了三道重重的红印。他越说越来劲,仿佛光是羞辱焦娇,就能获得精神上的快感。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一条妖蟒在交姌?”

  他的手掌下滑,摁在焦娇的腹间。

  “畜生知道什么?它只知道发青与繁衍,将卵产在你的身体里,吸尽你的精血,最后剖开你的身体钻出来。”

  明明是他自己在说,但说到最后,他却开始犯恶心,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

  “跪下,给本宫宽衣!”

  宽个屁!

  焦娇的耐心也只能维持到这里,袖子里的铁钗瞬间滑到手心,猛地扑到殷策的身上,手里的铁钗精准狠地朝着殷策的脖子扎去。

  “去死吧!”

  殷策的腰伤还没有好,被焦娇这么一压,也就没有全盛时期那般反应灵敏。

  脖侧被划出一道重重的血痕,还没来得及深入扎伤,就被一只大手抓住。

  男子与女子的体力终归不同,殷策只使了五分力,就将焦娇手里的铁钗抢了过来。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