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泽低下脖颈,摁住她的额头,语气认真,说道:“许随,跟了我,我不会让你后悔。”
会把最好的捧到你面前,不再让你难过。
“好。”许随点点头。
周京泽怕她又要哭,继而茬开话题,手指将她额前的碎发勾到耳后,笑:“你刚才是在道歉?那补偿我。”
许随眼神懵懂,看着他:“怎么补偿?”
她说完这句话,人没还没反应过来,周京泽一把搂住她的腰,将人拽到跟前,他低下头,将许随鼻尖,脸颊上的奶油舔到嘴里。
周京泽看着她,动作缓慢地舔了一下,低下头,喂到她嘴里,一点一点推到唇齿间。许随被动得尝了一点奶油,还挺甜,紧接着,唇瓣一痛,男人直接咬了进来。
许随被迫咽下他送进来的奶油,甜得嗓子发哑。她穿得白色的T恤,宽大松垮,刚好方便了他。
许随只觉得前面一阵冰凉,指节粗粝,戒指咯人,凉又热。她低下头,被动地埋在男人脖颈间,嗓子干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奶油被烘烤得融化,很快,化成了一滩水。
周京泽动作很用力,按着她肋骨处的纹身,到关键难耐处,眼稍溢出一点红,额头的汗滴在厨房的地板上。
“一一。”
“嗯?”
周京泽看着她,声音嘶哑:“想娶你。”
……
周京泽这段时间都在休假,许随和他整天待在一起,除了上班几乎形影不离,她以为所有人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哪知道,一个晴天霹雳劈了下来。生活就是这样,时好时坏,时晴时雨,你不知道哪个浪头会朝你打下来。
周日凌晨三点,周京泽接到医院的电话,被告知胡茜西心脏病突发,两次紧急抢救,第二次抢救的时候,盛南洲看到的她,痛苦到了极点,胡茜西整个人瘦得像一张纸,心肺又鼓得像皮球,呼吸接近衰竭。
每做一次震颤,她无力地像一个软掉的黄桃,身体极度虚弱,痛苦,但她的意识很清醒。
越清醒越痛苦。
她在无声地掉眼泪。
像易碎的娃娃。
医生走出去,同盛南洲说了胡茜西的情况,盛南洲垂下眼,拳头不自觉地紧握,最后点了点头。
他选择了放弃抢救。
盛南洲冷静地通知胡茜西每一位亲人和朋友到场来同她告别。
盛南洲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他一直握着她的手,脸上始终着带着笑。他不想他的妻子到最后还要为他担心。
最终,胡茜西于凌晨4点45分离开人世。
当医生宣布胡茜西的死亡时间时,许随整个人昏了过去。而盛南洲始终坐在那张白色的病床前,握着她的手,久久没有动弹,沉默得像一尊雕像,与医院昏暗惨白的背景融为一体。
像是一个切割体。
在没有人看见的角落里,一滴滚烫的眼泪滴在床单上,迅速泅开,然后消失不见。
胡茜西的后事都是由盛南洲一手操办的,吊唁那天,许随周京泽他们站在主位上,作为胡茜西的家人,迎接和招待每一位宾客。
路闻白也来了,他带着一束迎春花,眼睫下是淡淡的阴翳,脸色仍是病态的白,他走上前,拍了拍盛南洲的肩膀,低声说:
“节哀。”
墓前凭吊的时候,许随一身黑衣服站在百人中央,手里拿着一张她写的稿子,念得过程不是很顺利,几度哽咽,她说道:
“胡茜西,1993年7月13号生,28岁。也是我的好朋友胡茜西,长得漂亮,眼睛很大,皮肤很白,第一眼看她,以为她漫画里走出来的元气少女。她和大部分普通的女孩一样,喜欢追星,为减不下#体重和脸上长了一颗痘痘而烦恼。喜欢吃寿司,讨厌一切有刺激性的东西,最爱的颜色是粉色。”
“她是我们的朋友,是父母眼里的小公主,是一名普通的妻子,也是在世界各地救助了一千三百只小动物的野生动物医生。她独自一人看了三千个日落,仍……好好活着。偶尔爱哭,有时娇气,但她一生善良且活泼,聪明且坚强,勇敢又热烈,像向日葵。”
“请不要忘记她。”
说完以后,全场安静得不像话,只有轻微的啜泣声,紧接着哭声越来越大,所有人像是被巨大的黑色笼罩。
送走宾客后,许随他们这一帮人站在墓前,她在那里站了很久。许随看着墓碑前照片上笑靥如花的胡茜西发怔。
自从上次回暖后,整座城市陷入了雨季,终日被一层白色的湿气笼罩着,可是今天,许随抬头看了一下天空。
出奇的晴朗。
是个好天气。
西西,你在看着我们吗?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下辈子,我们还要做好朋友,给你套一被子的被套。
所有人都离开后,盛南洲一个人坐在墓碑旁。太阳渐渐下沉,火烧云呈一种血色的浪漫铺在天空之下,瑰丽又壮观。
盛南洲坐在那里,想了一些事情。那天晚上告别的时候,他握着胡茜西的手,她躺在那里,挤出一个费力笑容,开口:
“南洲哥,我一直有个秘密没告诉你,其实我也偷偷喜欢你很久了。但高中有一次无意听见你跟朋友说,只拿当我妹妹。所以我就把这份喜欢藏心底啦。大学追路闻白那次,真的很傻,谈不上喜欢,纯粹是被美色#诱惑,也莫名的执着,当时的我就想,反正命也活不长,不如试试大胆热烈地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路闻白算她人生游戏同通关选择的一位角色体验。
后来她和路闻白讲清楚了,两人成为了朋友。
胡茜西说着说着眼角滑落一滴泪,她费力地抬手抚上盛南洲的鬓角,嗓音虚弱又无力,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南洲哥,我要走了,不要为我难过。你一定好好好活着,替我看一看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彩虹,晴天,日落,我还没看够呢,还有好多好吃的也没来及得吃上,所以……这些你要替我完成,不许做傻事。”
“如果下辈子有机会,我会先遇见你,来追你。”
盛南洲坐在墓碑旁,维持了好几天故作坚强平静的表情终于崩裂,表情悲拗,潦倒地靠在那里,他抬手抚着墓碑上面的字:
爱妻胡茜西之墓。
这一天,永失所爱。
同时,他将一支向日葵放到墓前,从喉咙里滚出一句话,语气认真:
“西西,永住太阳里。”
这一天,晴空万里,天空一望无垠,黄昏美丽,花香阵阵,鸟儿叽叽喳喳,风也温柔。
第92章 告白 为你保驾护航,无上荣光……
生活就是这样,像一面镜子,打碎了也还得拼接起来继续朝前看。
没多久,盛南洲出了国。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有人说在法国巴黎街道见过他,还有人说他成为一名国际组织志愿者,把胡茜西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重新走了一遍。
总之,目前他与大家失去了联系。
周京泽结束休假回了基地,许随则继续回医院上班,虽然两人都在不同的岗位上,但始终做着同一件事——尽全力救护每一条生命。
中午休息的时候,许随坐在办公室对着电脑屏幕发怔,鼠标在确认打印之间,犹豫了一下,以致于韩梅进来时的敲门声她都没听见。
韩梅端着一杯咖啡,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凑了过来,神色惊讶:“你要辞职啊?”
许随回神,伸出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应道:“我这还没交上去呢,暂时帮我保密啊。”
韩梅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太敢相信许随放弃了这么安稳且前途无限的一份工作,尤其是她正处于事业上升期。
“你这是怀孕了还是嫁进豪门了?怎么突然放弃这么好的工作。”韩梅语气疑惑,开玩笑道。
许随笑了笑,拖着腮食指点了点脸颊:“没有,就是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刚好换个工作环境。”
韩梅见她去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立刻放下咖啡伸手环住她的肩膀,说道:“我会想你的。”
“我这还没走呢。”许随笑着拍了拍她的背。
辞呈交上去后,第一个找许随的便是她的老师,也是张主任。张主任代表医院和个人都对许随进行了全力挽留,还从各方面分析了她离职的负面影响。
总之,他认为辞职是年轻人一脑子热冲动的行为。
许随进去前后待了有一个多小时,主任废尽唇舌,一缸茶都被他喝干了,还是丝毫没有改变她的心意。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轴呢?”张主任叹了一口气。
许随双手插兜,开口,语气真诚:“老师,你说我身为医者没有怜悯心,现在我找到答案了……”
主任听完后放了人。
最后,许随从普仁顺利辞职了,但她目前还要那里工作一段时间,等真正交完班才能从医院离开。
辞职这件事,她谁也没说。
许随和周京泽在一起这件事,从她妈出院之后,她就一直在跟许母打持久战,见缝插针地给许母科普周京泽这个人有多好,有靠谱。
时间久了,许母看起来好像也没之前那么激烈反对了。
放假,许随回了黎映看望老人。晚上她同许母站在厨房包饺子,厨房的白炽灯打下来,许随捏着一个圆鼓鼓的饺子,看似开玩笑,实则在试探她,说道:
“妈妈,我真的想嫁给他,你不答应我真的去山上当尼姑了啊。”
许母认真擀着饺子皮,动作顿了一下,也没看她,笑着说:“那妈可不能让你当尼姑。”
许随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声音惊喜,立刻冲过去用满是面粉的手搂住许母的脖颈道:“妈妈妈,你这是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了?!”
一段感情里,许随最想得到的是亲人和朋友的祝福。
“再不同意,你都该不认我这个妈了,”许母笑着把她全是面粉的手拍开,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不过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一点都不矜持,天天嚷着要嫁给他。”
“你要把主动权握在手里。”
许随心情很好,还舔了一口手指沾上的面粉,笑嘻嘻地:“他现在很喜欢我!”
许母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骂道:“没皮没脸。”
睡觉的时候,许随躲在被窝里同周京泽说了这件事,她握着电话,语气有些小得意:“怎么样,葛女士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终于同意我们在一起了,我是不是很厉害呀?”
周京泽在那边笑了一下,敲了一下指尖夹着的烟,烟灰扑簌簌地落下来,声音压低:“嗯,我媳妇儿真棒。”
其实许随不知道的是,许母之所以会同意两人在一起,是因为上周末周京泽正式拜访了许母。
出发前一天,周京泽嘴里还咬着根烟,踩着一双军靴到处在基地借西装白衬衫,队友嘲笑他:
“怎么着,周队要去当伴郎啊?”
周京泽哼笑了一下,嘴里叼着的烟,一截烟灰簌簌抖落,扯了扯嘴角:
“伴个屁,见丈母娘用的。”
怎么着,这次正式拜访,他也得拾掇得正式一点,总不能一件冲锋衣套上去,穿得跟个痞子一样,这样许母还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他。
同事笑了一下,把他嘴里咬着的烟拿下来扔进垃圾桶里,说道:“你顺便把胡茬刮一下,西装白衬衫,一定要再配根领带,靠谱值上升十倍。”
“成。”周京泽低笑一声。
等周京泽换完西装皮鞋出来后,同事们笑不出来了,有人指着他笑骂道:“要不认识你,看你这人模狗样的,我他妈都想把女儿嫁给你。”
周京泽仍觉得不舒服,伸手拽了一下领带,语调散漫:“这是骂我,还是夸我啊。”
“很明显是夸!”
就这样,平常不穿衬衫西装的男人为了许随,正儿八经地换上了这衣服。
等真正拜访许母的时候,周京泽内心还是有一丝忐忑不安的时候,他第一次起飞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
许母打开门,看见是周京泽的时候,脸上的划过一丝意外的表情,说道:“进来吧。”
许母砌了一壶茶,倒了一杯给他,周京泽坐下沙发上,倾身接过来,问道:“前段时间一直在忙加上要处理一些事情,就没时间过来看您,你身体好些了吗?”
许母吹了一口茶杯的热气,握着它,手肘抵在膝盖处,说道:”好些了,上次还没谢谢你在医院的帮忙。”
周京泽怔愣了一下,答道:“应该做的。”
不知道是不是许随大病一场,再加上他们又在打持久战的原因,周京泽觉得许母的态度柔和许多,没之前那么强硬了。
“伯母,我今天来是和你谈……许随的事情,这话可能听起来有点假,但是我希望你能放心得把女儿交给我。”周京泽语气真诚。
许母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看着他,咳嗽了几声,脸上的惫态明显:“你应该知道孩子他爸是因为什么去世的吧?你这份职业,这么危险,叫我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你?”
说完之后,许母的咳嗽声更为剧烈,她身材瘦弱,躬在那里,像一把瘦弱的旗,一咳嗽起来,怎么都停不下来。周京泽忙倒了一杯白开水给她。
许母接过来喝了几口水后,脸色恢复了一点,嗓音仍有点哑;“还有我这身体情况,她奶奶年纪也大了,以后我走了……怎么放心得下她一个人在世上。”
许母的想法跟大部分普通父母一样,希望自己的小孩健康,找一个爱她的人,有一份简单普通的幸福就够了。
“我理解您的顾虑,”周京泽语气缓慢,从身后拿出两份文件递到许母面前,“但我还是希望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许母接过文件,语气诧异:“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体能锻炼记录表,原本我是飞行员,身体素质已经达标了,但最近又重新开始训练了。”周京泽解释道。
许母拿着一份厚厚的表开始翻看,周京泽从两个月前就开始了负重训练,一连串的数字都在表明他的态度。
周一
早上5:00 ——负重长跑5公里。
早上6:00 ——绳索下压5~10组,凳上反屈5~10组。
周二
19:00——核心力量和hit一小时。
20:00——杠铃箭步蹲5~10组,器械腿屈伸5~10组。
周三
……
厚厚的一份体能训练表,从头到尾透露着一个信息:他没玩,是认真的。
“我以后也继续锻炼,保持健康的身体状态,等她老了,八十岁了走不动,要坐轮椅了,我也抱得动她。许随这一生都由我来负责,我一定比她后死。”周京泽一字一顿,语气认真道。
周京泽喝了一口茶,语气顿了顿:“要是万一……我真的出了什么事,这是我签好的财产转让书,我不在了,她这一生会衣食无忧,我的家族也会护着她,不会让她受委屈。”
“她比我的命还重要。”周京泽说。
这是周京泽全部的诚恳和心意。
许母拿着两份文件,只觉得沉又重,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她的女儿被眼前这个男人真正放在了心上。
“女大不留娘啊。”许母笑了笑,终于松口。
三个月后,中国空中第一飞行救援基地。
周京泽刚在修飞机的老郑那里顺了副象棋,准备晚上下班回宿舍玩。
他穿着藏蓝色的救援制服,双手插着兜,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薄荷糖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人刚走到办公室门口,他下意识地察觉出办公室的骚动。
原本一帮糙到不行的大老爷们正在办公室刮胡子,梳背头,一个个正在认真地拾掇自己,骚到不行。
有一个刚来的队友急匆匆地往外跑,说是要去后勤队借洗面奶。周京泽倚在门口,等人经过的时候,一把拽住他制服的前襟,小伙子差点摔一跤,男人不紧不慢地问道:
“干嘛去?”
“借洗面奶去。”
周京泽哼笑一声,舌尖抵着糖推到左脸颊,慢悠悠地:“怎么忽然这么娘了?”
“害,周队你不知道了吧,今晚基地有女团来慰问表演,个个大胸长腿,”队员扫了一眼他手里拿着的东西,“您还下什么象棋,女团来了!”
周京泽松开他,笑道:“滚吧。”
新队员摸着脑袋一头雾水地走了,周京泽人刚坐下沙发没多久,小九正手动刮着胡子,瞧队长在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那玩手机的模样就来气。
“周队,今晚有女团,美女欸,你就不看一眼?你要不拾掇一下。”
“爷这张脸还需要收拾?”周京泽嗓音低低淡淡,视线仍在手机上,语气吊儿郎当的,“反正没我媳妇儿好看。”
小九感觉自己这条单身狗被杀了一刀,他自刎脖颈:“行,我闭麦。”
周京泽旁边的沙发凹陷,有人坐了下来,手搭在他肩膀上,语气调侃,“周队,三个月没回家了,不怕媳妇儿跑喽?”
周京泽低头握着手机,拇指停在屏幕上,开口:“该我的人,跑不了。”
办公室一帮大老爷们正捯饬着自己,领导李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他手里拿着一堆蓝色的文件敲了敲门,咳嗽道:
“临时过来开个短会。”
一群手下立刻撇下手里的东西,拿出笔和记录本,正襟危坐地搬出小板凳坐在长桌旁的空地上。小九立刻去找遥控器去放投影仪。
PPT展示出来,李部站在投影仪前,说话简明扼要:“我们中海交通运输部第一救援队隶属于中国航空,在国家的大力扶持下,队伍日渐状大,大家一次又一次出色地完成了紧急救援任务,这一点得到了上面的肯定。”
“但我国的救援体系还不够完善,特别是航空医疗方面,市场需求量又大,频发的自#然#灾难有地震,洪水,林业,渔业,人民个人健康上,已知我国心血管病患者高达3.8亿人,脑溢血,高血压患者更是达到数亿人,无论是高频的自#然#灾#难,还是重症患者的救治需求,都需要我们空中救援队。”
“国家正致力于构建空中医疗救援体系,因此,派出了一支出色的年轻的医疗队伍加入我们,以后共同直升救援,”李部看向门口,笑着说,“来,欢迎他们加入我们空中第一飞行救援队的队伍。”
周京泽嘴里咬着一根笔,顺着李部的眼神抬眼向门口看过来,神态漫不经心。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务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他无意一瞥,在看清顺数第二位女人的样貌时,嘴里咬着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许随穿着白大褂,扎着低马尾,露出一截纤白的脖颈,大大方方地出现在航空医疗的队伍里。
李部抬手让周京泽站起来,笑着说:“你们可以互相熟悉一下,这是我们第一救援队的队长周京泽。”
许随走到周京泽面前,他的视线紧缠着眼前的人,拼命压抑心中的激动和颤动,喉咙一阵发紧:
“你怎么来了?”
许随双手插在白大褂衣兜里,歪头想了一下答案,抬眼他:“心里一直对这个世界有疑惑,直到你告诉我这个世界是美好的,我现在来交答卷啦。”
因为你坦荡正直,永远向阳,所以我愿意跟着你,在身后支持你。
我来了,周京泽。
许随看着他,伸出手,脸上漾起一个笑容:“你好,医疗救护队许随。”
周京泽站在她面前,缓缓地笑了,伸出手回握:“你好,空中救援队周京泽。”
你好,我的爱人,我的战友。
然而他们寒暄了不到十分钟,办公室的紧急热线响了,小九跑去接电话,脸色凝重:“马上到。”
“周队,中海南中部有艘渔船着火了,船上有二十多个人,正向我们紧急呼救。”
周京泽抬起眼,薄薄的眼皮向利刃,扫向众人:“全体都有,出队!”
“收到。”
“收到。”
“收到。”
原本还松散的队员们立刻争分夺秒地换衣服,换靴子,周京泽则跑去柜子里拿出绞车绳,安全服。
不到两分钟,全队集合完毕,迅速整齐有力地跑去办公室,向直升机的方向跑去。医务人员跟在后面,许随抬眼望向走在最前面,个子很高,蓝色的军领下露出一截脖颈的男人
忽然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