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你吃饭了吗?”
“。”
许随给他擦着头发,偏头思索了一下,再次找话:“那你——”
倏忽,周京泽猛地攥她的纤白的手腕,许随被迫俯身,低头撞上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呼吸交缠,对视超过一秒,她的思绪便开始紊乱。
“许随,”周京泽正儿八经地喊她,眉骨抬起,慢悠悠的,“我在吃醋,你看不出来吗?”
许随大脑空白了三秒,解释:“没有,他就是问我专业上的问题,我也不好不礼貌。”
“哦,”周京泽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眉头一拢,拽着她的手腕往下一拉,“可我就是吃醋,你说说怎么办?”
地转天旋间,许随整个人坐在他大腿上,两人额头抵着额头。
活脱脱一副老子就是不讲理,等着来哄的架势。
许随垂下漆黑的眼睫认真思考,语气犹豫:“那——
“嗯?”
周京泽从手机屏幕上抬头,非常迅速的,许随搂着他的脖颈,俯下身来主动亲了他嘴唇一下,空气安静,发出嘬的一声。
一触即离,像果冻,又软又甜。
趴在脚边的奎大人嗷呜了一声。
窝在周京泽怀里的1017瞪着两位当事人:“虐狗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虐猫?”
“我先去洗澡了。”许随偷亲完之后声音还挺淡定,立刻背对着他走向洗手间。
周京泽眯了眯眼,看着她的纤瘦的背影,白皙的耳朵后面一片通红。
第45章 告白 她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周京泽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少女主动,他岂会轻易放过。
许随刚踏进洗手间的门,一阵地转天旋间被人抵在门上,周京泽整个人贴了过来,扣住她的手越过头顶,压在墙上,偏头吻了下去。
洗手间的热气氤氧,细小的的水珠附在墙壁上,遭到冲力,摇摇欲坠快要破碎。许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咬住嘴唇,嘤咛声从齿缝里出来,眼睛浸着一点水色,也发红。
周京泽勉强松开她,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哑声说:“老子等你愿意的时候。”
许随进去洗完澡,一个多小时后出来,整理衣服,然后换周京进去洗,大冷天,他直接冲了个冷水澡,才勉强将心底那股燥热冲走。
根据关向风的建议,要让周京泽日渐习惯密封的空间,病症才会痊愈。许随挑了一间他们家很小的空房间,光线很暗,看起来无比压抑,但有利于治疗。
周京泽直接搬了张行军床进去。
深夜,房门紧闭,灯一关,许随明显感觉到周京泽身体有一瞬地僵住,呼吸也开始急促。许随犹豫了一下,钻进他怀里,脸贴在他胸膛上,轻声说:
“没关系的。”
生病没关系,遇见那些不好的事也没关系,以后有我陪着你。
周京泽神经放松下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两人相拥而眠。连续一周,许随几乎每天和他待在一块,也一直在记录每晚他进入应激环境的心理和生理反应。
许随很喜欢这段时间,彷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白天他们窝在家里一起打游戏看电影,傍晚的时候,两个人带着一狗一猫出去散步。
周京泽带她尝了琥珀巷里各家隐藏的美食,各户人家都是看着周京泽长大的,说话自然也亲近,见他牵个模样乖巧,斯文的女陔子进来,问道:“小周,你女朋友啊。”
橘色的夕阳斜斜地照进来,许随蹲在那里,掌心倒了一点水,奎大人哈着气凑过来喝水。她抬手摸了摸德牧的头,人却分神了,只听见周京泽的声音低低淡淡,夹着笑意:
“对,我媳妇儿。”
许随在周京泽家待了一周后,不得不回家。回到黎映后,许随只有靠手机和周京泽联系,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欺盼过年的到来,然后寒假过完就可以快点回学校了。
早点见到他。
新学期始,许随沉浸在热恋中,除了近上课,其余时间她都和周京泽在一起。周京泽对她来说,是新奇的,冒险的,未知的,有着吸引力。
许随像是一张干净的白纸,被冲刷着。
周京泽不像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散漫又透着一股坏劲,会半夜叫她出来,偷偷载她在公路上兜风,就为了看一眼日出,看完又送她回去上课。
他带她去跳伞,蹦极,做了她20年来从来没敢做过的事。
但许随心里隐隐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
班主任留着标准的地中海发型,微胖,整天笑眯眯的,对学生一直亲和有力,他拿着保温杯,语气和蔼:“你家里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从小到大,许随基本没让老师和家长操过心,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小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喊到办公室,有些无所适从。
“没有。”许随摇摇头。
“那就好,”班主任把保温杯放在桌上,拿出一旁的蓝色文件夹翻了翻,“辅导员跟我说你一周请了两次假,上周的公共课你还缺课一次。”
“而且你最近的成绩虽然是靠前,但是在下滑的,”班主任面带微笑,看着她,竟一眼戳穿她的心事,“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是。”许随犹豫了一下。
“谈恋爱是好事啊,年轻人就应该多谈恋爱,”班主任笑笑,吹了吹杯面上的茶叶,“但是你得均衡好学习与感情啊,老师给你透个底,咱们系去B大的两个名额,其中一个是有意给你的。”
话已经说到这,老师的期望和话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许随临走前跟老师鞠了一躬,人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太阳有些刺眼,她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眼睛。
回到寝室后,许随搜了一下B大,相关链接显示香港,与京北城距离很远,一南一北,黎映在中间往下一点。
香港的气候四季适宜,位于珠江口的以东,是一座国际金融贸易城市,相关链接又弹出B大这所学校,师资雄厚,尤其涉及医学成就这一块,科研水平极高,
人一年轻,哪里都想去看看。
许随看了两眼,就把网页关掉了。她打开书本开始看书,不管怎么样,她现在最应该收心,把下降的成绩补回来,多把心思花在学习上。
中午,胡茜西下完课回到寝室,第一件事就是开风扇,嘟囔道:“垃圾学校不做人,什么时候给我们装空调啊?”
梁爽取掉她的刘海夹,嚼着泡泡糖:“等你毕业的时候。”
“别说了,我真的要热晕了,”胡茜西揪着领口给自己扇风,嘟囔道,“现在才五月,还不到夏至,她妈的好热啊。”
许随正在做着笔记,听到夏至下意识地看向桌上的日历,6月21,被她用红色水笔圈了出来。
夏至,周京泽的生日。
——
许随和周京泽相处模式依然没什么变化,但她好几次下意识地拒绝了和他出去玩。周末的时候,许随在周京泽家做作业。
周京泽在一旁玩手机玩了两下,觉得无聊开始在一旁动手动脚。夏天的蝉鸣声响,室内闷热,一阵凉风吹来,绿色的窗户飘动,隐约透出一点喘气声。
许随推开他,重新拿起笔,开始赶人:“我刷完这些试题你再进来。”
周京泽偏头嘬着她的脖颈,一边单手乱摸,一边抽出她的试卷端详了一会儿,不轻不重地摁了一下,哑声问:
“题重要还是我重要?”
这个答案她不敢不回答的,答错了只能她只会被惩罚得更惨,许随只好说:“你……再这样,我……就不来了。“
周京泽只好松开她,偏头帮小姑娘扯下的一半白色文胸穿好,然后扣衣服,漆黑的双眸扫了一下桌面上试题标头——模拟竞赛。挑了挑眉:
“怎么参加比赛了?”
“嗯,还是两个,”许随笑了一下,语气轻描淡写,“因为有奖金。”
许随最近忙着参加竞赛,也更多地把心思在学习上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之前过于松懈的缘故,现在捡起来比平常费劲了一点。
虽然累,但许随咬牙在坚持。早上天还没亮她就跑去图书馆了,上午上完课,下午又泡在实验室里。
下午四点,许随在记录动物软体解剖数据时,因为失神失手打翻了一个试管,实验数据顷刻被毁,意味着他们得重新来过。
许随连声道歉,班上其中一个家境贫困,身材瘦弱盯着打翻的试管,嘴唇蠕动了一下。平时他在班上不怎么说话,这会儿他像是忍了很久。
他的语气嘲讽:“你能不能带脑子再进实验室,就因为你一个人的失误,就得我们全部人来买单?”
“反正你也不是没缺过课,干脆这一次作业成绩缺了不就好了?”男生刻薄地说道。
许随道歉的声音戛然而止,嗓音沉静,改口:“对不起,给大家造成麻烦了,这个实验我来做吧,署名依然是大家的。”
她觉得没什么,自己犯的错,自己买单。许随一个人留在实验室,忙得晚上八点才把所有数据搞定,累得眼睛发酸,直不起腰来。
许随脱了白大褂,收拾自己东西走出实验室,再将作业以邮件的形式发给教授,然后坐在校园内长椅上发呆。
没多久,周京泽来电,许随点了接听,轻声说:“喂。”
“在哪儿?”电话那边传来点烟的声音。
“学校。”
周京泽轻笑一声,伸手掸了掸烟灰:“明天去不去玩密室逃脱,大刘组的局。”
许随想了一下:“我没有时间。”
言外之意是去不了,周京泽怔愣一下随即挑了挑眉:“这周你可是拒绝我三回了啊。”
许随没有回答,她在心里想,因为我不像你,做什么都有绝对的天分,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
而我,做什么,都要用尽十分的力。
周京泽见电话那头没声,磕了磕烟灰:“吃饭没,我过来找你,给——”
许随倏地打断他,以一种疲惫的语气问他:“你能不能做点有意义的事?”
除了吃,就是玩,反正他的人生前路坦荡,而她要很努力才跟得上他的步伐。
话一出,气氛霎时凝固,原本“我给你打包了你爱吃的鲜虾面”后半句话也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周京泽换了只手接电话,舌尖顶了一下左脸颊,冷笑:“跟我在一起这么没意义,那你当初就该看清楚。”
说完周京泽就撂了电话。许随握着电话,机械地回寝室洗澡,吹头发,洗衣服,然后躺下睡觉。
次日,睡了一觉醒来的许随,下意识地摸出手机看,周京泽没有发任何消息过来。许随垂下眼,刷牙洗漱。
人的精力得到补给后,思绪也会清醒许多。其实昨晚许随在说出那句话时就很懊悔,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却把气撒在他身上了。
他没做错什么。
一个实验错误,明明可以跟他撒娇说自己受了委屈,而不是说那样的的话。
上完课后,许随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主动道歉,毕竟是她发脾气在先。她拨了电话过去,电话隔了好久才有人接听。
“喂。”他的声音淡淡的,还有点哑。
“你在干吗?”许随想了半天只想出一句蹩脚的开场白。
听筒那边传来呼呼的风声,隐隐传来大刘的声音“周老板,教官喊集合了!还在跟许妹子你侬我侬啊。”
周京泽好像换了一个地方接电话,嘈杂声隐去,他的声音清晰起来,喉结滚动:“在训练。”
“哦,好,那你先忙。”许随说道。
一直到晚上九点,周京泽也没联系她。
许随坐在桌前,明明是在看书,可眼睛却时不时地看一下手机,整整一天,她的手机屏幕都没再亮起过。
许随叹了一口气,拿手机登进微信,在犹豫要不要发消息给周京泽,在纠结间刷起了朋友圈。
一刷就刷到了他们一帮人去玩桌游的照片,大刘发的几张图片中,其中一张是周京泽的侧脸照,配字:【周老板破费了。】
照片里,周京泽指尖夹着一张牌,单手抽着烟,眉眼懒散,神色是一贯地吊儿郎当,又带了点倨傲。
两个人吵架,他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影响,甚至还有心情出去玩。
许随眼睫颤了颤,她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她所有的情绪都是关于他,而周京泽,天生连喜欢人都是漫不经心的。
她退出朋友圈,在与周京泽对话框里编辑好而未发送的话全部一一回档删除。许随把手机放在一边,打算专心自己的事。
胡茜西刚好从外面回来,许随桌边刚好放着一盒切好的西瓜,她没什么太大的食欲,问道:“西西,你要不要吃西瓜?”
“我——”胡茜西看向许随的眼神欲言又止,犹疑半天,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决定般,“我话跟你说。”
“好。”许随起身跟她走了出去。
走廊猛地刮起了一阵风,晚来风急,将女生宿舍走廊挂着的衣服吹得摇摇晃晃,许多人纷纷关起门窗。
另一边,盛南洲推开桌游室的窗户,烟雾多少乘风散去一点,他一脸地嫌弃:“抽不死你们。”
“快点,洲哥,别磨磨唧唧了,到你了。”有人喊他。
周京泽背靠沙发,抽了一张上帝扮演者拿着的一张卡牌,搁在一旁的手机亮了一下,他拿起来解锁,是叶赛宁发的消息。
N:【马上就是你生日了欸。】
周京泽话语简短,敲了三个字:【好像是。】
那边没再回复,周京泽也不在意,玩了一局后,中途去上了个厕所。落在一旁的手机安静地躺在桌上,过了一会儿,屏幕亮起,通知栏里弹出叶赛宁发的信息:
【那我送你一个大惊喜咯。】
第46章 告白 不是不喜欢
周京泽从桌游室出来后,回了趟家,洗完澡后一脸倦意地躺在床上,1017在他胸膛上踩来踩去,最后叼着他腰腹中扣着的领子往外猛扯,“啪”地一下,银色浴袍半敞,紧实的的人鱼线一路贯穿往下,块块分明的肌肉还沾着水珠。
野劲又透着一股欲。
“啧,”周京泽眼皮半耷拉着,抬手提起1017 的后颈送到跟前,胖橘立刻认怂不敢动弹。
“你但凡有你妈一半乖,”周京泽打量着它。
话一出,周京泽自己都愣了一秒,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联系许随,把猫拎在一边,拇指划到通讯录的星标第一位拨了出去。
电话那边传来机械的通话声,周京泽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23:30,这个时间点,许随作息一向很好,应该是睡着了。
周京泽不疑有它,放了电话后,继续睡觉。次日醒来,他发了一条信息给许随:【醒了吗?】
无人回复。
中午12点,周京泽结束完训练,穿着灰绿色的作训服和一帮人在食堂吃饭,大少爷闷声不响地把餐盘”哐”地一声搁桌子上。
大刘正咬着馒头被这动静吓一跳:“呦,谁惹我们周爷不开心了?”
秦景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贱笑:“别不是女朋友不理你了吧。”
一群人皆看过去,看到周京泽八风不动慢条私理地喝着汤,可他心情爽不爽,这帮兄弟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周老板,你也有今天。”
一帮人正聊着天,一声独特的喊声引得路人皆回头,他们也看过去,
“舅舅,二哈,大刘哥!”胡茜西一脸兴冲冲地朝他们回手。
紧接着,大刘立刻指了指旁边的位子,说道:“妹子,过来,给你留的位置。”
盛南洲之前一直反感二哈这个名字,原因是他跟哈士奇长得一点都不像,但胡茜西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
他严重怀疑胡茜西是个pua中高手。
盛南洲也没有反驳她,拿出饭卡开口:“想吃什么自己点。”
“哇靠,盛大少爷抠门人设要倒了啊。”
“就是,我们配刷一次您的饭卡吗?”
胡茜西对这些玩笑话一点都不在意,她摇摇头:“虽然你们学校食堂的饭菜是出了名的好吃,但千万别诱惑我,我今年夏天好不容易减肥有一点成效。”
盛南洲抿了抿嘴唇,把饭卡揣回兜里一言不发,同时把一个u盘给她。
周京泽喝了一口冰水,踢了一下胡茜西的脚尖,问:“过来什么事?”
“过来找他借东西呀,”胡茜西朝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同时起身,“我先走啦,舅舅。”
周京泽指尖捏着调羹,搅了一下碗里的汤,忽然喊住胡茜西:“等一下。”
食堂便利店,人头攒动,周京泽拎着一袋东西,扫码付款,然后递给胡茜西:“给她。”
胡茜西消化了三秒,才明白他舅舅说的“她“指的是许随。周京泽也是真的骚,两人闹别扭自己刚好送过去,不正好趁势和好吗?
“行吧,舅舅,那你欠我一顿饭。”
“嗯。”
他又想起什么,拿起手机发信息,抬头:“一会儿你出校门的时候,去云源面馆打包一份蟹黄面给她,我已经跟老板打过招呼了。”
“她不吃葱和香菜,多加点醋她可能会喜欢。”周京泽补充了一句。
胡茜西原本“嗯嗯啊啊”地应着他,这会儿听到这句话睁大眼,明白过来语气瞬间激动:“舅舅,你在说什么呀,随随很喜欢吃葱和香菜,还有她一点也不喜欢吃醋,吃多了还会胃疼。”
“我拜托你,对这段感情能不能上点心,昨晚我还偷偷听到她在厕所里哭,你要是不想认真谈,就放过她吧……”
周京泽整个人怔愣在原地,她喜欢葱和香菜,不喜欢吃醋?那之前是——
他眯了眯眼努力回忆,倏地,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胡茜西还在不停地唠叨“我不帮你送了”,等她喘口气想再说话时,人已经不见了。
站在胡茜西旁的盛南洲目睹了全程,意味深长地叹道:“他栽了。”
“什么?”胡茜西有点没听清。
“没,”盛南洲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抬了抬下巴,“走吧,送你出去。”
两人并肩走出食堂,意外的闷热没有扑来,反而一阵凉爽的穿堂风吹来,胡茜西下意识地用手压了一下随风乱动的裙摆。
天上暗沉沉的乌云往下压,响了一道闷雷。盛南洲看了一眼在风中摇晃的树,说道:“要下雨了,我去借把伞。”
“哎,不用,幸好本小姐带了一把太阳伞出来,”胡茜西下意识地攥住他的手腕,从包里拿出一太阳伞。
盛南洲盯着这本迷你的有小红花的太阳伞嘴角抽搐了一下,开口:“行吧。”
你开心就好。
两人一走下台阶,往网球场直走左拐,走出校门口的时候,盛南州看了一眼附近的餐厅,盯着胡茜西瘦出来的下巴尖,沉默半晌:
“饿不饿?你挑,我请客。“
胡茜西摇了摇头:”我好不容易瘦下来四斤。”
她已经连续好多天吃水煮青菜和粗粮蛋白了,就比如今天早上她只吃了一颗鸡蛋,现在饿得整个人身体发虚,脚步虚浮,她希望路程短一点,好回寝室去吃水煮西兰花。
盛南洲盯着她,英俊的眉头蹙起,说话起来不近人情:“你觉得你变瘦了,路闻白就能多看你一眼吗?”
很多东西,你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但是你就是想捂住耳朵试一试。
胡茜西一点也不喜欢这样残忍的盛南洲。
她只能激烈地反驳:“当然会啊,我都瘦下来了,变美了——”
一阵狂风吹来,将地上的落叶扬起,路旁高大的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一片花瓣摇摇欲坠,掉落在胡茜西头上。
盛南洲上前一步,两个人的距离不可控地拉近,胡茜西的声音戛然而止,抬眼看他。少爷摘起她头上的花瓣,敛起一贯不正经表情,语气半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