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为什么是不知道?”
“因为刚认识,还没接触过。”
见她说得那么认真,陆星空忍不住又笑,一双染着笑意的黑眸亮晶晶的仿佛坠落了星光的银河。
“欸,你爹地很凶吗?”
“谁说得?我爹地是最好的爹地。”
“那他会对你老公凶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还没老公。”
“那如果你有老公呢?”
“也不知道,他如果对我老公凶,那一定是我老公不够好。”
“……”
两人对话的声音远去,热闹的画面却还在持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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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纯属娱乐,不一定就是给谁谁谁配对了,关于卓和桃桃的番外,是个全新的故事,不喜欢的亲可以略过不看,就别一直念叨谁配不上谁了,爱情里,只有爱不爱,没有配不配,谢谢支持~)
意大利之行婚礼(3)
终于腾出一些时间来,藿岑橙一脸歉意的走向许亦勋和林菀容一家三口。
“抱歉抱歉,实在是客人太多了,害我没时间招呼你们。”
许亦勋微微一笑:“傻丫头,和我们还那么见外?”
“姑姑,小弟弟呢?”被父母牵着的念念小朋友仰头问。
“呀,念念真帅气。”藿岑橙微弯身抱起穿着格子小大衣还打着领带的念念,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弟弟睡着了,等他醒来你陪他玩好不好?”
念念点点头,补充一句:“姑姑也好漂亮,和妈妈一样漂亮。”
藿岑橙‘噗嗤’一笑,望向林菀榕:“念念还是没改三句不离妈妈的习惯,亦勋哥该吃醋了。”
谁知她话一落念念就说:“爸爸也很帅,我有一个帅爸爸一个漂亮妈妈,还有一个纸老虎爷爷。驴”
“纸老虎爷爷?”藿岑橙扬眉,听林菀榕笑说:“是老爷子自己说他在念念面前就是只纸老虎,空有其表,念念一掉眼泪他就没辙。”
藿岑橙恍悟:“看来念念是老爷子的软肋。”
“橙橙,你去招呼其他客人吧,我们可能要先走了,明天再过来。”许亦勋说。
藿岑橙一楞:“你们要去哪里?”
林菀榕说:“我有个在米兰定居的表姐,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听说她这两年身体不太好,我想去看看她。”
“那我让小西哥哥派辆车和司机给你们,等你们看完表姐就过来,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房间了。”
“不用了,我表姐家的司机过来接我们,已经到了,我们就是想和你说一声,免得你一会找不到我们。”
“那好吧,等明天婚礼结束后天我再陪你们逛逛米兰。”
她把念念递给许亦勋,念念乖巧的说了声‘姑姑再见’,目送他们消失在视线内藿岑橙才收回视线,一转头就看见正东张西望的顾西涵,仿佛在寻找什么。
她走过去:“卓大哥还没到,电话也联系不上,可能在飞机上没开机。”
顾西涵耸耸肩:“谁说我在找他?”
藿岑橙愕然:“那你找谁?”
“远远说有一个十几年没见的老朋友过来了,我想半天也没想出来那个老朋友是谁?”
“还有一个十几年没见的老朋友?”藿岑橙也困惑。
“远远在那边,我去问他那个老朋友到底是谁。”顾西涵指了指不远处正和一个年轻女孩聊着什么的藿行远说。
“咦,那女孩不是卫叔叔家的女儿卫萌萌吗?我记得她小时候好像暗恋远远。”
“好像是吧,我过去了。”
藿岑橙本来也想过去看个究竟,可还没移动脚步,腰就被一条有力的手臂自身后揽住了。
鼻间涌入熟悉的气息,她回头果然看见手臂的主人是顾西辞。
“累不累?”顾西辞替她拨了拨耳际的发问。
“我还好,就是辛苦爹地和爸爸他们了,他们两个那么多朋友都要亲自招待,有得忙。”顿了顿,她又问:“你那边呢?都招待好了?”
“他们有政南帮忙招待,我一会去爹地那边打声招呼。你如果有时间去找找徐二,他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嗯。”
等顾西辞走开,藿岑橙从路过的伺应手里拿了两杯红酒便去找徐斯杭。
围着偌大的别墅找了好些地方,最后才在一座假山旁找到正坐在一条石櫈上望着人工湖的水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徐斯杭。
“那里面可没有美人鱼,你看得那么入神怕是要失望了。”她出声和他开玩笑,在他回头看来时把其中一杯红酒递过去。
徐斯杭接过,问她:“你特意来找我?”
藿岑橙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坐过去一些,然后在他身边坐下,喝了一小口红酒才说:“小西哥哥没看到你,又抽不出时间来找,所以让我来看看,刚好给我一个借口可以坐下来休息休息。”
“我是没精力和那些熟面孔打招呼,所以才躲到这里来,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徐斯杭轻轻摇晃着水晶高脚杯里的红酒淡声说。
藿岑橙侧过头去看他,自从童画离开后,他整个人都变得很安静,以往一班发小里就数他和姚政南最能玩,可是童画离开了,带走了他外向阳光的那一面,让他的世界永远停留在了阴天。
“别这样看我,我怕西辞会吃醋。”
难得还能开玩笑,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倒。
“其实有一段时间里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但是怕触碰到你的痛处,所以一直没敢问。”
徐斯杭侧过头来和她对视:“你想问什么?和童画有关的?”
藿岑橙没立即回答,过了几秒后反问:“我想问你,童画离开后你这么痛苦,是不是因为爱?”
徐斯杭沉默了好一会都没吭声,他望着平静无波的湖面,瘦削的侧脸如纸裁般棱角分明。
“她是我的第一次,我也是她的第一次,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想掌控我的感情甚至是我的思想,这可能和她父亲曾经背着她母亲在外面养过别的女人有关,她怕我也会和她父亲那样,不论我怎么保证,最后她还是选择和我分手,顺从她父母的意思和许亦勋订婚。她这么做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让我紧张她,可我那时候已经厌倦了她不厌其烦的试探,我甚至庆幸她和我分手。”
他停下来静了几秒,藿岑橙不吭声等他继续下文,他又晃了晃酒杯,然后呡了口红酒才又说:“其实我一开始是喜欢过她的,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要说了,她虽然已经离开了,但或许现在就在我身边,我不希望她听到那些话难过。”
虽然他没表明,但藿岑橙却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他以前喜欢过画,但并不爱她。
“我害死了她,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自童画离开后他每日食斋、念佛、诵读经文,他希望这样可以为自己赎罪。
藿岑橙听他这么说才注意到他左手腕上系着一条佛珠,暗淡的色彩衬着他寡白的肤色,越发显得营养不良。
她心里觉得难过,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说童画不是他害死的,可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戚叶呢?她和你联系了吗?”
徐斯杭像是陷入了沉思中,连眼都没眨一下。
“她半个月前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她已经去了日本,说想在那边安定下来,我觉得这样很好,因为如果她再回到我身边,我也不可能再和她在一起。或许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谈感情。”
“……”
“我活了三十几年,到现在才算是明白,我最大的敌人就是我自以为是的责任心,我害了童画,害了戚叶,所以不想再害第三个,第四个……也许我这样的人就适合一个人终老。”
听他说得那么凄凉,藿岑橙连眼眶都红了。
“你不要这样想,我记得一个人生哲学大师说过,心中有爱的人一生都会被幸福守护,你也会的,只是你还没有遇见你的幸福而已。”
徐斯杭长叹一声:“我不需要幸福,我幸福了,童画地下有知都不会心安。”
“……”
这是要多自责才会念念不忘要让自己痛苦,以此来为自己赎罪?
她想如果童画当真地下有知,绝对不会愿意看到自己深爱的男人这样自我折磨。
这世间的感情,你爱我我爱他,最幸运的就是你爱着的那个人正好也爱着你。
就像她和顾西辞,她再次庆幸,她还来得及拥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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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的天气难得连续放晴,隆重、盛大的婚礼从上午九点便拉开序幕,全场入目的皆是养眼的俊男美女,尤其是新娘和两位伴娘,在有鬼斧神工之称的著名化妆师连戎的精心装扮下,不论从哪一个角度拍照,都美得让人屏息。
悠扬的音乐声中,藿岑橙挽着父亲的手泛着泪光走向红毯那端目不转瞬凝视她的顾西辞,因为紧张,她的手微微有些发颤,藿莛东察觉到了,另一只手绕过来搭在女儿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
藿岑橙和父亲对视一眼,有些腼腆的笑了笑。
终于走到顾西辞面前,藿莛东牵着女儿的手交给顾西辞:“我相信,你不会再让我失望。”
顾西辞点头:“谢谢爹地。”
牧师按照婚礼流程授意两位新人一一跟着他做,在进行宣誓环节后,牧师问顾西辞愿不愿意娶藿岑橙为妻,顾西辞都还没回答,就听一个声音说:“我不同意他娶橙橙!”
这个声音犹如一枚炸弹将人群炸开了锅,几乎所有视线都循声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着一套白色休闲西装的年轻男人快步走向台上的顾西辞,站在台下的顾西涵认出年轻男人是谁,不由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这家伙该不是要抢亲吧?”
“他是谁?”听到她嘀咕的莫悔凑过来好奇问。
“说来话长,先看戏吧。”
“……”
两人交谈间,年轻男人已经走到顾西辞面前,虽然他略比顾西辞矮一些,气场也压不过顾西辞,但仍大声说:“橙橙是我八岁就预订的新娘子,你要娶她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瞠大眼瞪着年轻男人的藿岑橙闻言心思一动,惊呼:“邢莫?你是邢莫?”难道他就是那个十几年没见过的老朋友?
“除了我八岁预订你做新娘子,还能是谁?”邢莫撇撇嘴,单手捏着下巴一副质问的口吻问藿岑橙:“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就取消我这个未婚夫的资格嫁给别的男人?太不够意思了吧?小时候一直陪着你的人可是我。”
藿岑橙嘴角抽了几下还是没忍住:“什么未婚夫?我可从来没答应过也没说过我喜欢你,我一直以来喜欢的爱的都是小西哥哥,长大后要嫁的人也是小西哥哥。”
“那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追你,他要娶你就必须和我公平竞争!”邢莫一副不讲理的蛮横口吻,微微上挑的眼尾透着一丝坏坏的邪气。
要不是那么多人看着,藿岑橙真想一脚揣过去。
“邢莫,你别闹了,我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和小西哥哥的婚礼,要是被你毁了,我会把你剁了切了蒸熟扔到撒哈拉去晒成肉干!”
这番威胁让邢莫‘花容失色’:“你居然对未婚夫这么心狠?果然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亏我这十几年每天对你念念不忘,想你想得都快发疯了,你居然这样对我,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他说着捧着胸口一副心碎欲绝的表情,台下望着儿子胡来的邢磊脸上的神经都快痉挛成一团了,一旁的关耀之偏偏还唯恐天下不乱的拼命煽风点火:“邢莫这小子是韩剧看多了吧?这么狗血的剧情都敢班门弄斧,太没创意了,抢婚这种事最好是轰轰烈烈,调一部直升机全副武装拎一杆消音枪从天而降才威风嘛。”
“关关爸你放心,邢莫哥哥不敢跟姐夫抢婚的,他只是不甘心所以才去弄个小插曲吓吓姐夫。”活生生关耀之小翻版的关彦爆料。
“我知道是假的,他要是真敢抢,你邢叔叔还不扒了他的皮。”
邢磊瞥一眼关耀之:“听说丝楠让你跪在鸡蛋上还不许鸡蛋跪碎了?”
关耀之脸色一变,掩嘴轻咳了声说:“看戏,看戏……”
这边藿岑橙已经忍不住要发飙了,却见顾西辞忽地抬起手,她的心一下悬到嗓子眼上,以为他要动手打邢莫,结果他的手落在邢莫头上,随后半眯着眼说:“这就是你送我的结婚礼物?”
邢莫都快二十三岁了还被他当成小孩子一样摸头,很快就演不下去了,他把顾西辞的手拿下来说:“顾大哥,其实我是真的有些生气,凭什么你这么轻易娶到橙橙,我都还没出现呢。不过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橙橙还生了小小西,那我也只能祝福你们啦,祝你们百年恩爱,幸福到白头。”
听他这么说藿岑橙才知道原来他只是和自己开玩笑,不由哭笑不得,一下打在邢莫肩上说:“你吓死我了,我真以为你闹场,哪有这样吓人的。”
邢莫望着顾西辞坏笑:“我是想让顾大哥紧张一下,没想到无动于衷,搞不好他没你想得那么爱你哦。”制造完最后一个误会,邢莫抽身退场,走到顾西涵身边站着继续看戏。
藿岑橙和顾西辞在虚惊一场后经牧师的主持继续婚礼流程,在牧师诵读誓词时,藿岑橙压低声悄悄问顾西辞:“你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和我们开玩笑?”
“嗯。”
“那你不告诉我?”
“我想满足那些看戏的人,免得他们失望。”
“……”
“邢莫说你没我想的那么爱我。”
“他不是我,我没说过这样的话。”
“那你有爱我?”
“我活着的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爱着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并没刻意压低,台下前几排的人都听到了,一些感性的女孩子纷纷发出‘心都融化’了的惊呼声。
顾西涵也望着台上深情对视的两人,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在凝视自己,困惑望过去,却对上卓擎煜的视线,那目光像是一簇最耀眼的光,照亮了她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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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后生活开始鸟~~~桃桃的故事也快鸟,撒花庆祝\(o)/~\(o)/~~~)
脉动(5000+)
春去春又来,转眼又过去一年多,十一个就会走路说话的顾淮煜小朋友已经快两岁了,藿岑橙和顾西辞看着儿子从呀呀学语到现在能正确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意思,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而小家伙一天天长大,对父母也越发依恋,尤其是喜欢缠着父亲,喜欢他抱着自己举得高高的让他坐到他的宽肩上,带着他一起呼吸高处的新鲜空气,喜欢他一大早醒来用新长出的短胡茬轻轻扎他的脸。
藿岑橙见儿子更爱腻着顾西辞也不吃醋,反而乐得清闲,又开始了她为同性恋杂志画插画的工作。
她知道顾西辞一直很反对她这份工作,所以每次她都是偷偷摸摸背着他做,要么选在他去了公司儿子睡着后,要么就是他去国外出差后,总之大半年过去了,她一直没被发现。
这天顾西辞又要去日本,晚上一家三口吃过晚饭他又陪着儿子玩了会,卢海正开车来接他了他才起身。
小家伙知道父亲一走又是好几天,所以抱住父亲一条腿泪眼汪汪的哼着不让他离开。
顾西辞只好又把他抱起来哄:“不是说好了爸爸去给你买玩具吗?你和妈咪在家乖乖的,爸爸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小家伙把头摇得似拨浪鼓,不论顾西辞怎么哄,他就是不愿意放开那双紧搂着父亲脖子的小手臂驴。
“顾先生,再不走就要赶不上预订的航班了。”卢海正出声提醒。
一旁的藿岑橙见状说:“仔仔,爸爸有重要的事要做,来,妈咪抱好不好?”
小家伙像是赖定了父亲,无尾熊一样吊在父亲身上就是不肯挪窝。
“我要爸爸不要玩具,爸爸不走。”稚嫩的童音带着丝丝哭音,顾西辞一下就心软了,他轻拍着儿子的背心说:“好,爸爸不走,爸爸在家陪仔仔玩游戏。”
小家伙这才破涕为笑。
卢海正问:“顾先生,您的意思是取消这次行程吗?”
“改到明天最早一趟,合作方那边你找个借口解释。”
卢海正点头没再多问,转身离开了。
藿岑橙望着抱着儿子上楼要去专门给儿子设计的娱乐室陪儿子玩游戏的顾西辞,忍住想叹气的冲动说:“你是不是太宠着他了?”
“他是我儿子,我不宠他宠谁?”
“……”
这么宠着几乎事事都顺着儿子的意思,难怪儿子喜欢腻着他。
想到顾西辞对儿子的宠爱似乎已经超过了爱她,她心里不免有些冒酸泡泡。
回房泡了个澡躺在床上,想着自意大利完婚后这一年多时间里顾西辞对自己和对儿子的好,越想越觉得似乎随着儿子一天天长大,顾西辞对儿子的关注远远超过了她,所以她偷偷背着她给同性恋杂志画插画他才没察觉,因为他的心思都用在了工作和儿子身上,根本就顾不上她了。
虽然和儿子吃醋争宠很无聊,可是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是爱人心里最最重要的那个人,就算不是唯一,也应该是同等重要的,但是他这一年多里对她是明显疏忽了。
正胡思乱想,听见门打开的声音。
顾西辞走进来,一手里拎着刚脱掉的西装外套,一手置于领口正在解衬衫纽扣,虽然只是很平常的一举一动,但落在藿岑橙眼里却是世上最美丽的风景。
她坐起来问他:“仔仔呢?你怎么没陪他玩了?”
“睡着了。”顾西辞走过去把外套搭在床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
“那个,你一会要不要办公?”
她迟疑的语气引得他看向她:“怎么了?”
“如果你不办公,那我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