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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红颜多祸水啊!这关家之后。难免对殷氏心存敌意,当真让她掌握大局的话…不妥!很不妥!

嚼着梅干,风月在窗外笑了笑,然后施施然地回了主院,进门就喊:“灵殊。准备茶水,等会就有客人来了。”

灵殊满脸茫然,心想谁会来主院做客啊?不过主子都这么说了,她还是乖巧地去泡了一大壶新茶,洗好杯子等着。

没一会儿。乔堂杰就带着几位重臣气势汹汹地过来了。

孝亲王不好对付,那从关清越下手就行了啊!他们特意留了个人拖住殷戈止,然后便打算来找这关家女将军谈谈心。

然而,一推开门,却见个丫鬟笑脸盈盈地道:“果然是来客人了,各位大人里头请。”

刚积攒好的气势,在看见那一盏盏备好的香茗之时,散了一半。

心里发虚,乔堂杰打量着主位上坐着的那个姑娘,试探性地开口:“敢问是关氏?”

“御史大人。”风月起身,笑着颔首:“请坐。”

不愧是关家的儿女,举手抬足之间都是摄人的气势,就算穿着简单的长裙,也硬生生将他们这一群老臣的气场压住了。

有点怂了,乔堂杰在椅子里坐好,乖乖地双手捧着茶,闷声开口:“敢问关姑娘,知道王爷欲娶您之事么?”

“听说了一点。”风月道:“王爷看人一向颇有眼光。”

“…”这是夸殷戈止呢,还是夸她自己呢?乔堂杰愕然,摇摇头,心想姑娘家家的怎么可能跟孝亲王一样不要脸呢?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他的错觉。

轻咳一声,他重振精神,开口道:“王爷登基在即,诸事繁多,老夫觉得,这时候立后,不是最好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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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要继续努力

关清越这个人吧,从小霸道习惯了,有些东西虽然不在意,但你要从她手上抢,那无异于虎口拔牙!

于是,听着乔堂杰这话,她微微一笑,问:“那大人觉得,什么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呢?”

“起码要等王爷登基后一两年…”

“他等得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了。”打断他的话,风月挺了挺腰,眉目温柔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好歹流的是王爷的血脉,不给个名分,岂不是委屈了?”

瞪大眼,乔堂杰脸上的褶子又被吓平了!哆哆嗦嗦地指着她:“姑…姑娘怀了王爷的子嗣?”

“虽说是怀着。但这也不是最要紧的。”伸手拂了拂肩上不存在的灰,风月朝他笑得唇红齿白:“最要紧的是,大人,您还没看明白王爷为国为民的苦心。”

啥?为国为民?他就看见了孝亲王为博红颜一笑啊!

目光里带了些责备,风月皱眉叹息:“大人怎么不想想。登基大典繁文缛节筹备良多,甚为劳民伤财,立后大典亦然。王爷特地将这二者合为一次举行,费一次之力,成两处之好。省钱省事,岂不是为国为民,用心良苦?”

众人一听,嘿,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国力本就不济。搞这些大典啊什么的一次又得花很多银子,孝亲王登基同时立后,至少能为边关的将士们省下几天的口粮。

乔堂杰沉?,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也为孝亲王这样的用心感动,更顺便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跟着魏文帝太久了,遇见明主反而不习惯?

“可是…”想了想,他还是开口道:“恕老夫直言,关姑娘的身份…在这时候为后,恐怕要掀起轩然大波。”

“这又是为何?”风月挑眉:“我做皇后,各位大人不是该很放心,很高兴么?”

放心个啥?高兴个啥!你是忠良之后没错,可你爹死在皇室手里的,大家能对你放心吗?万一哪天一个想不通,把新帝一刀捅了怎么办?

旁边的大臣神色复杂,基本想法与乔御史一致,低声开口:“不妥!”

风月的脸上顿时挂上了“你们这样的人当真能辅佐帝王吗”的怀疑神情,盯得乔堂杰坐立不安,忍不住道:“也不是老夫心存偏见,可敢问关姑娘,您为皇后,我等如何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一扬下巴,风月道:“我武功已废,对你们新帝毫无威胁。再者。我满门已没,为后不会有外戚作乱,也不会有裙带关系拉拉扯扯,大人们难道不该高兴吗?”

乔堂杰一愣,眼珠子缓慢地动了动,轻轻吸了口凉气。

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嘿!

先前他们上书承诺不干预后宫之事,本还担忧万一这后位落在哪个世族大家的头上,那一族为乱,他们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毕竟裙带关系一向是能改变很多事情的。可现在,要是关清越为后,这种事儿就不必担心了啊,她压根就没族了!九族全灭!

这人选还真不是胡乱选的,王爷睿智啊!

心里好一阵感叹,乔堂杰的神色缓和了下来,捧着茶就朝风月笑:“听姑娘一席话,倒让老夫惭愧了。最近事务繁多,这脑子啊,不够用!很多地方没有想清楚,误会王爷了,也委屈姑娘了。”

“无妨。”轻轻垂了眼,风月的语气陡然沧桑:“这么多年在外漂泊,受委屈也已经习惯了。清越无依无靠,在哪儿也是任人拿捏的,大人不必在意。”

尾音带着点颤抖。似叹似怅地在屋子里响起,听得众人心里都是一紧。

一众重臣立马就觉得愧疚不已,尤其乔堂杰这种有孙女的老臣,更是慈心顿起,起身道:“姑娘莫要伤心,有王爷在,以后定然不会有人敢欺负于你。”

“承大人吉言。”眉间愁云不散,风月苦笑:“只是自古红颜多薄命,清越又受不少误解,这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全看运气了。”

误解从哪儿来?不就是朝中之人会觉得她身份尴尬,不适为后么?乔堂杰一想,捋了捋胡须便道:“姑娘放心,既然老夫等人拥护新帝登基,必然就会拥护新帝欲立的皇后,只有新帝后宫安稳,前朝之事也才能更平顺!”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风月抬袖,感动地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那…就多谢各位大人了。”

“姑娘好生养着身子吧。”慈祥地看她一眼,乔堂杰心里的疙瘩没了。很是高兴地就带着众位大人离开主院。

观止站在花厅里头,满脸愁容。

主院一向不让人进去的,御史大夫那群人硬闯,他已经禀告了主子了,本以为主子会大发雷霆跑去拦人呢,谁知道主子竟然不慌不忙地道:“随他们去吧”,然后就开始跟这陈卫尉玩“五子连珠”。

随他们去?!万一出事怎么办啊!风月姑娘一个弱女子…

正愁着呢,冷不防听见点动静。观止一抬头,就见乔大人那一群人满脸轻松地回来了。

“王爷!”乔堂杰上前,拱手行礼,一揖差点到地,分外诚恳。

殷戈止挑眉,平静地问:“怎么了?如厕一趟回来,心情这么好?”

乔堂杰抬头,满脸愧疚地道:“老臣们不懂王爷忧国忧民之心。反以为王爷沉迷美色一意孤行,是臣等浅薄鄙陋,请王爷恕罪!”

观止听得很茫然,他家主子岂不就是沉迷美色一意孤行么?啥时候忧国忧民了?

然而,座上的殷戈止道行毕竟高深。看着前头这一个个埋下去请罪的脑袋,轻轻将茶盏往旁边一放,便长叹了一口气,语气沧桑地道:“各位大人能这么快明白,本王已经知足了。”

“王爷…”

“为人君者。以一人之意决断天下,难免有时被人误解。”微微抬头仰望房梁,他惆怅地道:“但,只要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一个人受点委屈,又有何妨?”

瞧瞧这胸襟,这情怀!他们白白多活了几十年,拍马也追不上啊!

乔堂杰等人感动不已!

于是,接下来朝中就掀起了一阵激烈的讨论,以乔堂杰为首的朝廷重臣们那叫一个立场坚定气势磅礴啊!历时三日,将反对新帝登基立后的声音统统压了下去!

“你很厉害。”躺在软榻上,殷戈止伸手便将风月抱在怀里放着,摸着脑袋夸奖了一句。

风月龇牙:“王爷过奖,不过您做什么非得抱着我?”

两人的关系已经融洽到可以这么亲近了?

面无表情地睨着她。殷戈止道:“我现在还能抱得动你,为什么不抱?等你肚子大了,抱不动了,我便不抱了。”

眯眼看了看他,风月冷笑道:“别企图忽悠我!抱得动抱不动我都不想给你抱!”

“为什么?”微微皱眉,殷戈止道:“你即将嫁给我了。”

“那又怎么了?”沉了沉脸,风月眼神冷漠。

心口一沉,殷戈止垂眸。

他好像得意得太早了,这人大仇难报,心里怨气还未消。就算被他使着手段留住了,那也不是乖顺的小猫咪。

不过,他也不是束手无策,只要她还有在意的东西,那他就可以慢慢修路。一直修到她脚下!

心思百转,脸上却无波无澜,殷戈止松开了她,轻轻拢了拢她身上的披风,问:“喜欢什么样式的凤冠?”

“随便。”挣开他的怀抱。风月抱着茶杯坐到旁边去,虽然精神是有了,可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有点阴沉。

殷戈止不在意,翻身起来,道:“这两日都在搬东西进宫。府里一团混乱,与其留在这儿磕着碰着的,你不如跟我出去走走。”

“不去。”想也不想,风月拒绝。

“照影山风景不错。”慢悠悠地吐出这句话,殷戈止侧头看她:“当真不去?”

照影山。

想起自己还没做完的某件事。风月抿唇,瞪眼看着这不要脸的人!

“去!”

“那就跟我来。”朝她伸出手,殷戈止很是高傲地道:“如今这身份,本王可不是哪里都能去的,想不要大片人跟着,动作就利索点。”

一听这话,风月“啪”地就将自己的手放进他手心。

微微勾唇,殷戈止手上一用力,便看着那红色的披风在她身后扬起来,像很久之前梦回楼房梁上断了的红绸,迷花了他的眼。

马车绝尘而走,观止很是担忧地一边驾车一边朝后头道:“王爷,待会儿乔大人他们找不到您,会乱套的。”

“那么大把年纪的人了,什么事都要找我怎么行。”一脸严肃,殷戈止抱着风月,沉声道:“他们要学会自己处理事情。”

观止:“…”要是别的事情,他们的确是可以自己处理的,可是今天分明是要试穿龙袍啊王爷!

抹了把脸,他摇头不管了,主子都没着急呢,他急个什么劲儿!

秋风萧瑟,落叶纷纷。风月气喘吁吁地爬上山,便见关苍海的坟墓四周似乎在修什么建筑。那坟包上用大理石修了个拱形,前头的碑却还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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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美色的勾引

正有些怔愣,还没问出口,就听得旁边的人道:“先帝的旨意,要给将军修陵墓,此处便起将军陵。墓碑我没让人动,还是等你来了之后再刻。”

风月稍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手上已经没那么大的力道了,这碑文该刻什么,怎么刻才好?

眼里一片茫然之色,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面前这人。

清凌凌如小鹿的眼神,带着点无措和可怜,看得殷戈止心里一撞,平静如湖的眼里瞬间起了点涟漪,颇为狼狈地别开头。

“随我来。”

手被人一牵。风月眼里有了点焦距,顺手将另一只手也搭上去,接着就将浑身的重量都托在他手上,很是无赖地弯腰在后头走着。

前头的人很是嫌弃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往修了一半的陵墓里走。眼波流转之间,一抹摄人心魄的笑意悄然而生。

有正在修筑的石匠不经意地抬头,对上这张脸就看失了神,手里的锤子没拿稳,“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惊得旁边的人低斥了一声:“小心些!”

慌忙回神捡起石锤,再一抬头,却见那翩翩公子脸上平静无澜,方才的惊鸿绝色,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有纸笔么?”找着了监工。出示了信物,殷戈止有礼地问了一声。

监工颤颤巍巍地将石匠刻碑用的纸和笔递给他,惊恐不已。

这孝亲王…怎么会亲自来看将军陵了?

微微颔首,殷戈止牵着风月便到旁边堆积着的方石边坐下,平铺上纸,低声道:“你写,我刻。”

嘴角抽了抽,风月横眼看他:“王爷当我傻么?这碑岂是外人能刻的?”

“外人?”眉梢动了动,殷戈止道:“看来是聘礼给少了,你都不认本王是内人。”

一说起那多得恐怖的聘礼,风月青了脸,连忙摇头:“够了够了,您刻吧,您的手艺肯定比刻碑师傅还好。”

“过奖。”

嘴里谦虚地吐着这两个字,脸上却是一副“我当然最厉害”的骄傲神情,殷戈止转头便去挑刻刀。

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风月嫌弃地摇头,然后正经了神色,认真地看着这半透的宣纸,提笔而书。

碑文要写逝者之名、籍贯、家世、经历,风月一笑,挺直了背脊。她的父亲是忠勇大将军关苍海,籍贯澧都,出身将门世家!

而经历…

抿了抿唇,看一眼四周正在修建的壮阔陵墓。她沉默良久,终于是轻轻吐出一口气。

关苍海生而为将,忠君爱国,战场十年功绩无数。虽然最后冤死狱中,可害他之人,无一有好下场。四年冤案,昭然得雪,关家一门忠骨铮铮,终能安眠。后世评说,当为他叹息,满怀敬意!

这个结局,其实比她预想中的要好,她本无法做到的事情,有人替她做到了。

墨水在纸上微微晕开,风月咧嘴笑了笑,一笔一画地写下父亲曾经的丰功伟绩,写下他的冤屈和不平。一张宣纸不够,便又加了一张。

殷戈止捏了刻刀回来,扫一眼她那模样,没走近,转身去跟监工嘀咕了几句。

于是,等宣纸风干的时候,风月面前便摆上了三块墓碑,螭首龟趺,中间一块最长。旁边两块稍短,看样子打算并立为屏状。

眨眨眼,她问:“你怎么知道一块碑刻不下?”

扫她一眼,殷戈止淡淡地道:“因为你的话一向很多。”

风月:“…”

还想听他说点什么例如“关将军一生,岂是一碑能盖之”或者“你文采甚好,方寸不能困也”的话,那样她也好感动一把啊什么的,毕竟他都亲自来这儿了,诚意实在很足。

然而,这人说话还是这么不讨喜!

气愤地吹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风月扭头就去旁边等着,看他刻碑。

今日殷戈止穿的是一身白色的秋锦,质地稍厚,暗纹为龙,镶玉的腰带一束,当真是公子如金,公子如玉。哪怕是弯腰蹲在墓碑前头,那墨发顺着衣袍微微滑下来,眉目之间也是容色惊人。

一不小心看走了神,风月托着下巴就想。这人最近怎么越来越好看了?以前也知道他英气逼人,可周身气场太强,仿若铁刀,带着杀气,让人压根不敢直视。如今瞧着,那股子杀气好像不见了,周身柔软下来,纯净柔软得像谁家唇红齿白的少年,不染一丝脏污。

殷戈止抬头,不经意扫见她这目光,微微掀了掀眼帘,一丝光亮稍纵即逝。然后低头,更加认真地刻起碑文来。

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不一定非得因为这张脸,可若这张脸好看到了一定程度,那的确是可以用来勾引人的。三年前的他与风月并没有多少交集。要说这人为什么会爬上他的床,那肯定跟这张脸脱不开关系。

既然她喜欢,那就给她多看看。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以前视女人为玩物的殷沉璧。现在终于费尽心思勾引起女人来。

挂得老高的太阳渐渐偏西,碑文刻好,还未打磨。山上已经起风了,殷戈止皱眉便道:“回去了。”

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四周,风月问:“这里要多久才能修好?”

伸手给她系好披风。殷戈止淡淡地道:“等你孩子生下来再来看,便修好了。”

莫名地脸上一红,风月咬牙:“您不必如此,我手没断。”

“你手没空。”

“哪儿没空啦?”不服气地伸出左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风月瞪眼。

殷戈止垂眼看着她。突然勾唇,伸手便将她的手扣住,拢进自己宽大的袖子里,然后转头往前走。

“这样,就没空了。”

风月:“…”

这是勾搭了多少良家妇女勾出来的经验啊?盯着前头的路,风月想,怪不得那么多小姑娘排队想睡他呢,瞧这小嘴甜得,她都受不住。

打了个寒颤,她撇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上车,车里铺了厚厚软软的毯子,他坐进去,直接伸手将她抱到他怀里放好。

外头的风有点冷,却吹不开这厚重的车帘,风月眯眼,突然觉得很是安心。

说不出来为什么安心,就觉得在这个地方,风吹不到她,雨打不到她。有个人会在她身后护着,免她颠沛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然而,这种心情,她是不会跟殷戈止说的!

孝亲王府里的东西都搬进了宫。大杂院里那群人正在商量着之后要去哪里。

秋夫人道:“我不想再卖花灯了,去开个客栈怎么样?王爷让我去帮忙照看的那家客栈还不错,我照着样子开一家,生意肯定好。”

尹衍忠点头:“客栈可以,我掌勺。”

“我跑堂!”罗昊举手。

“那我干什么?”史冲满脸愁容:“继续打铁?”

众人一阵哄笑。正变着法儿打趣呢,冷不防就听得殷戈止的声音道:“史力士天赋过人,还是适合上阵杀敌。”

此话一出,满院的人都惊了,四处找殷戈止在哪儿。连坐着的矮凳都端起来看了看。

风月瞧得直摇头,痛心疾首地道:“就你们这样子还想开客栈?太让人不放心了!”

秋夫人一愣,回头朝门口看去,就见殷戈止和少主施施然站着,身上都披着外出用的披风。

“嘿。这是什么招数?”史冲很是惊奇:“我分明听见殿下的声音从地上传过来的!”

“我听见在水缸那边!”

“得了吧!”风月抹了把脸:“人家用个腹语你们就找不着北了,说出去都是战功彪炳的人,丢不丢脸啊?”

殷戈止站在旁边,很有风度地道:“是本王一时兴起作了怪,各位切勿放在心上。”

最后一更18点(??∀?)??是近尾声啦但是还有些情节会不急不慢放完的这本书写得不累不会仓促抱头跑走的放心啦。就是写得好慢嘤嘤嘤~!

第183章 登基大典5100钻石加更

一句话,风月就成了个唱?脸的,殷戈止的白脸还继续唱:“不过看各位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烦恼,兴许在下能帮上忙。”

史冲神色一动,立马拍了拍大腿:“对啊,还有王爷在!”

或者说,这魏国将来的皇帝跟他们关系这么好,还想什么开客栈啊,这里的人一个个的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最想做的事情,不就是重回能施展抱负的地方吗?

院子里的人沉?,相互递着眼神,满脸纠结。你推推我,我推推他,没一个敢先站出来开口的。

风月一看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当即就一脚踩在了殷戈止的鞋面上!

轻轻吸了口凉气,殷戈止低头,咬着牙问:“你做什么?”

“你别算计到我的人头上!”风月瞪眼:“想做什么直接说!”

“冤枉啊。”轻轻叹息一声,殷戈止低声道:“我本也没想诓他们。”

骗鬼呢?鬼都不信!风月满脸戒备,跟盯贼似的盯着他。

然而。这回好像当真是她错怪他了。旁边这人站直身子,直接开口朝着面前那一群人道:“如今军中缺人,不知各位可愿重新披上铠甲,振我魏国雄师之威?”

史冲力气大没心眼,一听就高兴地答应:“好啊!”

尹衍忠微微皱眉。略有顾虑地看他一眼,道:“许久没磨刀,也已经不会打仗了。王爷盛情,我等恐怕要辜负。”

“尹将军谦虚。”殷戈止颔首:“本王也是战场上长大的人,各位会不会打仗。本王心里很清楚。眼下抗宋之兵集结在即,本王真诚相邀,希望登基之后,能得众位援手。”

说罢,很是诚恳地拱手,朝他们重重一拜。

尹衍忠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扶住他的手腕,院子里的众人也是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高高在上的孝亲王,竟然…对他们这群什么也不是了的人行礼?就为了让他们回去继续为国效力?

一时间,这些人纷纷想起了面前这人是谁,他是大皇子殷沉璧啊!也是个战功赫赫,驰骋沙场的英雄。他继位,魏国定然会是不同的风气,还为何要担心将士跟以前魏文帝在位之时一样,不得信任器重,不得好下场呢?

“草民听命!”罗昊想通了,拱手便站出来行礼,史冲一看,也跟着拱手。院子里的人犹犹豫豫的,可站出来行礼的人却接连不断。

罢了。尹衍忠闭眼,低笑了一声,想起沙场皓月、边关霜雪,喉结微动,站出去拱手:“草民听命!”

“草民听命!”

“草民听命!”

方才零零散散的声音。在片刻之后,终于响成了一片——“吾等听候王爷差遣!”

殷戈止抬头,目光从这一张张脸上扫过,语气分外真诚地道:“多谢。”

多谢你们,在经历了不善待将士的君主之后,还热血未凉,还愿上战场。

风月安静地看着,没出声打扰。这么多年了,这群人帮了她很多,如果他们有很想做的事情的话,她也愿全力帮他们达成。只要她还活着,不管用什么方法,绝不会让殷戈止走上魏文帝的老路!

院子里热闹起来,这群人拿刀的拿刀,拿剑的拿剑,还有就地松动筋骨,大喝自己“宝刀未老”的,引得一片哄笑之声。

月亮升起又落下,明天,就是登基封后大典了。

搬进了宫里,风月睡得不太踏实,跟烙饼似的翻来覆去。旁边的殷戈止疲倦地睁开眼,伸手将她捞进自己怀里,顺毛摸了摸。

“干嘛!”口气很不好,风月伸着爪子就挠他!

捏住她的手。殷戈止摸了摸她的指甲,微微皱眉,翻身下床便点了灯。

爬起来坐着,风月睁着一双万分精神的眼睛:“你终于也睡不着啦?”

没理她,殷戈止找了锉指甲的锉刀出来,盘腿坐上床,将她的爪子捏过来,一个个地磨:“太医不是说了让你别留指甲?”

“我留指甲怎么也碍着他了?”风月微怒:“这么点长都不行?”

“不行。”语气强硬得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殷戈止满脸困倦之意,眼睛半垂着,却是很仔细地把她指甲磨得平平的。修长的手指轻轻碰着她,叫她觉得浑身不对劲。

这算个啥?百炼钢化绕指柔?殷戈止这可是握偃月长刀的手啊,现在竟然拿着个小锉刀给她磨指甲?眨眨眼,风月盯着人家长长的睫毛瞧,嘴里喃喃有声:“以后咱孩子要是长得像你就好了。”

睨她一眼,殷戈止点头:“也是,若是生个跟你一样的女儿,我会担心她嫁不出去。”

“你才嫁不出去呢!”风月皱眉:“当年追求我的人可多了,关家门槛都差点被踏破!”

“哦?”停了手上的动作,殷戈止声音平静地问:“有哪些啊?”

认真地想了想。风月道:“多得快记不清了,郎中令家的公子吧,还有什么太仆家的二少爷、新晋的年轻典客…”

“等会写份名单给我。”

“啥?”风月瞪眼:“你要这个名单做什么?”

“皇帝登基,一般要找些人立威,正愁找不到人,不如就他们了。”殷戈止面无表情地道。

风月:“…”

突然觉得背后有点发凉,这人当质子的时候很恐怖,当王爷的时候更恐怖,真让他当了主宰人生死的皇帝,这天下会是什么样子啊?

月亮偷偷地下了柳梢头,天亮之后,整个澧都一片沸腾。

新皇登基了!

宫门大开,几排护卫骑着马跑向四面八方,手里拿着铜锣和皇旗,一边跑一边昭告天下。百姓们夹道围观。热情地议论着这位新皇帝。

红毯从宫门口一路延伸到朝堂前,殷戈止下了龙车,一袭紫金龙袍,龙冠高束,气宇轩昂。旁边的凤车停下。他侧头伸手,便有纤纤素手搭上来,修得平平整整的指甲,看着分外顺眼。

风月一宿没睡着,此刻倒是困倦了。顶着沉甸甸的凤冠,穿着紫金色的霞披,强打精神,端庄地跟在殷戈止旁边走。

看一眼她这神色,殷戈止低声道:“叫你睡你不睡。现在可好,想睡也不行了。”

轻蔑地笑了一声,风月道:“实在想睡,我就装昏迷,您能把我怎么着?”

“好主意。”微微颔首,殷戈止神色自若:“那你现在就昏吧,朕抱你行接下来的礼。”

“…”余光看了看四周的文武大臣,风月闭眼,她还是丢不起这个人的!

不过,场面是当真很壮观。八个号角由两人抬着分列台阶两侧,上百朝臣并着皇室宗亲于东西两方的空地上站得齐整。红绸招展,旌旗烈烈,走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风月几乎要觉得登基的是她自个儿了。

这是皇帝才能享受的无上荣光,殷戈止将她带上,当真是很够义气!

一步步登上台阶,殷戈止突然低声开口:“你报仇了。”

“嗯?”微微一愣,风月不解地瞥他一眼:“什么?”

“没能亲手杀了魏文帝,但你生擒了魏孝帝。”捏着她的手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殷戈止侧头,眉目严肃,一字一句地道:“他的百年基业,江山后代,全都捏在你手里了。魏国的江山。也是你的天下。”

瞳孔微缩,风月有些怔愣地看着他,身子却被他一转,面前陡然呈现下头人山人海的场景。

“一叩首——”旁边的太监高唱一声。

瞬间,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皆跪叩首,声势浩大,震得风月心口一跳。

“再叩首——”整齐地起身,又整齐地跪下,衣裳摩擦之声本是甚小。可这千人行礼,汇聚起来的衣摆起落之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风月起了鸡皮疙瘩,一听“三叩首”,自己都差点朝殷戈止跪了下去。

“就这点出息?”眼角眉梢都是嘲讽之意。殷戈止嫌弃地道:“你在同朕一起受这叩拜呢,能不能把腰杆挺直了?”

吸了吸鼻子,风月小声道:“陛下,您当真不怕先帝半夜来找您谈心么?”

这已经不是棺材板能不能盖住的问题了,魏文帝就算还活着,看见她站在这儿受殷氏宗亲和文武百官的大礼,那也得重新气死过去!

这种感觉有点爽!

“他若是来,朕很欢迎。”面色不变,殷戈止低低地道:“正好想问问他可有遇见关家的人,可忏悔过了?父皇下葬之时没有陪葬阴兵,想来也是能放下手里的权力,好生与人聊天的。”

咽了口唾沫,风月别开了头,她在想…她什么也不敢想了!

登基大典继续进行,她站得累了,便偷偷往旁边这人的手上借力,殷戈止全程站得笔直,就算她把整个身子压在他手上,这厮脸色也没变一下。

于是,在太监念那长长的什么文的时候,风月就大胆地靠着殷戈止打盹儿了。

凤冠在他眼角边儿摇来晃去,殷戈止眉眼含笑,睨了这人一眼,轻轻伸手捞住她沉甸甸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肩上。

明天12点呀/(ㄒoㄒ)/~~好困

第184章 复兴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