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一齐点头,一卦准仍不服气,撇了撇嘴,嘟囔道:“阿黄放屁臭死他们,还不是一样,偏还花姑娘上轿,好多的臭讲究。”

回师十日,夏雨率一支舰队来迎,上舰见雪槐道:“大将军,我大凉添为天朝一脉,自当为天朝尽力,所以大凉王命尽起水军为大将军助战,我大凉水军共有巨舰二十艘,大小战船三百余艘,水军将士两万,全听大将军调遣。”

“多谢大凉王。”雪槐抱拳,道:“但请你将水军带回,疯牛国要挑战的是我大天朝,如果另有助力,他即便输了,也不会心服,而我此战惟一的目地,就是要疯牛国彻底死心。”

“大将军神勇。”夏雨明白了雪槐的意思,不再勉强,当下将舰队带回,这时距切皮舰队已不过半日水程,雪槐下令休息一夜,次日决战。

次日天高云淡,长空万里,杀气腾腾的日子里,天气到是出奇的好,也不知老天爷怎么想的。

雪槐舰队前出二十里,迎上切皮舰队,雪槐运剑眼看去,但见切皮舰队分为左中右三军,中军为主,约有巨舰三百余艘,左右为辅,各有巨艘百艘左右,大小战船近三千艘,实力极为雄厚。

雪槐的巨舰主要是缴获矮子国的,矮子国一切又是学的天朝,舰船自然没有两样,疯牛国的西洋舰却与天朝大为不同,西洋舰最前面是个尖角,包以钝铁,天朝舰与敌舰相撞,只是把船头撞烂,西洋舰这个尖角穿过来,却可以深深穿入敌舰舰身,造成巨大的破坏。

雪槐综合各种消息,深刻琢磨过西洋舰的战法,这时一看切皮舰队的部署便知道,切皮仍是采用惯用的战法,以中军主力中央突破,坚船利角将如一把锋锐的长剑,将敌阵戳得稀烂,然后两翼合围,把乱作一团的敌人赶尽杀绝。

如果没有术奇的阵法,说实话雪槐对着切皮这支巨大的西洋舰队没有半点必胜的把握,首先天朝舰不敢与西洋舰硬撞,这就大落下风,其次切皮整体实力也在镇海军之上,正面对撼,绝非上策。但有了术奇的奇门九阵,雪槐却是成竹在胸。

术奇得雪槐重用,感激涕零,极其用心卖力,他没有雪槐的剑眼,便亲自爬上桅杆看切皮舰队,这时从桅杆上下来,对雪槐道:“大将军,一切如你所料,切皮采用的是他们惯用的战法,借着利舰尖角,先冲破我军舰队阵形,再逐一歼灭。”

“我看也是这样。”雪槐点头,看向术奇,道:“先生有把握吗?”

“有。”术奇一挺胸,白须飞扬,道:“西洋舰便如疯眼牛,都是尖角,就是一股子蛮劲,这股子蛮劲对付其他人还可以,对付我天朝却还差得很远,我天朝文化博大精深,讲究的是以柔克刚,以弱击强,四两搏千斤,岂是蛮勇之徒可以比拟。”

“好。”雪槐将金龙旗交给术奇:“如此便请先生指挥。”

“术奇必不负大将军器重。”术奇俯身接过金龙旗,眼中满是激动。

探子报:“敌军中军正全速冲来。”

术奇老眼发光,喝令:“布阴阳两仪大阵,敌军到百丈外报我。”

金龙舰上旗号展动,舰队展开,以阴阳鱼之势,布下阴阳两仪大阵。

探子报:“敌舰中军已到百丈开外,还在加速。”

“退阳火,进阴符,两仪化四象。”术奇高声下令,眼光凝重若山。雪槐看他眼光中充满自信,暗暗点头,想:“我天朝地大物博,草莽之中,往往藏龙卧虎,很多人身怀绝学却是终老一生,郁郁不得志,一但有机会一展身手,便是天惊地动。”

随着术奇口令,雪槐正面的巨舰突地掉头,向后驶去,此为退阳火,两腰却反往前插,此为进阴符,阴阳鱼转动,包向切皮急冲过来的舰队,整个舰队看上去就象平整的地面突然凹进去一块,又好象一张闭着的嘴突然间张开了。

切皮在中军指挥,正如雪槐所料,他所用的战法就是中军突破,两翼包抄,分头围歼,这时突见雪槐正面的巨舰掉头后退,偏偏头退腰进,后面的反抄上来,古怪之至,他一生东征西讨,灭国无数,打过的海战连自己都数不清,却从未见过雪槐如此战法,不过大致一想就明白了,冷笑:“想诱我军深入,包围我,嘿嘿,雪槐小子,看不出你还真有两手,只可惜碰上了我。”下令:“中军只管前冲,深入敌军舰队中心分左右两路杀出。”同时下令:“左右两军加速围上,与中军里应外合,将敌舰队反包做两团,彻底吃掉。”

百丈距离眨眼即至,切皮中军深入雪槐舰队中,随即左右分开,外围左右两军则同时包抄过来,变化十分神速,确实是训练有素。只不过想以利船尖角撞烂雪槐舰队的打算却落了空。

雪槐眼见术奇以阴进阳退之势,轻轻松松就破了切皮舰队猛冲过来的狠劲,心中大是兴奋,对术奇更具信心,他天眼看得清楚,道:“术先生,切皮变阵了,他中军想左右突出,与外围左右两军会合,反将我军切为左右两团。”

“大将军放心。”术奇眼中充满自信:“即入我阵,如何还能让他逃走。”挥旗下令:“四象化八卦。”旗号一出,舰队转动,依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字,八面八门,布下八卦大阵。

在术奇奇门九阵中,论变化之奇,八卦阵仅次于九宫阵,而若论威力之大,却是九阵之首,要破此阵,只能从死门进,生门出,走其它任何一门都绝破不了阵,有死无生。

切皮如意算盘打得好,却突见雪槐舰队变动,自己一支庞大的中军却就象钻进了一个迷宫里,有劲使不上,想冲冲不出,四面八方,到处都是雪槐战舰,长帆蔽日,桅影如林,喊杀声更是惊天动地,一时又惊又疑又怒又慌,怎么也想不明白,雪槐这到底是什么战法,明明实力还不如他,如何就能以少围多,但想不明白是想不明白,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只有拼死冲出,同时下令外围左右两军竭力接应,但他于天朝阵法术数之学一窃不通,进了这玄奥无比的八卦阵,又如何冲得出去?可怜他枉自怒吼如雷,左冲右突,命令下了一道又一道,想尽了一切办法,却始终出不得雪槐大阵。

直杀了一日,到天色傍黑,夜风凌厉,术奇八卦阵给风吹得有些凌乱,切皮中军才终于在左右两军的拼死接应下冲了出去,三百余艘巨舰却也仅有七八十艘冲出,士卒死伤至少十万以上,元气大伤。

眼见切皮小股舰队冲出,术奇摇头大叹,道:“海上终究不比陆上,风吹船动,大阵便布不严实,否则我必叫切皮无片船寸甲回去。”

雪槐却已十分知足,道:“这样也够了,我主要的目地是要让切皮知我天朝不可辱,这一仗下来,切皮已是心胆俱寒,从此以后,我想他是再不敢打我天朝的主意了。”

打扫战场,切皮陷在阵中的巨舰除被烧毁撞毁的,也还剩近百艘可用,雪槐当即命编入军中,召箭飞来道:“西洋舰借船头尖角冲阵的战术,其实也颇有威力,你选一批脑子灵光些的,把船摸得熟了,来日便以此西洋舰为先锋,冲击矮子舰队。”

箭飞狂喜,道:“总舵主放心,西洋舰操作与我天朝虽有不同,但也是大同小异,有半天时间便可摸熟,到时我一定将小矮子象穿鱼丸子一样全部穿起来。”当下调集精干水手上舰。

天黑不久,大凉国一支舰队驶来,竟是夏雨霍春红陪着大凉王来了,商昆自也跟了来,雪槐急请大凉王上舰。那大凉王约莫十六七岁,瘦瘦的一张脸,显得有些苍白,不过这时却是满脸的激动,一见雪槐,他突然就拜倒在地,号啕大哭道:“多谢雪将军为先王报此大仇。”

雪槐吃了一惊,忙也拜倒,叫道:“大王不必如此,有话起来再说。”

扶大凉王,大凉王却不肯起来,看向雪槐道:“雪将军,我还想求大将军一件事。”

雪槐忙道:“大王请说,只要雪槐做得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大凉王看一眼旁边的夏雨,道:“雪将军神勇无敌,虽不叫我军助战,但我由夏统领陪着一直在一旁观战,我观将军战法,以少围多,神乎其神,切皮船坚角利,却就象一头落在网里的鲨鱼,只有垂死挣扎的份,真真让人叹为观止。”他说到这里却住了口,只是望着雪槐的眼睛里满是激动渴盼。

雪槐是聪明人,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大王之意,是想我把此水战之法传给大凉水军?”

“万望雪将军垂怜我大凉孤悬海外,国小民弱,留此战法,以为我大凉水军镇国之宝。”大凉王说着,又叩下头去。

雪槐急忙相扶,连连点头道:“这个容易,大王万不可如此,这水战之法其实化自术奇先生的奇门九阵,待灭了矮子国后,将此阵法传与大凉水军便是。”说着他看向术奇,术奇忙自点头,道:“都是天朝一脉,当然可以。”

大凉王大喜作谢,复看向雪槐道:“雪将军,我还有一事相求,打切皮,大将军要扬我天朝天威,不让我大凉水军参战,打矮子国我们总可以参战吧,自我天朝衰落,矮子盗就不时欺负我大凉,这口气可是憋得久了,这次借着大将军神威,我们也出出这口气。”

见他一脸渴盼,雪槐当即点头,道:“好,都是天朝一脉,大凉舰队便与我军合兵一处,共灭矮子国。”

大凉王再次作谢,他随船带了不少酒来,当下一齐欢饮。

酒到半夜,大凉王等都醉倒了,便是雪槐也是有了六七分醉意,散了宴席,回舱睡倒,眼一闭,眼前突地现出一幅场景,却是一个大战场,一面是切皮的疯牛兵,一面是他的镇海军,奇怪的是战场却不在海上而是在陆上,他的镇海军给切皮堵在海滩上,颇有点进退两难的味道,另外还有一件怪事,切皮军中竟还有大凉的兵。

雪槐酒意一扫而光,知道这是神剑示警,心中又惊又疑:“难道切皮挨了这一下仍不死心?就算再战,怎么又打到陆地上去了呢?看情形似乎是在大凉国,而且大凉兵还在帮切皮,这怎么可能?”

雪槐与大凉王酒桌上一席交淡,感觉大凉王虽年轻,却是一位有血性忧民劳国之主,并非卑劣昏庸反复无行之人,怎么就可能去帮着切皮呢?

但神剑即然示警,就绝不会假,若不闻警知机,神剑警示的便必会发生,雪槐略一思索,当下便借遁术出舱,径往大凉国来。他从夏雨口中知道,大凉王五岁登基,因年幼,国政便由摄政王周量主持,要到明年大凉王满了十八岁行了冠礼,才正式执政,雪槐因此想到,大凉兵会帮切皮,毛病只有可能出在这位摄政王身上,所以来大凉国查探。

白天的战场本就在大凉国近海,因此雪槐只一瞬便靠近了大凉国海岸,想到神剑警示的疯牛兵先上了岸的事,便运剑眼沿大凉周边海岸扫去,未见到切皮舰队,但却见到了一艘大凉巨舰,大凉水军大部随大凉王到了雪槐军,留在国中的巨舰已然不多,这一艘巨舰不泊在港中,大半夜里跑海上来做什么?雪槐心中生疑,当即以剑眼向舱中看去,一掠之下却急缩回来,原来他在舱中竟看见切皮。

“根子在这里了。”雪槐心中怦怦跳,当下运起天星遁魔大法,将剑气大部藏起,只微以一线射进舱中,幸好先前那一眼他只略瞟到切皮便收了回来,没让切皮发觉,这时见舱中两个人,一个是切皮,另一个却是天朝人,着大凉国服饰,六十来岁年纪,穿着华贵,一个大肚子,不过这时却是弓着腰,只听切皮说道:“海战雪槐会玩邪法,但在陆上他绝对玩不起来,我疯牛兵个个高大勇悍,对付天朝兵,一个至少可以打五个,所以你只管放心,这一仗我军必胜,顺手收拾了那乳毛未干的大凉王,你便再不是摄政王,而是名副其实的大凉之王了。”

“果然是这摄政王起了野心,勾搭外敌。”雪槐暗暗点头,想:“这切皮倒是皮厚,还以他受了白天的重创就此死心,他倒还想在陆上较量较量,好,我便彻底把你打服了,让疯眼牛从此听见天朝两个字便全身打颤。”

雪槐心中凝思,剑眼神光始终瞟着舱中,但见周量不住点头,一脸媚笑道:“是,是,天朝人普遍瘦弱,在海里可以借巨舰之力,上了陆绝不是疯牛国雄兵的对手,事不宜迟,明天夜里大人便率军上岸,在马蹄谷里埋伏,我便送信给雪槐军,说大人率兵入侵,大凉王必求雪槐来救,我大凉只马蹄港可泊巨舰,雪槐军必在此上陆,待雪槐军多半上岸,大人率军冲出,雪槐军挤在海滩上,只有挨斩的份,大人更可以一支水军袭其后背,断了雪槐退路,雪槐必全军复灭。”

“好一条毒计。”听了周量的话,雪槐又惊又怒,如果不是神剑事先示警,真要中计,大军上岸不及摆开切皮大军就狂冲过来,数十万大军挤在小小的海滩上,切皮再以一支水军堵住港口,镇海军真有可能全军复灭。

切皮大笑,道:“好计,就此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周量媚笑:“我先预祝总督大人全歼雪槐军,大获全胜。”

“我也先预祝你当上大凉之王。”切皮哈哈笑,当下告辞,借巫功而去,周量也喝令回船,雪槐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就冲上船去,掐断周量的脖子,但转念一想:“疯牛国是西洋大国,我把切皮再打一顿狠的,叫疯牛人从骨头缝里怕了我天朝,则我在西洋的天朝子民以后就再不受人欺负了。”想到这里,便转头回舰队中来。

大凉王直醉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见了雪槐,仍是抱着脑袋叫疼,雪槐笑道:“醉酒我有经验,头疼得受不了,那就再喝三大碗,再醉过去一次,以后就不会再这么疼了,而且洒量也会大增。”

“再喝三大碗?”大凉王惊呼,但看一眼雪槐,却点头:“即然是雪将军说的,我便信,那就拿酒来,再醉一次。”说着一脸诚恳的看着雪槐,道:“雪将军,说真的,头虽疼,但我却心里却真的很痛快,自父王被害以来,我心中从未这般痛快过。”

雪槐相信他的感激出自真心,点头,却举手止住端酒的侍从,道:“大王醉酒之先,雪槐有件事要说,大王的摄政王周量有谋逆之心,勾结切皮,不但想谋大王的王位,还想让我天朝大军全军复灭。”他本来想说得委婉点,后来想想还不如直说,所以单刀直入,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大凉王听了他的话,一下子惊跳起来,叫道:“什么?”看看身边的夏雨,又看向雪槐,道:“雪将军怎么知道的。”

雪槐看着他,道:“大王认为我说的不可信吗?”

大凉王未出声,夏雨却先接口道:“大王,我认为雪大将军说的是真的,摄政王一直以来就是舛傲不驯,谋权结党,野心勃勃,掌权十年,眼见明年即要还政于大王,如何甘心,生出谋逆之心完全有可能。”

“摄政王平日所为,我自然看得出来。”大凉王点头,看向雪槐,道:“只是雪将军怎么知道的,有证据吗?无论如何,摄政王有功于我大凉,我不能无端的指责他。”他心中对雪槐即感激又敬重,但却仍直言相询,雪槐暗暗点头,想:“他年纪虽不大,却是很有主见,大凉又出了一个英主贤王。”当下便把昨夜的事说了,只略去神剑示警之事。

听雪槐和盘托出周量与切皮商量的阴谋,大凉王再不怀疑,失惊道:“那怎么办?”看一眼夏雨,复看向雪槐,道:“雪将军,要不趁疯牛兵还上岸,我们先回去,拿了摄政王,切皮没了内应,也就不敢再打主意了。”

“不。”雪槐摇头:“要拿周量,我昨夜便拿来了,我留着他,便是要他与切皮行计,引切皮上岸,这样我才有机会将切皮彻底打服,疯牛国是西洋大国,疯牛国怕了我天朝,则我在海外的天朝子民以后也就不会再受人欺负。”

“好。”夏雨眼中放光,道:“大将军果然想得深远,我天朝千年积弱,流落海外的天朝子民也就到处受人欺负,雪大将军若能彻底打服疯牛国,再扫灭矮子国,则一战便可扭转我天朝千年颓势,我大天朝又可象以前一样,雄视海内,威扬万国。”

“若真能这样,我大凉添为天朝一脉,也是多有荣光。”大凉王也是一脸往外,但眼中却有担忧之色,看着雪槐道:“但我大凉的地形我知道,只有一个马蹄港能泊大舰,若给疯牛兵先在马蹄谷里埋伏,则大将军即便事先知道有伏兵,也没法应对疯牛兵对海滩我军的冲击。”

“并不是只有大舰才可以运兵的。”雪槐微笑:“我不用大舰,用小舰则又如何?”当下说了胸中计策,大凉王夏雨均是两眼放光。

三十六章雪槐的计策,是将计就计,周量来送信,大凉王假作不知,雪槐大军回救,明走马蹄港,暗里却以中型战船先一步将大军送上岸,在马蹄谷两边埋伏,切皮一冲击雪槐在马蹄港登陆的军队,雪槐伏兵却从后掩袭,切皮前后受敌,措手不及,必败。

大凉王击掌道:“大将军此计绝妙。”

商昆一直未做声,这时道:“切皮想算计大将军,结果反受大将军所算,必败无疑,不过疯牛国人身高体壮,真个陆地相拼,我天朝人体力上明显处于下风,因此大将军的伏兵不能派得太少,否则就算围住了切皮,只怕也会给他破围而出。”

夏雨点头道:“是,伏击疯牛人,最好是以三围一或以四围一。”

听了他两个的话,一边的霜千里闷哼一声,射天雕却与海冬青相视大笑,夏雨几个不知他们笑什么,都拿眼看他两个,箭飞在一边笑道:“大将军还有一个名号你们不知道,叫做天海之王,打海战有我横海四十八盗,打陆战则有风神八族和狐女族战士,天海之王,天海无敌。”

“原来如此。”大凉王点头,看向射天雕几个,眼中大有惊叹之色,夏雨商昆也在一边点头,但眼底却终有怀疑之色,海冬青两个自然看见,却仍是相视大笑,并不争辩。当日他两个为证实雪槐就是预言中的天海之王,争干口水,那其实还是不自信的表现,而今日百战无敌,胸中信念再不可动摇,也就再不屑于与人嘴皮子上辩高下。

术奇忽地向雪槐一抱拳道:“大将军,昨日海战给切皮溜了,我心中实有不甘,因此请大将军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在陆上布阵,这一次非叫切皮寸甲无回。”

“先生有此心当然好。”雪槐点头,存疑道:“只是我军是两面布伏,这样好布阵吗?”

“好布阵。”术奇点头:“大将军的战法是伏兵马蹄谷两面,加上海滩上正面的兵马三路夹击是吧,我可将此三路兵化为七支,以七星聚会之势,布一个七星北斗大阵。”说着取了杯子来,大略摆了七星北斗大阵的图示,看了雪槐道:“只是此阵要辛苦大将军,占定北极星位,只要切皮抢不得北极星位,则无论疯牛兵有多凶悍也绝出不了我的七星北斗大阵。”

“我可以保证切皮绝抢不到北极星位。”雪槐微笑,他声音并不高,但却充满自信。

战略即定,雪槐随即调风神八族与狐女族共十二万大军,由夏雨引路,乘战船偷偷先行摸上岸去,在马蹄谷两面山中埋伏,所有巨舰则仍装模作样往矮子国驶,午后不久,周量果派人送信来,信中说疯牛国水军突然偷袭,周量只注意了马蹄港,不防切皮是以中型战船从背后偷袭,因此直到疯牛国大军上岸才知道,此时切皮正在攻打王都,请大凉王立即回救,信中更强调,马蹄港仍在周量手中,回救的大军舰队可直走马蹄港。

信中所说,与雪槐说的几乎一模一样,大凉王虽确实雪槐的话不会假,但见了这封信,仍是惊怒交集,雪槐当即回军,却将舰队分成两股,自率一军在前,箭飞大黑鲨率一军在后,拉开二十里左右。回船是逆风,而且要腾出时间给先行的大军上岸布伏,所以走得不快,第二天早上才到马蹄港。

夏雨回报,大军已上岸在马蹄谷左右埋伏,切皮疯牛兵约十五万人,伏在马蹄谷里,对雪槐的伏兵则浑然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