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这话过了。”王鹰摇头,道:“怎么是做奴才呢,上次公主相请就说过了,五观三寺名动天下,为我正教中流砥柱,只要师太肯加盟,将立请天子下诏加封,那水月庵便成护国水月庵,为天下僧尼所共敬,当然,师太世外高人,不把虚名放在眼里,但我家公主成立定天府也并不是为了自己啊,是为了重振天子天威,天朝一统,最终还是好了天下百姓,师太慈悲为怀,不正是希望天下百姓过太平日子吗?”

先前王鹰要镜空师太加盟定天府才肯援手,雪槐已然大是恼怒,但听了这番话却是暗暗点头,想:“五观三寺再不是以前的五观三寺,想要八派共传一个大弟子却又各存私心,借着定天府为皇家出力而团结一致,倒也真是个好主意,师太这方面太固执了,却不知其它几派是怎么想的,公主一直没提这方面的事,莫非其它几派也全都拒绝了?回去倒要问问定天公主,若真是说不转,我倒可以去一趟青莲观,让青莲先说动她师父,然后由荷叶真人去劝撞天僧几个,荷叶真人位望尊祟,他出马劝说就要见效得多。”

雪槐私心里盼望镜空师太听了这番话会点头,但镜空师太却毫不犹豫的断然摇头,叫道:“他们是他们,我是我,镜空认定的事,便血染黄沙,也是绝不回头,给我滚吧,休要在这里罗嗦。”

“那就怪不得我定天府了。”王鹰一抱拳,定天府武士后撤,雪槐知道此时迟疑不得,身子往前一纵便到了那焦吴两人背后,剑一划,两个脑袋齐刷刷落地,焦吴两人功力虽还比不上那两个蒙面老者,也算是不错,却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就落了脑袋,一是与功力与雪槐差得太远,另一个也是实在没有想到,尤其是没能看破雪槐背上那看上去是包袱的东西其实是两把剑,否则若在先前雪槐不反抗时缴了去,至少要多费雪槐一番手脚。

雪槐本来的打算斩了焦吴两人后便要助镜空师太对付那功力最高的两个蒙面老者,这时王鹰不插手他便改了主意,不扑向两个蒙面老者,而是改杀其他蒙面汉子,九指就站在焦吴两人不远处,一惊之下刚要举刀,雪槐的剑已到了,连手带脑袋一起削掉,九指变成了五指。

连斩三人,雪槐更不停留,一人一剑便象风一样围着火堆刮过,而所到之处,蒙面汉子无不身首分离,一众蒙面汉子虽然已经惊觉,但实在是挡不了雪槐的剑,别说挡,便连雪槐的剑是怎么来的都没人看清楚,要知雪槐为防蒙面汉子先下手杀害群尼,用上了全力呢,以雪槐今日的功力,这些普通的蒙面汉子又怎么可能看得清他以全力施出的剑招?能看清雪槐剑招,至少也要到焦吴两人的样子才行。因此几乎是一眨眼,围着大半个火堆的蒙面汉子都已脑袋落地,竟无一人能先对群尼下手,而另一面难得糊涂自也动了手,他木剑也不出鞘,就那么左右戳出,剑鞘虽钝,但他是何等功力,蒙面汉子如何受得起一戳,也是挨着者死,撞着者亡,雪槐往左杀,他往右杀,两个在火堆另一头碰面,那说走的王鹰竟还没有动身,直着眼,看呆了,王鹰也有点年纪了,但说句实话,从没见过象雪槐一样杀人,那不是在杀人,简直就是在割草啊。

到是镜空师太和那两个蒙面老者反应快得一点,到九指脑袋落地时,镜空师太的剑便刺向了那两个蒙面老者,两个蒙面老者一个出剑回击镜空师太,另一个便怒叫着扑向雪槐,可他刚扑到火堆前,这面雪槐难得糊涂已在火堆另一头碰面,一齐扭头看过来,两人看着这蒙面老者的神情,都象在看一个死人。这蒙面老者魂飞魄散,再不敢扑过火堆,鬼嚎一声,扭头就跑,另一个蒙面老者也慌忙虚晃一剑,跟着跑了。

群尼身得自由,一齐叫着围向镜空师太,王鹰也清醒过来,鹰眼看向雪槐两个,雪槐因为拨剑,破了难得糊涂在剑上的的法术,露出了背上的天眼神剑,所以王鹰眼中满是疑惑,他自然是知道背双剑的雪槐的,但这时的雪槐却是个光头小和尚,变化又未免实在太大,心中拿不准,叫道:“你们是什么人?”

虽然雪槐对镜空师太不加盟定天府有看法,但也决不喜欢王鹰用援手来要胁镜空师太,因此对王鹰毫无好感,剑一收,不理不睬,难得糊涂却是哈哈一笑,叫道:“不是夸口你们定天府掌控天下吗?怎么还有你们不认识的人?”

王鹰脸露尴尬,雪槐两个身手惊人,他不敢露出定天府的霸气,但不弄清楚雪槐两个的身份却又实在不心甘,他倒也机灵,脑子一转,道:“定天府虽掌控天下,但也不可能识得天下所有人,尤其是隐居世外的佛道高人。”

“嘴还蛮巧的嘛。”难得糊涂打个哈哈,道:“你即不识,我便说给你听,我们是光头,虽然不是世间所有的光头都是和尚,但我们却是和尚,老和尚是师父,小和尚自然就是徒弟了,你信不信我们是师徒?你要不信,我就再详细说给你听,小和尚怎么入的门,怎么拜的师,夜间怎么尿的床,多少泡尿老和尚都记着呢,要不我细数给你听?”

雪槐知道难得糊涂逗王鹰玩,倒乐得看戏,可听到后面可就有些哭笑不得了,尤其旁边有几个小尼姑哧哧笑,都拿眼光偷瞟过来,不由全身不自在,却又拿难得糊涂没办法,不可能这会儿开口解释吧,只有垂眼听着,暗暗摇头:“这糊涂老前辈,真是。”

王鹰忙摇头道:“我信,多少泡尿大师就不必细数了。”他这话出口,群尼笑的更多了,雪槐只有叹气。

难得糊涂自己倒是不笑,老气横秋的道:“信就好,可见孺子可教,老和尚我叫大德,小和尚他叫色空,乃是天杀星转世,尤其对美女有杀伤力,所以你回去第一要紧是要告诉你家公主离小和尚远远的,否则哪天给小和尚捞上了床可休怪老和尚言之未预。”

这话听不得,群尼个个低头,雪槐也听着过份,叫道:“师父,你老人家口干不,要不喝口酒。”

难得糊涂哈哈大笑,王鹰情知再问不出什么,也不敢发怒,手一挥,带人撤走。

镜空师太走拢来,向难得糊涂合掌作谢,道:“水月庵镜空,多谢师兄援手之德,只是镜空眼拙,实不知师兄来自哪座禅院?”说着看向难得糊涂两个,她功力高深,一般的幻术瞒不了她,但无论是雪槐还是难得糊涂,功力都要高于她,所以便看不破难得糊涂的障眼法儿。

雪槐忙回礼,难得糊涂却打个哈哈道:“山寺野僧,师太自然不识,师太也不必多礼,和尚尼姑一家亲,帮的都是自家人,但和尚老和尼姑混在一起也不是个事,所以咱们这就别过了。”说着向雪槐一招手,转身就走,他油嘴滑舌,镜空师太可听不得,一张脸早沉了下去,雪槐偷瞟到镜空师太脸色,暗暗咋舌,想:“镜空师太生气了,这糊涂老前辈啊,若只是拿我开涮也罢了,怎么对任何人都是这德性?”施一礼,跟上难得糊涂。

掠出数里,难得糊涂却突地停步,对雪槐道:“收敛剑气,不要吱声,尖起耳朵听。”

雪槐不知他要听什么,依言收敛剑气,竖耳听着,以他功力,不借神剑天眼周遭十数里方圆动静也可尽收耳底,但附近却只有镜空师太师徒,难道难得糊涂要偷听镜空师太师徒说话?雪槐一时大觉奇怪,又觉大是不妥,想张口,难得糊涂却拿眼瞪他,没办法只有不吱声,心想自己不听好了,但突然间却是心神一凝,因为他听到的镜空师太的话非常奇怪,竟是要解散各下院弟子,只听镜空师太道:“水月庵本院弟子都已遣散,你们也都散了,还俗的还俗,实在不想还俗的,就去其它庵中挂单,从此水月庵就没有了。”

她这话叫雪槐大吃一惊,水月庵名列五观三寺,声名何等显赫,怎么说从此没有了,想张嘴,难得糊涂却示意他不要说话,只听得众尼哭叫成一团,猛听到镜空师太一声厉叱道:“哭什么?出家人四大皆空,师亦空,徒亦空,佛亦空,法亦空,水月庵又何尝不是空,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飞掠而去。

第九章——第二十九章

雪槐再忍不住,急要追出,却给难得糊涂一把拉住了,叫道:“你要做什么?”

“追师太回来啊。”雪槐顿足:“水月庵传了千年,怎么能就这么散了。”

“你算了吧。”难得糊涂大大摇头,道:“今日的水月庵早不是已前的水月庵了呢,风雨飘摇,这么做,反是存身之道,不过我仍是佩服她的勇气,很多人是到死都舍不得放手呢。”

“你是说师太这么做是防止那些蒙面人再去找水月庵麻烦?”雪槐一时怒发冲冠,叫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但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水月庵吃了。”

“错了。”难得糊涂摇头:“镜空师太担心的不仅仅是这些蒙面人,而是看到情势实在大大的不妙,不得不放手。”

“情势大大的不妙?”雪槐满眼疑惑:“难道还有什么势力在威逼她,要知水月庵可是五观三寺之一呢。”

“你小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难得糊涂鼓眼看他,随即点头:“看来你是真糊涂,难怪一头拜在定天公主石榴裙下,但就算眼睛不看见脑子也该想一想啊,天朝大地,多少帮会教派,但千年来一直是五观三寺在逞威风,其它教派再不能出头,现在五观三寺不行了,多么难得的机会,谁不想出头,天音教是占了先手了,但其它的也不慢,一气道,闻香会,寒冰九窟,多着呢,但最主要的,还是五观三寺不团结,尤其这镜空师太脾气最臭,我听说她可是公然宣布退出五观三寺正教联盟了的,自己本事不高,又不好老着脸去求其他五观二寺帮手,不解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这些弟子在狼争虎夺中惨死不成?”

雪槐这些日子虽身在天安,一挂着夕舞二为定天公主高兴,外边的事确实知道不多,听难得糊涂这么一说,才知道天朝之乱,不仅是诸候争霸,各帮会教派也是在互相争斗不休,但想来也是,各教派给五观三寺压了这么久,逮着这个机会哪有不盼着出头的。

“这些事晚辈确是不怎么清楚。”雪槐看向难得糊涂:“但定天府对他们如此忌惮,来头肯定不简单,这什么一气道闻香会势力真的有这么大吗?”

“敢来和天音圣母斗法,没两把刷子怎么行?不过这些家伙即不是一气道闻香会也不是寒冰九窟的人,至于定天府对他们忌惮嘛?”说到这里,难得糊涂猛地里哈哈大笑,道:“想知道这些家伙的真面目?跟我来。”当先掠出,雪槐大喜,紧紧跟上。

二十四章难得糊涂带着雪槐一路飞掠,却不是跟着那两个逃走的蒙面老者,而是直奔天安城方向,雪槐知他必有道理,也不问。这时天刚蒙蒙亮,雪槐剑眼看去,晨光中的天安城宏伟而安详,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丽。

离着天安城还有数十里,雪槐还以为难得糊涂要带着他直回天安城呢,难得糊涂却突地一拐,在一个小山上落了下来。山不高,山下有一处庄子,隐隐有鸡啼声传来,看上去十分平静,但雪槐知道难得糊涂即带他来,必有道理,将剑气收敛,微以灵觉向庄中一探,果觉里面灵力涌动,绝不象它安静的外表那么普通,他怕惊动庄中高手,不敢深探,要先问清楚难得糊涂的意思再说,因为他还不敢肯定庄中人就是和那些蒙面人一路啊,那两个蒙面老者先行逃走,若是这庄子是他们老巢,那早该到了,但雪槐肯定他们现在不在庄子里。

他看向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却将手放在嘴边,示意他噤声,雪槐心中一动,感应立生,不多会,左面三个人飞掠而来,其中两个是先前逃走的那两个蒙面老者,不过这时摘下了面巾,而叫雪槐吃惊的是另一个竟是王鹰,雪槐惊讶的看向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却只是冷冷一笑,显然他早就知道了,并不意外。

王鹰三个飞掠进庄中,庄子距山顶不过一两里,说话声瞒不过雪槐耳朵,只听蒙面老者中的一个道:“那两个秃驴到底是什么来头,十拿九稳的计划竟给这两个秃驴破坏了,实在是可恨。”另一个老者道:“主上知道了,必然十分生气。”先那个老者道:“这件事需怪不得我们,王都统可以做证的。”“是。”王鹰应了一声,道:“不过两位最好亲自向主上禀报,我可以在一边做旁证。”“这样好。”那两个老者一齐应声,其中一个嘱咐下属小心戒备,当下便与王鹰一齐飞掠出庄。

三人一动,难得糊涂便看向雪槐,他眼中意思雪槐自然明白,是看他想不想动手截杀三人,雪槐心中犹豫,想拦下三人问个清楚,又觉不妥,稍一犹豫,三人早已去得远了。

“现在明白了吧,什么来头极大的神秘人物,不过是在做戏。”难得糊涂冷笑一声:“这两个家伙一个叫陈虎一个叫陈豹,兄弟俩,是定天府黑旗都统,除这一旗,还有一个白旗,定天公主手下实际是有七旗,不过一般人只知道五旗而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都是黑白两旗在做。”

听着难得糊涂冷笑,雪槐脑中嗡嗡直响,这几天,定天公主给他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定天公主还会有这么阴暗的一面。

难得糊涂看雪槐发呆,知道他难以接受这种剧烈的转变,冷哼一声道:“这世上的事,往往都是表里不一的,我老人家不辞劳苦带你跑了一夜,就是要点醒你,真实的定天公主和你看到的并不一样,免得你为色所迷,一头拜在她石榴裙下,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难道定天公主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在演戏。”雪槐眼前闪现定天公主明朗的笑脸,难道这张笑脸竟只是个面具?实在是难以相信啊,但不信?一切又都是他亲眼所见。

“好了,不要发呆了,你还有两个手下关在这里面呢?要不要去救?”

“我的两个手下?什么手下?”雪槐一惊而醒,疑惑的看向难得糊涂,他知道横海四十八盗风无际等必率舰队来天安,但还远着呢,现在只怕还在腾龙江上,腾龙江有多条江河可通虎威江,最近的是抄龙虎峡经大龙湖再经青江入虎威江,没有个把月,根本来不了,而除了他们,雪槐在天安可没什么手下。

“雷电双鸦,怎么,把这两只老乌鸦忘了,他们对你可是忠心得很呢。”难得糊涂冷哼。

“雷电双鸦。”雪槐叫了起来:“他们在这里,给定天公主拿住了?难怪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们。”急不可耐,立运剑眼搜向庄中,果然在庄中看到一处地牢,雷电双鸦给锁在其中一间牢房中,其它房里还关着七八个人。

雪槐这么毫无顾忌的一搜,立时惊动庄中好手,便有两股灵力向山上搜来,功力虽不如陈虎兄弟,也是不弱,显然是黑旗中的好手,难得糊涂自然也感应到了,对雪槐叫道:“要救人就冲下去,你救人,我应付其他家伙。”

“即然是定天公主的人,还请老前辈手下留情。”雪槐向难得糊涂一抱拳,他心中这时虽乱作一团,但终不愿就此对定天公主手下大开杀戒。难得糊涂冷哼一声,当先冲下,庄中立时响起警号,十数条人影迎向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大木剑改戳为拍,一眨眼便拍翻数人,被拍翻的黑旗武士虽暂时不能动弹,但不至丧命,雪槐知道难得糊涂是应他之情留手,心中暗暗感激:“老前辈嘴上不饶人,心里其实极好说话。”当下毫不迟疑,直扑地牢,学难得糊涂的,碰上庄中武士便一剑拍翻,无人挡得他半剑,直入地牢中,一剑削开门锁,雷电双鸦给穿了琵琶骨锁在牢中柱子上,听到声响齐转头看过来,却是看不破雪槐身上的障眼法,眼中齐露出惊疑之色,雷鸦叫道:“请问是何方高人救我兄弟。”雪槐叫道:“我是雪槐。”双鸦闻声立时认出,一时喜出望外,齐叫:“主人,你怎么来了。”

雪槐不及解释,先削那链子,锁着双鸦的链子并不是很粗,却不知何物铸成,以雪槐今日功力,竟仍是削不断,一急索性抽出天眼神剑,一剑削断。

双鸦只是脱身不得,灵力未失,一身得自由,这些日子受的委屈齐齐暴发,偏有些黑旗武士不知死活,仍向地牢中围攻过来,双鸦暴迎过去,瞬间便死伤一片,要知雷电双鸦功力还在陈虎兄弟之上,这时又是含怒出手,何等威力,雪槐甚至来不及出声阻止,只得暗暗摇头。

这时其它牢房中锁着的人也一齐出声恳求雪槐相救,雷电双鸦和他们一起关着,倒关出了情意,也不要雪槐出手,兄弟俩左右扑出,一拳一脚打开牢门,再请雪槐以天眼神剑削断链子,众人身得自由,伏地谢恩,请问雪槐名字,雪槐不想说,只叫快走,那雷鸦却叫起来:“我主人名叫雪槐,可记好了。”众人齐声谢恩。

雷电双鸦当先,一齐闯出地牢,外面的黑旗武士却差不多都给难得糊涂拍翻了,这样也好,否则闯出来的便如一群疯虎,还不知有多少人要死。

出得牢来,众人一哄而散,雪槐四个自也飞身离庄,掠出十余里,难得糊涂停下,看向雪槐道:“糊涂大醉猫,现在该醒了吧?怎么打算?”

雪槐略一沉呤,看向雷电双鸦道:“你两个是被定天公主擒住的吗?”他这么问有用意,雷电双鸦已到一流高手之境,定天公主虽然了得,想独力打败双鸦仍是不可能,更别说拿了,必然另有帮手。

果然雷鸦摇头道:“不是定天公主,是天音圣母,当时我们奉主人之命查探七杀教活动,却见到天音教大集教众,我们摸上他们堂口去看,给天音圣母发觉了,拿了我们在这里,逼我们入她的天音教,我们当然不肯,就一直关着,虽能感应到主人以雷电诀相召,但脱不了身,没有办法。”

这时电鸦咬牙叫道:“天音教,定天府,以后是他们的人,我兄弟俩是见一个杀一个。”

难得糊涂在一边冷笑:“你两个先别想得太美了,你家主人正在大拍定天公主马屁呢,挨了一马蹄子,却好象还没有醒。”说着斜眼看向雪槐。

雪槐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看向雷电双鸦道:“我知道你两个受了委屈,但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无论如何不可乱开杀戒,天音教的事,我自有主见,你两个先不要呆在天安,沿虎威江一路下去,估计在大龙湖能撞上我的舰队,你两个也不必现身,只在舰队左近盘旋便好,我随后自至。”雷电双鸦领命去了。

难得糊涂冷眼看着雪槐:“怎么,真个还没醒?还要去找定天公主?”

雪槐回看着难得糊涂,道:“君子来去光明,我便要走,也要跟定天公主说清楚,并且我要明白的告诉她,她这样不择手段扩充势力,最终不会有好结果。”雪槐语气坚决,但心中其实十分酸楚,重振天朝神威的梦,难道就要这样落空?

难得糊涂嘿嘿冷笑,似乎并不相信雪槐的话,道:“行啊,老夫还有事,那就先分手,记住,你可还欠我一顿酒呢,别让我老头子到阴间去讨。”说完飞身而去。

“多谢老前辈。”雪槐深施一礼,目送难得糊涂远去,转身看向晨阳下的天安城,深吸一口气,掠向天安城。这时时光还早,雪槐先回自己的大将军府,他愿意做这大将军,是认为可以辅佐定天公主重振天威,定天公主即是如此,则他这大将军也没什么做头,先和上林青说一声,见了定天公主后便搬出去,自行去找夕舞好了。

一见上林青,他没开口,上林青却先叫了起来,道:“雪将军,出事了,昨夜连江、焦、白茅三国国王神秘失踪了。”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雪槐一愣,道:“有线索吗?”

“没有。”上林青摇头,脸上却挂着一幅神秘的笑,雪槐看他笑得古怪,疑惑的道:“老大人为什么这么笑,这里面有什么古怪吗?”

“这三国分别是炎阳祭风有熊三大国的属国。”上林青别有深意的看着雪槐,道:“今早上三大国一齐报到定天府,请定天公主查探三王下落。”

“老大人是说,三王的失踪其实是三大国给定天公主出的难题?”

“我没这么说。”上林青眼中露出老奸巨滑的笑,道:“但我一直认为,三大国挟雄兵百万,趁势而来,不可能就这么乖乖的受定天公主的气不还手,该是他们出招的时候了,我还听到风声说,三大国已经放话了,定天公主若连来天安朝见的诸王的安全都保证不了,那就更别说掌控天下重振天纲了,这话该不是无风起浪吧。”

这话已经非常明白了,这件事明摆着就是三大国设的局,三大国开始反击了,而且说不定是商量好的,否则不会这么巧,失踪的三王刚好分别是三大国的属国。

如果是在昨夜之前,雪槐一定非常愤怒,但现在心里却只是一片漠然,争权夺利,一丘之貂,定天公主和他们也并没有两样。

看到雪槐似乎并不敢兴趣,上林青露出疑惑之色,道:“雪将军,出了什么事吗?”

雪槐并不想把昨夜的事告诉上林青,摇摇头,刚要开口让上林青把所有人都带出去,仍去城外扎营,却听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定天公主眉头微凝的脸。

一见雪槐,定天公主飞身下马,走过来道:“雪将军,昨夜休息得好吗?”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微凝的眉头已经松开,脸上更露出了常见的那种微笑。

把自己的事放到一边,先问候别人,如果在昨夜之前,雪槐一定会为她这种礼贤下士的手腕大为感动,但这时却反是一阵反感,看了定天公主,摇头道:“我昨夜没睡,出去办了点事,更看到了一些事情。”

定天公主感觉到了他神情的凝重,道:“是吗?雪将军看到了些什么呢?”

“我看到了公主手下木旗和黑旗联手施展的一个阴谋。”雪槐笔直的看向定天公主。

直接质问定天公主,这是雪槐在告诉难得糊涂他要明来明去时就定下的主意,他不怕定天公主生气甚或翻脸,他一定要当面告诉定天公主,他有多么的失望。

“木旗和黑旗?”定天公主神情一凝,看着雪槐眼睛,道:“告诉我,你看到他们做了什么?”

她眼里的神情显然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那怎么可能呢?雪槐心中更是失望,一点不漏的将昨夜所见说了一遍,并坦然告诉定天公主,他便是那扮小和尚的色空,杀了定天公主不少手下,同时救出了雷电双鸦等一批人。

随着雪槐往下说,定天公主脸色一点点沉下去,到最后脸色大变,却并不解释,对雪槐道:“雪将军,请跟我来。”当先上马,雪槐不知她是什么意思,略一犹豫,还是决定跟着走一趟,倒看定天公主还能玩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