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油嘴滑舌作为小鸡少爷的时候,就已经在她怀里给练出来了。而且吕洞宾这个词还是她交给他的。
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刚才被气昏了头,到现在她才记起自己中了媚药,而且……而且,自己好像真的主动了啊!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你胡说!”路乐乐脸色惨白,声音却瞬间底气不足了起来。
“本宫胡说?”他挑起秀美的眉,身子微微一侧,斜靠在在床柱上,抱着手臂,唇角的邪笑绽开,“乐乐,你细细的回想,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好心的提醒道,眼底笑意浓烈,带着她看不明白的笑意。
身体仍旧疼得厉害,她咬了咬唇,闭上眼果真想起了一个酒色眼瞳的人……然后……
君上?!路乐乐恼怒的终于想起了发生的那些事情,当时,的确她听到了姬魅夜愤怒的声音。该死的君上那个死色鬼。
“怎么,想起来了?”秀美的手指轻轻的揉着唇,他跨出一步,朝她走近。
而她则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刚才苍白的脸又是一片通红,脑子里渐渐浮现起夜里那些缠绵旖旎让人心跳而脸红的画面,当时抱着他,犹如抱到一块浮冰,她的确是贪婪的不想放开。
都是那媚药,明明讨厌的脸。当时却觉得像美味的果冻,让人想咬下去,甚至主动的交出了自己。
为什么?她的第一次……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和姬魅夜这样的人?
手里的剑一阵哆嗦,路乐乐只希望现在有一道雷将她劈死。
“怎么,不好意思了?”他调笑道,媚眼如丝,金色的瞳孔流光溢彩,看的路乐乐是头皮都在发麻,“你可别忘记了,本宫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不也是占了我便宜?!”她压着声音的回顶了一句,狠狠的睨他一眼,丢出一个你再说,老娘就和你翻脸的神情,心里恼怒自己得狠——她是明事理的人,这个也不怪姬魅夜。
虽说这家伙危险之极,而且和他在一起从来没有好事,可是细细回想,他也没有做过多大伤害自己的事情,况且在皇宫里也是他将她救了出来。
此时,一肚子委屈憋在肚子里,拥有小强般钢铁意志的路乐乐同学第一次拉耸着脑袋,垂着眼眸盯着自己的脚尖,有一种哑巴吃黄连的苦涩。
哎,明明被占了便宜,到最后还被说成自己得了利益。
“乐乐,你说本宫占你便宜么?”他暧昧的声音传来,低下头,凑近她已经变成染色盘的脸,放开挡住唇的手指,露出一条伤痕,“要知道,这个可是你咬的!还有这里呢。”他抬起白生生的手腕,柔声的说道,“这个也是你抓的?你说,是你占了便宜,还是本宫……你不知道今晚本宫多吃亏!”他的声音不似以前那样凌厉而霸气,而是酥酥软软,甚至还有那小鸡少爷独有是奶声奶气腔调。
“姬魅夜!你不要太过分了!”脸已经红的能滴出血来,她抬起头来打断了他,瞳孔有晶莹的泪水溢出来,“是,你救了我。是,我又占了你便宜,可是你有必要这样说出来吗?”好歹她也是女孩子,即便小强精神再强大,然而她还是有自尊心的,“你以为我愿意么?我愿意被君上那混蛋下药,然后欠你人情的让你来救我?”路乐乐咬着唇,抓起剩余的衣服的穿上,泪水也控制不住的滚落。
这世界上最杯具的人当属于她路乐乐,好不容易准备了第七次考试,然而一个雷将她劈到这个该死的地方。爱上了一个人,却惨遭人抛弃——华丽的失恋了。刚失恋,他妈的她就失身了。
此时就连这该死的衣服竟然都和她作对,不敢怎么床,就是乱七八糟的裹在身上,衣服的带子缠着解都解不开——这是不是应验了一句,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呛死你。
泪水不断的滚落,此时她低着头委屈的给自己系带子,凝噎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样子让他心里顿时一疼,才猛然醒悟到,就算的路乐乐一直如此坚强的家伙,也会有脆弱的时候,此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的玩笑话其实等于是在揭开她的伤疤。
他也自然知道,这一次泱未然对她做的事情,让他都痛恨的发指。
“我来。”他走上前,将她的手放下来,微微俯下身子,将她打成死结的带子一点点的抽出来。
“不要你,我自己来。”她没好气的打开他,“你不用假情假意,我能动,不要你们怜悯,不要你们看笑话,是的,我失恋了,怎么样?!我失了恋还失身,你高兴了吧,姬魅夜,如你所愿,泱未然不要我了,我又做出这么越轨的事情,也不敢让他碰我了。”她有些语无伦次,甚至哭得更厉害,心里憋了许久的委屈像都要冲出来一样。也因此像是在发泄,她那一巴掌下去,力道非常的重,当即让他手背上多了一条血印。
却不料他根本没有生气,而是抿着唇将带子摊开,然后将里面的带子系了一个精致蝴蝶结,再将将红色的外衫整齐的为他套上。
他神情极其认真,动作也小心翼翼,手指异常的好看,指尖还一点点的将她衣服上的褶皱展平。她惊愕的看着他的动作,犹如看到了史上最不可能的事情。
鬼姬殿下竟然在帮她穿衣服?
心口一紧,她愣住远处,有些反映不过来。直到他的手指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将泪水擦去,才惊觉,然而已经被他搂在了怀里。
“乐乐,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看着窗外,今夜是月圆,然而连夜的雨不曾停过,他妖邪的瞳孔浮现出冷冷的杀意,“今晚之后,他就再也不能伤害你了。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的怀抱很温柔,那犹如上好丝质的银丝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种冰凉的触感,让她微微失神,有些反映不过来,心跳片刻停止的同时,脑中也有些混乱,泪水也没有能止住。
很多时候,她也问自己,其实明明自己才是受伤的那一个,全身伤痕累累,替着别人而活着,然而还要卑微的去接近自己爱的那个人。到最后,自己倒成了不仁不义,贪婪无耻的女子。
如果可以选择,她不会这样。
“乐乐,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鬼姬殿下的这一句听似深情的话却犹如冷水一样泼向了沉浸在失恋痛苦的路乐乐身上,将她顿时拉回现实,猛的推开他,后退了进步,站在桌子的旁边,胸口疼痛聚集而来。
一口淤血,从嘴角溢出,她哼了一声,苦笑。
因为泱未然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他亦一次次的保护着她,而是到最后,是怎样的情景?他救她是因为她是花葬礼。
而鬼姬殿下呢——鬼姬殿下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汮兮。
“殿下。”她抬起脸,坦然的笑了笑,“你我都是了解彼此的人。我喜欢的泱未然,而你爱的是汮兮。今晚发生的事情就当是一个误会,这其中毕竟夹杂的都是不纯粹的东西,比如酒,比如……”她顿了顿,“你刚才将我当成了汮兮,哦,或许是您一直都将我当成了汮兮。不过无论如何,您还是救了我,再次我还是要谢谢你。只是,我希望您不要再说关于保护我之类的话,我自己可以做到。”她将剑抱着怀里,显示出了自己的心态。
“因为我的确是不想再被当做是替身了。而关于汮兮的魂魄,您可以早些找到适合她的身体,而在这之前,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殿下您还是不要这般麻烦的到我这里来。”
他一直静静的听着,脸色一直都不好看,眉宇黯然一片,就连瞳孔都失去了刚才那种潋滟的流光色彩。
他不可置否——他是将她当做了汮兮来对待。
然而,让他难受的是,为何她会这般理智的将这件事情分的这么清楚,如此决裂的划清了他们的界限。
甚至,不要他来找她。
而当时,为何对泱未然,她就甘愿当了花葬礼的替身,一次次的被丢下,却一次次的追寻他,甚至,甘愿伤的体无完肤。
对他姬魅夜,她竟然……
“你竟然不想见到本宫?”他眼底浮起一丝不可思议,伸手就要拉住她,却见她手里的剑猛的出鞘,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殿下,请您离开这个房间吧。”路乐乐咬了咬唇,下意识的握紧了手里的剑。
“那路乐乐,本宫问你,今晚救你的人是泱未然,你会这样对他,会这样赶他走吗?”
“那殿下,我问你,如果我没有汮兮的魂魄,你真愿意这样救我?这样关心我吗?”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此时,路乐乐深切的知道和泱未然一开始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错得她以为自己能取代花葬礼的地位,错得以为她能安抚曾今对泱未然的一切,错得她太自以为是!到最后,自己全身的刺都被拔得一干二净,狼狈的回来了。
所以,她更不想插入鬼姬和汮兮之前的事情。
两个人的爱情,为何非要将她给拉扯进去?!她现在迫切的希望,自己能掌控自己的生活,既然泱未然要放她走,给予了她自由,那她就该潇洒的走下去,好好的重新开始。
此时,她几乎带着恳切的眼神,希望他离开。
“你还没有回答本宫的问题?”他抿了抿唇,邪美的脸上浮上了一层冷霜,“如果是泱未然你会怎么做?”
她手一抖,恳切有些无奈,这个人就是不讲道理,而且霸道的气死人。凭什么她的问题他就能忽视,而她就必须要回答他的问题。
好像,不回答她就是万恶不赦。
“殿下,永远不会是泱未然。”她苦涩的摇了摇头,“我出来的时候,他正和自己‘心爱’的人亲亲我我。现在他是痛恨我至极。”
“那你恨他吗?”他挑眉,故意给她下了全套,让她掉入,“他这样对你,你会不会恨他?如果有人杀他,你会不会救他?”
“我不恨他,也会救他,因为我欠过他。”
“你竟然还救他?他都如此的对你了,你竟然还要救他?那本宫要杀他,你要怎么做?”
“殿下你要杀他?”路乐乐一惊,“他都是要死的人了。为何还要杀他?而且,我也找不出你要杀他的原因,他已经答应了在他余生不会干扰你进宫南疆的事情。”
他冷冷一笑,“你还没有说,本宫若杀他,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这样,那……我会帮他的。”剑锋一转,剑尖指向了他的脖子,她叹息了一声,“殿下,你要做事,我们没有人能阻碍你。我也不认为,你会杀一个对你构不成威胁的泱未然。”
“路乐乐,看来,你果真不是真心的爱他啊。”他此时笑了起来,看向她的心脏处,“如爱一个人,为何都不了解他呢?当真是一场错爱。”丢下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他突然拂袖,身形有如鬼魅一样消失在夜空中,速度快的她根本就看不清。
路乐乐精疲力竭的收回剑,看着姬魅夜消失的方向,下意识的咬了咬唇,回头看向房间,脸色顿时大变,“小鸡殿下!”
她和它一起去的揽月楼,怎么将它给丢在了那里。
拿起雨伞,她飞快的赶向揽月楼。
第一百八十章
已然深夜,然而却是揽月楼最为热闹的时候,舞台上歌声缭绕不断,台下耳语浓情,龟奴抱着酒陪着笑穿梭在人群,恩客们喝得酩汀大醉,钱如粪土千金散去抛入美人怀中。
醉心的浓郁香味在厢房里久久无法散去,帷幔摇曳的小台上之剩下一架孤零零的古筝,模糊的视线中,似乎还能看到那红衣女子坐在那里,透着帷幔,看向这里,满眼的绝望和凄然。
勿忘我,别叫我等到花开花落。
花开花落几春风,其实已过千年。
早在很久之前,那条通往的彼岸的路已经被他封住了,而他和她就站在河的两端,遥遥相望,永不可及。
很多个慢慢长夜,他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南疆的曼莎朱华吞噬了西番莲最后的根茎,而他转世而来是做什么?他已经无能为力阻止姬魅夜,也无能无力让失去的西番莲重新开放,甚至一度,在梦里看到南疆一片红海,溯月和若云在火苗中无处藏身。
而现在,他明白,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他此生而来,还是为了她——只是短短的遇见,然后再度错过。
手里的杯子已经干涸,最后一滴醉心吞入腹中,他半眯着眼睛,听着外面淅沥沥的雨,清美的脸上有一丝淡然的笑容。
而身边的白衣女子,眼神再度空茫,宛若一个没有灵魂的死尸坐在旁边。
“王爷。西月姑娘已经死了。”门外传来羽见的声音,夹杂在欢歌笑语不是很明显。
“知道了。”泱未然点了点头,语气甚为平淡,像是预料中的一样。
厢房里的琉璃灯突然闪了闪,对于一个几乎快盲眼的人来说,按理说没有任何感知。然而,泱未然却起身坐直,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小榻之上,和原来的六个杯子摆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