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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泉水的效用怎么感觉比上辈子还要生猛?

按照前世的发展,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和师昧缠绵那么久,没亲几下,当时年少的墨燃就受到了良心的谴责,手一松,师昧起身一个轻功,踏水逃走了。

但由于自己这辈子邪心太重,太不要脸,非但没有受到良心谴责,反而受到了情的驱使,直接把人按在岸边密实地亲了起来。

师昧在他身下挣扎怒喝,他却已邪祟入心,听不到人家在喊什么,眼中晃动的只是那张风华绝代的脸,还有那诱人的,湿润的,开开合合的嘴唇。

腹中一团火腾的烧起来,墨燃顺从本心,愈发狂暴地吻了上去,直接撬开了对方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攫取着口中的甘甜。

心脏跳的咚咚作响,犹如擂鼓。

混乱中他已经撕下了师昧繁复的外袍,扯开了腰封,手潜入其中,触到滑腻紧实的肌肤,身下的人猛然弹了起来,又被墨燃重重摁下。

他咬着师昧的耳廓,轻声道:“乖一点,咱们都可以舒服。”

“墨微雨——!!”

“哎呀哎呀,怎的都气的这样喊我了?倒显得生分。”墨燃笑着舔了舔他的耳垂,手上也没有闲着,径直往他腰上摸去。

臭流氓墨燃,当年十六岁的小流氓果然比不过现在三十二岁的老流氓!

这人的脸皮都是与日俱增的!

师昧紧紧绷着身子,墨燃能感受到他身体细微的颤抖,真是的,明明看起来是那么纤细的一个人,摸起来的手感倒是肌肉匀称,线条凌厉。

他更是情难自禁,忍不住去扯对方的亵衣。

师昧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

“墨微雨!你找死!!”

砰的一声,一阵强大的灵力将他猛地斥开!那灵力凶悍霸道,墨燃猝不及防,被整个掀翻撞在泉边的岩石上,差点要吐出一口血来。

师昧抓着凌乱不堪的衣襟,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掌心中滋滋流窜着疯狂的金色灵流,火花溅的劈啪作响,映的他眼中一片急怒红光。

墨燃头晕眼花之间,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天问、召来!”

随着一声怒喝,师昧掌中嗖的蹿出一道虎虎生风的金色柳藤,天问应诏而出,整道柳藤亮的刺目,时不时腾起一道烈火,爆裂出一道金光,柳叶纷飞。

墨燃呆住了。

师昧什么时候会召唤天问了?

然而这个念头还没有在脑中存留片刻,忽的一声天问撕开空气,照着他劈头盖脸就狠狠抽了下来!这顿柳藤抽的毫不手软,臭流氓踏仙君被打的鲜血横飞皮开肉绽,想来诸如容九这类吃过墨燃亏的人看到了,必然会拍手称快,高呼“打的好!打的太好了!再来一击!为民除害!日行一善!”

墨燃在这疾风骤雨毫无间隙的暴虐狂抽中,总算是清醒过来了。

师昧那么温柔,怎么可能会这样打人?

抽柳藤的技术娴熟成这样,不是楚晚宁还能是谁!!!!

楚晚宁抽的手软了,这才停下来缓了口气,揉了揉手腕,正扬藤再打,墨燃忽然靠在岩石上,哇的咳出一大口血来。

“……别再打了,再打就要死了……”

墨燃一连咳了好几口血,心中不免凄凉。这绝对是他风流烂帐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谁知道来的人居然是楚晚宁?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楚晚宁还长了一张师昧的脸,就连声音听起来都和师昧一模一样!

他擦了擦嘴角的斑驳血迹,喘着气,抬起头来。

可能是挨了一顿神器的毒打,也可能是因为刚刚楚晚宁塞给他的药起了效果,这次抬头,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师昧了。

楚晚宁阴沉着脸,神色凶狠地立在树下,怒发冲冠,双目如电,正急怒攻心地盯着墨燃。

他这凶悍凌厉的模样委实骇人。

然而……

墨燃瞪了他几秒钟。

发现自己……可耻地硬了。

楚晚宁向来一丝不苟,堪称禁的繁冗白袍此时已经凌乱不堪,唯有靠他细长白皙的手紧紧揪着,才不至于滑下肩头。他嘴唇被亲的嫣红微肿,脖子侧面还布着零星吻痕。虽是恶狠狠的神情,但却更惹人怦然心动。

前世,关于楚晚宁的那些记忆,那些疯狂、血腥、仇恨、恣意、征服、快感,堆积起来的记忆。

那些墨燃懒得去想,原本也并不打算去想的记忆,都在这弥漫着血气和百蝶花香的空气中,瞬间变得触目惊心,难以掩藏。

潮水一般地,轰然涌上心头。

要死,他还是不能看楚晚宁这个样子。

就算再讨厌他,再恨他,恨不得把他剁成馅儿包进馄饨皮里头煮了吃了,墨燃依旧不得不承认。

前世,自己最刺激的几次情·事,最血脉贲张,头皮发麻的高潮,都是在楚晚宁身上获得的。

恨他是一回事。

但对于男人,尤其是墨燃这种特别不要脸,特别禽兽的男人,身体的本能反应,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楚晚宁缓了口气,似乎真的气到了,捏着天问的手都细细发着抖。

“清醒了?”

墨燃咽下一口涌上的血沫:“……是的,师尊。”

楚晚宁似乎还没打够,但是他知道这幻境有鬼,并不应该怪罪在墨燃身上,原地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把柳藤收了回去。

“今日之事……”

他还没说完,墨燃就抢着道:“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绝对不会说出去!我要说出去,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楚晚宁静默一会儿,冷笑道:“你这赌咒我听了不下百遍,没有一遍是作数的。”

“这回绝对是真的!”身体有反应归有反应,但是想上楚晚宁这件事,就和喜欢吃臭豆腐一样,在墨燃眼里都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情。

臭豆腐自己找个没有人的角落啃了就好,省得熏到别人。想和楚晚宁上床也是一样的道理。

墨燃向来厌憎楚晚宁,怎么可能告诉别人,他居然会一边讨厌人家,一边又暗戳戳的想要上人家?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还有上辈子和楚晚宁的那些烂事儿,他真是完全不想再提,饶了他吧。

“这个幻境有很强的迷惑兴,你在里面遇到的人,都会变成心中最想看到的样子。”

楚晚宁一边和墨燃并排走着,一边说道。

“必须要凝神静气,才能不被幻像迷惑。”

“哦……”

嗯?等等!

墨燃忽然一个激灵,想到一件事儿。

如果是这个样子,那上辈子在幻境里,自己看到的师昧也不一定就是师昧?说不准依然是——

他瞥了一眼在旁边走着的楚晚宁,忍不住恶寒。

不可能!

如果上辈子亲的是楚晚宁,肯定免不了一顿抽!最少也要吃个巴掌!

肯定不是楚晚宁!肯定不是他!

正在心里激烈地呐喊着,楚晚宁忽然停下脚步,把墨燃拉到身后:“噤声。”

“怎么了?”

“前面有动静。”

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和前世完全不同了,因此墨燃并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一听楚晚宁这么说,立刻问道:“会不会是师昧?”

楚晚宁皱眉道:“你在这幻境中,绝不能提前去幻想见到的人是谁,要是你忍不住想了,一会儿看到的东西就会变成那个人的样子。摒除杂念。”

“……”墨燃努力了一会儿,发现做不到。

楚晚宁看了他一眼,手上不知何时凝出一把灵力结成的匕首,朝着墨燃的胳膊扎了下去。

“啊——!”

“别叫。”楚晚宁早有预料,另一只手直接点上墨燃的嘴唇,指尖凝着金光,墨燃顿时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疼吗?”

“……”废话!你自己扎一下看看疼不疼!

墨燃 着泪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疼就好,除了这疼痛,其他什么都别想,跟在我后面,我们过去看看。”

墨燃一路暗骂楚晚宁,一路跟着他沿着曲径悄然往前,谁知越靠近那个地方,越能听到嘻嘻哈哈的无数人语,在这空寂的地方显得格外诡谲。

绕过一堵绵延的高墙,两人总算来到了声音发出的地方——

那是一栋披红挂绿的楼宇,灯火辉煌,红纱摇曳,偌大的院落中熙熙攘攘居然摆了一百多桌酒席,桌上鱼肉鲜蔬无所不有,宾客把酒言欢,觥筹交错。

门扉大敞的堂中,一个硕大鲜红的“囍”字格外惹眼,看样子这里居然正在办一场热闹非凡的喜宴。

“师尊……”墨燃低声道,“你看这些在喝喜酒的人……他们都没有脸!”

作者有话要说:本死狗要提问了,上辈子,墨燃亲的究竟是谁呢?

第13章 本座的新娘

不用墨燃提醒,楚晚宁也早就发现了。

那些人谈笑风生,可是声音却不知是从哪里飘出来的,那些或坐或立,划拳祝酒的人,一个个的,面庞都是一片空白,就像纸糊出来的一样。

“怎么办?难道我们得进去跟他们一起喝酒?”

楚晚宁没有被墨燃这不合时宜的笑话逗笑,低头沉思着。

正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两列长长的队伍从朦胧的雾气中出现,自远及近,缓缓向这栋主楼走来。

楚晚宁和墨燃下意识地往假山后面躲了躲,那两队人走近了,为首的是一对巧笑嫣嫣的金童玉女,这两个人倒是有五官的,而且五官轮廓鲜明,色泽浓重,在夜色中看来,像极了那种烧给死人用的男童女童的纸人。

他们一人手里捧着一盏红烛,烛身粗如小儿手臂,上面龙凤缠绕,随着蜡烛的燃烧,浓郁的百蝶花香扑鼻而来,墨燃险些又被迷昏过去,所幸楚晚宁刺在他手上的伤口还在作痛,他自己又在伤口上狠戳了一下,总算是保持了意识的清醒。

楚晚宁看了他一眼。

墨燃:“……咳,这招挺管用的。”

顿了顿,又奇道:“师尊,你怎么不需要往身上扎窟窿来保持清醒?”

楚晚宁:“这香味对我无效。”

“啊?为什么?”

楚晚宁冷冷地:“定力好。”

墨燃:“…………”

以金童玉女为首,两队人拾级而上,楚晚宁把目光又移了回去,看了一会儿,忽然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很少会有惊讶,因此墨燃大为好奇,顺着他的视线瞧去,也吃了一惊。

只见那队伍中摇摇晃晃走着的,都是些闭着眼睛的死尸,皮肤苍白,保持着生前的容貌,那些人大部分都很年轻,二十不到的样子,男女都有,而其中一个身影显得格外熟悉——

之前在棺材里见过的陈家大公子,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这个队伍里,正闭着眼睛,跟着蜡烛飘出的异香,缓缓前行着。他旁边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旁边都有另一具尸体对应着,只有他旁边飘飘荡荡,悬了一具纸糊的鬼新娘。

如果说陈大公子还不算什么,当队伍走到最后,看清分别排在两队最末尾的人时,墨燃霎时面无血色。

师昧和陈姚氏正低垂着脸,跟在死尸后面,他们两个也都闭着眼睛,脸如白雪,走路的姿态和前面那些死人没有任何区别,也不知道究竟还有没有命在。

墨燃头皮一下子炸开了,跳起来就想冲上去,却被楚晚宁猛然抓住肩膀:“且慢。”

“可是师昧——!!”

“我知道。”楚晚宁盯着那慢慢向前挪动的队伍,轻声说,“你不要妄动,你看那边,有个戒严结界。你贸然闯过去,那个结界就会发出啸叫,到时候恐怕满院子的无脸鬼都会朝你扑过来,场面会一发不可收拾。”

楚晚宁是结界宗师,他布结界厉害,眼睛也毒,墨燃看过去,果然发现在进入酒席院子的入口处,有一道近乎透明的薄膜。

金童玉女走到院前,轻轻吹了吹捧着的烛火,将火舌撩的更旺,然后慢慢地——穿过了那层结界,走到了院子之中。

后面跟着的男女也一一跟着他们,毫无阻碍地通过了透明结界,院子里喝喜酒的无脸人此时纷纷转过脑袋来,看着鱼贯进入的男女,开始嬉笑,鼓掌。

楚晚宁说:“走,跟在他们后面。穿过结界的时候记得不要呼吸,闭着眼睛。还有,无论发生什么,照着那些尸体做,绝不可说话。”

不用他再多说,墨燃救人心切,跟着楚晚宁立刻混入尸群当中。

这两队尸体的数量是相等的,楚晚宁站在了师昧后面,墨燃就只能站在陈姚氏后面,队伍移动的很慢,墨燃几次往师昧那边张望,看到的都只是一张苍白的侧脸,还有无力耷拉着的一段雪白脖颈。

好不容易捱到了结界前,两个凝神屏息,顺利跟着穿了过去,来到院落之中。进去之后才发现,那里面的地方远比外头看过来还要大,除了张灯结彩的三层主楼,院子两边都是一间一间紧密相连的小厢房,看上去足有一百来间,每个厢房的窗户上都贴着大红的囍字,挂一盏红灯笼。

满堂无脸宾客忽然起立,礼炮齐鸣,唢呐声响。

楼宇前一个无脸的赞礼官一波三绕地唱道:“吉时已到,新郎、新娘已入园——”

墨燃一愣,啥?敢情他们这两列死尸是新郎新娘?

忙转头去求助楚晚宁,可是北斗仙尊眉头紧锁,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无法自拔,根本懒得去看墨燃一眼。

……墨燃觉得,伯父的苦心实在是白费,下山历练,带着这种师父,实在比不带师父还要打击自尊。

忽然从院子里冲出来一群笑闹着的垂髫小童,身上穿着红艳艳的衣衫,却拿白头绳扎着小辫子,他们如同鱼儿一般簇拥到队伍两边,开始各自拉着一个人,引着他们往两边的厢房去。

墨燃不知该如何是好,朝楚晚宁做口型:师尊,怎么办?

楚晚宁摇摇头,指了指前面那些潮水般跟着童男童女散开的死尸,意思不言而喻——跟着他们走。

没办法,墨燃只能任由一个抓髻童男拉着自己,跌跌撞撞地进了其中一间厢房,他刚一进去,小童就凌空挥了挥衣袖,门砰的一声就合上了。

墨燃瞪着那个小人儿,不知道这无脸小鬼想要对自己做什么。

上辈子,楚晚宁是先救出了师昧,再打破了幻境,自己全程啥也没干,轻轻松松除了妖邪,然后便光顾着回味亲吻师昧的美妙余韵了,事后楚晚宁的解析,他其实也没听进去多少。

因此如今情况有变,他是完全不知道下面会遇到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来。

屋子里摆放着一张妆台,立着一面铜镜,木架上端端正正地支着一件黑红色绣着如意纹的吉服。

小童拍了拍凳几,示意墨燃坐过去。

墨燃发觉出这里的鬼都不太机灵了,笨的很,只要不说话,死人活人他们是分辨不出来的,于是照着小童的意思坐在了妆台前。小童窸窸窣窣地凑过来,开始帮他梳洗,更衣……

忽然间,窗口飘进来一朵海棠花,悠悠地落在了铜盆盛着的水里。

墨燃眼前一亮,那海棠品名叫做晚夜玉衡,是楚晚宁专门用来无声传讯的。

他将海棠从水中捞起,海棠花瞬间在他掌中舒展绽放,露出花蕊中一抹淡金的光辉。

他把那抹金光捻在指尖,放到耳中。楚晚宁的声音便在他耳朵里响了起来。

“墨燃,我已用天问确认,此处是彩蝶镇那个鬼司仪造出的幻境。它受村民百年香火供奉,渐渐修成了正果。只要冥婚的人越多,它的力量就会越大,所以它非常喜爱 办冥婚仪式。那些排成两队的尸体,应该就是这数百年来,彩蝶镇的人在它见证之下凑成的鬼夫妻,它喜欢这种热闹,每个晚上都会把那些尸体召到幻境中,再办一次冥婚,而且每次 办,它的力量都会再强上几分。”

墨燃心想——变态啊!!

别的神仙闲下来,顶多撮合撮合少男少女,这个什么鬼司仪,说说是个仙体,但脑子都还没有长出来,唯一的兴趣爱好是撮合撮合男尸女尸,撮合一次也就算了,还每天晚上把那些冥婚的尸体从坟里头召唤出来,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再来一次。

尸体群·交有这么好看?

这光棍神仙,真是丧心病狂的够可以。

楚晚宁道:“它的真身不在此处,你不要轻举妄动,一会儿跟着金童玉女的吩咐走,它既然要汲取男女冥婚的力量,最后必然会显出原形。”

墨燃想问,师昧呢?师昧怎么样了?

“无需担心师昧,他和陈夫人一样,受了香粉的迷惑,暂时失去了意识。”楚晚宁考虑问题很周全,把墨燃可能交代的事都说了清楚,“管好你自己,一切有我。”

说完之后,声音便消失了。

于此同时,小童也打理好了墨燃的装束,抬眼一看,铜镜里的人面目清俊,唇角天生微扬,眉目干净清爽,领衽交叠,吉服火红,长发却被白色发带束起,确实是一副冥婚新郎的模样。

小童做了个“请”的手势,紧闭的厢房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回廊下,站着一排穿着吉服的尸体,男女都有,看来这鬼司仪泥巴塑成的脑袋果然没有开窍,只要抓着一对拜堂成亲就好,至于是男女相拜,还是男的和男的拜,女的和女的拜,它都无所谓。

这一侧回廊只站着一列死尸,另外一列是在对面,隔得太远,他看不到楚晚宁和师昧出来了没有。

队伍在慢慢地向前挪动,时不时可以听到楼宇中赞礼官唱词的声音,一对又一对的冥婚,正在慢慢完成。

墨燃看了一眼排在自己前面的陈姚氏,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味,琢磨了半天,就在队伍渐渐缩短,快要轮到最后几对的时候,这死脑筋的臭流氓终于开窍了——

啊!按着队伍来,拍自个儿面前的这女的,岂不是要和师昧拜堂成亲?自己岂不是要和楚晚宁那小贱人凑对儿?这哪儿成啊!

当下,这位前任人界帝君就不乐意了,撇着嘴,不客气地把陈姚氏一拉,自己 了个队,排在了人家前面。

旁边跟着的小童一愣,但墨燃很快又摆出一副低头垂脸,半身不遂的吊死鬼模样,耷拉着混在尸身中,那些修为不高的金童玉女发了会儿呆,大概也没有弄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也傻乎乎的,居然没什么反应。

这下墨燃乐呵了。兴致勃勃地跟在队伍里,准备走到尽头时,好与走廊另一边的师昧相遇。

于此同时。

楚晚宁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师昧,想了一会儿,不知道前面会遇到什么险境。

他向来嘴硬心软,虽然苛严到令人厌弃,但其实,只要他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徒弟冒险的。

于是,他也一拉师昧,将昏沉沉的小家伙拉到后面,而自己则站在了师昧原来的位置上。

轮到他了。

站在走廊尽头的鬼傧相捧着一只黑红相间的托盘,见楚晚宁走过来,嘻嘻轻笑,没有五官的脸发出少女清脆滴的声音。

“恭喜娘子,贺喜娘子,倾盖如故,红颜白首。”

楚晚宁的脸瞬间黑了。

娘、娘子……??你是不是没长眼睛?

再看了看鬼傧相一片空白的脸,忍住了。

还他妈的真没长眼睛。

鬼傧相笑嘻嘻地拿起了托盘里的红纱盖头,抬起玉臂酥手,遮盖了楚晚宁的脸。而后冰冷的手伸过来,轻轻扶住楚晚宁,娇笑道:“娘子,请吧。”

作者有话要说:娘子,请吧。

下一章送入洞房,不洞房我直播吃翔!就问你们怕不怕!

另外来解答一下昨天的问题【墨燃前世亲的究竟是谁】。

首先,楚晚宁这边分毫未改,他做事的顺序应该是和上辈子一样的,也就是说既然他这辈子先救的是墨微雨,上辈子也是这个顺序。

可是在墨燃的记忆里,他【打怪靠师父,撩汉靠自己】,楚晚宁后来是摆平一切,救了师昧之后再来找他的。

两人进行的线路在这里出现了分歧,那么以下这种可能就很大了:

当时,楚晚宁其实先找过墨燃,但出于某种原因,在墨燃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又离开了,转头去救了师昧。

结合楚晚宁这辈子的做事顺序,那么。。。就只能是当时墨燃和这次一样,误把楚晚宁当做了师昧,楚晚宁被亲之后立即挣脱,因脸皮太薄半天缓不过来,决定先不现身,反正墨燃当时已脱离危险,他就转去救了师昧。这之后,再带上师昧,佯做淡定与墨燃汇合,而那时墨燃一心都在师昧身上,楚晚宁稍微的异样,他是看不出来的。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幻境结束后师昧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因为对他而言,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以那一年,挣脱你逃走的人其实是师尊呀,墨燃你这个蠢攻!可怜师尊的初吻两辈子都栽在你手里,你还以为你亲的是你师哥,手动再见。哭唧唧。

这是正文内留白的地方,给大家一个正文外的答案23333

第14章 本座成亲了

那红纱轻薄,垂于眼前,虽然仍能视物,但多少还是有些看不太清楚。楚晚宁眉眼阴霾,沉着脸,由鬼傧相带到花厅里。

翻起眼皮,隔着软红,看到站在那里的人,楚晚宁周身的气温更是骤然低了好几度。

墨燃也呆住了。

不是……出来的不应该是师昧吗?

眼前的“新娘”红妆明艳,薄纱遮面,虽然五官在纱巾的遮掩下略显模糊,但怎么看怎么都还是楚晚宁那张俊冷肃杀的脸,正没好气地瞪着自己,那眼神活像要杀人。

墨燃:“……”

他先是茫然,而后神色逐渐变得极其复杂,各种情绪在脸上走马灯般轮换而过之后,最终成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和楚晚宁互相对望着,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偏偏两人身后跟着的金童玉女此时咯咯吱吱地笑做了一团,手拍手,开始脆生生地唱歌。

“白帝水,浪花清;鬼鸳鸯,衔花迎。

棺中合,同穴卧;身前意,死后明。

从此黄泉两相伴,孤魂碧落不相离。”

这词曲鬼气森森,却又透着股缠绵悱恻。

如果可以发声,墨燃只想说一个字。

——“呸。”

可是不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