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点点头。对姬子君道:“能够和大燕国的公主同室而眠,何幸如之啊。”

姬子君的脸又是一红,急忙岔开话题道:“你白天都去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笑道:“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随即躺在床上,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一对姬子君说了。

姬子君听完之后,非常气愤,对我道:“那个什么中军校尉袁绍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点点头道:“是啊,以后再遇到他的时候 我会防备着他一些。”

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随即对姬子君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隔壁看看。”

姬子君奇道:“隔壁?”

我微微一笑道:“是啊,我去隔壁,看一看那个貌美如花的貂蝉姑娘去。”说罢,便即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随即站起身来,迈步走到门前,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迈步来到貂蝉所住的那一间木屋门前,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右手,在那木屋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过了片刻便听得木屋内传来貂蝉清亮的声音道:“什么人在门外叩门而呼?”

我沉声道:“在下下军校尉方阵,特来拜见貂蝉姑娘。”

貂蝉在屋内复又沉默了片刻,这才慢慢道:“方校尉,夜半时分,多有不便,方校尉若是有事,还是请方校尉明日一早前来动问。”有什么事情,貂蝉到时候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沉声道:“貂蝉姑娘过虑了,方某可不是什么登徒浪子,在下是见姑娘眉宇间大有忧愁之意,是以特意前来给姑娘分忧解愁。”顿了一顿,我又道:“姑娘若是不便的话,不妨来这外面走廊之上一叙,如何?”

貂蝉复又沉默半响,没有说话。

就在我以为貂蝉不愿出来之际,心中失望正欲转身离去的时候,只听那屋门吱呀一声,慢慢打开了。

貂蝉从屋内慢慢走了出来,看到我,貂蝉的一双明眸依旧平静如水,随即走到我身前,慢慢行了一礼道:“貂蝉拜见方校尉。”

我伸手便欲搀扶, 口中道:“貂蝉姑娘客气了。”

一双手还未触到那貂蝉的衣衫,貂蝉已经慢慢站了起来。

我心中一动:“这个貂蝉心里警惕性可是不小啊。”随即向向貂蝉笑道:“貂蝉姑娘能够和在下在这西苑御花园之中,深宵夜半,观赏这天上明月,方某实是三生有幸。”

貂蝉听得这方校尉这般大下血本夸赞自己,也是甚为开心,向着我盈盈一笑道:“方校尉你也客气了。--不知道方校尉找我何事?”

我见貂蝉一来就直奔主题,似乎不愿和自己在这木屋走廊多所周旋,心中暗道:“这貂蝉看来心思周密,戒心极重,倒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当下我向貂蝉道:“在下倒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不过见这夜半天空,明月清辉如水,这般美丽奇景,不愿意一人独赏,是以特来招呼姑娘一同赏月。”

貂蝉沉默一会,这才开口,向着我淡淡道:“哦是这样啊,不过奴家这两日心绪不大宁静,恐怕赔不了方校尉一同赏月了,方校尉这就告辞。”

说罢,那貂蝉转身便欲进去。

我仰头望月,慢慢道:“这现在后宫之中,一团纷乱,杀机四伏,眼看就要动荡不休了,竟然还有人想要置身事外,恐怕那只能是梦想了。”

这一句话说的无头无脑,突如其来,但是却让那正欲转身进屋的貂蝉立时停下脚步。

第二百零八章绝世美人

貂蝉慢慢转过身来,一双亮如星辰般的眼眸静静的落在我的身上,过的片刻,这才道:“方校尉,此话怎讲?”

我依旧没有回头,依旧仰头望着天上的那一轮圆月,静静道:“现在不只后宫一团乱象,这天下也马上大乱。乱世之中,诸雄纷起,每个人想要保全自己,恐怕都是很难很难。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所以想要不被这乱世吞噬,只有两种选择,要不就置身事外,远赴蛮荒边地,隐匿其中,要不就置身其中,逆流而上,掌握乾坤。将这乱世平定下来。”

我缓慢言语,每一句话之中都是蕴含一种大气磅礴之象。

貂蝉听到我的言语,脸上竟是露出一丝钦佩之意。

她那里知道我不过是胡言乱语几句,随口说说而已。在我心中,最重要的便是等到董卓前来洛阳,刺杀董卓,至于这后宫是动乱也好,是平静也好,这天下是板荡离乱,是平和安稳,俱都与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干系。

我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因为刺杀董卓,而偶然落到这东汉末年乱世之中的一个渡鬼人而已。想要凭借着我的一己之力想要扭转乾坤,让这大汉朝继续存留下去,恐怕是痴人说梦了。

这大汉朝就仿佛那床榻之上的建宁帝一样,早已经病入膏肓,无法医治了。

貂蝉向我道:“想不到方校尉眼光如此深远,志向如此高大,小女子倒是深深失敬了,”

我慢慢转过身来,望着貂蝉,目光闪动,缓缓道:“貂蝉姑娘,在下自幼学过一些相面之术,看到姑娘之后便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这天下大乱之际,或许姑娘也会融入其中,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貂蝉微微一笑道:“方校尉过奖了,小女子貂蝉从来不愿意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貂蝉心中惟愿这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我心里一动,心道:“这两句话怎么这么耳熟?莫非是从前在那里听过一般?”

一时间思索这一句话的出处,竟是没有再说话。

貂蝉慢慢走到长廊栏杆一侧,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那一轮月亮,双手合十,慢慢拜了下去。

一拜下去,口中念念有词道:“貂蝉惟愿天下太平,黎民百姓永不受那离乱之苦。”

我一怔,心道:“想不到这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竟然内心具大慈悲之念。”凝神望去,只见这貂蝉的身子在这月光之下,竟是美如花树堆雪。

貂蝉的一袭白衣,被清冷的月光一照,趁着这长廊栏杆的影子,竟不似尘世中人。

那天上的一轮明月似乎也因为看到了这貂蝉,被貂蝉的绝世荣光所摄,竟而慢慢隐入一团流云之中。

我心里暗叹,果然这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不负那闭月之名。

貂蝉这一拜之后,良久良久,这才站起身来,向着我微微一笑道:“方校尉,时辰不早了,这深宵风寒露重,还是歇息去吧。貂蝉告辞了。”

我点点头道:“是,姑娘慢走。”

貂蝉随即慢慢转过身去,走到那木屋门前,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房门。

我站在那里,看着貂蝉离去的方向,鼻端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那一轮月亮在貂蝉进屋之后,这才又慢慢的从云层里面钻了出来。

月光之下,花影扶疏,暗香流动,我几乎怀疑自己适才的那一番和貂蝉的月下相会,乃是一场梦境一般。

但,目光落在那貂蝉木屋门口的地板之上,看到那地板之上隐隐的足迹,似乎在在证实了适才并非一场梦,而是实实在在的发生。

我又在那月光之下站了一会,感到有些冷了,这才慢慢走回自己和姬子君的木屋之中。推门进去的时候,只见那姬子君早已经睡熟了。

我随即躺在一旁的另外一张床榻之上,闭起眼睛,脑子之中却是想起了阿房那清丽脱俗的摸样--

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道:“阿房,阿房,你现在还好吗?”

我不知道心中的这个阿房,有没有听到我心里的这一番呼唤--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和姬子君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二人昨晚都是和衣而睡,此时听得有人敲门,立即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姬子君快步走到门边,将木门打了开来。

屋门外面,那窦太后和司药,掌灯,貂蝉正自站在门外。

窦太后和司药,掌灯都是脸上焦急,只有那貂蝉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见此情景,急忙走了过去,向那窦太后道:“怎么回事?窦妙。”

窦太后脸色微变,道:“那建宁帝情况更加不好了,你快去看看。”

我点点头道:“好。”随即走出木屋,跟在窦太后和司药,掌灯,貂蝉四人的身后,迈步向那建宁帝的木屋走了过去。

冬雪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一行六人来到那建宁帝所住的那一间木屋之中,围在建宁帝的床榻之前。

我凝神望去,只见那建宁帝双目睁开,眼神散乱,口中喃喃道:“王荣--王荣--陈留王--陈留王--”声音微弱。

我心里一沉,心里暗暗道:“看这建宁帝的样子,似乎随时都要过去,看来这一夜过去,建宁帝非但没有好转,这病势更加重了。命在旦夕之间。建宁帝口中所喊的这王荣自是他的那一位王贵人了,而那陈留王乃是王贵人的亲生儿子。想不到这建宁帝弥留之际,想到的还是那个被何芷烟害死的王贵人,还有他和王贵人所生的陈留王。”

窦太后看着建宁帝,有些愤愤然道:“本宫这般千辛万苦的将这狗皇帝背到这里来,想不到最后这狗皇帝还是难逃一死。”

我知道窦太后心里想的一定是,这狗皇帝要是死了,那么她自己想要重回永乐宫,再当那太后的梦想也就烟消云散了。

我听到这窦太后在建宁帝弥留之际,竟然还口出讥讽之言,不由得转过头去,白了那窦太后一眼。

窦太后急忙住嘴。--那点穴之术既然无法修炼,那么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好。

窦太后还算识趣。

那建宁帝忽然之间,眼神一紧,目光随即不再涣散,聚拢起来,然后直直的看着我。

我被这建宁帝诡异的眼神所吓,不由得向后退开数步。忽听那建宁帝哀恳道:“方校尉,朕想要看看王贵人,陈留王,你能不能带这二人前来,给朕看看--”

建宁帝的眼神哀恳而又无助,我看了心里一阵难过。犹豫了一下。

那建宁帝又复哀求道:“求求你了,方校尉,朕知道朕这就要死了,朕只有这两个请求,拜托你了,方校尉。”

建宁帝的眼神让任何人看了都是无法不为之动容。

我心里道:“看来这建宁帝这是回光返照,说不定一会就死了,只不过他的这临死之前的这两个要求,自己本是应该满足他的,只不过那两个要求有些难度。一个是要求自己去替他寻找那个王贵人王荣,而那个王荣自从诈尸出来以后,就被建宁帝安排赵忠埋葬到这御花园的一个角落之中了。而那个陈留王则更是不能替他去找,只因为后宫之中,除了这御花园里面的这窦太后,司药,掌灯和貂蝉几人之外,差不多此刻都已经知道那建宁帝被何皇后的宫女木宝儿下毒害死,一命呜呼,那陈留王则更是早早知晓。

倘若这个时刻,自己前去找那陈留王,告诉陈留王你的父皇建宁帝此刻还未死,只不过已经处于弥留之际,这样的话,那陈留王就算再如何沉稳淡定,也一定会惊得手足无措。

那时候,倘若被后宫之中的这些人知道建宁帝并未死去的讯息,恐怕又要闹出一番轩然大波。

更何况这建宁帝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就此死去,也许都等不到那陈留王的到来。

此刻自己改怎么办?

是答应这建宁帝的请求,还是置之不理?看着陈留王望着自己的那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我心里一软,随即对那建宁帝道:“好,我带你去。”

我心里已经决定就带着这建宁帝去那王贵人王荣的坟墓之上一拜,也算了了这建宁帝临终之前的一个心愿。

那王贵人王荣的尸身就被那中常侍赵忠葬在这御花园之中,据我推测,那赵忠也不会葬的太远,也就是进了这西苑之后,随随便便找个地方,然后就将那王贵人的尸身埋了,至于那赵忠所说的在这王贵人王荣的坟墓之旁埋了许多的牡丹花,这一句话倒不像是说谎,我相信自己带着这建宁帝一路循着这长廊往门口走去,在这西苑门口左右一定会找到那王贵人王荣的坟墓。”

建宁帝大喜,连连道:“方校尉你真的答应朕了?”

一双眼睛之中满是不能置信的神情。

我点了点头,道:“方某答应皇上,这就带皇上去看那王贵人。”

建宁帝喜不自胜,一张惨白的脸孔也似有了一丝血色一般。

窦太后和司药目瞪口呆。脸上也都是一副不能置信的神情。

过了数秒钟之后,那窦太后狐疑的对我道:“方校尉,你真的要带着他去找那王贵人?”

这窦太后其时只在那嘉德殿大殿之中,并未听到赵忠和我二人的对话。是以并不知道那王贵人王荣的尸体已经被赵忠埋在这西苑的御花园之中。

我点点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然是要说话算话,岂有说话不算数的道理?”

第二百零九章死得其所

我招呼姬子君道:“姬姑娘,窦太后,你们二人扶着皇上,跟我来。”

姬子君答应一声,连忙走到那建宁帝的一旁,伸手将建宁帝慢慢扶了起来。

窦太后心里不情不愿,但是不敢违拗我的意思,只好怏怏过去。

刚一举步,那司药就走了过来,对窦太后道:“太后,您在一旁歇息,我来和这位姬姑娘搀扶建宁帝。”

窦太后正好乐的清闲,于是止住脚步,道:“司药,那就辛苦你了。”

司药对窦太后道:“太后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随即迈步走到建宁帝的另外一侧,伸出手来,和姬子君一人一边,慢慢扶着建宁帝,往木屋门口走了过去。

我迈步走出木屋屋门,来到外面的长廊之上。

姬子君和司药搀扶着建宁帝慢慢走了出来。

其后是窦太后和掌灯跟在后面,最后面则是貂蝉。

一行六人在我的带领之下,沿着那长廊,一路曲曲折折向西苑门口走去。

走到这长廊尽头,距离那西苑门口还有里许之遥,我便即停下脚步,等候一下那缓缓行来的建宁帝。一边抬头而望,四处查看。

只见这长廊尽头是一片滩涂草地,上面种着一株株的花树。

每一株花树都是距离十余丈之遥。在这滩涂西面中间有一条溪水从远处而来。溪水一畔的坡地之上荒草青青,其中有一个小小的坟头甚是醒目,只因为在这坟头的四周种植了数十株蓬蓬勃勃的牡丹花。那牡丹花姹紫嫣红,甚是可爱。在那一片青青草地之上,分外清晰。

我心里一动,心道:“那赵忠埋葬王贵人的尸身一定不会太远,而且选择的地方一定还松软好挖,那么这溪水之旁的坡地之上,乃是最适宜的地方了。--看来那一个小小的坟头十有八九就是王贵人王荣的埋骨之所。只不过那赵忠说将那王贵人的尸身埋在西苑御花园之中,一个不起眼的所在这可是胡说八道了,恐怕是欺建宁帝行走不便的缘故,这才随便编了一个借口。要知道站在这裸游馆的长廊尽头,放眼望去,四处环顾一下子就能看到那王贵人的那一座小小的坟头。更何况在那坟头四周还有那么多姹紫嫣红的牡丹花。倘若没有这些艳丽的牡丹花,这一座小小的坟头倒是真的很难辨认出来。”

我等了片刻,那建宁帝终于在司药和姬子君的搀扶之下,慢慢走了过来。

走到我身旁,我随即伸手指了指那溪水旁边,坡地之上的那一座小小的坟头,道:“皇上,那里就是王贵人的埋骨之所。中常侍赵忠按照你的吩咐,将那王贵人的尸身埋在那里,其后又在那坟墓旁边移植了许多的牡丹花,因此,赵忠赵常侍给王贵人的坟墓取名花冢。”

建宁帝双目湿润,口中喃喃道:“花冢……花冢……赵忠这件事做得很好,方校尉有机会你一定要告诉赵常侍,朕十分感激他。”

我点点头道:“是,皇上。”口中答应,心里却是暗暗道:“让我替你去感谢那个老狐狸赵忠,恐怕那个赵忠还不够资格,要我去吓唬吓唬他倒是可以。本校尉就喜欢做些狐假虎威的事情。”

建宁帝 双眼望着那一座小小的坟头,喃喃道:“方校尉,朕要去那里--”说着,勉力抬起一只右手,想要伸出手来,向那坟头指上一指,但是一只右手伸到一般,竟是无力举起,随即又落了下来。

建宁帝的眼睛里面露出一丝绝望,似乎是在说,自己竟然连一只手都抬不起来。

我不忍再看建宁帝脸上那满脸绝望之色,随即招呼姬子君和司药道:“跟我来,咱们带皇上去那王贵人的坟前看一看。”

说罢,我当先带路,慢慢走下长廊,沿着那一侧的滩涂草地,慢慢向那溪水旁边的那一座小小的坟头走了过去。

司药和姬子君搀扶着建宁帝,一路小心翼翼的跟着我,向那坡地走了过去。

窦太后,掌灯,貂蝉三人紧随其后,慢慢走了过去。

一行人来到那一座小小坟头,竟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

一行人站在那王贵人的花冢之前,都是默然无语,心中感慨万千。

我看着那一座花冢,心里有一丝感伤,但还有一些欣慰,心道:“这王贵人埋在此地,与牡丹为伴,日夕有溪水从身旁流淌而过,花为伴,小溪为友,比之在那南宫云台冰冷的床榻之上不知强了多少倍。这也算是她死得其所吧。”

建宁帝看着那一座小小的坟头,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簌簌而落,低声喃喃道:“荣儿,朕对不住你啊,要让你在这里孤孤单单的,朕心里难过,朕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何芷烟那个贱人给你报仇,只不过朕当初答应你的却给你做到了,朕一定要将陈留王立为太子,然后承继朕的大统之位,登基为帝,这样朕也算没有对你失信--朕这就要去下面陪你,你放心,朕这一次再也不会辜负你的,朕要在下面继续和你做夫妻,你听得见朕的呼唤吗荣儿?”

泪眼朦胧之中,建宁帝就仿佛看见昔日那个眉眼娇俏的王荣俏生生的站在这溪水河畔的坡地之上,笑盈盈的望着自己,口中轻声招呼道:“皇上,皇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建宁帝身子一歪,慢慢倒在地上。

姬子君大吃一惊,急忙道:“杜归仁,这建宁帝怎么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掩饰我的身份了。

我急忙奔到建宁帝的身前,凝目望去,只见建宁帝双目紧闭,脸色已经变得蜡黄。

司药将建宁帝放倒在地,对我道:“方校尉,这建宁帝悲伤过度,再加上身子已经是病入膏肓,强弩之末,即使此时将他救活,恐怕也活不了一时三刻了。”

我点点头道:“我明白。”顿了一顿,我又对那司药道:“司药姑娘,你还是将这建宁帝弄醒,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要说,咱们将他带来这里,可别让他死不瞑目。”

司药点点头,然后从头上取过一只簪子,对准建宁帝的人中,轻轻一刺。

这一刺的力道用的恰到好处,既不太轻,也是丝毫不重。

那建宁帝立时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我,忍不住眼泪立时就流了下来,低声道:“方校尉,朕多谢你啦,朕,还想看一看陈留王--”

我摇了摇头,道:“陈留王忙于国事,恐怕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