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真凶

这二人大吃一惊,心中暗道:“不好,这建宁帝是被人毒死在这嘉德殿里面?如今只有自己二人在这里面,恐怕一时脱不了干系。”心下慌乱之际,赵忠便想出一个馊主意来--命令人赶快将这一消息告诉蹇校尉,让皇上跟前的这个大红人赶紧来这嘉德殿。另一方面又赶紧派人通知何皇后还有大将军何进进宫。

张让微一凝神,已经思索出这个办法的弊病,但是张让却肚中暗暗冷笑,也不点破。

张让的心思就是这一件事越乱越好,越乱越能够让自己从中渔利。

蹇硕和我迈步走到那龙榻之前,凝神望去,这一望之下,我们二人都是猛然一震。

我知道此刻那躺在床上的乃是方阵,只不过此刻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方阵那一张英俊的面孔似乎已经因为痛苦,而严重扭曲,而脸上更是漆黑如墨。这么近的距离看过去,那方阵就如同一个来自地狱之中的恶鬼一般。

更哪里能够看得出这是那一个面白唇红眉目英俊的方阵?

我心里一阵难过,心中暗暗埋怨自己,要不是自己让方阵替换自己,继续伪装成建宁帝的样子,这一个方阵也不会就此被人毒死。

这样一来,自己的这个方阵的身份倒是可以就此一直伪装下去,也绝不会被人发现,只不过是牺牲了一个真的方阵作为代价。

这个代价可不是我想要的代价。

那蹇硕眉头皱起,向龙榻之上凝视半响,这才转过身来,声音嘶哑道:“赵大人,张大人,你们来到这里的时候,皇上就已经是这个样子的了?皇上这明明是被毒死的。而且死的这么惨,咱们一定要找出凶手。”

赵忠叹了口气,愁眉苦脸道:“蹇大人,我和张大人一来到这里,就看到皇上已然暴毙,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一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好,这不,这便急忙通知蹇大人前来,蹇大人,你看看该如何处理此事?”

这赵忠见建宁帝已死,此刻心里想的可不是如何抓住凶手,而是如何处理后事,以及早日定下那太子之位的事情,这些事情在这赵忠心中此刻才是一等一的事情。

蹇硕沉声道:“皇上身中剧毒而死的事情,你我,张大人,方大人都看见了,此刻这真凶何处,还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时候死的,死于什么毒物之手,也都是不明不白。我看这种种问题,还是俱都让赵大人,张大人携手其余几位常侍大人联手解决,蹇某和方大人就在这里,随时听候两位大人调遣。”顿了一顿,蹇硕复又沉声道:“蹇大人这寻找真凶的事情还要快,否则的话,恐怕那真凶就逃之夭夭了,到那个时候,恐怕谁都脱不了干系了。”蹇硕说完,随即目光灼灼望着赵忠,张让。

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此时此刻,这屋里面的人属他级别最低,自然也就没有我说话的份。

我正好也懒得出头,此刻的我心里还沉浸在后悔之中,毕竟那么一个年纪轻轻的生命就葬送在自己的一个举措之中,实在让人痛惜不已。

只不过我想要置身事外,却也是不可能。这里面的两个人就偏偏要将我拉进这一趟浑水之中。

赵忠点点头道:“蹇大人说的极为在理,这寻找真凶的事情还是第一要务。张大人,你看如何行事?”

赵忠的这一手极为高明,一句话轻轻松松的就将这一个烫手的山芋转到张让身上。

张让身处皇宫之中几十年,这里面的关窍如何不懂?这个责任自然不会伸手接过。

张让目光闪动,心中暗骂那赵忠之余,已然想到了该如何将这赵忠送来的烫手山芋再轻轻松松的送了出去。

张让目光望向我,慢慢道:“张某记得昨日是这位方阵方大人临危受命之时,而皇上也应该死在昨天晚上。那么这么推算下来,方大人就应该是皇上驾崩之前认命的这个下军校尉之职。张某想方大人乃是皇上临终之前御口亲封的下军校尉,方大人自然不会是这个下毒害死皇上的真凶,但是皇上临终之前,有没有和方大人说过什么话,交代过什么事情,也许这些话就可能成为一个线索,大家循着这些线索就能找到杀害皇上的真凶所在。诸位以为如何?”说罢,张让目光从赵忠,蹇硕,脸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到我的脸上。

我丝毫也不在乎,心道:“你们几个人都怕担责任,本校尉却不怕,万一出了事情,本校尉小小的肩膀承担不住的时候,老子就给你们来一个人间蒸发,看你们又能如何?”我沉声道:“张大人这个提议甚好,就是在下该如何做,还请张大人明示。”

张让沉声道:“方大人,此事甚为好办。只要方大人将皇上临终之前,和方大人所说的只言片语都一一说将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这样一来,便一定能够找到真凶。”

这一句话说完,张让赵忠,蹇硕三人的目光俱都一起落到我的脸上。

我点点头道:“张大人说的甚是。”说完这一句话,便即顿住。

其余三人都是望着我,听我下面该如何述说。

我沉声道:“皇上昨天将方某带到屋子里面之后,便即给方某写了一纸诏书,然后便命令在下前往永安宫,告知蹇大人,这一点蹇大人是可以给在下证明的。”

赵忠和张让目光随即望向蹇硕。

蹇硕慢慢点了点头,道:“方校尉的那一纸诏书在下也看过,上面正是皇上的御笔所书。”

赵忠和张让对视一眼,然后目光再次望向我,道:“然后呢?”

我沉声道:“然后在下就回去了,半路之上还遇到了那典军校尉曹操曹大人的手下萧敢萧统领,这一点萧统领可以证明。”

赵忠和张让点了点头。良久良久,赵忠这才沉声道:“方大人,皇上的那一纸诏书能不能给我们看看?”

我点点头道:“这个自然。”随即一伸手从怀中取出那一纸诏书来,递给赵忠。

赵忠伸手接过,慢慢展了开来,看到那诏书之上,那歪歪扭扭的字迹,点了点头,对张让道:“张大人你看,这的确是皇上的御笔所书。”

张让看了看那一纸诏书,然后将那诏书合了起来,递回给我道:“方大人,皇上还有没有吩咐过什么事情?”

我目光望向蹇硕,只见蹇硕目光闪动,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我心道:“这蹇硕想要说些什么?”脑子之中忽然一闪,随即明白,这蹇硕是不是要说自己去他的景福殿,述说皇上委派他去寻找白志忠的事情?看来自己就算不说,这个蹇硕待会一定会提及此事。当下我慢慢道:“皇上昨天还让我告知蹇大人,寻找一个人。”

听到这寻找一个人的时候,赵忠和张让俱都眼睛一亮,齐声道:“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我迟疑一下,慢慢道:“叫白志忠。”

赵忠和张让都是一呆,喃喃道:“白志忠?这个是什么人?怎么之前一次也没有听皇上提起过?”

赵忠满脸疑惑,慢慢道:“莫非是这个人下毒杀了皇上?”

我摇摇头,斩钉截铁的道:“绝无可能。”

赵忠和张让,蹇硕都是一呆。

张让目光闪动,慢慢道:“方大人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心道:“本校尉自然知道。只是这其中的缘由嘛,却是不足为外人道。”

我沉声道:“在下那日听皇上提起这白志忠的时候,看到皇上脸上的神情就好像这个名叫白志忠的人是他失散已久的朋友一般。就凭这一点,在下也不相信这个白志忠会杀了皇上,真凶一定另有其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人心叵测

赵忠和张让听得我这般肯定,虽然有些狐疑,但也暂时将白志忠放到一边。赵忠沉吟片刻,这才皱眉道:“然则,方大人以为这真凶是什么人呢?”言下之意,那白志忠既然不是真凶,而你又说真凶另有其人,那么这个真凶到底为谁,岂不是你方阵要给大家说出一个子午卯酉来?

我嘿然一声,道:“方某既然敢说那白志忠不是真凶,自然就会给三位找出真凶来,只不过三位必须确保,在找出这真凶之前,一切俱都听我吩咐才行。”顿了一顿,我一双眼睛望着三人,慢慢道:“这个没问题吧?”

赵忠看看张让,张让看看蹇硕,蹇硕又看看赵忠,三人都是异口同声道:“这个自然没有问题。”

我沉声道:“好,既然没有问题,那么蹇大人你就去将昨夜一直在此当值的侍卫传来,我便问询一遍。”

蹇硕点点头道:“好。蹇某这就去。”随即转身出门而去。

此时,屋内只剩下我,赵忠,张让三人。张让斜睨着我,看了片刻,这才缓缓道:“方大人,你真的有把握可以将那真凶抓到?”

我淡然道:“百分之百是没有的,百分之七八十还是有的。”

赵忠和张让都是一怔,似乎不明白:“这百分之百是什么意思?百分之七八十又是什么意思?”

二人都是心头疑惑不明,但也不好意思询问我。他们二人加起来的年龄都差不多一百来岁了,这位方大人所说的话都听不明白,岂不是传了出去让别人笑掉大牙?

是以二人都是打定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沉默是金。

我走到那龙榻之前,伸出手将那被子拉了过来,将建宁帝的一张诡异的脸孔盖住,这才转身走到二人身前。

片刻之后,蹇硕便带着一个满脸惊惧的小黄门和一名带刀侍卫走了进来。这二人一个站在嘉德殿门口,一个则是站在嘉德殿石阶下面,负责这嘉德殿周围的安全。

那小黄门我认识,正是那狄宁。

那带刀侍卫却是一个生面孔,应该是一直在这嘉德殿外面布控防守,一直未曾得见。

那小黄门和那一名带刀侍卫进来之后,看到中常侍赵忠,中常侍张让,还有下军校尉方大人都在这里,一时间俱都一慌,二人急忙躬身行礼。

小黄门狄宁急忙道:“狄宁拜见张大人,赵大人,方大人。”

那一名带刀侍卫也是急忙道:“刘正拜见张大人,赵大人,方大人。”

张让一摆手道:“狄宁,刘正,方大人有些事情要问你们,记住了,方大人问你们的时候,要实话实说,不许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否则的话。立时拉出去斩了。”张让说罢,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这二人。

狄宁和刘正被吓得脸如土色,二人都是齐声道:“卑职明白。”

我慢慢踱到二人面前,看了看这二人一眼,这才缓缓道:“我问你们,昨天,自我走了以后,这嘉德殿还有谁来过?”

小黄门狄宁想了想道:“下午大公主来了一会,在这里待了有半个时辰就走了,然后一直到晚上,便没有人来了。”说完这一句话,那狄宁看了一眼刘正,刘正也看了一眼狄宁,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二人交换眼神的时间虽然短,但也没有被我放过。

我望着这二人,心道:“这二人心中一定有什么秘密隐瞒,那是什么秘密?难道是大公主来了之后这嘉德殿另有人来?而那人又特意嘱咐这二人不许泄露那个人来过的行踪?这个人一番吩咐,这二人如此听话,那么不是这皇宫里面的太后就是皇后!那董太后乃是这建宁帝的母亲,自然不会加害于他,而唯一对这建宁帝恨之入骨的只有何芷烟何皇后--”

我看着狄宁募地里一声大喝道:“狄宁,你竟然胆敢欺瞒于我,张大人适才的话你都忘了吗?”

狄宁脸如土色,口中颤声道:“卑职不敢隐瞒啊,请方大人明鉴。”

赵忠和张让都是有所疑惑,不明白这方阵是从那里看出来这狄宁的言语不尽不实的。

蹇硕也还是心中奇怪。

我瞪着狄宁,冷冷道:“好,你既然不说,那么我也不问你了。你等着受死吧。”撂下冷冰冰的一句话语,然后目光转向刘正,冷冷道:“刘正我问你,这嘉德殿之中,昨天本官走了之后,除了那大公主来过之后,还有谁来过?”说罢,一双眼睛灼灼的看着刘正。

刘正脸色惨白,看了那狄宁一眼,见狄宁满脸恐惧,忽然之间一横心,向着我纳头便拜,口中更是颤声道:“求方大人救我一命,求张大人,赵大人,蹇大人救我一命。”

这一句话一说出来,屋内的蹇硕,张让,赵忠都是一呆。三人都是不明白:“这个刘正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三人都是心思缜密之人,一瞬间便已经想到这其中的关窍。

三人都是凛然惊惧:“莫非是有人昨天在大公主来过之后,也来到这嘉德殿之中,然后临走之际特意嘱咐这些小黄门和一众带刀侍卫不许吐露这个人来过这里的事情,否则格杀勿论。这个人是谁?这后宫之中有如此大的权力的除了董太后之外,便是那何皇后了,而董太后乃是这当今皇上的亲生母亲,自然不会如此吩咐,况且一个亲生母亲探望自己的儿子自然不会鬼鬼祟祟,生恐别人知道,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何皇后--”

三个人都是心中一沉,三人几乎同时想到那何皇后偷偷摸摸来到这里,然后又鬼鬼祟祟的离开,不许一众小黄门和带刀侍卫告诉别人,究竟是为了什么?这般鬼鬼祟祟离开之后,建宁帝便即中毒而死。这其中难道 有什么关联?”

三个人都是越想越怕。

这宫闱之中,为了皇帝之位,向来是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更何况这建宁帝一直不同意立那何皇后的儿子刘辩为太子,而坚决要立那陈留王为太子。这何皇后和建宁帝之间早就是矛盾重重,后宫之中也是人人俱都知道何皇后对这建宁帝恨之入骨。是以,倘然有人说这建宁帝之死和这何皇后有关,那也是无人不信。

更何况昨天晚上,何皇后来去匆匆,行踪如此诡秘,竟然不欲外人知道,就这一点,这何皇后何芷烟就脱不了干系。

张让一双眼睛瞪着刘正,沉声道:“有什么话你在这里尽管说,我们几个人给你做主,有我们几个人在这里,谁还敢要了你的命?”

张让这一句话说的甚是有力。要知道在这里的这几个人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其中两位中常侍更是只手遮天的人物,那蹇硕和方阵一个是下军校尉,另外一个更是西苑八校尉之首,天下禁军大统领,这四个人站在这里,要说还保不住一个人的话,那么天下更无是理。

赵忠在一旁附和道:“张大人说的甚是,你尽管说好了。”

那刘正还是满脸恐惧之色,不敢说话,只是不住磕头。

蹇硕怒道:“刘正,你抬起头来,这里几位大人都在此,你就放心大胆的说,蹇某看这后宫之中还有什么人敢动你。”

那刘正头是抬起来了,只不过那脸上的恐惧之意却是一丝一毫也没少。

我一摆手道:“蹇大人,别着急,我来问他。”

蹇硕眉头皱起,气呼呼的站到一旁,看向这刘正的眼里也满是鄙夷不屑之意,似乎深为自己的下属之中有这么一位带刀侍卫而感到羞愧。

我看向刘正,慢慢道:“刘正,你别紧张,我问你,昨天大公主来了之后,是不是还有一个人来过这嘉德殿?”

刘正满脸迟疑,不敢说话。

我慢慢道:“你别害怕,我问你,那个人是不是人字旁的?名字之中更是有一个草字头的,对不对?你不用回答,你只点头或者摇头。”

我慢慢点了点头。

我慢慢站起身来,心中此时已经确定--昨天万年公主来过之后,那何芷烟何皇后又来过这里。何皇后走了之前,还特意叮嘱这些小黄门和带刀侍卫,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以这小黄门狄宁和带刀侍卫刘正这才不敢吐露。

何皇后姓何,这姓氏之中自然是带了一个人字旁,而何皇后的名字之中何芷烟的芷字又是草字头,我这两句话就是暗指何皇后何芷烟。

蹇硕和张让,赵忠三人看到刘正终于点头承认,这嘉德殿何皇后曾经于昨天晚上来过。三人心中虽然早已猜到必定是这何皇后,但是看到刘正点头承认,三人的心头还是一震。

那狄宁看到刘正点头承认,心中更是害怕之极,一时间这狄宁彷徨无措。

蹇硕狠狠的瞪了刘正和狄宁一眼,然后一摆手,道 :“你们出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狄宁和刘正急忙站了起来,向蹇硕我,张让赵忠四个人躬身施礼,这才退了出去。

待得除了这嘉德殿大门,二人都是出了一身冷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十分狼狈,急忙各自归队。

至于这屋里的这一番事情,自然是谁也不敢向别人吐露。

就这样,二人都是提心吊胆,不知道自己的这一颗脑袋能不能留到明天。

嘉德殿屋内,此刻只剩下了我,蹇硕张让赵忠四人。

四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过得片刻之后,我咳嗽一声,一双眼睛望着张让和赵忠道:“张大人,赵大人,这寻找下毒杀死皇上的真凶一事,咱们还往不往下面继续?”

第一百七十章尔虞我诈

赵忠看了一眼张让,慢慢道:“查不查咱们现在还是听听张大人的意见,张大人说查,咱们就继续查下去,一查到底,张大人说不查,咱们现在就此打住,谁也不提这一件事情,然后给皇上把这葬礼办了。”

张让脸上现出恼怒之意,大声道:“查,查个屁,这还怎么查?再查你我的脑袋也都掉了。”

赵忠颇为尴尬,在这蹇硕和方阵的面前,挨了这中常侍张大人的这一番呵斥,赵忠自然心里极为不舒服。只不过这赵忠为人阴险,心中就算是万分恼怒,也是隐忍不发,当下,赵忠和声道:“张大人不必生气,既然不查,那咱们就此打住,赶紧通知太后,皇后前来,见皇上最后一面,然后这就给皇上办这葬礼。”

蹇硕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抬起头来,蹇硕望向张让道:“张大人,皇上日前对你对我说的那一番话,不知道张大人是否还记得?”

张让有些莫名其妙道:“皇上对你和我说的话?什么时候?”

蹇硕奇道:“就是昨天啊。难道张大人忘了吗?”

赵忠也在一旁,急忙道:“不错,就是昨天。在下和皇上说话之际,皇上还提起张大人和蹇大人呢,说立太子的事情,已经跟张大人和蹇大人说好了。”

张让一呆,刚想说不知道,忽然脑子之中一亮,急忙改口道:“是啊是啊 ,张某自然记得。这立太子的事情,皇上和我还有蹇大人已经交代明白了,赵大人就不用操心了,蹇大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蹇硕点点头道:“张大人说的甚是,既然皇上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咱们就按照皇上的心愿去做也就是了。”

赵忠嘿然一声,慢慢道:“却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定下谁为太子的人选了?”

张让沉声道:“赵大人,现在不用这么着急吧,到时候自然知道。”

赵忠越发恼怒,脸上却依旧是不动声色,慢慢道:“好,待得一会何皇后到来,咱们这太子之位却是要必须宣示的了。到时候张大人不要忘记的好。”

张让淡淡道:“这个自然不会忘记。”

就在这时,只听嘉德殿大门外面小黄门齐声道:“皇后娘娘驾到。”随着这小黄门的声音响起,屋内的蹇硕,张让,赵忠三人脸色都是一沉。

蹇硕,招呼我,张让,赵忠三人走出里屋,来到嘉德殿大殿之上相侯。只听环佩叮当响动,不一刻功夫,那何皇后何芷烟就在八名宫女的簇拥之下,快步走了进来。

蹇硕张让,赵忠三人急忙迎了过去。我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是为了避免露出破绽,还是紧紧随在蹇硕三人后面走了过去。来到那何皇后身前,四人都是躬身行礼道:“臣等参见皇后。”

只有我在心里暗暗补了一句:“臣等参见皇后个屁。”心中暗觉好笑,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在这何皇后的身后,八名宫女的后面还站着一个身高两米的彪形大汉。这个人满脸胡子,黑魆魆的,看上去甚是凶恶。

我心里奇怪:“这个人是谁?怎么跟随何皇后一起进宫来了?看这情形这个大胡子跟何皇后的关系还很亲密。”

心念一转之下,立时明白,这个满脸黑黢黢的大胡子一定是何皇后的哥哥,大将军何进。

只见这个何进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我看着暗暗生气,心道:“你不就仗着有一个当皇后的妹妹吗,至于这么趾高气扬的?”

何皇后一摆手道:“免了。”

蹇硕,张让,赵忠,我们四人这才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