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这一件事情极为难办,此时听得蹇硕已经安排下去,心中一宽,心道:“蹇硕安排这么多人下去,知会全国的各州太守,这样一来,自己寻找白志忠的希望就又大了一些。”
心中便是一喜,随即对蹇硕道:“多谢蹇大人了。”
蹇硕哈哈一笑,道:“给皇上办事,份属当为,无须客气。”
我笑道:“是啊,是啊,以后有什么事情,那做兄弟的可就不跟蹇大人客气了。”
蹇硕笑道:“这个是必须的。”
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随即侧过身来,靠近蹇硕一些,对蹇硕道:“蹇大人,昨天晚上这后宫当值的是谁?蹇大人知道吗?”
蹇硕想了想,道:“昨天好像是典军校尉曹操曹孟德手下当值,怎么?这个曹孟德得罪兄弟了吗?如果这曹孟德得罪了兄弟,做哥哥的一定给你找回这个场子。”蹇硕目光望着林青,眼神之中颇为热切。
我哈哈一笑道:“蹇大人,这个曹操曹孟德,倒是没有得罪在下,只不过昨天晚上,兄弟奉了皇上的命令,去执行一个任务之时,那曹操的一个手下带着二十余名御林军,将兄弟团团围住,兄弟正欲辩驳,那为首的一个统领便即口称兄弟为刺客,随即吩咐那二十余名御林军一起出手,二十余杆铁枪枪尖便向兄弟刺了过来。好在兄弟危急之际,急忙掏出昨天蹇大人给的那半枚虎符,那些御林军见了这虎符,这才没有杀了兄弟,否则的话,兄弟我今天可就不能来这景福殿给蹇大人请安了。”
蹇硕越听脸色越是阴沉,待得我说完,那蹇硕猛地一拍身旁的桌子,口中沉声喝道:“竟有此事?那统领也太嚣张霸道了。”随即口中大声喝道:“来人啊。”
书房房门随即打开,一名带刀侍卫迈步走了进来,来到蹇硕身前,躬身行礼道:“大人有何吩咐?”
蹇硕一摆手,道:“你去将那典军校尉曹大人叫来。”
那一名带刀侍卫口中答应一声,转身便欲走了出去。
蹇硕摆了摆手道:“你去叫那曹大人的时候,告诉曹大人,将昨晚当值的那个统领也叫来。”
那一名带刀侍卫点点头,转身快步走出书房,随即反手带上书房房门,这便匆匆去了。
蹇硕脸色阴沉,回过头来,对我道:“方兄弟,咱们这些宫里面的侍卫,御林军太不成话了,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胡来,这还了得!”
我点点头,在一旁煽风点火道:“蹇大人说的甚是,这些人不整治一下,恐怕就要反上天去。”
我们二人复又闲谈了几句,便听得门外一个男子的声音朗声道:“卑职典军校尉曹操拜见蹇大人。”
蹇硕沉声道:“进来。”
书房房门打开,一个细眉长髯的男子迈步走了进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日我在嘉德殿大殿门外见过的典军校尉曹操曹孟德。
那曹操迈步走进书房,一抬头看到我坐在蹇硕身旁的椅子之上,不由得一怔,随机神色立时恢复正常。
曹操快步走到蹇硕和我面前,躬身行礼,道:“卑职参见蹇大人,方大人,不知道蹇大人何事相招?”
蹇硕冷冷的看着曹操,募地一拍桌子,大声道:“曹孟德,你真是胆大包天了。”
曹操被蹇硕这么一说,神色微微一慌,但随即镇定下来,向蹇硕道:“蹇大人的话,卑职不大明白。”
蹇硕冷冷笑道:“原来你还不明白,嘿嘿,我问你,昨天晚上,是你的手下那一个当值?”
第一百六十六章对质
曹操慢慢道:“是统领萧敢。”
蹇硕鼻孔之中重重的哼了一声,道:“那萧敢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曹操沉声道:“回蹇大人,萧敢昨夜偶感风寒,已经回他的住处休息去了。卑职已经命人传召他了。”
蹇硕冷冷道:“那个王八羔子,胆大包天了,昨天晚上竟然敢要杀了方大人,你说,你是怎么教的手下?”
曹操低声的道:“大人息怒,卑职以后一定好好收拾收拾这个萧敢。”
蹇硕见这曹操神色之间竟然不似作伪,于是点点头道:“好,那我就看你如何处置这一件事。”
当下将身子往后一靠,冷冷的看着曹操。
我也不说话,一只手搭在旁边的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拍着桌子。
曹操站在这二人跟前,蹇硕也不让座,就那样直直的让曹操站着。
曹操肚里暗骂,脸上却是一副恭恭敬敬的神情。
过不多时,只听书房门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卑职萧敢前来拜见萧大人。”
蹇硕一拍桌子,厉声道:“给我滚进来。”
外面的那个男子正是萧敢。萧敢听得屋内蹇大人暴跳如雷的声音,脸上肌肉一颤,急忙口中应道:“是。”快步走了进来。
来到蹇硕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着蹇硕连声道:“卑职该死,卑职该死。”
蹇硕厉声喝道:“他妈的给老子站起来说话。现在想起来装怂了?昨天晚上你那一股劲呢?怎么不使出来?”
萧敢脸如土色,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也不敢抬头,只是口中连声道:“卑职知道错了。”
蹇硕一拍桌子,大声道:“你说说你倒是错在那里了?”
萧敢怯怯的眼神看了曹操一眼,满是哀求之意。
曹操却扭过头去,故意不看他。此时此刻,我知道曹操心中最恨的就是这个萧敢了。要是没有这个萧敢,曹操也不会被蹇硕叫到这景福殿来训斥一顿。
萧敢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道:“卑职,卑职昨天晚上,带着手下兄弟们正自巡查,忽然看见前面三个人,不四个人,其中一个人便是这下军校尉大人了,卑职不知道这四个人是什么来路,于是便上前盘问--”
蹇硕骂道:“三个人四个人你都看不清楚,你还夜晚巡查,你巡查个屁!”
萧敢额头冷汗直流,口中连连道:“是,是蹇大人说的是。”
蹇硕冷冷的道:“到底是几个人?”
萧敢急忙道:“是四个人。其中一个是这位下军校尉的大人,另外一位是一名小宫女,然后后边还跟着一个宦官,那宦官身上还背着一名宦官,一共是四个人--”
蹇硕哦了一声,沉声道:“接着说。”
萧敢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道:“卑职上前询问这位大人--”萧敢一瞥眼,偷看了我一眼,我冷冷的看着萧敢,萧敢急忙低下头去嗫嚅道:“卑职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猪油蒙了心,竟然上前盘问,就这样,就这样就和这一位大人冲突起来了。”顿了一顿,萧敢嗫嚅道:“后来,这一位下军校尉大人亮出那虎符,卑职便急忙将这位大人放走了。”说完这一切后,那萧敢低垂着头,向着蹇硕小声道:“蹇大人就是这样。”
我心里越听越怒,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迈步走到那萧敢面前,嘿嘿冷笑道:“萧大人,照你这样说来,还是我方阵方某人的错了?看来我方某人不该这么多事,前来找蹇大人评一评理--”
萧敢口中低声道:“卑职没有说方大人错了,是卑职错了,卑职认罪。”
我冷笑道:“你可千万别这样说,知道昨天晚上情况的会说我这一番前来论理应该应份,不知道的还会说我不体恤下属,以大欺小,公报私仇呢。”
我冷笑道:“想不到萧大人竟然会这么一手避重就轻的功夫,就是不知道这一手避重就轻的功夫是谁教给你的。”说罢,我斜睨了曹操一眼。
曹操自然知道我这意思是说他,但曹操只是一语不发。
我冷冷的道:“萧大人,我问你,昨天晚上,你见到我的时候,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
萧敢一个头垂得更加低了,口中嗫嚅道:“有。”
我点点头,道:“原来你还知道我有告诉过你的身份。”跟着顿了一顿,更是沉声道:“那既然我跟你说过我的身份,那么方某人问你是谁的下属,是应该还是不应该?”
萧敢低低道:“应该,方大人。”
我冷笑道:“你别叫我方大人,我可不敢当,在你的眼里估计只有你们的典军校尉曹大人吧?我和蹇大人这等小角色,自然入不了你们的法眼。嘿嘿。”
曹操听得这我竟然越说越是严重,此时自己再不出言替这萧敢辩解几句,恐怕过得一会就要引火烧身了。”
曹操急忙道:“方大人息怒,这个萧敢为人粗鲁莽撞,倒也不是什么坏人,我看一切都是误会,方大人不如就此揭过,不必和这个莽撞之人如此计较。”
我冷笑一声道:“曹大人,我跟你说,其实嘛,方某本来也不想如此认真,毕竟都是皇宫里面混的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是你不知道昨天半夜吗,这个萧敢萧大人何其蛮横,方某只不过问了这么一句,你是谁的下属,这个萧大人就跟方某人横眉立目,大声骂道:凭你一个小黄门也配来问老子归谁管辖?这一句骂完之后,这萧大人更是上来挥拳就打。我这些话说的对不对?萧敢萧大人。”
萧敢冷汗直流,这一次再也不敢接话。我冷笑道:“这一位萧大人一拳挥出之后,就被方某伸手抓住,方某本欲息事宁人,这便吐露了自己的身份,谁知道这个萧大人竟然还不肯善罢甘休,竟然口中称呼方某为刺客,立时便招呼那些手下,口中更是放话道:你这小兔崽子,难道不知道那下军校尉鲍鸿已经死了吗?在这里你竟敢胡说八道,冒充下军校尉,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呐,将这胡说八道的刺客给我抓起来,然后给我严刑拷打,看看这刺客背后到底是何人指使,让他来进宫行刺。--这萧大人当时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声色俱厉,竟是将我方某四人俱都当做刺客一般,而且看那情形,那就是要将方某四人就地正法了,我说的对不对啊,萧大人?”
这一句话问了出来,萧敢更是脊背都湿透,一颗头垂得更加低了,口中只是连连颤声道:“方大人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方大人饶了小的一条狗命。”
说着说着,这萧敢便以头撞地,咚咚咚的磕了起来。
我依旧冷冷道:“萧大人,你不用装的这么可怜,昨日你那般威风凛凛的样子,可都装在方某的心里呢。”顿了一顿,林青继续逼问道:“我只问你,适才那些话可有一句掺假?”
萧敢呐呐道:“没有。”
我冷笑道:“没有就好,今天我来这里就是要跟你三头六面对质一下,看看方某有没有以大欺小,公报私仇。”
这一句话说完,萧敢的冷汗立时又流了下来。
曹操脸上一时间尴尬不已。
我慢慢抬起头,一双眼睛冷冰冰的看着曹操,慢慢道:“曹大人,方某有一个不大明白的地方,想要向曹大人请教一下。”
曹操听得这我竟然开口说要向他请教一个问题,不由得一呆,口中急忙道:“方大人客气了,方大人请讲,在下只要是知道的,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一点,方大人尽可放心。”
我笑道:“方某愚钝,有一些问题不大明白,还要曹大人指点一下。--”顿了一顿,我一指这个萧敢,脸带微笑,慢慢道:“这位萧敢萧大人昨天晚上见到方某,一言不合便即动手,然后被方某抓住手腕动弹不得,这便招呼那些御林军兄弟,然后对方某等人大呼刺客,这是何意?还要请曹大人给在下,细细的剖析一番,以解愚钝。”说罢,我更是笑眯眯的望着曹操。似在等他回答释疑。
第一百六十七章驾崩
曹操低头望去,只见萧敢正自抬起头来,眼巴巴的看着他,似乎是要他说一些话,求求情。曹操慢慢将头抬起,望向我。
蹇硕也在一旁暗暗观察着这三个人。我冷冷的看着曹操,我想知道这后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不世奸雄曹操会做出什么决定。是蝮蛇螫手壮士断腕,还是兄弟情深,一力担当?
只见那曹操的目光闪动,慢慢凝定下来。原来在这瞬息之间曹操已然做出一个决定。只听曹操沉声道:“这萧敢恶徒,是想杀人灭口,方大人,蹇大人,还请你们现在就治这萧敢的罪,莫要顾及曹某的颜面。这等恶徒,留在皇宫之中也是一个极大祸胎。”
说罢,曹操向着蹇硕和我深深一拜,口中道:“还请蹇大人和方大人速速处置。”
曹操这一手做出来,蹇硕不由得暗暗点头。我心里也是暗暗佩服。只有那萧敢听到曹操的这一番话,脸上神色大变,仰起头来,向着曹操大声道:“曹大人你可不能这样说啊,萧敢对你一直是忠心耿耿,从来没有二心--”
曹操厉声喝道:“你说什么话来?萧敢,你在这大汉皇宫之中,吃的是当今天子的俸禄,你却说对我忠心耿耿,你这是什么话?要说对人忠心,你也要对皇上,对这里面的蹇大人,方大人--”
曹操一面侧着身子向萧敢训斥,一面向萧敢使了一个眼色。
这曹操正好微微侧对我和蹇硕,是以这般公然在我和蹇硕面前搞鬼,还以为我全然不知,殊不知,我早已经在注意着这二人的一举一动…
萧敢见曹操向他使了一个眼色,这才明白过来,膝行着爬到蹇硕身前,一把抱住蹇硕的小腿,口中带着哭腔道:“蹇大人,萧敢对你和皇上都是忠心耿耿啊,你可不能不顾卑职的死活啊,卑职对你是如何,蹇大人你心里是清清楚楚,卑职只不过是和这一位方大人有些误会,蹇大人你一定要给我跟方大人说个明明白白。”
蹇硕见这萧敢这般苦苦哀求,目光闪动,转了一转,这才瞪着眼睛,向那萧敢大声道:“你这匹夫,昨夜这般吓到方大人,你就想这么轻轻易易的混过去了吗?”
那萧敢不知道这蹇硕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一怔之下未敢接口。
那蹇硕沉声道:“快去向方大人赔礼道歉,方大人谦谦君子,岂能跟你这般鲁莽匹夫认真?快去快去。”
萧敢虽然有点傻,但蹇硕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自是听得出来,那是给他开脱的意思。不由得大喜,脸上却不敢显露出来,急忙转身膝行到我身前,咚咚咚咚的磕了好几个头,这才抬起头来,仰着脸可怜巴巴的向我道:“方大人,卑职鲁莽愚钝,冒犯了方大人,还请方大人大人大量,饶了小的一命。”说罢,又是咚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头。
我听话听音,已然听出来这蹇硕已经有了和稀泥的意思,当下心中暗道:“此时此刻,本校尉还要用到你,自然不能跟你翻脸,也罢,这就给你一个面子。谁让你还要替我去找白志忠呢。”我咳嗽一声,对那萧敢道:“萧大人,既然你已经认错了,方某也就算了,只是希望日后再在这后宫之中,遇到萧大人的时候,还请萧大人高抬贵手,不要将方某再当做刺客抓去了。”
萧敢脸露尴尬之色,口中连声道:“卑职再也不敢了,万万不敢。”
我微微一笑道:“那就好。”
蹇硕见我也不再生气,随即对那萧敢瞪了一眼,大声道:“方大人都不生你的气了,还不给我们滚得远远的?难道还真要方大人将你赶了出去?”说罢,哈哈一笑。
那萧敢急忙站起身来,向着我们三人各自行了一礼,这才急忙转身,快步走出书房房门,沿着走廊头也不回的去了。
那曹操也向我和蹇硕就此告辞,我们二人也未曾挽留,曹操随即告退,转身而去。蹇硕见曹操和萧敢二人离去,这才向着我笑道:“方兄弟,做哥哥的这一次对你如何?”
我拱手道:“蹇大人对兄弟那真是没说的,兄弟铭感五内,日后有用得到兄弟的地方,还请蹇大人尽管吩咐。”
蹇硕笑道:“好说好说,日后断不了有麻烦兄弟的地方。”二人正自闲谈之际,忽见一个带刀侍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走到蹇硕身旁,在蹇硕耳朵旁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蹇硕立时神色一变,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向着那带刀侍卫低声道:“你说什么?”
那带刀侍卫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蹇硕低声道:“不要紧,这方大人是自己人,你直接说好了。”
那带刀侍卫这才沉声道:“皇上驾崩了。
我也是心头一震,立即站了起来,脸色也是大变,心道:“怎么?建宁帝死了?“脑子一转之下,忽然明白,这个带刀侍卫所说的那个皇上一定是那个真的方阵,被自己换了衣服,躺在嘉德殿东屋里面的方阵。
他怎么会死 ?
我心里一阵大乱,眼睛立时望向蹇硕。
蹇硕和我对视一眼,这才问道:“那嘉德殿现在有什么人在那里?”
那带刀侍卫想了想道:“中常侍张让张大人,赵忠赵大人都在那里。”
蹇硕转过身来,对我道:“方兄弟,咱们快去嘉德殿,皇上驾崩了,咱们一定要第一时间赶到那里,否则的话,迟则有变。”
我点点头。
蹇硕随即收拾一下,这便和我匆匆走出景福殿,一路向南。穿过复道,再走出里许便看到嘉德殿那高大的匾额。
嘉德殿三个金字牌匾在艳阳之下熠熠闪光。
我举目望去,只见嘉德殿的大门之前已经是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都是宫内侍卫和御林军。
一众小黄门更是聚集在那嘉德殿的大门两侧,一个个神情惶惑。
一众侍卫和御林军见到蹇硕都是齐声道:“蹇大人。”
蹇硕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出声,这才和我匆匆走进嘉德殿大殿之中。那东屋门口也站着十余名小黄门。我和蹇硕迈步便走了过去,掀开门帘,迈步而入。进入东屋之中,只见屋内早有二人站在那龙榻之前。
这二人听得有人进来,也是急忙转过身来,我一眼望去,只见这二人正是中常侍赵忠和张让。
此刻,那一直笑眯眯的赵忠脸上的笑容早已不见,换成了满面忧愁。
那张让却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只不过一张脸上更加阴沉起来。
赵忠看到我和蹇硕一起前来,随即点头道:“蹇大人和方大人来啦。”
蹇硕和我都是点点头。
那张让看到蹇硕和我,却没有说话,鼻孔之中哼了一声,竟似是颇为不满。
原来这张让吃了何皇后何芷烟所赠送的牛肉之后,一直肠胃不适,是以未曾及时前来。可是这张让虽然不在建宁帝的身边,于这后宫之内的风吹草动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听得自己的亲信告诉说,建宁帝又宠信了一个小黄门,叫做什么方阵的,这张让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之前,建宁帝提拔那小黄门蹇硕的时候,这中常侍张让就联合其他常侍,集体反对,奈何胳膊拗不过大腿,这建宁帝虽然平日里说什么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朕什么事情都听这两位常侍的。可是真的到了关键时刻,这建宁帝却亲自做主起来。
一众中常侍无可奈何之下,只有顺从皇上的意思,那小黄门蹇硕平步青云,摇身一变便当上了西园八校尉的统领。同时兼禁军大统领,总管一众御林军。
在这之后,这蹇硕在后宫之中的威势便越来越大,待得后来,更是跟建宁帝寸步不离,搬到距离建宁帝的寝宫永安宫一侧的景福殿居住。
如此一来,那十常侍便和建宁帝的关系稍稍疏远了一些,至少比这位上军校尉蹇大人和建宁帝的关系远了一些。
不再像以前那么亲密无间。
这十常侍是以对这个一朝飞黄腾达的小黄门蹇硕恨之入骨。
而这一次,十常侍之首的张让张大人听说,建宁帝又不知何故,宠信上了一位小黄门方阵,竟在今日,御口亲封那小黄门方阵为下军校尉,直属蹇硕统领。
这张让便暗道不好。
张让暗自思量:“这建宁帝突然之间这般安排,莫非有什么苦衷,又或者被人胁迫,这才仓促作此决定?”
思前想后之际,张让心中始终怔忡不定。心神不宁了许久,这中常侍张让终于下定决心,一大早便前往嘉德殿看望建宁帝,心中希望建宁帝在自己的一番苦劝之下收回成命。
张让生怕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够,于是又派人将赵忠请了来,二人商量了一下,便决定摈弃前嫌,这一次一同进宫,游说皇上,好让皇上收回认命,谁知道二人匆匆来到那嘉德殿,进到东屋之内,便看到那建宁帝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之上,一张脸孔扭曲变形,漆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