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眼圈一红,眼泪险些就掉了下来。

那姬子君眼中的晶莹泪珠虽然未落,但悬在眼眶之中,将掉未掉,使得姬子君的神情更显楚楚可怜。

我听得姬子君这么惦念自己,心中十分感动,柔声安慰道:“好啦,姬姑娘,别难过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告诉你,只要你一有危险,我就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来的。”

姬子君听得我这般说话,慢慢低下头去,低声道:“我只是惦记你,就怕再也看不到你了。我。我只要你好,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开心了。”到得最后几句话,姬子君已经是细如蚊鸣,声音几不可闻。

但我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在自己的耳中,心中更加感动,伸手揽住姬子君的肩膀,柔声道:“我不会有事的,你也是如此,知道吗?姬姑娘,你也不会有事。”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急忙抬起头来,问那窦太后道:“窦妙,那建宁帝呢?”

这一句话说出来,姬子君大吃一惊,道:“什么?太后背来的那个人是建宁帝?当今的皇上?”一时间惶惑无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窦太后得意的看着姬子君,笑道:“本宫那时候跟你说,那个人是这大汉皇宫之中最尊贵的人,小丫头你还偏偏不信,嘿嘿,这一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姬子君双眼发直,口中喃喃道:“那个人真的是建宁帝?那个人真的是建宁帝?”脸上依旧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窦太后不再理她,转过头来,对我道:“杜公子,那个建宁帝被我背到这云台殿之后,一直昏迷不醒,本宫就把她--”

我瞪了她一眼道:“好好说话,跟我面前不许本宫本宫的叫,知道吗?”

那窦太后急忙点头道:“贱妾知道错了,贱妾将那建宁帝背到这云台殿之后,见他一直昏迷不醒,于是贱妾就把他放到西面屋子里,那一张王贵人睡过的大床之上--”说到这里,那窦太后脸上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

我心里一动,心道:“这个窦太后为什么笑得这么古怪?哦,是了,这老妖婆说王贵人睡过的那张床,其实乃是那王贵人王荣停尸过的那一张床榻,这老妖婆将建宁帝停放在那张床榻之上,自是心中希望那建宁帝也就此死在那一张床榻之上,因此这老妖婆这才发笑。嘿嘿。这老妖婆其心好毒。”

第一百四十八章刺客

我点点头道:“原来,把建宁帝放到那西屋床上了,很好很好。”顿了一顿,我望着窦太后,慢慢道:“窦妙,你说外面那个刺客是什么来路?”

我其实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此时询问窦太后,只不过是为了验证自己心里的那个答案。

窦太后眼珠转了转,慢慢道:“那个刺客还活着吗?贱妾要看过了之后,才能回答。”

我点点头,随即带着二人走出东屋,来到外面大殿之上。

放眼望去,只见那黑衣刺客笃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那一直断臂之处的鲜血笃自流个不停。

姬子君看着眼前这黑衣刺客,眼中露出恐惧之色,颤声道:“这个人这样流血不止,会不会死了?”

我慢慢道:“这个人想要杀死咱们,我只不过断了他一只手臂,如果这个黑衣刺客因为失血过多而死,那也怪不得咱们,只能说是他咎由自取。”

姬子君点点头,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毕竟于心不忍,过的片刻,还是向我商量道:“要不我去再找一些布来,将这个人的伤口鲜血止住?你看好不好?”

我知道姬子君心软,看不得这人伤成这样还不医治,当下点了点头,对姬子君道:“自然可以。”

姬子君大喜,随即奔到东屋之中,便欲从窦太后的床上,将那铺在下面的布匹撕下一些来,然后给那黑衣刺客的伤口包裹起来。”

窦太后急忙奔了过去,一把拉住姬子君道:“你干嘛,丫头?”

姬子君愕然道:“太后,你难道没有看见那个人伤口还在流血吗?我是要找一些布条来,给那个人包裹上,要不然那个人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

窦太后咬牙切齿道:“不行。那个人想要杀死咱们,我可没有这么好心,给他包裹伤口。--你要去就去别的地方去找。”

姬子君一呆,似乎在犹豫:“又到哪里去找?”忽然想起那对面西屋之中,那一张王贵人所睡过的床榻之上,应该也有布匹之物。当下姬子君转身奔出东屋,向西屋奔去。奔到西屋之中,一眼望去,只见那床榻之上,建宁帝的身下,果然有一副白色的绢布铺在床榻之上。

那建宁帝此刻笃自昏迷未醒,他口中的布帕依旧严严实实的堵着,似乎窦太后生恐这建宁帝醒了过来之后,便即大喊大叫。

这南宫云台虽然地势偏僻,鲜少人来,但也偶尔有巡逻的宫中侍卫和那御林军经过这里。

倘或被那些巡逻的御林军发现这南宫云台竟然有声响传了出去,势必会进来搜查一番,到那时恐怕就会危及我们三人的性命了。

姬子君惦念那黑衣刺客的伤势,随即将那建宁帝身下的白绢用手一撕。

那白绢年深日久,早已有些糟了。

姬子君这么用力一撕,那白绢便被撕下来长长的一条。

姬子君一喜,随即拿起那一条白绢,奔出里屋,来到外面大殿之上。上前将那黑衣刺客的断臂伤口给裹了起来。这么一折腾,那黑衣刺客立时便被痛的醒转过来。

黑衣刺客见姬子君双手拿着自己的右臂,不住裹着白绢,脑子之中一时糊涂,竟然低声喝道:“你干什么,你这奸贼,要想杀我你就明说,不要跟老子玩阴的。”

跟着,便即坐起身来,伸出一只左手用力的向姬子君推了过去。

姬子君猝不及防,立时被那黑衣刺客左手推开丈许。

她手中的那一条白绢也就此落在地上。

那窦太后口中啧啧道:“你这傻丫头,你看,你的这一番好心被这恶贼当做驴肝肺了吧?本宫告诉你,做好人是没有好报的。”

那黑衣刺客这时才始发觉,姬子君缠裹自己的断臂,竟是为了给自己包扎伤口,脸上不由得一怔。

姬子君慢慢站起身来,继续走到那黑衣刺客跟前,默默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那一条白绢,复又给那黑衣刺客缠了起来。

窦太后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向着姬子君道:“傻丫头,你现在就是那个东郭先生,一会你就会被这一匹饿狼吃掉的。哎,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真的是笨到家了。”说罢,这窦太后不住摇头,脸上更是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姬子君被窦太后奚落的眼圈发红,只是仍自惦念这黑衣刺客的断臂伤势,也不跟那窦太后反驳只是默默的将这黑衣刺客的断臂伤口裹好,这才退到一旁,站在我的身后。

那黑衣刺客断臂伤口经过姬子君的这么一番折腾,终于是止住鲜血了。但是黑衣刺客的断臂伤口却是越来越痛了。

黑衣刺客强忍疼痛,抬起头向着我沉声道:“在下学艺不精,今日被你斩了一条左臂,要杀要剐尽都由你,有种的就给老子一个痛快,你要是想从老子口中问出背后是何人指使,那可就是做梦了。”

我向那黑衣刺客,冷然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成全你。”说着,左手之中的那一个铁盒递给姬子君,姬子君急忙伸手接了过去。

我随即双手打开那藏有中兴之剑的剑匣,而后将那一把中兴之剑取了出来。

那一把剑匣递给站在一旁的姬子君拿着。

我将那把中兴之剑从那剑鞘之中缓缓抽出。剑锋一出,那黑衣刺客和窦太后都是眼前一亮。

二人都是感到那剑刃之上散发的寒气逼人而来。

窦太后忍不住叫了一声道:“好剑,就是用来杀这个狗贼有点可惜了。”

那黑衣刺客双眉一竖,厉声道:“某家死在这一个狗宦官小黄门的手下这才是最可惜的。这一把剑杀了薛某有什么可惜之处?”

这一句话还是无意之中吐露了这黑衣刺客的姓氏。

我皱了皱眉,心道:“这黑衣刺客姓薛?老子可不知道这东汉末年有什么姓薛的刺客。”我手持那一把中兴之剑,慢步走到那姓薛的黑衣刺客身前,右手一抖,那一把中兴之剑的剑锋便即抵在那姓薛的黑衣刺客的咽喉之上,而后冷笑一声道:“让你死在这一把中兴之剑之下,自然是可惜的很。”

那黑衣刺客一呆,双目望着我手中的这一把剑,眼中冒出亮光,喃喃道:“这把剑真的是那中兴之剑?”说到此处,这姓薛的黑衣刺客就连呼吸也都急促起来。

看来这黑衣刺客也是久已知道这中兴之剑的大名。

我瞪着那黑衣刺客,冷笑道:“怎么?你还不相信?”跟着头也不回,向那窦太后道:“窦妙,你去将这姓薛的那一把剑拿了过来。”

窦太后口中答应,随即奔了过去,来到数米开外那一条黑衣刺客的断臂之前,皱了皱眉,伸脚用力一踢,黑衣刺客的那一只右手。只听当得一声,黑衣刺客的那一只右手之中的长剑随即掉在地上。

窦太后随即弯腰捡起那一把长剑,奔到我身前,将那一把长剑递给我。

我左手接了过来,看都不看,左手随即拿起黑衣刺客的那一把长剑,向着自己右手中的那一把中兴之剑,一剑便斩了下去。

姬子君不明其意,吓得啊的一声 。

窦太后知道这我是为了给这黑衣刺客看一下,好让他知道我右手中的那一把剑,到底是不是中兴之剑。

这一剑斩下,自是有验证真伪之意。

那黑衣刺客双眼瞪得大大的,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只听擦的一声,我左手之中的那一把黑衣刺客的那一把长剑一剑斩下之际,立时被我右手之中的那一把抵在黑衣刺客咽喉的中兴之剑断为两半。

那一把中兴之剑晃都没有晃一下。

我一抖手将那半截短剑掷在地下。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那姓薛的黑衣刺客,似乎在说,这一次你服了吗?我手中的这一把剑是不是中兴之剑?

黑衣刺客脸如死灰,呆呆的看着抵在自己咽喉上的那一把中兴之剑,久久没有说话。过的有三分钟之后,这黑衣刺客这才长叹一声,颓然道:“我薛木人死在这一把中兴之剑之下,那也是不枉此生了。”

我嘿嘿冷笑,正要一剑向前刺去,就此了结了这个叫做什么薛木人的性命,谁知道站在一旁的那窦太后忽然神色一变,走到那薛木人的身前,目光闪动,慢慢道:“你叫薛木人,那薛异人呢?是你的什么人?”

那薛木人脸上掠过一丝诧异,奇道:“你这老婆婆,怎么知道我哥哥的名字?”

这一句话一出,自是承认了自己和那薛异人的关系。

我却是不知道这薛异人是什么人,当下目光向窦太后望了过去。目光之中意示询问。

窦太后将我向后一拉,示意我退出数米开外。

我知道这窦太后是有话要对自己述说,而这些话似乎又不想让那薛木人知道。心中不由得一动:“莫非这什么薛异人真的有一些来头?否则的话,这个窦太后怎么也知道?而且不仅知道,还似乎有些忌惮。能够让一个昔日权倾天下的窦太后心中忌惮的这个薛异人,莫非真的有什么神通不成?”

我淡淡道:“窦妙,你就在这里说吧,我听着呢。”

窦妙见我似乎毫不畏惧,心中暗道:“你这个小子是不知道那个薛异人的厉害。”当下看了一眼那躺倒在地的薛木人,这才脸带畏惧的向我道:“这个薛木人贱妾还未曾听过,不过他的那一个哥哥,薛异人倒是大大的有名。”

我心道:“走了一个赢异人,又来了一个薛异人,真是邪门了。”皱了皱眉道:“那个薛异人到底是什么人?”

窦太后脸上的畏惧之意更加浓了,慢慢道:“那个薛异人是一个刺客。”

我心道:“刺客?有什么好怕的,眼前这个什么薛木人不也是一个刺客吗?还不是一样被老子斩去一条手臂。”

心下有些不以为然。

第一百四十九章天下第一

那窦太后看到我脸上的不以为然的神情,急忙低声解释道:“你可莫小看了那个薛异人,那个薛异人可是这三十年来号称天下第一的刺客。”

窦太后知道我此时身穿小黄门的衣衫,一直不吐露自己的身份,自是不愿意让这薛木人知道自己的身份,窦太后是以这才并不称呼杜公子,而是直接以你相呼。

那薛木人听得眼前这个一身白衣,满头白发的年老妇人竟然知道自己哥哥的名字,而且不仅知道自己哥哥的名字,更是知道自己的哥哥薛异人,乃是这三十年来天下第一的刺客,心中不由得狐疑起来,大声道:“你这老婆婆到底是什么人?”

窦太后白了那薛木人一眼,没有理他。而是转过头来满脸阿谀的对我道:“这个什么薛木人虽然武功不咋滴,但是据说他的那个哥哥薛异人倒是名副其实的厉害之极。”

我目光闪动,慢慢道:“怎么个厉害法?你倒是说来看看。”

窦太后一时语塞,心道:“这薛异人如何厉害法,倒让自己一时间如何解释?那自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窦太后想了想,这才慢慢将那薛异人的故事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这薛异人自幼家贫,父母生下他来的时候没有请大夫接生,而是请了乡村里面的一个稳婆,前来接生。生下这薛异人之后,那稳婆大叫一声就此昏晕过去。醒来之后,也是脸上满带惊恐之色,转身就走。

竟是不敢再看那被她亲手接生的男孩。

薛异人的父亲满腹狐疑,将那男孩抱起来之后,这么一眼望去,也吓得差点昏晕过去。

原来这薛异人的肩膀一侧竟是多了一个头颅,这一个头颅较之那脑袋小了许多。

这颗小小的头颅之上也有眉眼五官,只是双目紧闭,似乎也在沉睡之中。

这么一个多出了一颗头颅的薛异人自然成为了小村里面的话题。

每个人都叫他恶鬼,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会长有两个头颅。虽然那个长在肩膀上的头颅又小又丑。

薛异人就在众人的歧视之中慢慢长大,与他一起长大的还有那肩膀上的那一颗头颅。

那一颗头颅越长越大,到得后来,那一颗头颅竟是慢慢的从那薛异人的肩膀里面冒了出来,而后慢慢长出身体,四肢,无一不全。

那长在肩膀上的小小人,就好像一个小一号的薛异人一般。

长大了就要有名字。

他父亲请来乡里的教书先生,前来给薛异人起个名字。

那教书先生来了之后,看到薛异人的这一幅诡异的形貌,不禁心中又是感到古怪,又是恐惧,无论如何不肯给这薛异人起名。

薛异人的父亲苦苦哀求也不可得。

一怒之下,当时只有十来岁的薛异人,从厨房里面拿出一把刀来,架在那教书先生的脖子之上,厉声喝道:“你要不给我起个名字,那么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操起手中的那一把刀,就要向那教书先生的脖子上砍了过去。

这么一个小小少年竟然有如此之狠,让那教书先生胆战心惊之余,也是暗暗佩服。当下,那一个教书先生满脸恐惧的给这个少年起了一个名字--异人。

这异人的意思,自是异于常人。

那薛异人倒也并不如何生气,只要自己有个名字,只要父母双亲不再被别人耻笑,这个薛异人就已经满足。更何况他根本就不认识字,那异人二字对于他来说,就并没有什么其他意义。只是一个名字,一个符号而已。

只是有了名字的薛异人也是似乎并没有得到多少快乐。

每次出去玩耍的时候,总是有一群人围着他,叫他恶鬼。

这些人有小孩,也有大人。每个人叫他的名字的时候,都是嘻嘻哈哈的,似乎很是开心。

薛异人却不开心。

他不喜欢被别人笑。

薛异人被被人取笑的厉害的时候就躲到家中,不再出来,因为家里的父母从来不会取笑于他。只有在父母的身边他才安心。

薛异人心里认为,自己不理睬那些人就可以了。可是,这世上的事情并不是都如同他自己想的那么美好。

薛异人越是躲着那些人,那些人就越是喜欢追着他,在他身后大声叫着他:“恶鬼,恶鬼--”

叫的急了,薛异人就会大声向那些人道:“我不是恶鬼,你们才是--”

那些人就狠狠的骂他,说只有恶鬼才会长出两个脑袋,他薛异人就是恶鬼,十恶不赦的恶鬼。

薛异人就有些伤心,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们,使得他们总是欺负他。

而他平常的日子没少帮助他们。

只要一有人需要帮忙,他薛异人就会头一个奔过去帮忙。他薛异人也从来没有害过别人。那些人为什么就这么欺负他?这么一个小小的乡村为什么就容不下他?他究竟是不是恶鬼?

薛异人哭着跑了回去,回到家中,薛异人哭着向父亲母亲问了这个问题--自己到底是不是恶鬼?为什么这么些人恨他?嘲笑他,奚落他,不跟他在一起玩耍?

他父亲沉默了片刻,这才缓缓告诉他,别理他们,你是一个好孩子,不要相信他们的话。

母亲更是恨恨的道:“傻孩子,他们才是恶鬼,因为他们心里有鬼。每一个不善良的人,心里都有恶念,那个恶念就是鬼,恶鬼,知道吗?孩子。只要你自己心里没有恶念,永远没有,那么你就永远不是恶鬼,只有那些嘲笑你的人,奚落讽刺你的人才是恶鬼。”

从那以后,薛异人的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

他不再理睬那些称呼他为恶鬼的那些人,因为他知道,那些人才是恶鬼。

直到有一天,他也变成了那些人之中的一员,直到他也变成了那些恶鬼之一。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他有了一个弟弟。

父母在他十来岁的时候,又生下了他的弟弟,薛木人。

这一次父亲没有去请那教书先生,而是自己给弟弟取的名字--木人。他觉得很好听。

他也很疼他的弟弟,只要一有什么好东西,薛异人都是第一个给弟弟送去,有好吃的东西是如此,有好玩的东西也是如此。

这个世界之上,薛异人知道只有三个人对他好,不歧视他,看不起他,这三个人就是他的全部。

弟弟慢慢长大了,有时候会到外面玩耍。玩耍的时候,便常常给那些孩子欺负。

那些孩子将弟弟薛木人围了起来,然后抽他的嘴巴,质问他:“为什么你的那个恶鬼哥哥肩膀上长出一个小人,你的却没有长出来?”